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结婚,婆家非但没有出钱出力的意思反而向我娘家提要求

  势成歪坐在欣想家院门前的台阶上,居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五月的天气,夜晚本来是不冷的,可好像老天爷也在与势成作对,天空忽然飘落起雨,风也陡然凛冽起来.
  势成是被雨打响的。
  幸好欣想家他已来过多次,记得小区中心的广场上有几条长廊可以避雨。可等他匆匆跑过去,衣裳还是全湿透了。雨下得很大,照理在五月不会有这种夏日的暴雨。势成本来就出来得就很匆忙,只穿了一件长袖T恤,这时候简直能滴下水来。势成脱下上衣,拧干了水,又穿上了。湿湿的衣裳粘在身上,被风一吹,竟有冬日刺骨的寒冷,一如势成的心。这样坐一夜,肯定会冻感冒。
  可势成没有住旅店的打算——小区的南门口就有一家快捷酒店,他口袋中的钱虽不多,住一晚还是绰绰有余的。但势成现在恨不得自己就这样病了,让欣想及其家人看到,他已经接受了老天爷的惩罚,好让他们原谅自己。
  雨下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停了。
  这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势成又回到欣想家的门口。二楼欣想父母卧室的灯已经关了,但三楼欣想的房间里还有隐隐约约的灯光透出来,虽然只是窗帘后的那一线灯光,在这黑夜里也显得分外分明。
  这丫头竟然也没有睡着。
  势成叹了口气,不由自主地掏出手机,刚想给她打过去,却看到欣想房间的灯关了。
  他有点失望,就那样傻傻地站着,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欣想的窗口。然而没有一会儿,灯又亮起,这丫头也是睡不着。
  势成拨打了一下欣想的手机,却仍在关机中。她是真的关了机还是屏蔽了自己的来电,他不知道。于是,他给欣想发了一条短信:“我爱黎欣想。”
  每一次欣想的灯亮了,他便这样发一条,等天亮的时候,他一共发了二十多条 。
  欣想早起拉开窗帘,看见他站在院外,不禁吃了一惊。
  势成冲着她招手,他很想笑,可是转眼笑却成哭。
  欣想在窗口站了一会儿,回到屋子里去了。
  很快势成就收到了欣想发来的短信。
  “我妈很生气,她说如果你父母不为之前的行为道歉,她是不可能原谅你家的。怎么办?”
  势成似乎看到了欣想满是泪水的脸庞,心中不禁一痛。没想到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这个丫头居然没有怪自己,还是与自己站在了同一条站线上。他的心里暖暖的。
  “我就是专门来道歉的,无论如何我也让将你妈妈哄开心了再回去。欣想,我爱你。”他匆匆写了几个字。
  欣想很快便回了过来:“我妈说必须是你父母当着众人的面亲口道歉,否则她决不会接受。”文字后面还缀了一张哭泣的小脸。
  势成颓然地跌坐在欣想家院门前的台阶上,他哭了,虽不像欣想发过来的小脸那样双流直流,却也是止也止不住。
  让他父亲来道歉?这怎么可能,在势成的记忆中,父亲没有对谁说过“对不起”这三个字,就算对他自己的妈妈也没有过。奶奶常常说大儿子最值得夸赞的地方就是有骨气,不像二叔那样圆滑。
  他该怎么办,又该怎样安慰眼巴巴地等着他的欣想?势成一筹莫展。
  此时却有人开门出来的声音。
  是欣想的妈妈,每天早晨她都起得很早,今天尤其如此,因为欣想对她说想吃妈妈亲手做的菜。母亲只有在儿女觉得需要她时才会感到幸福和满足,所以欣想接受了表婶的建议,这些天尽量呆在家中陪妈妈,并竭力展示对妈妈的依恋。欣想希望的是通过自己的表现让妈妈原谅势成家。
  势成脸上的泪水没有来得及擦去,这让李秋云呆了一呆,随即看到他被雨淋过之后略显凌乱的头发和衣裤上的水渍泥渍,不禁更是吃惊:“你昨晚……”
  “阿姨,你就让我见一见欣想吧。”势成带着哭腔请求着。
  一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在自己跟前如此无助,李秋云也觉得怪不忍心,而此时势成又打了一个很大的喷嚏,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他狼狈地擦着。
  “你不会是一夜都没找个地方住吧?”李秋云忍不住问。昨晚下雨的时候,她明明朝窗外看过,发现势成走了,这孩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势成却不回答她的问话,只是不住地请求她让他看一眼欣想,并保证说几句话就离开。
  “阿姨,我是真的爱欣想的。”
  李秋云的心乱极了,女儿昨晚也是哭了一夜,在她跟前说了无数次类似的话。可是一想起势成的父母,她又不禁打了退堂鼓,长痛不如短痛,此时让两个年青人分开,或许他们会伤心一阵子,但以后的日子就是一马川。但如果自己这时心软了,那女儿要痛苦的或许就是一辈子了。
  想到这里,李秋云的心又硬了起来:“势成,你不要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好不好?一个大小伙子,这像什么样子。”
  她的语气是不耐烦的,一出来就将院门关上,生怕会被势成逮着见欣想的机会。
  势成真的没有折了。一夜风雨加上伤心和饥饿,此时的他精疲力尽,加上担心欣想妈妈就此离去,焦急地要上前拦阻她,就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台阶,打了踉跄就摔倒了。这一下摔得有点重,头正好碰在黎家的铁门上,发出“咚”地一声巨响。势成眼前一黑,没能立即站得起来。
  李秋云惊得扔了手中的东西,急忙上一看,又一迭声地叫来人。
  势成并没有晕过去,此时李秋云的焦急和担心,让他不禁露出了笑容,一把拉住她的手:“阿姨,请你原谅我,让我和欣想在一起。”
  李秋云惊呆了,电视中常看到的那些苦情戏桥段居然今天在她家门口上演,眼前的孩子分明是那多情少年,而她自己俨然成了生生拆散人家小两口的坏人。她的心中五味杂陈,自己又何尝愿意让女儿难受?
