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藏密码》一张京藏地脉走势图,揭开正宗传承神秘面纱的一角

  上海地界某工人协会办公室内,京师来的萧秘书和马老大相对而坐,其他上海地界重要人员都在忙碌关于某革命十周年重大节日的庆典,萧秘书不方便露头,马老大自上次大病初愈后精神一直不怎么好,是以他们两人留在这里镇守。
  就是在办公室外面也可依稀听到外面礼炮声中的庆典活动,一切都在有序中进行,萧秘书和马老大小声交谈了一会,见到马老大精力有些不济也不勉强,自己先行离去,留下马老大独自坐在办公室中。
  精力不济的马老大靠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长期的神经衰弱下马老大睡眠质量很差,加上这些时日万千事物的纷杂繁琐,常常一夜难眠,有时只能靠在上班的时候补觉。
  靠在办公椅上的马老大入睡很快,没多久就沉沉睡去,也是奇怪睡眠质量奇差的马老大在办公室内沉睡很快,空旷办公室内可听见沉重的呼吸声。
  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响起,办公室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位身穿保洁衣服女子进入,应是负责清扫工作的,正常情况下这种场所是不允许随便进入的,这位保洁女子胆子也是大直接就进来,外面的民兵都在楼下似乎没发现女子上楼否则早被拦截,这个时间段是不允许保洁进入的。
  进门的女保洁员见到了熟睡的马老大,轻走轻脚的走到马老大身边,悄无声的拉开抽屉手法轻盈拿走了一枚印章,随后又悄无声息的退去,轻轻拉开门消失在走廊之中,从保洁女子进门到离去用时仅有短短一分钟。
  沉睡中的马老大对外界一无所知,他在自己办公室内有的绝对的安全感,这里可是民兵的大本营,布防严密合理也从来丢失过东西,外人想混进来在他看来是不可能的,是以对这里的安防很有自信。
  沉睡中的马老大似乎再次做了个奇怪的梦,他不知何时来到一处楼阁,一轮大日当空下照耀着身上暖洋洋的,恍然间大日摇动,阁楼在摇动,另一轮大日冉冉升起梦境如泡沫般的覆灭了。
  马老大额头隐现汗渍,呼吸声由平稳变的急促,突然一惊清醒过来,抬头四望自己还在办公室内,又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刚刚过了五分钟,睡了五分钟就出了一身的汗,还做了个奇怪的梦,不由感叹自己精力越来越差的,等大事定了之后要去医院彻底的治疗一下神经衰弱的毛病,太折磨人了。
  塔县东方红小学,学校中的混乱已经得到平息,外来人员的在警察系统的整合下开始逐渐撤离,就是这样整整一上午也不见任何老师来上课,许多家长进入学校询问情况,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李校长更是一上午都不见踪影。
  外来人员的撤离持续到中午,直到最后一批白衣警察的撤离整个校园才恢复了宁静,此刻校园已经变了样子,许多常见的条幅标语纷纷消失不见,走廊内的某些画像被摘除,有些铭刻在红墙上的字迹也被损毁,整个校园一片狼藉,唯一保存完好的就是各低年级教室和校长办公室。
  周鸾在教室内等待着,班级里的孩子们则在议论纷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孩子们脸的表情很丰富,大部分还是兴奋居多,这些孩子太小只感觉今天很热闹,还不用上课,至于学校被损坏的公物有的在惋惜,更多的人则是没什么概念。
  中午的时候班主任苗老师出现在教室,教室的议论声顿时变小,苗老师走向讲台大声宣布着:“今天不用上课,现在开始放学,明日再来,学校要临时处理些事情。”
  听到苗老师宣布放学,低年纪的孩子也没什么想法,小男孩欢呼着拎着帆布做的书包跑跳着奔了出去,周鸾也整理着自己的书包随着人流出了教室。
