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花开的地方(一个越战老兵的回忆)


  1979年2月17日,第2团1营奉命攻歼比劳地区之敌。因战前对敌情掌握不准,越军已于15日夜撤离比劳,1营虽攻占了比劳村及其以南的无名高地,但未能歼灭越军。

  18日,团指令1营1连加强重机枪2挺、82无坐力炮1门,从高巴岭西北侧向北侧无名高地搜索,侦察敌情。高巴岭位于广西防城县峒中公社当面的越南一侧,隔界河与中国板兴、丈义地区相望,是越南平辽县与峒中在边界关口以东的一个重要制高点。

  高巴岭海拔1060米,共有大小山头30余座,其中由北向南交错排列5个较突出的山峰(编为3-7号高地),主峰为位于中央的5号高地。其山势险峻陡峭,沟谷纵横,乱石很多,顶部至山腰杂草丛生,山腰以下丛林密布,山脚雨裂沟多而深。山腰以上常有云雾,对观察、射击、运动均有一定影响。控制了高巴岭地区,就可直接向北瞰制中国境内丈义、板兴正面约7公里的地区,封锁沿边界平行的桥马垌至岭坳一条长达7公里的公路。


  1连受领任务后,立即进行了战斗准备。根据高巴岭地形险峻、复杂,视度不良以及敌情不明等情况,决心按前卫排与连本队、后卫排的战斗序列行进,确定了战斗部署:2排加强82无坐力炮1门和重机枪1挺为前卫排,以4班担任尖兵;3、4排为本队;连指挥所在2排后跟进。为加强指挥,一名副团长和一名副营长随连指前进。

  18日3时20分,1连沿高巴岭西北侧山背向北侧无名高地搜索前进。4时45分,2排占领了高巴岭西北侧无名高地,未发现敌情,连长即令2排成左梯形队形继续向北侧无名高地搜索前进。高巴岭北侧无名高地其时已有越军占领,在阵地上构筑有环形堑壕一道,高地顶端和西南反斜面构筑有A字形掩蔽部5个,并与交通壕相连接,前沿还敷设有少量防步兵绊雷场。

  5时15分,2排进至距高巴岭北侧无名高地约50米时,突然遭到越军火力袭击,走在前面的一名战士中弹牺牲,排长负伤。6班长主动接替排长指挥,命令全排就地展开,占领有利地形,并派人回连报告敌情。连长一面令7班长带1个战斗小组前出进一步查明情况,一面令1、3排和火力队迅速占领高巴岭西北侧无名高地。


  

  5时50分,连指进至高巴岭西北侧无名高地东南侧,因天黑看不清地形,便根据2排和7班长的报告,判断敌可能为1个加强班至1个排的兵力,决心歼灭该敌。连长命令3排长到2排实施指挥。因5班在全连出发前收拢时掉队,又将7班配属给2排,从左翼向高巴岭北侧无名高地实施主要突击;

  副连长带领1排从右翼向无名高地实施助攻,配合2排歼灭守敌;3排(欠7班)为连预备队;重机枪班和60炮班分别在高巴岭西北侧无名高地西南端和西北端占领发射阵地,以火力支援1、3排战斗。预定于拂晓发起攻击。


  6时50分,天色渐亮。在连60炮、重机枪的火力掩护下,1、2排向北侧无名高地守敌发起冲击。当6班进至距越军阵地前沿30余米时,遭敌火力阻击,6班长和1名战士中弹牺牲,冲击受阻。2排长观察到无名高地左翼之敌约有1个班的兵力,正以大部火力向6班正面射击,其翼侧火力较弱,即令4、7班避开越军正面火力,迅速绕到无名高地东北侧向守敌发起攻击。此时,连60炮、重机枪及时以准确、猛烈的火力压制高地上的守敌。

  4、7班迅速发起冲击,很快就从翼侧突破越军防御,歼敌3名,然后沿堑壕向无名高地东南侧发展进攻。7班机枪手因机枪出故障不能射击,便拿起手榴弹投入战斗。当发现6班仍遭越军火力阻击时,他迅速从翼侧向敌投弹,当即炸死1名越军,余敌沿交通壕向高地顶端逃跑。6班随即突入敌阵,沿交通壕向高地顶端发展进攻。

  此时,1排也从右翼突破越军防御。副连长见左翼2排发展顺利,为防敌逃跑,遂令1、2班沿堑壕迅速插到高地南端,断敌退路;3班沿高地右翼交通壕向顶端攻击,配合2排歼灭该敌。当3班接近高地顶端时,发现顶端东北侧有越军一个掩蔽部正以火力向2排射击。3班长令全班以火力掩护,自已带1名战士接近掩蔽部,用手榴弹消灭了掩蔽部内的越军,占领了高地顶端,保障了2排向东南侧发展进攻。


  7时10分,4、7班从左翼沿堑壕向高地东南端攻击,遭到高地南面越军A字形掩蔽部火力射击。此时,从右翼沿堑壕攻击的1、2班已攻占了高地西南侧。1名战士即向随2排行动的指导员请求调82无坐力炮摧毁越军掩蔽部,因未判明敌情,指导员没有马上同意他的请求。

  随即指导员前出进行观察,发现高地南端的3个越军掩蔽部均构筑在反斜面半山腰至山脚下,出入口向北或向西北,均与堑壕和交通壕相连接,出入口旁边搭有草棚,不像是战斗掩蔽部,可能是越军休息、屯兵所用。同时他判断退缩掩蔽部之敌,因失去阵地依托,有可能逃跑。

  为抓住战机,指导员即令2排从左,1排从右,向掩蔽部两侧接近。躲藏在掩蔽部内的越军见势不抄,仓惶出逃,当即被1、2排击毙4名,残敌向南狼狈逃窜。指导员即率1、2排随后尾追,又毙敌2名。这时,连长考虑到高巴岭地形复杂,云雾弥漫,敌情不明,不宜远追。8时50分,经报请团指同意后,命令部队停止追击,打扫战场。1班在清理掩蔽部时又毙敌1名,俘敌1名。


  经过2个多小时战斗,1连攻占高巴岭北侧无名高地,歼敌2个班,共毙敌14人,俘敌1人,缴获轻机枪1挺、步枪和冲锋枪13支、40火箭筒2具、2瓦电台和步谈机各1部,以及弹药及物资一批。1连阵亡5人,负伤12人。因仓促打扫战场,干部没有明确分工,组织零乱,以致丢失一具烈士遗体。9时20分,1连奉命撤离高巴岭北侧无名高地。

  此时,连干部既没有研究,又没有组织指挥,没有明确规定全连撤出的时间、路线和方法。连长带领第一批人员撤出阵地时,没有通知指导员。正在打扫战场的1、2排,听说连长已带人撤回,便匆匆撤出阵地,多路下山。因组织不严,撤退时队形混乱,班不成班,排不成排,以致踩响越军埋设的地雷,炸伤5人。

  后经审俘得知,他是越军325B师13侦察大队的侦察兵。原来,在对越作战发起后,越军已判断出中国军队的意图在于首先夺占一线要点,从正面和侧翼威胁驻守横模的越军平辽独立营,然后将其围歼。为了阻止已攻占保肯、比劳地区的中国军队向峒中、横模方向机动作战,急调越军325B师288团北上,其13侦察大队和288团侦察排约1个排的兵力组成联合观察所,首先进至高巴岭北侧无名高地窥视中国军队动向。