  此时,黎伟华和欣想已听到了外面的呼救,跑了出来,不仅如此,邻居们也纷纷围上来询问情况,甚至有热心的要打电话给120。李秋云羞愧难当 ,这算什么事,她该如何解释?只能赶紧让丈夫与女儿将势成扶回家里,又再三感谢人家的好心。
  回到屋里经过盘问,势家人这才知道,势成昨天除了那顿难以下咽的午饭,就没吃过其他任何东西,晚上又是一夜未睡,还淋了雨,所以今早才会因为精神不济而摔倒了。
  欣想心疼极了,握住势成的手虽还没哭 ,眼泪已在眼圈中打转。
  黎伟华急忙让妻子去给势成准备一些吃的。
  热气腾腾的面条和鸡蛋端上来,势成吃得十分香甜,一面吃一面还不住地望着欣想。小两口甜甜蜜蜜的样子令黎伟华看不下去,直接回书房了。李秋云却不放心,一直在旁边看着。势成吃完东西,欣想便拉势成上楼休息。李秋云坚决不允许,非要现在就送势成到火车站坐车回南京,她怕女儿会一时糊涂,又答应与势成在一起。
  欣想急了:“妈,你看势成虚弱得这样,万一从路上出了什么事,咱们心里过意得去吗?”
  “到南京能有多长的路,势成一个大小伙子能出什么事?”李秋云很是生气。
  刚才一时不察,没看出势成耍的伎俩,竟然将他放进了家门。他若是真的有病,哪里能一下子吃下两大碗面条和四个鸡蛋,都赶得上他们一家人的饭量了。这孩子分明也像他父母一样,是有心机的,现在还想留下来,别说是门,就是窗户也没有。
  欣想坚决不肯让势成走,按她的意思让势成先在家里休息一两天,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再由她陪势成一起回南京。
  李秋云气得脸都白了,女大心向外,这孩子怎么就不能理解父母的苦心呢。势成家的人口口声声说是女儿上赶着追势成,现在欣想这样一来,真的是被人家说中了。
  下午就这样了,晚上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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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女俩争吵不休,互不相让,声音越吵越大,终于将黎伟华叫了出来。李秋云一见丈夫便开始抱怨:“你去哪里了,家里这样了还有心思看书。快到车库将车开出来,送小势回去。”
  欣想急得直跺脚,拉着父亲要他给自己评理。两个女人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公主,黎伟华不知道帮谁才好,索性闭了嘴,什么也不讲。
  由于自己让母女二人势同水火,势成脸皮再厚也呆不住了。他站起来,拦住还想与母亲争论的欣想:“欣儿,你别再和阿姨生气,我先回去,到南京等你。”说完,又向李秋云夫妇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他的通情达理让欣想的态度更加坚决,明确地向妈妈表示,要留下势成一起留下,要走她与势成一起走。
  李秋云悲愤地向着女儿扬起了巴掌,想想却又放下了。自从欣想生下来,她就不曾舍得动她一下。
  欣想却哭了:“妈,你怎么这样不讲理呢?昨天的事与势成根本就没关系,你干嘛要迁怒势成,还要势成让他父亲来道歉,也太强人所难了,势成怎么可能办到?”
  李秋云叹了口气,跌坐在椅子上,黯然不语。这个丫头可真是不争气,她是想要将她气死啊!
