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林业局时,又被那气急败坏的门卫老大爷一阵批评,也让她意识到问题出到哪里,谁让她和罗道士都对常人来说至关重要钱财没什么概念,直到今日得到罗薇最诚挚的夸赞时,那份小小的认同感才让周鸾心花怒放。
周鸾拍着胸口保证着一会儿到学校,教罗薇也做一顶这样的帽子,孩童时期的纯真就是这么简单,质朴而没有杂质。
两人一路说说嬉笑的走到校园,或是某种机构的调整,校门口这段时间一直没有那五个身穿正装红小兵的身影,正常来说他们都是最早到的,有权利监察校园的一切活动,罗薇和周鸾上学时间比其他孩子要早,校园内到来的人不多。
早到的孩子都是要好好表现自己的,当然也有自身习惯良好的孩子提前到学校来温习学业,罗薇见到校门口没有那五个红小兵的身影后,身心更加放飞拉着周鸾快步跑进校门,对于那五个红小兵为什么这些日子没踪影,,罗薇不考虑这些,只要没在就好。
清晨的寒气很重,罗薇也小脸冻的通红,拉着周鸾的手直奔操场上那排树木下,叶子早已落光,化为泥土,罗薇兴奋的跑到树下就要折那些枝条:“周鸾来帮我,一会教我做帽子”罗薇兴奋的喊着。
罗薇兴奋的去抓这些树枝,力气太小,树枝坚硬而冰凉,抓了几根也折不断,高喊着周鸾去帮忙,周鸾见到罗薇高兴的样子,伸出小手一抓一拧“咔嚓”声响起,如同爆豆,几根枝条齐根而断,断口处整齐,形成一圈圆形的毛刺。
罗薇的有些傻眼,她早知道周鸾力气很大,没想到会大到这种程度,这些枝条的韧性很好,除了靠蛮力还要有些其他技巧,周鸾不费吹灰之力的全部折断,断口处整齐充满某种几何规格,有种神乎其技的样子,似是这些枝条的受力错位点也逃不过周鸾的某算法。
“周鸾,你好厉害啊,快教我怎么做帽子。”罗薇夸赞了一句周鸾,就迫不及待的让周鸾帮她做帽子,这种树枝编织而成的帽子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见了都喜欢,罗薇毫无抵抗能力,缠着周鸾要帽子。
“好勒,我这就教你,这还是我大个子叔叔教我做的。”周鸾愉快的答应着,一双小手熟练的梳理着枝条,动作行云流水,充满视觉冲击感,罗薇一脸虔诚的看着,周鸾的手法太快已经看不清影子,很快罗薇就放弃了学习周鸾的手法。
几分钟后一个和周鸾头顶戴着的款式相同的帽子已经成形,周鸾自己没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自己手法有多快,脑海中某种结构自然映照,手法已经快的超出正常人视觉分辨模仿之力,周鸾满意的看着自己编织的帽子,递给罗薇:“喏,做好了,很好看吧,就是手好酸啊,上次手没酸啊!”
周鸾甩了甩发酸的手,这也就是周鸾,罗道士把她根基扎的根深蒂固,换个人以这种手法的速度来编织东西,至少要一周手会丧失知觉,那是超出某种人体范畴后的筋脉调整,周鸾只是感觉手酸而已。
罗薇接过周鸾递来的帽子,拿在手中左看右看,满心的喜欢,放在头上又拿下来,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来回折腾半天,又去偷偷的拿出一个胸针别在上面,胸针上面还有着一行小字“红小兵”,这是罗薇自己偷偷准备的,每天都是回家的时候戴上,这次兴奋之下忘乎所以直接别在帽子上。
罗薇在帽子上别上胸针后,又小心的看看了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后,这次美滋滋的继续把玩着,然后又从地上抓了许多枯叶放在上面,这里气候苦寒,早已过了花草盛开的季节,只剩下满地枯叶,要不罗薇必然会找些花花草草装饰在上面。
看的出罗薇的家境真的很好,胸针这种东西没有一定地位很难弄到,尤其是上面那行小字上还有一钢印,看不清具体是什么,像是某种口号的宣传语,只是字实在太小了。
校园内这时陆陆续续的学生来到校园,早起的学生还是不少的,许多结伴而行的学生背着书包高高兴兴的来上学,许多高年级的男孩子一路打闹着进了校园,进了校园也没收敛,还在继续追逐打闹着,嘴里喊着模仿大人的话语:“打倒走资份子,打倒坏人。”然后几个孩子嬉闹扭打成一团。
第七十九章 阳未觉,奈何月色(下)
罗薇看着那些高年纪的男孩子打闹,轻哼了一声,嘴里说着:“素质真低,太组教导我们要团结友爱。”罗薇小小年纪正义感又开始爆发了,寻常男孩子间的打闹在罗薇眼里成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还把太组语录搬了出来,要知道这句话罗薇才刚刚学会。
周鸾在旁边看的好笑,罗薇也只是随口说着,很快注意力又回到手中编织的帽子上,摘下又戴上,爱不释手的样子充满喜悦。
陶醉其中的罗薇高兴中,手中突然一轻,一个嬉笑的男孩子跑来,个子要比罗薇高一头,看着像是中年级或高年纪的学生,一把抓住了罗薇的帽子,嘴里嬉笑着:“这个帽子不错啊,可以送给我妹妹,你这小姑娘可以再做一个。”
男孩子把帽子抓到手里后,上下打量一番,也露出满意的样子,竟是要强取豪夺的样子,去抢一个一年级小姑娘的东西,这个男孩子也没感觉什么不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四周嬉闹的其他人见到有人去抢一个一年级小姑娘的东西,都是哄的一声围上来看热闹,一边还品头论足那顶帽子如何。
看着心爱的帽子被人抢去,罗薇气的脸色通红,大声喊着:“大坏蛋,还给我,你是哪个班的,我去告诉老师你抢东西。”生气的罗薇上前一把抓住了男孩子的胳膊,只是力气小拉不动他。
听到罗薇问他是哪个班的,还要告诉老师,这个男孩子顿时缩了缩脖子,嘴里犹在强硬:“不就是一个帽子吗,我是拿去送给我妹妹,你再做一个不就完了,真是的。”男孩子也不撒手,还是理所当然的模样,小小年纪道德范畴还在塑造期,认为拿人一顶树枝编织的帽子送给妹妹是对的,父母的教导对待自己妹妹要好。
罗薇听了更生气,大声喊着:“大混蛋,快还给我,反正你就是抢东西。”以罗薇的家境在学校还没遇到过这种事情,见到这个胡搅蛮缠的男孩子,怒气爆发。
周鸾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男孩的举动,一个和周鸾和罗薇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自己走了过来,面相是看和那个男孩子长的很像,应是就是他口中的妹妹,鼻口还拖着鼻涕,清晨的寒气下冻的不轻,此时正一脸放光的看着男孩子手中的帽子。
这个小姑娘的靠近,没人注意,就是那个男孩子和罗薇都没看到,看热闹的人只看着抢帽子的戏码,只有周鸾看着这个靠近的和她差不多大女孩子来到男孩子身旁。
然后这个女孩子开口说话了,一张嘴就是听不懂的怪异语言,叽叽喳喳像鸟叫,反正是听不懂,这些人这才看到这个后来的女孩,那个男孩子一回头见到了后来的女孩,大叫着:“小幺,你怎么来了,这是哥哥我帮你做的帽子,喜欢吧。”
男孩子回头见到是自己妹妹,也不管罗薇,把手中的帽子举过头顶晃了晃,罗薇个子比他低了一头也够不到,还在跳着脚骂着:“大混蛋,快还给我,这是我的,还你自己做的,真不要脸。”
女孩张嘴又是一阵叽叽喳喳听不懂的语言,男孩子对此已经 ,实则他也听不懂,但能猜出来大概,他这妹妹是他后妈从外地带来了,具体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很遥远的地方而来,说的语言根本听不懂,反正不是中文。
男孩子正对着妹妹晃动着帽子,眼睛一花帽子不翼而飞又到了周鸾手里,罗薇见此放弃了纠缠这个男孩子,还踢了男孩子一脚,回到周鸾这边,周鸾又把帽子递给罗薇。
男孩子惊讶极了,他都没看清手中的帽子是怎么没的,眼睛一花就到了另外一个小姑娘手里,男孩子的妹妹目光也随着帽子转移落在周鸾身上,走上前对着周鸾又是一顿叽叽喳喳谁也听不懂的语言。
奇特的是周鸾听后,大大的眼睛露出笑意,伸出白皙的小手,凌空比划着种种动作,像是某种手语,周鸾居然可以理解小女孩所说那种不是中文的语言,小女孩开口的时候,周鸾脑海可以自行解析出其大概意思,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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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惊奇的上前,见到周鸾头顶同样戴着一定树枝编织而成的帽子,忍不住又伸出去拽,手刚伸到半途,胳膊就是一麻,瞬间失去了知觉,吓的男孩子大叫一声:“啊呀,好麻!”然后胳膊软软的垂落。
小女孩见到周鸾能听懂自己说什么,兴奋的哇哇大叫几声,继续开口叽叽喳喳的说着,兴奋之下鼻子下的鼻涕吹起一个泡泡,周鸾手势奇快,一直在凌空虚划着,这样一个说一个比划居然可以无障碍交流,看着其他人目瞪口呆,就是那个女孩的哥哥手臂失去知觉也忘了要查看,傻傻的看着。
就连还在气头上的罗薇也忘了继续咒骂那个抢自己帽子的混蛋,也傻傻的看着两个小姑娘一个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语言,一个凌空虚划着交流着什么,男孩子的妹妹很兴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周鸾的凌空的手势也没停止。
最后男孩的妹妹的终于停了下来,看着周鸾凌空虚划的手势使劲的点点着,擦拭下自己鼻下的鼻涕,高高兴兴的跑开了拉着他哥哥就要走,发生的一切看的其他人都是莫名其妙,犹如看一场无声电影。
女孩的哥哥还在傻站着,抱着自己失去知觉的手臂,被自己妹妹拉动下不明所以的跟着走,小女孩临走时还不时的回头看了周鸾几眼,周鸾又是凌空虚划了几个圆,开口说出一句奇怪的话:“阳未觉,奈何月色!”
罗薇犹在恨恨不平,不知是哪里冒出啦的冒失鬼居然敢抢自己帽子,就这么被拉走了,帽子被周鸾抢回手,她也不知该怎么追究,本来的很好的兴致都被这个男孩子搅黄了,想想就一肚子气,罗薇还没消气,气鼓鼓的模样,听到周鸾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后,满脸的怒气已经转移,她太好奇周鸾和刚才那个不知说哪国语言的小女孩交流了什么,最后还说了一句那样奇怪的话。
四周看热闹的孩子见没了热闹可看,也都纷纷散去,也有人靠上前嘻嘻哈哈的问着:“小姑娘,你和刚才那个说鸟语的在交流什么,太有意思了,哈哈。”有高年纪的男孩子调侃着,周鸾也不生气,还是那句话:“阳未觉,奈何月色!”
听到周鸾又是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看热闹的男孩子立刻失去了兴趣,只感觉这也太奇怪了,一个满嘴鸟语,他们对听不懂明显不是中文类的语言直接归到鸟语之类,这个凌空虚划的小姑娘更奇怪,说的来的话明明是汉语就是听不懂。
四周的男孩子哗啦啦一哄而散,早晨的寒气太重,还是尽快回到教室里好,一会就是上学早高峰了,这些先到的孩子还要提前温习功课。
罗薇的帽子失而复得,那个抢她帽子的男孩子已经被他妹妹拉着出了校门,不知该怎么追究的罗薇先暂时放弃,她是不会轻易算了的,抢了自己心爱的帽子在她眼里也属于不可饶恕的罪名,罗薇拿着帽子看了看,上面的胸针还在,这才满意的戴在头上。
“周鸾,你刚才和那个说鸟语的人在比划什么啊,看着好奇怪啊。”罗薇的好奇的问着,受到那些男孩子影响,她也把刚才那个说不知哪国语言的小姑娘归类到鸟语里,实在是那个小女孩叽叽喳喳的话语太像鸟叫了。
周鸾听到罗薇的问话低头想了想:“好奇怪的感觉,她说她来自遥远的西南,反正是很远,以前做过一个梦,漫天的大火之下会有月光升,然后就见到了我,还是梦里见到的!”周鸾抓着头皮努力解释着什么,说出来的话让罗薇张大了嘴,小孩子想象力很丰富,但也没有想象力能让遥远西南地界的小女孩梦中见过周鸾。
罗薇眼睛满了好奇和崇拜,只感觉周鸾和其他认识所有女孩子都不同,身上带着某种神秘光环,居然可以和凌空虚划和语言不通的人交流,罗薇还有许多问题要问着,比如说为什么周鸾凌空虚划那个小女孩就能看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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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鸾似是知道罗薇要问什么,摸这额头懊恼的说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只知道这样刻划出来那个小女孩一定会懂,哎,好麻烦啊,解释不清楚。”周鸾还在尝试着解释着什么,很快就放弃。
周鸾摊开双手表示无奈,有些东西她自己知道怎么回事难以表达,而这次她只是应着她这一脉的某种时序去做事,更是难以表达,根基扎下,许多东西已经融入灵魂骨子里,行事自然而然就会根据遵循某种规则。
罗薇看着周鸾摊开的双手,也跟着抓抓脑袋,还是不明白不死心的又问了句:“什么是阳未觉,奈何月色?”这是刚才周鸾重复了两次的话,谁也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周鸾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好奇怪。”周鸾还是难以表达,应着自身根基运转解析自然脱口而出一句奇怪的话,这也是罗道士为何老是说些奇怪的话的缘由,某种特定的环境触发自己一脉规则运转,当然罗道士知道对照因果,周鸾还差的远,懵懂之间无法解释。
罗薇问不出什么,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目光又回到自己的帽子上,看到眼前的帽子,罗薇还是愤愤不平的气愤模样,刚才那个抢东西的男孩子把罗薇气的不轻,现在气也没消了,周鸾看着罗薇还在生气,拉着她准备回教室,一会就是上学高峰了,让人看到折树枝做帽子影响不好。
塔县警局,无所事事的社会青年到处乱窜这里也是密切关注着,这些是社会不安定因素之一,加上时事的动荡塔县政府刚刚完成领导换届,这个时期稳定是第一要素,虽说这些社会青年到处乱晃,但还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警察也不能胡乱抓人,只能暗地关注。
而且这些社会青年属于某位打理,警局也不好插手太多,只能给某位打声招呼,让他约束下那些人,不要在这个时候搞事情。
对于这些社会青年的动向目的,那位明显也是不知情,接到警局通知很诧异,连忙找人去约束,他可知道新来的塔县领导的手段,那是省城那里调来的人,背景雄厚,他哪敢生事。
这些社会青年的目的很明确,也很好打探,寻找一块金色的手表,至于款式和做工这些社会青年一概不知,大海捞针一样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塔县政府某办公室,潘宗坐在办公椅上,案头放置着一份文件,这段时间塔县新来的领导就任后,事情太多,千头万绪,乱七八糟的事情堆积成一起,就这样潘宗还是把这些千头万绪的事情整理的井井有条,之后才交到塔县领导那里,这种能力任谁都要叹服,有人评价干吏是也,无怪乎塔县领导对潘宗这位上届的基层员工很重视。
潘宗案头是一份刚整理出来的文件,上面就是现在这群社会青年在塔县横行直撞的事情,这种事情潘宗也同样摸不清头脑,据说是为了寻找一块金色的手表,而这些社会青年属于塔县某人手头人力的一支,那位也是刚刚知道下面那群混账东西满塔县的胡乱寻找手表,气的他大发脾气,连忙让人去约束,他可不想作死。
潘宗看着手头的这份文件,叹了口气,这事太奇怪,连他这状元才智商都摸不清路数,别提塔县其他人了,但他隐有直觉,这种事情不是塔县势力的人搞出来的,应是有过江龙来此搅风雨,目的难测,虽然看起来只是小事情无关痛痒,但潘宗直觉下就觉的此事不简单,会有大风波酝酿。
塔县东方红小学,放了几天假的孩子还没收回玩心,课堂上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教师们对此心里有数,这很正常,第二天就好了,是以今天很少讲新课程,都是回顾之前的那些课业,然后布置作业。
放学的时候,班主任苗老师进来或是要激励这些孩子的积极性,宣布了一件事情,下周开始班级干部正式组建,同时也要入选红小兵后备名额,苗老师把事情说完就宣布放学,下面的孩子听到消息一扫之前的心不在焉,顿时炸了窝,开始积极的调整状态。
罗薇把书桌里的树枝编织成的帽子拿出来戴上,引的许多女孩子羡慕的目光,催促的周鸾快点收拾,一起回去,路上还要讨论下班干部的事情,对这种事情罗薇很积极的,也很有自信。
第八十章 鹰山红叶蜀龙萧
周鸾收拾好东西,就被罗薇牵着衣角快速离去,还特意摆弄了几下头顶的帽子,见到好多人目光都集中在她帽子上,和周鸾当初一样,罗薇的小小虚荣心也跟着飘啊飘。
