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花开的地方(一个越战老兵的回忆)


  炮弹不停地落在阵地上,敌人轮番向二营进攻。三排的四个民兵在抢救伤员中被炮弹炸伤,但民兵们仍不断地冲上阵地,抢救伤员。

  三排长赵洪书和两个民兵正准备把一个伤员抬下阵地,突然,敌人的一挺机枪朝他们扫来,打得他们直不起身。眼看伤员在不断流血,不能再多耽搁了!赵排长干脆把伤员背在背上,低姿匍匐在泥巴里,双手交替抓着地上的草,两个民兵在后面抵住他的脚,一步一步向前爬行,及时把伤员送到了救护所。

  在茅草和芭蕉叶搭起的临时救护所里。紧张的抢救工作也在同时进行。沙族民兵、医生梁正荣和卫生员盘文林,在部队卫生员负伤的情况下,全部担起了抢救伤员的重担。敌人的子弹在他们头上乱飞,炮弹在他们周围爆炸,但他们毫不在意,认真为伤员止血、包扎。这时,二营阵地上又缺水和断粮了。


  虽然一号那天兄弟民兵连送来了几袋大米,但因缺水和怕烧火暴露目标遭敌炮袭,战士们只是咬一口野芭蕉秆嚼一口生米,一些伤员饥渴得昏了过去。看着眼前的情景,民兵们自觉倒干了所有的水壶,凑出三壶头天下雨时接的雨水;抖空了全部干粮袋,集中了五公斤压缩干粮,交给樊副教导员和梁医生给伤员吃。梁医生将水倒在饭盒里,放上点压缩饼干,点燃酒精灯,熬成稀粥,然后把伤员抱在怀里,一口一口给他们喂下。

  夜深了,山峰阵阵,寒气袭人。樊副教导员把大家召集起来,语重心长地说:“同志们,现在是在最困难的时候,伤员就是我们的亲人……”柴连长把全排四十七名同志分成十五个护理小组,指定四个民兵护理一个重伤员,两个民兵护理一个轻伤员。

  同志们把全排仅有的三床毯子和四十件雨衣拿出来,盖在伤员身上。大家怕伤员受冷,就几个人把一个伤员围在中间,用身体温暖伤员。同志们还摸黑砍来一些木棍,把干粮袋撕成布条,绷成十六副担架,做好把伤员送回祖国的准备。这一夜,为了照护伤员,大家谁都没有合过眼。


  三月四日。山上已经一滴水也没有了,有的伤员发高烧说胡话,张着干裂的嘴唇不断呼唤:“水、水……”听着伤员的呼唤,柴连长心如刀绞。他想:“水就是生命啊!必须马上下山沟里取水救伤员!”但是,这时水沟对面的山头已被越军两个连占领,水源和取水的道路都在敌人火力封锁之下。

  透过那重重的迷雾,还隐约可以听到敌人挖工事的响声和叫骂声。很清楚,下山取水,可能会流血牺牲;但不下山取水,伤员就会有生命危险。柴连长和樊副教导员商议了一番,决定派人去抢水。立刻,干部纷纷要求去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赵排长坚决要求说:“我年轻,手脚麻利,保证完成任务!”

  四十岁的樊副教导员说:“我过去打过仗,有战斗经验,要是碰上敌人,可以对付他几个,我去吧!”柴连长深情地对同志们说:“大家都不要争了,还是我去!如果遇到什么不幸,你们再想办法,一定要让伤员们喝上水,把亲人们安全送回祖国!”说完带着余建国、彭尔洪、陆广三个民兵,背上三十二个水壶,提上两只压缩干粮筒,每人背上一支自动步枪出发了。为了保护战友的安全,保证抢水成功,樊副教导员又派出三个民兵担任掩护,三个民兵在后面接应。


  柴连长他们三个人接着晨雾和丛林的掩护,顺着岩壁,下到了山脚。嗬!老远就看到密草下面一池清泉。他们正准备下去饱饱喝个够,然后装满水壶。突然听到泉水附近的几间破草房里有人说话,仔细一听,咿哩哇啦的一句也听不懂。敌人!还去不去灌水?被发觉了怎么办?他们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柴连长望望其他三个同志,说:“你们先在这里隐蔽,我去看看。”三个同志想争辩,柴连长打了个手势,提上几个水壶,向塘边爬去了。水清的见底,水面平稳如镜。柴连长轻轻地把几个水壶都灌满了,又仔细地看了看四周,这才转身往回爬。

  紧接着,三个民兵也一个跟着一个,爬到塘边,把全部水壶和干粮筒都灌满水,敌人还是没发现。他们顺利返回山顶。

  水,就是生命,就是胜利啊!民兵们簇拥着,庆贺着。但大家一口也舍不得喝,马上在岩洞口遮上雨衣,烧了两干粮筒开水。民兵黄永祥又把全排仅有的半斤白糖倒进水里,然后分给各护理小组。同志们将开水吹凉,喂给伤员。一些昏迷的伤员,喝下几口水后渐渐清醒过来了。民兵们高兴地流下了眼泪。虽然大家连一口水也没喝上,但心里向饮了清凉饮料一样清甜、解渴。


  最后,还剩下六壶水。樊副教导员和柴连长看着大家实在干渴得难受,便强行命令:每人喝两口润润嗓子。同志们推来推去,谁也舍不得喝。这时,阵地上又传来一阵激烈的枪炮声,敌人的进攻又开始了。民兵们一致建议,把这六壶水给阵地最前沿的六连送去。

  柴连长带着通信员罗玉贵背着六壶水到了六连阵地。六连王连长知道这是民兵们冒着生命危险抢来的,说什么也不肯要,柴连长急了,他拉住王连长深情地说:“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生死同赴,胜利共庆,这六壶水都不想要,你们还对得起民兵战友吗?”说完,硬把六壶水塞到王连长怀里。这六壶水在阵地上传来传去,战士们让干部,干部让战士。

  王连长激动地对全连同志们高喊到:“同志们狠狠地打击敌人,用实际行动感谢民兵战友的关怀!”顿时,只见六连阵地上的机枪、冲锋枪向风暴一样向反扑而来的敌人扫去……

  三月五日上午,我军攻克柑糖、沙巴,二营部队和四连三排的民兵与大部队胜利会师了!根据上级指示,二营继续向前挺进,三排民兵回国休整待命。在岔路分手时,战士们和民兵紧紧拥抱,热泪滚滚。那是多么难忘的感人的情谊啊!这正是:百里穿插惩越寇,鲜血凝结战友情。黄连山上团结紧,保卫四化建功勋!


