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荆州夜色撩人,一条蜿蜒的河流绕城流淌,荆州古城河流众多,星罗棋布月光之下波光粼粼,水流平缓晚上七点的时刻正是出游的好时光,夜间打渔的小船也不在少数,平添几分安逸和舒适。
“一叶扁舟轻帆卷。暂泊楚江南岸。孤城暮角,引胡笳怨。水茫茫,平沙雁,旋惊散。烟敛寒林簇,画屏展。天际遥山小,黛眉浅……”水光中一个垂垂老者坐在一叶小船之上嘴里念诵着一首词牌,声音奇特带有着某种奇特的唱腔,别有一番风味。
老者看不实际年龄,大概分辨至少也是古稀之年,头发胡子全白了,穿着一身芦苇编制的长衫,船舱内是各种规与尺之类的工作,还有各种带有刻度的丝线,脚下则是各种画册类的东西,此时的手中正拿着其中一副,那是一幅山水画,上面有着题词正是刚刚老者吟诵那首诗词。
这里的水汽很大,画册年代久远许多地方早已经模糊不清,老者看了会就放下,塞进一个某种动物皮制成的袋子里,也不管这画是否磨损。
老者精神矍铄天庭饱满,一双老眼锐利而有神,眉宇间看着和罗道士极为相似,仔细看整体轮廓和罗道士更是惊人的相似,老者坐在船上望着当空的月色有些出神,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轻叹一句:“少帅啊,蒋公的东西哪是那么好找的,姓戴的那家伙之前的布置太厉害了,不知有哪路高人参与,这么些年也才刚有一点眉目,你要当初听先生的哪会落的如此下场,大帅泉下有知将难以释怀!”
老者似是对某种往事一直难以释怀,一直在长江水系徘徊,在此处水系没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竹子制作船桨左右一点小船缓缓移动,朝着荆州古城的方向缓慢的靠近,老者似乎对目的地没有什么明确目标,船桨点了几下就放下,小船停下平缓的河水中,随波而动。
坐在小船上的老者拿出一张某种动物皮制成的图,图中则是长江水系中的无数支流曲线,密密麻麻,许多都是老者自己加上去的注释,常人难以看的懂。
老者再次用红色朱砂在其中加上一道曲线代表着此河的水脉,末了放下朱砂笔,再次轻语着:“民国四少终成空,可叹有家不能归,据化历史尘埃!”老者说完也不去管小船躺在上面开始假寐。
荆州古城某地界,某处残破的城墙之上面刻着两个古朴的繁体大字“江陵”,下面则是一排刷上去的大字“文攻武卫!誓死捍卫某大革命果实,学习最高指示!”下面这行字看样子是昨天临时刷上去的,在荆州的气候下字迹还没干,不知是谁干的事情。
城墙下站着两个身穿工装的工人,操着一口浓重的地方方言嘀嘀咕咕低语着,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听口音更像是河北那里的方言,而且还是北戴河区域的语言,工人的工装上可清晰的看到上面标注某国企造船厂等字样。
“你说是这个地方吗,梁厂长派咱们来这公干,要从这里带一把土回去,还要种一颗红豆,这是要搞什么啊,跑了这么远又是火车有是汽车又是坐船折腾了三天才到这,累死人了!”有工人小声的抱怨着,同事也跟着点头,显然同意他的说法,天知道他们厂长发了什么疯派他们来这么远的地方公干,这一路差点没折腾死。
“别管那么多了,领导吩咐的咱们照做就是了,这两件莫名其妙的事完成后,再去这里的水系考察,时间很紧的!”另一位工人劝说一句,两人就开始挖着地面上的土,准备种一颗红豆下去。
荆州某古城楼内,靠在金甲将军像休息的某警卫一阵饥饿感袭来,某警卫一个翻身站起,动作干脆干练,古城楼内在这特殊的年代人烟稀少小蛇很多,某警卫本打算是再抓条蛇充饥,想了想还是放弃,换个口味准备出去抓鱼,晚上七点的时刻正是抓鱼的好时机。
某警卫出了古城楼,沿着蜿蜒交错的河道走着,准备选个好点的地段去抓鱼,月色之下水波之中加上古城中点点灯光,晚上的荆州还是很明亮的,行走的警卫迎面碰到了一对过路的夫妇,本来也没什么只是双耳敏锐的某警卫听到这对夫妇的妻子小声对丈夫说了一句话:“刚刚那个仙长说的一贯降世真的假的,咱们要不要去买一把铜锁?”