这次罗薇学乖了,先是尝试着拉周鸾衣角,见能拉动后,两人欢欢喜喜的出去了,要知道以前她拉周鸾时都是纹丝不动,现在周鸾对于某种力道的控制提高后,也渐渐到了收放随心的地步。
两个戴着同一树枝编织的帽子的女孩走在一起,很吸引人的目光,就是高年级的大姐姐也来打听帽子是怎么做的,这种纯手工制作的树枝做的帽子在当初极受欢迎。
两人后面还跟了一个小跟班,个子要比两人高半头,长的人高马大,是她们班的体育委员何大壮,这些孩子还奉行的当初李校长和苗老师的意见,结伴而行,路上要有男孩子陪同,表面上何大壮还是他们小组的领队。
何大壮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也不敢太靠近了,他知道罗薇不怎么待见他,学生的放学场面很壮观,塔县这小小的地界,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和平时一样,孩子们有家长接送的,还有结伴而行回家的,没有单独行动的,至少都是三人以上的队伍,。
学校的放学,街道的游荡的社会青年自动退到一旁让开道路,这些社会青年也知道轻重,这个时候敢和学生抢路,那才是嫌自己命长了,靠在一旁让路的社会青年看着这些放学的孩子,偶尔目光落在那些家长的手腕上,到目前为止,他们没见到一个戴金表的人,以他们那智商也不会考虑,谁会没事戴金色的手表,这东西塔县根本没人戴过。
周鸾和罗薇并排走着,高兴的讨论这关于苗老师提出的关于班干部的问题,何大壮闷着头跟在后面也不敢插话,反正和他关系不大,他体育委员的职位早已定下,没人和他争,也不用选。
“罗薇你来当班长好了,这次你一定是班长的。”周鸾睁着大眼睛,一脸确定的说着,听的罗薇眉飞色舞,高兴的连连点头,还拍着胸脯手舞足蹈,要不是周鸾拉着,早就原地蹦起来了。
正当罗薇要询问周鸾当什么班干部时,一阵悦耳的唢呐声响起,一阵长长的队列走了过来,前面几个老汉吹着唢呐,后面跟着戴红花的众人,还有一辆牛车,牛车上一对新婚的夫妇坐在牛车上一脸幸福的挥着手,居然是正在举办的婚礼最后一道步骤,游街塔县一圈,返回出发地,看方向是塔县卫生院的方向。
也就是塔县卫生院那里有人结婚,确切说是卫生院的护士正在进行婚礼最后的步骤,罗薇也忘了问周鸾问题,兴奋的看着新郎新娘,只是个子太低,被人遮挡看不分明,周鸾也兴奋的看着,塔县领导换届后,这还是第一场塔县举行的婚礼,充满的生机。
就连街道旁的社会青年也都睁大眼睛看着,许多孩子和家长也在很有兴趣的看着婚礼的队伍,这么大的阵仗,牛车都出动了,旁边还跟着十几辆自行车,看着就很过瘾。
放学的孩子们看着过路的婚礼队伍全都兴奋的哇哇叫着,也就家长和路人奇怪婚礼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举办,正常来说塔县这里的习俗都是上午举办,下午举办的很少,尤其是人们下班和孩子放学的时间,这个时间段很少有人去办婚礼的,老人们认为不吉利,也不会同意的。
浩荡的婚礼队伍,吹着唢呐带着喜庆一路来到塔县卫生院门口,许多孩子嬉笑着追逐着一路跟随到塔县卫生院,兴奋的罗薇拉着周鸾也是一路跟随的而来,郁闷的何大壮也只好跟着后面一路走来,他对什么婚礼一点兴趣都没有,不就是结个婚吗,有什么好看的,还有那自行车,他家里也有一辆,也没感觉稀奇。
塔县卫生院门口,院长一脸严肃的站在大门口,手里拿了份演讲稿,见到婚礼的队伍到达,轻轻了嗓子,开口说了几句题词,然后打开卫生院大门,婚礼的队伍进入了卫生院大院正门。
罗薇和周鸾远远的看着,婚礼的队伍进入卫生院大门时,她们就无法跟进去了,只能跳着脚兴奋的探头探脑,听着陈院长在哪里念诵着不知谁给准备的发言稿:“良辰吉日做良缘,北落天时某等闲,白头连枝比翼鸟,鹰山红叶蜀龙萧……”
陈院长念诵了几句就停住了,皱着眉头,龇牙咧嘴的小声问着旁边的另一位主持者:“这什么玩意啊,谁写的,狗屁不通,他奶奶的,这不是坑我吗,快给我换一份稿子,这篇是什么鬼东西。”陈院长满腹抱怨着,好在队伍已经进了院子,也没人注意听他题词是什么,这才缓解尴尬。
旁边的主持也是一头雾水,之前准备的题词稿不是这个啊,怎么到了院长手里就换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玩意。除了第一句能算祝福新人的都,后面的不知道是什么鬼,也不知道谁把院长的演讲稿给掉包了。
这位婚礼主持嘉宾急忙寻找,很快之前的那份演讲稿找了出来,院长见了这才松了口气,追着队伍进了院子,又跟着进去卫生院的前厅,院长是最高的领导还要做一次讲话这次婚礼才算圆满结束,然后就是去职工食堂吃东西。
见到婚礼的队伍进了卫生院后,围观的孩子这才散去,看热闹的路人也跟着离去,许多人还是第一见到下午这个时间举行的婚礼,倍感新鲜好奇,罗薇跳了好几次脚再也看不到婚礼的队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拉着周鸾兴奋的喊着:“周鸾,你看到新娘子了吗,我刚看到一眼哎,好漂亮啊,以后我也要当新娘子!”
罗薇认真的说着,刚才过去的婚礼队伍罗薇看的很羡慕,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对于出嫁根本不理解,只知道新娘子会很漂亮,会有很大的排场,其他的可不会考虑。
罗薇说完看向周鸾,因为她又拉不动周鸾了,如同泰山一样牢牢扎根于大地,还有着种种反作用力,罗薇也不奇怪,她知道周鸾又走神了,走神后的周鸾就是这种状态,别说是她就是成年人来了也未必拉的动周鸾,走神的周鸾潜意识已经调节身体鹤形扎根大地。
罗薇尝试着摇动几下周鸾,同样摇也摇不动,后面的何大壮傻呵呵的站在后面,如木桩一样也不敢开口,他没脸面对罗薇,对于周鸾他是不敢面对,那个小姑娘太古怪,何大壮对此畏惧十分。
过了好一会儿,卫生院外面的看热闹的人群早已散去,只留下三个孩子,两个女童和一个高了他们半头的何大壮,当周鸾回过神时,见到卫生院外就剩他们三个了时:“啊呀,人怎么都走光了,罗薇,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周鸾说着,刚才魂游天外之下居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走的,罗薇见到周鸾回神,解释着:“周鸾你刚才想什么呢,又拉不动你了,那些人早就走了,你是不是也想新娘子呢,你看到新娘子了吧,好漂亮啊,我才看了一眼哎。”
罗薇解说着,又绕回了刚才提出的话题,对于新娘子只看了一眼还在耿耿于怀,听到罗薇的说法,周鸾点点头,周鸾的目力在鹤形桩的加持下比罗薇要强的多,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新娘子,以周鸾那强悍的记忆力看一眼就能铭刻脑海:“新娘子是很漂亮,罗薇等你以后当新娘了,我再给你做个帽子送你。”
周鸾一句话哄的罗薇又开始手舞足蹈,何大壮在后面无聊的看着两个女孩讨论什么当新娘子,在他眼里这种事情无聊透了,想催促两人快点回家,又不敢,虽然他还是名义上的领队。
“刚才那个人讲话好奇怪啊,我感觉有好多怪怪的东西闪过,好像有一个是方位,其他的是什么啊?”周鸾摸着额头回想着刚才院长念错的那份题词稿,除了周鸾根本没人在意院长刚才说些什么,也没人去注意听。
罗薇看周鸾的模样问着:“周鸾你不去看新娘子,听那个卫生院老头讲话干嘛,这类人最无聊了。”罗薇对什么领导讲话这类东西才不想听,也不关注这些,她实在好奇周鸾关注一个卫生院老头讲话干嘛,都是照稿纸念诵的。
“我也不知道哎,好多奇怪的东西,真麻烦,咱们还是回去吧。”周鸾努力的想表达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就算能表达的出来,罗薇也听不懂,于是拉着罗薇准备回去,身后的何大壮连忙让开道路,他对什么看新娘子这种无聊的事没兴趣,只想着快点回去。
三个孩子再次上路后,这次没了波折,罗薇还在和周鸾讨论这班级干部的问题,很多时候都是罗薇在说,周鸾听着,周鸾就插了一次嘴让罗薇当班长,其他时候再不发言,何大壮听的昏昏欲睡,到家时连忙逃离,她对这两个比他低了半头的女孩子,一个愧疚一个敬畏,走到一起太难受。
走到一路口时罗薇和周鸾也分离,周鸾这才独自蹦跳着背着书包返回林业局,脑海里还回荡着刚才婚礼时院长念诵的那份发言稿,一篇诗词形式开头的怪异贺词,除了前面那句说的还算应景婚礼方面,后面的简直莫名其妙。
尤其院长讲到,北落天时某等闲,鹰山红叶蜀龙萧时,周鸾脑海中突然就多出许多奇奇怪怪的线条,以周鸾对他自身这一脉的造诣,解析这些奇特的线条也不难,正当周鸾尝试着解析这些线条时,一声清亮的鸟鸣响在耳畔,随后这些线条就了无痕迹。
这会儿独自回到林业局时,脑海中莫名又回荡着院长刚才的那篇发言,周鸾的记忆力惊人,院长讲的每句话听过一遍后都能一字不差的记住,这次脑海中没了那些杂乱的线条,诗词还是诗词,话语还是话语,被那身清亮的鸟鸣崩散后,一切归于正常。
“不管了,真麻烦。”周鸾嘀咕着,戴着树枝编织的帽子,蹦跳的进入林业局的院子,门卫还是那个老头,见到小姑娘放学回来,看了看她帽子上已经没有了那些纸币,又懒洋洋的靠在火炕上放松着。
林业局内,苗族老者也是刚刚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团泥土,泥土干燥而僵硬,上面还有着干草枯叶的根茎沾在上面,蹦跳归来的周鸾见到苗族老者,礼貌的打着招呼:“老爷爷好啊,老爷爷今天也出去了,为什么手里还玩泥巴啊,我还第一次见到有老爷爷玩泥巴哎。”
苗族老者见到周鸾出现,心中就是一跳,这个小姑娘身上带着种种玄奇,某种灵觉敏感的苗族老者对于周鸾的靠近本能的想拉开距离,这点和苗族姑娘如出一辙,苗族老者定力要比苗族姑娘强一切,压制着身体的种种不适才勉强站稳没有后退,这样实在不像话。
“小鸾儿放学回来了,爷爷我这不可不是玩泥巴,这是在做窝,做燕子窝,我见这院子里有许多燕子窝,这可是好兆头啊。”苗族老者干巴巴的解释着,压制着身体的一切敏感神经,这个蹦跳靠近的小姑娘太危险,他这次可不敢再用秘法查看了,上次那北落天星的萧杀之意让他终身难忘。
苗族老者两句话的功夫,额头已经见汗,对上这个奇怪的女娃,身体的本能和理智激烈的冲突着,还要分神回答着小姑娘的话,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有苦说不出,有些时候某种灵觉太敏感也不是好事,比如说现在这种情况,能维持住面色平稳就很不错了。
苗族老者的说法也很新鲜,居然是要做燕子窝,什么时候燕子窝需要人工来完成了,这不是没事闲的找罪受吗,周鸾听到苗族老者的说法,大大的眼睛看了看他手上的泥土,一脸奇怪的问着:“老爷爷是南方来的吧,这个季节没有燕子了,燕子早已经南下了,要明年六月才会有燕子北归。”
周鸾偷笑着解释着,意思是苗族老者现在的举动是无用功,纬度的原因,这里的燕子早就没影了,现在做燕子窝不是多此一举吗,而且人为搭建的泥土可比不上真正燕子搭建的窝,而且燕子也不会去住,沾染某种人的气息后,燕子会毁掉人为的窝而重新搭建。
苗族老者听了周鸾的说法,努力的控制着身体的机能,在脸上堆着和蔼的笑意:“小姑娘说的对,我是南方来的,原来这里要六月才会有燕子北归啊,小鸾儿真聪明啊。”苗族老者肯定了周鸾的说法,听到燕子在六月回返时神色一动,这点他是真没考虑到。
“六月入暑北燕归,原来如此啊。”苗族老者轻声嘀咕一句,也没放下手中的泥土,目光四下打量着林业局的各种布局。
第八十一章 文斜者百围冰碎,理正者千寻瓦裂
苗族老者之前通过询问知道了周鸾的名字,也学这门卫老大爷的说法称呼周鸾为小鸾儿,看着手中的泥土,一边目光四顾打量着林业局内各种角度的屋檐,屋檐下都有燕子窝存在,错落有致,燕子自主选择的窝居然也合着某种规则格局。
苗族老者称呼周鸾为小鸾儿时,这种看起来正常不过的称呼说出口后,身上七轮银针部位,四处同时一跳,天冲处更是震荡,心神震颤之下一个恍惚,又见天星摇动,北斗注死,万物萧杀之气隐隐有劫而降的征兆。
大惊之下的苗族老者这次连表面上的沉稳都无法维持,鼻腔处一股血线迸射,与此同时塔县东方红小学校长办公室,两幅画像中间的那块鸾凤呈祥的牌匾震荡不休,这时已经放学,校长办公室也没人,牌匾震荡几下就停止,伴随着墙皮脱落掉在地上碎成粉末。
苗族老者强压着心中的震撼,从恍惚中脱离,他此刻已有所察觉,这个小女娃名字中的那个鸾字牵扯的因果太大,普通人称呼起来没问题,他们这种某种道统在身之人,这么称呼可是要卷入这种无量因果之中,以苗岭一脉的底蕴居然都无法承受,直接反噬导致鼻腔出血。
这还是好的,直接反噬他自己,没把整个苗岭一脉牵扯进去,苗岭一脉某件事情就够惊天地了,这次差点节外生枝卷入某种更大的因果之中,如果窦老知晓甚至会弃车保帅,更会使某件牵扯整个苗岭气运的大事横生波澜,这只是苗族老者称呼了这个小姑娘名字中的鸾字,听起来简直不可思议。
“啊呀,老爷爷,你鼻子怎么出血了啊,我去打水,快洗洗吧。”周鸾看到苗族老者说到六月燕归来后鼻子射出一道血线大叫一声,跑去水井旁打水,准备给让苗族老者清洗下,周鸾还是很热心的,她也没见过人出鼻血会出现喷射的线状,一般都是滴落的,按周鸾的想法就是老人家身体不是很好。
苗族老者鼻血喷射而出后,苗岭某种身体调整的秘法下,鼻血片刻间就止住,来的快,去的更快,见到这个小姑娘跑去打水,苗族老者苦笑着,说实话他现在对这个奇怪的女童只想保持距离,每次接触都是心惊肉跳,要是再来几次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小命活着回去,刚才他可是真正感觉到有劫而降,只因为他称呼一句小鸾儿,邪门到无法描述。
“小姑娘,不用打水了,我已经好了,你看鼻子已经不出血了,爷爷我就做燕子窝,一会儿沾水就不好了。”苗族老者举着手中的泥巴解释着,几番折腾后,他也怕了,可不想让那个格外玄奇的小姑娘靠近,这次他学乖了,称呼周鸾为小姑娘,小鸾儿这三个字提都不敢提。
在水井旁摇动缰绳的周鸾闻言,回头看了看,果然苗族老者鼻腔的血已经止住,还举着泥巴示意着,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他是维持不住那慈祥和蔼的面容了,和这女娃多呆一分钟都是考验,苗族老者过的太辛苦,又要压制自身的灵觉和身体神经的冲突,又要维护正常的表情,一个不小心说出那个鸾字时,差点有劫天降,换谁也保持不住正常的表情。
“啊,已经把水打上来了啊,那就先放到一边吧,好像是燕子窝不能遇水的,老爷爷要注意身体啊,我先回去了。”周鸾的动作很快,水已经打上来了,听到苗族老者的说法,把木桶中的水倒在木盆里,放置在水井旁,拍拍小手,背着绿书包蹦跳着回到屋子。
苗族老者见到周鸾回了屋子,心神就是一松,和这个奇特的女娃接触太耗心神,他也是有苦说不出,他选择在龚姓工人这里住看中的就是这块地界,林业局的选址种种规划处处显出不凡的手笔,是以才来这里落脚,这时他开始考虑要不要换地方了,每天面对这个奇特的女娃以他的毅力也不知能否抗的过去。
“小姑娘,真有礼貌,谢谢你小姑娘,真是个好孩子。”苗族老者夸赞着周鸾一句,直到周鸾小小的身影回到屋子。
苗族老者在周鸾回屋后,拿着这团泥土绕着院落缓慢的走着,仔细观察着每处房檐下的燕子窝,心里默默的丈量着什么,要知道燕子窝的选址可不是普普通通乱选的,基本上每处都是应合某种地势规则。
徘徊许久的苗族老者几遍走下来,又回到原地,手中的泥土还在,居然无法下手,塔县林业局所有屋檐下的燕窝合着某种规则之数,就布局方面完全无法插手,这些燕子窝还是天然形成,这里的天然形成指的是燕子自己选的位置。
苗族老者拿着手里的泥土,轻叹一声,放弃的选址,天然形成的规格人工插手显的不伦不类,还会破坏某种结构,想了想捧着手中的泥土回了屋子,既然某种天然格局已成,后天格局终要落下乘。
(注:燕子窝选址很奇妙,这种生物也同样奇妙,鸟类信鸽可感应地脉走势,燕子能天然选定某规则落点,这是生物天然的本能,造化神奇,人如果从燕窝选址之处的角度看事物,会发现世界很奇妙。)
回到屋子的苗族老者坐在火炕上,拿着手中的泥土把玩翻转着,泥土干燥而僵硬,在苗族老者手中被慢慢揉成一团,抛到地面的角落,泥土滚动停靠在火炉旁。
坐在火炕上的苗族老者,手指连连弹动,一圈肉眼难见的黑点无声无息间洒落,做完这些的苗族老者又拿出一个小瓶,瓶为瓷器,打开后一阵翅膀拍动之声传出,一支怪虫煽动着翅膀飞出,落在那片肉眼难见的黑点上,嗡嗡声传来,怪虫静止不动爬在上面。
苗族老者静静的注视着怪虫,没过多久那些肉眼难见的黑点已经消失,“嗡嗡”声又起,怪虫扑扇着翅膀飞起,环绕着屋子转了几圈,来到外面的玻璃撞击着窗户,看着是想出去。
苗族老者走下火炕,打开窗户,一股寒气袭来,怪虫身子在空中悬停片刻,似是在适应突出起来的寒气,随后在飞出窗外,在这种气候下一般虫豸早已死亡,这种怪虫居然可以几分钟内适应,生命力顽强到可怕,怪虫飞出窗外后消失在夜色中,也不知去了哪里。