  此战后,越军288团第8营相继进入高巴岭诸阵地设防。第2团后经反复观察发现,高巴岭各高地均有新修的工事,在5号高地构筑有炮兵观察所。越军炮兵曾于23日向中国境内的板兴地区射击,同时还发现在谷离地区有越军集结。

  为扩大战果,沉重打击当面之敌,广西军区独立师指挥所决心发起第二阶段作战,以第3团集中力量攻歼横模地区之敌;第2团攻歼高巴岭之敌,保障师主力向峒中方向机动作战;第1团为师预备队。

  此时,高巴岭已为越军325B师288团第8营进占,其营部率1个步兵连和炮兵连位地5号高地及其东南无名高地;3、4号高地有1个加强连,3号高地及谷离东侧高地为警戒阵地,约有1个班至1个排的兵力;6、7号高地为二线阵地,由越军第9连防守。越军在高巴岭构筑有轻型土木质发射点和A字形掩蔽部,以堑壕、交通壕相连接,构成半环形的野战防御阵地。以迫击炮、轻重机枪、高射机枪、火箭筒等火器纵深梯次配置,形成远射、中射、近射及斜射、侧射相结合的交叉火网。在阵地前、山谷和树林等便于接近的地段和边境沿线,还设置了防步兵绊雷、定向地雷、竹签、铁刺等障碍物。



  2月26日6时,第2团接到师指命令,配属师榴弹炮1营,于27日拂晓向高巴岭发起攻击,首先歼灭高巴岭之敌,然后坚守各要点,确保师主力向峒中方向机动作战。广州军区炮兵第1师第25团以火力支援第2团战斗。经过此前的多次现地侦察,第2团对高巴岭的地形、敌情已有了初步了解。

  团指受领任务后,由于离攻击发起时间只有20多个小时,战斗准备比较紧迫。团指立即召开作战会议,对高巴岭敌情作了如下分析判断:高巴岭之敌可能是越军325B师某团一部,在被1连歼灭3号高地之敌后,可能又在高巴岭增强了兵力。据师指26日通报和前沿观察到的越军在高巴岭构筑工事的情况看,估计高巴岭之敌是1个加强连。其左邻可能是平辽独立营,部署在博良、歌先等一线地区。

  会议上初步确定由3营担任主攻任务,并派一名副团长和一名副政委加强3营指挥。会后,团长随师首长去现地进行侦察,其余团领导分头去部队作战斗动员等准备工作。团指首长根据高巴岭的敌情和地形情况,判断高巴岭之敌依其地形构成了一个正面窄、纵深长、两侧薄弱的长条阵地。其中5号高地和4号南端高地位于高巴岭中央,便于实施中间突破,各个歼敌。


  因而决心以一部兵力从正面箝制越军,集中主要兵力从高巴岭西侧向4号南端高地实施主要突击,割裂越军防御部署,逐个歼灭高巴岭各高地之敌。然后转入防御,坚守4、5号高地,控制高巴岭,掩护师主力向横模方向机动。

  26日14时,在553.1高地,团长和政委向连以上干部和主攻连的部分排长下达了战斗命令,区分了各营的任务:3营配属团82无坐力炮连1个排、师喷火排1个班、工兵1个班担任主攻,以8连从高巴岭西北侧攻击3号高地,歼灭守敌,然后向4号北端高地发展进攻;

  营主力在2营4连后跟进,待4连攻占谷离东侧越军警戒阵地后,从谷离东南直插4号南端高地,歼灭该高地之敌,将高巴岭之敌割裂为南北两部分。然后以部分兵力配合8连夹击4号北端高地之敌,主要兵力向5号高地发展进攻。2营首先以4连攻占谷离东侧越军警戒阵地,并向歌恨方向警戒,保障团主力的侧翼安全;营主力视情况夺取博良,以牵制越军平辽独立营行动。


  1营3连由比劳南侧无名高地沿山背向高巴岭正面佯攻,牵制守敌;营主力为团预备队,在香车地域隐蔽待命。

  炮兵第25团在茅坪、江口占领发射阵地,师榴弹炮1营在北窝西侧占领发射阵地。步兵发起冲击前,对高巴岭之敌进行20分钟的炮火准备。

  团指挥所在扣温岭开设,战斗中转移至553.1高地。攻击开始时间为27日7时。从第2团的攻击部署看,对越军的防御和兵力判断都不确。将攻击方向选在西侧是正确的,但攻击点有误。而且防守高巴岭的越军为1个营兵力,也误判为1个加强连。
  

  5号高地及其东南侧无名高地是越军的主阵地,有越军营指挥所和炮兵阵地。其西侧有一条小路通向高巴岭,地形对攻击部队有利。如果能从此发起攻击,既可打中越军要害,又能将敌分割为两段,使其首尾不能相顾。不打5号高地而打4号高地,又未能判清越军兵力,主攻方向以2个连打敌2个连,未能形成兵力优势,以致加大了攻击困难。

  26日22时许,各营由待机地域向边境域开进,于27日4时前先后隐蔽占领了进攻出发地区。27日7时,师、团炮兵群向高巴岭守敌实施了20分钟火力急袭。与此同时,各营在炮火掩护下迅速向各自的攻击目标前进。1营3连首先向4号高地东北侧前进,3营8连和2营4连分别在那急以东和以南的界河南岸越军障碍物中开辟道路。

  7时20分,3连在比劳南侧无名高地和4号高地之间与越军约1个连遭遇,双方发生激战。4连和8连已涉过界河,4连分两路向谷离东侧越军警戒阵地发起攻击,8连分两路借浓雾掩护向3号高地接近。


  8时30分,团指接到2营报告,4连已攻占谷离越军警戒阵地,歼敌7人,余敌向南逃跑。团指命令4连占领有利地形,加修工事,就地组织防御,保障团主力的侧后安全。此时,3营主力已涉过界河,从4连北侧隐蔽向4号高地前进。10时30分,8连与3号高地守敌接火,经半小时战斗攻占3号高地,越军约1个班溃退到4号高地。

  8连在继续向4号北端高地攻击时,被越军的密集火力和绊雷场所阻。3营主力在前进时,因雾大、林密而走错方向,延至11时20分才进到5号高地西北侧约400米处。先头7连突然遭到5号高地及其东南侧越军82迫击炮和无坐力炮火力袭击,伤亡5人。

  团指接到报告后,命令3营长迅速前出到7连位置,查明敌情和本营所在位置。与此同时,3连已先后击退越军的3次反击。在随后向越军发起进攻时,守敌凭借有利地形以密集火力阻击,双方形成对峙。



  3营长王佳进到7连位置后,查明了前方系5号高地守敌。王佳营长经过观察越军的布防情况和火力密度后判断,高巴岭守敌不止1个连,可能是1个营的兵力,5号高地是越军的主阵地,其指挥所可能就在5号高地或其附近。他果断改变决心,将原计划先打4号南端高地之敌改为先夺取5号高地,打掉越军的指挥中枢和炮兵阵地,掏其心脏,瘫痪其指挥。