“嘘,小声点,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不过太组说过打倒一切牛鬼蛇神,让人发现了要挨批斗的,等晚一些时日再去看看。”夫妇中的丈夫紧张的说着,边说边左右四顾,生怕这种事情被人听到。
某警卫看着这对夫妇消失在夜色中,目光悠然变的锐利,常年跟随着黑衣僧人身侧加上自己也属于体制内能接触到某些资料,听到一贯降世的瞬间就想到了某个臭名昭著的邪门组织一贯道。
这种邪门组织和伪满政权牵扯很深,建国后曾多次兴风作浪,在京师地界掀起很大波澜,后来被下令彻底根除,大陆上已经见不到踪影,据说全部退守宝岛投奔蒋公而去,此刻在荆州竟然听到疑似一贯道的消息,让某警卫顿生警惕。
他可不知道一贯道整体规划已经全盘崩散,北上两大负责人一个陨落在唐山地界,一个失踪在北戴河区域,还有一个身份极为特殊的身负苗岭一脉功德之身家伙遁入太原地界,目的未知,而且还节外生枝惹上某种麻烦。
此刻留在荆州的只是些小鱼小虾,由于和北上的各大负责人都失去联络,只能滞留在荆州地界,当然他们执行任务时上面也多少透漏些口风,荆州此地当年的戴先生留有某一手段隐而未发。
某警卫站在那里思考着,他是奉黑衣僧人的命令南下,遇江停留三天,目的地未知,任务同样未知,服从是军人的第一天责,而明日就又要南下,他不知是否要去查探一下关于一贯道的事情,这么做是否和黑衣僧人的任务有关。
思考了一会某警卫还是做出决定,不参与一贯道的事情,继续去打渔吧,因为他此时的身份有些尴尬,他知道中南海那里关于他姓名档案已经抹除,他不知以何种身份去面对。
荆州古城某处废殿遗址,到处都是残破不全的残骸瓦砾,刚刚沿着河道行走而来的夫妇来到此处废墟,这对夫妇看起来心神不宁的样子,还在思索着关于是否去某仙长那里买一把铜锁的事情,不知不觉间来到此处废墟。
此地应是某寺庙的遗址,因为废墟旁又重新建了一座小小的庙宇,庙宇很小只有几个房间,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和尚坐在地上,穿着一件破旧的僧衣,下半身则是深蓝色的的确良裤子看上去不伦不类。
小和尚双目无神,嘴唇干裂,手里端着一个破碗见到这对夫妇路过,无神的眼睛突然动了动,吃力的跑过来,枯燥的手臂端着破碗伸到这对夫妇面前:“两位施主化点缘吧,师傅被人批斗死了,师兄被抓走了,就剩我了。”
看着可怜兮兮的小和尚,这对夫妇中的妻子吓了一跳,小和尚的样子一看就是长期食物不足引起的,按理说是不应该啊,荆州地界古城之中水产丰富再怎么也不至于饿成这样,难道是和尚不吃荤的缘故。
夫妇中的妻子恻隐之心泛起,从自家的筐里抓出一尾捕捞的活鱼放到小和尚破碗内,活鱼还在蹦跶,小和尚连忙按住,女子还好奇的问道:“你们和尚吃鱼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好饿,谢谢施主。”小和尚拿着破碗准备回到庙宇内煮掉那条鱼。
小和尚跑到庙宇门口似乎想到了什么,拿出一竹筒木签递了出来:“这是许愿签,这里没什么好东西,两位施主可以抽签许愿。”小和尚竹筒交到女子手里就跑去庙宇去煮鱼了。
夫妇两看着有些新鲜,那个特殊的年代很少的什么求签的事情,扫灭一切牛鬼蛇神的大政策下,一切都掀不起风浪,夫妇两好奇的摆弄着,女子摇动一下掉出一支木签,签文“开天辟地作良缘,吉日良辰万时全。”竟然是因缘的上上签。