  操场上人头攒动都是兴奋中放学的学生们,难得今日的放学格外不同,没有平时广播中的红色经典曲目,更没有那五个身穿军装的红小兵拦路,说来也是奇怪,那五个正装红小兵自从昨日后就不见了踪影,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周鸾背着书包和心不在焉的走着,脑海中还在回想上午时脑海中出现的那个某种事物的虚影,回到塔县住处时心神一动,没有进屋她就隐有所感她的大个子叔叔来了。
  周鸾回到屋子,火炕上睡着正香的黑大汉一骨碌爬了起来,别看着黑大汉平时一副马大哈的样子,只要有外人靠近睡的再死也会瞬间惊醒,这是以前在林海中锻炼出来的本事,时刻提防着野兽虫豸的靠近。
  翻身惊醒的黑大汉见到那熟悉的小小身影拍拍发胀的脑袋嘀咕着:“原来是小鸾儿回来了,怎么这么早就放学了啊,这才几点啊。”黑大汉也没了睡意,起身去迎接周鸾,咧开大嘴傻笑着。
  “大个子叔叔,你怎么来了?”周鸾见到张志勇也很高兴,放下书包上前去打招呼,平时和张志勇相处的很好,在林海故居的时候每次张志勇来的时候都会带来好多野味,见到黑大汉很亲切,大大的眼睛开始乱瞄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小鸾儿换的这身衣服好丑,原来那身多好啊,你当我想来啊,还不是被你师傅逼着来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偌,这是你的,你师傅让我把这个带给你,还要抄一份当代的版本回去。”黑大汉絮絮叨叨把那本林海带来的三字经扔给了周鸾。
  周鸾接过黑大汉抛来的三字经拿在手里,翻看了几下,里面都是繁体而书,以周鸾现在的识字水平很难认全,周鸾疑惑着看着手里的三字经不明白为啥罗道士要把这东西让张志勇送来。现在的蒙学这本书基本是用不到的。
  周鸾疑惑之下再次望向张志勇,黑大汉两手一滩无奈的说着:“小鸾儿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你那神经病师傅逼着我做的,他让我把这本书给你,哦,你还要手抄一份当代的三字经以后我带回去。”
  黑大汉又吩咐了一句,这是罗道士让他来的任务之一,除了给塔县某档案处封存一张报纸,还要告诉周鸾手抄一份当代的三字经回去。
  “当代的三字经又是什么东西啊,我不知道啊?”周鸾奇怪的问着,懊恼的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更不知道去哪里弄。
  “我怎么知道,反正是你鸾儿你要抄写当代的三字经,这是你师傅吩咐的,其他的别问我。”张志勇双手外摊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心里暗叹罗道士这神经病远外林海还要让周鸾抄写经文,还是当代的三字经,鬼知道什么当代的三字经,他连原本的都没看过。
  周鸾仔细回想着什么,当代的三字经是什么东西,只是一时间没什么头绪,张志勇见到周鸾愁眉苦脸的模样黑大汉心里暗骂罗道士这神经病弄些没用的东西,说话也不说明白,谁知道他要干嘛。
  黑大汉打开一个包裹,里面是些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而且是一支很粗的毛笔,特殊材质做成,笔杆处为某种金属材质,上面有许多肉眼难见微小字迹,根本看不清是什么,就像堆密密麻麻的点,分量很重拿在手里足有三斤重,不用说这东西就是给周鸾用来抄写那份当代的三字经用的。
  “这个也给你,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还有就我给你的带的好吃的比你师傅给你这些东西强多了!”张志勇把东西交给周鸾后只感觉身上一阵轻松,开始翻找自己给周鸾带回来的野味。
  周鸾又把毛笔拿在手里,入手那种犹如实质的沉重感觉瞬间拉紧了手腕处的经脉,这东西的重量远超出普通毛笔的重量,普通成人拿着都费劲使用起来更是别扭,周鸾拿在手里似乎有所触动,不知想到了什么。
  看着周鸾的样子黑大汉很不负责任的说着:“小鸾儿,怎么重的笔可是你师傅准备的,可别怪在我身上,看我给你带好吃的来的!”张志勇翻动着包裹拿出了已经风干保存的腊肉,在周鸾眼前摇动着一副讨好的模样,他对周鸾是真的很亲。
  周鸾把这支笔拿在手中后似乎有了某种头绪小声的问了句:“大个子叔叔,师傅送笔之时说没说过内壮锦这几个字?”