苗族老者在怪虫飞出后,轻轻的关上窗户,就这么片刻,窗外的寒意已经渗入到屋子中,与室内的火炉的热气相容,生出淡淡的雾气,苗族老者常年在南方居住,见到这北方奇景,直皱眉头,膝盖以下寒气下降,地面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林业局另一宿舍中,周鸾正在做着今日的作业,也就是蒙学上老师布置的课业,这些东西对周鸾很容易,但周鸾习惯很好,受罗道士影响,再简单的东西也要保持严谨专注的态度,不可懈怠,是以这些作业周鸾很快完成后,又在接着温习,温故而知新,知新而解其故。
反复循环几次后才可把根基扎稳,从而寻到前人的智慧,无论任何时代的教材,最基础的东西都是前人经过摸索整合而形成,为了方便供后人学习,反复温习之后大智慧者可寻找前人某些智慧的结晶。
万物都是由基础构成,基础扎实了才可攀天梯,否则只是个笑话,最基础的语文数学,每篇课文的顺序与生僻字安排都合着无数学者的心血,数学方面举个简单的列子,最基础的乘法口诀,扎实根基后反复温习,孩童时代的大智慧者能还原出这些口诀是怎么来的,也就是前人的智慧轨迹,这就是那种严谨的学习态度,培养出这种态度和习惯才是一切的根本。
周鸾认真的温习着今日的课业,神色一动,望向窗外,太阳已经下山,窗外只有星光洒落,某种不协调感生出,正是苗族老者放出那只怪虫的时刻,周鸾摇摇头,头上的发誓晃啊晃嘀咕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出来哎,什么东西。”
周鸾嘀咕着,好奇心大盛,某种灵觉之下,那种不协调的感觉很奇怪,像是静止空白山水画被人添加了一个墨,周鸾发誓晃啊晃,很快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心神收回,恪守着这一脉特有的时序,无论干什么特定的时间段只干特定的事情,绝不会乱了时序,被好奇心驱使去做时序内不相干的事情。
这种心性成人都做不到,驾心猿降意马,这可是最难得的,能够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被其所驱使,这才是正统传人该有的样子,而大多数人无论什么事,和自己有无干系都喜欢围在那里看热闹,这一点从心性上就淘汰了太多的人。
大江东去,大浪淘沙,被冲走的随波入流已归尘土,只有最深沉的那些才会留下,在未来某时间点内,某份契机应和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辉。
京师地界一个古朴的身影背着石碑静静的站在西山脚下,脸上挂着某种不甘,夜色之中西山脚下安然寂静,某古朴的身影遥望着西山,夜色深深深几许,也不知他在望什么,良久后长叹一声:“终究错过了天时,你这家伙好深的心思,打落天凤位格居然真能挺过反噬,看来只能等地时了!”
某古朴的身影不甘的倾诉着,目光穿过重重夜色望向西山某处,西山某大佬故居处某位年轻的学子已经离去,再无人可压制他西山之行,但错过天时,再去往西山已经没有意义,某古朴人影感叹一番,背着石碑一步一脚印的离去。
微风拂过,古朴人影走后没多久,地面上的脚印已经消失,草地上的青草还没完全枯死,韧性还在默默消除了某古朴身影曾经的脚印。
京师地界某关押室,某核心大佬已经被单独关押了许多时日,某核心大佬一直表现的沉默不言,也不接触其他人,对于送来的饭菜也不含糊,吃完就放置一旁。
今日又有送饭的人来此,某核心大佬突然开口叫住了送饭的军人,没提其他,只是想要一份稿纸,至于笔他自己衣服上就有,也没有人收上去,送饭的军人也不敢怠慢,请示一番后,给他送来一沓稿纸。
某核心大佬拿到稿纸后,又变成的当初的样子,沉默不言,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望着某关押室内的天花板,拿出自己的笔准备要写些什么。
京师地界某监狱,一直被稀里糊涂关押的白云观老道还在这里没日没夜的过着,虽然不见日月,但老道自己白云观道统的还能辨别出准确的时日,这种本事一般人模仿不来,随着天气的变冷,白云观老道还是来时的那身衣服,也没人要求他更换。
老道在监狱内的身份很特殊,特殊到他自己都不知道特殊在哪,只知道监狱长对他很重视,外界的风云变幻老道对此一概不知,自从他从年轻学子得来的那份书信交上去后,他就一直在监狱中度过。
此刻的老道正在推算着时间,监狱里面无日月,吃过饭的老道推算出此刻的时间应是晚上,也就是说他刚才吃的晚饭,晚上的老道也没有困意,精神抖擞的无聊的坐着,反正也没人管他。
一阵脚步声传来,来了两个狱警,老道抬起头奇怪的看着,按他推算的时刻,这时应该是夜晚早到了狱警下班的时刻,怎么会这个时候到来,当老道还在奇怪时,才发现两个狱警又小心的押着一人到来。
被押解的人头发稀松,原本那顶帽子已经不见,应该是被转移到这监狱里,狱警应该知道被押解人的身份,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老道看了几眼没什么印象就不再观察,老道常年在白云观生活的没见过当初某宣部大佬很正常。
似乎是知道这位新来犯人的特殊,特殊到监狱长明知此人身份却要避某些事情不敢亲自上前,派两个最得力的狱警来押解这位,看的出这位比老道那莫名其妙的身份更特殊,待遇还要在老道之上。
白云观老道默默想着:“不会是某位政府大员吧。”白云观老道随便一猜也是八九不离十,这位正是那伙人某宣部那位,虽然在那边无足轻重没什么存在感,但在这监狱却是目前最高级别之一,没人敢不重视。
两位狱警把那位安置好后,路过白云观老道这里时,还打了声招呼:“老人家,恭喜你啊,你很快就会出狱了,听说是有人要保你,我就知道老人家不简单啊。”狱警客气的招呼,听的白云观老道一脸错愣,好在人老成精,城府够深,装着深沉的点点头。
待狱警走后,这才抓着头皮想着自己卷入的事情到底有多深,至于谁要保他出来,他根本不考虑,自从和那年轻学子搭上之后,他干什么都身不由已,也不会考虑那么多,顺水推舟罢了。
第八十二章 文斜者百围冰碎,理正者千寻瓦裂(下)
稀里糊涂的老道爬起身,朝着里面张望片刻,那位人物关押的比他还要深,属于最里面的特殊房间,和当初某女子血书写檄文的位置接近,待遇不是一般的高,老道想了想隐隐感觉外面风起云涌,苦笑一声不再关注。
京师地界某关押室内,某核心大佬拿到稿纸后,就静心而坐,对一切不闻不问,专注着提笔在稿纸上书写着什么,神情无喜无悲,某核心大佬书法很好,一手钢笔字刚正有偏,带有凛冽锋芒。
一篇刀锋般的字迹跃然纸上:“殷仲文风流儒雅,海内知名。世异时移,出为东阳太守。常忽忽不乐,顾庭槐而叹曰:“此树婆娑,生意尽矣!”。
至如白鹿贞松,青牛文梓。根柢盘魄,山崖表里。桂何事而销亡,桐何为而半死?昔之三河徙植,九畹移根。开花建始之殿,落实睢阳之园。声含嶰谷,曲抱《云门》。将雏集凤,比翼巢鸳。临风亭而唳鹤,对月峡而吟猿。乃有拳曲拥肿,盘坳反覆。熊彪顾盼,鱼龙起伏。节竖山连,文横水蹙。匠石惊视,公输眩目。雕镌始就,剞劂仍加。平鳞铲甲,落角摧牙。重重碎锦,片片真花。纷披草树,散乱烟霞。
若夫松子、古度、平仲、君迁,森梢百顷,槎枿千年。秦则大夫受职,汉则将军坐焉。莫不苔埋菌压,鸟剥虫穿。或低垂于霜露,或撼顿于风烟。东海有白木之庙,西河有枯桑之社,北陆以杨叶为关,南陵以梅根作冶。小山则丛桂留人,扶风则长松系马。岂独城临细柳之上,塞落桃林之下。
若乃山河阻绝,飘零离别。拔本垂泪,伤根沥血。火入空心,膏流断节。横洞口而敧卧,顿山腰而半折,文斜者百围冰碎,理正者千寻瓦裂。载瘿衔瘤,藏穿抱穴,木魅睒睗,山精妖孽。
况复风云不感,羁旅无归。未能采葛,还成食薇。沉沦穷巷,芜没荆扉,既伤摇落,弥嗟变衰。《淮南子》云:“木叶落,长年悲。”斯之谓矣。乃歌曰:”建章三月火,黄河万里槎。若非金谷满园树,即是河阳一县花。“桓大司马闻而叹曰:“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某核心大佬书写完后停笔,专注着看着纸上这篇赋文,寂静的关押室内,低沉的声音响起:“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诉说的正是自己这篇赋文的尾声。
寂静的关押室内,声音回荡绕梁不绝,某核心大佬站起身,把手中这份赋文拿起,轻轻的贴在墙上,轻轻低语着:“太组的第二命题我终于解开了,只可惜为时已晚,大势已落西山头,黯然回首才知题中因。”
(注:当初这位曾得太组三问,也就是三道考题,都是千古难题,这位也只解开前两题,至于最后一题是什么,已经淹没于历史尘埃,这位手中的有份笔迹不知去向,尘归尘,土归土)
某核心大佬低语过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沉稳的脸上多份怅然神色,思绪翻滚陷入种种回忆之中,良久后再次轻叹一句:“用我有生之眼,遥望大潮!”
(注:这位后来的那份大预言术,不属于射覆术范畴,属于国制周期排序时间差,我也不多说,原理前文提过,站在国制最顶端去理某份脉络,自然可映照某周期内前景,正常策与制运转数为二十年,后续变量看的是先手与某种衍化。)
东北大兴安岭塔县地界,某职员办公室,又是一个新的一天,潘宗站在办公室窗户旁,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上班高峰,潘宗的某些习惯很好,一直都是提前到达,就这么静静看着人来人往。
政府小楼外面来往的人很多,院落外面这几日多了些社会闲散青年,好在也知道分寸,只敢在很远的地方,远远的打量着,不敢靠近,但就这样也触及某种底限,这些社会青年也不知哪来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在政府小楼外逗留,虽然不生事端,也离的很远,但只要越过某条界限后等于玩火自焚。
潘宗站在窗前,同样遥遥的打量着远处的社会青年,这些个家伙整天无所事事,这些天行事有了章法,四处打量着行人的腕部,据说是在寻找某块金色的手表,或是金子做的手表,这里塔县警局那里了解的情况,具体是金色的手表还是金子做的手表,这些社会青年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有人牵头,满塔县搜索。
而自从昨日之后,这些一直在塔县游荡的社会青年居然有了胆子跑到塔县政府附近游荡,盯着这些上班的人员,这种明目张胆的盯梢在那些社会青年自己看来没什么,却刺痛了许多人员的神经。
这些社会青年属于某人手中力量之一,只是这次已经脱离的他的掌控,那位也是刚知道了下面这些家伙胆子大到跑到政府那里盯梢,吓的他派人去通知那些青年快点回去,这么搞他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哪知道这支他手头的力量之一居然不听调遣,执意要继续查找什么金色的手表,恨的这位不知所措,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短短几天时间他这支手头的力量就听调不听宣,竟是要把他架空的节奏,尤其的从昨日开始更是如此,种种迹象表示有人在整合着他手头这支力量。
而来整合之人在暗处,查不到人,寻不到线索,可以确定的是不是塔县本地的人插手,应是有过江猛龙跑到塔县来整合这些社会青年,还要寻找着什么金色的手表。
潘宗站在窗前打量了半天后,心头慢慢放松,这些个社会青年上不得台面,也成不了气候,通过几日的观察也慢慢有了心得,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家伙看起来行事毫无逻辑,就算有人再后面推动也够不成威胁,随时可以镇压。
而且据他了解的消息,有外来人员在整合这些社会青年,目的难测,但不会对塔县现有格局造成破坏,也就是不知哪里蹦出来的外人人员根本没有发展势力的意思,对那些乱七八糟的政治更是一塌糊涂,潘宗推算的是正确,外来的虬髯男子只是为了寻找那块手表,对于什么政治和发展势力毫无兴趣,甚至对此一窍不通,不会影响塔县格局,最多让那位曾社会青年这支力量的掌控者被架空而已,这些无伤大雅。
潘宗观望了会后,对于这些不成气候的社会青年放弃了关注,静下身心坐下办公桌上,看了看桌面上那张黑白的照片,然后拿起笔在一份文件上打了个大大的叉,代表着抛弃的意思,这份关于塔县社会青年的报告直接被潘宗抛弃,已经没有让塔县领导过目的必要,这种事情他可自行抉择。
塔县政府外面,几个社会青年远远的站在一旁,看着来往上班的人群,也不知从哪来的消息,据说塔县某村有人说过,见过塔县政府的人曾戴过金色的手表,得到消息的他们就被派来盯梢这些塔县政府处,当然也敢远远观望。
偶尔有警察路过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也不害怕,他们又没犯法,只是在塔县政府外面很远的地方站着,白衣警察也不能无故去抓他们,而只要真的找到的戴金色手表的人,据他们上面透漏,好处惊人。
白衣警察路过后直接走了,的确没人抓他们,偶尔有其他警察到来也不是来抓他们的,只是来口头警告一下不要在塔县政府外面生事,少在这里逗留,这些社会青年油滑的很,很是听话的点着头,待白衣警察走后,又悠悠的冒了出来。
反复几次后,警察也不再管了,而且这些社会青年不止一波,除了政府外面,塔县其他地界也有,只是没有这么集中罢了,白衣警察密切的关注着,还有人暗中清点的人数,一边暗暗感叹,真要生什么事端,这么多人根本抓不过来,监狱也放不下。
从白天一直盯梢到晚上下班,这群社会青年也都三三两两的离去,暗中监视的警察也松了口气,没有什么事端发生,于是白衣警察也散去。
塔县地界某民宅院落内,虬髯男子站在那里,四周是几个社会青年的头头,虽说分属不同区域,此刻全部集中在这里,也没了斗争的想法,全部满头大汗的颤抖的如小学生一样缩着头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每个人目光中都充满的惊惧。
“你们这群废物,找了这么些天还是找不到,不是有线索说塔县政府有人曾佩戴过,怎么盯了一天也没收获,我不管这些,找不到的话,阴阳签下不问因,自己看着办吧!”虬髯男子冷漠的语气响起,几个社会青年的头头都吓的面如土色,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就连求饶都不敢。
他们都知道就是求饶,这个冷漠的家伙根本不理会,几日前这个诡异的家伙找上门来,每人头里都射了一根牙签大小的木签,手法诡异莫测,那种痛苦无法言表,他们之中也有硬骨头,也只熬了一天就乖乖听命。
虬髯男子神色阴冷的考虑着什么,回头看了几眼几个面色如土的社会青年头头,扔下一句硬邦邦的话:“继续接着找吧,找不到后果自负,其他的我一概不管。”虬髯男子扔下一句话大步而去,对于那些社会青年的头头多看一眼都欠奉。
对于这种冷酷的狠人,几个社会青年有苦说不出,这位从来不听你任何理由,目的只有一个找到那块金色的手表,其他的一概不管,虬髯男子走后,几人对望一样垂头丧气的站在原地没人敢走。
片刻后,几个社会青年头目全部蹲在地上抱着头惨嚎着,阴阳签夜间发作更加诡异,比起白天更加邪门,无法表述的痛苦之下,几人泪尿齐出毫无形象的翻滚着,甚至有人用手指扣着地面以十指的痛楚来对抗那种难以表述的痛。
这些人再怎么说也只是普通人,虽说平时逞强斗狠,能混出点名堂胆色自然不会差了,就这样短短几日就被这冷酷的虬髯男子崩溃了心神,前几日还好,虬髯男子每晚都会以某种手法拍一下,然后这些人的症状就会缓解。
今日竟是直接走了,扔下一句后果自负,对于阴阳签的发作不闻不问,任由他们哀嚎遍地,阴阳签发作之下,人的思维都已经涣散,无法集中精神思考,塔县某处民宅之中,此起彼伏的惨嚎声传出很远,回荡在夜色中,远近方圆一里内都可清晰听闻。
已经入睡的四周居民被某院落的惨叫惊醒,许多人都是人心惶惶,实在是声音太凄厉,犹如鬼嚎,夹在着种种指甲划过的怪音,夜色之中,许多居民紧闭着门窗蒙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这种事情让许多人想起了市井中老人们流转的说法,夜半鬼嚎有冤煞,能听到鬼嚎代表着自己被缠上了,随时有性命之危。
而某民宅的院落,之前确实死过人,有人在那里被半夜割喉而亡,死者是外来人员,身上所有代表身份的衣服和其他印记都被摘除,就连塔县警局也不清楚,只知道某民宅几天前发生过一起命案,有人被割喉,伤口奇异像是被某种奇门兵刃所致,没人想的到死者会是省城安全局另一路追踪之人。
夜色之中,惨嚎声夹杂的怪音没有间断一直回荡着,没人敢出来查看发生了什么,有孩子的家庭小孩子更是吓的“哇哇”大哭,嘴里一直喊着有鬼,他能听到鬼叫声,大人不知如何安慰,他们也能清晰听到这种鬼哭,颤抖着全家缩成一团。
塔县地界某街道上,一个无所事事的社会青年在夜晚中游荡着,这个时候寒气很重,除非特殊事情,根本不会有人出来乱逛,要知道十月尾声的塔县夜晚能达到零下好几度,出来不是溜达,那是自讨苦吃。
这个社会青年应是喝酒了,走路摇摇晃晃,意识模糊否则也不会这个时候出来找罪受,喝多了的社会青年来到一砖墙处,扶着围墙开始呕吐着,吐了几次,朦胧的意识才刚刚有所回归,因为这时他也知道冷了,嘴里骂了一句:“怎么还没到家,这是到哪了,冻死老子了!”
