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啦!我刚炖的那盆鲶鱼豆腐居然开口说话了!

  “不是不是!是我爹娘闹别扭,爹千里迢迢回到家中,娘却怎么也不归。”张绣娘提裙跪下,俯身就拜,“娘娘,民女等了几百年了,实在是心急难耐。还请娘娘大善,成全民女。”
  米芽叹气,得,送佛送到西,她这个送子娘娘还得去当和事佬。
  张绣娘命中注定的爹姓陈名良,是个长年跟着工程队跑的技术人员。一个月近万块,除了基本零花全部上缴。
  唯一的缺点就是在家陪老婆的时间少,他曾经说过无数次让老婆随他一起去,老婆却嫌工地上尘土飞扬,离市区远,要啥没啥,说什么也不跟他去。
  两天前,夫妻两个人打电话又吵架。
  万年不变的老话题,陈良没本事,只能干这么一个破工作,挣的不多还天天不在家,连个孩子都顾不上生。
  陈良被骂的心里实在是憋屈,他一年一年不在家,两人真正能在一起的日子总共能有几回?嫌他挣的少,她那一个月一千八的工作挣的就多了?
  在一起七年,两人存款不足五万,他都不明白那些钱都哪去了!
  就这一句话炸了猫,陈良老婆在电话里大骂,不想过了就离婚,马上就离!
  然后挂了电话关了机。
  陈良哪舍得离,放下电话,马上请长假回家。他已经想好了,两人总吵架到底还是因为没孩子。这回他哄好了媳妇儿,在家多待些日子,说什么也得怀上。
  他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不非得说要儿子,得个闺女他就能乐开花。
  可谁知千里迢迢赶回家后家里是空的!
  空守了一夜又打不通电话后,陈良着急了。天刚蒙蒙亮,就下楼往老岳父家去。
  刚一出楼道口,迎面撞到一个行色匆匆的小姑娘。
  小姑娘挺怪,沈阳这初春的季节穿那么薄不说,还在手里拎了个大水壶!
  自己明明已经绕着她走,她却擦了个边就倒在了地上。
  怎么着,现在碰瓷的都碰到小区里边来了?!
  米芽当然是故意倒的,不然她怎么和陈良接话啊!所以也不管眼前这位懵逼汉子怎么诧异,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哎呦,“哎呀哎呀,我的脚,我的腿,我的腰,我的胯胯轴……”
  陈良差点没气乐,“大妹子你身上零件长的挺全啊!年纪轻轻你咋不学点好呢!”
  被一言戳破的米芽脸腾的一下红了,可还是强词夺理,“这位大哥你怎么说话呢!你把我撞倒了不知道扶一把啊!”
  “我咋说话,你咋讹我我就咋说话!那么宽的路不走你非往我身上撞,你眼睛喘气的,瞎啊!”
  米芽差点没被噎死,结巴半天,“说话这么难听,怪不得你老婆离家出走不理你!”
  陈良已经走出两三米了,听到这话折了回来,“你说啥?你咋知道我老婆离家出走。”
  目的达成,米芽乐了,自地上爬起来拍拍手上的灰,道,“我不仅知道你老婆离家出走了,我还知道你们结婚多年没孩子。这么瞪着我干什么,我会看相!这次你把你老婆哄好了,你能得一大胖闺女!”
  陈良看神经病似的看了米芽一眼,“有毛病!”
  米芽连忙追上去,“我说的是真的!看你说话的样子你是个钢铁直男,这样,我教你哄老婆怎么样!你这样去是不行的,为表诚心你最起码要买束花吧!”
  陈良一想,有点道理!他老婆经常说他是不懂情趣,这点他是要改改才行。
  出了小区,陈良直奔花店。挑完花后,米芽在一边说,“卡片啊卡片,写情话!”
  陈良老脸一红,不过还是拿过店家的笔写了情话。刚撂下笔,手机就响了。
  接起来嗯啊一顿应答后,陈良脸色变了,挂了电话就往外跑,“我老婆住院了,我得赶快过去!”
