只见下面,目之所及,整个洞穴底部,竟然全是一片恐怖的“灰白色”,就像被某种“强酸”腐蚀过一般,异常惊悚,而那只“巨鱼”就倒在正下方,一个圆滚滚的身子时不时抽搐几下,明显还没死,它嘴巴里头,隐隐露出一坨黑色东西,明显是“黑皮夹克”的脑袋。
而巨鱼旁边蜷缩了一个人,我看得清晰:正是土桑。
“土桑!”
矮子朝底下吼。
我没吭声,这里距离底部至少有七八层楼高,吼个屁,人肯定死了。
不由朝洞穴深处望去,依然是一片恐怖的“灰白”,过去有20多米,一下看见四座巨大石像,正是那几具“倒头祭司”石像,依然围成一圈,中央,赫然倒塌了一座,看来,当时就是这座石像把那座“西夏古墓”给压塌的。
“在动!”
旁边,矮子忽然惊道。
我一凛,定睛一看,只见那个土桑依然趴在那里,而巨鱼嘴巴里头,那个人脑袋在一扭一扭,似乎想爬出来。
我顿时狂喜:“黄胡子!”
矮子点点头:“他没死。”
说完,矮子朝上面吼:“嘿——”
很快,“缺口”边缘,一个脑袋探出来,是那个瘦子:“不要急。正在接绳子。”
“不是。”矮子吼道:“老大没死!”
“怎么了?”顶部,又一个人探出脑袋,是之前那个同伙。
“老大没死。”矮子道:“在那个鱼肚子里头!正在钻出来!”
我赶紧朝底下看,不由一喜:只见巨鱼嘴巴处,一个人已经露出上半截身子,一身黑皮夹克,正是黄胡子。
“他钻出来了!”我一指。
上头,瘦子二人低声商量了一下,瘦子朝我们吼道:“你们就在底下!绳子短了,去找老古措要绳子,你们等一下!”
说完,瘦子一下消失。
矮子朝底部望了望,露出一个恐惧神色,低声骂:“妈的!”
我也暗暗心惊,看来上头那二人是准备找“棕袍藏人”他们一伙借绳子,然后连成一整根,准备从上头直接吊到下面去,然后把黄胡子拉上来,这确实太危险了,先别说那只巨鱼怎么回事,就算成功拉上来,半路上要是绳子再断了,这么高,掉下去就是一个字——死!
矮子忽然瞄我一眼:“你是谁?怎么没见过。”
我顺口回答:“我是老古措手下,他叫我过来看,妈的,差点摔死!”
矮子狐疑打量我一眼,双眼忽然眯了一下。
一时都没说话,我想起一事,小心站起来,退到后面石壁上,感觉脚底这层“琥珀”已经危险无比,搞不准什么时候又要开裂!
等了一阵,上头传来声音:“接住!”
抬头一看,一大圈绳子迎头甩下来,一下砸在矮子旁边。
矮子蹲在那儿,鼓捣几下,忽然朝我招手:“你!来一下!”
我一愣:“干什么?”
“帮个忙。快点。”
我犹豫一下,小心翼翼爬过去,矮子已经在绳子中央打了一个“套”:“来,借用你的脚一下。”
我愣住,赶紧摇头:“你自己下去。借用个屁!”
“我肯定要下去!”矮子道:“这是个活套,你把脚套进去,帮我撑住,也就几秒钟,等我身子稳当了,你就扯出来就完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转念一想,待会儿还要靠这根绳子上去,多半还要这个人帮忙,现在拒绝,待会儿就不好办事。
只好爬过去,矮子把“活套”递过来,我犹豫一下,还是套上。
“栓一下。”他道:“栓死。”
我抓住一扯,活套死死栓在我右脚上。
矮子点点头,站起来,忽然朝底下一指:“你看!他出来了!”
我一凛,弯腰一看,背后却突然被狠狠踢了一脚,脑袋往前一冲,一下坠下去!