夫妇两看后很高兴,只感觉今日的运气很好,女子再次向丈夫提议着:“不用等其他时日了,今日就去上师那里吧,今天运气这么好咱们去买一把铜锁,我感觉上师说的一贯降世好像是真的。”
第二十章 上上签落荆州月,三字经中说苍穹(续)
妻子的再次提议下,丈夫只好点头答应,别说今日的运气还是不错了,随便一抽就是因缘的上上签,妻子把手中的木签拿好和丈夫一起沿着水流而去,他们知道上师在某水域的河面的船上。
荆州地界某河道旁,四周临时搭建许多竹篱笆,环绕成一处临时的居所,一艘渔船停靠在一旁河边,船舱内一个身穿破旧袍子人坐在里面,船内潮湿,此人身上的破旧袍子已经湿了一片,神色阴郁一脸愁眉不展。
船舱内一盏油灯燃烧着,倒影着此人忽明忽暗的脸色,此人看上去很年轻,身上的袍子怪异而破旧,此人是一贯道滞留在荆州的人员之一,所有联系的中断,使他留在荆州不敢轻易妄动,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感觉大事不妙,得不到指示又不敢擅自撤离,他们组织内等级森严,擅自行动的责任他承担不起。
滞留在此地的他只好在暗中发展传教,其他同滞留在此地的一贯道众也不敢去联系,生怕暴露的自身,反正之前的命令是留在这里待命,发展教徒属于正常门径,不算违背命令。
这位发展信徒的成果微乎其微,基本没什么人听他的,在这里一个月多也才发展不到十人,这艘船是一位渔家汉子的,成了一贯信众后他才勉强有了落脚之地,也就是这艘破渔船,这也已经足够,不用在每天东躲西藏。
刚才这位又发展了两位信众一对夫妇,看起来还未完全确信,但对他来说只是时间问题,只需再过一些时日这对夫妇就能拿下,充当其眼线之类的工具。
一阵脚步声响起,船舱内的这位瞬间警觉,悄悄的探出头看了眼,见到是刚刚去而复返的那对夫妇后就放下心来,同时也有些意外,按他理解还需几天才能把这对夫妇发展成信众,没想到这么快就回返,这么一来要提前许多。
这对夫妇到来之后,小心的来到船舱,女子恭敬的询问着:“这位仙长,我和丈夫商量了下能否在你这买一把铜锁保平安呢,还有您说的一贯降世的真的吧。”
被这对夫妇称呼为仙长,这位年经的一贯教徒立刻维持好自己的形象,思绪剧烈翻滚,当时这件事只是他随口一说,关于铜锁这个东西他这个级别没权利赐予,而且都是给阴年出生之人,至于到底什么用他自己也不知道。
“两位施主先等待些时日,铜锁需开光才能使用,至于我说的一贯降世,信我者可入老母庇护。”年轻的教徒解说着什么,夫妇两听的认真,听到暂时还能买铜锁的时候脸上出现失望之色。
年轻的一贯教众眼尖的很,见到这对夫妇的失望之色,正想着如何弥补,恍惚间竟然生出某种不妙之感,还未等他有所补救,这对夫妇就已经起身告辞而去,这位一贯道众愣在舱内,这种时刻更不能起身去追人,否则之前建立的形象就要垮塌了。
等这对夫妇离开后,船舱内的这位一贯教徒低头思考着,他不知道他那种不妙的感觉是哪里来的,更不知道这对夫妇是否真的能成为一贯信徒,他竟然有种煮熟的鸭子飞掉的感觉,按照他以前经验正常情况下,这对夫妇既然这么快回返,成为信徒的可能性高的很,谁知听到不能买铜锁,走的十分干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这让一向玩弄信众人心的这位不知所措。
一盏油灯之下,还在患得患失的一贯教徒,突然间发现船舱内多了一物,捡起拿在手中一看是一根木签,寺庙中常见的竹筒摇签算命的一种,而且还是上上签,签文如下:“开天辟地作良缘,今日良辰万时全!”