  黎伟华赶紧让妻子冷静一些,为了让妻子的气平息下来,他责备一下欣想,说欣想不体谅父母的苦心。又劝势成先回去,让大家都冷静一下,有什么事以后再讲。
  欣想很是委屈,刚刚才干的泪水又流了出来:“我体谅你们,可你们也不该为难势成呀。妈非要说势成是装病的,可他明明在发着热,之所以将东西都吃完了,是因为这是妈妈做的,剩下了怕妈生气,可是妈她……”
  欣想不管不顾,拉起父亲的手就往势成的额头上一放,果然热度高得吓人。而势成不知是不是刚才拉架时动作太剧烈,居然就在此时忽然想要呕,一时忍不住,跑进一楼卫生间将方才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连眼泪都吐出来了。
  这一下,李秋云真的是惊呆了。势成生病了,这大约是真的。
  黎伟华从桌上拿起了车钥匙,招呼女儿带势成一起去看病,又让妻子在家给做点清淡的食品。
  李秋云没有拦阻丈夫的行为。不管势成的父母做过什么,他们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势成病人而不管,这不是他们为人处事的原则。
  检查下来,势成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昨晚淋了雨,加上饿着了累着了着急了,所以感冒了,只需休息几天就行。
  吃过药打完点滴,势成出了好些汗,身上松快了许多。可回到家,欣想还是立即将他拉进三楼客房休息,饭也是由欣想亲自送进屋里吃的。
  势成担心李秋云夫妇生气,让她不要管自己,并想到楼下与李秋云夫妇好好地谈一谈。欣想却坚决不允许他下床,安慰他说父母生气虽然难免,但父母是通情达理的,为了他们两人能够早点在一起,势成必须装作自己因为昨晚生了大病的样子,以博取父母的同情心。
  对于女儿的举动,李秋云既生气又无奈,她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只得埋怨自己的老公,在势成看完病就不该再带回来,而应当让公司驾驶员直接将势成送回南京。
  黎伟华对着妻子苦笑:“欣想肯答应吗?别到时候连女儿一起赶走了。”
  李秋云一时语结。
  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恋爱中的女儿仿佛是迎来了迟到的叛逆期,她说什么她反对什么,之前欣想何时敢这样与她顶过嘴,现在却为了势成公然敢与她对着干了。
  此时的李秋云除了恨恨地瞪了丈夫一眼,对着楼梯跺跺脚,也没有其他办法。
  夫妻俩个坐在楼下,大眼瞪着小眼,一筹莫展。
  既然女儿与势成在家,李秋云索性不去公司,不仅自己不去,也不让黎伟华去。黎伟华实在是无奈,公司里那么多事不去怎么行?但如不听老婆的,还不知道家中会出什么乱子,到时候场面一失控,他更加难处理。两个女人一个更年期,一个青春期,激动起来一切皆有可能。想了想,黎伟华回了书房。
  客厅里的李秋云度日如年,有心到楼上看看两个小的在干什么,又拉不下这个脸来,更怕看到自己不该看的场景。势成家人的话让她回来想了许多,总怀疑女儿已经与势成在一起过了,虽然面对她的询问,女儿一直坚决地予以否认。但她还是放不下心来,如果真如女儿所言,那势家人哪里来的那份自信?
  想了半天,她拨通了堂嫂陈慧萍的电话。家丑不可外扬,可到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许多,好在堂嫂也不是外人。
  听了这儿发生一切,陈慧萍在电话那头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势家的小子有这样的心机,居然想出演苦情戏的办法,只怕欣想那傻丫头的心又要被这坏小子给勾走了。
  沉吟了半天,陈慧萍总算了有个主意:“给势成的婶婶打电话。”
  李秋云愣住了:“给她打电话?”她现在脑子如同浆糊一样,实在不能明白堂嫂的良苦用心。从南京回来的路上,她就发过誓,再也不会与势家人联系,包括林雪。
  陈慧萍叹息一声:“秋云,你怎么不明白了呢?势成生了这么重的病,得赶紧让他家人知道啊。万一孩子五六天还好不了,你这将人家孩子留下这多天,势家人得是什么想法?”
  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李秋云恍然大悟。
  可不是么,势成留在这里,势家父母还不得更将女儿看扁了呀,到时候他家说出什么歪理来,自家还没有嘴回了。但如果今天势家人来了,就不会好意思让孩子留在她家养病,个们主动将势成带走的,欣想也没理由跟着他一起回去,可谓一举两得。
  李秋云挂了电话就拨通了林雪的手机。
  晚上就到这里了,谢谢大家支持。晚安了!
  林雪在电话那头一听说势成生了病,二话没有就答应马上和丈夫赶过来接侄子回家。放下电话,李秋云松了口气,姜还是老的辣,还是堂嫂有办法。
  在她打电话的时候,楼上的小两口正抱着哭成了一团。
  经过昨晚的煎熬,势成更加觉得自己离不开欣想了,他向欣想细细地讲述了昨日黎家人回苏州后他家里发生的一切,包括父母和奶奶如何与高巧参商量、给欣想爸妈一个下马威的话的也毫不犹豫地全讲了,连细节都没落下。在他看来,想要得到欣想,就必须百分之百的对欣想坦诚,而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藏着掖着。
  欣想又是感动又是生气,她没想到势成会将家人如此阴暗的一面也坦白出来,却也生气势成家人的自私和精明,果然正如爸妈所料想的那样,势成家是有白捡一个媳妇的打算的,并且还做梦想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的好处。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龌龊的事?父母不是应当全心全意为子女作想吗,怎么还想从子女的婚姻中获利?
  “我爸妈其实并不要你家出任何钱财呀,”她幽幽地叹息着,“他们需要的只是你家人的一个态度,重视我尊重我家人的态度,可是就这一点你家人都做不到,反而在饭店里无理取闹,还觉得自己占了理一样。你看道别的时候,除了你叔叔与婶婶有道歉的话,你家人几乎都躲得远远的,让我妈怎么可能不生气?”