我吓得尖叫一声,双手乱舞,身子却不听使唤,急速下坠。
完了!
我脑袋“嗡”一声,但也就三四秒,一下被狠狠扯住,倒挂在半空,像“陀螺”一般急速打转。
转了足足10多圈,好歹才停住,只听顶部有人在吼:“绳子在旁边!抓住!”
是那矮子,我突然意识过来,刚才那脚是他踢的!
妈的,老子“中圈套”了!
“我曹你妈!”
我怒骂几声,双手一抓,已经抓住绳子。
“得罪了。朋友。”上头,矮子道:“快点下去救人。放心,我向天神发誓,保证把你拉上来。”
我气得不行,也没办法,身子倒挂在半空,翻了几下,却翻不上去。
“他怎么下去了——”最顶部有人惊呼。
是那瘦子,明显看见我了。
“放绳子!”矮子朝他们吼:“放五米!”
我只感觉身子一沉,上面在放绳子,定睛一看,顿时吓一跳:那只巨鱼竟然就在我侧下方,离我也就两层楼距离!硕大无朋,足足有半截火车厢大小,形状类似“鲸鱼”,皮肤呈灰白色,没有鱼鳞,上面横七竖八,全是一道一道深深的裂口,明显是伤口,感觉随时要崩开,露出内脏。
再一看黄胡子,他半截身子卡在鱼嘴处,脑袋耷拉,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再放!”矮子又吼。
绳子缓缓垂下,越来越靠近地面,我只闻到整个洞穴弥漫一股极度刺鼻的“酸气”,有点像硫酸,刺得我睁不开眼睛,眼泪一股股往外流,鼻子里头也刺得发疼,只有咬牙忍住。
“再放两米!”上头,矮子吼。
我伸手一撑,很硬实,已经到了地面。
睁眼一看,整个地面完全“烂”掉,就像铺了一层类似石膏的东西,青白色,一摸,疙疙瘩瘩,还有些湿冷。
我暗暗心惊:一定是那座盐湖!里头的湖水垮下来,把整个洞穴填满,最后蒸发,变成这个样子,看来这种盐水的腐蚀性强得厉害,居然把洞穴腐蚀成这个样子,幸亏干了,不然老子下来还不把手脚一起烂掉!
没时间细想,这时身子已经完全放下来,我赶紧三两下解开脚上“活套”,一时不敢妄动,蹲在那里,蒙住口鼻,死死盯着5米开外那只巨鱼。
整个洞穴一片死寂,那只巨鱼躺在那儿,纹丝不动,一只黑洞洞的“羊眼”死沉沉,似乎也在凝视我。
“老大怎么样?”
上头,矮子吼。
我看了一眼黄胡子,他还是那个姿势,不动。
我再也忍不住,低吼:“黄胡子!”
黄胡子不动。
“马苏力海!喂!”
黄胡子脑袋忽然抬了一下,又耷拉下去。
我狂喜,赶紧朝上头吼:“没死!”
“快去把——”
矮子话音未落,最顶部,忽然“砰”一声枪响。
声音猝不及防,划破雪山上空,远远的传过去,紧接着,隐隐有人尖叫。
我一凛:上头……好像出事了。
我赶紧站起来,抬头一看,一下看到七八层楼高的位置,那道巨大“裂口”处,那矮子正趴在那儿,也抬头朝上看,再上方,极高的地方,就是“盐盖”的那道“缺口”,阳光刺眼,直直渗透进来,只看见一根绳子直直垂下来,却看不见一个人。
“砰”一声,又是枪响。
“快跑——”
隐隐的,有人在吼,似乎一片大乱。
我顿时紧张起来,赶紧朝矮子吼:“怎么了?”
矮子一动不动,望着头顶。
这时最顶部,“缺口”处忽然冒出一个人头。
“你们自己小心!”他朝我们尖叫:“五道梁的来了!”