  王佳营长将此决心迅速上报团指,团指经过考虑后同意了他的请求。王佳营长即调整部署,令7连副连长带3排迂回到5号高地西南侧攻击,连主力由西向东攻击。11时40分,7连向5号高地发起攻击。由于地形复杂和雾浓,7连主力的攻击方向偏向5号高地西北,3排也没有进到西南侧。全连都逐步向枪声激烈的西北侧靠拢,最后挤在一个方向上,战斗队形过密,遭到5号高地及4号南端高地越军的侧射、倒打火力夹击,伤亡17人,副连长负伤,进攻受挫。

  副团长和副营长迅速隐蔽前出观察,发现5号高地西南侧的越军防御较薄弱,决心重新组织战斗。14时,王佳营长命令7连暂停攻击,撤离越军火制地带。由于通信员传递命令不完整,7连不了解撤退意图,连、排干部又没有严密组织,只是喊撤,但没有给各排、班明确撤退的路线、位置和交替掩护的方法,导致撤退时比较混乱。



  教导员发现后,及时制止了7连后撤。与此同时,团指向3营下达了坚决攻占高巴岭主峰的命令。

  14时40分,副团长召集王佳营长、7连和9连连长重新组织战斗。这时,团指通报3营,团的2瓦电台监听到守敌向上级报告已伤亡较大。为加快进攻速度,副团长和王佳营长决定营预备队9连从7连左翼提前进入战斗,向4号南端高地进攻;7连向5号高地西南侧和西侧攻击;营炮兵连火力重点支援7连战斗。
  


  打到这时,一线战斗已进入白热化阶段。然而一些指挥员在组织各分队战斗的同时,疏忽了组织后勤保障和通信联络。以致在战斗打响6个小时后,担架队还上不去,前线伤员也运不下来。造成有的攻击分队在进攻时用战斗员抬运烈士和伤员,加大了战斗减员,渐使攻击无力。并且一些指挥员对无线密语缺乏常识,用明语报告部队进展情况和位置坐标,结果被越军窃听到,其后3营指挥所几次遭到了越军的炮火袭击。

  15时30分,7连经过调整动员后,在营属炮火的支援下,向5号高地发起第二次冲击。代理副连长率领3排迂回至5号高地西南侧,分两路向守敌侧后发起攻击。他亲自率领8班,边组织火力掩护边冲击,于16时35分首先冲上主峰,与越军展开壕内战斗。此时,连长和指导员率1、2排也从西侧攻上了5号高地。

  17时许,7连全部占领了5号高地。17时30分,又攻占了其东南侧无名高地(当时误为6号高地),打掉了越军营指挥所和炮兵阵地,歼敌一部。9连进入战斗后,即向4号南端高地发起冲击。该高地西南山背有3个山丘,地表面多乱石堆,越军工事简单。9连分成多路,利用浓雾由西南向越军阵地发起猛攻,割裂了守敌4号南端高地与5号高地之间的联系,有力策应了7连的战斗。


  17时许,9连连续攻占了3个山丘(当时9连长把第3个山丘误为4号高地南端顶峰,并报告了营指)。当继续向4号南端高地发展进攻时,遭到越军密集火力拦阻。连长命令连火力压制该敌,连续组织了2次冲击,但均未奏效。

  8连向4号北端高地进攻,面对越军雷场,在没有排雷器材的情况下,连长梁进东命令配属的2个重机枪班进行火力掩护,2、3排迅速前出,以3人为1组,边掩护边排雷边推进。越军以密集火力进行拦阻,并以迫击炮轰击8连,还投下大量手雷。8连艰难向前推进,先后排雷100余枚,向前推进200余米。8连各级干部争先奋勇,带领突击队连续发起2次冲击,都被越军密集的火力打了下来。经过顽强奋战,至17时许,8连攻占了4号北端高地西北山背一个突出部。

  此时,全连已伤亡30余人,指导员林继峰身负重伤,副连长向康富和2排长、3排长都牺牲了。在3营向高巴岭守敌发起第二次进攻的同时,团指命令3连以1个加强排的兵力继续冲击拦路之敌。经过激烈战斗,3连击溃了越军1个连的阻击,歼敌一部,余敌逃向4号高地。战至黄昏18时,团指根据3营战斗进展情况的报告,考虑到部队对战区地形不熟,且经一天激战比较疲劳,经请示师指同意,命令3营暂停攻击,巩固已得阵地,补充弹药、给养,防敌反击。


  与此同时,接到师指通报:从截获敌电报中得知,敌2个连伤亡惨重,1个连被包围;并得知与我3连遭遇之敌,是由6、7号高地前出的敌第9连。当晚,团长和政委召集各营干部开会,总结了一天的战斗情况,认真分析了敌情。并通报表扬了3营,打得英勇顽强,虽然由于敌情变化未能按原计划全部攻下高巴岭,但已占领高巴岭主峰,并多处突破守敌防御。

  根据师指通报和3营7连攻占5号高地及其东南无名高地缴获的物资,判定防守高巴岭之敌不是1个加强连而是1个营的兵力,进一步证实5号高地是越军主要阵地,其周围无名高地有越军炮兵阵地,由其营指挥所率1个步兵排和炮兵连防守。并据此判断,3、4号高地之敌可能是1个连,6、7号高地之敌可能还有1个连。防守高巴岭之敌经第2团攻击一天的沉重打击后,主力已大部被歼,其残部可能固守待援,必须抓住战机将其歼灭。

  因此,团指决心在第二天仍以3营主攻高巴岭,全歼残敌,全面控制高巴岭。王佳营长和教导员回到3营后,及时传达了上级首长的表扬,对部队士气鼓舞很大。随后根据团指意图,调整了战斗部署:8连继续向4号北端高地进攻;7连向7号高地发展进攻;9连2排坚守既得阵地,并积极牵制4号北端高地(实为4号南端高地)残敌,配合8连行动;9连(欠2排)为营预备队,进至5号高地待命。


  为加强3营的力量,团指决定增派2营5连进至高巴岭配属3营战斗。在请示师指同意后,团长亲自带领5连于当晚21时出发向战地前进。因准备工作仓促,对地形研究不够,加之天降细雨,夜色黑暗,泥泞路滑,5连迷失了方向。直到28日拂晓,5连才插到7号高地西南侧。

  团长发电请示师指:拟令该连从西南侧直接攻击7号高地,配合7连战斗。但因情况变化,刘恒作师长没有批准这个请求,后来又命令将5边撤回执行新的任务。28日8时,师榴弹炮1营前进观察所进至3营指挥所。

  9时10分,师榴弹炮1营向7号高地进行试射,因雾浓看不见弹着点(实际并未弄清7号高地目标方位)。10时40分,师榴弹炮1营向7号高地炮火急袭10分钟。随后,教导员带领7连向7号高地运动。因把5号高地东南无名高地误认为是6号高地,一开始就把攻击方向错偏东南。



  
  11时40分,7连进占5号高地东南方向的另一个无名高地,又误认为是7号高地,并未发现越军。因该高地地形低下,比5号高地及东南无名高地都小,不易坚守。12时许,王佳营长令7连返回5号高地及其东南侧无名高地。在7连向7号高地进攻的同时,8连向4号北端高地守敌左侧迂回攻击,又遇到雷场,攻击未成。

