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校长对报纸上的内容早已烂熟于胸,随手把报纸放到一旁,窗外的月光洒落可看出李校长的精神也不是很好,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潘宗先生啊,我可是按你说的来了,做了两手准备,如果你某种推测属实,我这校长还能当的下去!”
李校长自言自语着,揉弄着眼角缓解着精神上的重压,夜晚清冷的空气中若有若无的传来某种淡淡的香味,就是这种温度下也能闻到,像是某种胭脂的味道还是女人身上用的那种。
起初神色疲惫的李校长并未注意,只是这种淡淡的胭脂的味道一直若有若无的闪现着,让他很不舒服,时间一长更是让人神思不属,全身难受。
又过了一阵李校长才稍微有些适应,但还是感觉全身说不出的难受,似乎是自己暴露在某种目光之下,神经敏感的李校长实在无法忍受霍然起身开始寻找这种胭脂味道的来源。
李校长循着胭脂味道的来源寻找着什么,整个办公室内找了一圈没发现线索,李校长也没放弃还要继续寻找着,他实在无法忍受那种浑身的不自在,某种被窥视的感觉一直环绕着他。
寻找了第二遍还是什么也没发现,身心的疲惫让他越发不自在,月光照耀的办公室内某到影子动了动,李校长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某种布料摩擦的声音,伴随着的摩擦声空气中又掺杂了某种血腥味,新鲜血液的味道,来源处似乎在上面。
李校长猛的一抬头,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落,一道寒光飞射在月光下一闪而过,李校长只感觉喉咙处一痛,被一把寒光四射的锋利匕首顶在咽喉处,面前多了一人,身材娇小一身衣着极为怪异,全身上下都被包裹的严实,头部佩戴着某种面纱类的东西,只留眼部在外,看着像是某种少数民族的装束。
被锋利的匕首顶住喉咙李校长顿时不敢动了,这时他在发现上面的天花板处破开一个大洞,刚才这人应该藏身在上面房梁处,怪不得他一直感觉浑身不不在,被暗中不知敌我的目光盯着当然会感到别扭。
“这位姑娘也是来寻我的,还是来杀人灭口的,我好像没犯什么过错吧,值得有人用这种手段来针对我。”李校长还是经历过大场面的,虽然全身的神经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但还能保持着应有的镇静,这点就超过了许多普通人,死亡气息扑面之下人体本能会颤栗的,能克服这一点正常讲话就是很大的养气功底了。
李校长直接判断出这位是位女子,月光下娇小的体型以及怪异的装束不难判断是位女子,女子并不答话拿着匕首顶着李校长让他后退着,李校长见此心里暗暗松口气,这一点就可判断女子没有杀心,同时脑海里急速思考着这是哪方势力派来的,按他理解他这种层次的人物也属于基层,不值得他人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他。
李校长一直被匕首顶着喉咙退回来办公椅处,接着被那装束怪异的女子用手一按坐在椅子上,寒光一闪一直顶在喉咙处的匕首消失不见,抬眼间就见装束怪异的女子速度很快退到门口,轻轻拉起门还不忘了轻轻关上一阵微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女子消失在走廊内消失在月色中。
坐在椅子上的李校长全身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处,刚刚那匕首太过锋利,喉咙处有个微小的伤口,一滴米粒大小的血珠凝结,李校长大口做了几个深呼吸全身颤栗的神经才缓缓恢复正常,额头处一层细汗遍布,这种经历他可以第一次遇到,能没崩溃就算很好了。