  张志勇抓抓额头回想了一下没什么印象,以他马大哈的性子忽略掉的可能性极大,摇摇头:“好像是说了吧,我忘了,我也没注意啊。”黑大汉马马虎虎的回答着,接着摇动他那块腊肉。
  第十六章 黄粱一梦去,白鹤登红楼(中)

  周鸾想了想此事先放到一边,伸手如电黑大汉只感觉手中一轻,手中的腊肉就到了周鸾手里:“大个子叔叔真好,我就知道你来会带东西吃的。”周鸾小嘴很甜夸奖了张志勇一句。
  黑大汉对周鸾的速度很意外,他可没想到周鸾这么快的手速瞬间把他的摇动的腊肉抓了过去,而起力道不小,因此显的非常惊奇:“小鸾儿,你怎么这么大的力气,难道是天天打桩吗,哎,女孩子就应该学些女红针线,学那些干嘛,练那么大的力气挑水吗,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黑大汉那张破嘴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老调常弹,周鸾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也没放在心上,脸上露出顽皮的笑意:“大个子叔叔以为在这里胡说师傅不知道吗,师傅可是很厉害的,小心回去挨揍。”
  “你个小丫头不说他怎么知道,逼着我跑这么远的路还不让说说,我的任务完成了,下午准备回林区了,恩,明天走也可以,这屋子我一年都不回来几次。”黑大汉还真不敢某一话题继续说,隔着几十公里远他也害怕罗道士能知晓他在编排,他可知道罗道士有些奇特的本事,在他看来属于犹如鬼神。
  黑大汉又和周鸾聊了会平日见闻就开始准备食材做饭,那块风干的腊肉就是食材之一,周鸾这些天吃的都是军用罐头,见到张志勇下厨做饭,很高兴的样子,在她眼里张志勇的厨艺虽说一般但也比罗道士强的多。
  周鸾则拿起那本三字经仔细的看着,这书陈旧而古老带着某种岁月的沉重,周鸾看了半天好多字不认识,更看不出年代,以周鸾当时的认知水平还无法分辨此书的版本和年代,而罗道士送来的这版则是并无清史,某些改动也无法察觉,几年后的周鸾才能推算和补遗缺失的部分。
  而那缺失的清史部分隐藏的很大的格局,也和当初的策士一脉有些关系,能影响到翰林院那些家伙,策士一脉出了很大的力,某些家伙想得到正统的承认哪那么容易,华夏千年的传承底蕴之深不是清朝几百年能学的来的。
  周鸾看了半天这本三字经也看不所以然,只好先暂时放在一旁,坐在火炕边上看着黑大汉忙碌去做食材,忙碌中的张志勇看着火炕边的周鸾问着:“小鸾儿怎么早就放学了,这个时间不是放学的时间吧。”
  神经粗大的黑大汉这时才感到奇怪,再怎么马大哈常识还是有的,这个时间还真不是放学的时间。
  “学校里乱七八糟的,今天去了好多人捣乱,校长也没影了,老师提前宣布放学了。”周鸾懊恼的说着,刚刚上学几天就遇到这种事情,而且隐隐有所明悟罗道士送他上学的时间卡的极为古怪,秋季招生开课一个月后才入学,刚去几天就事情不断,周鸾这一脉对时序极度敏感这才有所察觉。
  “还有人去学校闹事情,不想活了,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小鸾儿你要好好学习,争取将来好好嫁人。”张志勇粗狂的性子对时事漠不关心,听闻如此也只是感觉奇怪,并没其他感触,感叹下世道好乱就又忙着弄那块腊肉。
  吃过腊肉的周鸾休息一会又跑出去站桩去了,一会也不消停,周鸾这一脉对时间的要求很苛刻,很少有休息的时候,张志勇则又躺在火炕上呼呼大睡,准备养好精神去打听当代的三字经是什么东西,这是周鸾眼巴巴的求着黑大汉帮忙,黑大汉最受不了这个勉强答应了,一边还感叹这师徒两个怎么就跟三字经干上了,每次还都是他跑腿。
  塔县某日报社,潘宗睁开双眼时已经到中午,主编已经去午睡,其他的编辑和工作人员也都在忙碌的,对于在主编办公室趴着睡觉的潘宗感到好奇,但也没人过问,主编都没说什么,哪轮到他们来过问。
  睡醒的潘宗揉弄的模糊的眼角茫然的四周看着,空旷的主编办公室内只剩他一人,此刻的潘宗神情有些迷茫,好一会才回想起来自己怎么会在某报社的主编办公室,竟然生出某种恍然隔世之感。
  “我刚睡了几个时辰吗,怎么感觉过了这么久。”潘宗面色发红,小声的自言自语着,揉着昏沉的头像是沉浸在某种事情中无法自拔。
