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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明墉用手再扒开几块砖,发现里面确实都是内罩着铁板。
他惊得直抽冷气道:“这是个什么寺院!这里面竟有通体铸造的铁墙!这得多少铁呀!”
盛思蕊这些年在英伦,早就见惯了广泛应用于民间的金属器,所以并不觉得稀奇。
她就问道:“那又怎么样?或许这佛塔里藏着些奇珍异宝,用面铁墙来加固保护呗!”
明墉摇头道:“我行走江湖这许多年,见识过不知多少藏宝地。没见过哪家是用个铁壳子装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这里绝不是什么藏宝库!”
盛思蕊突然灵机一动道:“那这是不是官府的金库?你这小贼肯定没进过府库吧!”
明墉确实从没敢染指过府库,府库也的确是修造坚固,虽不知里面是不是有铁板加固,但也不是没可能。
可是疑点又出现了,那府库为何修在庙里,难不成这庙只是个掩护,实际就是辽国朝廷的秘密仓库?
盛思蕊见他苦思不解,一摊手道:“钻着牛角尖乱想有什么用?那边就是门,直接进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不过……”
她这时才猛地想起,之前听到的如同金属的铰链声,便不再说下去了。
其实明墉这么反复思量,是他在多年江湖历练中,从识见前辈那里学到的习惯。
不论是盗墓窃寺还是入宅潜商,任何行动都不能唯经验论。
都要在每一个关键的外围环节上想清楚,这样才不会在下一步造成不必要的折损。
就像盗墓,每一面外墙,每一处洞开的甬道墓门,都要反复地考证众人一起讨论,才会得出最佳方案去施行。
所以明墉这几年跟过的班底,除了被南少林和尚们一网打尽那次外,就从未出过什么大事。
正所谓‘谋划于前,谨慎于行’,每一步都要像围棋高手一样,多想出个几步才能落子。
那些个盗墓团伙别管他吹自己是什么摸金正宗、搬山后人什么的。
凭着道听途说一些祖上手段,照猫画虎一些笔记经验,一下去就折损人手、铩羽而归的,那只能是不自量力、自吹法螺的江湖骗子。
反而像他加入过的,都没什么大牌位在身后罩着,却因小心谨慎从不失手鲜有折损。
(六)
明墉百般思索也是摸不着门道,只得同盛思蕊一起走近这围墙的大门前。
如果说这围墙是宏大如城墙,但这门却只有两丈来高,一丈五左右的宽度,比城门那是差得远了。
不过在紧闭着的门上方,离地面三丈余高的地方,却开着一个方桌大小的洞口。
洞口四边甚是平整,显然是人工开的,远望去黑洞洞的,显然里面并没有光亮。
二人驻足在这大门前,明墉上前仔细看看又摸摸敲敲,若有所思道:“这门也是实铁铸成的,只是在四周加了个石套。”
“门轴也是石材打磨的,显然是为了防止这里的潮湿气候侵袭特制的。”
“不过一座寺院要如此复杂费心的这般建造,又是为何呢?”
就听身后盛思蕊叫道:“你呀别再钻死胡同了!那你还不兴人家想打造个千年基业万世圣地吗?你快过来看看,这有个石碑!”
明墉闻讯转眼即至,只见这块石碑有个一丈来高,下面有个神兽背着,但细看之下背负石碑的却不是赑屃。
众所周知,传说中龙之六子赑屃喜负重,是专被人间用来负者石碑的。
可这雕的物事,却丝毫不与赑屃连相。
这物瞪着一对铜铃大眼,头上似乎还套了顶不伦不类的头盔,身材粗矮,身上无壳,坐于地上。
而最奇怪的是,此物竟只有两前一后三条腿。
盛思蕊也奇怪问道:“是不是掉落了一条腿?”
明墉只得摇头,正待细细思索,却被盛思蕊打断去看碑文。
只见这碑上只有一面有碑文,另一面却如鬼画符般,画满了各类看不懂的线条。
要说道家符箓,明墉也是见识过不少的,可却从未见过这般既不规律又无统一感的。
至于这碑文嘛,虽只有几十个字,盛思蕊却只能干瞪眼认不出,因为都是辽文。
盛思蕊问道:“刚才是谁说的略懂辽文来着?翻译一下不就知道后面城塔里是什么了!”