  势成羞愧的低下头,他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他家人又何尝不明白这?就算开始父母未曾理解黎家人的美意,可叔叔与婶婶也早将这点与大家挑明了。只是他家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生生地将一件美事变成一个他收拾不了的烂摊子。
  “欣儿,你放心,不管你妈妈今天怎样对我,我都不会恨她的,因为她是你妈妈,而且是我家人有错在先。”势成作着保证。
  欣想苦笑:“我妈态度是激烈了一些,但是可真的怪不得她。”
  势成的头点得像啄米一样,他担心地望着她,深深地叹着气。
  “你爸妈看透了我家的为人,以后是不肯让你与我在一起了……”他的鼻子发酸,眼泪不由自主地要往外流,却又害怕欣想看到,急忙地转过身子想悄悄擦去。
  欣想心痛极了,伏在他身上,伸出手帮他擦干眼角的泪水。
  “你放心。”她小声地说了这三个字。
  一切尽在不言中。
  势成一下子抱住了她:“谢谢你,欣儿。”
  势成的话让欣想露出了笑容,她就知道势成不会让她失望,为了她,他什么都肯做。
  两人不知说了多久的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直到李秋云在外面敲门让他们下楼,说势成的叔叔和婶婶来了,两人这时才注意到天已经黑了,而他们居然没有开灯,就这样抱着躺了一下午。
  开门出来的小两口有点羞涩,就在方才两人情到深处偷吃了禁果,是欣想主动要求的,而势成没有把握住自己。欣想知道,如果妈妈知道自己已经是势成的人了,那么自然不会再反对他们——李秋云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女性,将婚前性行为看得很严重,不知多少次嘱咐过女儿,不到新婚之夜不能将自己交给男人。
  欣想家的餐厅中已经摆上了从饭店中叫来的饭菜,虽然李秋云心里不高兴,但势成家人正赶在饭点上到达,晚饭还是要招待一下的。
  见欣想扶着势成慢悠悠地下楼,李秋云撇了一下嘴。女儿真是有些过份了,势成不过就是普通的感冒,再厉害也不至于让一个大小伙子虚弱到如此地步,这样一来是明摆着要让势家人误会呀。
  她的笑容刚刚挤到脸上,还未来得及和林雪说话,林雪已然众桌边站起身,跑过去帮欣想扶势成了。虽然不曾开口询问情况,李秋云脸上已经红了。
  此时的势成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在欣想的逼迫下,他本来就是三分病七分装,婶婶这时也过来扶着自己,被两个女人架着,可真像病入膏肓了。可他又不能对婶婶说自己的病不严重,那是让欣想在父母跟前下不了台;说自己很严重,又是让欣想爸妈下不了台。所以,他索性什么也没讲。
  欣想可怜兮兮地望着林雪,说势成感冒了,因为昨晚一夜没睡,还淋了雨,受了风寒。
  “医生说最少要打三天的点滴才行。”她一面说一面看着父亲。
  黎伟华在女儿的注视下点了头,他刚想说感冒就是这样,没过三五天好不了,没想到女儿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婶婶,势成这样肯定要休息一下,不能上学了。”言下之意,是要留势成住在苏州。
  林雪能说什么?只对着小丫头笑了笑。她是欣想妈专门叫过来接势成回去的,却没想到母女俩个的心思完全背道而弛。将势成扶到餐桌边坐下,林雪对他笑道:“感冒啦,不要担心,小病而矣。只是你没口福了,欣想妈妈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你都不能吃。”
  “是不能吃,”欣想急忙接了一句,“势成上午吃的东西全吐了,医生说只能喝粥呢。”
  林雪心里“咯登”了一下.感冒还会吐?看来势成真的病得不清。她哪里知道势成是因为吃多了才肠胃不舒服的。有心想细问两句,又怕黎家人心生不快,毕竟方才他们在楼下,李秋云夫妇已说过是带势成去了医院的,而且也给她看了病历卡,上面写得明明白白的,确实只是感冒而矣。
  李秋云被女儿的举动弄得十分尴尬,心中也升起一股愧疚,人家孩子连夜赶来给自家赔礼道歉,现在不管什么原因病了,他们家都是脱不了干系的。她用有点巴结林雪口吻急忙表示,她已另外给势成准备了粥和小菜,让林雪放心。口中说着话,眼睛便示意欣想到厨房将势成吃的东西拿出来。
  势清明向着黎伟华笑:“现在孩子就是娇气,感冒就将他打倒了,哪像咱们小时候,生了病药都不用吃的。”
  黎伟华感激地笑着。势清明夫妇还是讲道理的,没责备他们。只是他的心还未放下来,却看到了林雪不快的眼神,心里不禁咯登了一下。
  果然,女人才是难对付的。
