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帝记》鲜于冶銋原创长篇:天下巨变时,那些人经历的波澜诡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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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盛思蕊还是有些不信问道:“那这佛像的价值比那些金玉翡翠还高吗?”
  明墉苦笑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直接剁在了佛像的身上,而后道:“姑娘看看!”
  盛思蕊走近就见那一刀只在那佛像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痕,都没砍出口子。
  明墉接着说:“我这刀是东瀛的村正武士短刀,比一般的大清佩刀都要锋利,寻常的红木都是一刀就断,你看这阴沉木连皮都没刮破!”
  盛思蕊刚要伸手到怀中取自己的短匕,想想又住了手反而眉毛微挑问道:“听你的口吻你的见闻还挺广博嘛!”
  明墉听盛思蕊似在夸奖自己,免不了得意道:“姑娘夸奖了!不过要是论这古玩器物,我的见识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突然发现盛思蕊的眼光越来越沉,忙住了口,转而在佛堂中四下观察摸索。
  盛思蕊突然冷冷地说:“我看你是江南大盗吧?”
  明墉却手脚不停头也不回道:“姑娘,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好个古玩鉴赏,怎么谈得上盗呢?姑娘言重了!”
  谁知盛思蕊却幽幽地说:“现今的世道是天下将乱,总得有一身绝技傍身才能在这世道闯出些名堂,其实盗又有什么所谓呢?”
  “你看古往今来那些英雄豪杰,有多少是真正的出身清白呢?曹操和李自成他们还是靠挖坟掘墓起家的呢!”
  “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但凡能做出些功业,谁会在乎什么贼呀盗呀的!”
  明墉一听心下十分激荡,回头激动地看着盛思蕊说:“对呀,还是姑娘看的透彻!”
  “我们这大清的国人呀就是被这伦理纲常束缚的太久了,被所谓的仁义道德遮蔽的太过了,凡事都是胆小怯懦,谨小慎微!”
  “我就听说那些西方的列强还不都是靠着做海盗生意起家的!我们呢?还不是畏手畏脚的挨欺负!”
  “所以呢,姑娘说得对!英雄不问出处,做大事就要不拘小节!”
  盛思蕊微笑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某个江南的大盗,不,侠盗呀?”
  (十六)
  明墉想想点点头刚要再说什么,就见盛思蕊脸色突变,目光如炬般盯着他,他顿觉不妙。
  就见盛思蕊一步一步慢慢逼近狠狠地说:“我就知道你是个盗贼出身!江南锁王的徒弟还能干什么?还不是鸡鸣狗盗!”
  “我虽然怀疑你,但是你有一直没露出些什么马脚,我也只能忍着。”
  “可是直到进了禁宫,你一会看上三希帖,一会盯上阴沉木,又说些藏东西的道道,果然被我这一诱就如实招了出来!”
  明墉看着盛思蕊逼近,就忙着向墙边倒退着去边说:“盛姑娘,你怎么翻脸了?刚才你不是还说那些……”
  盛思蕊脚步不停目光如刀缓缓的道:“那是故意诱你实话才说的!我们可都是身家清白的江湖儿女,做事光明磊落,怎么能与你这贼盗出身的为伍!”
  明墉此时已经退到了那倒福字镂雕的边上口中反问道:“那你们说过的英国盗宝的事……”
  “你住嘴!那是我们为国而为之!这叫国家大义你懂不懂?怎么能和盗贼混为一谈!”
  明墉的后背已经贴在了镂空墙上,向后紧紧靠着,双手向后四下划弄着。
  就见盛思蕊的脸在离明墉尺许的地方停住,死死地盯住对方双眼道:“从你要求跟着我们开始,我就怀疑你居心不良,果然露馅儿了吧?”
  “我看你是不是知道了我们要去的地方可能有什么宝藏,才煞费苦心的死皮赖脸跟着的?”
  明墉双手仍在后面划拉着,听闻此话却也不闪躲迎面锋利的目光答道:“对,我是有居心!但可不是为了什么财宝!”
  盛思蕊紧跟着问道:“那你为了什么?说!”
  明墉突然目光微低,咬咬嘴唇,喃喃道:“我现在……不能说,反正不是为了什么卑劣的目的!”
  盛思蕊哼了一声道:“哼!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我不管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反正这件事一完你必须要自行离去!否则别怪我……”
  明墉还在苦苦哀求:“盛姑娘,你真的误会我的一番用心了!况且现在也是大家需要我的时候呀!”
  盛思蕊讥笑道:“需要你?你是功夫比我强呢?还是比大师兄高?义父他们更别提了!我们需要你?哼哼……”
  只见明墉的手突然摸到了什么,他左右试了试而后猛地一扭,就听见前屋一阵‘噶啦啦’的动静响起。
  正在盛思蕊诧异间,就见明墉苦笑道:“比如……这个时候,那间密道的门应该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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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盛思蕊闻言先是一惊,而后见明墉转过头指着身后倒福字的一块对她说:“你看,这开门的机关就在那里!”