恢复平静后的李校长这才开始考虑刚刚那位女子的来历,考虑了半天没有任何头绪,李校长可以确定这位女子不属于塔县势力,他这种级别哪值得有这种刺客类的人物光临,来此的目的更是未知,好像也不是专门来针对他的,更像是某种偶然情形下的碰撞,排除了几种因素之后李校长得出这么个结论。
只是这个结论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李校长按照潘宗的指点去了某地,他知道今天会有许多人找他,晚上无人时也不回家直接回办公室,竟然会某种偶然情形下遇到某女子,这种说法正常来说还是站不住脚。
全然没有头绪的李校长沉默着坐在办公椅上,本来就已经疲惫不堪,又受到惊吓,脸上的倦色更浓,精力支撑不住就要趴在办公桌睡一觉,他今晚是不准备回家,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他的行踪。
困倦的眼神无意间看了眼办公桌上的报纸,发现报纸被裁剪下大部分,只留剩下的小半张静静的躺在办公桌上,月光下清晰可见匕首划过的痕迹,疲惫的李校长神色一动拿起来观察着。
被裁剪掉的那部分都是关于重大节日庆典的报道,最主要的内容全部裁掉,包含关于太组身边人的某些讲话,以及他们学校一年组有个小姑娘的学习笔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李校长看着剩下的报纸神情惊疑。
被裁走的那部分明显是刚刚那位一身怪异服装的女子所为,他留下这份报纸可是按照当时潘宗的吩咐办的,这女子不属于塔县任何势力,为何裁下一部分报纸还是最主要的部分,或许上面内容里有那位女子感兴趣的东西,李校长思考着,他是真的太疲劳脑力已经跟不上,把剩下的半张报纸小心的收好后沉沉的睡去。
塔县林业局夜色很深,周鸾坐在火炕上手中拿着那根沉重特殊材质制成的毛笔,另一只手托着腰像是在维持着某种平衡,周鸾沉着握住毛笔在纸上尝试着写些什么,这种笔很特殊受力点奇怪,周鸾几次下笔重心都会偏移,以至于纸上尝试的几个字迹倾斜不着力,完全无法运用。
张志勇在一旁看的哈气连天,见此催促着:“小鸾儿,你快到休息时间了,明天再练习吧,罗道士也是弄这么沉重的笔给小姑娘用,还要用来抄些三字经,这不是坑人吗。”张志勇那张嘴一向就喜欢絮絮叨叨,见到周鸾投来要生气的眼神立刻识趣的闭嘴。
大大咧咧的正准备先行休息,一拍额头像是想起来什么,开始翻动的自己的口袋,很快翻出一根黑色的钢笔,钢笔外观看起来精致而陈旧,上面隐约有一行小字“一九五九年七月,彭某怀赠”黑大汉把钢笔献宝一样的拿出来放到周鸾眼前晃动着嘴里傻乐着:“小鸾儿,看看这是什么,哈哈这个是我送给你,是我捡来的,啊,不是捡来的,是掉到我身上的,反正是白来的。”
黑大汉傻笑着嘴里胡言乱语拿着钢笔,周鸾疑惑的抬起头就看到递到眼前的钢笔,周鸾眼睛一亮,看起来很喜欢这支钢笔,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小嘴很甜轻声说着:“谢谢大个子叔叔。”
周鸾看起来真的很喜欢,但也没放下手头的练习,还在继续掌控着手中那支特殊材质毛笔的重心,黑大汉对此已见怪不怪,她们这一脉就是这德行,有的强烈的自律性和时间观念,只有完成规划下特定时间内的事情才会停下,按罗道士的说法就是时序不可乱,黑大汉的理解就是一对神经病。
当周鸾练习完成也就是三十三分钟后到了夜晚九点半,周鸾各种东西收拾好后这才拿起黑大汉送的钢笔观察着,黑大汉已经忍耐不住倦意睡觉了,周鸾拿着钢笔左看右看一脸欢喜,她是真的很喜欢。
钢笔这种东西以前她只见过,但没用过,罗道士甚至他父亲周崇远一直都是用的毛笔书写东西,而钢笔她也只见到班主任老师或者校长用过,这种东西在那个年代也是稀有的东西,往往代表着身份地位,一般胸前能别一支钢笔的都是莫大骄傲。