  被俘的民兵教导员宁死不屈---记田阳县民兵担架队二营梁乃全

  

  一九七九年二月十八日晚,我41军121师主力另123师两个团(欠一个团),军坦克团和加强的部分水陆两栖坦克绕过越军346师防线的正面,沿埝井——英隆——通农一线向高平穿插时,紧跟其后是我广西壮族自治区田阳县民兵担架队二营部分民兵。

  当我主力部队快速通过通住通农县公路上的一座铁索大桥后,突然,一阵“哒哒哒”的机枪射击声从公路两侧的山林中响起,密集的弹雨把公路旁边的树木打得枝折叶落。


  “不好,有越军的伏击!”正带领部分民兵断后跟进的民兵担架二营教导员梁乃全猛地绷紧了大脑神经。他大声喊道:“快散开,就地卧倒!”梁教导员不顾落在身前身后的飞弹,大声地吆喝着。我们首次参战的支前民兵 ,头一次经历这样的战斗场面,又是在黑呼呼的夜晚,炒豆般的枪声,使我们的大部分民兵十分慌乱。

  一会的功夫,好几个民兵在越军的射击中受了伤。这时,首次带队参战的民兵教导员老梁,嗓子里急得直冒火。敌人居临下,地形对我十分不利,受伤的民兵处敌人的火网之中,不断飞来的弹雨落在面前,掀起的泥土溅的满头满脸都是。梁教导员仔细观察周围的地形,搜寻着越军的火力点,他在盘算着如何尽快把火网中的伤员救出,以便撤离险境。

  这条公路环山绕岭,公路两边都是陡峭的石山和密林,在桥头隐蔽的机枪已将去路挡住,两边山上也有越军的火力点,不断从山上扫射。这帮鬼东西很狡滑,他们不敢打我大部队,专门拦截我落在后面的零散人员。


  过了一段时间,我军经过短时间调整,就派出部队又向桥头反击过来,迅速抢占了桥头一侧的制高点。由于天黑,越军藏身的火力点十分隐蔽,双方战斗进行的十分激烈。在我军的攻击下,敌人的火力已经减弱,我一部分民兵已撤了出来。老梁看了一下前后,他借着枪炮的闪光,发现还有几个民兵困在公路两边的沟里。

  正在这时,右侧的高地上忽然枪声大作,我军的各种轻重火器一齐开火,一道道火线流星般直指越军火力点,越军的火力被压了下去。借这大好的时机,梁教导员跃了出去,指挥被困民兵向身后的一个山坳里转移。他们就要快到山坳口时,突然,隐藏在左侧半山腰上的越军又开火了。轻重机枪和各种火器的射击声交织在一起,山上山下响成一片,越军的猛烈射击构成了一道道火网,把老梁他们的退路又掐断了。

  老梁带着民兵们停了下来,他一边抹着满脸的汗水,一边观察。他看到 这一段的公路的右面是高山,左侧是深不见底的山谷,他身边的民兵都抗着弹药和担架,除了每个人发了一颗防身的手榴弹,只有担负警卫任务的民兵小韦有一支冲锋枪,他们的处境十分危急。


  在越军的猛烈射击中,又有几位民兵中弹倒下了,这时,一惯稳重的老梁也着急起来,他心急火燎,恨不得冲上去与越军拼个你死我活。当他回头看到身处险境的民兵时,他把刚冒出的怒火压了下去,毕竟他是一个公社的党委副书记,又是民兵担架营的教导员,上级把这么重要的担子撂在自己身上,自己作为一名指挥员,既要完成任务,也要照顾好前参战的民兵,不能逞一时之勇,同敌人斗气。

  这时,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民兵小韦小声问他:”梁叔,咱能赶上部队吗?"小韦的问话 ,勾起了梁书记对白发老母和妻子儿女的思念,但激烈的战场容不得他多想,他借助战场的阵阵闪光,看了看那些散落地卧倒在公路上的民兵担架队员们,他们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不受侵犯,为了祖国边境的安宁,他们的亲人把他们交给了党和政府,也交给了自己,他们的亲人在期盼他们得胜回国,回到家乡。

  在自己的肩上承载的不是一个家庭的幸福团聚,而是千百双眼睛的渴望和期盼。组织上把他们交付给自己,自己有责任圆满完成任务,把他们都带回去。想到这里,他小声对小韦说:“能,我们一定能回去!”说着,他带领身边的几个民兵顺着公路向后摸去。


  黑漆漆地公路上毫无声响,梁教导员带着民兵沿着山脚根小心前行。他们拐过一个山弯,刚走到下坡处,只听到一个粗嗓门喊道:“站住!”只见一伙人影影绰绰地站在公路中央,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天太黑,他们急匆匆地走得又快,梁教和民兵们差一点和那伙人碰了个满怀。民兵们紧张地瞪大眼睛看着对方,小伟把手中的冲锋枪握得紧紧地,随时准备射击。梁教导员在黑暗中仔细打量着这伙人,听说话讲的是汉语,但口音又是四不象的普通话,身上又穿得是解放军的军装,他有些疑惑,不由在心里琢磨起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伙人中的一个用蹩脚的普通话问道。梁教导员大声回答说:“民兵!”同时,他悄悄捏了一下身边的民兵小韦。

  “哪一部分的啊?”这句问话有些不自然,既不是当地边民通用的壮语方言,又不象白话的语调,也不是我北方人的口音,梁教 导员知道碰到越军的特工队,他心里也有数了。他猛地拉了小韦一把,用手向那伙人的身后指去。这伙人不明就里,一齐扭头向后看去,他们还以 为是来人了。不等他们回过神来,梁教导员早已带着民兵们消失在黑夜里。

  刚刚摆脱了越军伪装的特工队,小韦就着急地问梁教说:“是越军,为什么不让我开火啊?”


