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五日早上,敌人对我南朗,627高地、1072高地进行了更加猛烈的炮击,并向我纵深地域炮击,我英勇的炮兵分队也给予了越军阵地前沿以猛烈的还击。战争就象是两个孩子打架一样,你给我一拳,我踢你一脚,以牙还牙,从6月11日至6月24日敌人的小股袭扰活动从不间断,在此期间我共歼敌300余名,俘敌一名。
越南士兵是世界上最苦的士兵,因为越南是经济比较落后的国家,越南士兵的待遇也最差,一个月的津贴只能够买包最普通的香烟。被打死的士兵身上常常可见到芭蕉叶包的冷饭团,有一点咸味,没有油水。打仗时他们大多赤着脚,把鞋子插在腰间。但是他们却很顽强,能吃苦,个个虽面黄饥瘦,单兵技术好,溜的快,藏的深,枪法也准。打起仗来跑的飞快,善于在山岳丛林地带打游击战。加上越南当局的欺骗,使他们很自信是为“保家卫国”而战,所以在战场上顽强拼命,死不投降。与这样的士兵打常规战,尤其是在像老山这样的云遮雾盖、草深林密的高山峡谷地带进行作战,除了我们中国士兵,美国的海军陆战一师也很难取胜。
这场战争是两个民族之间的殊死相拼,是同样强悍又有同样强大思想武装的民族狭路相逢,双方之间的搏击是在极小范围因而不为世人所注意到,但却是当今世界空前惨烈的一次生死大较量。
正因为以上的原因,在战场上想抓到一个活的敌人很不容易。在进攻老山主峰中我们的战士见一个越南老兵受了重伤,地上流了一滩血迹,但在他的手里还紧紧握着一颗拧开盖的手榴弹,战士们高喊“宗堆宽洪度兵”其意思是快放下武器我们宽待俘虏,任凭战士怎样喊话,他都不放下手榴弹,战士们无法靠近他,为其抢救包扎,直到他流尽最后一滴血,慢慢死去。
在另一个阵地上,当我们的战士们占领表面阵地后,有几个敌人龟缩在一个洞内负隅顽抗。战士们怎喊话就是不出来,有的人提议,用炸药包把敌人炸死,但大部分同志说:“越南人民和士兵还是我们的同志加兄弟”有一个越南老兵听懂了洞外的争论,带头举手钻出了洞。
经过前几天大雨的肆虐,阵地上猫儿洞大都坍塌,师警卫连一名战士因所住的猫儿洞坍塌,被活活闷死在猫耳洞里面。上午师架设连班长赵保堂从662.6松毛岭阵地回曼棍架设连连部换电话机。他们是奉命配属一一九团三营执行作战任务的。与张洪祥,(河南扶沟籍人,)一一九团三营营部书记庄毛群,(河南平顶山人,)一一九团三营枪连副指导员住在一起。
他们在四月二十八日就到阵地上了,敌人对我阵地的炮击几乎天天都未曾断过。敌人的小股袭扰每天都在发生着……。阵地上的士兵们每时每刻都在经受着生与死的考验。
由于长期的猫儿洞生活,加之进入雷雨季节洞内相当潮湿,阵地上的战士们整日汗水流淌。裆部长期被汗水浸蚀,污垢与盐分也得到了充分的积累。加之阵地上严重缺水,不能刷牙、不能洗脸、不能洗澡。先是裆部奇痒难耐,进而就是溃烂,以至发展到腋下,双脚,乃至全身的感染。大腿根部和裆部就会粘在一起。奇痒难忍,这恐怕是世界战争史上光着屁股作战的独特风景,也成为老山独特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打起仗来也忘记了疼痛。将士们在阵地上最想念的是家中的父母亲人,人人都是父母所养,还未能报答养育之恩,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死亡对士兵们来说并不可怕,因为我们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战争本身就是一场流血的政治,是国家的需要,为了使祖国人民能够过上安定的生活。就需一小部分人去做出牺牲。面对死亡已毫无顾忌。但如果在战斗中牺牲,留给父母亲的痛苦将是无法弥补的,给父母亲的创伤永远无法愈合。
战士们在战场上,最希望的就是早日结束战争,而一旦战斗打响,不是单方面宣布结束战争的,敌方对阵地的一次次更加猛烈的反扑,战士的一次次坚决的还击,形成了敌我双方的胶着状态。谁也不甘心得到的阵地而失于对手。用鲜血和生命换取的阵地只有用鲜血和生命去保卫它,去捍卫它。满身汗水加泥土的赵保堂来不及在下面多停留,冒着敌人的炮火,冒着隆隆的炮声,告别了我们。
因为我们是同乡,彼此比较熟悉,关切地对他说:“老乡,等炮击停了你再上去吧,”他回答道:“不行,阵地上急需通讯器材,我必需及时赶回阵地上去,阵地上的战友们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身上所带的钱都烧掉了,已经不抱活着的希望了,”说完义无反顾地踏上一条死亡之路。
六月三十中午12时,40分,接到敌情通报,越军345师一个团接防,换越122团撤后方休整。师令我所有炮群于13时,对越军的所有阵地,交通要道,集结地域,实施炮击。每门炮打两个基数,一发发炮弹飞向敌阵,巨大的爆炸声震撼着整个山谷,炮兵们一个穿着裤头光着膀子,装填炮弹。
响亮的炮弹出膛声湮没了指挥员的口令,射击手们只有看着指挥员的指挥旗一指,统一拉绳子,击发弹壳。炮击整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由于观察所看不到成果,只好靠技侦大队报告情况。我方停止炮击后,越军炮兵开始炮击我方前沿阵地及炮阵地。跤趾城炮阵地遭到了敌人的炮击。
他们用自己的满怀激情谱写了一曲曲爱护人民子弟兵的颂歌,用生命和鲜血维护着边界线的安定,保卫着祖国的一草一木。张洪祥、李小安等人为了抢救伤员被敌人的炮火击中献出了他们宝贵的生命,血染南疆。
由于我们所住的地方三面环山空气不流通,天气闷热异常,每天吃不下饭。轰隆隆的炮声给党的生日送来贺礼。今天七月一日是建党节,上午八点十分,指导员从干田来到我们的驻地召集了曼棍的所有党员参加党员大会。参加会议的人员有15瓦电台台长李顺荣,副连长张志宣,150瓦电台报务主任潘代光,三排九班班长王光银,炊食班班长曾凡法。
大家认真检查了近期的思想工作作风等情况。认真查找了自身存在的问题。要克服厌战急躁的情绪。树立打硬仗,打恶仗,长期作战的思想。向红军学习,向上甘岭英雄们学习,向一线战友们看齐。要有吃苦我一个,幸福十亿人的思想。会上指导员杨胜芳强调要加强组织纪律性,特别强调了在战区一定要服从管理,坚决执行战场纪律。
七月二日早上五点四十分起床,六点开饭,组织我们台四人,九班四人,炊食班2人帮助房东家收割稻子。房东姓李,三个孩子尚小,家里没有劳动力,承包了5亩稻田属困难户。尽管家中很困难,每天仍给我们摘香蕉吃。由于越军经常向这一带进行疯狂炮击,老百姓已无法正常的生产生活。大片的橡胶林无人割胶。
我们七点多钟来到了盘龙江河畔的稻田,金黄色的稻穗,吐着芳香。一派田园风光,景色迷人。向东望去,芭蕉坪山头高耸云端,雄伟险峻。我们踏着晨曦开始了收割。由于很长时间没有参加劳动,身体有些不支。趁着敌人未向我们这里炮击,大家抓紧时间抢收着,一会便大汗淋漓腰酸腿疼。坚持着你追我赶,一直劳动到上午十一点多。不时听到从前沿阵地传来炮弹爆炸声。经过三个多月的战争历炼, 根据对方炮弹出膛后的飞行声可以准确地判断出炮弹着地点距我们的位置,有四点经验可以总结:
其一,第一个炮弹坑里不会再落第二发炮弹。
其二,山峰的最高处不会落炮弹,4月26日之前我们在跤趾城防敌炮击时,就曾经到山顶部观看炮弹着地点。
其三,第一发炮弹不会准确击中目标,因为第一发炮弹先进行试射,经过第二发,第三发的修正才能击中目标。
其四,越军发现单兵或少量人群一般情况下不会进行炮击。
我们中午没有休息,吃了一些压缩饼干,喝了一些水。12点半继续干,下午三点多钟便将4亩稻田全部割完。接着开始摔稻谷,双手都磨出了血泡,终于在5点多钟摔完了稻谷。今天收获不小,共收割稻谷一千多斤,给房东家帮了大忙,加深了军民之间的关系,体现出了鱼水之情,受到了老百姓的称赞。
刚刚回到师指挥所,越军炮兵开始向我纵深地带,三转弯,钢架桥附近进行炮击。炮击持续大约二十多分钟,我英勇的炮兵开始还击。据前观报告,击毁越火炮两门,毙,伤敌多名。双方炮战停止,恢复了原来的宁静。
师机械连副连长关继林约我一起去钢架桥附近观察弹着点。我们走了约半个小时便来到了钢架桥附近。发现有一发炮弹钻入稻田没有爆炸,我们断定没有安装引爆设施。便叫了两名战士挖炮弹,大概挖了两米多深,将炮弹挖了出来。可能越炮兵太紧张的原因,炮弹果然未安装引信。是一颗122榴弹炮炮弹,我们将其抱回住处做永久的纪念。
经过近几个月的战争历险,已经对炮击失去了恐惧感,遭到越军炮击时,不会惊慌失措。会镇静自若的处置险情,泰然处置。
今天各部队都在召开紧急会议,通报我声测雷达站被越特工人员炸毁事件。要求各部队都要提高警惕,防敌偷袭,加强岗哨。师警卫连,侦察连都要派出巡逻队,堵塞所有交通要道,对过往行人一律查问登记,及时更换口令。特别是要加强师指挥所及通信枢纽的保卫工作。