骂完的社会青年突然感觉天空一暗,朦胧中的月色也消失不见,一个麻袋从天而降盖住了视线,喝的稀里糊涂的社会青年也不知躲闪,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阵窒息的感觉传来,社会青年被麻袋套住,一阵天旋地转,麻袋封住了口,随即一种腾空的感觉传来,社会青年被麻袋套住提走了。
夜色之中,只留下墙角边社会青年呕吐的一地狼藉,一个人影踏着月色,背着麻袋东拐西拐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色之中虬髯男子走进一间木屋,屋子很小,只有五平左右,里面有一木床和被褥,几天时间虬髯男子在塔县临近郊外处搭建了一木屋,看着像是在原来的基础上翻修的,省去很多步骤,虬髯男子对自己的住所很用心,自己亲手搭建不用任何外人,属于他狡兔三窟的其中一窟。
第八十三章 不闻幽冥意,阴阳签下乱象生
虬髯男子安坐于木床上,他对随身的住处没有太多要求,越简单越好,本来他是住某民宅的,也就是塔县城区刚才会见那些社会青年头目的地方,只是被一位突如其来的人物所影响从而换了地方,也就是塔县临近郊区的这处木屋。
那位突入起来的人物,虬髯男子一眼就认出来自省城,还是来自某安全局,并非警察系统,这让虬髯男子深深警觉,要知道省城追踪而来的那些警察早就被他料理林海之中,痕迹也抹除干净,就是如此居然还有其他部门的人不知通过什么办法追踪到了塔县。
要知道虬髯男子这类人做事情很少会留下痕迹,就是有蛛丝马迹也被他抹除,能够在被抹除痕迹的情况下又被追踪,这只能是他在其他方面有了疏漏,而且还是他无法察觉的疏漏,尤其是被安全局盯上,这部门比警察系统更难缠,由不得他不警惕。
虬髯男子更加担心的是省城如果那两个部门联手,那可是真正的大事不妙,他这种已经叛逃出某组织的人要是被查了老底,他自己或是没什么也不怕事情,家眷难免会遭殃的,是以极力抹除种种痕迹。
今夜更是谨慎之下住在这临近塔县郊外的木屋里,躺在木床上虬髯男子辗转难眠,索性不睡了,起身坐在木床上望着木屋的棚顶不知在想些什么,关于某块金色的手表到现在一直没有线索,之前按照推断此物必然会落入塔县,因为这里是这片林海唯一的人口聚集地,不会有其他可能。
“应该还在塔县,此事错不了,但时间不多了,必须要在那几个部门查探到塔县之前寻找那块手表,否则以后会全面陷入被动!”虬髯男子望着天棚低语着,一只弯钩模样的奇门兵刃立到木门扶手处,然后就这么坐着,闭目养神。
塔县地界某民宅,凄惨的鬼嚎声还在持续,夜色之中越发清晰,渐渐的有了狗叫之声响起并附和着,人心惶惶之下一直没人敢出来查看,塔县这苦寒之地,晚秋夜晚向来是人烟绝迹。
塔县地界林业局,某工人宿舍内,苗族老者盘坐于火炕,自从昨晚他放出一怪虫后,今日一整天就没出门,除了三餐和其他必要的活动,剩下的时间一直在火炕上盘坐,今晚也是他银针在身的最后时限,一直在调整着身体的状态,好取下银针,他也是没办法,出门必然会碰到隔壁的那个女娃,而他一见到那个奇怪的女娃,全身的机能就会矛盾错位而失控,是以一天都没出门。
夜晚夜深人静之时,调整了一天状态的苗族老者睁开了双眼,再有半个时辰,当月光到达某一方位时就是他拔针的时刻,苗族老者已经把身体调整完毕,剩下这半个时辰,是全力沉寂心神,以求身心合一开解三脉七轮。
沉寂心神的苗族老者,神情渐渐放松,那是以某种方法调整着脑海,排除杂念,也就是常说的驾心猿而降意马,正当苗族老者渐入忘我之时,突然眉头一皱,心神动荡起了波澜,苗族老者也不慌,稳了稳心神,目光望向远处,双耳抖动像是在倾听着什么。
果然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如鬼嚎,由远而近夹杂着各种杂音和狗叫声,声音来源距离林业局应该很远,但在幽静的夜色中逐渐清晰,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苗族老者对于这种扰乱自己心境的惨嚎很在意,走下火炕,来到窗前遥望着远处。
夜色之中,除了那轮明月看不到其他,苗族老者皱眉遥望了一会收回目光,低头想了想身影一动,寒气袭来,苗族老者已经来到门前,拉开了外面的木门,苗族老者身形移动已经出了屋子,轻轻拉上了门也不上锁,然后潜行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贴着围墙或其他事物的影子朝着鬼嚎般的声音来源处而去。
潜行之中的苗族老者身影飞快,无声无息,虽然整个塔县的街道上荒芜人烟,但苗族老者依然和当初的苗族姑娘一样,行走于各种阴影之下,几乎不走大路,无论何时总是习惯于某种潜行。
还有两周左右,天涯文学那里会超过这边的进度,有能力的帮扔个皇冠
一道身影隐于夜色之中,行于苦寒之处,无声无息寻着鬼嚎声的来源处而去,当苗族老者来到某处民宅时身影从四周建筑物的阴影中浮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来源正是此处,声音凄厉听的让人头皮发麻。
苗族老者止住身形,静静的站在外面,侧耳倾听着,漆黑的指甲对合,然后伸出手指虚空点着,应是在确定里面的人数,某种苗岭秘法频率下,可以清晰确认里面人或者其他生灵的总数,包括动物类。
确定了里面生灵数目,和没有构成威胁的事物后,苗族老者手指轻按木门,“吱嘎”一声,木门应声而来,迎面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各种血腥味甚至体臭味道掺杂在一起,苗族老者皱了皱鼻子轻轻走入。
入目的就是七个或蹲或趴或躺的七个人,都是社会青年的打扮,地面上一片狼藉,各种血渍和呕吐物都有,七个人毫无形象惨嚎声,声音凄厉刺耳,对于苗族老者的到来这些早已意识涣散的社会青年没有察觉。
苗族老者目光锐利一眼数了下人数,与他之前的判断相同,里面是七人,再没其他生灵,包括老鼠类的东西都没有,像是被某种煞气直接隔绝。
看着这诡异的情形,苗族老者略感意外,仔细分辨四周的痕迹,步履如狸猫般轻轻上前眯着眼睛看着地上这些横七竖八的社会青年,或是那种无法表述的痛苦冲散的这些人的意识,只留下无意义的惨嚎着。
苗族老者仔细查看着,越看神色越凝重,渐渐脸上浮现某种奇异之色,这种症状和手段像极了苗岭一脉的手法,但又有着根本的不同,这点和当初苗族的姑娘感觉也相同,当初苗族姑娘遇到那位虬髯男子时,只感觉那位的潜行术居然和苗岭一脉出奇的相似。
“怪了,塔县居然还有棘手人物,这是唱哪出啊,这种手法就是我们这一脉不同也大有渊源,能和苗岭有渊源的,难道是峨嵋山那里不成,只是这般手法对付这些垃圾没有必要,到底是想干什么?”苗族老者自言自语着,对于地面上这些社会青年头目也没看上眼。
这种手法用在这些人身上,纯属费力不讨好,还要浪费许多精力,除非用于某种特殊的目的,这特殊的目的,苗族老者想不出来,不禁感叹这塔县处处玄机,各种棘手的人物层出不穷。
苗族老者蹲下手指在一位还在无意识惨嚎的社会青年头顶摸索着,漆黑的手指甲摸索到某处时,神色一动,五指如钩对着头顶某处部位就是一拍,一直无意识惨嚎的社会青年叫声噶然而至,焕然的意识开始恢复。
无边痛苦中的社会青年头头突然就感到痛苦正在消退,无穷疲惫传来,种种睡意降临,还没等他陷入沉睡,某种强行提神的外力突然袭来,当他有了意识时,眼前站立着一个陌生的身影,身穿一身少数民族服饰,四周那六个社会青年头头惨叫声依然此起彼伏。
听到其他六人的惨叫,这位突然暂时恢复的社会青年被恐惧之心填满,见到眼前这个从没见过少数民族怪异身影,急切之间高呼着:“救命啊,好汉救我,送我去卫生院,有人在我头里种了东西!”
社会青年头头哭喊着,手脚颤抖,那种惊吓已经吓破了他的胆,居然称呼苗族老者为好汉,还让苗族老者救人,这也是急切之间乱投医,见到一根稻草,不管是否是救命稻草都要舍命抓住。
苗族老者眯着眼睛盯着这个巨大恐慌的社会青年头头,伸出漆黑的指甲,按在社会青年脑门处,淡漠的声音响起:“你说你脑子里被人种了东西,种的是什么,那人又长什么样!”苗族老者对什么救人不感兴趣,弄醒这家伙的目的只为打探某种消息。
情形也是奇特,当苗族老者的漆黑的指甲点到社会青年头顶时,社会青年头头巨大的恐慌仿佛被驱散,不由自主的回答着:“有人在我头了种了木签,说是阴阳签,那人张着一脸大胡子!”
苗族老者漆黑的指甲已经收 答完问题的社会青年头头,那种巨大的痛苦已经消失,脸上挂着虔诚的表情,身子一歪软软的倒在地上昏迷过去,苗族老者那漆黑的指甲另有玄妙,一摸一按之间居然暂时压制住阴阳签的发作。
苗族老者看着软软瘫倒在地上的社会青年头目,再次伸出手指翻起他眼睑观察着,然后起身,对于刚才这位社会青年所说的阴阳签,他有所听闻,的确和峨嵋山那里脱不开关系,还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种下阴阳签的人张着一脸大胡子。
苗族老者回想了一下,没什么印象,也就作罢,但这点线索已经足够,那年代满面虬髯的人少的很,特别醒目,只要见到就可确认。
“阴阳签,又是蜀地人物到了塔县,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左道传承也是蜀地而来。”苗族老者自言自语着,愈发感觉塔县此地诡异莫测,居然又人蜀地人物到来,这东北边陲苦寒之地到底聚集了多少棘手人物。
地面上其他六人凄厉的惨嚎声打断了苗族老者的思路,苗族老者也不多留,任由这些个社会青年头目惨叫着,步履轻盈的没入阴影而去,行走之间无声无息,阴影之中淡淡的脚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淡,直至消失。
塔县某民宅处,凄厉的鬼嚎声依旧,声音已经沙哑而中气不足,各种杂乱的怪音的已经消失,到最后已经变的弱不可闻,大门已经被阴影下苗族老者闭合,门框扶手多了一圈肉眼难辨的黑点,在漆黑的夜色中无法发现。
塔县林业局,步履轻盈的苗族老者回到了工人宿舍,夜色已深,苗族老者看了看月色轻轻的坐在火炕上,开始整理某些思路,要知道他当初路过蜀地时,曾挨过天外一手表,差点被打瞎双眼,种种因素对照着,片刻后苗族老者梳理完思路,蜀地来的这些人应是另有玄机,和他苗岭一脉的那惊人谋划没有直接的冲突和交集,这也让他松了口气。
苗族老者又想到了隔壁不远处那个更怪异的女娃,这个女童是他无法以常理而推算是否会影响到苗岭一脉的谋划,好在他书信已经送了出去,希望窦老见到后会有一些指示。
当月色到达某个角度时,又到了午夜,苗族老者摒弃一切杂念,开始调整心神,这时夜深人静,凄厉的鬼嚎声在他参与下已经弱不可闻,苗族老者凝神闭目,身上的皮肤如同呼吸般收缩着,身上的银针也跟着一起动着。
随着苗族老者呼吸的调整,皮肤和骨骼也开始收缩又还原,如此反复七次后,“嗡嗡”的震颤声响起,苗族老者身上的银针针柄处开始震荡,随后苗族老者左手漆黑的指甲按住心脏,手影闪过,心脏处的银针被拔了出来,针尖还在震颤。
随后苗族老者如法炮制,身上剩余的其他银针也没一一拔出,最终苗族老者身影的银针全部拔出,那个材质特殊的木盒出现,苗族老者把银针依次排列装入木盒内,至此脉轮的最后反噬时间也被化解,苗族老者可以全力应对风云变化的塔县。
夜色之中寒意正浓,气温降的厉害,一夜过后,十月也终于走过了尾声,凌晨的阳光到来时,已经预示着喧嚣的十月落下大幕,凌晨的阳光下十一月正式来临,清晨的太阳升起没多久,周鸾从睡梦中醒来,又开始了每日例行的功课。
昨夜周鸾睡的正香,对于鬼嚎般的声音根本没听到,也不知苗族老者夜晚曾经出去过,林业局工人宿舍内,苗族老者起床的时间要晚周鸾一刻钟左右,醒来时又见到窗外那小小的身影站着鹤形,沉默了看了几眼,也没出去,自顾自的处理这火炉的余温,清洗着一晚的烟尘。
然后就在宿舍内沉默着坐着,直到小小身影背着书包欢欢喜喜的上去,这才出门,周鸾见到苗族老者出门,又是甜甜的打了声招呼:“老爷爷早,今天天气又凉了,老爷爷要加衣服了!”周鸾说着,小小身影绕开院落中堆积的木材,蹦跳而去。
苗族老者回应着:“小姑娘起的真早,昨晚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吧。”苗族老者说着,见着周鸾小小的身影蹦跳着离去,远远的传来一句话:“没听到哎!”