  “我们才一条枪,打起来我们占不到便宜,还会吃亏哟!”梁教耐心地说着,他拍了拍小韦的肩头。

  “那……”小韦还要分辨什么,突然,梁教导员轻轻“嘘”了一声,只见在不远处又出现了一伙人。气氛又紧张起来,大家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干什么的?”一个人用普通话问道,语调比前一伙人讲得还要生硬。

  “民兵。”一个叫小杨的民兵大声抢答过去。

  “哪一部分的?”

  “民兵就是民兵嘛!”梁乃全装作不在意地回答。

  梁教导员的语音还未落,只听在那伙人群中传出了“咔嚓”一下机械的撞击声响。从声音中可以听出,这是枪械打开保险机的声音。

  “不好,这伙人要动手了!”梁教心里一紧,只见一个家伙手持机枪趴到地上。


  “快散开,趴下!”梁教导员大声喊道。随着梁教的喊声,身边警卫的小韦也搂响了手中的冲锋枪。“哒哒哒”的冲锋枪发出欢快地声响,枪声打破了黑夜的沉寂。梁教导员借机跳进了路边的沟里,小韦和小杨也跟了下来,他们趴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大口地喘着粗气。

  小韦恨恨的说道,“他妈的,真是特工队,早知把他们都收拾了”梁教导员拉了一下,示意不要说话。

  那几个越军特工用机枪在公路上狂扫了一阵,见没有什么动静,就停了下来。夜幕笼罩的山野在猛烈的枪声停止的瞬间,显得格外寂静。在寂静中,一个公鸭嗓的声音喊道:“民兵同志们,我们是解放军,要跟解放军走的都到公路上集合。”

  阴险狠毒的越军特工们,正用卑劣的手段来诱使不明真相的我民兵上当.梁教导员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果然,有三三两两的我民兵向前走来,眼看着越军手中的机枪响了,有几个民兵倒在血泊之中.梁教心里怒火中烧,他看到我们当年大力援助的”朋友加兄弟"竟这样用我们援助的武器屠杀我们的民兵,他真恨不得把他们都生吞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夺过小韦手中的冲锋枪说道:“你们注意隐蔽,我去收拾他们!” 小韦拉住他手中的枪说:“梁叔太危险了,你不能去!”小杨也抱住教导员说话:“要去,就让我们去吧!”这时的梁教导员已被越军的暴行激怒了,心里的复仇火焰一时半会也熄灭不下来,他心里只有消灭越军,保证民兵的安全。他用力挣脱了两人的纠缠,猫着腰从公路的斜坡跃了上去。

  他狠狠地往越军吐着火舌的机枪扫了一阵,越军也发现了他,几支枪同时向他射来。梁教在敌人的火网里闪来躲去,一面利用有利地形向敌人还击。突然,他在黑暗中摇晃了一下,就慢慢地倒了下去,这时几名越军向他扑了过去。见此情景,小韦和小杨惊呆了,他俩真想冲上去把教导员抢过来,但他们谁都没有武器,路面又被敌人的火力封锁着,他俩噙着泪水,朝教导员倒下的地方望着。

  突然,小韦惊叫 一声,拉了一下小杨,向公路方向指去,只见受伤倒地的教导员又站了起来。越军见状急忙开枪, 已受伤的梁教导员再次受伤倒下了,当梁教导员挣扎着想起来时,有几个越军已扑到了他的身边。

  几个越军把梁教导员绑在一棵树上,他们围着他哩呱啦地狂喊叫骂,也听不懂这些狗日的在叫骂什么。


  天还没有亮,四周还是死一般的沉寂。那几名越军毫无顾忌地把戴在头上的我军军帽摘了下来,扔在一边。梁教导员看着这帮恶棍,他知道落到敌人手中已没有好的结果了。他想挣断身上的绳索,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但勒在他脖子上的绳子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用无畏去迎接最后时刻的到来。

  那几个越军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远处的山影在茫茫的夜色中象一条世蟒蜷卧在那里,梁教导员凝神注视着北方的天空。也许,祖国内陆的人们还在甜蜜的梦乡,有谁知道我们祖国的英雄儿女们,正用生命和鲜血与我们的敌人生死相搏呢!也许,再过一会儿,他就要和这个世界告别了,再也看不到自己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和无时不刻在牵挂着自己的妻儿子女。为了家人和国家的平安,他决心用自己的热血和生命,为祖国和亲人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在不远处传来阵阵枪炮声,大地在微微地颤抖。我后卫部队正回过头来清剿公路沿线上的越军残敌,以保障我运输线的畅通。由远及近的手榴弹爆炸声和集密地枪炮声,让几个越军特工慌了手脚,他们用刺刀对着梁教导员的胸口,指着地上的尸体向他吼叫。


  和历次人民战争一样,民兵为对越自卫反击战付出了巨大牺牲,作出了应有了贡献。但不可否认由于种种方方面面的原因,也存在一些问题。

  1979年2月17日,广西田阳县民兵4个担架营近3300人配属41军穿插高平,由靖西方向出境,担任后勤保障任务。穿插途中先后3次发生越南特工化装成我军或担架人员混入我军队列进行袭击,造成较大伤亡,导致部队认为民兵不可靠,误伤该县民兵多人,损失武器500余件,据事后统计该县民兵共伤236人,亡206人,失踪317人,总计损失765人,占广西方向民兵损失的绝大部分。

  造成田阳县民兵大量伤亡,主要原因就是被越南特工化妆混入田阳民兵队伍,越南特工在抬我军伤员时,就故意在我方指战员面前把伤员扔下山崖,引起我方参战部队的极大愤恨,在战士当中就流传说:田阳民兵已叛变!靠不住了!由于参战部队跟民工、民兵不熟悉,越南特工经常乔装成我民兵,混入后杀害我伤员、后勤人员,甚至部队首长。再加上边疆的民兵、民工和越南人长得很象,很难区分,造成了如此局面。

  战争就是一场没有游戏规则的游戏,若真的有规则,唯一的就是“要么你死要么我亡”,可想而知,战场上的特殊状态之下采取的应急措施,后果是很严重的,战后因此事军民关系一度紧张。为这件事情,地方都告状告到了中央军委。


