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表演结束后我们还和人妖进行了合影,一张照片收费一百泰铢,我一连拍了五六张,准备拿回家给同学和亲戚朋友看一看。反倒是沈智对这些不感兴趣,按他的话来说,花五六百泰铢去和人妖拍照还不如找个小姐来的痛快。我没和他争论这些,毕竟他人就在泰国,见过的人妖比我吃过的海鲜大餐都多,无法相提并论。
在芭提雅一连潇洒、游玩了三天后,沈智又带我去摆放了几位人在芭提雅的阿赞师父以及龙婆师父,其中就包括阿赞康达。但因为我不懂泰语,所以交流不多,顶多就混了个脸熟。
大概五六天后我和沈智回到了曼谷。说巧不巧的是,我们刚回到曼谷就接到了芭提雅刘夫人打来的电话。那时我和沈智正在唐人街吃蟹汤面,沈智接听电话时说的是泰语我也听不懂,只知道闷头吃,等他把电话挂断后才说:“那个刘夫人给我打了电话,说是隐约猜到了给她下降的人是谁。”
这几天一直在玩我都已经快要忘记了刘夫人,听沈智这么一说我顿时很惊讶的问他到底是谁给刘夫人下的降?
“她怀疑给她下降的人是她老公,但现在还没有十足的证据。”沈智点了支烟,一边抽烟一边用手滑动着手机。
我惊的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面都快要掉了出来,忙说:“怎么可能是刘先生呢?他怎么可能会给他老婆下降头?而且那天我们也见过刘先生,看起来他很爱他老婆,怎么都不像是啊。”
“人心隔着肚皮呢,谁能看透他到底是人还是鬼?这年头,儿子都有可能会杀掉生他养他的父母,还有什么事情是人做不出来的?”沈智冷哼一声,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我一眼,又说:“刘夫人打来电话说,昨天晚上她和她老公同床睡觉时,她老公躺在床上不停的乱动,又老是忍不住的去浑身挠痒痒。一开始刘夫人也没在意,训斥了他几句,可到后来她老公却说身上实在是痒的难受,不光痒还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一样。那时刘夫人就起了疑心,所以今天才给我打来电话托我打听一下。”
虽然我觉得沈智的话很有道理,但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会不会是刘先生也被人下了降头?说不定还是针降。”
“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让他们遇到?”沈智瞪了我一眼,之后就不再搭理我,而是用手机开始编辑短信发给他所认识的阿赞,询问他们前段时间是否有客户找他们为仇人落针降和血降。
一般情况下阿赞师父绝对不会向别人透漏客户的信息,特别是落降这种事,毕竟这关乎着客户的生命安全。但沈智在泰国做了十多年牌商,人头很熟,和很多阿赞师父都有超过三年以上的合作时间,彼此之间都有一定的了解。而且沈智发短信去询问时,特地找了个借口说被落降的客户找上了他,想让他帮忙找到能解降的阿赞师父。
十多分钟后陆续有阿赞师父回话,但回话的内容基本一致,均说最近没有接到落降的生意。又过了一会儿,一位人在清迈的黑衣阿赞给沈智打来电话,直言说:“我前段时间倒是接了两笔落降的生意,客户是一位在泰国居住的中国人。但他没办法把仇人带到清迈,所以我用仇人的毛发等物调制出了降头水。第一个是针降,但没想到被阿赞师父给解开了。之后我又调制出了一瓶血降的降头师。沈老板,中降的人是要找你解降吗?”
“对!中降的人联系上了我,想要让我帮忙找阿赞师父解降。”沈智继续撒谎圆话。
这位阿赞师父犹豫了一下,很客气的说:“沈老板,能否给我一个面子不去接这单生意?如果是寻常的落降倒没什么,但这位客户一连找了我两次,如果还是没有用处的话我会被同行的阿赞师父耻笑。”
沈智故作犹豫的思考了一下,这位阿赞师父很快就说:“如果沈老板肯给我这个面子,下次找我请牌或落降,我可以给你个成本价格。”
听到这话沈智当即就同意了下来。等他把电话挂断,将经过告诉我时。我愣了一下,问:“你已经找阿赞康达把刘夫人的血降给解开了啊,这不是在骗那位阿赞师父吗?”