说完,脑袋一缩,一下消失。
矮子一下站起来,抓住绳子,看他模样,似乎举棋不定。
“站住!”
头顶,隐隐有人吼,似乎朝这边跑过来。
三秒过后,一个黑色脑袋出现在“缺口”处,他探头俯视几眼。
“底下有人!”
他尖叫一声。
数秒过后,又冒出一个人头,戴毡帽。
“嚯!”此人惊呼:“好大一个洞!”
“你看!”第一个人手一指:“那个鱼头!”
“我X他老表婆娘!”“毡帽”明显极度震惊:“好大一条!X他婆娘!”
我站着不动,暗暗狐疑:这二人明显是才来的,是什么人,怎么居然开枪干上了!
再一看那矮子,正缓缓往阴暗处移动,明显想躲起来。
“毛动(注:别动)!”
第一个人抬起枪,朝矮子一指。
矮子一下定住。
“格老子上来!”那人吼道。
矮子一只手抓住绳子,却不动。
“快点!”那人吼。
矮子双手抓住绳子,双脚盘住,往上慢吞吞爬了几下,忽然“滋——”一下,飞速滑下来。
“你个毛屁贼!”
上头,那人怒吼一声,“砰”一声,开了一枪,我吓得一缩脑袋!
“还有一个人!”上头,那人忽然惊叫:“在最底下!”
我一凛:他发现我了!
赶紧朝旁边一躲,再一看矮子,已经“滋溜溜”,抱着绳子,急速滑下来,眼看离我这里只有五六米高度。
我暗暗心惊:这二人是何方神圣,怎么这死矮子这么害怕,居然冒着生命危险逃下来,妈的,太奇怪了!
正惊疑,“蓬”一声脆响,绳子明显断了,矮子一声不吭,背对我,直直砸下来。
我吓一跳,下意识冲过去,伸手一接。
矮子一下砸在我手臂上,来势凌厉,像一块巨石,我赶紧缩回手,就这么一缓,矮子“蓬”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下又弹起来,滚在一边。
“掉下去了!”
上头,那开枪的人吼。
我抬头一看,那两个脑袋仍死死俯视我们。
这时上头隐隐有人在高声喊叫。
“队长在叫我们!”开枪的人道。
“那先过去!”“毡帽”道。
“那他们呢?”
“毡帽”朝我们俯视一眼:“不管了!把绳子扯了!”
我顿时大急:这二人太狠,竟然想断我们后路!
赶紧冲过去,但已经晚了,绳子“嗖嗖”就往上扯,瞬间扯上去好几米,我跳起来一抓,抓不住,眼睁睁看着绳子直接被扯上去,那“毡帽”又看了我们一眼:“走!”
二人一下消失。
我一阵绝望,低头一看矮子,他正蜷缩在地上,不住抽搐。
我冷笑一声:“咋样?”
矮子瞄我一眼,不住喘气,我这时看清,他也就40多岁,穿一件麻灰色藏袍,脸色暗黄,就像身子有病。
这时,头顶处,隐隐有人在吼,有人回应了一声,似乎那些人在渐渐远离。
我抬头望了一眼,问:“他们什么人?”
“五道梁的。”矮子道。
“是什么?”
“我们的对头。”
我一下明白过来,矮子他们是“偷猎”的,那那些人就是“反偷猎”的人,难怪吓成这样。
“他在动!”矮子忽然朝我身后一指。
我一凛,回头一看,就见巨鱼嘴巴那里,那“黑皮夹克”正抬起头,一脸迷蒙,下巴处果然长了一簇黄色胡须。
黄胡子!