  41军121师自己在战后总结中指出:突出的问题是误杀民兵民工。不仅是121师,122师也出现了误杀民兵的情况。

  广西军区政治部在民兵民工参战支前政治工作情况中说:田阳县失踪人数比较多,县委和武装部热情接待来访人员,作了大量解释说服工作。

  原许世友秘书陈定远说:(田阳县)很多人放出风来,要组织起来前往某师去要人,评理,要求组织追究他们的责任。有的干脆提出要把全县民兵重新组织起来,去找部队,讨还血债。此事反映到田阳县委,县政府,县委、县政府意识到事态严重,立即向军区作了详细汇报。

  许司令得知情况后,二话没说,立即召开紧急会议,研究对应措施。他决定:一是由欧志富副司令(欧为田阳人、老红军)带领一个工作组连夜乘专机飞往田阳,亲自指挥处理事件。二是组织当地党政干部做平息群众情绪的工作,开展慰问活动。三是立即将某师调离田阳县,避免与参战民兵民工发生冲突。四是彻底查清该师是否确有枪杀民兵、民工的现象,如有要严肃追究责任。

  欧志富同志按照许将军的指示,连夜带领工作组飞赴田阳,亲临现场指挥,在田阳县委、县政府配合下,迅速展开工作。许司令的指示很快得到落实 ,民工事件得到妥善处理。田阳县恢复了平静,田阳人民为战争作出的贡献载入了史册。


  

  1979年2月17日六点四十分,隆隆的炮声打破南疆的宁静,道道火光划破黎明的天际,对越还击战拉开序幕。边境沿线的云南、广西数万民兵配属各参战部队进入越南。广西田阳县的六个民兵营4096位参战民兵配属41军,这支配属部队的民兵队伍有的仅经过几天的军事训练,民工们却随招随上,大部份民工连枪也没有摸过,他们在炮火的掩护下从广西那坡县念井626界碑踏入越南。

  其场面与抗战、解放战争影片中的片场一样,在炮火的火光中依稀可见勇士们潮水般越过边界线,向越南进发。

  然而,与电影不同的是;电影片场里的战士子弹穿膛倒在了血泊中过后还是名星,而田阳县却有528位民兵倒在血泊后再也没有回到父母妻儿的身边。


  每场战争结束后,人们正在分享着和平带来的成果,然而参战者却是记忆战争的开始了。

  战后四十年,致敬!同走入战场,却不能一起回家的民兵兄弟,你们当年的言行、模样我们无法忘怀。

  战争----是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场所,象一场没有规则的游戏,若真的有规则,唯一的就是“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打开记忆的闸门,1979年2月21日,对越还击战进入绞肉机般状态。从17日至20日在我军民强大的攻势下,越南人化整为零,他们穿山洞、躲森林,跑得无影无踪。最终他们观察得知我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政策后,21日开始返回他们的家园;要么在路上溜达、河中洗澡、田中找菜,我们很难分清他们中谁是民谁是兵,然而每到晚上却是枪声四起,原来越南人全民皆兵。


  战争!最可怕的不是正面的敌人有多强大,而是这支队伍的后方有没有一支强有力的支援者,有着十年战争经验的越南人深知这一点,他们为了离间我方军民,消弱后勤保障渠道,予消灭我己纵深的将士,从22日开始他们化妆成我们民兵队伍,利用运送伤员的机会,杀害我伤员、后勤人员,甚至部队首长,袭击我方多家战地医院,并且在运我军伤员时,离我方军人岗哨不远时故意把伤员扔下山崖,一度引起我参战军民的混乱,在23日军中就流传说:己有民兵叛变!靠不住了!必要时军法处置。

  因此,在这场还击战中,越南人略施小计就造成了配属41军121师、122师的田阳民兵在运动中由于口令传递不到位、过往遇到岗哨时回答口令不及时、民兵队伍中交流语言不规范等而被误杀多人。据事后统计该县民兵共伤236人,亡206人,失踪317人。这是越南人战略战术成功之举。当时配属各军的民兵则受到了各种艰制;民兵不准讲壮话〈客家话〉、不准脱离队伍、不马上回答口令生命没有保障。 可想而知,战场上的特殊状态之下采取不当的措施,后果是很严重的,是生命向代价。


  战后39年的2018年4月11日,田阳的民兵烈士家属、当年一起上战场的幸存民兵、军人及各界人士为田阳失踪的317名民兵烈士按当地的习俗进行招魂回国仪式。

  好战友!好兄弟!四十年的沧桑岁月,仿佛还在诉说着我们曾经的战场,1979年3月在回撤的队伍中再也找不到你的身影,我们的一生总是在牵挂着你们中度过,你们真的阵亡了吗?。不管怎样,每年的木棉花开时节,幸存的民兵兄弟们会来看望你们的。

  一同进入战场的兄弟,有的再也没有和我们一起回家,特别是田阳县的民兵,有317位战友失踪。
  

  中越边境!每年的边界烈士纪念日,我们都会望着当年出征的山谷的那条小路上,仿佛你还腰间挂着一个干粮袋、一个水壶、一付担架从那条小路上回来。
  

  说你是我的哥哥,为什么我的头发比你还花白?只因你当年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伙子,你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一个娃娃脸上。

  “爸爸你为什么那么不小心,和你一起上战场的伯伯叔叔能够回家,你却丢下我和妈妈不管呢?”

  哥哥!你为什么那么恨心,丢下父母兄弟姐妹离我而去??
  