  “这是仅仅感冒的事么?”林雪嗔怪地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孩子这是着急的,你哥嫂昨天不唱这一出,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她对婆婆其实也有意见,但为了不更多刺激势清明,就没有提她老人家。
  但就这样,势清明已经不大高兴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总提这干嘛?老大夫妇如果不知道错,也不会听任势成一个人跑到苏州来而不阻止。而现在提起来,岂不是又让欣想的父母不高兴。
  林雪的话李秋云要听,当即哼了一声:“小妹,说起这件事真是气死了……”她心中的愧疚已在这一声中荡然无存。
  黎伟华赶紧地拦妻子:“算啦算啦,都过去啦。”
  “什么都过去啦,你是糊涂了吧!”李秋云没有好气地白了丈夫一眼。
  这家伙在公司里倒有决断,可一到女儿的事就拖泥带水做烂好人。昨天晚上居然劝她吃点亏就吃点亏算了,只要女儿高兴就行,势家人就算从他们这里占个百八十万的好处又能怎样?反正将来这些钱都是给女儿的,女儿如果嫁给势成,将来势成自然也会有一份。气得她一脚差点将他踹到床下去,婚姻这样的事也能如此没原则的,她不是为自己争口气,而是怕女儿到了婆家受人欺负。势成父母的嘴脸她算看透了,不是花点钱就能打发得的,只怕钱花得越多,人家越登鼻子上脸。
  势清明见状,不禁对黎伟华心生戚戚,举起跟前的酒杯:“大哥,我们喝酒。”
  林雪也白了他一眼:“少喝点吧,明天要上班,一会儿还得开车回南京呢。”
  势清明真的有点生气,女人就是头发长就识短,有些事没有酒做辅助是谈不好的。虽然接触不多,但他看得出来黎伟华对女儿那是无比宠爱,他可不舍得让欣想伤心。如果能将黎伟华的工作做通,那么黎家二比一,不由得欣想的妈妈不松口。
  其实他想到的,林雪也已经想到了。只是她比势清明看得更深一层,那就是黎伟华虽然听女儿的,但更听老婆的。所以,她也就不在黎伟华身上瞎耽误功夫了,直接讨好李秋云。
  势清明夫妇今天既然来了,自然不能仅仅是将势成带回去,还要与欣想爸妈好好谈一谈,能将两个孩子的婚事再次订下来自然更好,若是不能,至少得让李秋云消消气。
  当然,在步入正题之前,势清明先向欣想的爸妈进行了非常诚恳的道歉。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他是先自干了一大杯啤酒,然后才开始他在路上与林雪所商量的道歉计划。
  势清明这一次依旧没有将板子打在老大身上,而是说他们夫妇上了高巧参的当,以至于在酒桌上得罪了欣想爸妈,请欣想爸妈无论如何大人大量,不要计较势成的父母,让两个孩子还在一起。
  “我哥嫂在农村呆得时间久了,对外面的行情不了解。”他再次用了这个无数次为兄长开脱、已让林雪耳朵听出茧子来的的理由。
  对于势清明的话,李秋云只是报以冷笑。势成父母又不是小孩子,听说在村里还是个能人,怎么可能上这种当?不过,她也没有当面拆穿势清明,只是不住地让势清明夫妇多吃一点菜,又说时间不早了,太晚开车不安全。
  中午就这样了,下午单位开会,晚上继续
  @暗香浮动玉人来 @宝妈2012
  现在开始
  她的话外之音,大家可全都听出来了,这是在给势家人下逐客令呢。
  欣想没想到妈妈对势成绝情就罢了,居然也完全不给叔叔婶婶面子,当即就急了:“妈,叔叔婶婶好不容易过来一次,没人吃饭也这样催的。”她看着势成,势成却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林雪笑着按了按欣想的手,表示自己不在乎,然后才看着李秋云笑:“大姐,晚点高速上没那么多人,对我这样的水平不高的驾驶员来说,反而好开一点。再说了,难得有机会和大姐坐在一起,我还有许多话要对你讲了。”这话可都挑明了,李秋云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
  林雪端起面前的饮料敬了李秋云一下,感谢她今天对势成的照顾,用她的话讲,若不是黎家人很快就势成送进医院,这孩子晚上肯定没有力气坐在这里,小病若耽误了,也会变成大病的。
  “我家成成是个愣头青,做事不管不顾的,脸皮也厚,昨晚上一定没让你们安神,大姐您可别生气。”
  她的低声下气的态度让李秋云有些讪讪的。林雪的话也许没有其他用意,但李秋云听在耳朵中就是那么不是滋味,是不是怪她昨晚没让势成进门,所以让势成感染风寒生病了?她在林雪的眼中一定变得不通情理了吧?
  李秋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本就不打算与势家人再有瓜葛了,林雪会怎么看她又有什么重要?
