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藏密码》一张京藏地脉走势图,揭开正宗传承神秘面纱的一角

  第三十八章 一朵梅花落塔县,颠倒七情乱六欲(下)

  塔县领导听到这种说法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嗯,有组织闹事?”塔县领导反问着,他还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按此说法,事情的确有意思了,他第一时间就想到某一派人员的反扑,只是这种大势已定的情况下这么做没什么意义,这不是螳螂挡车不自量力吗。
  “具体说说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跳出来搞事情,不长脑子吗?”塔县领导微微沉吟下继续问着,不了解具体情况,他也不会轻易下定论。
  警局领导把下午时光发生多起毫无逻辑的治安事件汇报下,还委婉提出警局的警力已经捉襟见肘,再这样下去已经无力应对,怀疑有人想架空这一时间段的警力预谋某种不可告人的事情。
  塔县领导专心的听着,分析的种种可能性,随即抬头看了眼一旁沉思的潘宗,轻笑一声:“小潘啊,有些事情没有绝对啊,看吧,这个时候还真有人跳出来,你呀也是自信过头了!”
  警局领导意外了看了眼那位气血虚浮,身体瘦弱的潘宗,他可没想到这位从来都是名不经传的基层人员会被新任塔县领导另眼相看,这种话题不但不避讳,还有这某种征询的意思,这种情况明显是心腹一类的。
  潘宗在警局领导以前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基层员工的层次,连之前的职务也不了解,这种上届班组基层人物,虽说受政治风波的影响很小,但基本不会受到重视,随着时光的推移会渐渐边缘化,直到岁月流逝而泯然于众,这位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短短几日已经入了塔县领导的法眼,这下连警局领导也不敢怠慢。
  潘宗身子比之前要单薄了许多,像是大病初愈的状态,听到塔县领导的说辞,自是不会反驳,神情困惑嘴里轻声嘀咕着:“不应该啊,这种时候跳出来,就是反扑这个时机也说不过去,这是多蠢的主意。”
  塔县领导继续沉吟着,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时机出现也是奇怪,如果真是有预谋只能说那些预谋者智商不在线,这属于挖坑埋自己,考虑片刻对着警局领导说着:“此事我已知晓,那些人先审问一下,这种拙劣的手段审讯事情的始末很容易。”
  警局领导某些事情已经汇报,听到塔县领导的说辞也不多留,整理好仪表出门而去,他是要回警局看看审问的结果,必须掌握具体事情缘由那位塔县领导才会正视,警局领导临出门时,回头望了一眼,正看到那位瘦弱的潘宗同志目光灼灼的看的他,意味深长。
  警局领导更加奇怪,对这位名不见传的小人物实在了解太少,也搞不懂这位想干什么,但也不会过多理会,毕竟身份地位相差很大。
  塔县某邮局,卢慧把所有事情处理完又准备赶回卫生院,期间还被领导责备迟到了几个小时,耽搁了信件的派送,满腹委屈的卢慧也不争辩,默默的忍受着领导的批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坚持着没有滴落。
  领导见到卢慧这个样子,批评了几句也就停止了,随后卢慧又提出要请假去塔县卫生院,邮局领导隐有猜测,应该是家里有什么病人生病了才导致小姑娘迟到这么久,邮局的领导还是很开明的,点点头同意了卢慧请假的请求,卢慧得到批准后这才骑着自行车急匆匆赶往塔县卫生院。
  那位病人还是昏迷不醒的样子,脸上的泥垢之类已经被擦干净,满身尘土的衣服也被擦拭干净,表情还是停留在昏迷前的时刻,双目淡然脸庞坚毅,眼睛还是睁着的,一直无法合眼,卢慧坐在一旁看了看,医生注视的那支针剂没有任何效果,不知何时能转醒,甚至病因也没找到。
  塔县东方红小学,到了放学的时候,广播里已经没了平时放学时播放的经典曲目,校长严肃的声音在广播中循环播放着“各班主任组织,确保学生一定要结伴而行,各接送的家长也要注意,校园外有歹徒伤人,请各家长注意四周环境。”
  东方红小学一年三班教室,班主任苗凤秋老师正积极组织的放学的学生结伴,罗薇跑上前大声报告着:“苗老师,我和周鸾一起,不怕歹徒坏人。”罗薇自告奋勇的要和周鸾一起,平时也是她们俩一起结伴上学放学的。
  班主任苗老师点点头,随后又想到什么大声说着:“不行,你们两个人数太少了,还都是女孩,要找个男孩子领头才行。”目光就开始此处搜寻,找下是否有顺路的男孩子和她们一起结伴而行,这样才保险一些。
  “苗老师不用啊,我和周鸾两人就够了,用不到男孩子的!”罗薇还在试图抗议着否决苗老师的建议,苗老师根本不理会,这种校长严肃声明的事情她可不敢疏忽大意,必要要找个男孩子一起来行。
  周鸾大大的眼睛也望着苗老师,对于苗老师的提议她也无所谓,苗老师提了她遵守就行了,她要比罗薇明白的多,这种事情抗议无效,这种问题老师是不会按着你自身的意愿来的,于是在那安静的等候苗老师分派的男孩子来一路结伴。
  很快苗老师就把班里那个长的很壮实的分派过来,这个男孩子名叫何大壮,人如其名,个头就比同年龄段的孩子高半头,是班级的体育委员,经常喜欢捉弄和欺负同学,这种身体一看家境同样不错,才长的这么壮。
  何大壮听到苗老师的吩咐大声保证着遵守苗老师安排,胸脯拍的“噗噗”有声,随后趾高气扬的说着:“你们两个要听我的,不要乱跑,小心歹徒抓你们。”
  罗薇撇撇嘴一脸不屑,这个家伙平时就是这个样子,干什么都是趾高气扬的样子,还经常欺负同学,罗薇并不怕他,论家境罗薇还在他之上,能上红小兵候选名单的,家庭背景出身这是第一指标,尤其是低年纪讲究的就是根红苗正,高年级后倒没那么多讲究。
  周鸾年纪虽小但久经变故,各方面都比这些同龄的孩子强太多,见到那趾高气扬的何大壮轻声说着:“何大壮同学,那就一起走吧,苗老师吩咐的,要结伴而行,你就是我们的领队。”
  周鸾轻飘飘一句话,顿时夸的何大壮心花怒放,浑身上下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咧嘴拼命的想憋住笑,最后还是失败,傻笑的神态更加得意,罗薇看着就来气,周鸾则是无所谓还做了个请的手势,何大壮一仰头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周鸾夸人的语气和罗道士哄黑大汉的语气一样,完全是各方面的碾压,只是同龄的孩子不懂这些。
  苗老师还在安排其他孩子结伴而行,这边何大壮一马当先,昂首挺胸仰着脖子像只骄傲的大公鸡一样大步而行,还不时回头看看罗薇和周鸾跟上来没,罗薇见到何大壮那样子就来气,路上赌气根本不看他,拉着周鸾的手故意落在后面走的很慢。
  一路上都是成群放学的学生,,形成一道特别的风景,高年级的学生对于纪律方面还比不上一年级的孩子,出了校门后学校要求的结伴而行已经成了摆设,许多高年级的学生出门后一哄而散,还对低年级的结伴的学生嗤之以鼻。
  走在前面的何大壮见到高年纪去后,脸上的得意收敛好多,心里的那种虚荣心被冲淡不少,懊恼的看着那些高年级的学生,也不敢管低声冷“哼”,看到后面的两个跟班后这才找回面子。
  罗薇在后面也是气鼓鼓的表情,先是看不惯何大壮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又看到高年级同学不遵守纪律,这在罗薇看来是不可饶恕的罪行,拉着周鸾的手气哼哼的说着:“周鸾你看他们,放学后就不遵守校长定的纪律,明天我就去告诉校长,这些还高年纪呢,不遵守纪律。”
  “恩,是没什么纪律性。”周鸾随意敷衍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对待处事的看法观念明显和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不同,脸上带着某种思索,这会的周鸾在考虑世俗规则纪律的性质,如果有人不遵守会如何,因为之前罗道士曾说过,世俗的规则自有玄妙,她到现在也没理解,今天见到略有所得,想论证下某种东西。
  塔县的街道并不大,没走多久就变成石子铺成的土路,一阵喧哗声传来,顺着声音观望,只见前方围观了许多人,看不清情形,凑热闹是人的天性,趾高气扬的何大壮跑上前去看热闹。
  围观的人群人数太多,何大壮跑上前才看到是两个厮打在一起的学生,这种事情在学生时代属于常态,小孩子之间的打架单纯的很,没有成人那么多说法,但在街道上打架引起围观的就很少见,一般都是找没人的地方单挑。
  大街上人来人往,许多看热闹的都被吸引过去,两个孩子扭打成一团,书包之类扔在地上,甚至还有那些接送孩子的家长也跟着凑热闹观看着,就是没人上去拉架。
  扭打中的两个孩子看着也就三四年级左右,个头要比周鸾她们一年级的高半头,与何大壮的壮硕身体差不多,都在喘着粗气,其中一个面容狰狞双目通红,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连抓带咬,完全是泼妇打架的招数,像是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另一位很不适应这种疯狂的扑咬,只感觉对面这家伙像是疯了一样,咬人的招数都用上了大声喊着:“你属狗的啊,还咬人,啊呀!”这位孩子吃痛高声惨叫出来。
  围观的人群仿佛打了兴奋剂一样,看的眉飞色舞,还有起哄的高喊着:“咬啊,使劲咬,咬死他。”就是那些围观的行人或者接送孩子的家长们也都津津有味的看着,正常秩序下的道德之力似乎被某种后天规则短暂的压制住了,所有人只知道看热闹跟着起哄,已经忘记了要阻止这种隐隐有些失控的孩子打架。
  两个孩子打架的起因已经没人说的清楚了,听说是有人捡到某种梅花模样的饰品起的争执,东西已经不见了踪影,没人关注这些,都在看猴戏一样看着两个孩子间的打架,尤其是有人开始咬的时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何大壮挤刚刚挤进去看了几眼,顿时感觉无聊,不就是两个孩子打架吗,至于吗围观了这么多人,他还以为发生了大事情了,奇特的是他似乎并不受那种后天的规则之力所影响,不明白围观的人怎么这么疯狂的起哄助威,有的还发出怪笑。
  正感叹扫兴的时候,身后一阵巨力袭击而来,何大壮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后脖领被拉住直接拽了出来,回头一看就见到周鸾正拉着他的后领拽出几米远后才停下,何大壮惊讶说着:“哇,周鸾,你怎么这么大力气。”
  周鸾也没回答,大大的眼睛望向场中两个撒打在一起的男孩,罗薇在一旁翻着白眼大声说着:“何大壮,老师让你当领队结伴而行,不是让你看热闹的,擅自离队,校长规定的纪律你也敢不遵守。”
  何大壮本想顶撞两句,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只是话到嘴边竟然不由自主的咽了回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牵着周鸾手站在眼前的罗薇说出这句话突然就很神圣,把他上涌到嘴边的话噎回去。
  周鸾小小的身影直接走进两个孩子厮打的场面中,伸出双手一把抓住一个,双手一用力,两人瞬间不有自主的分开,那个疯狂的孩子要比周鸾高上半头,双目通红面容扭曲还在剧烈挣扎着,还要张开大嘴去咬周鸾,另一位看的要正常多了,一脸戒备的看着来拉架的女孩子,并尝试的挣扎脱出周鸾钢钳一样的手臂。
  那个疯狂的学生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伸出脚要踢人,周鸾身子一动,他就自己失去平衡步伐踉跄,张开大嘴咬人也距离不够,只能疯狂的怪叫着,片刻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手腕处某根筋把周鸾扣死全身酸软,无法发力。
  “校长规定,放学后要结伴而行,这是校长指定的规则,也是校规,你们不遵守还当街打架,这是违反学校纪律!”周鸾的声音响起,声音并不大,却发人深省,如同醍醐灌顶又如晨钟回荡在四周,某种看不见摸不着,司空见惯,在平时来说不值一提的世俗规则之校规,在正统传承者身上显化出真正的伟力。
  场地中那个双目通红表情狰狞的孩子,被周鸾钢钳一般的手握住,听到周鸾看似平常的话语,身子一阵摇晃,如同面条一样就要瘫倒在地上,只是手臂被周鸾抓着整个人悬空,仰头距离地面十几厘米,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第三十九章 一朵梅花落塔县,颠倒七情乱六欲(续)


  另外一个打架的学生没那么不堪,被周鸾抓着腕部发麻,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片刻后额头的汗水滚滚而落,龇牙咧嘴的抽着凉气口齿变的结结巴巴:“这位女同学,你,你、放、放手好吗,痛死我了!”