  你——一走了之,毫无挂念,你知道吗?每年的此时此刻,是我们最伤心的时候,别人一家团聚,我们却找不到你的身影。

  “爸爸!人家说我是孤儿,但是在我的记忆中你似乎抱过我。人家说我是有父亲的人,但是我从来没有感受到父爱,小时候我见到小伙伴们在自己的父亲身上撒娇,我只能一个人孤独地站在角落里流泪。”

  当年一起上战场的民兵战友参加了招魂议式,他们希望老百姓真真正正的铭记那段历史。幸福生活来之不易,都是用鲜血换来的。归来吧!英烈们,亲人再等你们。

  
  
  陈昌德原是云南富宁县庙坝大队民兵营副营长,在开战前,陈昌德就曾多次担负边境巡逻任务。1978年8月26日,21名越武装人员入侵我边境22号界碑附近地区,陈昌德得知消息后,赶紧带领民兵前往。面对穷凶极恶带着武器的越方人员,陈昌德在气势上碾压对方,让侵略者灰头土脸的撤了回去。

  由于陈昌德会说越南话,对边境一代又十分熟悉,对越反击战开战前夕,陈昌德便奉命孤身乔装潜入越境,侦察敌火力点、兵力部署等任务,在越军重重关卡之下,一路顺利过卡,获得重要情报。


  对越反击战打响后,由于陈昌德掌握越境多处重要目标的兵力部署及交通路线,8次充当侦察兵向导,带领我军侦察兵一同出入战场,奋勇作战,完成侦察捕俘任务。

  当然,侦察任务也是危机重重,陈昌德在执行捕俘任务时,多次遇险。在一次出镜侦察任务中,陈昌德在行进途中绊中越军埋伏的地雷,幸好他身手矫健,虽然腿部多处负伤,但依然不顾危险,执行任务。

  向陈昌德这样的支前民兵,在对越反击战中还有很多,虽然他们的名字不一定被大家所熟悉,但要论战功,他们丝毫不亚于一线参战军人,军功章上也有一份属于他们的荣誉。

  战后,陈昌德因突出贡献,被授予对越反击战“一等功臣”、“民兵战斗英雄”荣誉称号。
  

  

  陈永华,1954年8月1日出生在广西田阳县坡洪乡鹰峰山脚下的坡丹村一个壮族农民家庭。由于出生在“八一”建军节这一天,父母便给儿子取了个吉利的名字——高荣。

  1974年春季征兵工作一开始,他迫不及待地跑到公社武装部报名应征,并易名陈永华,意为永远忠于中华。体验各科合格,医生偷偷告诉他作好入伍准备,乐得他一天到晚喜形于色。有一天,公社武装部长突然找他谈话,开口就问:“永华,你是要当兵还是要老婆?”原来,陈永华在水利工地上认识了女子篮球队里一位漂亮的姑娘,并已确定了恋爱关系,两人情深意长,如胶似漆,报名应征时他把姑娘的名字大大方方地填在“爱人姓名”栏里。凭他身体强壮,“根正苗红”,要成为一名解放军战士是丝毫不成问题的,就因为这姑娘社会关系比较复杂,当时很注重出身成份,因此政审过不了关。当兵是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的大事,也是他一生的追求,娶老婆是个人小事,怎能因小事误大事?陈永华果断地割断了情丝,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要当兵!”

  1974年元月,虽是隆冬腊月,桂西地区却已春意盎然。陈永华如愿以偿,光荣地参加了人民解放军。在部队里,他不辜负父老乡亲的重望,勤学苦练,多次得到部队的嘉奖,于1977年光荣入了党,并从一名战士提升为班长。


  1978年4月,陈永华服役期满退伍回乡。时任人民银行田阳支行行长的父亲对他说:“永华,你是一名党员,退伍军人,银行门卫正缺人,你就顶上吧!”陈永华却另有一翻打算:近来越南当局忘恩负义,胆敢侵犯我国神圣领土,边境地区正在紧张地备战,我是个退伍军人,应随时听从召唤上前线,怎能安心在银行当门卫?“爸,我要把在部队学到的本领教给村里的民兵弟兄们。”他谢绝了父亲的安排,毅然回到村里,当起了大队民兵营副营长、大队武装民兵连副连长,带领民兵们投入紧张的战备训练之中。

  1979年2月,对越自卫反击战支前民兵的组建工作正紧张而秘密地进行。14日,陈永华的好友黄正敏、雷建明奉命驾驶公社的一辆汽车到县武装部运支前民兵服装,在街上碰到正在县城学习的陈永华。黄正敏小声地对他说:“你知道吗?要打仗了,我们是奉命来领支前民兵服装哩。”听到“打仗”二字,陈永华的心痒痒的,忙问:“怎么没人通知我,没我的份?”“这是公社定的,我也不知道。”

  陈永华赶回坡洪,心急火燎地闯进了公社武装部长的家,急切地问:“部长,我是退伍军人,为什么没让我去支前?”没有得到明确回答,他闷闷不乐地到黄正敏家。当晚,同好朋友黄正敏一起睡,两人推心置腹整整聊了一夜。“荣哥,你已当了好几年的兵,滋味尝够了,何必还要去打仗?”“兵是当了,但仗还没打过呀。”“可是,你是独生苗呀。”“独生苗也有保家卫国的义务,更何况我是一名共产党员,又是退伍军人,我去最合适不过了。”黄正敏知道陈永华铁了心要参战,没有再劝他。


  在陈永华的强烈要求下,公社武装部领导批准了他的请求,任命他为支前民兵担架团二营一连一排排长。2月16日晚,陈永华带领30多名民兵配合广西边防某部向指定地点进发。17日,行军到某地时,陈永华恰巧遇上了服役的原连队。他喜出望外,找到原连队指导员:“报告,二班原班长陈永华要求归队!”指导员在火线上看到自己的部下前来要求归队,心里很激动,拍拍陈永华的肩膀说:“永华,现在你已不是一名战士了,而是一排之长了。要带好30多个兵啊,肩负的任务不轻呀!”陈永华依依不舍地告别指导员和熟悉的战友,回到民兵担架队带领民兵继续前进。

  1979年2月18日夜,大地灰蒙蒙一片。陈永华率领民兵排配合广西边防某部执行向越南高平市纵深穿插任务。当行军到离越南农通县城20公里的一个小村庄时,狡猾的敌人避开我大部队,偷袭我后援部队的少量民兵和后卫战士。这个村庄三面环山,敌人三面夹攻,双方短兵相接,战斗异常激烈。解放军后卫战士与敌人展开激战,命令民兵隐蔽到路边的牛棚里。一阵浴血奋战,数名解放军战士英勇牺牲。疯狂的敌人又组织严密的交叉火力,把民兵封锁在牛棚里。