这根木签应该是刚刚那对夫妇遗失在这里的,这位一贯教徒也有些见识,这根木签明显是因缘类的上上签,这么推算这对夫妇来他这之前应是去了某做庙宇求签拜佛,之后才来的他这里,本来这是没什么,只是某种不妙的感觉越发袭上心头,让他茫然间不知何去何从。
一阵繁杂的声音传来,远处可听见狗叫的声音,船舱内的油灯摇动着,固定在岸边的船身隐隐有些不稳,这位一贯教徒连忙跑去查看,这才发现向来平静的水面上似乎涨潮了,清风渐渐加强,天色阴沉,隐隐大雨前的征兆。
天空中的云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移动着,月光开始变的朦胧若隐若现,阵风吹过越来越急,这位一贯教徒大惊之下就要跳船下来上岸,小船尽管被固定在岸边还是剧烈的摇晃着,船舱内的油灯也跟着晃动。
这位一贯教徒见状急忙先拿起灯罩扣灭煤油灯,生怕引起明火,船舱内顿时变的一片漆黑,扣灭灯光后的一贯教徒就要走出船舱,由于船舱一片漆黑,船体摇晃出来时,站立不稳摔了一跤摔差点掉进水里。
稳住身形的一贯教徒借着若隐若现的月光,分辨着地形,大风吹起,刚刚站起的一贯教徒这次直接摔倒在水里,好在是岸边,艰难的走了几步,这才上了岸。
渔船的主人一个渔家汉子匆忙的出来固定的缰绳,天空的云层剧烈的翻滚着,“轰隆”一声雷声起,月光只剩下微弱的一角,片刻之后雨滴落下。
岸边都是匆忙靠岸的渔船,天气变化的太快,一向平缓流动的这一带水脉似乎迸发了某种契机剧烈变动着,这位一贯教徒摔倒两次才上了岸边,去往篱笆处的临时居所,身形狼狈,摔了两次后眼眶有些浮肿,那是刚才扣灭油灯时撞伤的。
水面之上一根木签漂浮着,刚刚这位一贯教徒第二次摔倒之后身上的许多物件也丢失,匆忙之下也顾不得那些没用的东西,木签还是当时那对夫妇庙宇内抽的上上签,此刻正顺着流水飘动着,随着月光隐没漂流到未知深处。
荆州水系某一支流处,正在抓鱼的某警卫同样被急剧变化的天气所惊动,匆忙的撤回岸边,好在已经有了收获,抓了两个三斤大的鱼,足够晚上的伙食了。
匆忙上岸的某警卫刚刚脚踏实地,雨滴落下借助风势划出层层奇特的弧度,倾斜摇曳落点千变万化,风势渐大,雨势也逐渐变大,卷起层层带有弧度的水雾,对面已经看不清事物。
荆州水系某江面之上一叶小舟在风波里荡漾,风云的突变同样惊动了正在思考问题的某老者,古稀老者不见惊慌之色,有条不紊的操作的小船缓缓靠岸,船身摇动着,老者还是竹桨左右轻点水面,小船飘摇又坚定的朝着岸边缓慢移动。
“同声相应,同气想求。水潮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覩,好家伙荆州此地果然不简单,这是有真经出世?还是有大贤降生?龙脉异动啊!”老者神色肃然的感叹着,身上的芦苇编制的衣服也不怕各种弧线的风雨,左右调整着竹桨的力道,最终飘摇的小船靠了岸,老者力气不小,没有东西固定无法抛锚,强行把小船拉上岸。
荆州古城某残破城墙处,两个身穿某国企造船上的工人躲在某个角落中,躲避着狂风暴雨,地面上则是刚刚挖好的坑,里面则是刚种下的红豆。说来也是古怪,种完红豆还没来的及埋土,顷刻间风云变色,转眼间就是大雨倾盆之兆头。
躲在某角落的两个工人大骂着:“什么鬼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好好的云淡风轻月朗星稀,转眼间就这样了,北戴河那里可不这样,荆州这破地方,梁厂长非要把咱们派到这来。”蓝色工装的工人骂骂咧咧,对于来此处公干本来就不情愿,见到这鬼天气更添郁闷,好好的心情破坏掉。