要求所有无线电台都要搬进一号洞进行联络。防敌再次向我电台进行偷袭,非工作人员不得无故接近电台工事。要求各部队要吸取经验教训,防止类似事件的发生。这一次沉痛的教训打消了我们早日结束这场战争,早日撤军回防的不切实际的想法,越军不会善罢甘休,这仗还得继续打下去。我们在战区呆多久还是未知数。
今天,军区政委谢振华主持召开昆明军区党委会议,学习了中央军委关于中越边境斗争问题的指示,并对下一步防御作战问题进行认真的研究。关于部队轮战、休整,佯动、炮击等问题,军区党委成员一致同意军区前指提出的意见。会后,将会议纪要上报总参谋部。
同时,令工兵部队用火箭布雷车向我阵地前沿抛射了三十万颗大小地雷,形成正面宽七公里,纵深一公里的雷区。形成了一道道防御屏障。其次,军区后勤部门向红河州委紧急征用八百台车辆昼夜不停从内地弹药库将大量的炮弹运到每个炮阵地。令无线通讯每整时守听15分钟,保证正常的通讯畅通。
昨天晚上23时至23时30分,对越138高地进行了两个连队的炮基准轰击,目前战果不详。近几天以来,越军很少向我阵地炮击。也停止了向我阵地前沿偷袭的军事行动。
老山战区的气候瞬息万变,昨天还是艳阳高照,今天突然阴雨连绵。近几天越军已停止向我纵深地域及阵地前沿炮击,并停止了一切挑衅,袭扰等军事行动。越军的所有无线电台也停止使用,交战双方暂时处于平静状态。整个战区出奇地平静、寂寞。难道战争就这样结束了吗?战士们马上就要撤离战场了吗?军区、军、师、首长们经过认真研究,认为这极其反常的情况,蕴藏着大战恶战在即。而实事证明,首长的分析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通过我敌后技术侦察得知,由于越军失去了老山及八里河东山诸多阵地,并经过5月9日及6月11日,两个步兵团规模的反扑、惨遭失败后,迫于国内的政治压力和民族自尊心的驱使。越南国防部召集越北二军区连续几天召开秘密军事会议,在苏联顾问末西尼少将的周密策划下,拟定了“84-MB-北光”军事行动计划。
此计划的内容就是,越军从老街,凉山等地,抽调越军的精锐之师,三一罙师、一师、炮三师、炮兵十八旅、一九八特工团、坦克团、工兵团等部队调集了八个团共计四万余人的兵力,经过周密的准备和步炮协同,在越南河江省北光县举行大规模的军事演练,定于七月十二日向我老山地区发起大规模全线进攻。由于是北光县召开的军事会议,所以称之为“84-MB-北光”军事行动计划。
越军在不断向汉杨、634、737高地及朗沙地域增加兵力的同时,还派出特工分队不断深入我境内刺探情报,袭扰破坏,企图采取两翼牵制,中间突破,重点夺取我662.6及那拉地区诸高地,得手后一举攻占我老山主峰防御阵地的作战方案。
为粉碎越军反攻计划,师首长指示一一九炮群在敌进攻前对黄罗、清水口、牛昆塘三个目标实施炮火反准备。分析研究敌情,判断敌人可能进攻的路线,拟定火力计划,搞好步炮协同,坚决击退敌人的反扑。炮群首长根据越军进攻作战特点和步兵团一起研究战术,改变了射击目标,拟制了射击计划,并报师炮司批准。
十一日晚上23时50分。昆明军区电子侦察队,监听到越北二军区前指电台发出一个无线电信号,经过破绎,其内容是;“各部速报准备情况”。得知这一情报后,师前指马上召开紧急作战会议,认定越军很可能在7月12日凌晨开始实施“84-MB-北光”作战计划。
12日凌晨零时30分,越军各部队先后以无线电条码信号的形式向上级报告“准备完毕”。根据这些无线电信号的频率和波长,我无线电测向仪和测距仪立即进行了跟踪监听和区域电子扫描,基本确定了越军集结地域距我防御前沿5-10公里一带。
此时的曼棍洞四十师指挥部里灯火通明。刘师长、王参谋长站在“老山防御作战示意图前,密切关注着战况的进展。所有无线电台都保持着联络。这次防御作战是我师自解放战争以来最大的一次防御作战。战争的胜败关系重大。阵地上的战士们已经坚守了70多个日日夜夜,由于阵地上长期缺水”。他们的体力还能坚持吗?而后续部队,还在文山一线集结。一旦阵地失守,整个指挥机关----曼棍将是空城一座。
为了便于地域区分和协调作战,师首长把老山战区分为东、中、西三个区域。东区,以八里河东山为核心。那里是峰峦叠嶂,山势呈南北走向,平均海拔1600米,国境线为由东向西穿过,由29、30、副30号31、32、33、34、副34号、35号高地组成。由一二二团,边防十五团十八连防守,并加强团100迫击炮连支援战斗。
西区,以老山主峰为核心。山势北陡南缓,由大小27个高地组成,由我师一二0团组织防守。
在东区和西区的中间地带是中区,区内有一条长4公里的山梁,叫松毛岭。以松毛岭为界,其东面是一个呈南北走向的大峡谷,峡谷内有一条河,叫泸江河,河由北向南流入越南。在越南叫清水河。河边有一条公路,就是当年我国支援越南的四号公路。峡谷的东面是笔直峭立的八里河东山。
由松毛岭向南,7公里以内,是一片丘陵地带,有大小56个山头,海拔最高的为634米,最低的为200米,由松毛岭再向南7公里以外,是越南的大青山。山势呈东西走向,长约20公里,平均海拔在1500米以上。该地域构成中区防御地带。
在大青山和八里河东山交江处的峡谷口,有一个越南村寨,叫清水河口,是当年我国支援越南必经的交通要道和越军进入老山地区的咽喉要塞,其军事意义非常重要。中区有我师一一九团防守,一一八团做为师预备队随时准备投入战斗。为了增加取胜的把握,电令配属的机动炮兵部队十一军地炮团,四十一师地炮团加入战斗。
由松毛岭向西,顺山梁走3000米就是老山主峰。由此可见,我军的防御地带是三面环山的低洼地,主要防御方向是从松毛岭到越南的清水口。
根据地形敌情,师首长判断:如果越军要在老山地区组织战役规模的作战,其人员和辎重就必须从清水口经过,尔后才能沿地形展开兵力部署。为此,师首长定下了“赶羊入圈,分段拦截,关门打狗,务求全歼”的战略部署。
师首长决心以各种炮火将峡谷口的清水口封闭,使越军后续部队不能进来增援,先头部队进来之后无法回去的战术。所谓“务求全歼”就是运用各种手段,将进攻之敌基本歼灭在中区地段上。
凌晨2时30分,越军各部队以无线电条码的形式向越北二军区发出了“开饭完毕”的电报,这就预示着越军已经开始向我防御地带前沿运动了。
师前指命令各步兵团做好战斗准备。同时,命令炮四师五团以130加榴炮,向越军后方供给基地、炮兵阵地、后续部队保障部队等可能集结或屯留的地区进行10分钟火力急袭,待取得战果后,即行加大炮击密度,命令炮兵一一九炮群以122榴弹炮营对敌清水口附近地域行10分钟火力急促射,待取得战果后,即行加大炮火密度。
命令三个小口径炮兵营对我防御前沿3000米地段内进行10分钟火力急袭 ,待取得战果后再改用大口径火炮射击。
凌晨3时,师命令所有炮群对敌步兵可能集结的地域实施炮击。刹时,整个老山战区再次沸腾起来。一发发160迫击炮弹、152加农炮弹、130加农炮弹,130火箭炮弹、122榴弹炮弹、燃烧弹,照明弹、空爆弹对准预定目标,犹如排山倒海之势,划破黑暗的天空射向孤注一掷的越军。
一阵阵惊天动地的炮弹爆炸声将越军实施的“MB-84-北方战役计划”的黄梁梦击得粉碎。军区技侦队通过电台监听到,敌军官用电台向上司报告说:“步兵一营、四营刚到冲击出发阵地就遭炮击,部队伤亡很大”。
在我军第一次火力急袭过后,向我运动之越军各部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同时,这突然的打击也迫使越军潮水般地涌向清水口,蝗虫般密密麻麻地进入我防御地域。相互之间拥挤着、叫喊着,撞击着,有的越军在惊慌之中向电台发明语向上级报告:“我部建制已被打乱,请给予协调。”还有的越军干脆在电台上大声急呼:“我部被敌炮火拦阻,在某某地区,不能按时到达某某高地,请压制敌炮火。”……
凌晨3时40分,越北二军区前指以通播电报形式电令各部:“迅速占领进攻出发阵地,按原定计划行动。”
得到这个情报后,我师指挥部立即命令所有炮兵部队,对越军的后方清水地域及我军防御阵地前沿按计划实施地毯式轰炸。随着命令的下达,从猛洞,跤趾城、夭六、三转弯、天保、干田、芭蕉坪等炮阵地,同时向预定域进行猛烈的炮击,此时万炮齐鸣,山摇地动,火光冲天,整个老山战区变成了一个啸叫与火光的世界,构成了一幅火树银花的立体画面。
尽管我军的炮火打击持续不断,尽管有些越军部队尚未展开攻击就溃不成军……,但越军轻伤员不下火线,重伤员伏之如蛰,令对手敬佩。他们仍按原计划开始实施兵力展开。
凌晨5时,越军一六八炮兵旅加15个炮兵营按照协同计划开始向我各防御阵地实施火力急袭。与此同时,已抵达我方警戒阵地的越军各步兵分队开始排雷破障,开辟通路……,师首长决心:
一、以两个炮兵营,全力封锁清水口子,务使清水口以外的越军:一个人也不许放进来。而进来的越军一个也不能放回去。
二、以一个炮兵团对八里河东山——968,933之敌实施不间断的轰击,令其无法居高临下威胁我军并支援步兵一二二团战斗。
三、以一个炮兵团支援老山主峰的步兵一二0团战斗。
四、以一个炮兵团加2个火箭炮连在我中区防御地带前沿实施地毯式炮击,支援一一九团战斗。
五、以三个小口径炮兵营向越方凹地,山头的反斜面及死角地带实施大密度轰击,用以打击敌人的指挥所、炮兵观察所和二梯队屯留地。
六、以两个85加侬炮兵营,将火炮推至前沿阵地,用以消灭敌人的坦克。
1984年7月12日晨,整个老山战区:中越双方共投入50个炮兵营、40个步兵营的兵力,使用各种类型、口径的火炮,对这块东西宽八公里,纵深十公里的地域实施梳子式炮击,整个战区变成了血与火的世界。火光之中是四万余名战斗人员在这块狭窄的地带上进行着殊死搏杀。
攻守双方一个是攻如猛虎,一个是守如泰山;一个是志在必得,一个是寸土不让;一个是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一个是主动出击,以牙还牙;一个是不计一切代价拼死向前,一个是誓与阵地共存亡,死不后退。交战双方的士兵在这片红土地上洒尽了热血。
整个战区到处是排山倒海似的炮弹爆炸声,地动山摇的地雷怒吼声,疾风暴雨般的枪弹尖叫声,令人胆颤的坦克隆隆声。我军士兵气壮山河的呐喊声,敌军垂死挣扎的呻吟声……,只有战场才能发出这种声响,只有战地之声才能如此惊心动魄、扣人心弦。就像是一只庞大的乐队,战斗员们操纵着不同的乐器,弹拨着不同的音符,从不同的方向,汇集到这个大舞台上,在指挥员的指挥下,齐奏着蔚为壮观的战地交响曲。伴随着令人心碎胆寒的乐曲,是千万颗绚丽的弹曳流光来往穿梭,交相辉映。衬红了那灰蒙蒙的天际……
是炮弹爆炸后巨大的气浪冲天而起,搅得天地间一片昏暗……、是那漫山遍野的条条火舌伸向远方……、是那血汗泥尘所散发出的蒸蒸薄雾……、是那绚烂的,黑红的剧烈开放的、瞬间熄灭的火焰燃升起。火焰中倒下去的是人类的肉体,火焰中矗立起来的的是民族的尊严。 一场惊涛骇浪的大撕杀至此拉开了序幕。这是老山之战中最壮丽、最真实的写生画卷。
“操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一场短兵相接的战斗首先在中战区的142号高地打响。
5时45分,越三一六A师一七四团一个加强连的兵力在督战队的督战下,疯狂扑向我142高地。防守该高地的是一一九团八连三排李海欣代理排长等15名勇士。他们白天只能裹着雨布斜躺在堑壕里打个盹,晚上分散把守着三百多米长的堑壕,整夜不能合眼。下雨的时候堑壕里满是稀泥,坑道里边积半尺深的水。
战士们只能伏在稀泥上,站在水里放哨或休息。早晚气温在10度以下,就把麻袋披在身上取暖。敌人经常向他们打炮、打冷枪。阵地上没有饮用水,由于敌人的封锁,不能下山背水,渴的时候就喝几口弹坑里积存的雨水。弹坑里积存的水喝完了,吃压缩饼干时就嚼一节甜草根。由于阵地上严重缺水,不能洗脸,加上蚊子叮咬,他们全身上下溃烂,衣服粘在皮肤上,袜子粘在脚上。战士们在这个阵地上已经坚持了七十多个日日夜夜。
7月12.日凌晨5时30分,敌人妄图一举攻占该高地,当摸到离堑壕30米时,机枪班长彭明林和战士周忠烈听到响动,将情况马上报告代理排长李海欣。他一面向连部报告,一面指挥战士们沉着应战,等敌人靠近我阵地前沿十多米时,命令战士们突然开火,以集束手榴弹和各种火器将敌人击退。敌偷袭不成,实施强攻。便以炮火、高射机枪和重机枪做掩护,20多个敌人从北面突进了堑壕。9班长杨国跃率领4个战士沿堑壕冲过去,猛烈开火,毙敌10人。把立足未稳的敌人又赶了回去。
另一面,李海欣带领4个战士在西南方向和冲上来的敌人短兵相接,李海欣用冲锋枪击毙8个敌人之后,随即按响了一颗定向地雷,又炸死两名敌人,炸雷迫使敌人后退,就在李海欣想返回原来位置的时候,敌人打来的两发高射机枪子弹击中了李海欣的胸部,血流不止。战士张庆龙发现后跑过去给他包扎伤口。他说“先不要管我,快去消灭敌人。”说罢又强忍着剧痛,爬向前去按响另一颗定向地雷,当场又炸死3名敌人。这时,敌人甩过来一包炸药包在他附近爆炸,他头部被炸裂,壮烈牺牲,随身携带的指挥机也被炸坏,向上级联络中断。
杨国跃当即命令通信员唐有国向连指挥所报告情况。唐有国刚跃出堑壕便与敌人遭遇。他打倒两个敌人之后,也被敌人射出的子弹击中牺牲。赶来援助的战士周忠烈一连击毙了3个敌人。自己也负重伤倒在炮弹坑里,仍然不停地向敌人射击。子弹打空了,敌人扑上来,他拉响了仅剩的一颗手榴弹与3个敌人同归于尽。
5时45分,敌人一个加强连的兵力在机枪疯狂扫射下,从阵地两面蜂拥而上,这时阵地上已经有3名同志牺牲,8人负伤。战士刘家富在击毙四个敌人后,也被敌人射出的子弹击中胸部身负重伤,子弹打完了,他拉响了两颗手榴弹和冲上来的4名敌人同归于尽。
阵地上的堑壕大部分都被炮弹炸平,他们就趴在弹坑里坚持战斗。战士厦锦忠面对20多名敌人毫无惧色,机枪炸坏了,他就端起冲锋枪坚持战斗。连毙6名敌人,他又把负重伤的马平华和段春和背进了坑道。李国文和刘家富也在多处负伤的情况下击退了40多名敌人的三次冲击。李国文在向敌射击时,被越军甩上来的炸药块炸中头部,壮烈牺牲。
刘家富从左侧赶来抢救李国文时与冲上来的四名敌人相遇,他一阵扫射,毙敌四名。他一个人往返于30多米的地段,打几枪换一个地方,把敌人压在阵地前沿。突然一发子弹打过来,击中了他的左腿。倒在一个弹坑里,敌人向他扑过来,他又举枪射击,连毙两名敌人,后来子弹打光了,又有四名敌人扑过来,他迅速拉响了仅有的两颗手榴弹,随着一声巨响,他与四名敌人同归于尽。
5时45分,敌人一个加强连的兵力在机枪疯狂扫射下,从阵地两面蜂拥而上,这时阵地上已经有3名同志牺牲,8人负伤。战士刘家富在击毙四个敌人后,也被敌人射出的子弹击中胸部身负重伤,子弹打完了,他拉响了两颗手榴弹和冲上来的4名敌人同归于尽。
阵地上的堑壕大部分都被炮弹炸平,他们就趴在弹坑里坚持战斗。战士厦锦忠面对20多名敌人毫无惧色,机枪炸坏了,他就端起冲锋枪坚持战斗。连毙6名敌人,他又把负重伤的马平华和段春和背进了坑道。李国文和刘家富也在多处负伤的情况下击退了40多名敌人的三次冲击。李国文在向敌射击时,被越军甩上来的炸药块炸中头部,壮烈牺牲。
刘家富从左侧赶来抢救李国文时与冲上来的四名敌人相遇,他一阵扫射,毙敌四名。他一个人往返于30多米的地段,打几枪换一个地方,把敌人压在阵地前沿。突然一发子弹打过来,击中了他的左腿。倒在一个弹坑里,敌人向他扑过来,他又举枪射击,连毙两名敌人,后来子弹打光了,又有四名敌人扑过来,他迅速拉响了仅有的两颗手榴弹,随着一声巨响,他与四名敌人同归于尽。
杨国跃带领负伤的战士将敌击退,接着把伤员迅速转移到之字型坑道内。这时敌一个连的兵力叫鬼着冲上来,占领了142号表面阵地。敌人在洞口架起了机枪,不停地向洞内扫射着,子弹打在混凝土坑道壁上,溅着火花。并使用tnt炸药向洞内投放,巨大的爆炸声几乎将耳膜击穿。敌人在洞口鬼叫着,“缴枪不杀”!敌人随时可能将洞顶挖透,随时可以使用喷火器向洞内喷火,情况万分紧急。
杨国跃立刻命令蒋志华和张庆龙坚守北侧洞口,自己与夏锦忠守卫南侧洞口,五名重伤员负责压子弹,拧开手榴弹盖子,准备与敌人决一死战,死也不能当俘虏。必要时将手榴弹集中在一起,等敌人进来后拉响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刚做好战斗准备,一名越军从北侧洞口冲了进来,蒋志华一个点射扫过去,敌人应声倒下,当场毙命。另一名越军从南侧洞口冲了进来,也被杨国跃一枪送上了西天,吓的其他敌人再也不敢冲进洞来了。但是,敌人用机枪严密将洞口封锁起来,战士们的生命受到了严重的威胁。面对死亡一步步逼近,战士们表现出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高风亮节。
人生所走过的道路各不相同,但是,却有着共同的归宿。心理学家研究过,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在死亡即将来临时,会产生沮丧,绝望,拎悯,忏悔,痛苦的意念。只有大约百分之一的人面对死亡能够镇静自若。在即将死亡的绝境中,只有超越凡胎众生的英雄们才能泰然处之。
由于与上级失去联系,阵地上的严重情况被连队及时判明,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度过,战士们在坑道内度日如年,生死未卜。情况传到师指挥所,战士们的生死牵动着师首长们的心,师首长令炮司注意坑道,尽量使炮弹在坑道周围爆炸。