  谁知打了车刚坐上去,米芽就提着水壶挤上车了。
  陈良一愣,米芽连忙眯眼笑,“顺路,顺路!”
  “你知道我去哪啊你就顺路!”
  “你去哪我都顺路!”
  陈良没时间和米芽扯皮,报了地址后让司机开车。车没开一会就堵住,他心中实在烦躁,没好气的问米芽,“你不是会看相吗,你看看,我老婆病的重不重。”
  电话里岳父岳母只说他老婆住院了要交钱,让他赶紧打钱却没说得的什么病。
  他人就在本地还打什么钱,当然是抓紧去医院啊!
  “不重,不重,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米芽抱着水壶拍拍陈良肩膀,“这回到你表现的机会了,你一定要把你老婆哄好!”
  陈良心中莫名安稳了些。
  车流慢慢疏通,车很快就到了医院。问过医生她老婆在哪个病房后,陈良脸上终于露出笑模样。
  普通病房,那肯定不重。
  心情变好,连看旁边神经病似的米芽也不那么烦人了。
  站在病房门口推门时,陈良回头看米芽,“那你再看看,我老婆这次能不能原谅我,我们真能有一个大胖闺女吗?”
  “你老婆当然能原谅……”米芽话说一半,病房门刚好推开,露出里面住着的两个病号。她嗝的一声把话咽回去,道,“你老婆能不能原谅你我没看出来,只是哥们,我看出来你的头发有点绿……”
  病房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子元装鬼去吓的张强和刘梅。这两人被吓坏了,一个流尿不止一个当场晕厥,然后都被酒店送到了医院。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关系到下半辈子的性福生活!张强认出米芽和她手里的水壶后眼都绿了,跳下病床就往上扑!
  刘梅也想扑过去打米芽,却在看到米芽身边的陈良后缓缓跪了下去,“老公,我错了……”
  这顿打!
  不是张强打米芽,是陈良打这对奸夫淫妇!
  楼梯间里,米芽通过子元问张绣娘,“这,这还劝吗?”
  张绣娘出口成脏,“劝她母亲啊,呸!”淑女式嫌弃。
  陈良从来没这么发过火,打完后,拽着刘梅就去离了婚,连岳父岳母跪下来求都不行。
  当天晚上,陈良去小酒馆喝酒。二两的小口杯,一口喝一个。
  一斤酒下去,陈良醉的一塌糊涂,抱着水壶诉苦,“……我对她哪不好了,我也想陪着她,可这个家喝西北风就行吗!”
  子元哇哇大叫,“这我哪知道,我还是个孩子!”
  “我多想要个孩子,去医院检查过多少次了,她没问题我也没问题,就是时间问题。看过的一个大师说过,说我这次婚姻是半路姻缘,只开花,不结果!我一直觉得那是迷信不能当真,现在我住了。现在你告诉我,我会有个女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真不骗你。”米芽对陈良道,“我,送子娘娘,我说什么是什么!”
  子元,“卧槽,米芽救命,他鼻涕流我身上了!呕……”
  米芽,“你忍忍,人家老婆都没了!”
  米芽陪了陈良大半夜,两人说了很多很多,过了午夜,陈良醉的彻底不行了,两人分开了。米芽自行去找住处,陈良打电话叫朋友来接。
  安顿下来后,米芽挺气馁的,头一次认真送子就遭遇了滑铁卢,实在是打击她积极性。把沾满酒水鼻涕的水壶按到水池里一顿搓洗,米芽上床睡觉。至于张绣娘投胎的事……睡醒再说吧。
  睡的迷糊中,她听张绣娘的声音道,“劳烦娘娘为绣娘此般费心,如今绣娘时辰已到,再见娘娘要是下个轮回。娘娘的大恩绣娘无以为报,只能尽绣娘所能,望能达成娘娘所愿。”
  米芽一个激灵就醒了,睁开眼时已是天明。
  子元激动的快哭了,“米芽,我的修行,我修行回来了!”