  民兵们第一次经受如此残酷的血与火的场面,感到有些害怕,大伙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陈永华。“排长,怎么办?”陈永华望了望大伙,坚定地说:“打!”他一面命令民兵不要乱动,一面接过民兵周伯红怀里的自动步枪,毫不犹豫地向牛棚外爬去。顿时,陈永华手里的自动步枪怒吼着,向敌人射出串串仇恨的子弹,直打得敌人抬不起头。敌人的火力被压下去了,一时间战场上一片平静。他乘机敏捷地跃身一滚,从左侧爬过去接近敌人火力点。眼前出现了一堵1米高2尺多厚的窗形石墙工事,工事里的敌人头部已经隐约可见。陈永华抓住战机,迅速将3颗手榴弹甩了过去。随着爆炸声响起,工事里不时传出敌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敌人距离牛棚最近的火力点被端掉了。


  陈永华和民兵罗卫东正沉浸在初次战斗胜利的喜悦中,突然,一颗子弹“嗖”地从右边飞来。“排长,那边有敌人!”陈永华寻声望去,果然发现池塘边的坟堆里,又一个敌人火力点正吐着火舌。原来敌人是以明暗两个火力点来截断这条通往高平的必经之路。企图把我军穿插部队堵截在高平市以北。陈永华意识到,能否尽快消灭敌人这个火力点,打通这条通道,让战友们顺利地把弹药送到前线,关系到高平整个战局。

  “一定要打掉它!”陈永华飞快地翻身滚到路边一条干涸的水沟里。正在这时,坡上又一敌人火力点的一个点射,陈永华身体一震,只觉得右肩一阵麻木,伸手一摸,右锁骨已经中弹骨折,鲜血正从伤口汩汩流淌。“排长,你负伤了!”眼疾手快的罗卫东拿出急救包扑了过来。陈永华闻声猛回头来,左手推开小罗:“现在不是包扎的时候!”说着,咬紧牙关,用右腋窝夹住枪托,向敌人火力点射出复仇的子弹。敌人机枪哑了,陈永华乘机翻出水沟,爬过一片平地,再向坡上敌人火力点爬去。

  “排长,先包扎伤口吧!”

  “敌人火力点还没端掉。”陈永华边说边吃力地向坡上爬去。

  “不行。”罗卫东沉下脸来,双手抱住陈永华,道:“血并不等你打完仗再流呀。”


  “我顶得住。”

  “你稍微停一停,只要一分钟,好吗?”小罗几乎是哀求地说,一双手把他抱得更紧。

  “卫东,”陈永华轻轻抚摸小罗的手,深情地劝慰道:“不要紧,我又不是泥坛瓦罐。”

  “你……”小罗不由自主地松开手。

  陈永华挪动了身体向坡上爬去,忍着伤口的剧痛,1米、5米、10米……他以极大的毅力爬到隐蔽在一个旧墓穴里的敌人火力点下方15米处,迅即抽出两颗手榴弹,用尽全力用左手投了过去,“轰…轰…”两声巨响,猖狂一时的敌人便葬身在他们自己掘好的坟坑里。

  敌人第二个火力点又被消灭了。滚滚硝烟中,陈永华和罗卫东相互搀扶着下了坡。这时,疲劳和伤痛一齐袭来,陈永华感到从未有过的疲倦,慢慢地闭上眼睛。小罗忙一把把排长搂在怀里轻轻地呼唤着:“排长,你醒醒!”拿出急救包麻利地给他包扎起来。


  又是一阵急促的机枪扫射声,把陈永华从昏迷中惊醒,他睁眼一看,前方的草丛中又吐出串串阴森的蓝焰,飞向战士们隐蔽的牛棚。这是几个死里逃生的残敌,在路边草丛中的工事里又架起机枪直向牛棚狂扫。“民兵们都在牛棚里,危险!”陈永华牙齿咬得咯咯响,只见他把小罗往后推,用命令的口吻道:“不要乱动!”说着,自己冒着枪林弹雨向敌人火力点爬去。

  “排长,我去!”小罗急切地请求道。

  “不,服从命令,不要乱动!”

  “你的伤这么重,还是我去!”

  “别争了!”陈永华坚毅地朝着黑暗中毒焰四射的敌人火力点爬去……鲜血渗过纱布,浸透衣衫,一股一股地涌了出来,染红了路上的沙石,染红了路边的野草。就在这时,敌人发现了他,用火力封锁了他的去路,又一颗子弹穿过他的左胸膛。陈永华没有停留,抓紧手榴弹,勇敢地向前爬去,直到壮烈牺牲。

  1979年9月7日,中央军委授予陈永华“民兵战斗英雄”称号。广西壮族自治区革命委员会和广西军区给他追记一等功。



  民兵战斗英雄林兴平一人毙越军四名立大功


  
  广西那坡县弄依屯的民兵林兴平

  
  自卫还击战斗打响了,某部五连担任从正面攻打朔江的尖刀连。林兴平当了五连的响导,他左手拿着探雷针,右手握着手榴弹,带着五连在艰险的山路上前进,按照指定时间,插到了马利屯后的无名高地。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激战,敌人全线崩溃了。林兴平跳出堑壕和战士们一道追歼残敌,见一个敌人正攀着后山坡一块石头想逃走,他一个跪射,这个百米以外的家伙两手一松,掉进了山沟。


  
  攻破敌朔江天险后,溃透之敌钻进了石山岩洞。从小就生长在山区的林兴平,带着五连搜山炸洞,挖“地老鼠”。


  
  自卫反击战中林兴平直接参加战斗四次,击毙越军四名,在搜山清剿中与解放军战士一起炸死敌团级军官以下三人,俘虏六人;战争结束后他立一等功,被中央军委授予“民兵战斗英雄”称号。



  
  解放军报头版头条报道了民兵战斗英雄林兴平的英雄事迹。


  “支前模范”---广西田阳县民兵担架二营二连排长包秀明同志

  

  

  

  

  

  

  

  “支前模范”--- 凭祥市电厂职工何国安


  

  何国安1931年出生于广西宁明县,6岁时抗战爆发,父母带着他逃难到越南,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13岁时,何国安被当时的法属越南殖民地当局抓捕,送到同登修建“鬼屯炮台”,又名“法国楼”。“鬼屯炮台”位于同登西南平顶山,此地距离中越边境仅有2千米,战略位置极其重要,是扼守同登的门户。

  因此,法属越南花了3年时间,建造了这座地下城堡。“鬼屯炮台”依托天然岩洞,用钢筋混凝土浇筑,地上部分有3层炮台,单单射击孔就有300多个,地下则是建成长300米、宽100米的城堡,铜墙铁壁,密室暗道、交织纵横,整个炮台可以藏兵3000到5000人。法国人将“鬼屯炮台”称之为东方的“马奇诺防线”。