  盛思蕊循指望去。只见他的指头指向福字中间那一点,可是并没有看出什么异状。
  她冷笑道:“你又在胡言乱语,哪里有什么不同?无非是倒着而已!”
  明墉囧笑一下伸出手握住那一点,这一个倒着的大点并不是常见的椭圆形,而是近乎于纯圆,只是点尾略带了一点小钩,此时这钩正朝向下方。
  明墉说道:“盛姑娘,你想这福字倒过来,这一点的钩应该朝向上方,对不对?”
  见盛思蕊眼有疑惑正在思索,他接着说:“这就是我刚才扭转机关时,把它转到了上方。”
  “要说这机关设置也是够巧妙了,竟然藏在雕刻大字的笔画里,姑娘,你说我倒是有用没用?”
  盛思蕊将信将疑地哼了一声说:“那要到前面看看到底打开了没有,搞不好你又是在那里满嘴跑火车!”
  二人转到了卧房,转开石墙固定好,果然见到墙后出现了一条黑黝黝的地道入口,顺着台阶向里望去一片漆黑,看不出个所以然。
  明墉微笑道:“盛姑娘,这般难寻的地道都被我找到了,我的作用还是不小吧!”
  盛思蕊挑挑眉撅着嘴说:“得意什么?也就是能派上点小用场!”
  明墉颇有不忿道:“姑娘,这话说得可是有点伤人了,可别把窝头不当干粮!以前的就不说了,这次,李大侠拿回的那个盒子没我谁能打开,有怎么能凑齐那三片丝帛?”
  盛思蕊不耐烦地边向里面推搡他边说:“哎呀,别婆婆妈妈的,时间紧迫,还不赶紧下去探探!”
  明墉颇为无可奈何,却眼珠一转蹭地就窜进了地道,转眼就没了踪影。
  盛思蕊的轻功原比他要高,但是夜色深沉又事发突然,加之自己的胆怯,竟蓦然就不见了明墉。
  她一个人面对着黑洞洞的四周,看着那深漆漆的洞口,感受着里面冒出的凉潮腐霉之气,心里越想越怕。
  更是加之气恼嘴上话都说的磕磕巴巴,她只是顿顿地说:“明墉,你个该死的,怎么又把我一个扔在这了……”
  只见地道里突然发出了柔黄色的光亮,这光渐渐漫到了地道口照亮了台阶。
  就见明墉露出了头向她叫道:“姑娘,我怕姑娘害怕,就先行下了一步把里面点亮,你没什么事就下来吧!”
  (十八)
  盛思蕊见他露头先松了口气,刚要发怒但听到他这般说,心中却也泛起了一阵暖意,摇摇头缓步向下走去。
  就听明墉还在一旁小声说着:“哎,姑娘,小心脚下,小心头……”
  其实这地道的宽高都十分敞阔,根本就没有触头之虞,明墉这般显然是过度了。
  盛思蕊娇骂道:“你干嘛这般奴里奴气的,我又不是太后,你倒像个太监干嘛?”
  明墉一脸诚恳道:“虽然这太监我是万分不会做的,但为姑娘做做奴仆又有何妨?”
  盛思蕊听着心头一柔又泛出了一丝暖意,但马上打消念头哼道:“就知道贫嘴,还不赶快带路!”
  二人下了台阶就见到了一条十余米长的宽敞通道,左右墙上架着十余盏油灯,此时都已被点燃,想必是明墉提前点着了。
  再往前看却是一扇房门,明墉随手拿起一把插在墙边的火把燃着了,领着盛思蕊走了进去。
  到了房门外只见是两扇雕工精美的木门,没有上锁,推开之后明墉率先进去,点燃了屋中的灯火。
  瞬时间屋中大亮,所有的陈设就都展现在眼前。
  只见里面有一张木桌和两把木椅,四周是各样的陈设,靠里是一张大床。
  虽然看上去这些物事都久未使用,但俱是极为精美考究,而且氛围中还透着闺房春色的感觉。
  明墉四下扫了一圈,想了一下而后不禁笑道:“看来这就是太后曾经密会的地方了!”
  盛思蕊甚是不解道:“太后可是权倾大清的人,怎么还会到地下密会呢?”
  明墉看着一脸懵懂无知的天真模样,不禁笑道:“正当会见当然是不需要到地下了,可是秘密幽会呢?”
  盛思蕊还是有些不解道:“幽会,幽会什么人?莫非是……”
  明墉接口道:“对了,当然是幽会情郎了!”
  盛思蕊脸腾地一红,她从未和男子谈过什么房中幽会的事,此时听他说起,不禁又臊又怒道:“呸!人家可是大清的 ,犯得着你这样诋毁!”
  明墉摇头道:“盛姑娘此言差矣!一国之母也是有思春之情的呀!你想想她年纪轻轻就成了寡母,春闺的寂寞那是无人能识呀!”