第八十四章 不闻幽冥意,阴阳签下乱象生(下)
苗族老者这次有了上次的教训,连小鸾儿这个平常不过的称呼都不敢用,用了小姑娘这个称呼,见到这个看似可爱的小小身影离去,低头思索片刻,这才又开始绕着林业局的院落例行而走,又在丈量着院落内的种种几何结构。
塔县地界某民宅内,早晨的时候,才有人结伴大着胆子来到此处查看着,昨晚许多人被那凄厉的鬼嚎折腾的一宿没睡,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头一天这处民宅曾发生过凶杀案,有个外地来人喉咙处有个奇怪的伤口。
不光如此,身上的衣服外套之类都被拔下,当时有警察上门,随后警察就把尸体拖走处理去了,要知道塔县地界太小,弹丸之地很少出命案的,是以只要出了命案,几日间就会传的沸沸扬扬。
而这处民宅的命案的事情才过了两日,还没完全传开,但附近的居民也多少知道些这些事情,警察也没对外宣布什么,让这些附近的居民疑虑重重。
昨夜那处民宅处,也就是命案发生之地,传出那毛骨悚然的鬼嚎声,一直响到后半夜才渐渐没了声音,昨夜也不知多少人彻夜未眠,见到清晨阳光升起,几个胆子大些的民众站在民宅处的门口议论纷纷,讨论这是否要进去看看,晚上没胆子进去,白天这么多人结伴,应该没什么问题。
几人讨论了半天,还是拿不定主意,关键是没有出头鸟,谁也不敢第一个开门去查看,议论纷纷之中,有人提议一起上前,提议一出,很快得到众人的认可。
几人又找到木棒树枝等物品握在手里壮胆,果然几人一起上前时,心底的那层恐惧被驱散了不少,毕竟按民间老人们说的常识,不干净的东西是不会在青天白日下出没的,有了这点认知,这些人才敢行事。
几个木棍敲击着民宅院落外的大门,没人敢上手去推,按民间那些说法,凶宅的话用手推门会留下手印,会让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顺着手印找到你,这些人的行动还算正确,没有用手去触碰门框上那一圈肉眼难辨的黑点,否则可以感受下那苗岭的手段了。
木门关的并不严实,门栓处也没上锁,几根木棍敲击下,大门“吱嘎”一声向里而开,见到大门敞开的时刻,几人很默契的同时后退了一步,见到没什么异常后,这才战战兢兢并排小心一起前进。
后面的几人又是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小心的等待着前面几人的消息,他们的胆子太小,只有在后方远远的等待前面的消息。
几人手持棍棒缓缓进去后,入目的就是遍地狼藉,昨夜躺在地上的七个社会青年头目已经没了踪影,满地的手指划破泥土的划痕,和呕吐之物,旁边还有与泥土混在一起的暗红色血渍,各种杂物上也都是抓痕,包括墙壁,内院的门与窗,种种刺鼻的恶臭传来,除了这遍地狼藉连个鬼影都没有。
见到此情景的的前面几人,吓的:“鬼啊,妈呀!”一声惊呼,扔下手中壮胆的木棍类,撒腿就跑,退出民宅后,这才瑟瑟发抖的站着,其他并排几人也一起落荒而逃,院落的去情景太过触目惊心,像极了老人们描述着样子,这不是就厉鬼索命的现场吗。
远远观望的人,更是吓的狼狈后退出很远,一边小心的问前面的人到第看到了什么,人在巨大的恐惧之下,说话间往往添油加醋,经过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归纳,尤其那些地面的抓痕和血渍被描述的更加可怕。
之后又有后来的附近居民过来打探着,口口相传之下,塔县某凶宅的大名不胫而走,传闻有厉鬼索命,当夜某也可清晰听到鬼哭狼嚎,索人性命。
等到了中午的时候,关于厉鬼索命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许多人耳里,就连塔县警局的警察也有耳闻,警局领导听到这种民间的说法,低吼一声:“简直胡闹,这是谁散布的消息,还有那处民宅的那位外来死者身份可否确定?我总感觉这位死者的身份不简单,尤其是这伤口,应是某种奇门兵刃所至。”
塔县警局的领导对短短一上午就传的满城风雨的消息嗤之以鼻,但把那处地方列为凶宅也不算错,那里的确很危险,他对那为死者的身份很好奇,尸体就在警局法医那里,已经得出结果,死者就喉咙一处伤痕,被某种钩形奇门兵刃一击致命,就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仅此一点就让警局领导也心头发寒。
这是多狠辣的手段,遍数塔县应该没有这等心狠又辣之辈,使用的还是钩状的奇门兵刃,这种东西就连这些塔县警局的人也没见过,想像不出是什么样子的,尸体所有外部衣服被扒光,这种不正常的行为,只有一种目的掩饰某种身份。
法医的一些检查也有了许多发现,虽然尸体的一切关于身份的痕迹都被抹除,还是有其他无法抹除的痕迹可推断,法医有过明确判断,尸体手部的骨骼与常人有所分别,判断是长期拿枪所形成的。
这种判断一出,警局领导就觉的事情不简单,法医还有一个推断,尸体生前的职业或许和他们同行都是警察,但不是塔县的警察,或者国家其他武力部门,长期和枪械打交道,这种范围很小,仅有几个有限的职业。
警局领导头疼的扶着额头,有种力不从心之感,这段日子塔县的事情出奇的多,虽然各种事情风波此起彼伏,但再怎么样还没有命案发生,这次好了,直接发生就是命案,凶手是心狠手辣之辈,手法高明,善使奇门兵刃,然后再无其他信息,这等危险人物应该也是外来人员,正应一句话不是猛龙不过江。
警局领导又吩咐着白衣警察去调查下现在列为凶宅的最初住户是谁,或许那里会有凶手的线索,要知道塔县并不大,查找那处凶宅的住户为突破点方向正确,不然为为何凶手和疑似是同样是警察的死者为何都会出现在那里。
还有那些传的越来越邪门的凶宅厉鬼说法,虽说警局领导对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嗤之以鼻,但这么多人夜晚听到凶宅的鬼哭狼嚎,必然会有奇异的地方,无论如何都要再去一趟看看,还要查下凶宅原主人的身份,现在是否还在。
警局的警察吃过午饭后,几个白衣警察风尘仆仆的去往一上午就传的邪门透顶的凶宅处,到达凶宅后没有贸然进去查看,先是询问着四周的邻居,关于这处房子居住原主人是谁,命案发生时此住宅的主人在何处。
白衣警察一连问了好几家邻居,居然都不知道此宅的原主人是谁,有人提出,这处住宅很多时候都是空置着,房主不是塔县的人,只是在塔县有这一处产业,听到打探的消息,几个白衣警察摇摇头,还没开始行动,这条线索就已经断了,凶宅之前居然都是空置的,凶手来此也说的过去,毕竟房主不在吗,很适合落脚。
对于警察询问着昨夜鬼嚎之事,这些四周的住户开始大倒苦水,畏畏缩缩的诉说着听到或看到的种种,他们之中可是有早上去凶宅查看过的。
没一会几个警察就听了好几个版本,一个比一个邪门,反正有一点错不了,就是有什么厉鬼索命,几个白衣警察和他们领导一样对此说法嗤之以鼻,但不好打断,耐着性子听完这些乱七八糟的版本,然后一起分析着,太组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大政策下,这些白衣警察是最直接的执行者,对什么厉鬼不厉鬼的只当放屁。
几个白衣警察讨论分析完后,这才准备进去查看,凶宅的木门虚掩着,不时有刺鼻的臭味飘散出来,几个警察也是谨慎,轻轻一踢了一脚,凶宅虚掩的木门顺势而开,没人用手去推门,更没人注意到大门上那圈肉眼难辨的一圈黑色小点,冥冥之中这些白衣警察也是躲过一劫。
进入凶宅内,眼前的所见和清晨那群邻居民众见到的情形一致,满地狼藉,地面上还有和泥土混在一起的血渍,遍布的抓痕和呕吐之物,任是这些白衣警察见多识广也吓了一跳,这里发生的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惊悚。
这些警察的胆子比起民众要大很多,见到此景一时想不出什么原因造成的,看着的确邪门,几个白衣警察仔细勘探着现场的种种,满地的划痕明显是手指抓出来的,地面上的血渍也应是手指上的鲜血,看起来格外诡异。
几个白衣警察慎重的记录这场地的痕迹,厉鬼索命的说法还是有点原因的,见到这种场景,许多民众都会想到那种不干净的东西上,白衣警察把现场的情况记录后,又在外面拉起的警戒线,随后就贴上了封条,防止再有其他民众靠近。
本来发生命案时就该拉警戒线的,因为某种原因行事不能太高调才不了了之,当时尸体被警察抬走,哪知道仅仅过了一晚上,这里又出了怪事,左邻右舍都能听到这凶宅处凄厉的惨叫声响到后半夜,一晚上时间就冒出来个厉鬼索命的说法,四周住户心惊胆颤,一时间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警察们布置好警戒线,留下几人看守,其他警察回去汇报所见所闻,此事太怪,回到警局还要从新拟定章程,毕竟涉及到命案。
警局领导听到回返警察的汇报,又去扶了扶额头,凶手手法狠辣利落,短短一夜又冒出闹鬼的传闻,许多附近的居民都可以作证,可清晰听到慑人的惨叫声,与老人们民间厉鬼索命的说法十分吻合。
根据法医鉴定,死者的身份很不简单,不是和他们同行就是国家其他武力部门,种种事情显的很不简单,不像是一般的凶杀案,而那处凶宅的主人居然没人见过,调查的结果民宅的主人也是外来户,那处民宅只是他在塔县的产业,并不在这里居住。
警局领导想了想,还要要从这方面入手,去找当初登记的档案处寻找此民宅当初登记的资料,一边派人接着去现场勘探,再次去寻找一些线索,也要分析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民宅一夜之间变成鬼屋,那些惨嚎声又是些什么。
塔县凶宅处,又陆续有警察到来,绕过长长的警戒线进入院子寻找着种种线索,外面大门上那圈肉眼难辨的黑点还在,没人注意到,也没人去触碰。
不远处,虬髯男子站在一旁目光阴冷的打量着来回进进出出的警察,又看了看拉起的警戒线,脸上寒意正浓,此时是下午,属于晴天白日,还有着许多看热闹的居民,这也是白天还是警察在的情况下才敢看热闹,就这样还是远远站着,指指点点,嘴里议论纷纷:“昨晚真的有厉鬼来索命,就是警察也不管用吧,我看应该找个神婆给看看,要不凶宅天天闹鬼,这附近可怎么住啊。”
远处的民众议论着,说的头头是道,听他意思还要找个神婆给看看,他可不认为这警察能有多大作为,按民间说法,警察管的是活人的事情,这种诡异的事情还是交给神婆处理更合适,虽说塔县在太组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政策下早就没了这种神棍的存在,但塔县郊区村落中还是有这类人的,这种风俗扎根于民间,乡村之间无法清理干净。
虬髯男子四周没人敢靠近,这位长相怪异又吓人,看热闹的民众下意识就和这位保持距离,居民的胡乱的议论声传到虬髯男子耳里,虬髯男子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那个还在滔滔不绝的居民,又转回目光,那位胡乱发言的居民见到那长得吓人的虬髯男子望来,只感觉自己被毒蛇盯上下去,立刻闭上嘴,还胆小的后退一步。
虬髯男子目光越过这些民众远远观望着四周布置警戒线的警察,以及已经进入内院警察的人数,观望半晌后,虬髯男子对于这些警察的动向已经明了不再多留,抬脚准备离去,转身时似乎发现了什么,身子一顿,目光一凝落在那院落中虚掩的大门上,大门门框处,看起来没什么异常,虬髯男子的目光锐利直盯在某处,那里有着一圈肉眼难辨的黑色斑点。
突如其来的发现让虬髯男子心里一惊,以他的见识多少能猜出来这是什么,这是苗疆某种手法之一,代表着预示和宣告,甚至某种威慑,代表着苗岭一脉有人正式介入某种事端,虬髯男子皱了皱眉头,他到不怕事情,只是对于这种莫名其妙介入进来的苗岭一脉的人感到奇怪,按他所知事情来看,他寻找某块手表的事情和苗岭一脉不相干,怎么会有人插手。
第八十五章 不闻幽冥意,阴阳签下乱象生(续)
虬髯男子考虑片刻,不得要领,苗岭一脉的突然插入让他措手不及,目的未知,但他有强烈的直觉,苗疆一脉的人插手进来绝对不会因为那块手表的事情,应该是另有目的,至于目的是什么,无从判断。
虬髯男子收回目光,身形一动就打算离去,晴天白日之下这些警察又在这里,他也要投鼠忌器,只有等到夜间松懈时,才回去这处宅子查看情况,他只为了门框上那处肉眼难辨的黑点而去,对于警察所掌握的什么线索之类,他不放在心上,在他心里这些警察还威胁不到他,而且省城追踪而来的安全局那位已经击毙,暂时不会有外来的大威胁。
身影晃动虬髯男子徐徐而去,身形变的模糊不清,看热闹的民众也没注意这位,模糊的身影无声无息间来到刚才那位议论纷纷的居民身旁,也就是提议要去请乡村的神婆那位,随即“啪”的一声脆鸣,这位居民原地转了一大圈,脸上红肿一片,居然被人甩了一个重重的大耳光。
这位看热闹的居民被打懵了,呆愣的几秒后,才捂着脸发出一声惨嚎:“啊呀妈呀!”然后捂着脸蹲在地上,剧痛和眩晕感袭来,这位居民被一耳光抽的,别说站稳,蹲在地上也直打晃,一旁的邻居连忙架住防止他摔倒。
而虬髯男子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墙面的阴影处,不知去了哪里,没人看到他是怎么来的,也没人看到他是怎么离去的,至于被抽了重重一耳光的倒霉蛋,居然没人看到他是被谁打了,只听到一声惨叫,然后就看到这位邻居原地转着圈,捂着红肿的脸蹲在地上摇晃,只看的人莫名其妙。
凶宅处守候在警戒线那里的白衣警察听到后远方看热闹群众的惨叫声,然后就看到一个民众捂着脸蹲在地上摇晃着,要不是有邻居扶住早摔倒了,白衣警察也是纳闷,不知这位又发什么疯,分出一人来到这位观望的群众前查看原因。
蹲在地上摇晃的居民情形有些不妙,尽管有邻居扶着,全身还有不由自主的颤抖着,除了最开始那声惨叫,这会儿居然连话都说不出来,白衣警察上前看了看询问着一旁的邻居:“这又是怎么了,发什么病了,在这里乱叫什么。”
听到警察的询问,一旁的邻居摇摇头说着:“我也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然后就听到一声脆鸣,人就这样了,像是被人打了,只是没看到人影啊。”邻居诉说着事情的经过,满脸疑惑,刚才几人聊天聊的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
“被人打了?”白衣警察听后重复一句,神色一动,拉开蹲在地上那位捂在脸上的手,果然居民脸上一个血红的大手印印记醒目的印在脸上,一看就是人手的掌印,见到这情形,就是胆子很大的警察也吓了一跳,旁边搀扶的邻居更是吓的松开了扶着居民的手,慌乱躲避着,显然他又想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白衣警察大为惊讶,就要盘问这个脸上红肿一片已经说不出话的居民,蹲在地上的居民在邻居松开扶着他的手后,摇晃几下一屁股坐在地上,片刻间眼神涣散,神情呆滞,警察盘问了几句都全无反应,看着白衣警察心里也开始发毛。
白衣警察见此没办法,自己也走不开,招呼这四周的其他居民邻居准备把这位送到塔县卫生院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其他居民邻居在警察的调度下这才小心的上前,准备把人抬走,还有邻居跑向某处去通知这个居民的家人。
几分钟后,居民的家人匆匆跑了出来,见到他脸上那血红的手印,吓的一跳,怒气蓬发:“谁打的我三哥。”一个青年高声喊着,可惜没人搭理他。
这时一直说不出话的居民开始说话了,神情焕然,嘴里说的都是胡话:“历鬼索命啊,不要来找我!”居民开口的一句话,石破天惊,吓的众人全部后退,就连白衣警察也不例外,包括刚才叫嚷的最欢的居民的弟弟,短短一句话,恐惧降临。
居民说出这句话后,表情呆滞,来回重复着,这下看热闹的邻居群众吓的落荒而逃,白衣警察大喊着:“不要慌,慢慢来,别跑啊,先把这人送卫生院啊。”
警察的喊话没什么作用,看热闹的众人一哄而散,晴天白日之下众人也没有安全感,浓重的恐惧降临,就连这个发疯居民的家属也不例外,刚才那个还喊的很嚣张的居民弟弟也同样落荒而逃,甚至连送哥哥去卫生院这事都抛到脑后。
白衣警察维持了半天秩序没有作用,只气的他暴跳如雷,这么会儿看热闹的人群已经跑光了,只留下原地还在反复说胡话的那个居民。白衣警察壮着胆子上前拍了几下他肩膀,实质上警察也吓的不清,这情况看着就像厉鬼作祟,至于为什么会在青天白日下出现,他也搞不明白。
四下奔逃的周围民众让还在警戒线那里停留的警察摸不清头脑,见到慌张的人群,喊了几遍也没人搭理,居然连警察都顾不上,人群的从众反应就是如此,一旦也变故,不管真假跟随大众这是常态,无法避免,智者会思考,剩下只会跟随。
几个警戒线内的警察也不得不出来查看情况,不远处的同事还在拍打着一个坐在地面上的民众,现在就剩这位没跑了,眼神涣散,右脸上一个血红的巴掌印,一看就是被人打的,嘴里反复念叨着:“厉鬼索命啊!”