同时,师首长命令一一九团做好反冲击的准备,请求炮火压制。此时一一九炮群侦察兵张学政在138号高地开设前线观察所,在三面受敌的情况下,他镇定自若,指示我榴炮一营集中全营火力,猛烈轰击142号表面阵地,122口径榴弹炮将一发发炮弹呼啸呐喊着汇成滚滚洪峰射向142表面阵地。那排山倒海的震撼具有跨越时空的永恒,占据142表面阵地的越军被炮弹炸的晕头转向,死伤无数,敌人无心与坑道内战士们恋战,由此缓解了对我坑道内战友们的极大压力。
但是,如果炮弹落入坑道爆炸那后果不堪设想,此时的战友们只好听天由命了。持续一个多小时的炮击,给突入我142高地表面阵地敌人以歼灭性打击,敌人死伤惨重。
敌人占领了142表面阵地后,立即受到了越北二军区司令员武力,三一六A师师长的通令嘉奖。急令一七四团扩大战果,向纵深发展。
敌人依托142高地连续向145号高地发起攻击。8连7班和2班边打边退到142高地南侧。敌人又纠集一个连兵力向146号高地发起进攻。
同时,榴炮一营继续对142、241、251、411高地向前运动之敌实施炮火拦截射击。为加大火力密度,火箭炮十二连加入战斗,对预定目标之敌实施打击,一连串的火箭弹飞向敌阵,炸得敌人一片一片地倒下去,死伤过半。双方激战至13时20分,黄罗方向的敌人被我炮兵击毙一百余名,伤兵无数。
该团三营副营长命令九连一排支援146号高地上的八连七班战斗,战斗异常激烈,残酷。
6时50分,师炮群向142号高地猛烈炮击,持续一个多小时占领表面阵地上的敌人伤亡惨重。15时25分,9连向142号高地实施反冲击,在坑道内的战士冲出坑道配合反击,战士胡又文从昏迷中醒来后也迅即冲出坑道连毙敌两名又夺回了表面阵地。当杨国跃他们10名战士与反冲击部队相逢时,大家抱头相拥,泣不成声。经过清理战场,共毙敌一百零四名。
5时零4分,在清水口方向,我一一九炮群前观发现有越军在我步兵阵地前沿活动,接着步兵一一九团七连报告:敌军一个排在150、151高地一线展开,并对我151号高地实施火力牵制,一个排在150号高地东侧150米处展开,另一个排从150号、169号高地之间向147号高地穿插,约一个加强连的兵力在169号高地东南侧分三路向我步兵发起冲击。
5时23分,我榴炮二营三个连即对150号高地一线之敌猛烈射击,将其击退。
5时31分,敌一七四团一个营在一个特工连的引导下,向我169、150号高地发起冲击,我榴炮二营与火箭炮十二连分段对164高地两侧,167、159、156高地南侧,150号高地东侧,以密集火力分割敌人,打击冲击之敌,将敌击退。
5时40分,越军又调整了部署,即展开两个营的兵力,向我步兵再次攻击。我榴炮二营和火箭炮十二连重叠射击,以准确、猛烈的炮火覆盖敌群,敌伤亡惨重。但仍然拼命攻击我150号高地,与我步兵短兵相接。双方展开激战。
在142高地打响的同时,越军纠集一个连的兵力,在炮火掩护下,向我150,169两个高地发起了疯狂的进攻。他们用炸药包将地雷引爆,进攻通道被打开,敌人叫喊着向我阵地前沿猛扑过来。一一九团七连二排长王尚荣指挥四班,六班沉着应战,为了更多的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把敌人放近以后再打。当越军离我第一道堑壕二十多米时,随着排长的一声令下,冲锋枪,轻重机枪,火箭筒一齐向敌人劈头盖脸地倾泻过去,敌人留下十多具尸体溃败下去。
6时15分,敌纠集一个营兵力分兵数路再次向我150,169两高地发动了新一轮凌厉地攻势,炮弹不断地在我方阵地上爆炸,掩蔽部不断被炮火摧毁。二排的战士们冒着敌人的炮击,将敌人死死卡在阵地前沿。
我一一九炮群一营支援步兵战斗,一发发炮弹在敌群中爆炸,敌人一片一片倒下去,有的被炮弹撕成碎片,有的被弹片拦腰割断,敌军死伤无数。但是,越一七四团不愧是一支作风过硬,战斗力强的钢铁部队,前面倒下去,后面冲上来,气势汹汹,来势凶悍。我已经杀红眼的一一九团七连的指战员们也并不好惹,他们居高临下,利用地形地物,与敌展开激战,死不退缩,誓与阵地共存亡,连续击退了敌人的两次猖狂进攻。
6时40分,越军仍不甘心失败,又组织两个营的兵力,分兵八路向我展开了更加凌厉的攻势,此时的阵地上已有三人牺牲,五人负伤,由于敌众我寡,保存实力,我二排(欠五班)主动撤出150和169高地,在149高地与三班一起组织防御。越军占领150和169高地后又迅即向149高地展开进攻。
坚守150高地的是七连二排长王仁先,江苏省滨海县人,生于1959年1月、1978年4月入伍。干部子弟,当越军占据150表面阵地后,他只身钻入150高地前面一石缝隙之中,洞口较小不宜被敌人发觉。
王排长头带861报话机,将阵地上的情况及时向连队报告,请求上级组织炮火猛烈轰炸150,169高地。并不断为炮兵指示目标,修正目标。我119炮群组织两个营的炮火在王排长不断的指使下,将敌人分别拦截在149至169,150一线上。强大的炮火形成了一道道火墙,越军每穿过一次火网都要负出惨重的代价。满山遍野,尸体横贯,血肉横飞。
那轰轰隆隆的炮声像催征的战鼓,再次为披肝沥胆的勇士送行。千百年来,慈母般的月亮映照着长城和边塞,用她柔软的手抚摸着将士们坚强与刚毅的面庞。在身后,是枪炮声早已止息宁安平静的热土,在前方却仍然是凶神恶煞的沙场。为了祖国的领土完整,民族的尊严,人民的安定生活,我们义无反顾地跨过和平与战争的临界线,不惜将热血溶进那飞溅浪头,讨回一张完整的祖国版图。
此时的王排长一面给炮兵指示目标,一面用狙击步枪瞄准敌人抠动扳机,一枪消灭一个敌人。将士们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将智慧与勇气渲泻出来。炮弹不断地在附近他爆炸,由于石缝较窄炮弹无法打进来,他仍然寻找机会向敌人开枪射击,尽可能消灭更多的敌人。
在生与死的关头他想到了年迈的父母,他想到了分了手的女朋友,想到了女房东阿美。在战前,与他相处五年的女朋友由于怕他在战场上落下残疾受连累与他分了手。这意外的打击使他更加坚定地下决心到连队去锻炼自己。
作为团作训股参谋,主动要求到三营七连当副连长。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他被安排住在一个房东家,房东叫阿美,她是一位年青美丽的少妇,窈窕的身姿,乌黑发亮的披肩卷发,刘海轻轻飘,微笑甜甜,高高隆起的乳房展示了少数民族自然之美,秀色可餐。
阿美一见王仁先就喜欢上了这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王仁先,身高一米八零的个头,英俊潇洒。他那健壮的身躯在点点阳光的映衬下,越发显得高大,魁伟。白静的肌肤,两只大眼睛总是闪烁着温情的光彩,是典型的北方美男子。阿美是很有性格的女子,每天给王仁先做最好吃的;每晚为他烧洗脚水;还帮王仁先洗衣服。她甚至在自己丈夫面前也不掩饰对王仁先的情感。
王仁先白天训练回来,阿美就撇下正在说话的丈夫,热情地为王仁先拂去满身尘土。王仁先起初在抵抗阿美,但随着阿美的频频炽热的进攻,也随着老山战事的一天天临近,他的抵抗渐渐变得那么苍白无力,人的感情是那么地脆弱有懈可击。
某日,已确定翌晨收复老山的战斗即将打响,在将要奔赴战场的时刻,王仁先来向阿美做最后的告别。阿美为王仁先的军用水壶装满了水,在他军用跨包里放下了煮熟的鸡蛋。他的眼睛湿润了,此时的阿美把整个心扉向她所爱的男人敞开了。所有的堤防轰然崩坍。她颤抖着走向王仁先,两棵燃烧的心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他们相拥着,接吻着,在演绎着人间最动人最美丽的故事,也是人间最炽热最真挚的情感交流。
爱情的故事只所以千百年以来久经不衰,是因为她具有旺盛的生命力,在人类文明史上,情与爱勾画出人类文明的美景。亚当与夏娃,伏羲与女娲,他们是人类的始祖,是情爱的结晶。
第二天,情况突变,进攻时间推迟。堤已决口,汹涌澎湃。于是,在树林中、在山坡下,一个古老的爱情故事被赋予了新的内容。爱是什么,爱是一种火魔般伟岸的力量,在这种力量面前,可以摧毁一切,爱爱是一种心灵和智慧的归宿,是人类生命的历程,不断地发展,不住的永恒。爱是一颗幸福的子弹,一颗温柔的子弹。一旦被击中要害,就会温柔地倒下。
誓言幻作烟云字,费尽千般心思。情如火灼般热,怎烧一生一世。入眠头枕你名字,付诸千般相思。爱如潮水东逝去,痴心全倾注。谁在为我埋一个秋,情到深处不回头。一坛酒酿多久,消魂深情锁离愁。贪婪为何企求,半生谁来度春秋。女人哪别无他求,贪一次真的永久。