明墉连忙自谦道:“我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这辽文西夏文一直被当作天书看,没几人认得。”
“我也是经高人指点,可粗略读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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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关于辽文西夏文被当作天书,他倒是没说错。
清代的很多学究文人,都为了研究这两种消亡了近千年的,源自汉字却又结构组合更为随机,笔画构成更加随意的文字,付出了毕生的心血。
却终因考据过少,而碌碌无果。
但坊间却是有高人号称这文字有什么好难的,无非就是故意将文字结构偷梁换柱、李代桃僵、混淆视听,其实并不难解。
明墉就见过一位,他就将一块西夏的古寺碑拓片,解得是文字通畅丝丝入扣。
实际上此人的方法也十分简单,就是考究这寺的历史由来,而后翻阅相应经书。
通过模块化对照一一筛选,找出有整个意思覆盖的字数,最相近的而已。
就像他破解的那块,就是出自《华严经》中:
“尔时世尊在摩竭提国,阿兰若法菩提场中,于一切法成最正觉,智入三世悉皆平等,其身充满一切世间,其音普顺十方国土,譬如虚空具含众像,于诸境界无所分别。”一段。
拓片上原文六十五字,解出也是六十五字。
且‘法’‘其’‘一’等的相同位置,原字也相同。
这等解法看似说法颇为得当,方法简单粗暴,却因为得不到任何佐证,而被文人墨客嗤之以鼻。
可明墉却对这位高人的说法,颇以为然。
他也认为仅凭现存的上千字,却穷其一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的,还不如用粗笨方法解得通的来得更为实际。
比如你卖人一件东西,自己都说不出个来历出处,当然不如能解释地合情合理为好。
所以明墉端详了一会碑文,凝神静气慢慢开口说道:
“这碑上加落款一共五十二字。全篇翻译如下:”
“‘大辽国皇帝敕造千禅塔寺,供奉佛家至宝舍利,望慈悲永济,香火常盛。是以庇佑万民,保境安邦,福泽众生,恩被后世。恭宗天庆元年。’”
说完他又是长吁了一口气。
盛思蕊听他这般就完整地给解出来了,不禁惊讶道:“我可真得对你刮目相看了!没成想你竟有这般本事!”
她只顾着看碑文不住称奇,却没看见明墉在偷偷抹掉额上掉落的汗珠。
其实他根本就不懂什么辽文,不过话既然已经吹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绞尽脑汁在那里对着字数,用尽平生所学费尽心力胡编出来。
结合他仅知的辽帝年号,加上他的确见过不少寺中碑文,还怕被发现破绽,硬编出这没有任意两字相同的五十二字碑文。
(八)
见盛思蕊称赞,他也不禁心花怒放暗道:‘看来多跟老前辈学习就是有用不尽的好处,这一下就蒙混过去了!’
旋即他不禁也对自己的编造水平之高,飘飘然起来。
但如果他知道因为胡编碑文之后会发生什么,他是必定会后悔万分的。
盛思蕊啧啧称奇完了,突然叫他。
他心里嗖地惊了一下,暗道:“不好!如果她让我再读一遍,那之前顺口说的恐怕记不全了,被看出破绽可怎么办?”
谁知盛思蕊却道:“好了,碑文既然说了里面是舍利,我也没见过这佛门至宝长得什么模样,咱们这就进去一探究竟!”
明墉一听她没叫自己再念一遍碑文,心中好生松了口气。
二人再次来到大门前,这门外边有两个锁环,但是没锁。
再加上初试之下根本就推不动,明墉就可以确定是被里面的机关锁锁住了。
这他倒是不担心的,除了绝户断龙石,启动之后都有从外侧打开的办法。
因为不论多精巧的机关,在安装时都要防止被误触发,导致绝佳的防护因为失误就变成一次性的废物,所以工匠都会留有暗藏的打开机关。
这情况外人是根本不知道的,但却在师父传下的秘籍里有所提及。
书中说到‘凡擅机关工匠者,修造隐秘所在,必留后路。’
这也在他多次下古墓中,却并没有发现大量工匠的尸骨就可以验证。
所以他自认打开不成问题,而他边探索着打开机关。
他心中边迷惑的想着:‘这可真怪了!’
‘门是从里面开机关锁死的,那应该是里面有人触发的。’
‘那这么做,难不成是要把自己困死在里面不成?’
因为他更知道,为了保密,工匠自己留作出路的机关,是绝不会告诉他人的。
这寺在坠下之前显然已经运作良久,那锁这门的应该就是寺中的和尚们,可他们干嘛非要把自己困死呢?
他虽在思量,手下却一点也没懈怠。
就半柱香的功夫,就听到一阵声响过后。
那道沉重的石框铁门‘桄榔’一声震了一下,而后‘嘎吱嘎吱’缓缓地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