  或许是某些事情太耗精神,又或是考虑的事情太多,昨晚忙碌的一晚没睡的潘宗极度疲倦,满脑子都是某报纸排版内容的潘宗迷迷糊糊在主编办公室睡着,这一睡就是乾坤里内日月颠,忘却了某种时光流转,接连着做着各种奇怪的梦。
  梦境之中光怪离陆,种种场景转换来去,似乎昨晚一晚上的报纸排版引动了天地间恒古存在某种时序之力的又或者是被人刻意引导种种梦境虚实转换着,让人难以分辨。
  初始时刻梦境还是自己能知道的内容,恍惚之中自己回到了当初的岁月,当初的高考刚刚完成,也是当时的最后一届高考,之后由于某大革命的彻底发动高考制度宣布取消,潘宗当时以某省最高分登顶。
  恍惚间场景变换,潘宗和一百多人站在某大学的红旗下,高举着右手大声宣誓着,神圣的感觉笼罩在心头:“我之利刃,宁死不折,国之利刃,百战不屈……”一个面相冷峻的老人微笑的看着每个人给分别发放了一枚小小的肩章,肩章上雄鹰展翅和一颗闪闪红星,一个精神很好女子给他们照了一张相,照相之人他们都很熟悉那是太组身边的那位女子。
  恍惚中场景再次变换,火光冲天,潘宗已不知道身在何方,一张黑白老照片在火光中飞舞着,照耀着四方迸发着最后的光辉化为点点残灰,潘宗认识那是他们当初宣誓时的那张集体大合影,恍惚就出现在梦境之中还是火海之上。
  再之后的梦境就变的古怪离奇,全部都是他没见过没经历过的东西,恍惚之间场景再次变换潘宗到了一处莫名之地,四周都是复杂难测的各种符号,完全看不懂是什么东西,看了几眼就头昏眼花心跳加快,潘宗做为高考状元对所学解析几何有一定基础,见到这些东西感觉和解析几何有些地方相似,但要复杂的多。
  潘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清醒还是在做梦,只是这些梦境太过古怪,下意识的抗拒着想要清醒过来,发现没有半点作用,自己意识还是在恍惚之中,明知道自己在做梦也无法脱离,更奇怪的意识中带着某种遗忘功能,往往上一个梦境破碎就忘记大部分,只剩下点点滴滴的记忆。
  无法脱离的潘宗只好随波逐流,眼前四周复杂难测的各种符号按照某种规则跳动排布着,种种不适感袭来,尝试着用解析几何的方式解析下毫无所获,种种不适感更加剧烈,茫然的潘宗无所适从,过了片刻脑海中的复杂难测的符号全部崩散,天旋地转之下场景变换。
  “哗哗”的流水声响起,场景转换成一处流水之地,一条大河宽阔雄壮水流湍急,一页扁舟行驶在河边,四周飘起层层雾气阻碍了一切视线,舟上看不分明,一轮大日局于当空难以驱散河边翻滚着白雾。
  下一刻场景整个震荡着,还没等他看个分明,另一轮大日缓缓升起,隐约间可闻某种悲鸣之后场景开始摇动,越发剧烈随后如同镜子一样整个场景四分五裂碎成无数星星点点。
  这一刻潘宗的梦境居然和远在上海地界的马老大的梦境一模一样,都看到冉冉升起的第二轮大日,如果仔细推算时刻,两个梦到同一个场景的时间几乎也是相同,场景破灭的时间也大概相似,并且和黄浦江上某怪异老者那根铁钎直刺大日的时刻也很吻合。
  潘宗的意识已经完全变的模糊,甚至连自身某种关于自我的认知都在遗忘,再也无法保持应有的思考,对一切事物的认知也在慢慢消退,星星点点的碎片四下翻滚着最后也归于虚无,潘宗的离奇的梦境还没结束,依然在流转着,涌向下一个场景。
  场景越发缥缈难测周天星辰显现,无数星云流转着,潘宗的意识已经完全遗忘,不能思考本能随着周天星辰的轨迹运转,某颗大星放出奇光四周突然变的暗淡,星光起掩盖一切再也看不到其他,白茫茫一片。
  恍然之中潘宗终于清醒,眼神缥缈无思无想,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个办公桌,长时间思维的停滞使他很久都难以回神,片刻后大脑的意识在回归载体,停滞的思考才开始缓缓运行,这是真正的恍然隔世之感,有种一梦千年的感觉,某种时序之力的加持下主观意识和客观意识都会被矛盾循环而生相影响,干扰一切对时间的认知。(有些东西涉及到根本哲学命题,论证起来很繁琐,这里提一点就可以了。)
  缓缓呆坐的潘宗这才逐渐承载起过往的记忆,回想起自己为啥在主编办公室,大脑发胀声音干涩的说着:“我刚睡了几个时辰吗,怎么感觉过了这么久!”