  周鸾没有立即撒手目光灼灼的看着这位三年级的学生,看的这位学生全身发毛,想用力挣脱出来,只是全身提不起一丝力量,人体发力的某个点被周鸾按住了,不信邪的学生看着这个比自己低半头的女孩子还想挣扎两下,一挣扎腕部的刺痛感顿生,半边头脑发麻。
  这位学生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周鸾,不敢继续挣扎,见到周鸾还没有放手的意思,眼角有泪花打转,强忍着没哭出来,被这种比自己低半头的女孩子抓住手腕就要哭,他还丢不起那人,这时应是想到如何脱身,嘴上连忙讨饶着:“放、放手啊,我以后遵守学校纪律还不行,还是他先打我的。”
  手腕处一轻,周鸾轻轻放了手,这位学生感觉身子一松,全身被抽空的力气渐渐恢复,但半边头脑依然发麻,胳膊渐渐能抬起来,这位学生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面色通红也不敢抬头去看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女孩子,大庭广众之下人已经丢光了。
  周鸾另一只手还提着那位刚才咬人的学生,说来也是奇怪,咬人的学生从被周鸾抓住手腕后,说了一句很平常的校规后就昏迷过去,人被周鸾拎在半空,头部距离地面十几厘米,双目紧闭,脸上还保留着狰狞疯狂的神色。
  围观的人群中何大壮看的目瞪口呆,就连罗薇也是见鬼的表情,她早知道周鸾力气很大,没想到大到这种程度,而且胆色惊人直接入场去制止两个比她高半头的男孩子打架,还一下就控制住了场面,尤其是听到周鸾训斥高年级的学生,罗薇感同身受,这是她最羡慕的地方,也只有学校里的正统红小兵才有这么威风。
  场面被控制后,一直围观看热闹的人群才如梦初醒,仿佛从一个古怪气氛中脱离出来都有些发懵,就是围观人群中那些接送孩子放学的家长也是一样,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感觉刚才本身情绪都不正常,有些家长到现在还是神情恍惚,自己鬼使神差就要来看热闹,甚至连阻止孩子打架的念头都生不出,这是有多邪门。
  人群中刚刚起哄教唆着让人咬人的也是个三年纪学生,,此刻正傻傻的站着,两边的鬓角处的血管突突的跳着,耳朵“嗡嗡”做响,竟然无端耳鸣,这可是中老年才有的毛病,鼻腔处暗红色的血液滴落,鼻血顺着鼻翼缓缓流淌。
  周鸾制住两个打架的孩子,说出学校的校规后场面居然变的如此奇特,打架的咬人孩子直接昏迷过去,围观的众人精神恍惚大梦初醒的样子,起哄的气血冲脑伴随耳鸣和出鼻血的症状,正常的就瘫坐在地上另一个打架的孩子,一直抽冷气全身无力,面色羞愧不敢抬头面对周鸾。
  还有两位表现正常就是何大壮和罗薇了,街道上放学高峰围观一百多人,除了个别的几人都被某种后天规则影响七情六欲差点酝酿成大风波,直到周鸾挺身而出打断了还在继续酝酿着后天规则之力。
  有的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奇妙,某左道的某些谋划刚刚酝酿就被天外一飞石直接偏转因果,偏转后的因果还未等开枝散叶衍化成形,再次被正统传人无形中打落,打落的主因恰恰是那向来不起眼的世俗规则。
  (世俗的规则之力,只有正统传承者以大统之力牵引才能显化出真正的伟力,因为归属人道建制的一支,虽然看起来无关紧要不起眼,甚至连制定规则者本身也不懂这些,但只要在人道国度之内,就自有玄妙之处。)
  场地中周鸾站在那里,单手提着那个昏迷着学生,神情疑惑不知道这位突然就晕过去了,她抓其腕部的时候控制着力道的,不会造成晕厥的,总不能自己来拉架说了一句校长规定校规就把人说晕了吧。
  周鸾疑惑又懊恼的看着昏迷过去的学生,拎在半空中不知该怎么处理,场面奇异又滑稽,一个小女孩站在街道上,手中提着一个人,另一位坐在地上满面羞愧不敢抬头,想了想周鸾还是把那个拎着的学生轻轻放到地上,嘴里嘀咕着:“好奇怪,怎么就晕过去了,这可怎么办啊。”
  街道旁围观的人群颠倒的七情六欲已经回落,那些成人家长低骂自己神经病来这看热闹,领着自己的孩子开始离场,看这种小孩子打架是有多无聊,古怪的是没人去关注那个被周鸾放在地上昏迷的孩子,像是被刻意遗忘,只想着离开这种古怪的氛围。
  周鸾大大的眼睛苦恼的看着昏迷在地上的孩子,不知道什么原因晕了过去,她只是来拉架的,这种情况她也束手无策,本想求助下四周围观的成人家长,抬头就见到那些家长全部匆匆离去,没人继续关注这边的小孩子争执:“怎么都走了啊,这个同学怎么办啊,周鸾自言自语着。”
  片刻间人群就散去一半,正应那句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知自己为何围观,不知自己为何匆匆离去,仿佛欣赏一场话剧还没演完,人群就已散场一半。
  “谁来帮忙啊,这位同学昏过去了,没有和同班的同学吗?”周鸾站在场地中对着剩下围观群众的人说着,听到周鸾的喊话,其他的学生如梦初醒般纷纷上前,人群中是有昏迷学生的同学,只是这些人都想不到要上前帮忙,仿佛傻了一样,只会傻傻的看着。
  直到听到周鸾的喊话要帮忙后才纷纷上前,如果周鸾不说这句话,居然没人想到要帮忙这点,甚至连这种念头都不曾生出,有人点破后才会想到,这种邪门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无人点破话,虽然某种后天规则被打落但规则仍在,这些人只会傻在那里继续当看客。
  何大壮和罗薇也走了过来,何大壮躲躲闪闪的挪着步子,目光闪烁对周鸾已经生出了敬畏之心,还是强装着镇定的模样硬撑着男孩子应有的面子小声说着:“周鸾,你好威风啊,快赶上学校的红小兵了,只是苗老师说的,三人结伴而行,我是领队,这个,这……”
  何大壮这个时候还在惦记领队的事情,虽说对周鸾很敬畏,但男孩子的脸面更重要,是以厚着脸皮压低声音争取着,还把苗老师搬出来,生怕周鸾抢了他领队的位置,这是真正的孩子心性,远没成人勾心斗角那么复杂。
  “对哦,你本来就是领队吗。”周鸾奇怪的反问着,她对这种单纯的好面子的男孩子心里不懂,也没放在心上,何大壮听到周鸾的答复后,立刻全身放松下来,身躯也变的挺拔,自信也回来了,又恢复成趾高气扬的样子,看着罗薇直撇嘴。
  十月中旬的塔县气温已经很低,放学的时候,阳光的余温正在散去,地面更是冰凉,人躺时间短还好,时间一长必然要生病的,上前帮忙的学生七手八脚的抬起昏迷的同学,短暂的商量之后准备把他送往塔县卫生院,还有人专门去昏迷的学生家通知他家人。
  那个坐下地上面色羞愧不敢抬头的学生,见到众人注意力都放在昏迷的学生身上,偷偷的站起,小心的看了眼比自己低半头的周鸾,捂着脸撒腿就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知道这人是丢到家了,只比那位昏迷过去的学生强些,那位更丢人,打架咬人不说,还被个小姑娘一句话说昏过去了,也不知醒来后是否会羞愧撞墙。
  昏迷过去的学生被同伴抬走后,围观的人群才彻底散场,许多人都离开前都在偷偷打量着周鸾,目光复杂敬畏和惊惧交织,没人敢上前说话,都是小心的挪动着步子说话都不敢大声,走远后才开始小声议论着,这是那个年龄段孩子的本能反应,见到这种夸张的小姑娘第一反应就是远离。
  周鸾对这些学生的反应很难理解,她自认为自己没干什么,就是去拉架而已。她还没意识到她制止打架,瞬间制住两个比她高半头的男孩子,在其他人眼里有多夸张,已经上升到妖怪级别了,就是和周鸾最熟悉的罗薇都惊讶不已,别说他人了,只有那些成人家长无动于衷,似乎遗忘忽略了这点。
  罗薇拉着周鸾的手高声说着:“好了,周鸾咱么回家吧,哼,何大壮你不是领队吗,快去领路。”罗薇习惯的拉着周鸾就要继续上路,人群已经完全散去,何大壮刻意挺胸抬头摆着很威风的样子继续前行,这才发现街道上还遗留着一位,那位刚才打架时起哄的学生。
  街道边上起哄的那个学生孤单的站在原地,鼻血顺着鼻翼流淌着,嘴巴微张,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捂着鬓角处,一副痛苦的模样,形象看起来很凄惨,不知何种原因弄成这副模样。
  起哄的孩子身高和何大壮差不多,一看也是高年级的学生,比周鸾和罗薇要高半头左右,何大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脸上变的幸灾乐祸,嘴里说着:“哈哈,看个打架还把鼻子看出血了,那么激动干嘛。”
  何大壮说话够气人,平时也是这德行,一年级凭他壮硕的身体经常欺负同学,说话从来想到哪说哪,从来不管他人感受,那位起哄的学生仿佛没听到捂着鼻子,暗红色的鼻血还在流淌,没有停止的迹象。
  罗薇和周鸾自然也看到了那位起哄的学生,罗薇看了眼轻哼了一声:“活该,谁让你瞎起哄,都激动的鼻子出血了。”这可是罗薇第一次这么认同何大壮的话,她对这起哄的孩子没什么好感,小小年纪爱憎分明。
  周鸾也看到这个学生,走上前准备去看看,这位学生的模样痛苦,嘴微张似乎在忍受强烈的不适,周鸾走上前问着:“这位同学也没事吧,快回家吧,先把鼻血止住,要仰着头不要低头。”
  起哄的学生对于何大壮和罗薇的嘲讽无动于衷,像是没听到,对周鸾的话语同样无动于衷,对外界的反应异常迟钝,大脑中气血上涌,完全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肉眼可见鬓角处的血管突突的跳着,看情况很不秒的样子。
  低沉的喘气声清晰可闻,鼻腔处已经不能呼吸,微张的嘴是呼吸的唯一渠道,周鸾尝试让他仰起脖子,低着头鼻血可是止不住的,这是医学常识,周鸾很顺利的把他脖子抬起,起哄的学生如同木偶没有任何反抗,情形怪异,这种情况别说自己回家了,自己走路都成问题,短时间内丧失了自理能力。
  罗薇也走上前还是气哼哼的模样:“周鸾,你管他干什么吗,一看就是活该,看热闹自己激动的流鼻血,还傻呼呼的低着头,自作自受,让他起哄。”
  罗薇还没意识到这位起哄的同学情况不妙,爱憎分明的性格很看不起这类人,见到周鸾热心泛滥的模样忍不住插嘴说着,在她看来这起哄的学生就是活该。
  何大壮对周鸾热心帮人的情况很无奈,只是这次不敢不说什么,见到周鸾刚刚直接上去制服两个和他差不多体形的男孩子后,他对这个小姑娘就变的畏畏缩缩,做为领队也不敢张罗要走,小心的等候在一旁。
  周鸾正在考虑要怎么处理这位看着不秒的学生,这种情况也是要送卫生院的,或者这个学生自行去往卫生院,在何大壮和罗薇看来,出个鼻血很正常的病症,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知道周鸾这么关注干嘛。
  远远的又有喧哗之声传来,一个平头青年狂奔着跑在街道上,不时的嘴里还发着那种毫无意义的吼叫声,全身上下都是淤青,像是被人打的,后面还追着几个白衣警察,而狂奔的这个青年奔跑的方向正是那个起哄的学生处,也就是周鸾这里,更可怕是那平头青年手里还拿着一把利器,上面带着血渍,一把锋利的刀。
  奔跑的平头青年满面狰狞看着就是神志不清的样子,罗薇和何大壮看到后吓的大叫,慌忙就要逃离,何大壮可管不了那么多了,撒腿就跑,罗薇还惦记着周鸾伸手就要拉着周鸾跑,可惜她忘了周鸾的那身力气,拉了一下周鸾还是纹丝不动,罗薇差点摔倒,小脸吓的煞白。
  远远的就能听到后面白衣警察气急败坏的声音:“前面的两女孩子还有那个傻小子快闪开,小心歹徒伤人。”后面的白衣警察脸也吓白了,声音中带着极大的惊恐,要是让这歹徒伤到孩子,他们责任可就大了,如果有当时东方红小学门口的门卫在此,就可认出这个歹徒就是刺伤侯勇的人,当时那孩子还在吃棉花糖。
  第四十章 灵龟隐象盘蛇离,天命亦在乱局定


  周鸾听到后面白衣警察惊骇欲绝的叫声,还有罗薇带着哭腔的声音:“快走啊,周鸾,傻愣在这里干什么。”罗薇还是很讲义气,拉了几下周鸾都拉不动,也不自己逃跑还在努力的试图拉动周鸾。
  街道上后来的行人家长并不知道这里刚刚有人打架,见到这场面也都是加速远离着,也有胆气过人家长四处寻找着趁手的家伙准备拦截这个疯狂的歹徒,刚刚上前就被歹徒手中的利器逼退。
  歹徒的目标方向是冲着那个起哄的学生来的,两人情况都有些类似,都是满脸疯狂狰狞的模样,歹徒全身是淤青,张着嘴咬牙切齿双目通红,一看就是失去理智,那位起哄的学生更奇怪,嘴微张着,鼻血还在流淌似乎失去外界的感知,还是周鸾帮他把头仰起来的。
  何大壮头也不敢回,就知道疯狂的逃跑,一副吓破胆的样子,直接跑到行人之中,这才哆嗦着看着那个距离周鸾罗薇越来越近的歹徒,他可判断不出来歹徒是冲着那个起哄的学生去了,三人站在一起,在他看来就是冲着周鸾和罗薇去的。
  后面的几个白衣警察疯狂的大吼着:“各位拦一下这个疯子,别让他伤到孩子,快啊!”白衣警察已经急的嘴里发苦,有几个响应号召的家长找不到合适的家伙,不敢太过靠近,心里同样也跟着着急,对着三个孩子大喊着:“你们三个傻站着干嘛,跑啊!”