我心头“咯噔”一下。
黄胡子看我一眼,“哇”一声,吐出一口血。
我一时不敢妄动,死死盯住巨鱼,足足盯了一分钟,它死沉沉的,纹丝不动。
这时黄胡子挣扎几下,又爬出来一截,“哇”一声,又吐出一大口血。
“老大......”矮子有气无力招呼。
我咬咬牙,小心翼翼走上前,巨鱼那只“羊眼”仍凝视我,黑洞洞,了无生气。
黄胡子抬起头,无力看我一眼,嘴巴里头“咕噜咕噜”响,像是又要吐血,我咬咬牙,一下冲过去,一把抓住他双手,狠命一扯。
一下扯出来一截,却再也扯不动,像是他的脚被卡住了!
我大急,赶紧低吼:“马苏力海!马苏力海!”
黄胡子抬起头,露出一个疑惑神情,只见他从头上到身上,全是一层带血的粘液,像是巨鱼体内的胃液,腥臭扑鼻。
“那封信!”我低吼:“信!你在哪里发现的!”
黄胡子眉头皱了一下。
我一急:“那条沙蟒!那封信!在哪里你告诉我!”
黄胡子嘴巴张了张:“沙蟒......”
“对对对!”我一喜:“就是那条!肚子里有 !我是老尼塞朋友,你告诉我!”
“老尼塞......”黄胡子喉咙滚动一下,“哇”一声又吐出一口血,一下喷在我脸上。
我猝不及防,赶紧后退,手忙脚乱擦干净,再一看,黄胡子已经整个耷拉下来,双手直直下垂,明显不行了!
我急得要死,一大步冲过去,一把把他扯起来,只见他已经气若游丝,我急得大叫:“你不要死!在哪里!那条沙蟒!”
黄胡子嘴巴嚅嗫一下:“黑——”
“黑什么!”
黄胡子脑袋一垂,明显死了。
“黑什么!”我狂吼,抓住他身体一阵猛摇,他脑袋被摇得晃来晃去,死沉沉像个球。
“快过来......”
身后,矮子忽然低声道。
我一凛,回头一看,就见他正坐在地上,正缓缓往后移动,一对眼睛死死盯住一处地方,一脸极度惊恐。
我心知不妙,循着他视线一看,头皮一麻:原来巨鱼右侧那只“羊眼”里头,那颗漆黑眼球,正缓缓朝我这个方向转动。
我一个激灵:它没死!
一时屏住呼吸,缓缓松开手,黄胡子无声无息垂了下去,我死死盯住那只“羊眼”,开始一步一步,缓缓朝后退却。
就看见那只“羊眼”里头那颗眼珠,跟随我,也缓缓移动。
这时,我感觉背部很多处“小点”忽然同时麻了一下,就像同时被无数根细针刺了一下一般。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巨鱼忽然发出一个不明的低吼声,就像两坨“肉”狠狠摩擦了一下,然后,嘴巴忽然张开,急速开合几下,黄胡子整个身体一下被“吞”进去,眼看就剩下脑袋在外面。
我吓得一个激灵,往后急速一退。
巨鱼嘴巴又开合几下,黄胡子的脑袋一下就消失,整个全部被吞下去,巨鱼却不停止,一个肥硕无比的身躯猛的在地面弹跳几下,发出“噗噗”的撞击声,竟然直直朝我们弹跳过来。
我吓得定住,但马上反应过来,转头就跑,旁边,矮子也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往后逃命,几乎同时,身后“忽”一声,像是一个极沉重的巨物腾空而起,紧接着,矮子尖叫一声。
我下意识回头一看,不由大骇:整个巨鱼身子已经弹跳在半空,至少两层楼的高度,然后,瞬间下沉,“蓬”一声闷响,一下砸在地面,那矮子躲闪不及,一下双腿被巨鱼肚皮压住,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我吓得掉转脑袋,直接就逃,一下逃进前方的黑暗当中。
感觉距离足足有50多米,这才回过头,一看,巨鱼死沉沉,压在那里,肥硕的身子扭了几下,发出刺耳的“滋滋滋”摩擦声,矮子在它身子底下,一声接一声的惨叫。
我心头“蓬蓬”乱跳,站在那里,盯着,一时不敢妄动。
巨鱼“滋滋”又扭动几下,似乎没了力气,慢慢停下来。
“兄弟!”矮子惨叫:“拉我一把!”