  潘宗话说出口时才发现自己声音干涩,似乎语言神经系统受到某种损伤,说话竟然有些吃力,对于自己这恍惚中的奇特梦境,潘宗无法理解,他可从来没做过这么光怪离奇的梦,而且场景不断转换。
  按他自己理解是昨晚忙碌的一夜太疲劳的导致,可能出现脑组织有所损伤,尤其是语言神经系统说话真的有些吃力,更要命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力严重衰退,暗暗惊心的潘宗暗自感叹着以后再不能这么熬夜了,差点睡一觉要了小命。
  站起身试着活动一下,这才感觉自己身体如同被掏空,阵阵虚弱的感觉传来,只有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才能感觉到温暖。
  缓慢活动了一会才渐渐适应了身体的虚弱感,出去找主编去了,主编正在午睡,心思沉重的主编睡的很轻,潘宗刚刚过来,主编就惊醒见到潘宗的气色顿时大吃一惊。
  早上见的潘宗的时候虽然满脸疲惫脸色发黑那是熬夜所致,主编按亲自吩咐去回收那些发放的报纸时潘宗已经趴在他办公室睡着,这会中午刚刚几个时辰潘宗的脸色竟然变的苍白,往日眸光中的那股凌厉已经消失不见,更像垂垂老朽的样子,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样子。
  “潘宗同志你这么怎么了,不行去医院吧,啊,不行还不能去,许多人都在找你,你不会是中邪了吧!”某报社主编吃惊的问着,潘宗此时的气色和模样实在是吓人。
  “有劳关心了,就是没睡好觉而已,外面有什么消息没,今日的报纸发放的如何?”潘宗干涩的声音响起,看起来说话很吃力,苍白的脸上带着特有那份认真。
  “有个屁消息,塔县政府那里现在处于瘫痪状态,听说省城直接来人接管一些政务,如果你的那个推测正确的话,咱们都要倒大霉的,消息封锁的太严了,到现在也没有一点风声,报纸的事情你就别问了,还不是你挖的大坑来坑我。”某主编气急败坏的说着,一提起某些事情主编就一肚子火气,这个家伙实在太阴险了,专门挖坑来坑自己,硬把自己和他绑到一根绳上。
  对于报纸的事情主编更不愿意对潘宗多谈起,这事都是因他而起的,发放出的晨报收回来大部分,还有一小部分无法回收已经被出售,更古怪的是还有一份晨报整套丢失,不是发放后丢失的,而是发放前丢失的,但是按这么算某些时间差明显对不上,存在很大的逻辑误区,这让主编无法理解,难不成有人能未卜先知提前还原出潘宗排版的内容不成,主编把这个无脑的想法抛之脑后。
  “现在能做的就是等消息,无论什么事都不要出头,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任凭风吹雨打,我等静观风雨就是了,无论我那份猜测是否是真的,褒奖和清算都是排到最后才轮到我们,那时再做一手准备就行。”
  潘宗尽管气色极差,身躯看着很虚弱,但主编听了进去,他知道潘宗同志以前的某些经历,更难得是这位真的隐隐有种大将风度,让人有种主观方向的信任感,这点很难的,就是他见过许多塔县大小领导都没这种气质,这也是潘宗这么坑他,他还保持一定礼让和主导权的原因。