  那个起哄的孩子还是老样子,对外界的一切感知都丧失,别说是跑了,走都不会,周鸾还在试图帮助这个情形古怪的学生,身子牢牢定在原地,罗薇带着哭腔拼命拉着周鸾还是纹丝不动。
  眼见疯狂的歹徒越来越近,挥动利器逼退了几个再次靠上前的家长,此时的家长手里已经有了家伙,把身上的腰带抽了出来,但也无济于事,疯狂的歹徒不躲不闪也不管抽在身上的血红印字,挥舞着利器就是乱扎,几个家长也没什么好办法。
  歹徒突出重围到了三个孩子面前,就是这种疯狂的状态下,目标依然明确,就是冲着那个起哄的学生来的,一抹带血的寒光闪过直直刺向起哄学生的胸口,这可是要人命的手段,神情不清的疯狂歹徒竟然还知道人体要害部位,起哄的学生还是保持着老样子仰着头,不知逃跑不知躲闪。
  在后面的白衣警察和行人家长看来就是三个孩子已经吓傻了,见到那抹带血的寒光,后面的警察双目已经喷火大喊着:“不要伤孩子!”其他家长见到这情况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有人已经急红了眼冲上去就要抓住歹徒刺出利刃的手腕。
  “啊”罗薇的带着哭腔的尖叫着响起,这种时刻罗薇居然还没放弃还在拼命拉着周鸾要离开,患难见真情,只有这种建立在最纯真的儿童时代的友谊才能经受的住时光的考验,这点远比成人世界要纯粹干净的多也最难得。
  “嗤”的一声,空气中传来某物急速的破空声,撕裂了大气,“铛”的又一声清脆磕碰金属的声音响起,场面出现了奇景,歹徒刺出的带有血色的寒光崩起点点火星掉落十几米开外,不知何种原因飞出这么远距离。
  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地面上一个石珠旋转着跳动滚落在一角,周鸾袖口微微动了下又平复,这时已有急红眼的家长一把抓出歹徒的手持利器的手,随即其他行人陆续挥动着腰带照着头部就是狠狠的抽了下去。
  紧随的其后的警察也一拥而上,死死按住平头青年的手脚,顷刻之间平头青年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看不清本来面目,急红了眼的家长和警察慌乱之间根本注意到平头青年手中的利器已经飞出十几米远,直到有警察要夺其兵刃时才发现平头青年的利器已经不翼而飞,手心握刀的地方被一股怪力震荡已经血肉翻滚,不自然的扭曲着。
  白衣警察茫然四顾着,硬是没发现歹徒手中的利器去了哪里,平头青年神志完全不清,被死死按住,头上还被腰带抽打也不知道疼痛,嘴里发着渗人的叫声,还想着张嘴咬人。
  罗薇的尖叫还在持续,闭上眼睛等了片刻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发生,睁开眼睛后才看到那个行凶的歹徒已经被白衣警察和周围的家长制服,无论怎样挣扎都挣扎不动,家长的腰带还在继续劈头盖脸的抽打着,歹徒满脸血渍早已经看不清模样,嘴里发出阵阵野兽般的低吼。
  白衣警察制住歹徒后把他反手牢牢铐住,开始四下寻找着歹徒手中的利器,那把带血的刀,这种行凶危险品竟然在眼皮底下消失了,找不到谁也无法心安,翻遍了歹徒身上也没找到那把消失的利器,一旁的家长也把腰带收起帮忙寻找着那把利器。
  他们也是奇怪,这种东西突然间说没就没了,这么多人居然没人看清利器的怎么消失的,这事传出去不成笑话了,不信邪的警察还在寻找着,恨不得把四周翻个底朝天。
  几番周折终于有人在十几米外的地方发现那把带血的刀刃,刀刃上有一豁口,刀柄处沾满着血渍和指纹,正是刚才歹徒手中的那把利器,至于为何这把刀会飞离这么远,没人说的清的怎么回事,通过刀刃的豁口可判断这是受到某种外力冲击造成的。
  大庭广众之下没人知道兵刃是怎么跑这么远的,白衣警察询问着几个观望的行人也没什么结果,也有人提到见到歹徒挥舞利器的瞬间见到一簇火星迸射,警察听了更加发懵,能迸射出火花,这明显强烈外力碰撞造成了,刀上的豁口和歹徒手心的血肉模糊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是这外力是哪来的。
  塔县这弹丸之地,没听说过谁有这本事,直接把挥舞中的利器打飞,就是全国最顶级的狙击手也办不到,或许顶级的狙击手能打落静止的兵刃,但高速运动的中挥舞的利器想打掉最顶级的狙击手也办不到,还要保证不伤到遮挡在面前和歹徒搏斗的家长们,什么狙击手都是白给。
  白衣警察不可是不懂行的外门汉,能打中高速运动的还有重重障碍物遮挡下的物体,全球都找不出这种水平的狙击手,而且也没听到枪声,地面上更没发现弹痕,就是兵刃上的豁口也不是子弹造成的痕迹,如此情形简直如见鬼一样。
  能做到打落高速运动中的物体,这种人物不提其他,光是大脑就已经超出一般人的理解,可以精确算出高速运动物体轨迹的落点,还是在瞬间在脑海中算定,要不是晴天白日之下这么多行人作证,白衣警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塔县怎么会有这等人物,别说塔县翻遍全国恐怕也寻不到。
  几个白衣警察戴上手套小心的把凶器装好,开始面面相觑,头疼的事情来了,回到警局这事不知该如何解释,本来出来抓人没抓到还被人冲到放学高峰的街道,差点出了大乱子伤到放学的孩子,这责任已经够受了,你回去汇报案情时又说凶器被人打飞了,怎么飞的都不知道,领导能信才怪。
  这不属于天方夜谭吗,就算路上许多行人家长可以一起证明,领导也不会相信,脱离出正常逻辑的事情,领导会认为你在隐瞒案情,这种情况你有嘴都说不清。
  罗薇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人群中的何大壮看的目瞪口呆,他也不想到三人一点事都没有,对于自己撇下两个女孩子独自逃跑的行为,心里很愧疚,也没脸上前畏畏缩缩的在原地傻站着,不知一会怎么面对周鸾和罗薇。
  周鸾的注意力还在这个起哄的孩子身上,脸上还挂着疑惑的表情,都这个时候这个起哄的孩子还在犯傻,对外界的一切感知都没有,她对歹徒的事情并没那么看重,在歹徒冲过来时脑海自发计算判断出歹徒伤不到自己,心算窥到高深门径。
  这时有白衣警察和家长来查看几个孩子的情况,罗薇的小手还是紧紧抓着周鸾,白衣警察心有余悸的看了看三个孩子问着:“你们三个娃娃怎么不知道跑啊,吓死我了,这个傻小子仰着头干嘛呢。”
  “警察叔叔,你看看他吧,他好像情形不是很好,已经吓傻了,一直在流鼻血,打招呼也不理会”周鸾见到白衣警察,立刻把这个难缠的问题交给警察叔叔,她是真没解决的办法。
  白衣警察看着这个神态镇定自若的小姑娘,又看看一旁哭红了眼紧紧抓着周鸾的罗薇,心里微微惊讶这个小姑娘的镇定,古怪的情绪泛起,他可真没见过这么镇定自若的小姑娘,尤其是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让人一眼难忘。
  白衣警察这才去看那个更怪异的学生,仰着头鼻血滴落着,任凭他人如何招呼都是无动于衷,嘴一直微张着,看着的确是吓傻的模样:“喂,小朋友,你怎么样,没事吧。”白衣警察尝试着叫着这个奇怪的孩子。
  他还没注意到这孩子的状况和那个还在疯狂挣扎的歹徒有些地方很相似,叫了几下这个孩子还是没反应,白衣警察心里一惊,不会是真的吓傻了吧,这样一来他们责任可就大了,歹徒虽然没伤到孩子,但把人吓傻,这事情可是大大的污点,他们几个警察都跑不了责任。
  白衣警察尝试着摇动了几次,这个学生还是没什么反应,问话也不答应,越看越感到情形不秒,一旁已经被制服的歹徒被死死的按住,双手被铐住后也不消停还在奋力踢打,嘴里发着野兽般的低吼声,声声入耳让人心烦意乱。
  似是听到了歹徒的嘶吼声,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学生微张的嘴居然开始有样学样,也发出低沉的嘶吼声,像是可以传染一样,白衣警察看的心里发堵,这孩子好像真的吓傻了,成了这幅德行,这可就难办了。
  想了想白衣警察和正在考虑如何汇报案情的同伴商量一下,让他们先看看这个奇怪的孩子,其他警察见到这孩子的模样也吓了一跳,今天碰上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短暂的商量后决定把这孩子送往卫生院查看病情。
  几个白衣警察做出决定后,一人去送这个症状古怪的孩子去卫生院,其他的白衣警察押解还在嘶吼挣扎的歹徒回警局,歹徒的极度不配合使押解困难重重,在几个家长的协助下强行按着几乎是拖行而去,就这样地面上的石子路还被歹徒蹬出长长的痕迹。
  后来经过的学生和家长见到被押解的歹徒自动让开一条路,歹徒挣扎狰狞的表情和低吼声一直没停,许多孩子被吓的直哆嗦,人群中的何大壮因为心中有愧,见到歹徒那狰狞满脸血印表情更是吓的高声尖叫着。
  至此此事的大幕终于徐徐退去,白衣警察离去时还特意多看了几眼周鸾,这个一直镇定自若的小姑娘给人留下太深的印象,尤其是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无法形容,仿佛带有某种润物细无声的韵调,白衣警察烦躁的心情被抚平,对于怎样对领导汇报案情虽然还是没有思路,但心底的那种沉重感已经消失。
  周鸾见到起哄的学生被警察带走送往卫生院后,也放下了心思,这才扭头看向还在死死拉着自己哭红眼睛的罗薇:“走吧,没什么事情了,今天真是奇怪,打架的那个神志不清,起哄的也神志不清,还有刚才那个坏人也是这样,这都是怎么了?”
  周鸾小手擦了擦罗薇眼角的泪痕,拉着还在委屈的罗薇准备上路,别看罗薇拉周鸾纹丝不动,反过来周鸾拉罗薇,罗薇没什么反抗能力如同拉着稻草一样轻松前行,大喜大悲下的罗薇这才跟着周鸾的步伐并肩而行。
  人群之中的何大壮缩在角落没脸上前,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他以前经常欺负同学之类都是心安理得,从来没有过愧疚的心里,这次面对两个比他低了半头的女孩子,第一次生出愧疚的心里,这种感觉他从没经历过,缩在角落像是打蔫的黄瓜一样无精打采,看周鸾和罗薇的目光躲躲闪闪。
  见到周鸾拉着罗薇朝自己走来,何大壮这种从没有过的情绪越发强烈,当一个从来没有过负罪感的人突然生出负罪羞愧的情绪时,那种感觉难以形容,这就是人道道德之力的力量,脱离了人道道德之力那走的可是旁门左道路线应和天道,但何大壮还是人,只是个很普通的被贯坏的孩子,道德之力的束缚无可挣脱,更没有左道传承压制道德负罪感的能力,是以茫然不敢面对。
  第四十一章 灵龟隐象盘蛇离,天命亦在乱局定(中)

  周鸾拉着罗薇来到何大壮面前,奇怪的看着这个畏畏缩缩躲闪的男孩子,不知他这是怎么了,明明比她俩高了半头此刻却低着头,双手紧紧的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指,用力太深已经见血丝,看模样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何大壮,走啊,你不是领队吗,傻站在这干嘛,你这是怎么了?”周鸾奇怪的问着,她是真没明白何大壮这是怎么了,周鸾价值观和认知秉承罗道士一脉,对于世俗正统的道德观念出入很大,是以还真不明白何大壮这是怎么了。
  罗薇在一旁气呼呼冷哼一声,根本不去看他,眼神冲充满蔑视:“胆小鬼,废物一个。”听到罗薇的话语,何大壮支支吾吾竟然不敢反驳,脸上越发难堪,脸面发烫努力的吸着鼻子害怕自己哭出来。
  周鸾伸手拍了下何大壮的肩膀继续问着:“何大壮走啊,你不是领队吗,到底怎么了,你们好奇怪啊。”
  周鸾手上的力道并不大,就这样何大壮被拍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缩着脖子,身子摇摇晃晃头也不敢抬声音细弱蚊吟:“周鸾,罗薇对不起,我不该自己逃跑,我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何大壮支支吾吾的说着,眼眶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滴落着,再怎么装坚强也还是一年级的孩子,面对周鸾这个比自己低半头的女孩子心底只有敬畏和羞愧,哽咽着诉说着,一个从来欺负人为乐的孩子心里第一面对道德羞愧心居然无法承受,说了出一句话后再也无法控制,张着大嘴“哇”的一声痛哭出声。
  “哭什么啊,歹徒冲来的角度伤不到我,你要上前有四个角度能伤到你,罗薇在我身后也伤不到她,远离不是正常吗。”周鸾还是奇怪的问着,周鸾可不知道自己的心算窥得门径后厉害到什么程度,对于世事的认知看法明显和自古世俗的道德理念不同,竟然没意识到何大壮愧疚缘由什么。
  何大壮毫无形象的痛哭着,听到周鸾的话语揉揉眼角的泪水,抬起头发懵的问着周鸾:“你不怪我独自逃离,周鸾你真不怪我!”何大壮可没想到周鸾会是这种解释,在他看来完全不能理解,见到周鸾真的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何大壮这才好过,擦拭着自己的脸上的泪水,也顾不得到底有多丢人。
  “怪你什么啊,男孩子哭什么啊,你要上前必会伤到你,有个角度落点很难定的。”周鸾还是理所当然的说着,她可不知道她这话有多惊世骇俗,完全算定歹徒所有攻击角度,甚至连何大壮如果上前的所有位置和反应都在预判之内,罗道士和华老先生扎下的根基太深,在周鸾童年时期就显露无上锋芒。
  何大壮终于不哭了,对于周鸾说的东西他不理解,但能感受的到周鸾没有怪罪他,至于罗薇还是原来的样子,看都懒的看他一眼,何大壮也不求罗薇能原谅他,爱僧分明的罗薇对他印象一直都那样,这次更是无可挽回。
  三人再次上路,只是何大壮死活再也不敢担当领队,几次推脱要周鸾当领队,自己跟在后面,每次都是被周鸾直接抓回前面,周鸾手上力道大的出奇,何大壮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周鸾还是那句话:“苗老师规定的你来当队长,这是班规,要遵守。”
  何大壮无奈,低着头怂着肩膀,像只斗败的公鸡再无之前趾高气扬的样子,心有敬畏,在正统传人面前,一切规则道德自发偏移,这就是正统传人的独特气质,无可模仿,无法复制,求的是唯一中的真一。
  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何大壮小声打个招呼“我到家了。”就发疯一样的逃离,这一路实在太压抑,经历了他人生的第一次大波澜,周鸾和罗薇继续上路,塔县并不大,再次和罗薇分离之后,周鸾独自回归塔县林业局。
  回到住处的周鸾似是想到了,懊恼的摸摸额头,某颗石珠遗忘在当初的街道上,本想回去找回来,想了想还是放弃,那东西留在那里没人会注意,明日上学的时候再去拿也不迟。|
  塔县卫生院,做为医疗机构这里的设施只算一般甚至说有些简陋,当白衣警察把那个起哄的孩子送到卫生院时才发现这里人满为患,平时这里可是很冷清的,只有棘手难以忍受的病症时才会来这里。
  值班的大夫看到白衣警察送来的孩子,脸上带着惊奇,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高叫一声:“不会吧,怎么又来一个这样症状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这么邪门,难道是传染病不成,怎么来的几个都是这个样子。”
  白衣警察带来的孩子目光呆滞,鼻血居然还在流淌,嘴微张还在发这野兽般的嘶吼,值班的大夫一见之下就可以断定和之前送来症状相同。
  白衣警察听到大夫的说法愣了愣,他还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不确定的询问着:“怎么了,难道这种症状的很多吗?”