  她叹了口气:“小妹,你可别怪我,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让我心里一点想法也没有是不可能的……”
  黎伟华打断妻子:“算啦算啦,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别再提了。”
  “为什么不提?”李秋云一瞪眼。
  黎伟华无奈的笑笑,索性回头去找势清明喝酒。
  李秋云拉着林雪的手大倒苦水,这是昨晚她想了一夜,越想越生气的地方。
  至始至终她家就没有让势成家出一分钱的打算,买房子买车子黎家其实已经有了预算,甚至将来两个孩子摆酒的钱也不打算让势家人出,可势家人呢?都不容许他们将话讲完,就断章取义地将他们家羞辱了一顿。是的,她家欣想是个女儿,但女儿就低人一等啊?他家是有钱,但有钱就一定要倒贴啊?现在势家人将她的心给伤了,原先的那些打算也取消了。欣想虽然差,但还不见得就真的找不到婆家,所以不会像势成家人所想的那样,缠着势成不放。
  林雪能说什么,只得再一次地道歉,又给李秋云戴高帽子,说她大人大量,不会与小人去计较。为了让李秋云相信她,她甚至还不惜自爆自己当年的丑事,表明自己也是受过势家这番对待的,所以是真正的能够理解李秋云的。
  她的这番举动果然博得了李秋云的认可,李秋云的态度没有刚才那样激烈了,在林雪叙说的当儿,她还不住地安慰着林雪。
  林雪达到自己的目的,不禁暗暗地长舒了口气,紧紧地拉住欣想妈妈的手:“大姐,你看两个孩子为了这件事,一个没睡好,一个还病了,咱们做长辈的哪能忍心让孩子们夹在其中受罪?千错万错都不是孩子的错,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一面说,一面看着黎伟华。
  黎伟华果然点了点头,昨晚他的小公主痛不欲生的样子让他一夜都没睡着,若不是担心妻子情绪会失控,他是早就答应女儿的要求了。现在有林雪来帮着讲情,他当然举双手赞成。
  李秋云不为所动:“小妹啊,我自然是舍不得女儿伤心,但如果女儿将来到人家受罪,那我现在也没有其它选择,只能让她难过,这不是害她,而是救她。我这做妈妈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前面是悬崖是火炕还让女儿跳下去。”
  势清明心中暗暗埋怨老婆,没事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拿出来说做什么,欣想妈妈是动容了吗?分明是更害怕了,不然也不会将他家形容成悬崖火坑。
  没想到李秋云如此油盐不进,林雪也有点无奈。
  欣想哭了:“妈,势成的父母有错,可势成没有啊。我要嫁的是势成,他家人不好,顶多以后我少与他们在一起就是了。”
  到现在居然还在说这样的傻话,李秋云气得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林雪忍不住看了一眼欣想,这活脱脱就是当年不谙世事的自己,心中对这小姑娘又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好感与怜惜。她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两张面巾纸,帮欣想擦着眼泪:“好孩子,你不要再哭了,感谢你对势成和势家人这番包容之心。你放心,婶婶我没有女儿,将来你要是嫁给势成,我一定会将你当成亲女儿来看。谁敢欺负你,我就与他拼命。”
  欣想感激地点头,又眼巴巴地看着妈妈。
  李秋云笑笑:“小妹,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你既然这样说自然能做得到。可有一点,势成只是你的丈夫的侄子,而不是你的儿子。如果他是你儿子,我一个钱不要,倒贴着也肯将女儿嫁给势成。但现在不行。”她戳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伤了心啦。”
  林雪回头看了丈夫一眼。
  势清明有些尴尬地笑笑,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大姐,我哥嫂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们夫妇替他们赔礼。势成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其实就是我和林雪的儿子。”一面说一面捅捅妻子,“是吧?”
  林雪赶紧点头。
  李秋云回头看了看十指相扣的势成与欣想,不由得叹了口气。
  女大不由娘,她这样反对有什么用?说不定越反对越将他们往一起推呢。女儿现在还没有毕业,自己又不能成天到南京看着她,万一做出什么糊涂事来,那可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与其让孩子恨着自己,不如提出苛刻的条件,让势家人自己就打了退堂鼓,那么女儿恨也恨在势成家人的身上。
  想到这里,李秋云叹了口气。
  “兄弟,既然你们夫妇都这样讲,那我还硬咬着牙不答应也就太不像话了。好吧,我同意两个孩子暂时还在一起。”
  @乐悠悠爱笑的眼睛
  多谢提醒,下面节奏快一点
  @伽墨
  好的。多谢亲的支持
  @豌豆vs僵尸
  你猜呢
  一言既出,满桌人都换了笑容。欣想已是忍不住扑上前抱住了自己的妈妈,感激地亲了李秋云一下。
  李秋云心中暗自叹息,用手推推女儿:“你们先别高兴,我还几样条件要提。做到了,孩子们可以在一起,做不到,对不起我的女儿只能回苏州另嫁别人了。”
  林雪与势清明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要的要的,养了二十多年的姑娘嫁给人家,提什么要求都不过份。大姐,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两个人的心中都惴惴不安,李秋云如此郑重,不知会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出来。
  李秋云的条件有三个,一是势成与欣想的工作只能在南京,二是房子必须要买,三是彩礼必不可少。
  林雪夫妇沉默了。势成也沉默了。
  这三个条件要分对谁,娶黎家姑娘应当不算高,可是他们哪有能力敢答应下来?