  11时50分,4号南端高地守敌出动了约1个排兵力,利用浓雾作掩护向9连2排进行反扑。团指命令9连将反扑之敌引出来,乘机歼灭。当这股越军进到距9连阵地50-60米时,2排的各种火器同时向敌开火。


  营炮兵连82迫击炮2排也迅速进到9连2排阵地侧后,在距敌90余米的距离上采用简便射击以准确、猛烈的火力打击来敌,协同9连2排将反扑的越军击溃。此时9连长要求尾追逃敌,乘势夺取4号南端高地,团、营首长批准了9连长的要求。随后9连指导员林枝富跃出堑壕,率领2排追击溃逃的越军。

  同时王佳营长命令营预备队9连1排从5号高地向北攻击,协同2排夹击4号南端高地之敌。越军以3挺高射机枪的猛烈火力拦阻9连步兵,营82迫击炮2排立即用准确火力实施压制射击,当即将越军的2挺高射机枪打哑,有力地支援了步兵冲击。林枝富指导员一马当先,冲到距越军堑壕30米时,他一面指挥战士从右侧突击,一面向越军堑壕投弹。当他挥臂投第二枚手榴弹时,中弹身负重伤。林枝富咬紧牙关,坚持将手榴弹投向越军堑壕。2排战士们呐喊着冲上去突破了越军堑壕,而林枝富指导员因伤势过重而光荣牺牲。

  经过20分钟激战,9连一举攻占4号南端高地,毙敌59人。9连向营指报告已占领4号北端高地。王佳营长即到现地对照,也把该高地误为4号北端高地(实为4号南端高地),即令9连副连长率1排向北发展进攻,与8连夹击4号北端高地残敌。


  由于雾大,9连1排误走向东北,未遇到8连,后于19时40分归建。28日晚,团指命令3营以4、5号高地为依托,连夜调整部署,加修工事,组织防御,补充弹药给养,准备抗敌反冲击。

  王佳营长很快组织各连干部侦察了地形,区分了任务,调整了兵力、火力部署:以7连主力坚守5号高地,派出2排防守东南无名高地;9连(欠2排)防守4号南端高地,以1个加强班监视4号北端高地之敌,9连2排为营预备队;8连继续由北侧向4号北端高地之敌进攻,教导员到8连帮助指挥;营指挥所在4号南端高地西南山丘开设。

  经过27日、28日两天战斗,防守高巴岭的越军325B师288团第8营已损失惨重。越军288团又急调第10营增援高巴岭,于28日进至高巴岭6、7号高地,准备发起反击。3月1日7时许,3营的观察哨发现,越军从6、7号高地隐蔽出动,分别各以1个多排兵力,从东南和西南方向对5号高地的7连阵地和营指挥所实施偷袭。团长接到报告后,判断越军可能已增兵高巴岭6、7号高地,企图夺回被第2团占领的阵地。他命令3营坚守阵地,加强观察,及时报告情况。同时令师、团炮兵做好准备,随时支援3营战斗。


  向3营指挥所偷袭的越军,利用沟谷和密林掩护,已迂回到了营指挥所侧后。王佳营长沉着不乱,一面指挥营预备队9连2排和营部人员以密集火力对来敌予以迎头痛击,一面命令炮兵连以炮火断敌退路。偷袭越军遭到正面火力打击,无法前进,向后撤时又被3营炮兵连火力杀伤,终至被击溃。

  经过半小时战斗,击毙越军19人,余敌分散潜逃。偷袭7连的越军利用浓雾掩护前进,在距离7连2排阵地30余米时,遭到2排甩过来一阵密集的手榴弹袭击,当场被炸死炸伤20余人,残敌落荒而逃。打退越军的两路偷袭后,根据阵前缴获的文件,得知这股越军隶属于288团第10营。8时许,云雾短时消散。王佳营长发现6、7号高地尚未被攻占,他借机观察了一下6、7号高地的情况,随后向团指请求继续攻占6、7号高地。

  团指在请示师指时,考虑到攻占4、5号高地后,已实际控制了高巴岭,保障师主力向峒中机动的目的已达到,决定暂不继续进攻。从9时开始,越军以6、7号高地为依托,先后以1个排至1个连的兵力,连续3次向5号高地及其东南无名高地实施反击。7连将越军放近到阵地前2、30米距离,再以各种火器一齐猛烈射击,大量杀伤了越军,接连打退其2次反击。师榴弹炮1营在随3营指挥所行动的炮兵前进观察所引导下,以准确的火力拦阻杀伤越军后续部队,有力支援了7连的战斗。


  与此同时,团指命令后方指挥所全力向高巴岭阵地供应弹药。13时40分,越军先向7连阵地进行了猛烈的炮火轰击,随后以1个连兵力分四路发起轮番冲击。经过半天战斗,7连伤亡很大,弹药也快打完了,指战员们非常疲劳,并且吃不上饭。这时指导员和党支部及时提出“坚决打退敌人反击,为烈士报仇!”“人在阵地在!”等战斗口号,鼓舞全连的士气。连、排干部身先士卒,带头与越军战斗,受伤了也不下火线,仍坚持指挥战斗。

  激战到16时许,越军坚持不住,开始后撤。7连连长抓住战机,组织兵力实施阵前出击,又追歼越军一部。经过一天苦战,7连在炮兵支援下,粉碎了越军的3次反击,坚守住了阵地。

  战斗中,3营82无坐力炮排1班长徐灵光率全班与敌激战,以准确的发射压制越军火力。打到最后1班只剩下3发炮弹,连长命令1班隐蔽待命。徐灵光隐蔽在一块大岩石底下的掩体里,当时有2名民工经过掩体前,徐灵光怕他们不安全,就召唤他们进掩体内隐蔽。因掩体太小,徐灵光自己让出位置,蹲在了掩体外侧。不久,越军打过来一发火箭弹落在掩体附近,弹片飞溅,徐灵光全身负伤27处,生命垂危。在后送抢救途中,徐灵光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对战友们说:“回去告诉副班长,全班哪怕只剩下一个,也要坚守阵地!” 因伤势过重,最终抢救无效,徐灵光英勇牺牲。当晚,团指向师指报告了3营的战斗情况。广西军区首长得知后,表扬3营能攻善守,对全营指战员鼓舞很大。

  2日13时,为牵制越军,增强第2团在高巴岭防御的稳定性,团长命令2营主力从谷离侧击博良地区之敌。经过8小时战斗,歼灭守敌平辽独立营30余人,控制了博良及其以南诸高地。

  在战斗中2营俘获了从高巴岭跑出来的一名越军,经审问证实,原高巴岭守敌为越军288团第8营,现已大部被歼。越军在1日强攻5号阵地失利后,改变了战术,不再进行较大规模反击,而是组织小股兵力,不断袭扰3营阵地。为打击越军,巩固防御,3营也敌变我变,严密组织了观察、警戒,对越军可能偷袭的方向加强了火力配系,进行了标定射击。同时,调8连1排加强营预备队。