“轰隆隆”天空中已是电闪雷鸣,月光完全隐没再也不见踪影,刚刚咒骂完天气的工装工人被突然出现的雷声吓了一跳,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被煌煌天威所震慑,再也不敢口出狂言,和同事缩到角落内,一脸心有戚戚的看着风雨雷鸣。
天空之中一只小黑点顶着狂风暴雨翱翔于雷雨之间,小黑点逐渐靠近慢慢变的清晰,一只白色的信鸽无惧风雨穿行着,荆州地界的地脉絮乱异动,风暴中的信鸽受到干扰找不到具体位置,一遍有一遍的徘徊在荆州古城上空,距离两个工装工人的播种红豆处也仅仅隔了几里远。
受到强烈干扰找不到落点的信鸽,嘴里“咕咕”的叫着,游走于风雨雷鸣之间的空隙,还在一遍又一遍的徘徊,看起来非是普通品种,这种情形下也不退缩,执着的寻找着某处落点,那是铭刻在血脉中的骄傲。
风暴中的信鸽不停着徘徊着,大雨下的更急,无数雨滴被划着奇特的弧度朝着某一方向倾斜而落,眼前已经看不清事物,荆州水系某支流处一根木签漂浮着水面顺着某一方向漂流着,一个漩涡出现在水面,木签随着水流卷入漩涡随即隐没不见,漩涡处可清晰听到“隆隆”的声音,与天空中的雷音交织在一处难以分辨。
荆州古城两个身穿工装的工人还在角落中避着风雨,“轰隆”一声巨响,两人似乎感到大地摇动了下,下一刻一股冲天而起的水柱瞬间喷发几十米高又缓缓回落,喷发的瞬间天空的云层似乎受到某种外力强烈的干扰再次出现缝隙,隐约间可见月光洒落,一根木签随着水柱升起跌落在地面。
两人看的目瞪口呆,阵阵后怕袭来手脚发软,因为那股水柱喷发处是一口古井,而让他们后怕的是此井口距离两人紧紧相隔几十米远,如果再离的近些,强大的冲击力下两人弄不好就是灭顶之灾。
“我的天,这荆州是什么鬼地方,这么邪门,这也太吓人了,梁厂长选的这地方也邪门的紧,跑到这鬼地方种莫名其妙的红豆,离这邪门的井口也太近了,不会是龙王爷发怒了吧!”有工人心惊胆颤的说着,看着逐渐回落的水柱只感觉头皮发麻。
另一名工人紧握的手指,一看就是被吓的不清,对于同伴的话不知如何回应,刚才那股强烈的冲击力下,某一瞬间竟然产生某种大气压强,压的耳膜里充气,对有些声音听不分明,只感觉浑浑噩噩,对于他们梁厂长心里暗骂了不知多少遍。
天空一直徘徊信鸽在某口古井喷发的瞬间,鸟嘴里发出一声明亮的鸟鸣声,全身翎毛炸起,直接朝着某一方位俯冲下去,刚刚那一刻一片混乱的地脉受到某种伟力的牵引,在刹那间恢复了天地至高秩序,而信鸽也在这一刻再次感应到至高秩序,锁定了目标地。
(注:秩序之力分两种,先天和后天,先天为至高,与几大根本定律在同一高度,与根本法则在同一纬度,凌驾于万千法则之上,后天为人道建制同样凌驾于万法之上,后天可返先天但演化时间太长,龙脉属地脉法则属先天和后天人道建制可互相转换,转换规则复杂而繁琐。)
(注:第一卷中我曾提及的关于律宗那位以国制厘万法,指的就是这方面,这条道路乃是正统中的王道,如果真能做成律宗就可登顶,可惜现在是那些丢了正统的禅宗当道,可叹当年四组天纵奇才后辈完全走偏了路。)
万千带着奇异弧度的雨水模糊了一切视线,信鸽的下落两位工装工人看不分明,品种特殊的信鸽直直落在种下红豆处,泥土还未填,信鸽下落后嘴里吐出某种东西,围着此处“咕咕”的叫了几声,也不顾雷雨和长途跋涉的疲劳,扬起翎羽直飞当空,消失在雷雨之中。
京师地界西山当初某大佬居所内,年经的学子站起身背负着双手出神的望着当空的月光,京师的天色还是正常月朗星稀的样子,年经的学子在思索某种问题,脸上难得露出某种疑惑:“怪了,我怎么感觉到凤格有外力插手,但查探又是正常?”