“没人告诉他的话,他怎么会知道?”沈智瞪了我一眼,挺瞧不上我的智商,说:“再说了,天底下的牌商又不光我一个。如果被解开了,这位居住在清迈的阿赞师父也没有理由会怀疑到我的头上。这不光赚了个人情,还帮刘夫人打探出了落降的人是谁,简直就是两全其美。”
我既无语又佩服沈智的情商,三言两语之下不光把落降的人给揪了出来,还平白无故的赚了个人情,不服不行。可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给刘夫人落降的人真的是刘先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可是他老婆啊!”
沈智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根本就没搭理我的话,而是拿出手机给刘夫人回了电话。
我呆愣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心想自己问的问题真傻,如果没有点源头的话刘先生怎么可能会给刘夫人落降?
沈智在电话内将自己查到的信息告诉了刘夫人,刘夫人特别生气,嗓门很大,语气中蕴含着怒意和不可置信的说:“真没想到给我落降的人竟然是我老公!他到底为什么要给我落降,竟然下的去那么狠的心!我一定要找他对峙,问个明白。”
别人家的事情沈智也插不上嘴,只要求刘夫人保密,别把托他找阿赞师父打听的事情说出去,要说就说是飞针魂魄勇的功效。刘夫人让沈智放心,还说沈智帮了她肯定不会恩将仇报。
话音落下刘夫人就满腔怒火的将电话挂断,想来是去找刘先生进行对峙。
说到这里刘夫人中降的事情还没结束,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沈智接到了一个电话,而打来电话的人竟然是刘先生。当时我和沈智在酒店一边喝啤酒一边聊天,所以在接到刘先生的电话时,沈智还特地打开了免提。
等电话刚接通,刘先生就格外愤怒的质问:“沈老板,你为什么要卖给我老婆那个佛牌!”
“你这话问的真有意思,开饭店的还有怕大肚汉的吗?我是牌商,你老婆要请佛牌我肯定会卖给她,难道还会把她往外推吗?”沈智被刘先生的话给逗笑了。
刘先生的情绪波动很大,声音颤抖的说:“你不该卖给我老婆那块佛牌,如果没有那块佛牌的话她肯定会被降头折磨死!我这次特地托人到了暹粒找的柬埔寨的降头师为我调制了疾降的降头水!”
“你为什么要给你老婆落降?既然落了降又为什么四处找阿赞师父为她解降?”沈智很不明白的对着电话问。
这同样也是我一直好奇的地方,刘先生既然要给他老婆落降,那又为什么费尽心思的去找人解降呢?这明显不符合正常人的逻辑思维。
“我找人给她落降就是想让她死,谁让她天天骂我是没用的废物?在家里骂骂我我也就忍了,可她一点也不知道给我留面子,不光在家里骂我,当着工厂的工人也骂我,让我在很多人面前丢脸、下不了台。我带她回老家过年竟然还当着我父母亲戚的面骂我!我实在是受不了她。她不光骂我,还十分的看不起我,你见过哪个男人出门钱包里只有一百泰铢的?她给自己或者是她父母买东西倒是大方、舍得花钱,却从来没给我买过东西,更别说是给我父母买东西。我一件衣服缝缝补补的穿了三年,可她呢?一个包就要花好几万泰铢!”刘先生异常愤怒的大声说:“我给她落降就是想看她死,只有她死了我才能解脱。但我又不能让她怀疑我,只有找厉害的降头师给她下一个无人可解的降头我才能洗脱嫌疑。”
我默然无语,沈智直言问:“她这么对你,你为什么不和她离婚?”
“我也想过离婚,但泰国的法律有规定。外籍人员来泰国开公司控股不得超过百分之四十九,水稻加工厂是我出钱开的,销售渠道也都是我打开的,凭什么她完全控股?凭什么离婚以后这些东西都要给她?”刘先生说到这已经逐渐的失去理智,并且还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指责、质问沈智为什么要卖给她妻子阴牌,还说什么如果没有这块阴牌,刘夫人这次肯定会死。
沈智忍无可忍,说:“我是牌商,有生意难道还会往外推?而且,你被别人骗了!疾降不过是个普通的降头,如果真是无人可解的降头飞针魂魄勇怎么可能会抵挡住法力这么高的降头?”