周鸾同样也看到了上面的那行小字:“一九五九年七月,彭某怀赠”能在钢笔上铭刻字迹的,这种东西一般都有的特殊的来历,周鸾年纪还小上蒙学也才几天对彭帅的名号同样没什么认知,否则这种东西她当时是不会拿的,种种因素之下这支带有某种特殊意义的钢笔辗转反侧流入到周鸾手里,天意弄人,人亦算天,多少历史归尘土。
夜色中还有些忙着其他事情的人,塔县地界夜风阴冷,街道早已没了行人,一个全身包裹严实的娇小人影不住的徘徊在某一区域,像是在寻找当初自己做的某种暗记,找了几圈一无所获,这让她神情有些焦急。
街道上的某处暗记似乎被人暗中破坏,无法还原,有些东西失了线索,焦急的徘徊了许久的娇小人影找不到记号处,只好放弃,想想用锋利的匕首在某街道的一面土墙刻下一副图案,图案看着像是小孩子涂鸦又像是某种鸟类刺青,刻完后娇小人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京师地界由于某宣部大佬的几日未归,加上各种军警的异常调动早已人心惶惶,几日前更是人事调动频繁,自某宣部大佬失踪后,宣部许多领导也都跟着逐一失踪不知去向,随后陆续有人接任,几天时间大小领导就被换的差不多了。
要知道某宣部可是某伙人多年经营的大本营之一,几天时间就被无声无息间替换了大部分,由于消息封锁太严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种种迹象下头脑灵活的人还是能猜出大概,也只能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
夜色之中一份新领导整理完的文稿被发放下去,要求明日按照文稿向全国某些区域通知一些消息,宣部的众人见到文稿后看了几眼大脑中就嗡嗡做响,文稿里这次透漏某些消息而且还是要向某些特定的区域通知,当然不包括上海。
上海地界夜色之中某女子和马老大心神不宁的坐在办公室内,某女子天生的警觉性极高轻声说着:“你明日先去京师吧,已经通知了几次了,不能再拖了!”
马老大还是那副精神不济的样子也没反驳低声问着:“京师那边还是联系不上吗,东北哪里呢,可有消息,要是还没消息你可就要准备发动吧,否则我怕没机会了!”
听着马老大一语双关的话,某女子点点头,实际上两日前某女子已经集结好的民兵,甚至还有几万民兵待命,只是迟迟收不到京师的消息,是以还没发动。
“南京军区那里如何,能否确认某消息,民兵的发动那位可有什么说法?”马老大再次小声的问着,每件事情都问的很仔细。
“应该没什么问题,关键还是京师那里,一点消息都没有,是否真的出了变故,你明日去一次就知道了!”某女子沉声回答着,马老大听后也不说话,心神不属的离开的办公室。
东北地界塔县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某重大节日庆典的事情也已经被人刻意遗忘,阳光升起,大地的气温开始回升,路边都是飘落的树叶,十月正是落叶的季节,塔县某林业局睡在火炕上的周鸾在刚刚升起几分钟自然醒来,一旁的黑大汉则是趴在火炕上睡的正香,口水流的一片。
周鸾穿好那身深蓝色的衣服后纵身一跃跳下火炕,睡的像死猪一样的黑大汉瞬间被惊醒,张志勇这点全是林海巡逻时锻炼出来的本能,林海中各种猛兽虫豸出没睡的很死也能瞬间清醒:“哇,小鸾儿,你起这么早干嘛,这才几点!”黑大汉见到周鸾起这么早怪叫一声,继续趴着接着睡。
周鸾则是遵循着每日的时序,早早跑出去洗脸准备早课,吐纳法和站桩,之后才要吃早晚上学,有着很强的自律性。
塔县东方红小学,校长办公室内,趴在办公桌上的李校长抬起头睁开双眼,早上的气温很低,阳光透过窗户照耀在身上才能感到阵阵暖意,李校长居然在办公室内睡了一晚上。
李校长站起身来望向窗外神态中带着某种忐忑和期待自言自语着:“今日才是真正的风暴之日,潘宗先生啊,我可是按着你的方案去办了,能否继续坐在这里当校长就看今日了!”