  “我们要等多久?真的什么都不做,日常工作也不做了?报社工作之前可是从没间断过,难不成要放假?”主编有些不确定的询问着,竟然和塔县东方红小学一样也打算要放假,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
  第十七章 黄粱一梦去,白鹤登红楼(下)


  “日常工作还是要做的,什么也不做等于掩耳盗铃,这是很低级的错误。”潘宗总结了一句,主编听后点点头,看着潘宗苍白的脸色递上一杯热水,水杯是陶瓷所铸造,上面印着花边,底部有个红色的圆圈,圆中有“唐山”两字。
  潘宗接过主编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热水,感觉虚弱的身体有了点底气,这才打量起手中的水杯,花纹简单而典雅,举起看到底部红色圆中的“唐山”两字时有所触动轻叹一声:“好杯子啊,这个这次用完就收起来吧,以后不要往出拿,有人看到会不喜。”
  “跟你们打交道真心累啊,一个水杯而已,我都上了你的贼船了,哪还管那么多。”主编嘴里说着话,把水杯的水倒掉,收藏到抽屉了。
  塔县林业局某房间内,睡了一觉的张志勇伸了个懒腰一跃而起,大概看了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左右,四周看了看不见周鸾踪影,来到院子中才看到周鸾小小的身影爬上墙头,坐在墙头上望着当空的太阳。
  十月的塔县气温很低,东北的最北方气候南方人很难理解,也只有去过才能感受到那种阴柔的冷,下午三点当空大日之下已是一天内温度最高的时刻,这是这样时间长了人也无法忍受。
  周鸾对目光一直盯着大日,大大的眼睛眯条缝,防止长久看着阳光损伤眼睛,手中拿着一支白色的粉笔正在墙上写写画画,黑大汉好奇的走进一看,墙上画满了长短不一的直线,四周则是排列中的曲线,构成规则的圆。
  长短不一的直线旁边更是写满了数字,看着像是某种刻度的标识,黑大汉看了几眼也没看明白画的什么东西大叫一声:“小鸾儿你在干嘛,盯着太阳干什么,不怕损伤了眼睛,外面这么冷别冻坏了,真是的爬到墙上画线玩。”
  看的出黑大汉对周鸾还是很关心的,甚至上前就要把周鸾拉下来,林业局的围墙高的很,足有两米多高,也不知周鸾是怎么爬上去的,黑大汉伸手才能勉强碰到周鸾。
  “大个子叔叔你睡醒了啊,等会啊,我在临摹太阳运行轨迹,已经要成功了,大个子叔叔一会别忘了去帮鸾儿打听下当代的三字经是什么?”周鸾坐在墙头,听到黑大汉说话这才停止了仰望大日,满意的看着自己在墙头画下乱七八糟的线条,心里还是计算验证着,还特意嘱咐黑大汉别忘了去打听当代三字经的消息。
  “小鸾儿,我刚醒你就让我跑腿,你们这师徒两个没一个省油的灯,我都快成专业的跑腿的了,女孩子要好好学习,没事临摹哪门子太阳的轨迹,这不神经病吗,你看哪个正常女孩子画这破玩意!”