见到地上这人这幅模样,几个后过啦的警察也吓了一跳,尤其是听到他嘴里反复重复的话语也感到脊椎发寒,不会真碰上什么邪门事情了吧。
“这是怎么了?谁打的?”警戒线那边后过来的几个警察询问着这边的同事,这个同事是先来查看情况的,应该知道事情经过,怎么看都是地上的居民被人扇了一巴掌。
“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来时就是这样,这家伙被人打了一巴掌,只是这么多人没看到谁打的,难不成真有什么厉鬼索命,老子可不信这个邪!”先到的这警察解释着事情的经过,一脸疑惑和不岔。
听到同事的说法,几个警察身子也冒寒气,虽然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不感冒,但这么邪门的事难免会让人多想,几人商量了一下,他们还要继续勘探凶宅,地上这个说胡话的居民要送要卫生院就医的,通知他家属去送,还要派出一人回去通知警局领导,防止谣言扩散,他们知道又来这么一出谣言无法避免的会扩散到整个塔县,只能通知警局领导多预防。
商议完成后,分工明确警察有人回了警局,其他的又回警戒线内,还有一人去通知居民家属,居民家属很好找,这会儿已经自己又回来了,一个老妇和一青年,青年就是刚才那居民的弟弟,刚才跑掉了,现在把他母亲一起叫来了。
居民家属到来后根本不听警察吩咐送往卫生院,执着的要把这位还在说胡话的居民送回家,脾气又臭又硬,对于警察也没什么感谢的话语,那个老妇还在埋怨着:“他儿子这是中邪了,回家要去找大仙驱邪,才不会去什么卫生院,你们警察没用,又不会驱邪。”
听到老妇的抱怨,只把这警察气的咬牙切齿,又不能对一个上了年纪的糊涂老妇发火,想了想还是义正言辞的说着:“太组有言,禁止一切封建迷信活动,禁止找什么大仙驱邪,你们这是搞封建迷信。”
白衣警察义正言辞的说法,老妇跟本没理会,和他小儿子搀扶着还在说胡话的居民扬长而去,只留下生了一肚子闷气的警察,无处发泄怒气的警察狠狠踢了一脚泥土对着已经走远的老妇暗骂一声:“不可理喻!”
塔县地界东方红小学,外面的风言风语学校也无法阻挡,许多孩子们都在议论关于塔县厉鬼索命的话题,那是下午三点左右的课间休息时间,距离放学还剩一节课的时间,就这样那些厉鬼索命的话题在孩子们间流传的太多的版本。
甚至许多版本都已经流传到了老师那里,老师也在纳闷谁胡乱传的消息,这种事情在小孩子间流传有多不好。
一年三班教室内,课间休息还有几个孩子没有出去,在教室里嬉闹着,第三排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小男孩,嘴唇发白,脸色发青,身子还在发抖着,上课铃响的时候,这个小男孩像是受到惊吓,猛的吐了口唾沫,发出一声惨叫:“不要找我!”
四周的孩子吓了一跳,就见到这个小男孩嘴里不断嘀咕着不要找我,看着就吓人,上课的铃声还在继续,陆续有孩子回到班级,周鸾和罗薇也蹦蹦跳跳回到教室,见到这个小男孩身边围了一圈人,不住的指指点点。
许多还在都在议论纷纷:“不会是中邪了吧,要不就是被吓的”有人小声说着,这个小男孩的家距离到凶宅没多远,昨晚也能听到鬼嚎般的声音,本来这也没什么,今日那些厉鬼索命的事情被传的神乎其神,居然传到校园中。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听到这神神鬼鬼的版本自然是吓的不轻,整个外界和学校都在议论,这还是在学校内,学校外面更是谣言四起,就是警局领导接到通知之前早有准备,也被这后来扩大化的风言风语弄的焦头烂额,疲于应对。
一年三班教室内,上课的老师已经到来,这是今天的最后一节后,上完就要放学,还是那个古板的数学老师,上课铃声已经停止,班级内还是乱成一团,古板的数学老师见此严厉的呵斥着:“都回去上课,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还没放学呢,心就野了。”
数学老师对这些一年级的学生也算用心,走到讲台上,用教鞭敲打着黑板,让学生们回到座位上,都已经上课了,还围了那么一大圈成何体统。
“老师,有学生中邪了,你来看看。”数学老师呵斥又敲打着黑板,这些围拢一大圈的孩子也没散去归坐,之后就听到孩子中有人中邪,数学老师皱着眉头走下讲台,他对什么中邪的说法不屑一顾,毕竟是数学老师天然朝向逻辑法则。
数学老师走上前,围拢的人群自发让来一条道路,果然见到一个孩子脸色发青,双唇张合没有声音发出,一副真的像是什么中邪的模样,数学老师看了下也拿不准这孩子到底怎么了,不敢托大,一边让人去联系孩子家长,一边准备让人把孩子送到卫生院去,就这样心里还在计算着这节课耽搁了多长时间,剩下的时间能否把课业讲完。
周鸾小小的身影从座位上站起,她回来时见到围拢的一圈人也没在意,直接和罗薇回到座位,两个小姑娘都不是喜好热闹的,而且周鸾的自律性很高,不会去干不相干的事情。
听到有人中邪,周鸾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奇怪,小小的身影起身,那边围拢的孩子被某种奇特的力道带动的偏转,片刻间几个孩子东倒西歪,周鸾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围拢圈核心,然后越过了数学老师,小小的身影站在数学老师前面,直面着那个中邪的男孩子。
七手八脚听从老师吩咐准备把中邪孩子送往卫生院的孩子们愣住了,不知道周鸾突然出现在这要干嘛,数学老师也奇怪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周鸾,居然跑到自己前面,他对这个新来没几天的小姑娘印象很深,虽然这孩子成绩方面很好,但总喜欢问一些在他眼里属于白痴性的问题。
让数学老师铭记于心就是这个叫周鸾的小姑娘曾问过他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这种在他看来白痴的问题他都懒的回答,曾经一度以为这小姑娘要找茬,后来见到这个小姑娘不再问这种在他看来的白痴问题才对她印象有所改观。
“周鸾,你来干什么,回到座位去,一会还要上课,你这小姑娘来这凑什么热闹。”数学老师见到这个走到自己前面的小姑娘,搞不懂周鸾来这要干嘛,这不是耽搁事情吗,一会还要继续上课,还要把这个看着像中邪的学生送到卫生院,这个小姑娘添什么乱。
周鸾对数学老师的话恍若未闻,几个七手八脚抬着中邪学生的孩子有些愣神,或者说被某种其他的气场所笼罩,这个平时很低调正统传人同样也牵动了某种后天规则,几个孩子无从抵御傻傻的愣在哪里,连数学老师吩咐的话送人去卫生院都忘了,就会傻站着。
然后见到周鸾大大眼睛带着某种认真,白皙小手伸出对着这个中邪孩子印堂和人中连续点了两下,犹如蜻蜓点水,点完后,周鸾一回身,小小的身影大大方方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嘴里嘀咕着:“离魂症好像是点这两个地方。”
下周文学那里会正式追上这里的进度,感谢支持的人,有能力的帮扔个皇冠
第八十六章 寒风初雪落塔县,落寂寒夜添亡魂
这个一直说胡话的小男子被周鸾点了两下之后,身子晃了晃,发青的脸上重新变的有了血色,嘴里来回重复的话语也噶然而止,然后打了个冷颤,目光惊恐的四周打量着,见到数学老师正严肃的看着自己,四周几个同学正抓着自己的手脚要抬他出去,顿时挣扎着嘴里喊着:“你们要干嘛?”
小男孩话喊出口后,才发觉众人都以奇怪的目光看着他,然后又望向已经回到座位的周鸾,就连数学老师也长大了嘴巴,一脸惊奇的看着神色如故坐在座位等候上课的小姑娘,似乎周鸾在这个小男孩脸上点了两下,这个中邪孩子居然奇迹般的康复了。
“你这孩子刚才怎么回事,有病就明天让你父母带你检查下,在学校发病容易干扰正常上课。”数学老师又恢复了古板的样子,开口就是古板的说教,小男孩听到数学老师严肃的批评也不敢反驳,愣然的点着头,他刚才只是胡思乱想过度陷入自己思维的死胡同了里。
没有外力刺激无法摆脱,这也是最初期精神分裂的征兆,他是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厉鬼索命版本吓的,自己家也是那家凶宅的邻居,昨晚同样听到了鬼谷狼嚎,今日听多那些风言风语之后,想象力丰富的孩子会不由自主的乱想,这才导致某种精神分裂或者离魂症的先兆,还好被周鸾两指强烈外力直接定住。
数学老师见这孩子傻愣听从教诲的模样,这才罢休,准备回到讲台继续上课,最后一堂课,已经耽搁了几分钟,刚走几步又想起什么,呵斥一声:“好了,都散了,各回各位置,马上上课,你们几个人不用送卫生院了,先回去上课。”
数学老师话音落下,这次围拢了好几层的学生终于散去回到自己座位,而那几个刚才被周鸾牵引的后天规则所影响傻愣在原地的几个孩子,也放下了手,他们刚才可是要抬那个中邪的孩子去卫生院的,就是那个中邪的孩子恢复后也不知道放手,经数学老师最后一呵斥这才匆匆回到座位。
古板的数学老师走上讲台后,看了眼神态自若准备认真听讲的周鸾,对这个新来的小姑娘有点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大眼睛的小姑娘还懂些医理,这个小姑娘别的都好,就是问的那个他认为的白痴类问题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才让他不待见,经过这次之后,对这个小姑娘的印象好多了。
数学老师又默算了下剩下的时间,不再耽搁,开始讲课,下面许多孩子神思不属,有的是偷偷的看了几眼周鸾,还有的则是不住的看着刚才中邪的那个孩子,总之认真听课的没几个,还有许多孩子开小差,小声议论着。
数学老师用教鞭重重的敲了几下黑板,想集中孩子的注意力,只是没什么效果,数学老师也放任不管了,毕竟是今天最后一节课,孩童心性的学生可没那么高的自制力,而且今天一天外面关于厉鬼索命的风言风语也刮到了校园,这些孩子能认真听课才怪了。
“叮铃铃”下课铃声的响起,随后那首经典的曲目也同时响起,代表着放学了,数学老师大步离开讲台,剩下的时间了,他紧赶着课程,放学之前才把课程讲完,走到门口时才想起来没布置作业,这种短时间赶出的课程是必须要布置作业的。
数学老师又匆匆布置完作业这才大步流星而去,班主任苗凤秋老师按惯例又来到教室见到放学的孩子们,习惯性的说了声:“要结伴而行。”这才满意的离去。
塔县地界某凶宅,里面的警察在下午时已经全部撤离,外面那长长的一圈警戒线还在,塔县关于凶宅的事情已经传的更加离谱,据说青天白日之下厉鬼附身,还在凶宅旁一邻居脸上留下一血红的手印,现在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他的家人不顾当初警察的严厉警告,跑到塔县郊外的村落去寻找什么阴阳先生来驱邪,当然就是找了,这些警察也没精力关注这种小打消闹的封建迷信活动,他们主要调查凶宅那死者的身份,这可是命案,还是塔县政府换届后的第一起命案,或者说第一起被发现的命案,警局领导对此一直很重视。
寒风萧瑟有霜降临,十一月的塔县气温早已降到零下十几度,由于某区域的湿气被阻挡所以还没下雪,下午四点左右天色已经完全暗淡,某区域的湿气越过重重林海降临塔县,暗淡的天空中开始飘着小小的雪花。
塔县的居民对于下雪早已 ,也在奇怪今年的雪比以往晚了几周。正常的话最早的第一场雪十月中旬就会有,只是今年格外不同,华夏几处地界都有龙脉异动,居然影响气候的时间差。
塔县地界某林业局,苗族老者站在院落中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他这种苗岭那边的人很少见到雪,静静的欣赏着,天色已经暗淡,这里的天黑的太早,南方人来此总会感官混乱,适应起来很难。
雪花之下,一个小小的身影背着书包归来,苗族老者见到这个身影的瞬间苦笑一声,走回宿舍,他是真不想和这个奇怪的女娃照面。
蹦跳的身影踏着雪花进入林业局大院,四周打量了一下,奇怪的惊疑一声:“刚才老爷爷应该在的,怎么回去了。”周鸾嘀咕一句,踏着雪花欢快的回到屋子。
就连刚才苗族老者在院子中都逃不出周鸾的感官,周鸾很奇怪为什么她一回来苗族老者就回屋子去了,招呼也不打,想不明白的周鸾很快放弃这些,回到屋子处理火炉,这会儿开始下雪,后半夜会很冷的。
塔县地界凶宅处,虬髯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这里,脚下就是那长长的警戒线,院子外面的大门上还贴着一张封条,封条应该是后贴上去的,虬髯男子看都没看脚下的警戒线,直接跨过随手撕下上面的封条,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然后目光炯炯的看着这扇大门,大门处看着平常,但虬髯男子的目光锐利,紧紧盯着那圈肉眼难辨的黑点,无声的雪花飘落,那圈肉眼难辨的黑点似是受到恶劣气候的影响,比之前清晰了些。
虬髯男子似是想到了什么,望了望手心处,手心中一圈黑点逐渐清晰,游走于掌纹之中,像是在运动中,虬髯男子皱了皱眉头,手心处抓起地面上薄薄的一层雪用力一捏,果然遇冷之后黑点又变大了点,已经定格在掌纹之中,艰难的还在继续游动。
虬髯男子看了看,低声说着:“果然是苗疆的手笔,到底想干什么,这边陲之地怎么会有苗疆的人物现身,果然是多事之秋,但此地我是不会轻易退去的。”虬髯男子诉说着,轻轻踢开的大门,走了进去,对脚下的警戒线看都不看。
天色暗淡,雪花飘落,随着学生放学和人群下班,此时塔县已经一片宁静,凶宅此处更是如此,左邻右舍也都不敢出来,这会儿别看才是下午四点半左右,天色的暗淡已经算夜间了,老人们的说法,夜间靠近大凶之地要倒霉的。
而这大凶之地,此处凶宅完全符合老人们的说法,尽管才死了一人,但昨夜的鬼嚎和今天上午那怪异的事情已经在居民心底扎了根,等同于大凶之地。
凶宅内,虬髯男子迈着步子行走着屋檐之下,在这无人空旷之地,他也习惯行走于各种事物投影之下,嘴角挂着森冷,手中的弯钩状的奇门兵刃已经出现在手中,对着地面上许多社会青年头目留下的痕迹开始胡乱勾勒。
随着虬髯男子的游动,又生成许多怪异的痕迹,比如说手指长短的脚印,虬髯男子的某种潜行术很独特,居然可以控制脚印的痕迹,这些还是他特意留下的,除了脚印还有其他更加怪异的痕迹。
做完这些,虬髯男子手中的弯钩状的奇门兵刃在暗淡的天色中舞动着,渐渐地面上被这奇门兵刃刻划出一个很大的“死”字,看着地面上这个自己刻划的“死”字,虬髯男子脸上的冷意更重,从身上拿出一个布包,布包里装着一根血淋淋的断指,应该是某个社会青年头目的,这些社会青年也是倒霉,遇到这么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少跟手指还算好的。
虬髯男子做完这些后,又是目光阴冷的四周打量一圈,然后站在某个角落的阴影下一动不动,只能看见呼吸而出的哈气几息一呼,漫天雪花飞舞着,飞舞的雪花落在地上,落在屋檐下,落在某角落虬髯男子的衣服上。