发生这种违犯群众纪律的事在部队产生了负面影响,师里向全部队通报了情况,要求全体参战人员引以为戒。并针对此事展开调查。他们在牛圈里搜到了许多带过滤嘴的烟蒂,此时知道是王仁先所为,因为全连只有王仁先才抽这种带过滤嘴的高级香烟。连长、营长分别找王仁先谈话,他都一口咬定不是他本人所为,营长命令全连集合!请阿美来队列前指认。
在打谷场上一列列队伍站立中央,像接受检阅一样。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唯恐阿美认错了人。指导员满以为阿美会寻找一遍后说没这个人,可以一了百了划上句号。一百多双眼睛都看着阿美,等待那一刻的出现。整个空气都凝固了,可是阿美径直走到王仁先的前面指着说:“就是他”,阿美的第二句更令全连震惊,“我疼他”,这是赤裸裸的爱情宣言,使全连把目光转向了阿美的脸上,她勇敢地面对全连官兵泪水夺眶而出。人生在世,就应当敢爱敢恨。为了严肃军纪,经团党委研究决定,王仁先由副连长降为排长挂职锻炼,受到了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往事如云烟,一个血性男儿对待情爱如痴如狂,如痴如醉。在战场上面对凶悍的敌人要象秋风扫落叶一样,只有消灭敌人才能更好地保存自己。七月流火,烈日酷暑,老山战区最高气温可达39度。王仁先和战友们挤压在石缝里,被两面滚热的崖壁烘烤着,下雨的时候他们全身都浸泡在水槽里。阵地上缺水少饭,每天还要承受敌人上百发炮弹的狂轰滥炸。
有一天团李参谋长到阵地上来看望他们,在一起相处多年的参谋长差一点没有认出王仁先来,他的嘴唇肿胀,两眼深凹,满脸胡须,面黄肌瘦,满身泥土,一身破旧军服磨成拖布条似的。参谋长拥抱着王仁先两行热泪涮然而下,连声说:“好同志!好同志!我命令你撤下来!”此时的王仁先再也控制不主自己的感情了,在参谋长面前蒙脸嚎啕大哭起来。“参谋长我对不起你们,给大家丢了脸了,我现在只能留在这里,多少做点什么,弥补过失”。参谋长说服不了他,含着眼泪说:“我让你活着撤下来,要多多保重!”........。
双方的炮弹向着对方的阵地进行着狂轰滥炸,在150,169,至149高地前沿,被无数的炮火覆盖着,炮弹将漫山遍野的乔木削去了树冠,只剩下干秃的树干和树杈,又有成片的树干被炮火炸断,炸碎,只留存一截截树桩。在树的根部露出了红土,与士兵的鲜红血肉交汇在一起。王仁先为我炮兵指示着敌群目标,敌人被炸得血肉横飞,有力地支援了149高地步兵战斗。并不断寻找机会从敌人背后用狙击步枪向敌人射击着,战至上午十时,一共击毙敌人十五名。
敌人似乎是发现了在他们的背后有我军人员,因为死者越军尸体的身上子弹都是从背后打入从胸前穿出而中弹身亡。越军经过仔细寻找,终于找到了王仁先所处的位置,迫击炮弹,火箭弹一齐呼啸而至,一颗迫击炮弹在王仁先所藏身的石缝上方爆炸,炸碎的石块顺着石缝落了下去,砸中了王仁先的头部,壮烈牺牲,时年二十五岁。死亡是那么残酷无情,生命是那样脆弱而渺小。战争永远与死亡与生命构成等腰三角形。
根据王仁先在战场上的表现,团里为他报请了一等功。王仁先被安葬在麻栗坡磨山烈士陵园。为他立碑那天,连队全体官兵来到烈士长眠的地方。王仁先的牺牲,震惊了团、师、首长。被这位英雄的壮举所感动。开追悼会那天,团首长亲自为英雄献了花圈。以告慰永辞的英灵。
越军从正面无法突破我密集火力网,便组织两个连的兵力从侧翼向我149高地发起了更加猛烈的冲锋,我七连三班,四班,六班在排长率领下向敌人猛烈还击,阵地上枪炮声大震,喊杀声连成一片,弹如雨下。敌人上来了!黑呼呼一片排成散兵线沿着山脊攻上来。谁也无法体验到那种决死前的绝望,因极度紧张而带来的神经质的兴奋激动;再也找不到什么词眼能来形容这叫人喘不上气来的战斗了。
枪声连成了一片,绝对的没有点数,子弹跟下雨似的从各种枪口里浇向激战的双方,夹风带火的弹雨,密布了整个战场的空间,所有的弹火几乎都能在某个不幸的躯体上找到归宿,它带动着人的神经,带动着人的肢干在瞬间进入天堂或地狱。当士兵们在如潮的攻势中辗转反击;在铁火交织的狂澜中躲避生存;在沥血的肉搏中厮杀屠戮;所有高明的指挥都失却了光彩,在这残杀中,人们只会注重并只做两件事:求生与屠杀。在这里所有参战者的人生都因生命的渺小而被高度浓缩,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品味到这如压缩干粮般的人生真味。
战斗的进程是如此的激烈艰难,战士们处于敌人的三面包围之中,情况万分紧急。团令一连二排排长金古阿格带领八名战士支援149高地战斗,他们冒着敌人密集的炮弹遇徊到149高地与七连二排的战友们并肩战斗,一枚枚手榴弹砸向敌阵,一发发火箭弹在敌阵中开花,经过三十多分钟的激烈交战,敌人在阵地前丢下了一百多具尸体,溃不成军。后来敌人改变战术,使用小股兵力向我149高地不断进攻,但在我顽强的火力阻击下明显停顿下来了。
从早晨6时至下午17时,共击退了敌人十七次进攻。毙,伤敌二百五十余名。整个战场被炮火枪弹炽烤得滚烫,裸露的肌肤叫碎石沙子烙得生痛;在这片血与火的海洋里不会再有其它生物能挣扎存活下来。
卫生员密切关注着阵地前沿的一切情况,不敢有丝毫的大意。5时50分,突然听到前沿有响动,立即叫醒李排长。他们两个每人拿个手榴弹拉开火环一齐向阵地前沿投去,轰轰两声巨响,听到敌人的嗷叫声。李排长即令全班一齐向阵前沿投掷手榴弹,随着手榴弹的爆炸声,敌人的惨叫声连成一片。敌人见偷袭不成,转为强攻。立刻组织一个加强连的兵力在炮火掩护下,发起攻击,一场短兵相接的战斗打响了。
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淡白,浓雾渐趋散失,微风轻拂着山间的绿洲。越军八二一团首先出动一个连的兵力在炮兵支援下,向我发起了猛烈冲击。在数倍敌的情况下,一排长一面请求上级炮火支援,一面命令战士们依托堑壕向敌人猛烈开火,战士们不断地变换着射击的位置,枪炮声响彻云霄,杀声震天。
敌人拼死一批一批向上冲击着,战士们顽强抵抗着,不时有人中弹倒下,鲜血喷出体外,生命在瞬间即逝。战斗极度惨烈,悲壮。在战场上士兵们精力高度集中,战争的细节完全靠的是士兵们决死的勇气和临敌机智,紧绷的神经中枢使毛发竖立,死时的状态始终保持着。经过三十多分种激烈战斗,毙敌四十八名,伤敌二十一名,敌人丢弃尸体,带着伤兵溃败下去。
二班王报军等三名战士奉命在102和103两高地之间潜伏,阻击敌人。却遭到了敌人两面的夹击,敌人的子弹尖叫而至,战士刘万乾头部重弹,光荣牺牲,陈国刚身负重伤,不能动弹。此时的王报军也已两处负伤,他一面还击敌人,一面将险遭敌人俘获的战友陈国刚背离险境。战友之情在这里得到了升华,得到了释诠,在生与死的战场上,战友情谊如此洁白无暇,如此纯朴,生死相依。
6时30分,敌约一个连的兵力在炮火掩护下再次向103高地发起了新一轮进攻,我一一九炮群122榴弹炮营在营前观指挥下,一群群炮弹倾泻敌阵,炸得敌人鬼哭狼嚎,死的死,伤的伤,打乱了敌人的冲击队形。坚守在103高地上我一一九团五连一排的战士们在排长李丛万的指挥下面对敌人的进攻毫不畏惧,用各种武器同时向敌开火,当即毙敌十余名,伤敌二十余名,将敌击退。
与此同时,越军两个排的兵力密秘绕过103高地向我662.6高地接进,触雷后被我五连三班发觉。瞬间,发生了激烈枪战,敌人嗷叫着,拼命向阵地上展开凌厉的攻势,地雷,手榴弹,火箭弹爆炸声,震荡山谷,响成一片,震耳欲聋,火光冲天,杀声四起。
二班王报军等三名战士奉命在102和103两高地之间潜伏,阻击敌人。却遭到了敌人两面的夹击,敌人的子弹尖叫而至,战士刘万乾头部重弹,光荣牺牲,陈国刚身负重伤,不能动弹。此时的王报军也已两处负伤,他一面还击敌人,一面将险遭敌人俘获的战友陈国刚背离险境。战友之情在这里得到了升华,得到了释诠,在生与死的战场上,战友情谊如此洁白无暇,如此纯朴,生死相依。
6时30分,敌约一个连的兵力在炮火掩护下再次向103高地发起了新一轮进攻,我一一九炮群122榴弹炮营在营前观指挥下,一群群炮弹倾泻敌阵,炸得敌人鬼哭狼嚎,死的死,伤的伤,打乱了敌人的冲击队形。坚守在103高地上我一一九团五连一排的战士们在排长李丛万的指挥下面对敌人的进攻毫不畏惧,用各种武器同时向敌开火,当即毙敌十余名,伤敌二十余名,将敌击退。
与此同时,越军两个排的兵力密秘绕过103高地向我662.6高地接进,触雷后被我五连三班发觉。瞬间,发生了激烈枪战,敌人嗷叫着,拼命向阵地上展开凌厉的攻势,地雷,手榴弹,火箭弹爆炸声,震荡山谷,响成一片,震耳欲聋,火光冲天,杀声四起。
五连三班的战士们在班长指挥下向进攻之敌射击着,阵地上不时有战士中弹牺牲,受伤。此时的战士们已杀红了眼,为了替战友们报仇,更加顽强地阻击着敌人,三班长用狙击步枪瞄准着敌人,抠动了扳机,子弹出膛,正中敌脑袋,脑桨逬射。