  “什么!”
  “修行回来了,虽然不是回来三百年,可到底是回来一点了!”
  米芽手机叮咚一声传来短信,她抓起来一看,信用卡于凌晨四点还款两千元。
  “钱钱钱钱!”米芽哇哇大叫,“我的钱回来了,回来了!”
  一人一壶又疯又笑,安静下来后,米芽想起梦中听到的声音,“张绣娘投胎去了,她投对了胎,所以你的修行我的钱才会回来。”
  没错,张绣娘投胎去了。陈良早起时发现自己躺在来接他的那个,认识了近十年的单身女性朋友床上。
  只三秒钟的考虑,他就做出决定,对这次酒后乱性负责到底。
  那位女性朋友犹豫了一会儿,觉得两个人可以试试。
  “可是,张绣娘到底做了什么?”什么尽它所能,达米芽所愿。
  子元有些心虚,干咳了一声,“米芽,张绣娘已经投胎去了这个问题回答不了你,现在最紧要的事,是赶紧送下一个灵魂去投胎!想想我的修行你的钱!还有简言之,你还找不找他了!”
  “当然找!”米芽把张绣娘的小问题抛到脑后,摩拳擦掌的道,“快把2号放出来!它的目的地是哪儿?”
  2号名叫刘洋,生于元朝死于明初,一辈子平平淡淡无功无过。只不过上上一世,曾经欠一人一饭之恩,曾许诺若有来事,定侍奉榻前。所以他投胎,是去报恩的。
  滞留下来没转世的原因和张绣娘一样,目的地是上京。
  米芽看完转世书上浮现的小字,便拿出手机百度,“上京是……哈尔滨。我们下一步去哈尔滨。”
  几百公里外的哈尔滨,正在睡觉的简言之被他师姐电话吼醒,“小兔崽子,这次离家出走你又闯什么祸了!你为什么会被送子娘娘在阴间点名追杀!”
  米芽到了哈尔滨正值中午,太阳当空不适合往出放灵魂。所以她拎着水壶选逛街,让子元闻简言之的气味。
  子元很是慎重,吸吸鼻子,“……往左,对,跑两步。再往右拐……再右拐……卧槽好香!”
  米芽兴奋极了,然而到了地方一抬头,横在眼前的赫然是中央大街小吃一条街。
  “子元你大爷!你在天上时是猪吧!”
  本来说好整个下午用来找人的,结果米芽全浪费在了吃上。烤猪蹄,生蚝粉丝,烤红肠,脆皮蛋奶……
  太阳落山时,米芽揉着吃撑的胃,找个背人的地方把刘洋放了出来。
  “嗝……你自己,嗝,找得到投胎的地方吧?”米芽捂着嘴一下一下的嗝,“我,我今天晚上不走,嗝,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尽管来找我。”
  刘洋相当乖觉,“娘娘大善,只要不是大困难,我一定自己克服,不让娘娘劳心。”
  米芽听着开心,她看不见刘洋,对着一根石头桩子道,“通透,会办事。这辈子多做善事,我给你找个富贵人家吃香喝辣的去。”
  刘洋自觉站到石头桩子面前承下这话,“娘娘,那我去了。”
  说完,走进夜色中。
  子元道,“要是这一百只鬼魂都像它这么省心就好了。”
  “可不是。”米芽算计道,“一只鬼投胎成功是两千块,那送15只鬼投对胎我的三万块岂不是全还上了!咱们这里可是有109只鬼,这109只鬼全送对,就是十几万入帐啊,发了发了发了!”
  “不止呢!送对四十九只酒尊就来了。到时你有了阴阳笔再找到转世经……岂止是十几万。”关键是,到时它就能回天上了!
  “就是就是!”头一次,米芽喜欢这个工作。
  眼见着人群往东流,米芽拎着水壶就进了队伍。
  我要不要把真实地名都去掉?