第二十二章 谁把放鹤曲子讴,公羊左氏话春秋
早上的时刻随着京师某部的向全国各地发了某篇通告,一直全面封锁的消息第一次向全国各地界陆续通传,由于措施得当,事先会料到会有波澜起,这几日的谋划下种种反扑苗头直接被掐灭在摇篮之中,是以某通告进行的很顺利,一切水到渠成。
上海地界某戏曲学院,外面轰轰烈烈的民兵运动对这里影响很小,许多学生也只是在这里观望着,由于全面戒严他们也无法出去,在校园内议论纷纷,别说他们就是学校内的某红卫 兵组织同样被阻挡在外。
某戏曲学院内一处绿地上有一处流水,流水边搭建着一个古朴的凉亭,很有复古风格,许多学生们很喜欢这里的环境,三三两两的在里面看书休闲,由于某运动的进行,这里同样早已不上课,除了那些参加某组织的学生,剩下的学生无事可做对未来一片迷茫,这是一种常态,那个时代不论高低都处于迷茫状态。
而就在这某戏曲学院的小亭内,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装束极为怪异,穿着一身深蓝色褂子,年纪已过半百头发花白,面相狰狞,眼眶处有一圈疤痕,大袖宽大隐约可见一点寒芒像是某种铁钎类的尖锐物体隐于袖口不见踪影。
左手持一木棍,木棍上挑一块白布,白布上一个斗大的“测”字在飘荡,随着这位怪异老者的到来,停靠在树枝上的飞鸟瞬间惊的飞起,叽叽喳喳的逃避着某种本能的颤栗,隐隐一股莫名的煞气伴随着怪异老者笼罩在这个小亭。
小亭内的学生瞬间感到一种压抑的气息,让人胸口发闷,目瞪口呆的看着进来的这位怪异老者,看装束这位像是民国时期的某类算命先生装扮,只是那种骨子里流转的凶悍之气竟让几位学生不敢发问,他们不知道这位怎么能在全面戒严的上海地界出入,甚至进入某戏曲学院,常理来说这种人早被拦截了。
怪异老者对眼前这些学生看都没看,直接大步走了进去,亭子里的学生也有胆子稍大些的试探着问着:“这位老人家是从哪来啊,不是我们学校的人吧。”
怪异老者也不答话,随意瞄了他一眼就直接过滤了,被怪异老者那随意一瞄这位问话的学生就感到惊恐万分,这位身上的煞气实在太重,一阵心虚之下再不敢说话,连忙跑开了,剩下的其他学生也都一哄而散。
上海地界某戏曲学院内某休息室内,一位身穿正装的教师正在作画,某戏曲学院属于艺术类院校,这位教师则是教的绘画这种偏门科目,学校内某种运动下停课很久,这会只有几个学生在休息室内跟着导师学绘画,这种偏门课程也没人来管束。
休息室内某导师全神贯注的绘画着,画的还是国画这种更偏门的东西,宣纸上一只白鹤栩栩如生,随着某导师的点睛之笔白鹤点了眼睛之后有了神韵,画完白鹤后,某导师这才开始画四周的景色。
一条溪流蜿蜒而过,一个古朴的亭子跃然纸上,白鹤落在亭子里,站在某处位置,随后这位导师在白鹤旁边随便勾勒了几下,出现一个看着像是人形轮廓,只是一个背影,看不到面目和其他,仔细打量此画的景色居然和学校内某处亭子十分相似。
下面仅有的几个学生跟不上导师的速度,纷纷停止临摹开始观赏某导师的作品,见到导师画出的这个亭子和周边的景色时,有学生高呼一声:“这个不是咱们学院里的亭子吗,画的真好啊。”
另外两个学生自然也看的出来导师画的这个就是学校里的亭子,只是总感觉差点什么,看着相似又有某种差别,所以没有发声,被那个喜欢张扬的学生说了出来,心里暗骂无知,在导师作画的时候喧哗成何体统。