低头思索某种问题的年经学子听到一阵翅膀拍动的声音,一只信鸽拍打着翅膀落在他肩头,这只信鸽品种也不错,眼神灵动灵气十足,站在年轻的学子的肩头自顾自的整理着自己的羽毛。
年轻的学子从肩头上把它抓下来,取出一团蜜蜡封住的事物,打开后是一根竹签,只有牙签大小,上面雕刻密密麻麻的符号,肉眼无法看清,年轻的学子拿在手中反复抚摸着,也是靠着某种触觉是判断事物。
“东北那里吗?真经出世?这又是哪路高人的手笔!”年轻学子自言自语着,目光眯成一条缝隙,语气平缓带着某种惊疑。
第二十一章 梁上君子莫等闲
东北塔县地界某林业局,已经入夜黑大汉在屋子里做着食物,周鸾坐在火炕上虔诚的拆开了黑大汉弄来的信封,里面就是潘宗手书的当代三字经,打开拿出时是一沓稿纸,上面是工整的钢笔字,字体端正方圆而内敛,让人赏心悦目。
“古来袖里通鉴纲目,千古诵言真经,可正大统千古事,不惧混淆无妄因,可塑三生三予紫矙命极书,可衍二九太始无量法……”周鸾看了眼第一页的开篇之文,大大的眼睛里都是疑惑。(注:太始,玄门五太之一,代表着根本法则,凌驾太虚之上。)
周鸾年纪太小,蒙学也刚上几天,识字量相对成人来说还是有限,但不妨碍她看这篇东西,虽然有生僻字,通过古汉字解析拆分演算还是能大概明了其意思,只是不会读写,根基在此只要根基打的牢了,学 些东西自然水到渠成。
周鸾拿出罗道士让张志勇捎来的古朴的未知年代的三字经,翻开第一页仔细对照了一下,很快又放弃了,罗道士这本三字经完全是繁字体,以现在周鸾古汉字解析演算的造诣根本无法进行,只可以大概确定一点,开篇的前言大体相似,但这份潘宗手抄的这份还是缺少了某些内容,因为开篇前言的字数对不上。
周鸾无法分辨这份手抄稿纸版的三字经是否就是罗道士所说的当代的三字经,疑惑的思考了半天也没答案,女孩子的直觉下隐隐感觉这份手抄版应该是他师傅所说的当代三字经。
至于为什么会比那本繁体的开篇字数要少,这点还不是周鸾这个年龄段能理解的,这种东西开篇的字数的增减往往代表着天命变动,但整体大统不变,往往以百年为一周期,只有得到千古孕育的本命大势认可才可稳住王朝兴替,这条道路同样也是王道,不得真传者只能在国制上下苦功,两样做到一点就足够,无论怎样都要占一根基。
周鸾小心的又把那本繁体的三字经收起,细心的整理着大号信封中的稿纸,淡淡的香味传来,黑大汉的厨艺还是很不错的,腊肉的香味飘散在四周,周鸾大大的眼睛亮了,那个年代美食的诱惑对孩子来说无法抵挡。
少顷张志勇拿着热好的腊肉出来,周鸾跑过去洗手,洗完手回来开心的吃着东西,下午的时候周鸾自己已经吃过了,她自己热的牛肉罐头,罗道士当时给她留了不少,这会见到腊肉又跑来吃东西,黑大汉见到周鸾的样子哈哈大笑着:“小鸾儿,我的手艺不错吧!”
周鸾点头认可着再次询问着:“大个子叔叔,这份三字经是当代的三字经吧。”这是周鸾第二次询问这个话题了,想再次确认这点,毕竟是周鸾要用那三斤重的毛笔抄写的,抄错的可就遭罪了,其实周鸾某种特有的直觉下可以确定这是真的,但还是遵循着被罗道士培养出来的严谨习惯。
“哇,小鸾儿,你有问两次,应该错不了,是塔县报社里有个家伙手写的,别看那家伙身体虚弱,但是很厉害!”黑大汉有限的认知无法形容潘宗身上的那种气质,反复的说他很厉害。
周鸾再次点头,吃过东西后回到火炕上专心的磨墨调整墨汁,拿起那根特殊材质的沉重的毛笔尝试着手感,看样子今晚就要动笔抄写这份当代的三字经。
黑大汉看着周鸾拿着那根沉着的毛笔跃跃欲试问到:“小鸾儿你不会打算现在就抄写吧,这都几点了!”
“先试试吧,我还有三十三分钟才睡觉的,按师傅的话说不能乱了时序,以后除去功课外的时间抄经的时间每天都是三十三分钟,这样这周回林海间是抄不完的,要下周才行,下周大个子叔叔再去送回去吧!”周鸾握着那根特殊材质的毛笔慢慢适应着笔身的分量。
塔县地界东方红小学,入夜已经到了晚上九点时刻,整个校园漆黑一片,没有人影,就连值班的门卫都不在,早上被白衣警察带走了,校长办公室内一道人影轻轻推开了门,这道人影正是整整消失了一整天的李校长,晚上九点回到校长办公室内。
李校长也不开灯,借助外面明亮的月光轻车熟路的回到办公椅上坐下,后面那块鸾凤呈祥的牌匾在月光的投影下的形状显的更加古怪,李校长也不关注这个,拿出那份早上的塔县日报看着,塔县某报社的报纸没有回收完全,李校长手中居然也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