  去掉吧,下章开始,哈哈哈。
  小吃街的另一头是酒吧音乐街,十字街交流的广场中心上,一只乐队正在演奏。
  开始是独奏小提琴,然后是大提琴,再后是电子琴、架子鼓加入。
  愉悦耳膜的一曲音乐结束后,广场上有一瞬的空鸣。
  突然,帅气的男歌手凑响了电吉它,高昂通透的歌声倾泻而出,“我曾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气氛刹那间引爆,无数游客举起双手跟着狂热的摇滚节奏合唱,“我曾经拥有着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米芽混在人群里,心都扬起来了。她随着人群一边跳动,一边舞动起水壶,“我曾经像你像他,像那野花野草……”
  子元,“卧槽,好听……卧槽,好玩……卧槽,我不想回天上了!”
  本来站在米芽周围的人不自觉的退让开来,米芽三米之内成了真空状态。
  然而这只是凡人眼里的真空状态。
  转世的鬼魂来领一句投胎去吧的玉口,听到的却米芽喊,“跳啊,唱啊~”
  无数只转世鬼魂掺杂在人群里,和人一样舞动着双臂,随着节奏疯狂跳舞。
  跳到高兴,百鬼乱飞,在广场五光十色的灯光中来回穿梭。
  子元高兴坏了,学着人类打着口哨,“米芽,太好玩了!那些鬼跟着你一起跳舞!”
  米芽听不清,大声问,“你说什么!”
  “我说!”子元也喊,“那些转世的鬼魂和你一起跳舞,嗨坏了!”
  “是吗,哈哈哈。”米芽跳的小脸通红,眼睛亮晶晶的,高举水壶在原地转圈,“小的们,跳开心了吗!”
  众鬼齐回,“开心!”
  米芽抬起左手拍了拍壶肚,“那就去吧,记得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下一世,咱们再见!”
  广场上阴风炸起,众鬼摇头晃脑踩着节奏呼啸而退,转眼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只是鬼,人也退出了十几米远。
  他们看着站在中间,举着水壶跳舞的米芽惊讶不已,乐队里的架子鼓手鼓槌都掉了。
  音乐停掉,米芽终于安静下来了。明白自己成了众人关注对象后,她脸腾的就烧了起来,举着水壶就跑!
  子元,“米芽,米芽,怎么不跳了啊!”
  米芽,“跳毛线啊!再跳我就要被当成神经病抓起来了!”
  子元,“对,你要脸。”
  米芽想想,“不,我不要脸,他们又不开我工资我管他们怎么看我想我,我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
  早在她决定好好干这份工作,拎着一只大铝壶四处跑时就已经不要脸了。
  跑出一条街藏身于阴暗中,米芽停下了。远处,音乐已经又响起,人群又沸腾了。
  子元,“啦啦啦啦……没玩够!”
  米芽白水壶一眼,“身为一只水壶,你的主要功能是烧水,你知不知道。别总想着跳舞知不知道。”
  子元,“身为送子娘娘,你的主要工作也不是带鬼蹦迪知道不知道!”
  “话不是这么说,娘娘也要劳逸结合不是吗。”
  两货正拌嘴,突然一个带着讨好腔调的声音插进来。
  米芽看不见听不着,子元却是惊讶了,“你怎么回来了。”
  来人,呸,来鬼不是别鬼,正是几个小时前去投胎的2号刘洋。
  它摇头晃脑的边跟着远处的节奏跳舞,边道,“我早就回来了,跟着娘娘跳了好一会舞。那会儿灵魂多,你没看到我。”
  米芽听子元这语气就知道是谁了,长叹一声道,“说吧,遇到什么你自己无法克服的事了。是你爹妈吵架了,还是你爹还是个单身狗。”
  她就知道,能挣钱的事都不会顺利了。
  “都不是。”刘洋讪讪一笑,“是我记不准爹了。”
  “什么?”米芽吓了一跳,“你们这些转世的灵魂不是自带GPS投胎功能吗?怎么会记不准爹。”
  “毕竟年头久了吗,你看谁会记这事记好几百年。”
  “张绣娘不就是记得很久?”虽然也有些波折,可人绝对没认错。
  “张绣娘不是年轻吗,娘娘您看我都多大年纪了。”的确,张绣娘还是个小女人样,而刘洋已经驼背弯腰了。
  这取决于往生时的年纪和状态。
  米芽不信,都过了奈何桥了,还哪来的那些说头!