我下意识走近几步,还是停住,只见巨鱼已经停止扭动,身子侧翻,露出半边肚皮,我看了一眼,一凛:上面赫然有很多黑色曲线,还有一些黑色“坐立小人”,正是那幅“神穴图”的一部分!
“兄弟拉我一把!”矮子双手在地上乱抠:“要压死了!”
我又走了几步,一下想起刚才就是这个死鬼把老子一脚踢下来的,顿时心生恨意,咬咬牙,停住。
“兄弟——”矮子忽道:“那个地方我......我知道在哪里。”
我一凛:“什么?”
“就那封信。”矮子喘息道:“我......我知道在哪里发现的。”
“在哪里!”我厉声问。
“你......”矮子就像要断气:“你先扯我出去。”
我就想过去,转念一想,这死矮子诡计多端,说不定又在骗我。
“你少骗老子!”我咬牙道:“是什么信!”
矮子喘息几口:“是......是一个姓冯的人写给......写给他妹儿的信。”
姓冯!
我点点头,说对了!
赶紧小心翼翼走近,在距离巨鱼10米处停下,观察一阵,巨鱼又跟之前一样,死沉沉,一动不动。
我不敢掉以轻心,一步一步移动过去,矮子已经伸开手,我一下冲过去,一把死死抓住,狠命一扯,扯出半截,矮子发出尖叫,明显疼的不行。
“吼个屁!”
我低吼一声,再一扯,一下扯出来,不敢停止,扯着矮子疯狂后退,很快退到20多米开外。
这才停下,矮子抓住我腰杆,试图想站起来,“哎哟”一声,又跪下去。
“在哪里!”我低喝:“说!”
矮子喘息几口:“先找地方出去。出去,再......再给你说。”
我气得不行,一脚,狠狠揣在他肚皮上:“给老子说!现在!”
矮子抱住肚皮,嘴巴大大张开,“咕噜”几声干呕。
只听那头,巨鱼忽然发出一阵形容不出的声音,我一惊,转头一看,它竟然也嘴巴大大张开,一个圆滚滚的腹部不停剧烈收缩,也就几下,猛的吐出一个“人”。
只见那人露出上半截身子,倒吊在鱼嘴处,双手下垂,浑身被一层半透明粘液包裹。
“老大!”矮子忍不住惊呼。
我也一惊:一定是黄胡子,它怎么把他吐出来了!
正惊疑,巨鱼腹部又剧烈伸缩一下,那人一下滚落下来,我顿时一股恶寒:竟然只有上半截身子,下半截,腰部以下空捞捞的,竟然没了!
我靠!
我看得心惊肉跳:黄胡子竟然就这么会儿功夫,在鱼肚子里头被“肢解”了!
“不是老大。”矮子忽道。
我一凛,正要问,鱼肚皮又伸缩一下,一下又吐出一个东西,“嗵”一声砸在那“半身人”身上,一下滚到地上。
我看得清晰:方方正正,像是一个小铁箱。
“什么东西!”矮子试图站起来:“箱子!”
我死死盯住那头,这时渐渐看清,那“半截人”身上透过那层粘液,似乎光溜溜的,没穿衣服,明显不是黄胡子,黄胡子可是穿着一件黑皮夹克!总不至于这么会儿功夫就全部被胃液腐蚀干净。
“不是他。”我点点头。
“是另外一个人!”矮子也死死盯住那头,一脸惊恐:“老大还在它肚皮里头!”
我点点头:“走!”
说完,我缓缓朝后退却,矮子却不动。
“走了!”我低吼一声。
矮子却伸手一指:“去!把那个东西拿过来。”
我愣住:“你疯了!”
“快去。”矮子道:“里头肯定有值钱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