飘荡的雪花落在衣服上开始融化,但也只融化了薄薄一层,很快就在衣服上堆积起来,渐渐在暗淡的天色下已经看不清事物,或许这次湿气很重,落下的雪花不是蓬松的,带着某种沉重,像大粒的食盐凝实而厚重。
凶宅外有了喧哗,有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外面站着几个人,其中两个就是上午那个挨了一耳光后说胡话中邪的家属,一个老妇和一个毛头小子,是那位中邪居民的母亲和弟弟,两人战战兢兢也不敢靠近。
前面站着一位一脸黑瘦的老头,常年抽烟牙齿和手指已经泛黄,脸上气色很差,懂医理的人一见就知道这位肝脏功能很差,这个黑瘦老头穿着一身破烂的棉服,一边缩缩脖子,这会儿寒气很重,出来折腾一次他这个年纪很遭罪。
黑瘦老头手里拿着一面手鼓,手鼓背面还有个八卦的图案,中间有个指针,已经受潮生锈,很难转动,这黑瘦老头是中邪居民家属找到的阴阳先生,还是在塔县外围某村落寻找的,这种在当时过街老鼠一样的人物也只有边陲村落才有,其他的早被红卫兵收拾个遍。
这种村落的阴阳先生生活很不易,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大背景下,只能在小片区域活动,这次好容易有了生意,雇主还花了大价钱,这才干巴巴的赶来,先是去看了下中邪那个居民,折腾了半天还是没什么起色。
那位中邪的居民脸上的巴掌印一天也没消失,到现在还在满嘴说着胡话,问明事情经过的黑瘦老头决定来这凶宅看看,这是他说的“解铃还需系铃人”为了这次好容易上门的大生意他也是拼了,咬牙来到了凶宅,而中邪的居民家和这凶宅只有几墙之隔,的确算是邻居。
黑瘦老头拿着手鼓装模作样的摇了摇,上面的那处八卦上生锈的指针被摇动几下后才生涩的动了动,黑瘦老头开口:“果然是大凶之地,里面作祟之物很厉害。”
听到黑瘦老头开口,站在后面不敢上前的妇人和毛头小子害怕的点着头,老妇人小声的问着:“是不是把里面的作祟的东西收了,我那孩子就会好了,请大仙做法,我会再追加五斤猪肉。”
黑瘦老头等的就是这句话,听到老妇人又加了财物这才上前,刚走了几步,就看到凶宅上拉起的警戒线,警察拉起的警戒线是防止人靠近,黑瘦老头为难的看着,他这种人本来就见不得光,得罪警察被抓进去就得不偿失了。
黑瘦老头考虑要不要放弃,最后咬咬牙还是干了,这单生意够他生活一段时间了,只要没人举报警察也不会知道,黑瘦老头让老妇人和毛头小子在外面等着,自己胆子一横越过警戒线进入凶宅,雪花还在飞舞,留下黑瘦老头一排脚印。
老妇和毛头小子又是后退几步,傻傻的站一一边等待,黑瘦老头进去后就么了声息,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们只看到黑瘦老头拿着手鼓摇动着进去,然后一点声音都没有。
凶宅之内,黑瘦老头进入脱离了外人的视线,手中的手鼓也不摇了,站在院子里胡乱转了几圈,不时计算着时间,他是准备靠一段时间后出去交差。
黑瘦老头可不知道凶宅之内某阴影下的角落有一阴冷的目光正注视着他,雪花还在飘落着,站了一会的黑瘦老头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出去,站了这么一会实在太冷了,这才挪动着步子准备回去。
刚走了几步,突然脚下一滑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摔了个狗啃地造型,别提多狼狈,经这一摔,地面上被雪花覆盖的那只断指出现在他眼前,黑瘦老头一见之下,吓的他“啊”的一声尖叫,四肢胡乱踢打着,地面那更多的雪花被扫落,那个大大的“死”字显露而出。
黑瘦老头更是吓的面无人色,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手脚并用慌乱的爬着就要逃跑,某角落的那雪花飞溅,劲风吹动,一道人影出现在其后脑处,一根木签状的事物一拍一按之间没入黑瘦老头耳部,黑瘦老头的惨叫声噶然而至,再看已经昏迷过去。
第八十七章 寒风初雪落塔县,落寂寒夜添亡魂(下)
风雪飘摇一片寂静,院落之中一道黑影站在倒在地上的黑瘦老头身侧,雪花无声无息的飘落着,虬髯男子看了看地上的黑瘦老头踏出的脚印,阴冷的目光中闪过狞笑,身影又动划过无声进入了屋子内部潜行于某角落中不再出现,也不出去,不知在等待什么。
凶宅外老妇人和那毛头小子一直在等待着,大概十几分钟后就听到黑瘦老头那凄厉的惨叫,两人吓的面无人色,也不敢去查看里面的情形,对视一眼,毛头小子扶着老妇就落荒而逃,一直逃回只有几墙之隔自家内,仍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自家屋内,那个中邪居民躺在床上还在胡言乱语着,脸上的那巴掌印肿的很高,过了一天还没消肿反而有越来越加重的趋势,老妇人吓的哭哭啼啼的念叨着:“这可怎么办啊,真是厉鬼索命啊,阴阳先生也不知怎么样了。”
那个毛头小子也是害怕的缩着脖子,但也不知凶宅内的阴阳先生如何了,刚才那黑瘦老头凄厉的惨叫听的人毛骨悚然,天知道里面又发生了什么,更是没胆子去查看,只有等到第二日天亮后再去。
凶宅四周那些居民邻居再次听到了那凄厉的惨嚎声,各个噤若寒蝉,白天的流言已经很多,晚上又听到这惨嚎,更是人心惶惶,这个时间许多人都没睡,也就是晚上六点左右,有的人家还在吃着晚饭,听到这身惨嚎,晚饭都吃不下去。
凶宅四周一处民宅内,一个孩子正在做着作业,听到那声凄厉的惨叫,神色一变,瞬间吓的大哭起来,手中的铅笔也扔到一旁,嘴里又开始喊着:“不要来找我。”
孩子的家长也被这凶宅的惨嚎声吓了一跳,他们作为凶宅四周的左邻右舍离的太近了,可以很清晰的听到那声惨叫,加上白天那各种流言同样担心受怕,听到孩子的哭喊声,大惊跑过来查看。
孩子名叫赵军,刚刚上一年级,同样在塔县东方红小学上学,而且和周鸾罗薇同班,都是一年三班的学生,今天下午最后一节数学课时就因为成天胡思乱想说起胡话,还引来围观,被周鸾在印堂和人中点了两指才恢复正常。
此时的孩子听到凶宅处的惨叫后,又开始说胡话,父母跑来就看到这幅样子,夫妇俩愁容满面:“孩他爸,这孩子是不是中邪了,要不咱们搬家吧,搬回他姥姥那里,住在这太吓人了,这可怎么办啊。”
孩子的父亲,紧紧抓着孩子努力拍打着孩子的额头,一边呼叫着孩子的名字:“赵军,赵军,醒醒,我是你爸爸,还认识我吗。”孩子的父亲一脸紧张的不住的摇着孩子,母亲在一旁紧张的看着。
经过孩子父亲一阵摇晃,孩子回过神,大哭起来:“爸爸,我好害怕,我又听到那鬼叫了。”孩子只是被这惨叫声吓住了,只是小孩子缺乏引导,容易胡思乱想,得不到正确身心调节必然会陷入某种思维死胡同,从而导致精神分裂,这种症状在民众看来和中邪没什么两样,而且很难治愈。
见到孩子还认识自己,还知道哭,孩子父亲松了口气,也不让孩子做作业了,和孩子母亲一起哄着孩子让他早点睡觉,这时才晚上六点半左右,还没到七点,现在睡觉有点太早了,孩子的父母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孩子只要睡了后,要是一会还有鬼嚎声就听不到了,至于孩子的作业还么做完,这些都是次要的,只要孩子平安一切都好。
塔县林业局漫天雪花飘落,这是塔县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荡暗淡的天空下,院落中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其中,依然站着鹤形,天色暗淡没有月光,小小身影扎根于大地,立白鹤而独傲雪,神情专注调整着呼吸。
院落之中每隔几息都有一股细柱状的白色哈气从周鸾鼻孔排出,溶如暗淡天色的寒流之中。雪花凝实而厚重,下的不并不大,但地面上也堆积了一层厚重的积雪。
小小白色身影立在那里一动不动,飘荡的雪花落在周鸾身上,也是只融化了外面薄薄的一层就停止,雪花开始在身子上堆积,与凶宅内虬髯男子一样,都是雪花只融化了最外面那一层。
林业局内工人宿舍,苗族老者手里拿一团坚硬的泥土把玩着,看了眼窗外独自屹立于风雪中的小小身影,很快又收回目光,他不敢看太久,那个奇怪女童太玄奇,就是如此,见了窗外那屹立的身影也是动容,这才多大年纪的女娃,这种毅力成人都没有,不用任何人催促,遵循自身严苛的时序屹立于风雪之中。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果然有独到之处,也不知这小丫头背后到底是何方神圣。”苗族老者自言自语着,不断调整着手中坚硬的泥土,外面已经下雪,苗族老者还是没有打消要手动做一燕子窝的想法,遵循着某种特有的执着。
苗族老者突然间神色一动,塔县那处凶宅距离这里很远,只是那声惨叫声划破了夜色,飘荡在这里已经弱不可闻,就是这样,苗族老者也有所感,双耳抖动着,目光严肃,放下了手中的泥土,专注的倾听着。
默默分辨了片刻,还是无法确定某些因素,正要出门去查看,抬头就见到窗外暗淡夜色下那鹤形屹立的小小身影,伸出的脚又缓缓收回,他对这个小小的女娃忌讳非常,这么出去必会被其她察觉,本来这没什么,但他身上背负的责任太重,生怕苗岭一脉那种惊天大事会牵扯上女童那高深莫测的因果,不得已只好先退回来,等到后半夜再动。
林业局院落中,飘荡的雪花还在持续,风雪中屹立的小小身影隔几分钟后换一姿势,依然还是鹤形,身形更加奇怪,变动之际,笼罩在身上那层堆积的雪花被一声闷音抖落,飘飘洒洒落入地面,又见两到长长的哈气气柱从鼻孔中而出,伴随着一声“哈”音。
全心神投入的周鸾对外界乱七八糟的东西从来不关注,塔县凶宅处那身凄厉的惨叫周鸾根本不知道,时序外的事情她不会去管,如此状态下的周鸾,就是苗族老者此时出去周鸾也未必会察觉,心有谨慎的苗族老者为了避免因果的碰撞不敢去冒失。
林业局职工宿舍内,苗族老者似是碰到某种奇怪的问题,仔细思索着什么,某种疑惑的表情流露,又生生克制住:“引蛇出洞,到底引的是什么东西,什么阿猫阿狗都跳出来了。”苗族老者低沉诉说着,慢慢调整着心神。
不久后,苗族老者再次望向窗外,窗外那小小的身影鹤形最后一变已经完成,一口气柱从嘴里吐出,暗淡的天色下也清晰可见,长约一米,在寒气中翻滚而消散,苗族老者看的咋舌暗叹好深厚的根基底蕴。
果然这个小小的身影做完功课后,蹦跳着回了屋子,外面的寒气对她影响不大,周鸾屋子中的灯光亮起,苗族老者默算下时刻,这时应该是晚上七点左右,想了想苗族老者还是没动,坐在火炕上继续调整着自身的状态。
夜色在持续,雪花飘落,寒意越来越重,等到晚上九点多左右,周鸾房间内的灯光熄灭,这个小丫头最后一份筹算和抄写三字经的功课完成后睡觉了,要知道这个小丫头对时间的掌控精确到可怕,苗族老者和周鸾做了几天邻居深有体会,晚上熄灯睡眠的时间几乎一致,分秒不差。
待周鸾睡下后,苗族老者身形无声无息间来到了林业局院落,轻轻的关上了门,望了望某凶宅的方向,目光凝重身影贴着种种阴影的角落潜行而去。
塔县某凶宅内,地面上躺着一个不知死活的黑瘦老头,已经过了近三个时辰,也没人进来查看,雪花飘落,天寒地冻之下身子上被厚重的积雪盖了一层,就这种状态不换个环境,恐怕难以活下去。
凶宅屋内某个角落中,盘坐于其中虬髯男子,突然间感到某种不妥,似乎哪里出现了差错,虬髯男子阴冷的目光微动,也没过多思考,放弃了自己的某种针对塔县警局的计划一环,遵循着某中本能般的警觉,突然发力,身影沿着某些角落阴影潜行而去,再无踪影。
夜色之中,雪花还在飘落,苗族老者同样行走于种种阴影之中,穿梭于各种胡同,阴影下很少有雪花波及,也很难留下种种痕迹,无声无息间苗族老者到了这处凶宅,并没有着急进去,站在外面打量着这处凶宅。
暗淡的天色阻挡不了苗族老者锐利的目光,凶宅外围白衣警察设置的长长的警戒线逃不过苗族的老者双目,见到这警戒线苗族老者直接过滤,对这些东西根本不放在心上。目光锐利盯着大门处。
大门某处完好如初,白衣警察贴着的封条被人撤掉,某处门框上一切如常,曾经苗族老者布置的那圈肉眼难辨的黑点已经消失不见,苗族老者看着平常的门框,目光闪烁思索着什么。
“居然被强行硬抗过去,不像是峨嵋山的路数啊,这又是哪一路的人,这可难办了,怎么也要探探底才行。”苗族老者说着,脸上露出疑惑,凶宅之内的许多痕迹有着苗岭一脉相似的手法,甚至某些潜行之术的步伐落点也有很多吻合之处。
种种迹象与他当初追踪的苗族姑娘布置疑阵的手法很相似,是以苗族老者才会在昨夜鬼嚎之时登门,还种下苗族特有之法去求证一些事情,得知了阴阳签手法和行凶之人是个大胡子,是以在大门处留下某种苗疆手法来试探这位的根底。
没想到行凶之人什么手法也没用,直接靠自己硬抗过去了苗疆秘法,根底还是没有显露,苗族老者也不急,稳下心思后,越过警戒线朝着凶宅的院落走去。
凶宅外有着一排明显的脚印,在雪中保留,苗族老者看了看脚印,脸上闪过奇异之色,他这引蛇出洞没引出来,引来个不相干的爬虫,苗族老者仅从脚印在地面的受力就能判断出来了个不相干的废物。
随着苗族老者的进入,一眼就见到凶宅院落地面上躺着个不知死活的黑瘦老头,苗族老者看着地面雪地上黑瘦老头留下的脚印直皱眉头,果然是个蠢货,还是个不中用的蠢货,凭空为人筹码,要是警察见到后很有意思。
而且这蠢货的出现,更是掩盖了苗族老者探究那位大胡子凶人的根底脉络,只能维持之前的判定,应该是来自峨嵋山,是否和他所寻找的苗族女子有过交集无法判定,这让苗族老者对躺在地上的黑瘦老头懒的多看一眼,对其死活也懒的管。
苗族老者身形晃动,沿着角落阴影进了屋子,一直都是贴着种种建筑的阴影而潜行,路线几乎和当初虬髯男子的行动的痕迹一致,苗族老者在屋中某个角落中站定,打量着种种阴影下自己行进路线的痕迹。
“果然是来过,而且还不止一次,但愿你和某位没有交集,否则麻烦就大了,别怪我灭口了!”苗族老者低沉的诉说着,他身上担负的责任太重,涉及苗岭一脉那惊天之事的其他外界因素都要扼杀,防止某些变量的推动。
苗族老者在屋子中角落中停留少许,又出了屋子来到院落,引蛇出洞引了条废物虫子,再想施为已经不可能了,苗族老者还不知道他的到来也坏了虬髯男子的某些针对警察的布置,种种纠缠之下,事情越发复杂。
来到院落中,苗族老者还是懒的看那地面上不知死活的黑瘦老头,如此恶劣的气候下,昏迷这么长时间,没人救助的话,熬不过这一夜的,苗族老者还是懒的看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地面上那根断指,尽管天色暗淡还是逃不出苗族老者锐利的目光。
断指旁那片区域,某种奇门兵刃刻划的“死”字再次又飘荡的雪花覆盖,,苗族老者似乎没被覆盖的雪花影响,又看了看这片雪花覆盖的区域,轻声说着:“这家伙想干嘛,金蝉脱壳吗,也不知塔县的警察能否看出什么,弄这么多花哨,不怕把自己也折进去。”
苗族老者对虬髯男子的种种布置也看不上眼,这些东西太花哨,迷惑的了警察一时却迷惑不了一世,,群体的智慧叠加之下,总会看出端倪,他不知虬髯男子的布置只进行到一半就被苗族老者惊退,否则不会留下太多逻辑漏洞,虬髯男子叛逃前所在的部门,处理这些还要比警察系统更专业。
第八十八章 梵天无上大光明火,手挥琵琶隐身形