  势成了解自己的爸妈,让父亲在牌桌上一掷千金可以,为别人哪怕是孩子都不可能这样大方。每次回家拿学费,爸爸都是废话连篇的,说自己养了一个讨债鬼,上学居然要花这么多钱,反正大学生出来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早点回家学个手艺或是帮他管管工程,能挣点钱。为此,势成几乎都不大想回家了。现在为儿子结婚买房,只怕天下能劝动父亲的人还没有生出来。
  势清明在心中打了无数次小算盘,最后都觉得这次是没有办法了。他有私房钱不假,但对于李秋云的要求可谓杯水车薪。南京买房不是小县城,没有百八十万搞不定,如果再加上欣想妈妈说的彩礼,那么没有一百万弄下不来,还有孩子结婚时的酒席,这么多的钱不要说是老大,就是势清明自己也没有。
  妻子倒是能回娘家想一想办法,但她能答应吗?这些年妻子从刚结婚时动不动就回家向父母伸手,发展到这几年坚决不肯向父母开口。其间他换房、嫂子车祸、父母住院,遇到的困难不止不一次,妻子都硬是咬着牙挺了下来,既使她娘家人已经将钱捧到了势清明的跟前,林雪也坚决不肯收下,而宁可去刷透支卡,每月从牙缝中省下钱还账。这些事让势清明的家人对林雪意见不少,而为了减少家人对林雪的误解,这些年他也尽量不去麻烦岳父家。当然,势清明也可以直接找岳父岳母借钱,并且肯定能够借得到,但若被林雪知道,这个家可就没有安宁了。没有为了帮侄子安个小家,就让自己家散了的道理。
  所以左思右想的,势清明拿不定主意。
  林雪也不敢往自己身上揽事,老大家的事出力不讨好,她每一次出头都要以出让自己利益为代价,甚至她娘家都受了不少牵连。以前孩子上学、父母赡养花的都是小钱,这次可不一样,已然不是几千几万能打发的了,而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林雪再大方,也不可能大方到如此地步。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工薪阶层,还要过她自己的生活呢。
  夫妻两人的表情落在李秋云眼中,李秋云终于暗自松了口气。
  果然这个宝押对了。
  心情一好,李秋云整个人的状态也缓和下来,又恢复成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礼貌周到、言谈得体的女主人模样。她开始不慌不忙地解释着自己提出这几个条件的理由。
  之所以咬定工作必须定在南京,是因为如果女儿在与势成在一起,她就不能让女儿回苏州来工作,否则好像跟势家抢儿子似的,那势家人肯定会将她家看得更低。但她也绝不能让欣想和势成回六合,势成父母她已见过了,都不是宽容的主,万一女儿在势成家受了气,那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死了娘家人也不能知道啊。而在南京就要好多了,有势成的叔叔婶婶在那里,大家也好有个照应,更重要的是将女儿交给林雪夫妇她放心。
  房子与彩礼这本就是苏州姑娘出嫁的必备条件,欣想不少胳膊不少腿,模样学历都不比别人差,别人可以要的自己家当然也可以要。而且她李秋云坐在这里冲着南面说的话,只要势成家房子买下来,不管大小,不管是全款还是只付了首付,她都不会食言,一样肯将女儿嫁过去。不仅如此,她还会陪送女儿全套装修与嫁妆。至于彩礼,体谅势成家的困难,她也不会狮子大开口,十万也好,二十万也罢,她绝不会嫌少。不仅如此,她还会拿出与势成家同样多的钱来,给女儿买辆汽车做陪嫁。唯一的一条要求,这买房的钱必须是由势成的父母承担,而不是出去借,等小两口结婚之后让两个孩子自己还。
  她讲完了,心里也痛快了。势清明夫妇与两个孩子却都已经说不出话来。
  黎伟华一个劲儿地给势清明打招呼:“不好意思,孩子的妈妈提这些……”
  “没事没事……”势清明艰难地笑笑。
  可事实上怎么会没事?欣想的妈妈还在期待他们夫妇的答复呢!
  势清明迟疑了半天才开口:“工作这件事好商量,大姐你说定在哪里就定在哪里。至于房子和彩礼,我们回去与老大夫妇商量一下,行吗?”他一面说一面不住地看妻子,生怕林雪会因为工作的事而不高兴。
  同样担心的还有势成,因为婶婶为了工作这件事已经不止一次与叔叔生气了。
  然而今天让叔侄两人意外的是,林雪不仅没有反对,反而也向欣想的父母作了保证:“工作就这样定了,回去后我们就打听哪里有适合两个孩子的工作,可彩礼和房子真的回家好好商量一下,现在不能答复你们呢。”
  @一叶春水 @米落米开
  多谢亲的支持。恋爱中的女人是麻木的,父母又一味不舍得女儿吃苦。最重要的是不同环境生活的人想像不出势家的人,只会用自己的观点去想像别人。欣想的父母当时就是出于这种情况才同意女儿出嫁的。当然现实中的欣想爸爸发过火、妈妈伤过心,后面都会一一写到。只有欣想是铁了心,就算知道势成家不堪、势成自己不堪,她还是不想放弃。是缘于初恋情结吧,女人总是迷恋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其实她在说话的时候,心中又何尝不叹气?可为了孩子却又不能不让步,不过一夜势成就像少了半条命似,再闹下去孩子还不知要出什么问题呢。她也只好自己打倒算,反正势成这孩子还算懂事,欣想也是个不错的姑娘,以后工作了就是大人了,留在南京也未必都是老的帮小的,小的也能照顾老的。
  李秋云很爽快:“可以,小妹,我就听你们两口子的。但有一点,这几件事必须在孩子们毕业之前定下来,不然我的女儿绝对不允许她留在南京,要回苏州的。”她拉住了林雪的手,“小妹,你也有体谅大姐,大姐就这一个女儿,不宝贝不行啊。”
  林雪还能说什么?人家妈妈也不曾胡搅缠,句句话都说在道理上,连出钱装修买车这样的事都主动承担了,虽然不如过去的预期,但算下来也不少了,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丈母娘。
  欣想却哭了,冲着她妈求情:“妈,你没到势成家去看过,简直一穷二白,势成家怎么拿得出来这些钱?”