“她现在要和我离婚,没啦…我什么都没了,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刘先生在电话内痛哭流涕的哀嚎着。
沈智摇着头骂了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但刘先生明显不死心,没多久又打了过来,沈智依然不接并且将刘先生的电话给拉黑。
我喝着啤酒感觉非常无语,还很好奇的问:“外籍人员在泰国开公司,真的只能占股百分之四十九吗?”
“这是自然,泰国政府很保护泰国人的权益。外来的人员在泰国开公司必须要由泰籍人员控股,不仅是控股方面,泰国一个工厂的外籍员工也不得超过百分之四十九。”沈智回答。
我恍然大悟,又问:“降头这些东西,在泰国难道就没有人管吗?”
“泰国是个全民信佛的国家,法律里并没有明令禁止降头这些东西,同样也没有哪条法律可以定降头师害人的罪。而且在泰国每年都会有阿赞师父斗法死亡,泰国警方也早就见怪不怪。”沈智喝着啤酒随口解释。
我了解的点了点头,心想也正因为是这样,才让刘先生钻了法律的空子想用降头术去害死自己的妻子。这么一来,他自认为可以得以解脱完全控股掌握水稻加工厂,但实际上他非但没有得逞,反而还被刘夫人给识破了奸计。
其实说白了刘先生的这种情况完全是他的贪心导致的,如果他一早就提出离婚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那次去泰国我总共在泰国呆了十三天,这十三天里沈智不光带我造访了曼谷、芭提雅的几座寺庙,还认识了许多阿赞师父。比如说阿赞康达、阿赞平生、阿赞颂通等。虽说我没和他们搭上话,但却彻底的混了个脸熟。
除此之外我还亲眼见识到了所谓的降头术以及阿赞师父解降的过程,而且还赚了一千块人民币以及芭提雅的三天免费游玩。总的来说,那次泰国行我的收货很多,也成功的打开了我的眼界,让我忍不住再次感叹了东南亚邪术的霸道。
眼看签证就要到期我不得不订了一张回国的机票,幸好的是沈智的那位在曼谷开公司的朋友已经帮我填了工作邀请函以及相关证件和印章,只需要我本人去北京的泰国领事馆办理即可。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倒也可以直接在泰国曼谷的移民局办理,但我签证马上就要到期能留在泰国的时间不多,所以只能回国办理。刚好我乘坐飞机回家要在北京转机,所以倒也不嫌麻烦。
回国那天沈智开车把我送到了素万那普机场,候机时沈智让我等签证办理下来后,什么时候想来泰国再过来。我笑着问沈智是不是舍不得我走,沈智瞪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说:“你个臭小子一来泰国我就要花钱招待你,你不走对我有什么好处?”
“沈老板,你这就不讲理了。在曼谷几天,吃饭唱K不都是我花的钱?你再洗浴中心找小姐还是我付的钱呢。”我不满意的嘟囔道。
沈智再次瞪了我一眼让我闭嘴,扬起手作势就要打我。我忙缩了缩脖子,翻着白眼不再继续说。心里却想,你老哥敢做还怕别人说?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询问沈智:“你也好几年没回国了,等我回去以后要不要帮你寄点土特产?”