苗族老者也不再多留,看了眼那位不知死活的黑瘦老头,知道这位活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身形逐渐变的模糊,潜行于种种障碍角落阴影之下,无声无息的离去,凶宅的半掩的大门被微风吹开,发出吱嘎的声音在夜色中传荡,夜色更深。
塔县地界第二日也就是十一月三日,早起的人们发现外面下雪了,开始忙碌的清扫自家的院子或者街道积雪,今年的雪比往年晚了几周,民众才不关注这个,按照以往的步骤清理积雪。
清理之下才发现,积雪凝实厚重,湿气很重,清理起来很难,扫把扫了几下很吃力,但也难不倒群众的智慧,这种情形边陲之地遇到的多了,只是第一场雪就这样凝实很不多见。
凶宅之外又围了许多人,这次围的人群更加靠后,前来出警的警察脸色难看的维持着秩序,禁止其他人靠近,院落之中黑瘦老头躺在地上,被前半夜的风雨覆盖,警察清理他身上的雪花后,发现已经死亡,死因主因是冻死的。
凶宅内又一起命案的发生,刺痛的许多人的神经,白衣警察也不例外,明明外面拉着的警戒线,还有人敢进去,死者警察并不认识,还在核查着身份。
很快有了结果,有个老妇人吞吞吐吐的说着死者是她去塔县郊外请来的阴阳先生,昨晚请来驱邪,听到一声惨叫后也不敢去查看,第二日才敢过来,而且还是他吩咐小儿子报的警。
白衣警察对这个妇人有印象,昨天就见过,是那位中邪居民的母亲,昨天警察还嘱咐好几遍不要搞封建迷信活动,哪知道这些居民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又一起命案发生在凶宅。
几个白衣警察把黑瘦老头的尸体抬走,准备送往警局验尸,所说主要原因的冻死的,不像是他杀,可人怎么傻呼呼跑到凶宅去挨冻,就算他傻,人本能还在啊,冷了总会跑到温暖的地方,再傻的人也不会违背本能吧。
地面上的断指和奇门兵刃刻划的“死”字也被警察发现,见到这种邪门的风格,任是警察经受过大风大浪也是头皮发麻,虽然他们对什么神神鬼鬼之类的东西不感冒,但这诡异的情形还是让人忍不住朝那方面想。
几个年经的警察有些害怕,颤抖着勘察着现场,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沉声安慰着:“别多想,太组有言,打倒一切牛鬼神蛇,再狡猾的东西也要露痕迹的,你且记住,人心才是最可怕的,行凶之人极度狠毒。”
老警察看着畏畏缩缩的年轻警察肃声说着,听的年经的警察只点头,尸体被抬走后,现场除了断指和刻划的“死”字,还有个手鼓模样的东西,上面有着八卦图案,正是黑瘦老头手中之物,也被带走。
尔后又有警察增援来勘探现场种种痕迹,增援的警察刑侦方面很厉害,除了查看对比现场雪地下的脚印,也在寻找着其他地方的痕迹,很快在某些角落阴影下发现若有若无的痕迹,看着像是脚印,只是太小了,有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颠着脚尝试的走了几步。
留下的痕迹与阴影处的痕迹看似吻合,又似是而非,老警察颠着脚走了几步就放弃,很难受力,强行施为还扭伤了脚,某一脉的潜行术涉及到换气与调整脚趾受力的点,没有传承在身能模仿的出来才叫怪了。
老警察若有所思的看着,把这些情况也一一记录,心底有些发寒,他能感觉到这此行凶之人很不简单,凭塔县警局怕真对付不了,短短两日两起命案还造成凶宅厉鬼的谣言漫天飞,今天这个又一起命案和这恐怖现场,不知道流言会传的离谱到什么程度。
塔县警局,警局领导听到凶宅又一起命案的发生也感觉头大,还在等这法医验尸的结果,虽然表面看是冻死的,但人只要不傻就不会傻站在原地被冻死,逻辑就不通,现场的断指和地面上被奇门兵刃刻划的死字也被汇报。
警局领导听着汇报的消息,召开还在警局的警察汇集线索分析,其他一部分警察还在凶宅,警局领导已经下了命令,这几天要有警察做长期驻守的准备,他有直觉,这处凶宅还会生事端,昨天拉的警戒线贴的封条还是白给,还有无知的群众无视警戒线,只有派人驻守才靠谱。
塔县东方红小学,昨夜的积雪堆积,全校的师生都在清理着积雪,这是塔县这片区域的第一场雪,孩子们不管低年级还是高年级都在兴奋清理着积雪,因为第一节课不用上了,清雪还可以堆雪人。
孩子们很单纯,尤其是低年级的孩子,就是去清积雪也乐的屁颠屁颠的,到不是孩子们不愿意学习,那时还没有后世那么多厌学的人,但可以多在外面玩一会都会很高兴,在他们眼中,清理积雪和玩耍是一个性质。
一年三班的学生们在苗老师的带领下,清理着他们班级分到的区域,孩子们干劲十足,苗老师看了看,也不催促任由学生施为,一年级分配的区域并不大,清理这些积雪人手绰绰有余。
苗老师也停了手中上活,站在一旁看着干的热火朝天的学生,他是在留意这些孩子的表现,为班级干部和红小兵候选做准备,虽然她那早有腹案已经定完稿子,但还要多观察才行,苗老师这种性格很尽责。
某区域内,周鸾戴着帽子兴奋的清理着积雪,罗薇也同样戴着那顶树枝编织的帽子在帮忙,周鸾清雪很有意思,堆出来的积雪呈种种几何状,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一年三班分配的区域并不大,毕竟是低年级,很快积雪就处理完成,孩子们欢快的在雪堆上堆起了雪人,爱玩是天性,两个雪人在孩子们的辛勤劳作中成形,孩子们围绕这堆好的雪人欢呼着。
有人提议让周鸾把头上的帽子交出去给雪人戴上,周鸾也没犹豫,树枝编织的帽子她会制作,以后还可以做,所以很大方的走到雪人面前准备把帽子戴到雪人头上。
许多孩子都在不怀好意的看笑话,雪人的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六左右,周鸾小小的身影颠起脚也够不到,周鸾走到雪人面前,摘下头上的帽子歪着头看着面前的雪人考虑怎样戴上去。
这种问题难不住周鸾,凭借周鸾那惊人的心算随手一扔就能把帽子扔上去,落点不会有误差,或者轻轻一跳就行,正准备扔的时候,何大壮屁颠屁颠的跑来,大叫着:“我来吧”,何大壮快速冲到前面也不敢靠的太近,站在周鸾身边眼巴巴的看着,周鸾小手一动帽子已经到了何大壮手上。
速度太快没人看的清,何大壮还没反应,手里就已经多了一顶帽子,周鸾轻笑的退到一旁,某些恶意的映照逃不过周鸾的心神,孩童时代是纯真的时代,但也会有或明或暗的引流,尤其是几日后的班干部和红小兵候选名单的大选,竞争关系之下,孩童时代也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何大壮个子在一年级属于最高的,人高马大,比同龄的孩子高了半头,反应过来后,连忙昂首挺胸的上前把帽子戴到雪人头上,一边还得意洋洋的四下回顾着,这是一种自我的展现,虽然他体育委员的位置已经板上钉钉了,没有竞争也不用选,但也需要证明和认可,喜好表现的何大壮一有机会立马抓住。
苗老师看着这些孩子的表现,也不评价人物,苗老师属于那种性子很直的人,就是成年人也不改初衷,对于这些孩子的弯弯心思还真考虑不到,这种性格也就李校长能容的了,某种时刻这种人物有大用,这是利刃,历史上也有海瑞这种愣头青与政治体系格格不入。
苗老师宣布回去上课,孩子们这才依依不舍的回返教室,路上一个孩子脚步发虚,摇摇晃晃的走着,正是昨天最后一节课莫名中邪的学生赵军,挨了周鸾两指后才好,只是今天状态更差,昨晚受了更大的刺激,来上学时都是精神恍惚。
刚才清雪的时候也没出什么力,一直都是恍惚的样子,听到苗老师宣布回班级上课,摇摇摆摆的走着,像是喝醉了酒,走了几步后,突然头重脚轻一头栽倒在地。
这个叫赵军的孩子突然倒地,许多人都没注意到,都在欢喜的回返教室,直到有人惊呼一声“苗老师,不好了,有人晕过去了。”这才惊动了回返教室的孩子和老师。
苗老师听到有人惊呼,匆忙过来查看,果然有个孩子脸着地趴在雪堆里,几个学生突遇变故只会“哇哇”大叫着喊老师,也不知道去扶一下,苗老师匆忙走上前,一把抬起这个叫赵军的孩子。
这个叫赵军的孩子状态很不好,苗老师抬起还是处于恍惚中,看着应该还没昏迷,看到孩子面色发红,苗老师伸手摸摸了孩子额头,额头发热,看着像是发烧的样子。
苗老师不是专业医生,对这是否发烧无法确定,苗老师又摸摸自己额头和这个叫赵军的孩子对比着,还是无法确定,正常情况下发烧靠触觉摸是摸不出来的,体温计测量才准确,人手对高于体温几度的温差感知很难分辨,都是见到面色发红,先入为主认为发烧,然后摸上去才会觉得发烧,这是思维先后的问题。
苗老师连忙招呼其他学生,一起把孩子送回家,这种情况今天是上不了课,先送回去养病罢了,至于送卫生院,那个时代的人可没那么矫情,不是非去不可的征兆很少有人去卫生院的。
其他还在听到有人惊呼后才发现有人栽倒在地,被扶起后,发现是赵军,就昨天最后一节课中邪的学生,被周鸾点了两指后莫名就好了,今天不知又怎么了,刚刚清了会儿积雪,还没上课呢,就直接栽倒在地上。
这个叫赵军的孩子也只是恍惚的栽倒,还没到失去知觉的地步,被其苗老师扶起,又被其他学生架起,居然开始努力挣扎着,其他几个学生吓的纷纷后退,昨天这个孩子就是中邪的样子,而且住的地方距离外面流传的那处凶宅很近,几个学生也害怕。
“苗老师,我不要回家,晚上有鬼叫,我不回去!”挣扎的赵军嘴里含含糊糊的吐着话语,竟然是拒绝回家,听的苗老师直皱眉头,这种性子的老师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来不信,虽然这两天一直流转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一类,她也听的很多版本,但从没放在心上。
见到这个孩子满嘴胡言乱语,有些生气:“少说那些没用的东西,都这样了不回家还上什么学,先回家去养病,明天病好了再来上学,你这孩子小小年纪还听到什么鬼叫,以后好好学 组语录。”
苗老师生气的训斥着这个发烧的孩子,一看这孩子就是发烧烧糊涂,什么鬼叫不鬼叫,孩子就是来上学,她对那些乱七八糟厉鬼索命的流言也没办法,都传到学校来了,看把孩子吓的都吓发烧了。
“你们,躲什么躲,你们是祖国的未来,要好好学学,不要听社会上那些荒诞流言,去吧赵军送回家取,那谁,何大壮,你去送!”苗族看着吓的纷纷后退的学生,又是一顿大道理教育,效果看起来很差,还是没人敢上前,苗老师直接点名的何大壮,这个体育委员。
一旁的学生都知道赵军昨天中邪了,今天看样子又和中邪脱不开关系,被苗老师一顿教育也是踌躇不敢上前,他们都知道赵军家和传闻中的凶宅可是邻居啊,谁敢去送人啊,吓都吓死了。
何大壮听了苗老师的点名,吓的一哆嗦,面色发白那是吓的,双目四望着,见到周鸾“嗖”的一声直接窜到周鸾身后,不顾苗老师和其他同学怪异的目光,彻底的不要了脸面,与此同时何大壮颤抖的声音传来:“苗老师,我也不敢去啊,你找别人吧,我不敢啊,要不让周鸾陪我去!”
赵军也在剧烈抗拒着,面色通红,神情恍惚,看起来发烧烧的不轻,嘴里还在反复嘀咕着:“苗老师,我不回家,求你了,我害怕,有东西要找我,我知道它要来找我!”赵军还在说着胡话,听的四周的孩子心底发寒,何大壮已经完全缩在周鸾身后。
罗薇和周鸾站在一起的,见到何大壮那狗熊的样子,气的哼的一声,但也没说什么,罗薇自己也很害怕,这种事情谁听的都害怕,唯独周鸾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还在说胡话的赵军。
第八十九章 梵天无上大光明火,手挥琵琶隐身形(下)
苗老师听着何大壮的说辞,神情变的奇怪,这还是她第一见到这个身体强壮的孩子推脱,平时不都是表现很好的吗,怎么遇到个送人回家这事就打了退堂鼓了,还把周鸾牵扯进来,牵扯一个小姑娘干嘛。
还没等苗老师找何大壮做思想工作,又听到赵军在那里胡言乱语,火气上涌生气的怒斥着:“何大壮你怎么回事,平时不是表现很好的吗,怎么一下就变缩头乌龟了,还把个女孩子拉去,藏女孩子后面丢不丢人。”
苗老师怒声呵斥着,她是真搞不懂这些孩子怎么回事,一个厉鬼索命的流言就吓成这样,还有这何大壮平时胆子大的很,怎么突然就退缩了,还非要把周鸾拉下水。
孩子们还小还是很怕老师的,就是这样,何大壮也缩在周鸾身后,任凭苗老师生气的呵斥也不敢冒头,铁了心要当缩头鸟,这属于正常,人受到惊吓后会本能的寻找安全所在,见过周鸾制住两个三年级孩子打架的何大壮本能的缩到她身后,而且正统传人身上那独特的气质自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正当苗老师要继续教育这些吓破胆的孩子们时,周鸾小小的身影一动,好奇的走到赵军面前,在苗老师错愣的目光下,伸出手指对着赵军的印堂处又是一点,赵军烧的稀里糊涂猛然间吃痛大叫一声:“啊呀,好痛,不要打我,我不回家。”
周鸾一指点出后见到赵军还在说着胡话,抓抓脑袋嘀咕着:“好像不是离魂症哎,应该就是发烧,只是为什么会发烧呢?”周鸾应该是判断错误,不好意思的抓着头发。
“苗老师,我和何大壮一起送他回家吧,应该没什么问题。”周鸾又接着说了一句,说话时大大的眼睛中闪烁着认真,看了眼还缩在一旁的何大壮,伸手指了指他。
苗老师听到了周鸾的话本能就要反对,送赵军回去,要找也要找男孩子,牵扯一个女孩子成何体统,一个何大壮足够了,大不了再加一个男孩子,苗老师正要反对时,猛然间接触到周鸾那认真的双眸,某种无形气质散发着,无声无息间左右着拨动着苗老师的思维,鬼使神差之下苗老师居然点头同意了,要知道她本是要反对的,哪知道话到嘴边被某种无形的神韵所影响自发转变:“那就周鸾和何大壮一起送赵军回家。”
苗老师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同意这种荒唐的提议,只是话说出后,又变的自然而然,正统传人要是认真动用某种撼神之力,可达到润物细无声的境界,根本无法察觉,而且让人认为理所应当。
(注:这种能力对普通人有效,撼不动纯粹的学者,如当初廖雄也用这等方法去感动陈院长,而院长属于纯粹学者类,当某种探索精神爆发时,天人契合后天人道秩序,而后天人道秩序镇压万法。
但也有例外,儒家传承在明朝的古儒一脉也有这等撼神之法,某进士对阵藩王幕僚时曾用过这等方法,同为后天人道秩序,以人道对人道这等撼神之法才生了效果,没被人道秩序镇压,但只是特例,特殊环境下才会成形。)
得到苗老师的允许,何大壮松了口气,罗薇也是害怕的样子,见到苗老师居然真的同意周鸾去护送,只感觉苗老师这会儿很奇怪,对于周鸾去送人还是凶宅那里,赵军家和凶宅是邻居,送到哪里等于到了凶宅的地界了,罗薇也不担心,她知道周鸾很厉害,至于哪里厉害她也说不上,而且周鸾身上自带着某种安抚人心的气质。
在苗老师的吩咐下,扫完雪的孩子们归到了教室,罗薇也跟着回去了,本来她也想跟着周鸾一起去送人,想到苗老师不会同意,也就没提,安心的回去上课,她要在老师心里留下最好的印象,毕竟她可是要准备竞选班长和红小兵的。
外面只剩下周鸾何大壮还有坐在地上发烧的赵军,何大壮畏畏缩缩的看着周鸾,是他提议让周鸾一起送人的,害怕周鸾生气,对周鸾也是本能的畏惧,这会儿更是不敢开口,等着周鸾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