  值班大夫勉强苦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午时间,算上你送来的这个都已经五个相同症状的人了,好像是传染病的一种,卫生院的大夫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再这么下去人手不足啊,警察同志先等等吧,等一会主治大夫忙完再来看看,哎,到底是怎么了,这么邪门,不会真的是什么疫情扩散吧。”
  值班大夫不是主治医生,但这些病症今天见的太多,耳濡目染之下也说的头头是道,心里充满的担忧,按主治大夫的说法,病症难以确定,像是某种疫情的传染病一种,别说治疗了,到现在连原因都找不到。
  白衣警察听到值班大夫的说法心里就是一惊,脸色瞬间难看,疫情这个词在任何时代都是天大的事情,没人敢不重视,深感事态严重的白衣警察嘴唇发干焦急的问着:“你能确定是疫情吗,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你向上面汇报了吗,这种事情责任谁也担不起。”
  值班大夫摇摇头神色凝重:“警察同志,主治大夫也没敢确定是否是疫情传染病,哪敢乱上报,这不是作死吗,只有确定后才能汇报。”
  白衣警察被值班医生一惊一乍的消息弄的神经兮兮:“不行,我要先回去,还要先找到这孩子的家长,他奶奶的,到底怎么了,塔县这一下午怪事不断,我还要回警局有公事要处理,这孩子你们先看着。”
  白衣警察把孩子放置在卫生院后,就准备离去,太多的事情要处理,第一件事就是要联系孩子的父母家人,还要回警局和同伴一起汇报案情,也不知道警局那里如何了,他们那套说辞警局领导是否能信,能把高速运动中的利器打落,这实在太离奇了,白衣警察郁闷的摸着额头低声咒骂一句:“他奶奶的,这一下午太邪门了,都是些什么事啊!”被乱七八糟事情折腾的白衣警察也开始爆粗口了。
  塔县地界警局,警局领导发懵的听着下属汇报的事情,短短一下午发生了多起伤人事件,这些还是其次他主要关心是审讯冲击打砸塔县政府那位凶徒的结果,只是下面汇报居然什么也没审出来,打砸塔县政府那人就是个名不见传的普通职员,突然间就发疯一样打砸政府办公室。
  审讯的其间明显神志不清,说话颠三倒四,到后来话都说不清了,开始张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模样吓人,就是经常接触各种犯人的专职审讯警察也被吓得不清,只好把他先关起来,事情没有一点进展。
  警局领导可没想到是这种情况,还没等他静下心想好要怎么汇报给塔县领导哪里,另一个消息传来,同样也是下午,当初在塔县东方红小学伤人的凶徒已经抓到,只是抓到的时间晚了,放学后才抓到,还差点伤到了放学的孩子,据说有个孩子已经被吓傻。
  警局领导听到这个心里就是一惊,这事一个处理不好,报纸舆论就够他受的,连忙询问详细情况,几个白衣警察吞吞吐吐的诉说的当时的情形,警局领导开始听的还好,旁边还有人做着记录,后来越听越离奇,听到歹徒手中的利器莫名其妙落到十几米远时,顿时听不下去,脸色阴沉目光如电打量着几个白衣警察,一旁做案卷记录的警察也停下笔。
  回帖审核状态是什么,太麻烦了
  “你们几个当我是好糊弄不成,说实话,我不想听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们也是干了这么多年了,这种胡话也能说的出口。”警局领导打断了几个白衣警察的汇报,这种不靠谱的说法他们专业警务人员能信才怪。
  几个白衣警察苦笑着一副早猜到是这样的表情,之前几个白衣商量许多还是没有主意,编造是没那胆子,现场目击者太多,说实话又太离奇,最后还是按实事说着,见到警局领导脸色难看,也没办法,坚持着自己的说法,甚至还提供了目击者来证明。
  警局领导听到下属还在坚持原来的说法,脸上变的惊疑不定,他是真不信这种情况的发生,但这种事情也不排除某种政治手段的,至于目的他暂时还没想到,隐隐感觉和他之前猜想的一样,这种领导换届的时刻,搞出这么多事情,针对他还是针对塔县政府那位,他也无法确认。
  警局领导也感到头疼了,短短一下午出了太多的事情,毫无章法可寻,已经抽空的警局的警力,审讯打砸政府办公室的那位犯人居然没有进展,这边又有下午伤害孩子的凶徒再次伤人,虽说没被伤到,但也把人吓傻,过程更是离奇,如果下属警察说法属实,居然真有无法确定的因素打落凶器,这种怪事,让他也想知道这一下午到底是怎么了。
  警局领导还在苦恼整理着下午这纷乱的事情,那位去卫生院送孩子的警察也回来了,来到警局领导面前神情踌躇想说什么,警局领导奇怪的看着这个刚回来的下属,心里更是发堵,不会是那个吓傻的孩子症状很严重吧。
  踌躇片刻这个从卫生院回来的警察小声上前在其耳边轻声说着:“那孩子的症状古怪,卫生院还有几个相同症状,值班大夫怀疑和疫情传染病有关系!”
  轻轻一句话,石破天惊,吓的警局领导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失声惊叫:“你确定,值班大夫确定病情没,这事谁都担不起责任。”
  其他警察见到警察警局领导这么大反应也吓了一跳,不知道刚回来那位又说什么了,把警局领导惊成这样,刚回来的警察继续小声耳语着:“卫生院那里值班大夫说的,还无法确定病情,只是怀疑是疫情传染病,还不敢确定,这种事情不百分百确诊谁敢下定论。”
  警局领导颓然的坐下,这一下午的事情实在太邪门,所有事情都赶在一起,这会又听到那个孩子是疑似疫情传染病的症状,接连而至的消息已经冲击的他头脑发空,生出无从下手之感,那会其他下属汇报那孩子是被吓傻的,这会怎么又变成和疫情有关,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两边都不像说谎的样子,警局领导已经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安静一会,第一感到自己老了,大脑不够用了。
  沉寂了许久警局里鸦鹊无声,几个警察面面相觑沉默不言,他们不知道卫生院归来的到底说了什么,但让领导完全失态说明事情重大,这种领导闹心的时候安静的等待是最好的选择。
  警局领导拿起铁制的水杯喝了口水,脑子还是乱成一团,涩声问着:“关于病情方面卫生院通知政府没?”
  “应该是没有,不确定的事情,报上去不是自讨苦吃。”医院归来的警察小声回答着,其他警察也不敢去听,站在一旁等待。
  “既然没通知,咱们也装做不知道,这种事情是卫生院通知,不是咱们插手的,此事到此为止,不得外传一点。”警局领导对卫生院归来的警察吩咐一句,脸上愁容依旧。
  那位卫生院归来的警察小心退去,警局领导叹着气对其他警察吩咐着:“关于歹徒伤人的事件,此事也要拿个章程,你们的那套说辞要改的,报社那里打个招呼,有些事情先不要发布,必须要拿个一个合理的说法才行。”
  听到警局领导的吩咐几个警察点着头,开始探讨如何打造出一个合理的说法,主要是现场目击的太多,许多人都知道当初寻找歹徒凶器时是在十几米外发现的,但也不难办,会有专人去处理。
  第四十二章 灵龟隐象盘蛇离,天命亦在乱局定(下)

  塔县政府,塔县领导坐在办公椅子上整理着文稿,潘宗在门口处站着,仔细考虑着事情,下午的事情太过反常,这个时候居然有人打砸政府办公室,打砸办公室的那个职员他也认识,平时说话办事滴水不漏,突然间做出这种举动,怎么想都感觉怪异。
  以他那位职员的级别位置也不像是其他势力的反扑,是以怎么想都是迷雾重重没有头绪,塔县领导对这事似是并不上心,还在整理着一些发放的文件,仿佛此事在他眼中只算过眼浮云一样,潘宗可不怎么认为,省城新来的这位城府太深,他也不敢妄自判断其心思。
  此刻时间已经要到快下班的时刻,有警局的人来访,挑到这种时候,告知了一件事情,那位打砸办公室的职员审讯结果什么也没审出来,神志已经失常。
  听到这个说法,潘宗愣住了,一直看着对此事不怎么上心的塔县领导抬起头,脸上露出惊奇之色:“本来此事也没什么,但审不出结果,这就有意思了,还神志失常,这是巧合和是有人要搞事情。”
  塔县领导看着通知消息的警察,想了想又接着问着:“听说这一下午发生了多起民事案件,都是什么性质的案件,都是此类无故打砸东西的?”
  白衣警察连忙诉说下午发生的多起民事案件,而且还是集中在某一时间段一起爆发,包括打砸政府办公室这案件,警力已经被抽空到一定程度,要是再发生突然事件,很难短时间做出有效反应。
  白衣警察隐去那位凶徒伤害学生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如实诉说,毕竟伤害学生的事情影响很大,还有位学生吓傻,过程更是离奇,到现在还拿不出一个可靠的说法,说不通的事情他也不会傻的去汇报。
  警察走后,塔县领导也不整理资料了,脸上带着深深的疑惑,这种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段发生的事情真的发生了,违反了正常的逻辑,这要多蠢的策划者才会这个时候跳出来搞事情。
  塔县领导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潘宗,潘宗满脸思索的表情,他的某个结论被推翻,折损颜面和声誉算是小事,他也不在乎,最多还混成原来的样子继续当他的职员,他在乎的到现在他也想不通为何如此,事有反常必为妖,关键他还找不出原因。
  塔县领导也仅仅疑惑了一会就放下此事,看着潘宗还在苦苦思索的样子,平和的声音响起:“你小子想那么多干嘛,静观其变就行了,没听过一个词叫不动如山吗,钻什么牛角尖啊,要真有人搞事情,随他们折腾去好了,只要他能掀得起浪花。”
  潘宗听到塔县领导的话,顿时醒悟,的确如此,地位的不同考虑问题的角度自然不一样,潘宗也是郝然也不再考虑那么多,对于这位新来的领导感觉很不一样,比当初的前任要厉害的多。
  塔县卫生院,短短一下午的这里就接到许多症状类似的病人,眼看已经到主治大夫要下班的时刻,病因还是没找到,这类病人还很危险,神志不清,嘴里发这野兽般的嘶吼,有时候还会咬人,弄的几个大夫都是小心翼翼让人帮固定住四肢。
  塔县卫生院并不大,一下午集中爆发的怪异症状下已经住满人,床位紧张,一个单独的床位处,邮局姑娘卢慧安静的陪在一个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身前,那位男子还是老样子,脸上的表情还保持着昏迷前的样子,从早到晚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大夫来过几次依然断定不了病情。
  卢慧有些担忧,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她总不能每天陪在这里吧,而且昏迷无法进食,只能靠吊针来维持,大夫曾给挂个一个吊针,只是情形太古怪,吊针中的滴液丝毫未减少,营养液居然打不进去。
  有些回复看不到,删了还是其他原因
  主治大夫忙碌了一头大汗,吊针中的点滴还是原来的样子,见不到液体减少,见不到液体滴落,这样神奇的情形主治大夫也没见过,开始怀疑是吊针有问题,又换了瓶吊针后,针头可以扎进去,滴液还是纹丝不动。
  主治大夫已经发懵,之前注射针剂的时候就感觉病人体质特殊,注射针剂太困难,当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注射进去,手都磨破了皮,没想到打吊针更奇特,吊水中的滴液居然纹丝不动,主治大夫暗骂着到底怎么了,这么邪门。
  邮局姑娘在一旁担忧着看着,见到吊针的滴液不动焦急的问着:“大夫,到底怎么样,为什么输液输不进去啊。”
  主治大夫到现在也没找到病因,对于这奇特的情况更不知怎么解释,很想说你问我,我问谁,好歹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这句话没脱口而出,而是劝慰着:“病人体质有些特殊,我一会再想想办法,卢姑娘你先别急。”
  卢慧点点头,主治大夫又忙碌的跑去其他病房,下班的时间已经接近,其他病房都是那些神志不清的症状,按他的判断疑似疫情传染病,但同样没找到病因,焦头烂额的主治大夫也爆了粗口:“他奶奶的,这一下午是怎么了,都是些古怪病症,真他妈要命。”