  黑大汉那张破嘴时刻都在打击着周鸾的那套东西,说实话他对周鸾和罗道士那套神经病一样的行事风格一直无法接受,在他眼里这些东西百无一用,唯一有点用的就是那套飞石的手法,可惜他资质太差只学皮毛,当初罗道士说过:“练此法者,有劫天降!”是以也只教他一些皮毛。
  周鸾或是已经完成了太阳的轨迹,双手撑墙就要跳下来,张志勇吓了一跳,两米多高的墙成年人跳下来也难保无恙,别说刚八岁左右的女童了,黑大汉伸手就要去接还是慢了一步,周鸾落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泄掉某种冲击力,黑大汉松了扣气,这小丫头没看出来身手很灵活的。
  周鸾做了个顽皮的鬼脸拿着粉笔跑回屋子,黑大汉耸耸肩膀大摇大摆的出门去了,按照周鸾的要求他又要去跑腿,打探当代的三字经是什么东西,粗狂的性子也是有某种细腻的也不乱找而是思考着去哪里打听这个。
  一般地方是没人知道,他想到了两处地方,一个是学校,另一个则是报社,这两个地方都是有高端知识分子出没的地方,打听当代三字经是啥应该能知道。
  塔县的学校除了东方红小学也就是一中了,小学听周鸾说是放假,那就只好去中学看看,黑大汉对塔县的地理环境很熟悉,打算先去一中看看,再不行就去报社,要是这两地方都打听不到,那他就没办法了,要靠周鸾自己想办法了。
  轻车熟路的黑大汉走在路上,塔县的基础设施建设并不完善,除了政府四周的路修的尚可,其他的地方大部分是石子路或者干脆就是土路,张志勇边走边想着要如何开口,一阵香风迎面扑过,像是某种胭脂的味道,张志勇闻的鼻子发痒,“阿嚏”一声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一个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影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而且有意无意撞了他一下,以黑大汉壮硕的体格也感到肩膀处有种灼热的疼痛感,人影的速度很快身体娇小以黑大汉的判断应该是女子,打扮怪异种种穿衣风格看着不像汉族人,因为头上蒙着一块黑色破布,只留两只眼睛在外。
  还没等张志勇反应过来,耳边传来某种顶针撞击的声音便随着一声轻微的“砰”的一声,急速奔跑的人影身子顿了下,右脚突然有些颤抖,单腿一跳跃上了围墙翻了进去,看那围墙的位置正是一中校园。
  黑大汉疑惑的抓抓脑门,这道人影的目的地居然和他相同,还是翻墙进去的,大步走上前来到围墙下查看,石子地面上一滩血迹残留在那里,看着很新鲜,黑大汉疑惑着嘀咕着:“这是搞什么啊?”
  还没等让想明白怎么回事,一阵脚步声响起,后面再次匆匆跟上六个白衣警察,四处打量着,有两人上前直接来到了张志勇这边查看着地上那新鲜的血迹。
  “这位同志你是干什么的,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怪异的人过去,这血迹是谁的?”上前的白警察询问着,目光带着某种审视打量着张志勇,尤其是黑大汉背后,那是一杆猎枪被盖住。
  “什么干什么的,老子是林业局的,我什么也没看到,这血是谁的,你问我,我问谁去?”张志勇对警察的态度很蛮横,他也是正规国家体制内的人,并不怕了这些警察,至于他背后背的那杆猎枪,他们领导都默许了,这些警察算什么,主要是警察问话的态度让黑大汉很反感,所以自己态度也很蛮横。
  白衣警察见到黑大汉这个态度也没生气,换了语气接着询问着:“这位林业局的同志,我们是在抓一个危险份子,盗取了某些贵重物品,你要看到请如实相告。”白衣警察是在出紧急任务没时间和黑大汉抬杠,所以态度放缓,放在平时早就开始教他做人了。
  黑大汉摊摊手:“我真的没看到,我是来学校问当代三字经的,其他的一概不知道。”黑大汉还是那德行,就说没看到,白衣警察点点头也不知是否相信。
  其他警察也过来查看地上的血迹,对于眼前的黑大汉前面的警察小声的和其他同事解释下张志勇的身份,知道是林业局的不想再打交道,最多就是扫了几眼黑大汉的背后被盖住的猎枪处,也没多说什么,看样子不想节外生枝。
  “怪了,我刚才听到枪声了,绝对是有人开枪,但不会是猎枪,找找附近有没有子弹,如果我没猜错,那家伙已经进一中了,而且是翻墙进去的,有人要灭口不成?”有警察开口小声说着。
  “一中这里不好办,呼叫支援吧,一中这里是某人的地盘,怎么也要先去打个招呼,然后去搜索吧,某人应该知道轻重的,省城已经来人了,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挡路?”又有稳重的白衣警察给出方案。
  这个方案一出就得到认同,有人回去找支援准备封锁和搜查一中,黑大汉张志勇则被直接忽略了,至于黑大汉说的什么去一中找三字经,这些警察已经把他当精神病看待。
  黑大汉看了这架势,放弃了去一中的想法,破嘴嘀咕着:“他奶奶的真不顺,本打算去一中问到当代三字经的事,哪知道还没到地方就碰到警察封锁学校,算了还是去报社吧。”黑大汉调转方向,准备去塔县报社。
  黑大汉走了几步才感到肩膀处某种灼热的疼痛感,神经大条的黑大汉这才查看着这是怎么了,发现肩膀处被某种利刃划开,里面多了一个未知事物,似乎是一杆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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