  “身居那样的位子又不能给同治小皇帝找个后爹,只能这般偷偷摸摸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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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盛思蕊想骂他怎么说得出这般没廉耻的话,但细想想好像还有些道理。
  她继续呸道:“你又再满嘴胡言!就不能是人家怀念以前姑娘的日子,在寝宫地下给自己修个一样的怀念一下?”
  明墉见她还是不信,就说:“那好,我来找找证据!”
  说罢他走向衣柜打开后一翻,果然翻出了几套虽然看上去陈旧却异常精美的男装出来。
  他笑道:“哦?那太后未出阁的闺房里怎会有男人的衣服?”
  盛思蕊这时才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哑口无言无从辩驳,只得糯糯地说:“她怎么会这样……”
  明墉叹道:“哎,这也是人之常情,青春少艾就守寡,一守就是几十年,换了谁都说不准!”
  他想了想又有所顿悟地说:“难怪太后都当了太后,仍不愿在像坤宁宫等其它宫里住着,只愿常住在这当处当贵人时住的储秀宫,原来是有故事的!”
  说罢就走到了柜子前,翻看里面的各种物事和书籍。
  盛思蕊本来就羞于听着男女之事,此时见他竟翻起东西来,不禁微怒道:“你到底有没有正经?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
  明墉却边翻边说:“盛姑娘,你想想这里曾经呆过的,必是太后心爱的人,那这里的东西就可能很是珍贵,搞不住找到什么呢?”
  “哎呦,这里可全都是医书啊,看来曾经的人是个行医的,哎?……”
  盛思蕊听他突然住口,忙问道:“发现什么了?”脚下也已经到了跟前。
  只见明墉正打开着一本书册,拿着里面夹着的两张纸看着入神。
  她举起旁边的一盏灯凑过去看,只见第一张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
  ‘余家传医道,世代悬壶,而立时得幸入太医院,得窥秘传典籍珍方。惟愿自辟蹊径,发扬不传古术,他日重回民间,得以普救世人。’
  ‘然人生运道岂能为己所控,身世浮沉直如雨打飘零。甲子年余为孝钦太后入宫诊治,不幸恩蒙垂青,因数次不从于次年起被密囚于储秀宫下此间密室中,再未得出。’
  ‘太后虽对臣下恩宠有加,且常移驾探视,但臣虽为医官末吏,尚知守礼义廉耻,刻记纲理伦常,万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太后给定时限已近,然余心已决:宁为黄泉枉死鬼,不做悖逆苟活人。但念及数年来所有钻研心血终将付诸东流,不免哀从中来。其中尤以自医治太祖沉疴内伤一秘方中改良的《通脉散瘀丸》配方为最。’
  ‘当日太祖皇太极如得此去猛存元的改良方剂,断不会如此早崩。然情势如此,余心已决意一死以示清白,唯有将配方抄下,以期能得见天日,泽被后人,余愿足矣。’
  ‘再三叩谢太后垂青之恩,愿太后千岁千千岁。丙戌年元月,晏道源绝笔。’
  (二十)
  明墉看着这篇遗书叹道:“这个太医也真是够一根筋的,不想从了太后也用不着寻死呀!”
  “完全可以假意表面答应,然后暗中想办法脱身,有个成语叫什么蛇来着……”
  盛思蕊接道:“虚与委蛇!”
  “对!就是这个!读书人还有这么死心眼的?”
  盛思蕊涮了他一眼道:“要换做是你,是不是马上就乐不得答应了!”
  明墉看出她的不快,知道自己失言了,忙辩解道:“哎,盛姑娘可别误会,我可不是那种人!我是专一之至的!”
  “但他们当官的遇上大清第一掌权人的垂青,岂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真是犯不着这样!”
  盛思蕊瞥他一眼道:“当官的也有洁身自好的好吧!我看换做是你一准早就投怀送抱了!”
  说罢她又觉自己也失言了,忙呸了一声。
  明墉也知道这个话题不便再说下去,就把第二张纸拿到上面说道:“我们看看这药方,听这意思是治内伤的!”
  盛思蕊忙道:“对了,名字叫‘通脉散瘀丸’,可能真是治义母病的,赶快看看,再找找有没有配好的!”
  明墉拿起那纸念道:“罢胆一副,哎,什么叫罢胆呐?”
  盛思蕊看了一下讥笑道:“还罢呢?那叫罴,大人熊的意思!”
  明墉苦笑道:“哎,我可比不了你们,有长辈护着照顾着,吃的饱睡得暖还有书读,我可是无亲无故独自漂泊在外好几年呐!”
  他语音中略显凄凉,盛思蕊听了不免有些怜意。
  正待说些什么,就感觉屋中仿佛有一阵阴风吹过,火光变得飘曳起来,而屋外突然响起了阵阵呜呜咽咽的低沉哀号之声。
  亲们,对于历史人物我处理是极慎重的,绝不会有故意诋毁等问题,
  没影儿的事在我这里也不会发生。

  但有些已经被人点破的,我也不会漠然视之,
  当然会换一种迥然不同的方式处理,请亲们继续观看下一章《情仇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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