导师对这个大呼小叫的学生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这位学生立刻闭嘴,导师做完画后并不停笔而还酝酿片刻开始在画上题写字迹,几个学生睁大眼睛看着,他们可从来没见过他们导师作画后还要题字,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某导师先是闭上双目停顿了片刻,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东西,脸上的神情越发肃穆,几个学生见此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断了导师思路。
某导师酝酿片刻抬笔开始题字“熙宁十年秋,彭城大水。云龙山人张君之草堂,水及其半扉。明年春,水落,迁于故居之东,东山之麓。升高而望,得异境焉,作亭于其上。彭城之山,冈岭四合,隐然如大环,独缺其西一面,而山人之亭,适当其缺。春夏之交,草木际天;秋冬雪月,千里一色;风雨晦明之间,俯仰百变。
山人有二鹤,甚驯而善飞,旦则望西山之缺而放焉,纵其所如,或立于陂田,或翔于云表;暮则傃东山而归。故名之曰“放鹤亭”。”
一旁的几位学生睁大了双眼,看着导师下笔入神写下某些篇文章,字迹端正而规整,所有横线笔划都朝同一方向倾斜,排列行距整齐如一字迹棱角分明,一时看不出是何种字体,但就是不懂行的也能看的书写极具规则感,充满了规与尺的风格。
某导师还在书写着某篇文章,几个学生中有博学之人已认得此文的出处,似乎想到了什么第一想到学校内某小亭和彭城那所名动天下鹤亭联系到一起,但没有说出来,默默的埋藏在心底,这种时候不适合大呼小叫。
“郡守苏轼,时从宾佐僚吏往见山人,饮酒于斯亭而乐之。挹山人而告之曰:“子知隐居之乐乎?虽南面之君,未可与易也。《易》曰:‘鸣鹤在阴,其子和之。’ 《诗》曰:‘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盖其为物,清远闲放,超然于尘埃之外,故《易》《诗》人以比贤人君子。隐德之士,狎而玩之,宜若有益而无损者;然卫懿公好鹤则亡其国。周公作《酒诰》,卫武公作《抑戒》,以为荒惑败乱,无若酒者;而刘伶、阮籍之徒,以此全其真而名后世。嗟夫!南面之君,虽清远闲放如鹤者,犹不得好,好之则亡其国;而山林遁世之士,虽荒惑败乱如酒者,犹不能为害,而况于鹤乎?由此观之,其为乐未可以同日而语也。”山人忻然而笑曰:“有是哉!”乃作放鹤、招鹤之歌曰:”
某导师的书写十分专注,整篇文章铺展开来很快围绕着画卷上的流水和小亭填补四周的空白处,这样一来整幅画似是失去了某种意境,又像是多了某种意境,几个学生看的发懵,在画上题字很常见,但长篇幅写东西却稀有的很,长篇幅的题字很容易破坏整幅画的构架,但也没人多嘴去问什么。
端正规整的字迹排布画面小亭之中,如同镶嵌一样层层递进,当写到末端的“曰”字时,一篇字画已经完全成型,只留下小亭内那模糊的背景和白鹤处自成一景,没有任何字迹排列。
某导师的目光似乎变的深邃,额头处隐隐汗渍,似乎写这这些东西消耗很大的心神,额头处的汗渍并没凝结,直接蒸发在空气中,隐隐有形成淡淡的水雾,几个学生注意都在画卷上也没注意这个。
“咯吱”某导师的执笔的骨骼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关节抖动的音节,某导师轻吐一口气这次在独立出意境的白鹤旁接续书写:“鹤飞去兮西山之缺,高翔而下览兮择所适。翻然敛翼,宛将集兮,忽何所见,矫然而复击。独终日于涧谷之间兮,啄苍苔而履白石。鹤归来兮,东山之阴。其下有人兮,黄冠草屦,葛衣而鼓琴。躬耕而食兮,其馀以汝饱。归来归来兮,西山不可以久留。”
写下最后一字后,某导师仿佛被抽空了精力,缓缓的坐下,几个观摩的学生这才开始纷纷出言夸赞着,都是些赞美之词:“老师以前是做国画的吧,我看不比张大千差啊,画的真好啊!”