战友们用手榴弹甩向敌阵,炸的敌人血肉横飞,叫苦不迭。二十多名敌人被当即击毙,十多名敌人被击伤,敌人带着伤兵败将败下阵来,敌人的第一次进攻被我击退。战士们趁机修复战壕,补充子弹,迎接更加残酷的战斗。
8时20分,敌人经过精心调整后,开始向我103、662.6两个高地进行疯狂地炮击,阵地上弹坑累累,堑壕被一次次炸平。炮弹爆炸的巨大汽浪冲天而起,阵地上的伤亡不断增加,战士们的生命瞬间即逝,有的胸膛被炸开,五脏六肺裸露在外,有的四肢被炸飞,肢体碎片,撒落满地。
战争的残酷性已经到了极限,战士们没有退却,没有惧怕,更加顽强地阻击着敌人,各种火器将积蓄的怒火射向敌阵,一排排手榴弹划过一条弧线砸向敌阵,扬起的烟尘在阵地前沿布起一道道烟幕。
双方激战至中午,战士们连续打退了敌人四次疯狂反扑,敌人最终在我阵地前沿丢弃一百多具尸体而失去进攻能力,不得不偃旗息鼓,无功而返。同时,越一九八特工团两个排的兵力,向我101高地进行偷袭被我发觉,敌人使用炸药包向阵地上猛烈投掷着,爆炸声不绝于耳。我一一九团六连十余名战士待敌接近阵地后,各种火器一齐开火,瞬间敌人倒下一片,残敌抱头鼠窜,逃之夭夭。
与此同时,另一股越特工迂回至我二连侧后,企图袭击我该连炊食班,被我三连和六连发觉,并迅即将敌包围起来,形成关门打狗之势,敌人见势不妙企图突出重围,但为时已晚,我利用各中火器向敌一齐射击,经过激战,敌人全军覆没。二十余名敌人一个也没有回去,打了一次漂亮的歼灭战。
11时10分,我火箭炮十连完成射击准备,投入战斗。我偏马师炮兵指挥连前观发现清水口子敌后续梯队沿公路、交通壕向前运动、师炮司急令一一九炮群加农炮一连和火箭炮十二连以密集的火力封锁清水口子。
加农炮营另一个连以我阵地前沿打向敌纵深、又从纵深打向前沿,拉锯式的反复射击,炮弹在敌阵中如冰雹具下,炸飞的泥土将敌人埋在土里。特别是我炮弹装上了空爆引信,炮声如雷,炮弹离地面二三十米时爆炸,大大提高了弹片的杀伤范围,敌人成片成片的倒下去,敌人进来的退不出去,后续梯队又无法上来,被我炮火死死地封锁狭窄地带。越军经过反复冲击,都未能突破我密集的火力封锁区,不得不弃尸溃逃。
下午16时40分。交战双方经过十多个小时的激烈撕杀,消耗了越军的有生力量,越军的进攻势头渐渐缓。一一九团团长张又侠及时判明越军锐气聚减,遂命令一连二排、三排和三连一排做好了反冲击的准备。18时18分。我反冲击分队即向150,169两个高地展开冲击,未接近阵地前沿便遭到敌炮火阻截轰炸,弹片在空中飞舞着,露出狰狞的面孔,连队瞬间伤亡增多。连长即刻呼叫炮火支援,团组织炮兵压制敌火力,我反冲击分队趁势退至149高地积蓄力量。
19时20分。我一一九炮群奉命支援反冲击分队战斗。成群的炮弹在空中咆哮着,带着电光汇集169,150两个高地,如疾风雹冰,炮弹一发跟着一发,巨烈爆炸,弹片横穿,震耳欲聋,天崩地裂。炸弹片痛快淋漓地尖叫着杀向人群,四下狂奔夺路而逃的越军不时有人尖叫着被弹片击中倒下。死尸,伤员在阵地上随处可见 。眨眼之间,150,169两个高地变成了恐怖之地,死亡地狱。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炮火轰击,阵地上的敌人死伤无数,残敌钻入坑道。随着炮火的向前延伸,一连二排长金古阿格带领战士们迅猛的动作运动至高地前沿,我炮火刚停,紧接着战士们用手榴弹投向高地。躲藏在坑道里面的敌人以为我们仍在炮击,指战员们如猛虎一般,一举夺回了169高地。用手榴弹炸死了坑道内的敌人。同时,我三连一排经过激烈拼杀也夺回了150高地。
越纵深炮兵向我炮阵地进行猛烈炮击,企图压制我炮火支援步兵冲击。我纵深炮兵向敌纵深炮兵开炮还击压制敌炮火。战斗已经达到白热化程度。双方的炮弹在空中你来我往,连珠炮式,炮弹爆炸声仿佛是在为步兵摇旗纳喊,击鼓助威。由于我配备了足够的炮兵,我方的炮火始终没有间断过。打仗是综合国力的相拼,是钢铁产量的相比,是各级指挥官的斗智斗勇,更是将士们勇往直前拼命精神的大较量。
在牛昆塘方向:战斗从5时45分打响,坚守诸高地的步兵分队在我炮火支援下,击退了越军发起的一次次冲击。7时50分,一一九炮群二营前观发现敌在96号、97号两个高地展开一个加强连的兵力。榴炮一营集中全营火力对96、97号高地之敌进行猛烈的炮击,由于在战前已计算出射击诸元,炮弹准确地落入敌阵中爆炸。敌死伤大部,残部落荒而逃。
8时35分,越军不甘失败,重新调整部署,组织一个加强营的兵力,在炮火掩护下以两个连从137号高地、分别向634、116号高地展开兵力,发起冲击,以两个连从165号高地分别向163、124号高地发起冲击。
炮一营两个连分别压制115号、96号高地冲击之敌,另一个连和火箭炮十连压制113号和417号高地,南嘎运动之敌。弹群犹如冰雹向敌阵倾泄,敌再次遭受到重创,弃尸溃逃。我一一九炮群榴炮一营以及时准确猛烈的火力支援步兵一一九团二营战斗、双方激战至19时,打退了敌七次轮番进攻。敌人在我炮击中有数百名士兵阵亡。
9时30分,敌再次组织兵力向124高地冲击,又遭我炮火打击,进攻受阻。11时,敌经过调整部署、又组织一个营的兵力分别从138、96号高地两个方向同时向我展开攻击。我师指挥连前观发现敌集群目标,遂通报一一九炮群,群指即令两个火箭炮连向敌集群目标猛烈炮击,火箭炮弹带着撕布的声响从我们的头顶飞驰,数秒钟后,巨大的炮弹爆炸声从前沿阵地传来,弹群全部覆盖敌集群目标。据我连前观报告,敌伤亡人数超过百分之九十。
在八里河东山东战区,步兵第一二二团二营加强团100迫击炮连,并指挥边防十五团十八连,在团编成内奉命在30至35号高地,八里河东山地域组织防御。二营决心在师炮群支援下,依托即设阵地采取少摆多屯,逐步添油战术,积极消灭敌人,坚守阵地。
步兵第六连加强四连三排,营炮连,重机枪连一个排,重机枪两挺,为营第一梯队。坚守八里河东山32至35号高地,阻止越军由40、43高地进攻。第四连三排为营第二梯 ,配置在八里河西侧100米地区。第五连为营预备队,配置在芭蕉坪东北400米地区,随时准备增援六连和边防十五团十八连战斗。营82迫击炮配置在无名高地侧后谷地,100迫击炮连分别配置在1号高地西南侧,边防十八连加强100迫击炮两个排坚守30号,副30号高地,阻止越军由30号高地进攻,保障六连翼侧安全。
进攻八里河东山的越军是越一四八团另一个特工连的兵力。越军一四八团,组建于1950年上半年,主要活动于越西北的老街地区。隶属越人民军总部的管理。在越法战争期间是一支独立团队。参加过解放黑水江东岸的琼崖战斗。上察战役的丰沙里战斗。是一支能征善战的部队,多次受到过越南人民军总部的通令嘉奖。为越军主力师团之一,这次越军调一四八团参加老山战区的反攻战斗对一四八团来说是一次严竣的考验,然而等待越军一四八团的却是厄运的降临。
7月12日凌晨,越军一四八团一营在越特工连的配合下,利用夜晚和浓雾,秘密进至八里河东山东侧38、40号高地地区,另外一个加强连秘密进至30、副30号高地北侧500米地区,企图在炮火掩护下向我一二二团二营六连阵地实施主要攻击,夺占该高地。
8时5分,当越军接近副34号高地南侧前沿约30米时,各班接到射击命令,突然向敌开火,各种火器喷射出复仇的火光,歼其一部。三排以33号高地的重机枪压制44号高地附近越军。依托34号高地进行顽强阻击,同时呼唤团炮群和160迫击炮压制纵深越炮阵地和黄泥坝,978高地、50号高地越军重机枪,后无座力炮和后续梯队。
连60迫击炮和营82迫击炮,100迫击炮以猛烈火力压制我阵地前沿100至500米地段之越军步兵。打乱了越军的战斗队形。激战至8时20分,击退了越军第一次冲击,毙敌30余人,其残敌退缩到34、40号高地以西地区。
9时10分,越军重新调整部署后,以两个连由43号高地西北侧和44号高地向34号高地北侧和33号高地发起冲击,同时,29号高地越军使用高射机枪向28、30、副30、31、34号高地猛烈射击,42、43、44号高地越军使用重机枪,无后座力炮向34、副34、33号高地猛烈射击,六连三排在33号高地顽强阻击。一排二班在副34号高地北侧和东侧打击越军,我边防十八连三排以重机枪向34号高地东北侧射击。团炮群集中火力压制前沿越军步兵。9时40分,营令四连一排进至34号高地西侧准备投入战斗。
10时10分,越军以一个营的兵力,在炮火掩护下,又向副34呈高地东、南、两面发起进攻。六连一排在34号高地顽强阻击,四连三排、六连六班以各种火器打击进攻越军,六连三排积极协同四连三排战斗。持续约40分钟后,越军轻、重机枪和火箭筒已进至一排阵地前沿30至50米处猛烈射击。