  这一下午各种奇怪的病症爆发,先是那个一直昏迷不醒的找不到病因,打针打不进去,吊针也打不进去,其他的都相似症状的神志不清,看着像是某种疫情传染病,但经过一下午的折腾判断也无法确定,看着又不像传染病,主治大夫也如无头苍蝇一样,只求快点下班,明天再说吧。
  终于等到下班之后,满脸疲惫的大夫下班离去,卫生院只剩下少有的值班护士和值班大夫,有些病人的家属已经赶到,有三个病人是学生,都是东方红小学三年级的学生,一个侯勇出去买棉花糖时被歹徒刺伤,另外两个,一个是打架,只是症状很奇怪,不像是打架造成的,另一个据说是当时围观的学生,症状同样奇怪都是神志不清。
  除了侯勇这个算是被刀具刺伤,算常规病症,其他都是古怪非常,几个家长忧心忡忡看着自己的孩子,早晨上学还好好的,放学就变成这个样子,尤其是放学时先后送来这两个,嘴里发着低沉的嘶吼,似乎连父母都不认识,张嘴乱咬,一不小心就要被咬伤。
  如此古怪的病症,家长们议论纷纷,脸上挂着恐惧,孩子的嘶吼声传出去很远,就是值班的护士和医生也听的吓人全身汗毛颤栗。
  另一个病房内,邮局姑娘卢慧还在照看着这位昏迷不醒的病人,挂着吊水的吊针也没被撤下,还在继续挂着,只是里面的滴液还是纹丝不动,东北塔县的天色黑的很早,大夫刚刚下班没多久,夜色就已经降临,一轮明月悬挂于天空。
  忧心忡忡的卢慧已经守了病人一个下午,整整一天病人没吃一点东西,挂水吊针打的营养液又输不进去,卢慧不知还要守护在这多久,家里父母也没通知,今天刚请一天假,明天还要不要请假,后续的事情这么多,她才知道陪伴一个无知无觉的病人有多难,心底的那份坚强让她苦撑,一会准备先回家告诉父母声不回家了,明天是否还要请假她还在考虑。
  思绪纷纷的卢慧望着窗外悬挂的月亮有些入神,这时可清晰的听到隔壁甚至其他病房传来奇怪的嘶吼声,大人孩子都有,像是某种野兽低沉的吼声,听的让人浑身难受汗毛颤栗,更让人心烦意乱。
  卢慧有些害怕,卫生院怎么会有这种声音,起身出门准备去看看究竟,门外的值班护士明显也听到这嘶吼的声音,低声埋怨着:“到底什么怪病,这么吓人。”
  卢慧出了病房去了隔壁,见到了这种低吼声的出处,居然是一个孩子发出的,一旁的孩子父亲面色难看按住孩子打吊针的手,防止乱动,孩子的母亲哭的一塌糊涂,这孩子正是那个被白衣警察送来起哄的那个孩子,鼻血早已经止住。
  善良的卢慧小心的上前靠近去查看这孩子到底怎么了,孩子的父亲见到外面走进一个身穿邮局衣服的姑娘也没在意,继续把注意了放在自己孩子身上,抓着孩子乱动的打吊针的手臂,孩子的母亲也抬头看了眼邮局姑娘继续哭着。
  病房内,夜色降临昏黄的灯泡亮着,窗外有月光洒落,卢慧靠近时,月光照在她身上突然就有些神圣,嘴里嘶吼的孩子也突然停止了嘶吼,张大嘴望着卢慧。
  月光如水洒落,卢慧也不知为何见到这个孩子,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当初她第一次见到那朵梅花的图案,鬼使神差之下脱口而出一首诗词:“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方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张大嘴望着卢慧的孩子先是停顿了片刻,突然间全身发抖,看着像是癫痫的模样,挂着吊针的手臂血液回流上涌,突然惨叫一声:“爸爸,疼死我了!”这么一瞬间神志居然恢复清醒,认出了眼前的抓着他手臂的父亲,不顾一切的大喊着。
  孩子的父亲也愣住了,随即惊喜交加,神情激动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孩子的母亲也停止了哭泣,激动之下也跟着大嚎一声:“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就好了。”孩子母亲可没他父亲那么矜持完全控制不住情绪,又哭又叫着。
  这么大的动静,值班的护士也来查看情况,见到这个大夫一直找不到病因的孩子神志已经清醒,神情错愣,这孩子不是大夫无法确定的疫情传染病之一吗,居然就这样挂了瓶带针就好了,这一点就已经推翻了大夫关于疫情传染病的说法。
  这病是怎么好的,谁也不知道原因,值班护士更是暗叹邪门,孩子的父母才不管孩子是怎么恢复正常的,只要病好了他们才不会去追究什么病因原理,但还不能出院,要等明日主治大夫回来再次检查下定夺。
  邮局姑娘卢慧尴尬的站在一旁,看着激动的家长和一旁哭闹喊痛的孩子,此时的孩子父母根本没时间搭理卢慧,全部心神都在自己孩子身上,对于卢慧上前吟诵那句诗词转眼就抛之脑后。
  卢慧也不好意思继续站在这里,她来这只是寻找奇怪那古怪的嘶吼声,这才来此查看,哪知道见到这孩子瞬间脑海中莫名出现一副梅花的图案,自己还不由自主的吟诵一首诗词,而这诗词正是当初梅桩上那朵梅花旁所雕刻,她见了几次也没刻意去记忆,居然在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她自己也弄不明白。
  卢慧可不知道,自身和某左道一脉有了交集后,人生的轨迹已经完全偏离,再加某一脉底蕴繁生的气运加持,命运早已变的变化莫测,远非塔县邮局这一体系可容纳,只是她自己不知罢了。
  卢慧已经见到了怪异的嘶吼声的来源,又见到孩子已经康复,自己站在这里是有些多余,柔声对孩子的父母说着:“恭喜这孩子已经好转,刚才那叫声真的很吓人,我就是来看看,小朋友要好好学习,将来未祖国做贡献。”
  孩子的父亲这才转过头来看向邮局姑娘,神色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姑娘来看孩子,你把人家当空气,很不礼貌,孩子父亲由衷的感叹着:“小姑娘,你真是福星临门啊,这孩子一下午了也没查出病因,你一来居然就好了,姑娘真是贵人啊。”
  卢慧被说的不好意思,她可没想到孩子父亲的口才这么好,几句话就把她一个不相干来看看的人捧的这么高,不好意思的卢慧连忙告辞离去,她还要回去继续守着那位昏迷不醒的病人。
  孩子的父亲家教很好,居然吩咐着让还在那里喊着痛的孩子跟卢慧打个招呼,只是这孩子只顾着喊痛也不听这些,被他父亲瞪了一眼,这才叫了声:“阿姨再见,啊,好痛!”
  邮局姑娘已经回到昏迷不醒的病人旁,隔壁的怪声已经消失,只剩下护士的惊叹声,和孩子喊疼的声音,还有他父母的絮絮叨叨,只是不远处,依然有着各种低声的嘶吼声,回荡在夜色,依然让人浑身难受,卢慧已经弄明白了声音的来源,那是一种奇怪症状的人发出的,也不打算再去查看,专注的在这里陪病人,心里盘算再过半个小时就回去告诉父母一声,然后再回卫生院。
  第四十三章 灵龟隐象盘蛇离,天命亦在乱局定(续)


  卫生院内,夜色之中,依然有低沉的嘶吼声起伏,卢慧对此也不再关注,低头看着还在打吊针的中年男子,小心的查看了下没什么疏漏后,准备先回家告知父母一声,晚上下班不回家,家里不知有多担心。
  邮局姑娘出了卫生院,骑着那辆二八大梁一路远去,骑车行驶在路上的卢慧心绪纷纷,一直无法集中注意力,月光之下卢慧拖着长长的倒影骑着车,脑海中总是莫名浮现那朵梅花的图案,像是某种召唤一下,吸引着她要往林海行去。
  邮局姑娘摇摇头,把这种奇怪的感觉抛之脑后,只是还是无法集中精神,回家的那熟悉的条路突然就变的陌生,恍惚之间仿佛迷失了道路,再次行驶一会熟悉的道路再次回到眼前,让邮局姑娘困惑不已。
  由于无法集中注意力,塔县的道路并不平整,除了县内主路,其他地方的路况并不很好,恍惚之下的邮局姑娘一阵颠簸摔倒在地,自行车也栽倒在一旁。
  邮局姑娘的胳膊肘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感,恍惚的大脑也变的一清,摔倒的时候卢慧应变还算快,毕竟常年骑自行车上路,倒地的时候也胳膊接触地面,这才造成胳膊肘处剧痛和麻痹,卢慧强忍着痛苦坚强的爬了起来,凭多年经验感觉下就知道没什么大问题,最多有淤血,修养几天就好。
  卢慧这才查看导致她摔倒的罪魁祸首,车轮下一个石珠子打磨圆滑,安静的躺在那里,一看就是经过人工打磨的,不是天生形成的,小小一个石珠子阻到了车轮害的她摔伤,卢慧本想把这石珠一脚踢开,防止有其他骑车经过的人摔倒。
  只是见到这打磨圆滑的石珠后,感觉有些喜欢,虽然做工一般,但观赏还是不错的,卢慧把石珠捡起,又把自行车扶起,四处打量着道路,她可不知道这里下午有两个孩子打架,还有歹徒持刀伤人。
  把石珠放入口袋,邮局姑娘推着车继续上路,由于常年骑自行车,一只胳膊负伤的情况下邮局姑娘依然可单手控制车把骑着前进,继续去往回家的道路。
  这次由于摔了一跤,时刻都是疼痛伴随着,脑海中恍惚已经消除,那朵总是莫名浮现的梅花也不再浮现,刚才那种熟悉和陌生的道路来还转换的感觉也同样消失,眼前就是那熟悉的回家之路,这次回家路程要顺利的多。
  塔县林业局,回到住处的周鸾做完学校的课业后,再次站在院子中,摆出一个鹤形的姿势站立,月光像一只起舞的白鹤,不惧夜色中越来越冷的气温,凝气静神调整着呼吸,每隔几吸后都要变动一个姿势,依然还是鹤形。
  正当周鸾变到第七个鹤形时,心绪开始荡漾,隐隐间心神有些失控,再无法保持凝神静气,周鸾惊讶归惊讶,也不强行变桩,闭目而立依然架着鹤形第六变的姿势,心神主动勾连自己本命星辰紫薇垣天枢,片刻后就压住失控的心神,睁开双眸小脸沉着继续变动鹤形第七桩。
  无论什么时刻,周鸾都是遵循着时序第一的原则,自己时序内的事情只完成这些,不去干其他,刚才心神勾连紫薇垣天枢时,隐隐有所发现,自己本命星辰再次运转着奇特的轨迹,遥指某一区域方位,周鸾也不分身,全身心做着自己的功课。
  东北大兴安岭林海故居,罗道士站在院子外面的某棵大树上,身不摇眼不动,两脚平行开立,似是同样在站的某种桩功,只不过是站在树枝上,难度要比周鸾那个高的多,这套桩功据说当初张作霖大帅也曾练过,只是事情太多没有坚持下去半途而废,至于少帅他才懒的学这些没用的东西,对这些不屑一顾,更没那个耐心去像傻子一样的站桩。
  罗道士站在树枝上,仰头望着幽静的天空,一轮明月照耀着,这里光线充足,黑大汉可不会出来找冻,自顾自的呆在屋子里取暖,对于神经病一样的罗道士他早已经习惯,太冷天愿意去站树上就让他去站好了。
  元宵节快乐
  罗道士站在树枝上,身子纹丝不动,双眼似开似合,颈部呈一奇怪的角度,月光下的倒影更是奇特,当空的夜色寒意正浓,鼻腔处可见白色气流呈丝状一缕缕上升,间隔很久,一分钟后才能见到另一丝白气,罗道士保持这一姿势站了好久,随即口中吐出一口长长的哈气,烟气如柱久久不散,月光的倒影下更像某根指针。
  灰影一闪,罗道士已经跃下枝头,落地后刚刚站立的那根树枝才开始摇晃,颤颤悠悠,夜风吹过,吱嘎做响。而刚才罗道士站在上面时,树枝一直是静止状态的,落地后罗道士漫步而行,眸光闪烁,轻声说着:“还有两日可见分晓,凤兮,凤兮,凤兮承天运!”
  罗道士自语一声,绕着院落而移步,站在某个位置后停下身形,夜色之下锐利的眸光望向无尽林海,林海中树影斑驳,夜风潇潇夹杂着各种生灵悉悉索索的声音,罗道士的眸光似乎能穿过无穷远望向林海深处。
  林海某处,少数民族装扮的娇小人影正在辨识着各种可以食用的植物,也有抓到的小型猎物可当肉食,这里的环境和这位少数民族女子从小长大的环境十分相似,野外生存这种基础能力得心应手,唯一难以适应的就是这里的气候。
  刚刚十月中旬,这里的气温已经下降到难以忍受的程度,林海中的常识她还是有的,也没点过篝火,就是抓到那些小猎物时也都是生吃的,除了味道不怎么样,也没有什么不适,更何况在林海中点火没有设备火柴之类根本点不着,至于什么钻木取火,这个难度太高,没几个小时也钻不着,纯属浪费体力。
  少数民族女子困在林海中已经好些日子,还是找不到出去的路径,身心感官完全被扭曲,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头绪,一向耐心很好的少数民族女子也感到急躁不安,再这么下去还不知被困多久,饿是饿不死,但弄不好会冻死,这还只是十月中旬深秋,到了冬天她还寻不到出路,可真要冻死在这里。
  少数民族女子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缩成一团,夜色降临之下,这里实在太冷了,气温已经降下零度以下,这是她在苗岭的十月从没经历过温度,身上的衣服不足以御寒,只能咬牙苦撑,一边低声的咒骂着:“这该死的鬼地方,居然能迷路,居然连月光的方位都是错误的,这该死的温度,冻死了!”