  当时,日军进攻同登,打了45天都没能攻克“鬼屯炮台”,可见其是固若金汤。


  

  何国安全程参与了“鬼屯炮台”的修建,因此对炮台是非常熟悉的。新中国成立后,何国安就跟着家人回国了,看起来他这辈子跟这座“法国楼”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但正因为他有这个经历,对越反击战后,他带着解放军立下了一个大功。

  1979年2月17日对越反击战爆发后,解放军如猛虎下山一般,接连攻克越军防线。2月18日,我军开始向“鬼屯炮台”进攻,由于此炮台实在是坚固,造成进攻部队受阻,并且伤亡很大。驻守“鬼屯炮台”的越军是号称“飞虎团”的王牌精锐,越军将指挥部就设在炮台之下,并且扬言:守住法国楼,凉山无危。


  事实情况是,解放军的多次进攻,都以失败告终,始终找不到能够拔掉这颗毒牙的办法,连东线总指挥许世友将军都着急了,下死命令,一定要攻克“法国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进攻部队依然受阻,大家都有些焦躁。正在这时,许世友下令:“把何国安请过去!”

  何国安是凭祥市电厂的运煤工。而他又有何能耐?原来当天中午,何国安从电厂骑着单车回家去吃中饭,看见公路上运来不少的解放军伤员,他十分吃惊!怎么这么多伤员?一打听,获悉是在打“法国炮台”受伤的伤员。而这“法国炮台”,他简直是太熟悉了。

  在他十三岁那年,其就随父亲逃难到同登时被法军抓去修炮台了,这一修,就是整整三年。所以,他对这座炮台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于是,他也顾不得不吃饭了,骑着单车,直奔解放军炮兵营,找到副营长说:“我是电厂的职工,当年修过‘法国炮台’,那里我熟悉,我去给部队带路吧!”副营长说:“你在这等着,需要的话我们来请你。”于是,他把何国安的情况上报到了“东集团”指挥部。所以,许世友见四八九团还攻不下炮台,立即下令把何国安请过去。


  “法国楼当年建的时候,留有很多或明或暗的天窗,内部四通八达,如果能找到天窗,用炸药就一定能把它炸毁。”首长听了何国安的介绍,立马同意了何国安的请求,由他带领爆破小组前去法国楼勘察,找到地堡天窗所在的位置。

  刚开始并不顺利,由于过去几十年了,法国楼的地上堡垒已经被炸毁,加之周围环境的变化,都让何国安有些无从下手。但他发誓,找不到天窗就绝不下山。他带领爆破组的战士们在山上转了2天,凭着残存的记忆,之后终于找到了一处埋在草丛中天窗。何国安和战士们挖开天窗,找来干草等点着,塞入洞中,再倒入汽油,用炸药扔进去,巧的是,这个天窗不远处正是越军的军火库,一下子被点着了,轰隆一声,地堡被炸得四分五裂。
  



  

  最后,地堡里只活着走出来一名越军,其余越军全部被炸死。何国安又利用这招先后炸毁了“鬼屯炮台”四处天窗,彻底摧毁越军号称铜墙铁壁 的“法国楼”,为我军攻克凉山做出了巨大贡献。

  “鬼屯炮台”里究竟有多少人被炸死,一直众说纷纭,除了越军“飞虎团”士兵外,还有同登当地的官员等,约千人都躲在地堡里。何国安用这招“点天灯”的方式,炸毁越军“鬼屯炮台”,炸死千余名负隅抵抗的越军,荣记一等功臣、被授予“支前模范”荣誉称号。



  “支前模范”--- 防城县垌中供销社副主任陈玉英

  


  1979年2月17日,我所在的边防部队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向敌发起了自卫反击作战。是日凌晨4时许,我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广西滩散当面之敌发起了猛烈攻击,打得昔日穷凶极恶的敌军措手不及,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不得不乖乖举手投降,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迅速干净地全歼该敌。

  消灭该敌后,我部队迅速挥师南下,向垌中左侧1000多米的高巴岭之敌发起了勇猛攻击。敌军却凭据高山天险负隅顽抗,战斗激烈异常。从早晨打到中午,战斗还没有结束。战士们带的干粮吃光了,一时供应不上,正在战士们饥肠辘辘之际,突然,峒中供销社副主任,女共产党员陈玉英带领支前人员冒着敌人的炮火,挑着粮食向我们的阵地跑来,战士们见了无不欢呼雀跃。

  然而,敌军见了无不咬牙切齿,气急败坏调集了几门火炮向她们轰击。刹时,炮声隆隆尘土飞扬,像恶鬼般的弹片张牙舞爪向她们扑来。好在她们卧倒快,才幸免于难。不过,还是有一块弹片飞过土坎,“嗖”的一声插进陈玉英的担子里。好险啊!队员们见了,个个面面相觑。可是,她却没有半点惧色,敌炮一停,又迅速爬起来,担起粮食又向阵地疾跑。并大声疾呼:“共产党员跟我来,坚决把粮食送到阵地去!”在她的号召下,邓东风等几个共产党员也带头冲了上去。


  当战士们接过陈玉英等人送过来的粮食,个个激动万分,热血沸腾,暗暗发誓,不夺取高巴岭誓不休。第二次总攻又开始了,吃饱浑身是劲的战士们,个个像只猛虎,向高巴岭发起了勇猛的冲击。敌军再也抵挡不住了,不得不掉下几十具尸体落荒而逃,我军终于胜利夺取了被敌军称为“固若金汤”的高巴岭高地。

  夺取该高地后,经过短暂的休整,三月一日,我部又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峒中正面的之敌。由于是大兵团作战,我参战部队多,又加上战斗激烈,物资消耗大,有的已经出现短缺了。特别是猪肉,眼看第二天就没有,供销社主任不得不在深夜推醒陈玉英。可是她梳也不梳理一下头发,就直奔杀猪场。摸黑把水挑满,又打火烧水。岂料,胃病突然发作,疼痛得她站立不住。然而,她用手顶住腹部把水煮沸,才回家拿药。在刚吞下几粒药后,她又忍着隐痛和队员一起杀猪。猪杀好了,她又忍着疼痛带领队员向各个阵地送猪肉。
  