  从2日夜到4日凌晨,越军先后以1个班到1个排的兵力,向7连阵地实施了4次偷袭。7连严密戒备,均提前发现了偷袭越军,坚决将其击退,共歼敌60余人。4日7时30分,8连(欠1排)再次向4号北端高地发起攻击。8连屡次攻其不克,主要原因是越军在阵地前布设了面积较大的雷场、竹签、铁刺等障碍物,开辟通路时要遭到越军密集火力打击,攻击起来费时费力。这次攻击前8连做了较多准备,加强了火力掩护和排雷力量。战斗发起后,经一个多小时排雷180多枚,开辟了一条长150米的通路。


  8连冲过雷场和障碍区向越军阵地发起猛攻。在9连2排的配合下,战至9时许,8连终于攻占了4号北端高地,歼敌10人。3营在组织准备时间短、地形不熟、敌情不很清楚的情况下,采取侧翼攻击、中间突破、割裂敌阵、逐点攻歼的战法,英勇奋战2昼夜,基本完成了攻占和控制高巴岭的任务。其后又抗击了越军的13次反扑,坚守住了阵地。

  在战斗中共歼敌220余人,其中毙敌136人,缴获各种火炮4门、火箭筒9具、各种机枪10挺、冲锋枪22支、各种炮弹172发、子弹33000余发、手榴弹370余枚、地雷110枚,以及装备物资一批。

  3营阵亡40人,负伤87人。战后,3营荣立集体一等功,9连指导员林枝富烈士、3营82无坐力炮排1班长徐灵光烈士被广州军区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并追记一等功。经过数日战斗,据守高巴岭6、7号高地的越军多次偷袭3营不成,又遭较大杀伤,加之师炮兵群对其进行不规律的袭击,渐趋反击乏力,转入了固守阵地,负隅顽抗。


  广西军区独立师主力在攻歼了横模地区之敌后,为扩大战果和锻炼部队,师指决定使用预备队攻占6、7号高地,歼灭该敌,全部控制高巴岭。因第2团的原预备队1营于3月2日已执行向横模地区的机动任务,师指又另调在峒中以东新圩地区待命的第1团3营,担负攻歼6、7号高地之敌的任务。

  在高巴岭5号高地以南约300米低凹处,有一个东西横向长形高地,标高约900米。在横向长形高地南侧约200米处,就是6号高地,标高约1000米,顶部南北长100多米,东西宽300多米,并列有5个小山丘。6号高地西南200多米处,为7号高地,标高1000余米,比6号高地高约2、30米,顶部呈圆形,直径约100米。越军288团第10营据守6、7号高地,以7号高地为防御重点,构筑了以堑壕、交通壕和掩蔽部相连结的支撑点式环形防御阵地。

  4日21时,第1团3营连夜冒雨向高巴岭开进。5日5时,3营营长乌岳明前往高巴岭山脚下的第2团指挥所受领了任务。确定第1团3营(欠8连)由该团副团长率领,配属第2团9连,于5日12时向高巴岭6、7号高地之敌发起攻击,于天黑前将其攻占;第1团8连留作第2团预备队;以2个民兵连配属第1团3营担任前运后送。


  5日11时,第1团3营进至4号高地南端高地,乌岳明营长立即听取了王佳营长的情况介绍。乌营长判断,防守高巴岭的越军主力已被第2团歼灭,6、7号高地之敌已成惊弓之鸟,且守敌主要工事和火器在两高地的北侧和西北侧,因此决心以主力从两翼对敌侧后实施主要突击。

  战斗部署是:7连加强82无坐力炮2门、重机枪3挺,由副营长率领,在5号高地东侧占领进攻出发地区,首先攻占横向长形高地,然后向6号高地东南侧攻击;9连加强82无坐力炮2门、重机枪3挺,在5号高地西侧占领进攻出发地区,经横向长形高地西端和6号高地西侧,向7号高地西南侧迂回攻击;

  第2团9连担任营预备队,在5号高地待命;营82迫击炮排和营直接掌握的重机枪排,分别在4号高地和5号高地占领发射阵地,以火力支援各连战斗;营指挥所位于5号高地;救护所和民兵连位于5号高地西北侧凹地。各连长受领任务后,因浓雾弥漫,能见度仅有30米左右,对本连的具体攻击路线和冲击目标未能真正弄清楚。各连在进至5号高地展开时,仍看不见攻击目标,遂将情况上报。


  经师、团批准,将战斗发起时间推迟到12时40分。12时40分,师炮兵群向6、7号高地进行了20分钟炮火急袭。因雾大,观察不到弹着点,无法判明炮火急袭的效果。13时许,3营第一梯队连发起冲击。因雾大看不到攻击目标,加上雨后泥泞,各连需择路前进,队形较乱。

  7连尖刀2排于13时10分击溃了横向长形高地上的越军警戒小组,却误认为是占领了6号高地。2排在继续攻击前进时,误走向偏西方向,进到了6号高地西侧。因运动时队形拥挤且声音嘈杂,被越军发现,遭到6、7号高地越军的猛烈火力夹击,当即伤亡10余人,排长负伤。与此同时,9连1排进至7号高地西北侧,也被越军火力所阻难以前进。

  副团长和乌营长接到报告后,为查明情况,将指挥所推至横向长形高地顶部。因还是无法看见攻击目标,于是命令各连暂停攻击,撤至横向长形高地反斜面隐蔽。随后召集各连长观察、判明情况,再次现地组织战斗,并重新调整了部署:令7连将攻击方向东移,由1排接替2排担任突击排;9连仍沿原定方向攻击;配属的82无坐力炮、重机枪及2个连的60炮班,均向前推至横向长形高地占领发射阵地,以火力从正面压制越军。


  15时许调整部署完毕,教导员又进一步向各连作了思想动员。此时浓雾渐散,越军突然向横向长形高地猛烈射击。乌营长判断越军可能依仗其居高临下的有利态势,向横向长形高地实施反击。于是命令各连在长形高地上抢修工事,准备以火力粉碎越军的反击。

  16时10分,战场上起了风,将雾气吹散,这时3营才看清了6、7号高地的位置。乌营长即令所属火炮和重机枪向越军阵地猛烈射击。4门60炮向6、7号高地连续发射炮弹近百发,82无坐力炮因受地形限制,多以肩炮射击。16时30分,7连从东侧、9连从西侧,在炮火掩护下再次发起冲击。

  7连1排向6号高地东南侧实施主要突击,一举攻上了6号高地。接着,7连2排在9连2、3排的配合下,从西北侧也攻上了6号高地。7连3排攻占了6号高地东端小山丘。经过清剿战斗,7连于17时20分全部占领了6号高地。不久,越军出动了约1个排兵力,沿6号高地东南侧山凹,利用树丛隐蔽,向6号高地东端山丘运动。7连3排发现后,当即以猛烈的火力将来敌击退。9连1排迂回至7号高地西南侧进行攻击,2、3排从6号高地西侧和7号高地北侧实施攻击。


  由于山坡陡峭,越军火力猛烈,前进困难。连长沉着地命令1排的3挺重机枪占领有利地形,瞄准高地上的越军工事。然后让战士们找地形隐蔽好,再大喊冲杀。越军听到喊杀声,以为中国军队又进攻了,立即从掩蔽部里跑出来占领发射阵地。连长乘机命令3挺重机枪一齐猛烈开火,当即毙敌约1个班。1排迅速发起冲击,一举攻上了7号高地。