  这种鬼地方太离奇,苗岭女子听都没听过会有这种事情,别说月光,就是太阳东升西落那永恒运行轨迹都难辨真伪,某种后天规则之下,扭曲干扰了她的一切感官感知,已经试了好些天了,最原始最精确的大日和月光的定位方向法都失去了用途,简直让人绝望。
  同处于林海某处的少数民族老者同样不好过,一路从苗岭追踪到某人追到东北林海这鬼地方后,一切常识认知已经被颠覆,自从他追踪到此林海后,追踪的女子已经完全失去了踪迹,一切视觉感官全部被剥离颠倒,见多识广的少数民族老者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形,只感觉这林海异常邪门。
  少数民族老者早已经放弃了追踪某人,开始全力寻找出路,可惜已经过去好几日还是寻不到路径,老者毕竟年纪大了,虽然野外生存经验丰富也感觉吃不消,好在衣服穿的很多,就这样还是难以适应这里的气温,只是十月中旬双腿已经无法忍受低温而变的酸疼,这是外寒入体的征兆。
  再这样下去,他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夜色之下,月光如水林海景色很美,只是寒气太浓,少数民族老者可没心思欣赏这景色,身子缩紧努力维持着自身的热量,夜晚最难熬,每熬一个夜晚森冷的寒意持续不断,如同在鬼门关打转。
  不知道自己还能挺多久的少数民族老者,已经开始有了准备后事的念头,身上肩负的责任太重,有些事情无法返回去通告,他还怕某些事情会随着他挺不过去而埋没在心底,已经开始做另一手准备,再过几日无法坚持的话就被某把事情记录下埋好,以苗岭特有的手法标记,直到某一日有后人来挖掘。
  茫茫林海不见边际,少数民族女子缩在一团,脸色冻的发青双目倔强的看着天上的星空以及氤氲的月光,一直明亮的月光开始波动着,林海中渐渐起雾,夜间的雾气东北林海更是罕见,夜雾之下月光越发朦胧。
  少数民族女子,狠狠的咬着手指,每当她寂寞难忍寒意扩大时,都会咬着手指以自己顽强的意志和精神去硬抗这漫漫长夜,她还年经,有很长的路要要走,有着苗岭一脉特有的坚韧性格,换其他人不是饿死就是被寂寞折磨疯了。(咬手指,当年忽必烈吃败仗后如此做为,分析自己的不足,压制一切负面情绪)
  苗族女子看着升腾的夜雾,脸上变的凝重,夜雾在她们苗岭还算正常,出现这东北已经降至零度以下林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体质差的一个不好可是要送命的,或者也要大病一场,尤其这鬼地方,阴寒之气太重,要是勾连到地脉寒气更是雪上加霜。
  夜雾之下天星依然明亮,似乎并未受雾气的影响,唯独月光忽隐忽现,氤氲沓沓,两种矛盾的视觉感应相互交替,这种不可能的出现的场景居然出现,苗岭女子心神摇动,咬着自己的手指更紧,维持着自身的心绪。
  星光依旧闪烁不受雾气影响,种种古怪的感觉泛起心头,一直使劲咬着手指的苗岭女子感觉精神涣散变的有些恍惚,再次加大了咬合力度,在她认知里和苗岭一脉传授的经验,这可不是好兆头,代表着外寒入体,要生病的征兆,也往往是要发高烧的征兆。
  在这荒芜人烟的林海,要是生了病可就别想着有命回去了,而且她身上牵扯的太多的事情,绝不允许自己病倒在这里,她还年经,还有重要的使命要完成,恶劣的环境深深刺激了到苗岭女子越发倔强的性格,人定胜天的强绝念头抗争着,牙齿加力,手指上牙印出现,隐见血丝。
  苗岭女子倔强而坚强的念头横贯于心,与那种精神焕然的外力分庭相抗着,没有完全变的恍惚而迷失,处在一个微妙状态下,介于半梦半醒之间,冥冥之中氤氲月光上一个奇特的画面倒影返照脑海。
  视线中还是那氤氲的月光,倒影返照脑海心神形成一幅奇特的画面,无尽虚空未知高度,一轮明月浮现于心神,不同于视线中的氤氲朦胧月光,心神中的月光格外清晰明亮,月光中万千线条密布首尾勾连依次闪亮,勾勒出一个唯妙的图案,像是某种图腾,万千雾气环绕在周身,隐约可见一只奇特的生灵盘踞。
  这只生灵出现的刹那,苗岭女子心神剧烈波动,生灵隐于万千水汽中,蕴含某大幽深沉寂之意,像是某种龟形,摇动着尾巴对位虚空某个方位就是一甩,瞬间心神虚空如同镜子般碎裂再无痕迹。
  苗岭女子咬住的手指牙齿深深入肉,鲜血流淌,她却不为所动,强绝的念头横贯心神终于挺住要昏迷过去的眩晕,整个脑海为之一清,这次是真正的清晰,那种恍惚的感觉彻底被驱散,苗岭女子这才松懈,要是昏迷过去,必然大病一场的代价。
  这一刻苗岭女子感觉格外清醒,再去观望时发现周围景色急速变动着,四周的雾气稀稀落落转眼消失无踪,月光明亮,天星闪烁,仿佛刚才的雾气从未有过,四周的景色树木忽远忽近,林海小径凭空而生。
  这一刻苗岭女子若有所悟,一直被剥离扭曲的感知似乎已经回归,眼前的道路和感知才是真正的道路,这一刻某种先天规则生南方沿海遥远地界某处异动牵引居然暂时的压制住了林海的某后天规则,使苗岭女子终于辨别的正确方向感官,但也只是片刻时间,很快四周的景色再次变动,又恢复成从前的样子。
  苗岭女子强行记忆着刚刚若隐若现的路径,可惜没有作用,就连某种记忆的感官也受到影响,最终此地再次变回之前的模样,一处避风之地,四周夜雾弥漫,上天仿佛开了个玩笑,给了她一抹希望之光又无情抹去。
  苗岭女子并不知道刚刚先天法则的降临正是周鸾站鹤庄第七变的时刻,那一刻周鸾同样心神不稳,苗岭女子依然保持着坚强,拿出咬在嘴中的手指,齿印太深已可见白骨。
  上海地界轰轰烈烈的游行在晚间的时刻已经散去,民兵再未出现过,就是上海几大巨头归来后同样不见踪影,某种酝酿的大势已成,锋芒正盛再想回天已经无力,天时之下崩散地利。
  有空多忙标下错字,这几天校对一些前文
  第四十四章 元熙年间封镇桥,鸿雁飞霞重九数

  上海地界灯火通明,某街道的楼层的顶部,怪异老者站边缘,看着缓缓散去的游行人群,脸上浮现一抹笑意,脚下边缘处刻画着许多奇怪的符号,排列成三个怪异的图案,隐隐相连,怪异老者轻吟着:“灵龟隐象盘蛇离,天命落何方。”
  上海地界,车水马龙,怪异老者吟诵完这句话后,轻轻一跃青烟一样落在地面,落地轻微犹如狸猫,片刻后尘土迷漫,散去的游行队伍纷纷躲避着迷漫的尘土,只感觉眼睛一花,地面上突然就掀起一团尘土,没听到任何动静。
  尘土落地之后,早已不见怪异老者的身影,灯火阑珊中居然没人看的清刚刚从楼顶跃下一人,靠的比较近的头上衣服上落满尘埃,甚至嘴里也有泥土苦涩的味道。
  “啊,呸,哪来这么大的灰尘!”靠的太近的行人重重的呸了一口,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只认倒霉,无风之夜突然就尘土飞扬,别的地方都没有,偏偏都落在他身上,隐约间眼睛还花了一下,似乎有到影子一闪而逝。
  上海地界某工人协会,徐市委面无表情读着一份稿件,马老大还是那颓然的样子,对一切都无动于衷,某女子同样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四周还坐着几个京师来的陌生面孔。
  下面的民兵统领和其他上海领导,目瞪口呆的听着徐市委冷漠的的语调,内容古怪,和平时的某些理念和贯彻精神截然相反,甚至还宣布放弃某些行动,下面的民兵统领已经炸了窝,徐市委依然如故头也没抬继续念着稿子。
  席位上某上海委员面色阴沉,听着徐市委的冷漠的腔调,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脾气,“啪”的一声狠狠拍了下桌子,站起身也顾不得上海几大巨头平时的威压,大声的咆哮着:“为什么要放弃某行动,只要争取到某公约成员国支持,足以撑几天,到时候……呜!”
  咆哮的那位上海某委员神情激动的刚喊了几声,身后就伸到一双有力的大手,随即被捂住嘴拉了下去带离会场,途中还在剧烈的挣扎蹬着地面,还想要说什么,却再也没了机会。
  上海地界自身地利之所在,底蕴之所在,居然堂而皇之的把人押走,几个民兵统领见到这一幕也眼睛发直,怀疑他们自己到底是不是这里的地头蛇,居然有人可以直接押走他们的人,刚才前来押解的那几人也都是陌生面孔,其他民兵则在等着民兵统领的指示,是否去抢人。
  几个民兵统领可不傻,看着还再面无表情读着文件的徐市委,又看看精神恍惚的马老大和不发一言的某女子,直感觉一股寒气直冲脑门,喉咙发苦还是没敢下命令。
  当徐市委某份文稿读完之后,有上海某报社的记者直接把某稿件拿走,顺便还拍了几张上海几个巨头的照片就回返报社,徐市委也没多留,和某些京师来的陌生面孔一起去往某处,同行的还有某女子和马老大,自始至终两人都没说过一句话,几个民兵统领正准备去跟上,被几个陌生面孔拦在外面说着:“最多跟三个人进去!”
  几个民兵统领对视一眼,很想直接拒绝,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被外人拦在这里说出去人都丢光了,正当几个民兵统领硬闯的时候,陌生的面孔神情锐利寸步不让寒声说着:“后果自负!”
  几个民兵统领气的血气上涌,商量了一下还是照做了,显然这个不秒的时刻不想落人什么口实,其他的民兵统领则站在外面,冷冷的看着站岗一样的陌生面孔,气氛一度尴尬而沉闷,那位陌生面孔显然正规军出身,军姿站的笔直,目不斜视,对外面等候的其他民兵统领不闻不问。
  东北地界大兴安岭林海,罗道士站在院落外某处还在望着夜色中的林海深处,目光锐利似乎能穿透层层阻碍观照某方位。罗道士站立很久,远处可清晰听到各种野兽生灵的声音,声音中带着某种惶恐,在某种先天法则显化威势压下本能般逃避着。
  罗道士抬头收回目光,抬头看了看当空的明月,月色明朗星空璀璨,林海故居处没有夜雾的升腾,或许这里的地理位置有些特殊,罗道士望了望月光,这才回返院落之中。
  屋内黑大汉无聊的摆动着几个石珠,拿在手里晃来晃去,不时还去趴在地上打磨几下,“吱嘎”一声门开了,阴寒的冷风吹入,罗道士无声无息的进了屋子,黑大汉对罗道士这神经病一样的神出鬼没早已习惯,大喊一声:“罗道士,你把门关上,多冷啊,冻死我了。”
  黑大汉朝着火炉靠了靠,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摆弄的石珠,黑大汉对其他东西没兴趣,唯独对飞石之术感兴趣,虽然限于天资只学个皮毛,还是乐不此彼没事就喜欢摆弄这个,对于罗道士回来也懒的打招呼,只让他关门。
  罗道士顺手挥了下大袖,门轻轻的关上,进屋后的罗道士看了黑大汉一眼,然后就盘膝端坐在炕边,用手指按了按了下燃烧的火炉,炉火完全燃烧,罗道士就这么把手指伸了过去,又随手按了下燃烧的炉火渐渐变小。
  黑大汉看了眼暗暗称奇,炉火被罗道士按了下就只剩下火苗,手也只是按在盖子上,也不怕烫,奇特的炉火被某种力道直接压灭,而屋顶外面的烟囱处,一股黑烟直冲天际,四周的空气剧烈的波动,强烈的两种寒热气流温差下才会形成这样的景色。
  按灭炉火后的罗道士盘坐在火炕上不动了,伸出的手也收回,看上去并未烫伤,黑大汉也不去摆弄那几个石珠子了,趴上前去好奇的看着罗道士刚刚触碰火炉的手,罗道士的手看上去和平时一样,黑大汉虽然见多了许多罗道士奇怪的本事,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手去压灭炉火的,还没打开盖子,直接把手放在炉盖上隔空灭火,手还没损伤。
  这让黑大汉感觉很神奇,嘴里嘀嘀咕咕:“他奶奶的,不会真的有什么法术之类的吧,我听说过道士会法术,就是没见过,只是你这个也不像法术啊,好神奇啊!”