六连一排以猛烈的火力打击越军,使其无法前进。双方激战至10时50分,歼敌其大部,一排已有八人负伤,两人中弹牺牲。此时二营命令四连一排和一挺重机枪进入副34号和34号高地之间掩蔽部待机。步兵一二二团第五连于10时40分由芭蕉坪向八里河东山地区推进,准备加入战斗。
11时30分,越纵深炮兵炮击我五连阵地,并封锁马鞍山东南侧小路,八里河村西侧河沟及八里河村至东山之间地段,企图拦阻我后续梯队和前送后运分队。12时40分,越军一个加强连由29号高地山背向30号高地西北侧发起进攻。
同时,29号高地越军用高射机枪压制30、31、33号高地,掩护步兵冲锋。十八连八班依托30号高地北侧工事进行顽强抗击,九班在28号高地以猛烈火力压制29号高地越军高机及北侧步兵。连组织60迫击炮压制其高地及步兵战斗队形,并呼唤营100迫击炮压制25、26号高地越军和933高地重机枪火力。
此时,团炮群继续压制越军纵深炮兵和黄泥坝附近炮兵阵地。12时50分,越军一四八团重新调整部署,集中约两个连兵力,在炮火掩护下向副34号高地再次发起攻击,并以高射机枪和968高地及无名高地使用萨格尔导弹向32、33、副34号高地猛烈射击。其步兵在火力掩护下向我高地发起了猖狂进攻。六连二班战士雷少华一面提醒排长注意防炮,一面主动出击,向敌人猛烈射击,连毙两名敌人。
此时,敌人扫射过来一排子弹,他右臂和左胸两处负伤,血流如注,但他仍以顽强的毅力,向突入之敌开枪射击,又有三名敌人应声倒地,当场毙命。此时,敌人打过来一发炮弹在他附近爆炸,弹片再次划进他的胸部血染绒衣,雷少华同志以身殉国。
雷少华1964年12月出生,云南省砚山县人,1984年1月入伍,共青团员。在5月15日收复八里河东山战斗中,担任排长的通信员,及时传达排长的命令,为了保护好排长的人身安全,在遭到敌人的炮击时他先后五次用自己的身体保护排长的安全,保证了排长的不间断指挥。
此时,阵地上的电话线已被越军炮火全部炸断。部分工事被摧毁,树木杂草被烧焦,情况万分紧急,但守卫在各阵地上的勇士们越战越勇,各班、排主动协同。四连在34号高地北侧,六连六班和四连八班在34号高地南侧,协同作战,顽强抗击。五连四、五班在35号高地侧击越军,打乱了越军的冲击队形。双方激战至13时10分,击退了越军的多次冲击,四连二排进至34号高地掩蔽工事,随时准备加入战斗。
15时,越军仍不甘心失败,又以一个连的兵力在炮火掩护下由副34号高地北侧山脚向边防十五团十八连六班和七班接合部实施攻击,第一营82无后座力炮边防团160迫击炮和二营100迫击炮以猛烈火力打击其步兵战斗队形,团炮群及时压制越纵深炮兵。十八连三排在我强大的炮火支援下,经过20分的激烈战斗,毙敌多名,又一次击退了越军的猖狂进攻。
八里河东山防御战斗,我一二二团二营在边十五团十八连的配合下,在我强大的炮火支援下,连续击退了越军十五次轮番进攻,共毙敌252名,伤敌240名,越军一四八团基本上丧失了进攻能力,我以牺牲5人,伤26人的代价牢牢地守住了阵地。
在西战区:在长不到400米、宽不过100米的1072高地上曾先后承受了敌人上千多发炮弹的狂轰滥炸。取水和送饭的道路常被炮火封锁,连队有时两天才能吃上一顿热食。战士们饿了就吃压缩饼干充饥,口渴了找一些芭蕉根吃。
白天防炮袭、防冷枪、抢修工事,夜间每人还要执行警戒任务达5个小时以上。全连百分之六十的战士患了疲劳综合症。有十二人因身体虚弱而昏倒在阵地上。高地上酷暑高温,时有大雨浓雾,昼夜温差30多度,猫耳洞潮湿不堪,而且常常被炮弹炸塌。
多数同志,身上生虱子,皮肤生疮溃烂、关节炎和肠胃病伤病员日渐增多。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一二0团四连的指战员们在这块阵地上已经坚持了七十多个日日夜夜。连队干部们以身作则,从思想到生活处处关心战士。连长经常深入到分散的各个阵地,全连团结一心,始终保持高昂的斗志。
师首长们为了鼓舞士气,曾于6月中旬亲临1072高地看望过四连的指战员们。因为两位首长都曾经在这个团任过团长、政委,对这支部队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当看到我们的战士满脸满身的泥巴,裆部溃烂。受了轻伤的战士和有病的战士仍坚持战斗在高地上,阵地上严重缺水,战士们满嘴血泡,但仍然精神振奋战壕被一次次炸平,一次次修复时,首长们是含着眼泪感动地说:“等战斗结束了,一定让战士们好好休息,给战士们多端两杯庆功酒”。四连的指战员们受到了极大的鼓舞。
大家表示:人在阵地在,誓于阵地共存亡,就是剩下一个人也要坚持战斗到底。7月12日凌晨6点钟,敌约一个加强营的兵力在敌炮火掩护下,向我四连坚守的1072高地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代理连长龙洪春一面呼唤我炮火实行拦阻,一面指挥连队使用各种火器一齐开火,给敌人以大量的杀伤。
一小时后,敌又纠集两个营兵力向我1072阵地猛扑。有一股狡猾的敌人在浓雾掩护下摸到我阵地侧后的炊事班附近。班长孙汝清带领两名战士奋起抗击,接连以手榴弹打击敌人。随后在四班和七班的火力配合下,粉碎了敌人的偷袭。同时坚守阵地正面防御的指战员们,在我炮火支援下,用各种武器一齐开火,打的敌人血肉横飞,死伤过半,击退了正面进攻之敌。
12时许敌再次以加强营的兵力从两个方向我阵地实施猛烈攻击,妄图将我四连分割包围,战斗异常残酷激烈,部队伤亡很大。连长带领预备队投入战斗,并号召战士们为指导员报仇,坚决击退敌人的进攻。四连的战士们在为指导员报仇的号召下,全连浴血奋战,一颗颗复仇的子弹从战士们的枪口射向敌人,一排排手榴弹在敌群里爆炸……。指战员们用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道长城。
从早上5时至下午5时敌对我前沿二十多个高地进行了几十次进攻,均遭到我顽强的抗击,在阵地前沿丢下了大量的尸体,始终未能前进一步。
下午5点多钟,来自曲靖地区的支前民兵连,发现了一个加强排的越军从八里河东山,二线方向正向我边境迂回,妄图偷袭我616高地,立即一面将情况及时向上级报告,一面迅速投入战斗,因为援军一时无法赶到,因此一个连的民兵在前面拦截敌人,一个连包抄过去,断敌退路。敌人刚过我边境线,双方就交上火,顿时枪声大作喊杀声四起。手榴弹的爆炸声震耳欲聋,训练有素的民兵一举将敌人击溃,保障了我军左翼的安全。
7.12防御战斗,越军自凌晨2点30分开始向预定地域进行集结开辟通道。5时30分发起进攻,一直战至晚20时,双方炮火一直打到晚上22时才停止炮击,敌我双方经过近20个小时激烈炮战,敌军已精疲力尽,失去斗志。越一七四团,一四八团王牌师团也失去了往日的骄横,不得不偃旗息鼓,罢兵回营。
在凌晨2点30分至3点,我军三十多分钟的炮击中,越军伤亡总人数达1000余众,这是越军未能估计到的。越军以绝对的优势步兵,对我整个老山,八里河东山战区发动全面进攻,满以为有胜算的把握。但他们英勇善战的师团,正是撞在了我曾参加过淮海大战,援予过“守如泰山英雄团”的铁拳上。遭受到了如此惨重的失败。,在越军的作战史中写下了黑色的一页。
事实证明,以集结较多的步兵,发起进攻一旦遇到强大的炮兵,如果继续向前冲击,那将是最愚蠢的举动。正是由于越军愚蠢的举动,才使我师取得了“7.12”大捷。
我军密切协同,主动配合,之所以能够取得重大胜利:
首先是侦察部门的情报准确,掌握了越军发动进攻的具体时间。及时将情况通报了全师各部队。使阵地前沿的步兵做好了各种战斗准备。其次是我炮兵部队组织了强大的炮火打击越军步兵及纵深炮兵阵地。以准确猛烈的火力和灵活机动的战术,给越军以沉重的打击。
再次是通讯兵保障师首长命令的上传下达,最后是我英勇的步兵与敌展开了近战夜战,发扬了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的英勇牺牲精神。更重要的是有中央军委正确的作战方针,有军区、军首长的正确领导,有战区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援和友邻部队的密切配合。
同时,也是全师指战员认真贯彻作战指导思想,坚决执行命令,听从指挥,团结一致、密切协同、英勇善战的结果。彻底粉碎了敌人一个加强师精心策划的偷袭反扑军事进攻的企图。最终越军以伤亡3000余人的代价划上了句号。
越军丢下了众多的尸体,轻伤员抬着重伤员从草丛里,从山沟里借着夜暗,三三两两地相互搀扶着逃遁下去。在这次著名的防御作战中。我方炮兵占优势,每门炮都准备好了射击诸元。将越军严密封锁在清水口至我阵地前沿五百米的地域之内。战后,从越军电台侦听到正当越军在凌晨2点30分向集结地展开队形时,即遭我重型火炮的沉重炮击,伤亡惨重。