  当她向最后一个前沿阵地送猪肉时,却被凶恶的敌军发现了。像恶狼般的敌军居然集中几挺高射机枪疯狂向她扫射,密集的子弹在她周围飞舞。突然有一颗子弹从她的面前斜打过去,“嗖”的一声打在猪肉上,把猪肉打了一个大洞。然而,她看也没看,继续向前飞奔。经过几次搏斗,终于冲破了敌军的封锁线,把猪肉送到了前沿阵地。当战士们接过被子弹打了一个大洞的猪肉时,无不对这个勇敢的女共产党员肃然起敬。

  陈玉英积极支前的英勇行为,在我部队引起强烈的反响。战后,干部和战士们个个给她请功,部队首长也无不被她的英勇行为所感动,给她记一等功,还授予她为“支前模范”的光荣称号。

  
  张鲁汕(前右一),周国毅(前左一),刘宪忠(前左二),林坤华(后右二),梁华荣(后左二),徐景贵(后右三)



  2017年11月13日中午离开马关县城,沿s207省道,去往老山方向,当晚宿都龙镇。
  
  出马关六公里,远远就看见了马鞍山水库。



  




  

  


  2017年11月14日,s207省道到都龙镇就结束了,去老山要经过猛硐乡,去猛硐乡有x351县道相通。出都龙镇两公里有去x351的三岔路口,当地村民告知说,因都龙锡矿的货车辗压,x351县道在矿区附近路面损毁严重,去猛硐可以绕行一段008乡道,过去南加村再上x351。
  



  过南加村有一小垭口,垭口边停有大客车,车傍有个收香蕉的小凉亭,凉亭里有几个人在聊天打屁。半天没见人了,我停车过去揍个热闹。

  停车落座寒喧几句,无非又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为什么不找个伴同行等等。这几个人不是当地村民,而是包村扶贫的工作人员,在此休息的。

  巧不巧,就在这里车子后胎没气了,我掏出工具打算换个备胎,几个人看我笨手笨脚的不大熟练,一小哥说你让开,我们来,几个人七手八脚把新胎换上了,还打满了气。我是那个感激啊,除了敬烟还敬礼,没想到的是三人同样还礼,那动作一看就是军人。

  一聊,三人均是退役军人,哎呀,那个亲切呀。年长的说,马上12点了,你跟我们回都龙吃饭,饭后再走。我去吃饭今天就赶不到猛硐了,就谢绝了战友们的盛情邀请。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美女,说到过山东旅游,感觉山东人很实在。临别时美女从车上取出四瓶矿泉水给我说,路上没有补给点,我们没带吃的,这矿泉水带着路上喝。

  美女帮我们四人合了影。
  


  这一路山峦叠嶂,沟壑纵横,森林茂密,人烟稀少,真正走进了大山腹地。
  


  大山里天黑的早,太阳已经西下,还有十公里路程。拍过夕阳撑灯进入猛硐乡。

  



  话说当天晚上到达猛硐乡住地,住在路边的小宾馆。次日一早,我退房时见到了小宾馆的老板,老板随口问了一句:“你从哪里来的”?“山东”!“山东哪里的”?“枣庄”!“哎呀!我班长就是你们枣庄的”。“枣庄哪个区的”?“只知道是枣庄的”。“你班长是哪年兵?在什么部队”?“我班长叫顾全祥,1981年的兵,在边防十五团炮四连(160迫),在部队时班长待我可好了,只是退伍后失去了联系,三十多年了总也找不到。“你放心吧,你班长只要在枣庄,我回去后一定帮你找到”。

  返回山东后,我把这个信息发在老兵群里,请战友们帮肋寻找,很长时间没有信息。我又从顾姓分布区域寻找,也无结果。最后不得不动用特殊手段,查到了全市叫顾全祥的共两人,一个一九六二年出生,一个一九六八年出生,两人分别居住在山亭区北庄镇上**村和下**村。根据入伍时间判断,应该是一九六二年出生的是顾全祥班长。

  春节前,我骑车几十公里来到了***村,找到了顾全祥的家。家属声称,顾全祥因参战待遇的补助问题,与镇里产生了矛盾,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名曰外出打工了。外出时没带手机,现在联系不上。我理解家属的苦衷,就将小宾馆老板李富先的电话号码留下了,过了几天,李富先给我电话说和班长联系上了。


  老山作为名震中外的对越自卫还击和防御作战主战场,曾受到全世界的关注,十年战争期间,前方战士浴血奋战,捍卫了祖国尊严,创立了鼓舞全国人民以“艰苦奋斗、无私奉献”为核心的老山精神。

  老山远在云南的中越边境线上,其实它曾经牵动着齐鲁大地万千家庭的神经,驻地山东的原济南军区陆军第67军199师,奉命于1985年3月从驻地开赴南疆,5月18日进入老山战区,接替南京军区第1军1师防务,负责防守老山地域的200余个大小阵地。1986年4月28日胜利完成作战任务,撤出老山战区休整。

  67军199师服役的大部分是山东籍战士,他们在前线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家乡人民的极大关注,前方将士浴血奋战保卫边疆的英雄事迹也极大的鼓舞了全省人民。

  

  老山承载了那一代人的理想和信念,老山精神也激励着刚刚改革开放的中国人民在各条战线上勇于奉献。

  骑行上老山主峰是我这次骑行活动最主要的目的地之一。


  
  1981年5月7日凌晨,云南边防部队对入侵麻栗坡县扣林山的越南军队进行反击,全歼守军,收复了扣林山。


  
  这地名好,当年在这磨好刀,上山宰越南猴子。


  
  放眼望去,老山这个英雄之地,远的苍翠绵延,稍近的壁立千仞,云缠雾绕,岚烟在怀。


  
  为来老山的老兵们提供服务的“兵家乐”。


  



  
  老山欢迎您,老山欢迎我,老山欢迎全国各地赶来的朝圣者。


  
  道路两旁,满是当年反击战留下的痕迹。“猫耳洞”以一种特有的姿态,镶嵌在英雄山上,也镶嵌在当年参战官兵的记忆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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