  7连1排在攻占6号高地后,也插向7号地东南侧,配合北侧和西侧的9连2、3排围攻守敌。战至17时40分,全部攻占了7号高地。残敌向南逃跑,又被3营火力追歼一部。战斗结束后,乌营长命令各连迅速打扫战场,抢运烈士和伤员。并令营预备队第2团9连从5号高地进至6、7号高地,组织防御,防备越军反击。

  在这次战斗中,第1团3营共毙敌114人,伤敌30余人,缴获重机枪2挺、轻机枪4挺、60炮1门、40火箭筒8具、冲锋枪28支、步枪10支、步谈机2部、其他装备150余件、子弹10000余发。3营阵亡22人,负伤46人。


  3月5日以后,越军只在高巴岭以南和以东高地构筑工事,组织防御。其间不断受到广西军区独立师的炮火射击,未再发动反击。奉师指命令,第1团3营继续在6、7号高地清剿残敌,打扫战场。7日16时,第1团3营撤出高巴岭,由第2团3营接防。3月9日,广西军区独立师各团奉命撤出阵地,胜利返回国境内。

  在高巴岭进攻战斗中,广西军区独立师第2团及配属部队歼灭越军325B 师288团第8营和第10营一部,共歼敌640余人,其中毙敌406人,伤敌230余人,俘敌2人,缴获各种火炮8门、各种枪支104支(挺)、40火箭筒26具、各种炮弹452发、枪弹9万余发、手榴弹和手雷570枚、地雷343枚,以及军需物资一批。第2团及配属部队牺牲93人,负伤268人。

  伟大领袖毛 曾经教导我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场卫国战争打出了国威军威!向保卫南疆的所有老兵致敬!向英烈致敬!中华好儿郎,英魂守边防!


  广西军区独立师二团一营二连打的漂亮仗(杨志仁)


  广西军区独立师二团一营二连,曾是我团学习“黄草岭英雄连”、“硬骨头六连”先进连队,也是我团训练先行连,军事过硬,作风优良,军政素质在我团多年名列第一。广西军区首长曾称该连的军政素质接近了野战部队的水平。

  1979年对越自卫还击作战时,李三牙任连长、谭显荣任指导员、黄石华任副连长、姚应秋任副指导员,他们几位都是我熟悉而尊敬的前辈。连长李三牙素质全面,带兵有方,打仗指挥灵活;副连长黄石华是我团的训练尖子,肖光福团长曾表扬说:“黄石华、李金城为我团争得不少荣誉!”。

  二连平时是军政素质过硬的先进连队,自卫还击作战中,同样是表现突出、英勇善战的连队,圆满地完成了上级交给的各项作战任务。

  
  时任二连连长李三牙

  1979年2月17日,二连首战即顺利攻占570高地。按照团的部署,二连担任首攻高巴岭东北侧比劳无名高地(即570高地)的战斗任务。16日子夜,该连从峒中丈义进入界河边进攻出发阵地,占领有利地形隐蔽待命。

  17日凌晨战斗打响,我炮火对敌实施急袭后,三班的两个爆破组随即各开辟出一条通路,副连长黄石华带领主攻排一排迅速而勇敢地向570高地发起攻击,但未遇越军抵抗,二连顺利地占领了该高地。后据俘虏口供,原来据守该高地的越军已于15日撤离。
  
  时任二连副连长黄石华


  3月2日,二连在执行向敌后穿插作战任务中,又一举攻占了横模8号高地(即760高地)。我团于2月27日进入第二阶段作战,团主力向高巴岭之敌发起攻击,激战正酣时,师指于28日令我团一营配合三团歼灭横模地区之敌,并告知横模760高地很可能有越军防守。

  根据师的命令,团营即给二连下达了关于执行穿插的任务:令二连为营的先锋,先拿下760高地,再向越军纵深歌先、934高地穿插,夺占934高地,断敌退路、打敌增援、配合师团主力歼灭高巴岭和横模之敌。因当时阴雨大雾,能见度很低,故对760高地敌兵力多少、如何部署、工事构筑等情况不明。

  连长李三牙和连队干部商议后,对执行此次穿插任务作了初步部署,从高巴岭谷离穿插,首先攻占尖峰岭、760高地,然后再夺取934高地。鉴于诸多情况不明,决定边行军接敌、边查明情况、边组织战斗。
  

  3月1日,二连按照这一部署穿插,不料中途遭敌猛烈炮火拦截,全连只得撤回我边境休整待命。3月2日凌晨四时许,二连从我峒中出境,爬越数座山,于上午进至横模7号高地,向上级受领攻打760高地的具体任务,并决定改变穿插路线,从峒中绕大半个圈后再插向760高地。当时连里再次简要进行了战场动员,定下并提出了“拿下760,决战934”的决心和口号。

  当日中午,二连配属重机枪2挺和82无后坐力炮1门,以一、二排为第一梯队,一排为主攻排,由副连长黄石华率领;3排为连预备队随后跟进,利用浓雾作掩护,向760高地隐蔽摸进。当接近760高地时,发现该高地由南北两个山头组成,长约400米,两山之间约有70米宽的凹地,并有堑壕与两山相连,山上有稀疏的大石头。

  当一排摸至距760高地山顶约80米处时,一班战士发现草棚处有敌哨兵活动。副连长黄石华迅即指挥一排一班在前,二、三班在后成前三角队形展开并占领有利地形。


  14:45许,黄副连长令一班从西南侧 向凹地堑壕之敌攻击,一班战士、特等射手刘法华首先消灭了草棚处的敌哨兵; 接着,一班长李秋生又消灭了躲在大石头旁的敌人,见此情景,李班长迅速冲上石头旁,拿起刚缴获的越军机枪,向敌人猛烈扫射了一阵,然后站起来对战士们说:“上来,没事的!”

  在李班长的带领下,一班的战士们继续向前攻击。黄副连长又令一排长李国成率二班从南侧迂回攻击,断敌退路;令三班从西北侧向北部之敌攻击。但一排的攻势遭遇了敌人的顽固抵抗,特别是一班受到了左前方山头和凹地敌人两面火力的夹击,只能一步一步地往敌人阵地上靠,承受了相当大的威胁与压力。由于能见度只有七八十米,摸不清敌火力点的具体位置,我上级炮火和重机枪都难以分发挥作用,一时压制不住敌人的火力。
  
  一班长李秋生


  由于能见度低,我军又是突然从侧翼发起攻击,因而敌人也摸不清我军的攻势,从敌人抵抗声势虽大但是盲目射击的情形来看,可以明显感到敌人的惊慌失措和虚张声势。敌我双方僵持着,二连进攻放缓。

  此时,指导员谭显荣赶到一排参与指挥战斗,他充分发挥我军战时政治工作的威力,及时对指战员进行战场鼓动,极大地鼓舞了指战员的士气,为战斗胜利发挥了重要作用。当他在战斗中高声进行鼓动时,不幸中弹负重伤被迫退下火线,由副指导员姚应秋代理指导员职责。