7月12日,我军以伤亡三百余人的代价,夺取了战争的主动权,牢牢地守住了祖国的每一寸土地,捍卫祖国的尊严。并在共和国战争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
7.12战斗刚刚结束,总参作战部就用电话向昆明军区传达了中央军委,总参首长的指示。军区政委谢振华立即组织召开军区党委常委会议,认真学习了中央军委、总参首长的有关指示精神。谢振华政委指出:“军委和总部首长对我们的战况发展极为关心。这次“七·一二”防御战斗,打得很出色,得到了军委和总参谋部首长们的重分肯定。
同时,军委首长要求我们应加强接合部和间隙地的控制,防止敌人偷袭。要加强炮阵地伪装和提高炮兵的自防能力;对部队减员要尽快补充,先从军区内部调整解决,今后的补充问题,由总参研究解决。我们一定要贯彻上述指示,长期坚守边境阵地,维护祖国的尊严。”
战后简评; 此次老山地区坚守防御战斗,我十四军四十师全体官兵及配属部队经受了严峻的考验,面对数倍于我军蓄谋已久,精心准备的越军精锐之师,广大指战员服从命令、遵守纪律、英勇顽强、连续作战,克服种种困难,最终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一、周密侦察、料敌于先是前提。拔点作战后,我军利用取得的有利态势,及时调整了战场侦察力量,组成以技侦、雷达和观察器材为骨干、步兵和炮兵相结合、固定观察和前出观察相结合的多点、多方向、多层次的观察体系,增设了微光夜视仪和两部地面目标侦察雷达,对敌实施昼夜观察和监测监听,基本做到了敌动我知。
7月12日凌晨,敌趁夜暗向我反扑,进至清水桥附近地域即被我发现,为粉碎敌进攻争取了主动权。 军区前指根据敌6月11日试探性进攻失败后的兵力调动、部署调整、物资补充等进攻准备情况,及时召开作战会议,对敌完成进攻准备的程度、发起攻击的时间、投入的兵力和主要攻击方向作出了准确的判断,命令部队抓紧整修加固工事,加强戒备,严阵以待,较好的完成了抗敌大规模进攻的各项准备工作。
二、强大的炮火支援是关键。老山战区山高林密、在坚守防御作战中不便于部队机动和实施大规模反冲击,我军主要依靠炮兵火力大量杀伤消灭敌有生力量。
12日凌晨3时起,师炮兵指挥所有计划地组织两个团炮群共四个营对敌展开地域的十二个目标进行了两次急袭,经40分钟打击,敌进攻部署被打乱、我军士气得到了极大的鼓舞。
在战斗过程中,我大炮小炮明确分工,组成多道拦阻火力,团营属炮兵主要打击阵地前沿展开、进攻之敌和穿插迂回之敌;团炮群主要打击前沿100米以外敌展开、发起进攻之敌和敌浅纵深炮兵;师炮群对敌进行全纵深打击,主要打击纵深敌炮兵和敌其他目标。
师团炮群由远及近,团营属炮兵由近及远,构成绵密重叠火网,距我阵地越近火力越强,密度越大,并适时向主要方向集中火力,从而挫败了敌人的进攻。
如5时40分,敌刚占领我主动弃守之150号、169号高地,立足未稳,即遭我一一九炮兵群榴弹炮2营2个连的集中射击,死伤惨重。
6时20分,敌依托150号、169号高地展开两个连进攻149号高地,一一九团炮兵群榴弹炮二营与团营属炮兵密切配合,一阵炮击毙敌140名。
8时20分,敌八七六团以两个连向坚守634高地的四连二排实施第三次攻击,师榴弹炮二营即以两个连的火力对牛昆塘东北侧压制射击,四连60炮压制防御前沿80米处路段,大小炮火力夹击,使敌首尾难顾、进退两难,进攻仅持续14分钟即被打退。
在十四个小时的战斗中,我四个炮兵群对373个目标进行了3443射击,消耗炮弹16223发(不含团营属炮兵)。据不完全统计,毙敌923名,毁伤敌火炮27门,高射机枪10挺,摧毁敌观察所9个、火力点33个、汽车10辆、导弹发射架两具、弹药库4个。以及时、准确、猛烈的火力支援步兵取得了防御战斗的胜利。
三、部署得当是基础。此次作战对象是越军的主力部队,坚守阵地地势低凹、沟谷交错、山脊狭窄,有的阵地三面受敌。面对不利条件,正确部署兵力至关重要。针对防御正面宽、纵深浅的实际,如果兵力展开过多,密度过大,容易增大伤亡。如把兵力配置靠后,由于山高坡陡、道路稀少、机动困难,容易被敌人火力杀伤。因此,采取少摆多屯、及时补充的方法。
第一梯队营、连只展开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的兵力,其余屯于阵地内作为预备队,以保证有足够的力量连续抗敌轮番攻击。坚守634高地的四连,编成十七个战斗小组,每次由两个小组坚持阵地内战斗,随损随补,减少了伤亡,守住了阵地。在纵深配置上采取前轻后重布防,由前到后逐步加大兵力部署,只在前沿安危相关的要点屯积一个班左右的兵力。
如115号、138号、169号阵地,与敌接火抗击一、二次后即边打边撤,将其诱至我重兵防守的要点前歼灭之。敌往往刚突破前沿,即被我浅纵深兵力阻于主阵地之前,进退无路。根据敌情判断,集中兵力于主要方向,战前种种迹象显示,那拉地区将是敌人的主要攻击方向。我前指遂将主要兵力集中于那拉方向主要高地附近,构筑了预制工事,屯积了机动兵力为预备队,改变了原在三十三个高地平分兵力的状况。
四、适时、果断地实施反冲击是重要手段。反冲击是消灭突入之敌,恢复我防御态势的有效手段。对于威胁较大的突入之敌,不惜代价及时反冲击,以稳定防御。
如12日7时许,当敌突破我102高地第一道堑壕,从侧后威胁662.6高地时,团令六连以两个班的兵力果断实施反冲击,歼灭了突入之敌。对威胁不大,且有较强火力掩护之敌,视情况相机歼灭,以减少我之伤亡。
当占领150、169号警戒阵地之敌与我形成对峙,以猛烈 火力拦阻我反冲击时,团鉴于该敌对我威胁不大,乃于几小时后选择黄昏视度不良的有利时机实施反冲击,以较少的伤亡代价歼敌149名,俘敌3名。
在反冲击的兵力使用和路线选择上亦较好,避开敌火力封锁的开阔敌人,兵力一般控制在两个班到一个排,既便于捕捉战机和组织战斗,又减少了战斗伤亡。
五、建立多种通信网络,保障上级命令及时传达是取得防御胜利的有效途径。为了保障这次防御作战取得成功,师组织了十余部电台构成两个无线通信网络,并开通了载波、接力通信。对一些主要防御方向师直接派遣无线电台实行直接对话。与此同时,架设有线,从师指挥部曼棍到各步兵团、各炮兵团、各配属部队。并组织了徒步通信应急分队。形成了无线与有线、徒步通信相结合的多种通信手段,有力地保障了上级命令的及时传达。
六、优良的战斗作风是保证。战斗的胜利,是参战部队指战员同心协力、密切协同、英勇顽强、浴血奋战的结果。全体指战员面队数倍进攻之敌,顶着密集炮火,以坚强的毅力和誓与阵地共存亡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奋勇作战。一二0团四连大胆放敌靠近,仅用2小时40分打退敌一个营的三次攻击,毙敌204名;
一一九团八连“十五勇士”在面积不到300平方米的142号高地上,与敌一个营激战九个多小时,代理排长李海欣身负重伤、生命垂危之际仍坚持战斗,鼓励大家“坚决守住阵地,不能给祖国丢脸”,极大地激励着战友们勇猛杀敌,取得了毙敌104名的重大战果;炮兵夏文荣在连续十个多小时的战斗中装填药筒314个,当装填第315个时,炮位被越军炮弹击中,他周身负伤17处,牺牲时双手还紧抱着药筒……
七、及时有力的后勤工作是取得胜利的保障。参战师、团后勤部门一切为作战胜利,周密制定保障方案,多次召开保障会议,并组成工作组到阵地检查落实,使阵地弹药、物资都超规定标准储存。
轻武器弹药达到3个基数、82迫、100迫击炮弹5个基数、85加、122榴弹炮2.5个基数,130火箭弹1.5个基数,师团库存弹药0.5个基数;干粮储备5日份,各类罐头2至7日份,主副食品8日份,急救包、液体药材分别按战备量的3倍和10倍储存在生活上,下发了煤油炉、桶、锅、面条、大米、软袋食品、蔬菜等,确保了防御部队每天两餐热食。从而很好地保障了作战需要。
八、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援为这次防御作战取得胜利提供了坚强的保证。前方打胜仗,人民是靠山。为了保证这次防御作战取得胜利,文山州地委组织了八百台车辆昼夜不停地向前线运送炮弹等战备物资,保证了战场的需要。
另外,麻栗坡县委、县政府组织了两千多人的支前民工、民兵冒着敌人的炮火、冒着枪林弹雨向阵地上送弹药、送给养,运送伤员,也付出了血的代价,为这次防御作战取得的胜利立下了不朽的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