有学生夸赞,另外两个学生也跟着附和,张大千的画他们也见过,他们学校就有收藏,以他们的眼光和见识觉的他们导师很厉害,比起那位国画名家张大师也差不到哪里去。
某导师对学生的夸赞不发一言,一直沉默着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表情无喜无悲让人难以捉摸:“这张画送到学校那个亭子去,去那后直接给某位就行!”某导师沉声说着奇怪的话,让学生把画送去,甚至没说送给谁,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位模样,但他知道学生不会送错人的。
第二十三章 谁把放鹤曲子讴,公羊左氏话春秋(下)
旁边的学生正要接过画卷,某导师手指对着画像就是一划“刺啦”一声画卷一分为二,分成一大一小两份画卷,大的那份则是流水小亭和那模糊的背影,上面是端正规整的题词,以曰字收尾。
小的那份则是单独分离出来的白鹤,上面同样有着题词,意境可以独立出来不影响整体“鹤归来兮,东山之阴。其下有人兮,黄冠草屦,葛衣而鼓琴。躬耕而食兮,其馀以汝饱。归来归来兮,西山不可以久留!”这首词随着飞鹤图也分离出来,同样独立于整体词句中。
一分为二的画像断口处痕迹整齐而工整,断口处的角度随着笔划的角度而倾斜,几个学生被某导师的神乎其技所折服,忘了感叹心里只剩下佩服和震撼,虽然不知道为何要把一幅画一分为二,但这样一来他们印象的某导师形象更加伟岸。
“这份去送去邮局,记住要十三日之日去送,地址标注京师某四合院,一定要十三日这几天戒严邮局是通不了信件的!西山啊,西山应该不会再生波澜!”某导师拿手指着这份小份的,单独独立出意境的白鹤之画对着另一位学生说着,声音严厉带着某种巍然警告之意。
两个学生分别战战兢兢接过大小两份画卷,迟疑着想询问什么,见到某导师那不怒自威的神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头也不回的双双离去,拿着大份画卷的学生迷茫的去往学校内的小亭处,他只知道送到这里,送给谁他却不知道。
另一个学生更是傻眼,某导师告诉他是十三日时送邮局,地址标注京师某四合院,也就是说要后天才能送出去,他现在就被导师轰出来明显不知所措,还有两日才能送,现在让他出来干嘛,校园外面可是民兵全面戒严的出不去。
某休息室内只剩下某导师和单一的一个学生,此刻的这位留下的学生只感觉全身不自在,刚才还好,自从某导师画一幅画后就有着莫名的敬畏感,当初还不明显,这会其他两人的离去送画卷留下他这,这种不适感才越发明显,此刻某导师也不看他神情肃穆的站在那里目光眺望某一方向。
留在这里拘谨又尴尬的学生低声说着:“导师,我,我也先走了。”这位学生说句话都要提起很大勇气,说完后某导师压根不理会,似乎沉浸在某种思绪中,这位存留的学生见此迅速逃离而去。
上海某戏曲学院某小亭流水处,怪异老者手中的长幡已经放下负手站立在小亭内,四周早已经没了学生,这位长相实在吓人,眉宇间无尽凌厉,尤其是身上若有若无的散发着种种压抑着的凶煞之气。
一点寒星闪烁,不知何时一根铁钎出现在怪异老者手中,遥指着某一方位凌空虚点着速度极快,一点寒星绽放如同孔雀开屏像是在凭空捕捉某种轨迹,绽放的寒星同样具有某种规则,寒星所过之处点点轨迹充满着尺规的风格,看着像是某种字迹笔划的落点。
“太虚法则吗,终还是忍不住动了,不在上海好好呆着竟然还想插手京师格局,难道近来又有什么事情,是了,东北那里时序之力动荡也有高人落子了,不管你们搞什么不要挡了我的路就好,我也没时间寻你们跟脚。”怪异老者自言自语着,目光注视着小亭流水只留一个背影示人,万千寒星消失隐没袖口。
上海某戏曲学院休息室内,某导师在几个学生都出去后,轻轻的放下手中的画笔神情凝重,负手望向窗外:“旁门高人驾临,也是够厉害竟然能找到此处鹤亭,只是没有媒介他是怎么定位的,似乎和陈帅有些关系,想寻我跟脚可没那么容易!”某导师看着窗外的大日,目光凝重,思考着某个问题。
上海某戏曲学院一个学生拿着某导师刚刚完成的字画,一头雾水朝着学校内某小亭而去,这是大份的那部分,缺失了独立意境而出白鹤,画面上只有小亭流水和某一背影,甚至连某篇词也缺失了关于西山白鹤的那部分。
(注:某导师八六年归隐,神道才全面壮大,有他学生在当时上海美影工作,也是上海美影最巅峰的时刻,有着强烈的民族风格和国学风格,全球享受盛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