  获悉二连战斗状况后,师指与我团一营联络,但联系不上,师长刘恒作通过报话机直接与二连连长李三牙联系,催促二连“迅速拿下760高地,否则有被敌人包围吃掉的危险!”于是,李连长、黄副连长与一排长李国城商量,认为不能与敌人硬拼,决定采取小群多路、交替掩护、近战歼敌等战法攻击堑壕之敌,并充分发挥战士们枪法准、战术动作灵活的特点,利用阴雨浓雾、敌观察射击困难等有利条件,大胆接近敌人进而将其歼灭之。


  经过战法调整,充分发挥战士们的战术技术特长,一排战斗进展顺利。连长李三牙也紧随第一梯队指挥全连战斗,及时向副连长和各排发出正确指令。当看到一排进攻得手时,李连长即果断命令二排加入战斗,组织火力队的重机枪、82无后坐力炮压制山腰、山顶之敌,60迫击炮射击山顶和反斜面之敌,有效地扩大了战果。

  在李连长的指挥下, 二排也猛打猛冲,在火力队支援下接连摧毁了山顶越军的3挺高射机枪。各排均积极主动,密切配合,从四面夹击守敌。该连于16:30攻占760高地,并组织搜索残敌、打扫战场。此时该连才弄清楚,原来760高地有越军地方部队的一个加强排据守,越军在阵地上构筑了掩蔽部、暗堡、堑壕、交通壕等工事,配备了高射机枪、轻机枪和榴弹枪、冲锋枪等火器,并在前沿设有混合雷区,该阵地被打造成了横模翼侧的重要支撑点。


  此次战斗二连胜利完成任务,歼灭越军一个排,毙、伤敌28名(其中毙敌17名);缴获高射机枪4挺、轻机枪3挺、冲锋枪和步枪5支、美制榴弹枪4具,以及弹药物资一批; 二连无一人因战牺牲,仅3人负伤(其中桂林步校挂职锻炼干部1名)。

  一排荣立集体一等功,并荣获“勇敢突击”锦旗一面;一班长李秋生荣立一等功,指导员谭显荣荣立二等功,连长李三牙、副连长黄石华和一排长李国城等20多名干部战士荣立三等功。这是该连打得最漂亮的一场硬仗!

  二连在拿下拦路虎760高地之后,又于3月3日攻占了934高地。该连拿下760高地之后,除留少部分人员坚守高地和照顾伤员外,其他人员马不停蹄,迅即向934高地穿插。当到达934高地山脚时,正值凌晨,由于夜色漆黑,加上连续二十多个小时的行军打仗,人困马乏,发现有些战士走散了。副连长黄石华不得不带部分人折回去,把走散的战士找回来。


  经十余个小时的行军,二连于3日05:00前按时穿插至934高地,击毙1名未及逃跑的越军,顺利占领该高地。连长李三牙随即作了防御部署:二排为阻击排,由副连长黄石华率领,进至934高地最前方的无名高地担任阻击防御任务;全连构筑防御工事,做好抗击敌人反攻的准备。

  当防御进入第三天时,敌人开始反扑,以小股越军不断偷袭我阵地,并以高射机枪和火炮远距离向我射击,我二排阵地受到很大威胁。黄副连长和二排长徐秀民商量后,向李连长作了汇报,李连长请求上级炮火支援,上级即以大口径火炮对尖峰岭等多处越军阵地实施还击,有效地压制了敌人的火力,粉碎了敌人的进攻企图。

  该连坚守该高地六天六夜,在前三天断粮断水的情况下,忍饥挨渴顽强反击,多次打退小股敌人的反扑和袭扰,牢牢地控制了阵地,圆满地完成了穿插到位、断敌退路、打敌增援、配合友邻作战的任务。

  二连于9日零时奉命撤出934高地,凯旋回国到我境内。二连是我团最后一个撤回国内的连队。自卫还击作战中,该连以小的损失换来了大的胜利,创造了一个进攻战斗的模范战例,被广西军区编入了连排进攻成功战例史册。


  广西军区独立师3团4连-----保肯地区楠西进攻战斗


  1979年3月17日,4连在保肯地区楠西进攻战斗中,运用小群多路、翼侧攻击的战术手段,经40多分钟战斗,全歼守敌,毙敌23名,俘敌22名,缴获60迫击炮两门,各种枪70余支(挺),各种枪、炮弹42000余发,电台一部及敌军用物资一批。我伤8人,亡5人。战后,全连荣立集体二等功。

  一、地形和敌情

  楠西位于我广西防城县滩散公社东角界河越方一侧,居正面宽600米、纵深两公里的开阔地之中。北靠界河,南临斗梅山。东连马头岭,西接保肯(团为便于组织战斗,把保肯地区主要山头编为1~12号高地)。楠西是保肯公安屯的左翼阵地,由1号高地(楠西)、北楠西、长形高地及2、9号高地组成。

  楠西地区守敌为越军武装公安及民军共60余人。其部署:北楠西,长形高地及l、2、9号高地各一个班,彼此相依,分守据点。各点构筑有堑壕、交通壕、掩体和土木质掩蔽部,并与住房相通,能打、能藏、能生活。1、2号高地前沿至界河一带设有不规则的防步兵地雷、铁钉、竹签等障碍。


  二、任务与决心部署

  2营配属团无坐力炮连一个排,工兵一个班从左翼担任团的助攻任务。以5连部分兵力配合营主力向9号高地攻击;4连向1号高地东侧长形高地突击,首先歼灭该高地及1、9号高地之敌,尔后从侧后攻占2号高地,配合3营围歼敌核心据点3号高地之敌;6连为营的预备队。

  4连根据上级赋予的战斗任务,决心集中主要兵力兵器从两翼突击,首先夺取1号和长形高地,尔后攻占9号高地和2号高地,控制要点,断敌退路,保障团主力围歼保肯之敌。其部署是:2排配属重机枪两挺,82无坐力炮3门,40火箭筒两具担任主攻,从右翼实施攻击,首先夺取l号高地;尔后向2号高地发展进攻;3排配属40火箭筒两具担任助攻,从左翼实施攻击,首先攻占长形高地,尔后向9号高地发展进攻,并随时以火力支援2排战斗;1排为连的预备队,在2排后跟进。该排1班在战斗打响后,迅速攻占北楠西,保障连主力通过开阔地,尔后归建。

  2月14日20时,4连随营向作战地区秘密开进,16日凌晨1时进至我方那岭村北侧荫蔽,17日凌晨推进至界河我方一侧占领进攻出发阵地,于17日6时20分完成一切进攻准备。


  三、战斗经过

  17日6时40分,在我炮火对敌急袭的同时,副连长率爆破组越过界河用爆破筒开辟了通路。全连按1班、3排、2排、1排(欠1班)、60迫击炮班的顺序迅速通过通路。连长在前面及时判明敌情、地形,指挥各班排迅速通过了约500米的开阔地。

  当我炮火转移队各分队向各自攻击目标发起攻击。先头1班以迅猛的动作直插北楠西。当逼近敌住房时,发现屋内的被子蚊帐很乱,热气未散。班长判断敌可能逃离不远,即令1组正面警戒,2、3组从两侧迂回搜索。2组在房屋的右后角发现敌掩蔽部,听到里面有说话声,立即报告班长。