  黑大汉嘀咕趴在那里仔细看着罗道士的手,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忍不住伸手抓起来要仔细看下,伸出的双手刚刚抓到罗道士的手背,一股巨大的力道弹起,黑大汉明显感觉到罗道士手背处的某根青筋弹射,如同弹簧一样,可听到“崩”的一声,黑大汉整个手臂一麻,翻滚到火炕里墙,头部“咚”的一声磕到墙壁,直撞的他眼冒金星。
  黑大汉捂着头脑“啊呀”叫了一声,刚刚那一下有种触电的感觉,手臂酸麻骨髓处都有着深深的痛楚,黑大汉这回可不敢靠近了,只是还是管不住那张破嘴还砸嘀嘀咕咕:“罗道士你这个是怎么弄的,我想啊学啊,这个好像很厉害啊,这个好啊,你也是真没意思去外面树上傻站着,回来就傻坐着,还不如教教我刚才那个。”
  罗道士睁开眼看了眼抱着头一脸好奇表情的黑大汉,反问到:“你确定要学这个,虽然过了最佳年龄段,你要能熬的住辛苦,或许可以试试,但也要在两日后,林海还有两个家伙也要呆两日,正好你可以去松松筋骨。”
  听到罗道士的说法,黑大汉立刻打消了想法,他一听到要熬辛苦就头疼,他最不耐烦那些每天辛苦傻站着,要不就是傻坐着,听罗道士的意思两日后学这个还要去跑腿,心里打了退堂鼓,他这日子过的多悠哉,跑那么辛苦干嘛,他还不知道罗道士口中的两个家伙他曾经照过面,有个还是差点要了他命的风婆子。
  黑大汉很干脆的回绝:“不学了,不学了,太麻烦,干嘛什么事都要两日后啊,对了还有我那块表,今天过了一天了,这么算也要两日后,你到底搞什么名堂?”黑大汉好奇的问着,罗道士提到两日后,他才想起他那块手表,放回原地三日,现在已经过了一日了,两日后还要原地就是他的了,按这么说,两日后不管他想不想都要跑腿一躺林海。
  黑大汉被罗道士吃的死死的,想到那块手表后,嘴里嘀咕着:“他奶奶的,罗道士你是不是算好了,两日后我总要跑一趟腿,他奶奶的,真麻烦。”黑大汉满心的懒的不想跑腿,只是想到那块手表,也不能这么不要了,只能认栽。
  罗道士继续盘坐在火炕上平静的说着:“两日后必可见分晓,鸾儿两日后会回来一趟,你顺道还要去接一下。”罗道士又提到了周鸾,意思是两日后周鸾会回林海故居一次,黑大汉对时日没什么概念,听到罗道士的说法,这才点着头,这趟腿不跑不行了,周鸾居然也要两日后归来一趟,他可知道罗道士对时日时辰把握的太精确,不会有差错。
  感谢南戒嗔校对,这几天弄这个弄的头昏眼花,这是辛苦活
  东北大兴安岭林海深处,夜空明亮寒气逼人,某棵大树上停留着几只灰色的飞鸟,夜色寒气逼人,早已不适应飞鸟的栖栖,而当遥远地界的先天规则降临之后,树枝上最后的飞鸟群“叽叽喳喳”的叫着,环绕某棵大树几圈全部南下,至于是否还能赶的上节气,已经是未知数,大部分都要冻死在路上,南下的时间太晚了,早过了时日。
  大树下面那支手表安静的躺在原地,见证着先天规则之下,东北林海最后一支飞鸟群落脱离后天的规则南下而去,而这棵大树仅仅一天的功夫已经有些倾斜,树干某处树皮蓬松,每隔一会都有碎裂脱落。
  遥远的地界澳门,某葡军军营,站岗的葡军尽职值守着,明亮的夜空下有站岗的葡军或是想念遥远的家乡,目光开始走神,游离而散望向当空明月,他们这些葡军背井离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想家是必然的,而且远离葡萄牙本国太遥远,许多人都是水土不服。
  这些澳门驻扎的葡军人数不多,总共也才二百多人,而且都是葡萄牙内国内精挑细选的,只是地方实在太远,诸多联络和后勤很不方便,欧洲那里对这里十分重视,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派人来抚慰葡军士气。
  而这些葡军驻扎的地方选址可是经过仔细勘探的,澳门本地居民中有位老者据说是大陆过来的,曾到葡军驻地远远观望了一次,由于语言不通也无法交流,后来有人翻译出大陆过来那人一句话,意思是,此地地势奇特,不适合驻军。
  葡军军官和士兵对此充耳不闻,他们还真有些看不上当地土著,包括那些大陆未知原因跑到这里的一样,在他们一眼都是一个模样,还用葡语咒骂了一句:“黄皮猴子!”充满的蔑视。
  好在葡语许多人听不懂是什么意思,那个大陆来的老者也听不懂,当地翻译更不会翻译这个,那位大陆来的老者见到葡军强行驻扎于此,也不多说远走而去。
  或许此地真的有些独特,,前些日子,葡军驻扎之地突然地震,区域范围很小,只有他们驻扎之处才震荡,虽然幅度不大,但发生在夜晚也差点让葡军炸了营,第二日后,葡军这才发现,昨夜地震居然震出一座石桥。
  石桥年代久远已经损坏部分,据说当日雨夜电闪雷鸣,葡军大营可听到雷鸣下编钟声和阵阵难以形容的喃呢之音,当夜还有六角宫灯的虚影出现,种种因素下这才造成葡军险些炸营,虽然远在澳门,但葡军日常的训练也没落下,不是特殊情况不会发生炸营的情况,只有某种无法理解的意外发生时才会如此。
  当时夜晚大地震荡的时刻,各种异常实在太多,一向胆大包天的葡军曾一阵慌乱,甚至有葡军枪支走火,第二日有人见到地脉运转之下的某处古老石桥出现时就汇报了情况,远在欧洲的葡萄牙政府也相当重视,还吩咐让人画一张石桥的图纸出来传回欧洲。
  欧洲葡萄牙本土对这里的情况异常重视,那份图纸被传到欧洲的第二日就有了回音,还专门派遣人来查看情况,而葡军驻地是否换方位也被搬上议程,这个短时间还不能定,欧洲那边从开会讨论到设置方案,时间可长的很,但有人未雨绸缪这次欧洲派遣的来人里就有勘探地形方位的专业人员。
  这次来的专业人员带来许多勘探的设备,一番勘探之下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对于那夜葡军大营的大地震荡归于偶然事件,至于晚上的雷电交加,这在澳门地界属于正常现象,澳门地界的雷雨夜很常见,还有宫灯虚影之类的东西那位欧洲来的勘探员不予理睬,认为他们是眼花了。
  最后葡军大营还是没迁走,停留在原地,欧洲国内关于葡军迁址的问题还在扯皮,一个议案议了又议,而负责勘探的人员早已回返欧洲,那项议案还在议着,对于欧洲国内的效率这些葡军心知肚明,继续驻扎在此地。
  葡军军官那夜离奇大地震荡之后,曾派人找过当初大陆来的那个老者,还找了个翻译,准备好好问问澳门此地到底哪里奇特,为何雷雨夜大地震荡,还有宫灯虚影,葡军对什么神神鬼鬼类的东西从来不信也不放在心上,问这个主要是为了葡军营地的安全,要是再发生一次说明此地地势真的不好,弄不好会有水灾。
  第四十五章 元熙年间封镇桥,鸿雁飞霞重九数(中)

  当葡军军官派人带着翻译去请那位大陆来的老者时,已经找不到人,那位老者好像知道以后会有人找他,提前离开去了香港,搭乘着当初某位船王的船只,但是走的时候留下一副字画,派遣的人和翻译找不到人只把字画带来了。
  而派遣的人还打听到老者的孙女还留在澳门,在某幼儿园寄宿,大陆来的老者来澳门也只是路过,据说是寻找当初国父大人的某份手稿,来澳门此地没停留多久就搭上了当地巨头某船王的线,一路航行去了香港。
  老者的来历据说是来自大陆苗岭一地,这种偏僻的地方,派遣之人和翻译都没听说过,也不知道是哪处穷乡僻壤。
  派遣之人回到葡军大营后找到葡军军官汇报情况,葡军军官见到人没找来,耸耸肩膀也没当回事,他找这位也只是听说这位大陆来的老者对地势勘探和安营扎寨很有研究,想找个专业人也询问一下,只是欧洲那边国内已经来过专业的勘探地形的人员,对于这大陆的土著一类也就变的可有可无。
  只是尽责的派遣人员还带来一副字画,听到有字画,这次葡军军官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虽然对当地土著十分看不起,但对字画古玩之类可很喜爱的,他们欧洲国内风气如此,华夏的古玩字画在那里是天价,远不是这这种级别的军官玩的起的。
  葡军军官打开字画,字画上是一座古桥,样子和当时雷雨之夜地脉动荡而出的古桥大体相似,字画墨迹时日不长可看出这并非古董类,剩下的满篇都是繁体中文,葡军军官简体中文都不认识,别说繁体中文了,看这个完全是鬼画符一样,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见到不是古玩类的东西,葡军军官有些失望,只是见到上面画的古桥后,这才有了兴趣,让翻译给翻译下上面的繁体字迹是什么意思,这下轮到翻译犯难了,他这种翻译口语之类还没问题,碰到这种高深古文那是两眼一抹黑,这东西国人能看懂的都没几个,别提那些老外了,就是翻译也是一样,他可没学过华夏古文繁体。
  翻译难堪之下怕军官怪罪,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开始装模作样的胡乱翻译,反正这些葡军也不懂,随他怎么翻译都行,于是开始胡编乱造解说这幅字画是石桥结构方面的图纸,反正就是瞎蒙,硬生生把一幅字画解说成路桥构造图。
  好在葡军军官对桥梁建造更是一窍不通,否则这么编排早漏底了,稀里糊涂的葡军军官听到就是一幅普通的石桥构造设计图,更是失望,又不是古玩,还是冷门的结构之类的图纸,这种东西没人感兴趣,稀里糊涂的葡军军官随手把字画给了翻译,这破东西他可不想要。
  葡军军官挥挥手,让翻译离去,翻译松了口气,把手中的字画小心的卷起放在怀里,这东西虽然不是古玩,但有一半华夏血统的他还算有些见识,一见到繁体古字就知道不同寻常,非一般世俗价值可衡量的,一边暗骂葡军军官不识货。
  走出葡军大营后,翻译这才把字画取出再次观看着,虽然繁体古字不认识,但上面有行日期这个几个字还能能认识的,上面一九七六年十月七日,说明此画挥墨没多久,满心欢喜的翻译把字画再次收好匆匆回家而去。
  回到家中后的翻译把字画裱起放在玻璃框内,然后放置在厅室的供桌上,供桌上还摆着一个国外耶稣的神像,这位翻译还是位国外神道耶稣信徒,把字画和耶稣神像两种不相干的物件放在一起,显然翻译没什么品位,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翻译也不管这些,放好后满意的看看了,一脸的意气风发。
  夜晚的澳门灯火通明,翻译去接自己的孩子回家,他孩子也在澳门某幼儿园上学,每天回来翻译还要教葡萄牙语,在他认知里只有学好葡语以后才能有个好去处,也是上进的唯一途径,回到家的孩子一眼就看到供桌上摆放的字画,好奇的打量着,被翻译拉开,这东西损坏就不好了。
  孩子被拉开后哭闹不止,非要在这里照相,那个时代的相机都是老式相机,翻译开始坚决不同意,在供桌前照相那是不敬重,只是抵不过孩子的软磨硬泡还是同意让孩子站在字画下照相。
  孩子站好后翻译就把那个老式相机拿了出来,“咔嚓”一声冒起一阵白烟,翻译照了一张相片,然后把底片拿出,一会送去洗照片,照片洗出来最快也要三五天,孩子照完像后也不哭闹了跑到饭桌去吃饭。
  东北地界大兴安岭,清晨的阳光升起,卷缩成一团的苗族老者直起身子,苗族老者眼皮已经发黑,脸色变的更加沧桑,林海的夜晚太难熬,熬过这一晚,苗族老者显然已经生病了,嘴唇干裂,面色黑紫,状况看不去并不好。
  暖暖的阳光照射下苗族老者这才吃力的动着身子,移动到阳光充足的地方,毕竟是年纪大了,熬了几天,昨夜气温太低,一晚的煎熬差点丢了半条小命。
  躺在阳光充足的地方,苗族老者剧烈的咳嗦着,他隐有所感,自己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这种鬼地方到现在还是出入无门,他从昨日开始就准备后事,这是他做的最坏的打算,今日早晨越发感觉身体的虚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体力布置后事,林海之中最忌讳就是生病,只要生病那就是一支脚迈入鬼门关,引发连锁负面反应,无法捕食只会恶性循环。
  温暖的阳光笼罩,苗族老者稍微恢复着体力,挣扎的起身,他要去寻找食物,必须要撑过这几日,他要把后事布置完才能安心。
  苗族老者挣扎的行走,身子的虚弱一波接一波,走上几步都要气喘吁吁,头重脚轻的眩晕感笼罩着,干什么都力不从心,勉强找了些能食用的植物果腹,身子还是没什么好转。
  苗族老者苦笑一声轻叹着:“老了,老了,我要年轻几岁何止如此,岁月不饶人啊。”苗族老者感叹着,又坐下身子,神态变的庄严肃穆还带着丝丝虔诚,双眸变的奇怪,似是做了某重大决定。
  苗族老者从身上翻找着,找出一个楠木的盒子,上面雕刻着种种苗岭一脉的图腾,无法辨认,打开盒子后里面是七根银针,日光下闪烁着寒芒,银针纹理古怪隐有图肉眼难见图腾雕刻,这种做工也不知哪个年代的工序。
  苗族老者拿出手中银针,对着木盒叩拜着,像是进行某种古老的礼仪,叩拜完成后,静心持目右手拿捏住银针对着头顶天冲处直接扎上去,就是这样虚弱的老者手也没抖一下,随着老者天冲处的银针扎入,老者目光变的锐利明亮。
  苗岭老者手没停顿,第二根银针扎入眉心处,接着就是第三根银针扎入喉咙处,喉咙处的剧烈不适老者又开始咳嗽,但手中的银针依然稳定的扎入,第四根银针则插入自己胸口心脏处,老者身子轻抖了几下,第五根银针扎入肚脐处。
  第六根银针时,苗岭老者曾犹豫片刻,随即又一往无前的扎入自己生殖器处,那种痛楚使老者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最后一根银针苗岭老者并没有动用,又小心的放出盒子中,把盒子收起。
  扎完六根银针后,苗岭老者闭目端坐片刻,再起身时已变的神采奕奕,哪有生病的模样,脸上的黑紫色也在缓缓消退,血色渐渐回涌,只是眼皮的浮肿无法消退,目光平静锐利,看着好像突然间就回到巅峰壮年的时刻。
  苗岭老者开始寻找的猎物,很快身手变的矫健的他打到一支地鼠,把地鼠剥皮收拾好后放置起来,看样子是不着急吃,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先是从身上拿出一布锦,材料精致应是丝绸之类材质,然后又从身上翻出某种黑色石头模样的东西,开始在布锦上画着图案,连绵山脉起伏,下放标记各种苗岭一脉特殊的符号,随即又用黑色石头模样的东西在一旁写下标准简体汉字“庐山之上观潮起”
  写下这行标准简体汉字后,苗族老者又在旁边注释了一行古怪的字体,像是当初晚清时期某种少数民族组织用的怪异文字,写完这些后,苗族老者把黑色石头模样的东西收起。
  苗族老者又从身上摸出一个微型的铲子,身上的东西带的很全,这种东西也有,随即开始在地面挖坑,铲子很小效率很低,挖了半个小时才挖出不大的小坑,然后把布锦装在那个装银针的盒子中,盒子中还剩一根银针一起放入里面。
  把盒子放入挖好的坑洞中后,苗族老者双膝跪在面前,双手合十叩拜着,围绕着土坑叩拜完一圈后才开始填土,填土要容易很多也很顺利,没花多少功夫就把土坑填埋完毕。
  这时的苗族老者起身才把填埋完的土坑修理平整,做着各种标记,最后凝神在修理平整的泥土上伸出手指刻画着。
  刻画的图案很复杂,慢慢勾连一起,隐约和埋在下面的楠木盒子上的图腾吻合,苗族老者神态庄严嘴里念念有词:“世事轮转,兵祖之殤。葛卢之山,发而出水,金从之,今以祭天而不公侯,得以窥全貌而不语……”
  苗族老者念诵完再次叩拜一古老的礼仪,这才寻找着枯枝树叶铺盖在上面,然后才开始处理那支地鼠,老者把地鼠处理完成后开始进食,当然也是生吃,为了生存没有那么多讲究。
  安排好自己一切身后事,老者依然精神矍铄,体型矫健完全看不出重病在身的样子,但还能挺多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也是做着最后的准备,两日后银针作用的最后期限下,要是还寻不到路,就直接找个合适的地方埋骨于此。
  塔县清晨学生们上学时光,周鸾和罗薇并肩走着去上学,罗薇已经习惯每次走到某处时,周鸾总会恰到好处同时到达,甚至没有约定,当初她对周鸾时间的把握惊叹不已,后来就习惯了。
  两人走到某街道时,周鸾停下身子,目光在地面寻找着什么,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罗薇看了看这里正是昨天两个三年级学生打架的地方,罗薇顺着周鸾的目光观望着,什么也没看到好奇的问着:“周鸾,你在找什么啊,难道丢东西了吗?”