  刘洋看向水壶,“子元上仙,还不帮老朽说两句好话?娘娘睡着时,你对老朽说……”
  米芽听不到,只觉得阴风扫过这鬼魂是说话了。于是问子元,“他又说什么了?”
  子元轻咳一声,“米芽,也说不准的事不是。慎重点不是什么坏事。”
  米芽拿出转世经,再次查看刘洋的前世。
  的确是平庸的一世无功无过,因为上上一世许下的诺,这一世要还一饭之恩。转世为其子,侍奉塌前,目的地是上京。
  “姓李,这是你说的,总不会错吧。”米芽问。
  转世经上不会写明姓氏,因为谁也不知道要报恩的那个人下一世会投生为什么人。
  “就是这点,我隐喻知道是姓李,可到了门口如何也进不去,所以我怀疑我是不是记错爹了。”刘洋道,“娘娘,莫不如娘娘亲自送我去。娘娘上通天庭下达阴府又知过往古今,定是能帮我找对人家的。这,对娘娘也好不是吗?”
  倒也不是难事。
  背上水壶,米芽打了个车往刘洋所说的地方去。
  车上,司机正看着手机上的短视频哈哈哈笑,“卧槽,拎着水壶跳舞,这妞脑子锈住了吧,哈哈哈哈!”
  米芽探头去看,只见屏幕上自己在音乐广场挥舞着水壶随着音乐起舞。周围几米全真空,和神经病似的。
  她哈哈哈大笑,“大哥,快开车一会再看。”还好天黑距离远,看不清脸。
  司机哈哈哈回笑,“你看不,给你手机看,哈哈,你也拿水壶啊,不会是你吧。”
  米芽,“哈哈哈,不看不看,当然不是我,是我我还能在这吗!”你他妈再笑个不停我让你下辈子投生猪信不信!
  车很快就开到了地方,别墅区。
  看着立在眼前的雕花大门,米芽乐了。这个门,还真不是她这个上通天庭下达阴府的送子娘娘能进得去的!
  “刘洋,你这辈子命挺好啊!”这投生进去,妥妥是含着金汤匙出生!
  刘洋客气,“惭愧惭愧,上辈子只不过是做了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这门我进不去,还请娘娘成全,亲自送我进去。”
  “明天白天吧。”米芽道,“到时我找办法带你进了这扇门,你就在里面别出来了,等到晚上吧。”
  半夜叫门是不对的,再说也没理由啊,总不能摁了门铃说,“嗨,你好,这是你即将投生的儿子,请你签收一下。记得五星好评哦!”
  那她得马上就被揪进神经病院。
  刘洋对此没意见,恭敬的道,“娘娘如此大恩,我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子元没转达,“闭嘴吧,快办事去!”
  刘洋转身就走了。
  米芽懵,“它说什么了你让它闭嘴?”
  “逼逼起来没完,这么晚了你不困啊,再说,你还不得想办法明天进这扇门吗?”
  米芽当然困,打了个哈欠就近找了家宾馆。
  洗完澡躺在床上,她笑了,“我想到办法了,明天一定能进去那扇门!子元小朋友,晚安!”
  灯一关,米芽睡的安稳。
  只她睡的安稳了,整个哈尔滨的游魂野鬼都疯癫了!
  舞厅迪厅KTV,无数包间突然响起《平凡之路》,里面阴风阵阵,鬼影绰绰,吓跑客人无数。
  米芽对群鬼乱舞的事完全不知,她次日一早去了花店,买了一大束鲜花后回到那间别墅前。
  按门铃时,子元不解的问,“捧几朵花就能进去?”