  班长即令全班占领有利地形,一面向洞口射击、投弹,一面喊话,仅5分钟的时间,毙敌两名,俘敌5名,拔掉了敌前沿的钉子。保障主力迅速逼近1号高地。此时,左翼3排迅速通过水深齐胸的小溪,一举攻占了长形高地,并依托阵地、工事以火力支援2排战斗。
  

  右翼2排在连长亲自指挥下,以勇猛的动作迅速向1号高地之敌实施攻击.4班和火力组在1号高地东北侧占领有利地形,对敌实施火由压制.排长率5、6班从两翼向1号高地发起攻击;5班迂回到1号高地南侧小高地后,由南向北攻击;配合6班围歼1号高地守敌,经10分钟战斗,毙敌9名。缴获一批武器弹药。残敌两名沿公路向9号高地逃窜,排长率5班2、3组迅速追击,歼敌于9号高地山腿.3排占领长形高地后,因没有严密搜剿,14名敌人隐藏在山脚水沟草丛中,后被营部通信班俘获。

  7时5分,各部继续向敌纵深发展进攻,5班2、3组歼灭逃敌之后,排长将9号高地误为2号高地,率5班2、3组从右侧向该高地攻击,突破敌翼侧阵地,3名敌人沿小路往山上逃跑。此时,3排沿山脚分两路攻上9号高地,逃跑之敌被我从左侧攻击的7、9班截击。3排在5班2、3组的配合下,经5分钟战斗,占领了9号高地,歼敌6名。在3排攻击9号高地时,由于当时雾大,视度不良,未能及时准确判明我进至位置,因此,60迫击炮把从左侧攻击的7、9班误为逃跑之敌,造成误击,我伤亡10人。


  2排攻占1号高地后,排长乘友邻发展迅速,一面组织重机枪班和6班在正面掩护,一面令4班向2号高地攻击。4班以1组从正面,2组从右,3组从左,三面对敌实施攻击,敌以猛烈火力向我射击,这时班长中弹牺牲,两名战士负伤,冲击受挫。连长当即组织重机枪火力压制2号高地之敌,3排在9号高地以火力支援2排战斗。

  在我炮火掩护下,4班副班长率2、3组乘敌火减弱之机向敌阵地投出一排手榴弹后,迅速从左右两侧突入敌第―道堑壕。接着1组从正面攻击,3组沿左侧堑壕向纵深发展,连续攻克敌3个掩蔽部,歼敌7名,2组沿右侧堑壕向敌逼近,毙敌两名。残敌龟缩到最后一个掩蔽部,全班迅速占领有利地形,以军事打击和政治攻势相结合,经11分钟战斗,毙敌一名,俘敌4名。7时20分,全连攻克了5个据点,全歼了楠西地域之敌。

  7时20分,4连3班跟随2排前进时,在2号高地东北侧发现保肯东侧小村有敌散兵活动,并向该班射击,班长一面向连报告情况,一面积极请求出击。经批准后,该班立即展开,边搜索边包围,攻克敌一个掩蔽部。7时50分,4连奉命停止攻击,调整部署,就地待命。


  四、主要经验教训

  (一)隐蔽企图,突然攻击。4连为达成战斗的突然性,战前准备充分,严密伪装,利用夜暗和密林,迅速占领界河我方一侧,荫蔽待机。当我炮火对敌阵地急袭时,迅速通过600米的开阔地,一鼓作气直插敌阵地,打敌措手不及,仅用20分钟,一举歼灭了北楠西、长形高地和1号高地之敌。

  (二)翼侧攻击,速决全歼。4连根据地形开阔,敌分点据守、空隙较大等特点以小群多路、翼侧攻击。各个击破的战术手段,迅速发起攻击,迫敌几面受击,处处挨打,全连仅用40分钟,就攻占敌5个据点,圆满完成了预定的战斗任务。如攻占前沿3个据点之敌后,2排长率5班2、3组追歼残敌,3排沿山脚分两路向9号高地攻击,很快解决了战斗,全歼了守敌。与此同时,2排向2号高地发展进攻,在3排火力支援下,从敌两翼实施攻击,动作迅速勇猛,打得敌人防不胜防,仅用10多分钟,就全歼了该敌。


  (三)主动配合,密切协同。这次战斗,各班、排除完成预定任务外,主动支援友邻战斗,共同歼敌。担任助攻的3排战斗进展迅速,攻下高地后,主动以火力支援2排战斗。2排攻占2号高地后,随该排行动的3班发现保肯东侧小村有敌活动,就主动请求出击,攻克敌一个掩蔽部,对8连全歼保肯守敌起了很大作用。

  (四)这次战斗应吸取的教训:一是60迫击炮支援步兵冲击时,不能及时准确地判明敌我双方的位置,把从左侧迂回攻击9号高地的7、9班误为逃跑之敌,盲目射击,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二是对打扫战场重视不够。3排占领长形高地后,没有及时肃清残敌,致使14名敌人隐藏于附近水沟草丛之中,直到营部通信班赶上才将其俘获。



  广西独立师三团保肯公安屯进攻战斗

  1979年2月13日,广西军区下达作战命令,军区独立师在对越自卫还击作战第一阶段负责歼灭滩奔、比劳、保肯之敌。其中3团的任务是:配属边防营2连,在师炮群火力支援下,于17日6时40分发起攻击,首先歼灭楠西、鬼屯岭之敌,尔后围歼保肯公安屯之敌。为了打好第一仗,3团决心以3营沿鬼屯东侧向3、4号高地实施主攻,以2营向楠西以南山垭口实施助攻,首先歼灭鬼屯岭、楠西之敌,并对2、3、4号高地之敌形成包围,尔后各个歼灭之。

  保肯地区位于中越边境东段越南芒街县北部,与我国广西防城县滩散公社所在地隔界河相对。战前查明,保肯地区有越南武装公安和民军各约一个连,共200余人,经常窜犯我国边境。其部署是:在大波东侧高地(即3号高地,我军为便于组织战斗,把保肯地区的主要山头编为1—12号高地)有武装公安一个加强排,在2、4、6、9号高地各有一个加强班;楠西、鬼屯两地配置有民军,并有少数武装公安作为骨干;越军在楠西、桥头、大波、江坎谭、鬼屯、青山及其附近各高地构筑了工事,防御正面约为2公里,纵深约为1公里。在其以东的下隆和以西的北峰生,还驻有武装公安各约一个排。斗梅岭和马头山以南情况不明。


  这个时候,距离进攻发起时间只有不到两个小时了。两个小时,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弹指即过。但是对于生长在和平年代,从来没有经历过战火硝烟的年轻军人们来说,却又是那样的紧张而漫长。

  时针指向6时40分,震耳欲聋的巨响撕裂了黎明的寂静,师炮群开始对保肯地区实施20分钟的火力急袭。炮声隆隆,硝烟滚滚,如同进攻的号角召唤着年轻的战士去冲锋陷阵,英勇杀敌。战至8时10分,1排占领了4号高地以西约200米的青山岭,2排进至3号高地西侧无名高地,3排(欠9班)进至4号高地西南侧的小无名高地,切断了4号高地之敌向山上溃逃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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