  周鸾目光扫过几次地面后,脸上还是疑惑的表情,听到罗薇的问话随口答着:“没什么,丢了个石头。”周鸾来回张望着双目四顾,几次之后已经确定那块石珠已经消失不见,这种东西在路边不起眼,没人会捡,被人踢开的可能性更大。
  罗薇听到丢的是一个石头后顿时笑了:“一个石头而已,丢就丢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罗薇很不以为然的评价着,见到周鸾认真寻找着样子有些不解。
  周鸾已经确定了那个石珠不翼而飞,懊恼的摸了摸额头,还要回去再打磨一个,这种事情很浪费时间,尤其是她这一脉对时序格外敏感,昨日街道人太多不好拾回石珠,一夜之间就没了踪影,周鸾确定遗失后放弃寻找和罗薇并肩去往学校,只能以后再打磨一个了。
  塔县东方红小学,周鸾和往常一样坐在教室里听着蒙学的课程,这节课还是那个古板的数学老师,讲解的还是那些基础的加减,古板的数学老师完全是照搬课本的上的东西,讲解枯燥而乏味。
  讲台下的孩子许多都是心不在焉,数学老师用教鞭敲了几下桌子,还是无济于事,心里恼火的数学老师也不想管了,他也在消化这某个消息,昨天放学那个行凶的歹徒已经抓到,另外还有两个三年级的学生住进医院没来上学,症状怪异,有小道消息流传像是某种传染病。
  传染病疫情这种字眼任谁听到都会大惊失色,好在消息还没得到证实,只是小道消息乱飞,就连学校的领导也有耳闻,一早就着急各班主任去开会,他这个数学老师不是班主任,还能来上课,但心思也有些发飘,学校这种集体的地方最怕的就是疫情传染病之类的,只要一起那可就是无法收拾,谁也逃不掉。
  第一节数学后上完后,古板的数学老师连作业也没布置就匆匆离去,教室内的学生议论纷纷,都是那些小道消息,这种乱七八糟的消息传播的速度太快,刚一夜时间就差点弄的满县城都知道。
  第四十六章 元熙年间封镇桥,鸿雁飞霞重九数(下)

  “听说三年级的学生得了传染病住院了。”有孩子在交头接耳,议论着这个突然间就冒出来的消息,许多孩子也都纷纷点头,眉飞色舞,根本没意识到这种东西的可怕。
  “你们别乱说,三年的那个是打架住院的,我昨天就在现场看到的。”罗薇听到有人胡乱造谣,气的小脸通红,立刻反驳着,没错,她昨天真的在场亲眼看到那个三年级的学生是打架还是被周鸾制住的。
  罗薇的反驳引来其他学生一阵“嘘”声,很多都是不相信,有孩子接着茬:“真的假的,不是传染病吗,怎么又变成打架了。”
  罗薇轻哼着高声说着:“就是打架,信不信随你们。”说完看向周鸾,周鸾还在那里考虑刚才数学老师讲的公社耕牛分配的应用题,这种问题很简单,只是简单的加减法,但周鸾总感觉怪怪的,似乎教材有些问题,但当时也没敢提出。
  之前提问过一加一为啥等于二,让数学老师不耐烦的打断后,周鸾就很少提问题了,因为她发现数学老师居然连最基础数学论证都不懂,这也不怪她数学老师,她数学老师要真能论证出一加一为啥等于二,早不在这当教师了,早被中科院请走了。
  还在思考问题的周鸾见到罗薇望过来,又听到其他孩子的议论瞬间就理清的事情,她对这些事情并不上心,听了几句就抛到脑后,她可不管是什么孩子打架还是传染病,她来学校就是学习的,目标明确,按罗道士的说法就是从小就要知前路,衍道途其他一概可以放下。
  罗薇见到周鸾没什么表示,也就不多说,她可是真性情,生气的表情写在脸上,也不去多分辨,何大壮个子高坐在最后一排一直提心吊胆着,见到罗薇没有继续说下去,心里暗暗松口气。
  何大壮“啪”的一声重重拍了下桌子,高声吼着:“都乱说什么,罗薇说的对,昨天就是有人打架了,什么传染病,不要瞎说,小心我揍你们!”何大壮站起身,个子比同龄的孩子高出半头,对于那些孩子来说很有压迫感,平时也经常欺负同学,许多孩子都吓的缩了缩脖子,不敢胡乱议论。
  罗薇看了眼何大壮扭过头“哼”了一声,还是从前的态度看都懒的看他,其他孩子包括那些家庭背景很好的都看向何大壮,不知道他今天喝了什么风,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不对付的何大壮居然帮罗薇说话,许多人都在转着小心思。
  虽说这个年龄的孩子大部分都很单纯,但小心思的还是有的,尤其那份红小兵候选名单和班级干部提名,由于刚开学没多久,班级干部成员还没定许多背景深厚的都在暗暗竞争着,唯独何大壮体型壮硕提前定下了体育委员这职位,他要是帮罗薇说话,那么某份班干部或者红小兵名单可要有变动了。
  这时的苗老师开完会归来,进入教室就见到这安静的场面,心里很满意,其他班级都是闹哄哄的她这里最安静,苗老师大步走向讲台说着:“下面宣布一件事情,根据学校开会决定,后天准备放假四天,怀疑学校有传染病传播,校长召开会议商讨后,决定临时放假四天,学校要全面消毒检查。”
  苗老师宣布放假后,下面的孩子“哄”的一声兴奋起来,放假对于孩子来说是最快乐的事情,可以尽情的出去玩耍,而且一放就是四天,除了寒暑假可从来没有这么长的假日,苗老师看着下面欢呼的孩子,心里暗暗叹气,她也不知道关于传染病疫情的事情是否属实,但只要有了怀疑,谁也不敢掉以轻心,这种事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可怕,那是人间地狱般的惨状,难以描述。
  单纯的孩子还不知道疫情传染病的可怕,还在沉浸在放假的喜悦中,许多人都偷偷去看何大壮和罗薇,刚才是他俩说的是三年级学生打架,不是传染病的,这会得到苗老师的肯定,都去看何大壮出糗,何大壮脸色如常没有窘迫的样子,甚至高昂着头充满斗志的挑衅着,对于自己的说法坚信不疑。
  周鸾听到苗老师的说法也是奇怪,不是孩子打架吗,怎么就突然变成传染病疫情了,想了想没什么头绪的周鸾很快就放弃,毕竟也是孩子,听到放假的消息心里也很高兴,因为她可以回林海故居去看罗道士了,离开这么些天她积攒了好多问题要问的,是以一向心境修养的很到位的周鸾心思也活络起来,只想早点回林海故居。
  周鸾毕竟得正统传承的,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心绪的不稳,闭目静气片刻那活络的心思已经沉寂,注意力再次集中,调整成这两天上课的正常状态,这份功底尤为难得,罗道士见了也要称赞的。
  罗薇在下面一脸奇怪,她也没想到苗老师也会宣布疫情传染病的消息,她明明亲眼所见是两个孩子打架,还有个起哄的,怎么就变成传染病了,摸不清头脑的罗薇一脸迷惑,也不能当场询问,只好把满肚子疑问闷到肚子里,嘴里小声嘀咕着:“真奇怪,打架就变成传染病了,那么多人看到。”
  班主任苗老师宣布完放假的事情后就离去,孩子们还要上课,一会又科目老师到来的,她心里同样奇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说法,短短一夜时间,关于某种疫情的事情就小道消息满天飞,李校长也是听到风言风语跑到卫生院去查证,回来后就宣布开会放假的事情,还吩咐要全校消毒检查。
  塔县卫生院内,邮局姑娘卢慧今天再次请假在卫生院照顾病人,邮局的领导一副早猜到的表情,爽快了批准了卢慧的假,在邮局领导看来应该小姑娘家里有人病了,他们也不是不讲情面,所以很爽快的批了假。
  隔壁病房内,主治大夫惊奇的看着,那个已经康复的孩子,昨天他还对这孩子的病束手无策,今天居然奇迹般的自愈了,这让他惊疑不定,到现在他也没诊断出病因,但某种疫情传染病的情况还没排除,还要继续观察。
  而主治大夫也接到领导的问话,昨天一夜时间,关于他提出的疫情传染病的事情已经在外面闹的风言风语,卫生院院长也不敢怠慢,这么大的事情谁敢不急,立刻来询问着,得到结果只是疑似而非确定,但这样也让卫生院院长急的一头大汗,一个疑似还没确定就不能上报,但又不能不报,无论怎样他的责任都跑不了。
  主治大夫也满头大汗,他知道这事很大,所以才迟迟下不了定论,而且口风很严,哪知道一夜过去就传的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也不知道是谁传播出去,这种责任他也跑不了,一个不好就有牢狱之灾。
  也不知道东方红小学的李校长从哪里得的消息,一大早就匆匆来了卫生院,会见卫生院院长,还抽空去看了他们学校的几个学生,一晚上时间他们学校三个孩子住院,一个被歹徒刺伤,剩下两个症状怪异正是被怀疑疫情传染病的症状表现。
  好在昨晚有一个孩子莫名其妙的就康复了,这样一来更加无法确定病因,主治大夫也不敢让孩子出院,他无法确定是还是真的康复了还是其他原因。
  东方红小学的校长离去之后,卫生院院长满脸无奈,这多人知道再不上报,天知道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会传成什么样,卫生院院长只好去了塔县政府去上报这次关于疫情传染病的事情,还特别强调了病情还没确定,只是有疫情传染病的可能。
  塔县政府,塔县领导听到卫生院院长汇报的这个消息愣住了,这种事情有多可怕他可是知道的,这种事情太大,别说是他,就是省城领导都不敢怠慢,之前没有征兆,突然间就冒出来许多传染病疫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确定是真正疫情那麻烦可就大了。
  听到卫生院院长的说法,主治医生还没确定,这一个没确定无形的压力就转移到塔县领导身上,本来这种事情他也要上报的,这种事情谁敢瞒都是作死,只是没一个确定病因这让他迟疑不定,不确定的事情上报他也担不起责任,思来想后决定拖延几天,等病因确定再做决定,这是最稳妥的做法。
  塔县政府,塔县领导坐在椅子上,一向镇静的脸上挂着一抹隐忧,一旁的潘宗瘦弱的身子立在一旁,消化这卫生院的通知的消息,这种本该严密封锁的消息,一夜时间传的沸沸扬扬,任谁都要焦头烂额。
  时局刚刚平稳,领导的换届还没几天,就突发这种事情,尽管还没确定疫情的准确性,但事情怕的就是万一,真要坐实消息,那可是大动荡,动荡到什么程度没人能估测,他也是赞同了塔县领导的做法,先拖上几天,必须等待消息的准确性,虚惊一场还好,要是真的,塔县可就翻了天了。
  东方红小学的两日后临时放假,李校长这点做的很对,这可要很大的决断,对于这位李校长潘宗很熟悉也很了解,一起共事很长时间,能让谨慎的李校长做出这种决断,说明李校长处理事情的本事进步了,以后不可小看。
  同时塔县卫生院也加紧的封锁,全方位开始消毒,还要政府催促着一定要尽快确定病情到底是什么。
  遥远的澳门地界,翻译拿着昨日拍好的照片去洗,把底片交给洗相片的像馆后就去忙别的工作,他的孩子已经去上了幼儿园,他一直在为孩子铺路,自从搭上葡军军官那条线后就努力工作,还每天教孩子葡语,争取那边葡军退役后能跟随一起去欧洲。
  澳门地界某幼儿园内,幼儿园的老师正在教孩子们唱歌,当然学的是葡语歌,那里以学唱葡语歌为荣,尤其是要从娃娃抓起,教音乐的老师是个混血,面相偏向白种人,长的很漂亮,孩子们都很喜欢上音乐课。
  幼儿园里混血的老师正在弹着钢琴,许多小朋友跟着音乐摇头晃脑的唱着,童音另有一番风格,那是一首葡语的儿歌,音律优美,听不懂歌词,那个翻译的孩子因为从小父亲就教葡语大概能听懂歌词的意思,蓝蓝的天空,飞机在翱翔,下面有着蘑菇一样的风车……
  童音合唱之中,有一处不协调,一个小女孩穿着苗族少数民族特有的服饰,闷声坐在下面,听着其他孩子跟老师的唱歌,抿着嘴一脸闷闷不乐。
  混血的音乐老师见到了不和谐的场面,脸上顿时不高兴了,这么多孩子居然有特立独行的不唱歌的,音乐老师停止了弹奏,板着脸来到小女孩面前勉强压着不快问着:“你怎么不唱歌,要和大家一起唱歌,知道吗。”
  小女孩好像没听到一样,还是撇着嘴闷闷不乐的样子,音乐老师可没那么好的耐心,对于这个寄宿在这的孩子很不耐烦,这孩子刚刚来几天,她连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大陆穷乡僻壤之地跟着一个老者来的,是老者的孙女。
  来这也只是暂时寄宿几天,老者归来后还要带走的,音乐老师对着大陆来的打心底就看不起,见到这小女孩还是不识趣,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凶狠的抓起女孩的头发一拉说着:“大家都一起唱歌,你也要跟着唱,再不合群让把你赶出去。”
  小女孩吃痛,泪水涌出点着头,音乐老师这才罢休,临回去还狠狠的瞪了眼女童,见到女童畏缩的样子哼了一声,然后继续弹奏的钢琴唱起那手葡语的儿歌。
  音乐老师可没发现,自己手掌在刚才抓女童头发时,碰到上面某发簪一类的饰物,手里出现一点米粒大小的黑点,她也三生有幸得以体会到苗疆天下无双的蛊术,这可是那位大陆来的老者去香港之前留的手段,除了发饰,那小女孩身上衣服上或者其他部位也有某些东西,这是苗岭特有手段,用于追踪和定位,否则也不会这么心大把孙女寄宿在澳门幼儿园。
  毫无察觉的音乐老师弹着钢琴,这次那个小女孩终于开始唱歌,只是歌声不是音乐老师教的葡语,而是一首古老的乐曲,由女童婉转唱出,音调独特,听不懂内容,隐隐蕴含着古老的祭祀之音,隐隐间能感受到一团火焰在燃烧,代表着某种大日的光明。
  音乐老师气的直哆嗦,这小女孩不是存心跟她作对吗,就要起身把这孩子赶出去,刚刚起身一阵头晕目眩,又连忙坐下,种种恶心呕吐的感觉上涌,音乐老师也顾不上这个苗族的小女孩了,急忙跑了出去。
  此时的澳门天空云朵密布,霞光万丈,早晨的阳光光晕奇特,映照着彩云霞光万丈说不出的美丽,当地居民可没感觉美丽,只有窒息的感觉涌入心头,气压变的很低,许多人难以忍受,葡军大营处某种窒息的感觉更加强烈,刚刚清晨许多葡军就已经满头大汗,快要虚脱的征兆。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