  米芽信心十足的道,“那当然!谁会往出撵手捧鲜花的人。”
  然而,米芽失败了!
  她好不容易叫开门,才刚说明自己是花店来给李先生送花的,就被保姆一把推了出来。不仅踩烂了鲜花,还得到一句,“呸,不要脸,滚!”
  啪的一声,大门被关上了!
  米芽差点磕到鼻子,后退一步看着紧合的门懵了。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她还是个拿着花的笑脸人,这大妈是疯了吧!
  子元,“这招不行啊。”
  “怎么会不行?为什么会不行!”
  米芽一点也想不出自己哪里错了。
  刘洋要投生这里没错,他不可能认错地,也就是说这里肯定住着一位李先生。
  住这么好的别墅,家中产业一定不小,生意一定做的很大,交际圈一定很广吧,那人来送往还不是正常!
  就算李先生有妻子不方便收别人的花,保姆也不至于把人撵走。
  还是,这样不礼貌的,撵走。
  米芽愁,蹲在别墅对面的公园门口想自己的做法哪里出问题了。是因为她穿的不像个花店员工还是因为她拎着水壶看起来不正常?
  正想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拾慌人突然走了过来。
  他趿拉着一双脏兮兮的破皮鞋,夹着塑料口袋站在米芽身边,看了会儿,伸手就去拎水壶。
  米芽手急眼快,连忙按下,“你干什么?”
  拾慌人仿佛现在才看到有米芽这个人,他转过头来问,“姑娘,这个破壶是你的?你还要吗?”
  子元瞬间火了,“卧槽!你才是破壶!你全家都是破壶!”
  比子元更激动的是被刘洋附身了的那束花,它使劲抖了抖,把子元的声音都掩盖住了。
  拾慌人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四周,也没风啊,这花抖什么。
  米芽拍拍水壶安抚下子元,对拾慌者尽量礼貌的笑,“这位……大叔,这个壶是我家的传家宝,我还要,不送人。”
  拾慌人笑了,露出一口黄牙,“小姑娘你真有意思,谁家传家宝不是金啊银啊的,怎么可能是只破壶。你留着也没用,给我吧,我还能卖两块钱。”
  价值两块钱的破壶止不住的抖,壶嘴都要气歪了!
  米芽把即将发飙的子元抱到怀里,眯眼继续笑,“真不给,再破也是我的。”
  “行吧行吧。”拾慌人拎着拾慌的夹子往垃圾箱处走,“现在的人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有钱人扣,没钱人也扣,连个水壶都扣。要遭报应的,就像对面那个李家……”
  米芽突然叫住拾慌者,“对面的李家怎么了?”
  拾慌人回过头来,“你想知道李家的事?”
  “对,好奇。”
  “我可不白说。”拾慌人摸了下鼻子,搓搓布满裂纹的手掌,“我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可没闲功夫和你扯。”
  放在树荫下的鲜花不住的抖,刘洋道,“娘娘,咱们走吧,太阳越来越大,我要受不住了。”
  米芽听不见刘洋说话,她从兜里掏出一张毛爷爷,问,“够吗?”
  拾慌人连连点头伸手就要去拿,米芽却尖指一动,把毛爷爷撕成两半。递过去一截后,笑道,“说完,给你另一半。”
  “娘娘!” 鲜花要抖成筛子了,它突然想到米芽听不到它说话,于是向子元道,“子元上仙,快让娘娘走吧,不然我就把你让我做的事告诉娘娘……”
  子元本来是想提醒米芽一句到更背阴的地方说话的,可他生凭最恨被人威胁!
  他是谁,子元上仙!竟然被一只投胎不成滞留的灵魂给威胁了!
  它也配?呸!
  子元冷哼一声,对刘洋的话聪耳不闻,选择当一只岁月静好的水壶。
  一百块已经是拾慌人三四天的收入了,他知道自己这身不招待见,所以坐在离米芽较远的地方,开始说李家。
  开头第一句就是,“他们家,老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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