“土特产有什么好寄的?我在泰国什么没吃过?”沈智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我撇了撇嘴只好作罢,谁知这时沈智犹豫了一下,又说:“你要有时间去了云南,可以给我带点云南的鲜花饼。很多年没吃过了,还真有点想念那个味道。当然,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我忍不住偷笑,心想沈智这人不光刀子嘴豆腐心,还死要面子。但他好不容易开口了我肯定不会拒绝,忙拍着胸保证说没问题,等回国后就买来给他寄过来。
转眼就到了登机的时间,沈智目送我进了机场后才离开,我也满怀不舍的结束了为期十多天的泰国之行。但我的牌商生涯却没就此结束,反而再经过泰国一行后我愈发的热衷于佛牌。在以后的日子里,和沈智的合作也愈发的亲密。
我去泰国时虽然随身带着笔记本,但那几天一直在玩很少有时间去登录网店和QQ查看消息,所以耽误了不少生意。等回国后到家的第一天,我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电脑开始查看遗漏的消息。
因为我在网上散发的消息已经成型,所以每天都有很多人加我的QQ询问一些关于佛牌的问题。不仅是QQ,网店上也有很多人在旺旺上留言。我针对客户询问的问题,依次回答过去,但因为间隔了好几天的时间消息回过去以后就有寥寥数位客户和我详聊,其中就有一位客户是我下面要说的故事,而且还非常的有意思。
这位客户是在QQ上给我留的言,因为我的QQ没设置好友验证,只要知道我的QQ号就能直接加上并且发消息。这位客户留言很简便,直言问我有没有可以招财、让人发财的佛牌。
我仔细的看了一下他留言的时间,见是两天前,于是就回复说招财的佛牌有很多,不光有正牌还有正阴牌、阴牌,并且询问他想要什么价位的佛牌,我可以帮他推荐一下。
消息回完后我就习惯性的把聊天窗口给关闭,谁知不到半分钟我的QQ就响了起来,回复的人竟然是刚才那位客户,想来应该是刚好在上网,所以就看到了我发的消息。他很奇怪的问我佛牌还分种类吗?有什么区分呢?
这种对佛牌不是很了解的客户我见过很多,为了方便给他们解答,我特地在淘宝店里开了一条宝贝页面,上面有关于正阴牌以及黑衣阿赞、白衣阿赞、龙婆师父的解释。见这位客户这么询问,我当即就把链接发给了他,并且让他自行了解,然后再决定请什么牌。
链接发过去后客户没给回复,想来应该是在看资料。我趁着这个时间把其余的留言全部回复掉,又登陆了一下几个论坛的账号把后台的私信也通通回复。
做完这些时刚才的那位客户刚巧看完资料,他给我发QQ消息说:“佛牌真的太神奇了,竟然用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材料,有的还用了死人的骨灰,真吓人。”
“这就是泰国佛牌的独特之处,这些材料都是师父用法力加持过的。因此才会保佑佩戴的善信。”我笑着回复,随后询问他想请正牌还是阴牌,如果害怕阴牌里入灵的话可以请一尊正阴牌,效果比正牌明显也没入灵,极力推荐。
客户没给我答复,而是询问我方不方便接听电话聊聊,他打字太慢。我当然回答说没问题,当即就把手机号给报了过去。不出两分钟,我用来联系客户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显上是山东临沂的号码。接听后,电话里响起了一位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不到三十岁,普通话不是很好,夹带着一股山东的方言,但安徽和山东、江苏相邻,方言听起来都差不多,所以不影响沟通。
客户简言说,他姓王,家住在山东省临沂市。我忙说了句你好做了自我介绍,正要询问他到底要请正牌还是阴牌时,王先生就首先开了口,吐槽着说:“唐老板,现在赚钱简直比吃屎还难。我这两年做了很多生意,但每次都赔的底儿掉。要说是我不努力造成的吧,我无话可说,可我明明很努力为什么就不成功呢?当初我去贵州学习苗圃种植,来来回回花了好几千,每天都专研苗圃,可就是市场不景气,山东这边做不起来!”
“做生意就这样,努力是一方面,运气也是一方面。”我笑着安慰了一句,想问他到底要请什么牌。可还是没等我开口,他就又开始说了起来,说什么他的财运一直不好,根本就没有赚大钱的命,做生意肯定会赔。总之,就是一顿吐槽加埋怨,埋怨老天爷不公平,为什么别人可以赚钱他就不可以,明明他比别人付出的努力和行动都要多。
我很无语,因为这位王先生是明显的话痨,说起来简直就是没完没了,我连插话的功夫都没有,只能拿着电话听着。同时也很好奇,询问王先生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在上班吗?
“上班一个月才赚几个钱?顶多也就一千多块钱,那能够干什么的?我现在不工作上班,在家里做生意。最近我发现了一处商机,准备大批量的购买点设备,说不定可以赚笔大钱。”开始王先生语气还有些鄙夷,说到最后就兴奋了起来。这时,他终于想起了给我打电话来的目的,忙询问我:“唐老板,你给我发的佛牌资料我都看了。哪种招财的佛牌效果会比较好?价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