  势成也垂头丧气地不说话。
  李秋云手一挥,态度坚决:“拿不出来就别娶老婆。欣儿,你是妈富养着长大的,妈可不能让你到旁人家去吃苦。妈在发生了昨天那种事后还捏着鼻子成全你们,你们也体谅一下妈,行不行?”一面说,一面就开始抹眼泪。
  事已至此,再多说无益,林雪安慰了一下李秋云,给丈夫和势成使了个眼色,站起来准备告辞。
  黎伟华担心势成的病体还没好,坐在车上会冷,特地将自己的一件外套拿出来给势成穿,又将医生开的药都拎下来,让势成带回去。
  势成可怜巴巴地望着欣想,其意不明而喻——想要欣想与他一起回南京。现在丈母娘这条件虽然打通,可条件太苛刻了,他也只能从欣想身上想办法了。
  李秋云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索性将将话讲明了,欣想暂时不到学校去,过些天由她和欣想爸爸亲自送过去参加论文答辩。话虽然是对林雪讲的,凉的却无疑是势成的心。他失望极了,不住地拉林雪的袖子。林雪也担心欣想留在家里又被家人洗了脑,便笑着劝欣想妈妈:“大姐,这又何必?孩子的论文就要答辩,总要准备准备的,在家怎么准备得起来?要出了状况学位拿不到怎么办?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的将欣想送到学校安顿下来,让她用宿舍的电话给你打电话。”她悄悄将李秋云拽到一边,“大姐,这会儿将欣想留下也没用,两个孩子还是会悄悄联系的,与其让他们怨恨你,不如暂时就随他们去吧。”
  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儿,黎伟华也劝妻子得放手时且放手,别将孩子逼坏了,得不偿失。李秋云势单力薄,只得松了口,不过她也对林雪表示,孩子是交给林雪的,出了问题她可得找林雪负责。
  林雪是过来人,知道欣想妈妈担心的是什么。是人总会怕担责任,可现在这种情况,却不由得林雪不答应,因为这里欣想妈妈刚一开口,那边势清明已在拼命点头了。
  虽说有瑕疵,但问题也算暂时解决了。
  李秋云手一挥,态度坚决:“拿不出来就别娶老婆。欣儿,你是妈富养着长大的,妈可不能让你到旁人家去吃苦。妈在发生了昨天那种事后还捏着鼻子成全你们,你们也体谅一下妈,行不行?”一面说,一面就开始抹眼泪。
  事已至此,再多说无益,林雪安慰了一下李秋云,给丈夫和势成使了个眼色,站起来准备告辞。
  黎伟华担心势成的病体还没好,坐在车上会冷,特地将自己的一件外套拿出来给势成穿,又将医生开的药都拎下来,让势成带回去。
  势成可怜巴巴地望着欣想,其意不明而喻——想要欣想与他一起回南京。现在丈母娘这条件虽然打通,可条件太苛刻了,他也只能从欣想身上想办法了。
  李秋云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索性将将话讲明了,欣想暂时不到学校去,过些天由她和欣想爸爸亲自送过去参加论文答辩。话虽然是对林雪讲的,凉的却无疑是势成的心。他失望极了,不住地拉林雪的袖子。林雪也担心欣想留在家里又被家人洗了脑,便笑着劝欣想妈妈:“大姐,这又何必?孩子的论文就要答辩,总要准备准备的,在家怎么准备得起来?要出了状况学位拿不到怎么办?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的将欣想送到学校安顿下来,让她用宿舍的电话给你打电话。”她悄悄将李秋云拽到一边,“大姐,这会儿将欣想留下也没用,两个孩子还是会悄悄联系的,与其让他们怨恨你,不如暂时就随他们去吧。”
  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儿,黎伟华也劝妻子得放手时且放手,别将孩子逼坏了,得不偿失。李秋云势单力薄,只得松了口,不过她也对林雪表示,孩子是交给林雪的,出了问题她可得找林雪负责。
  林雪是过来人,知道欣想妈妈担心的是什么。是人总会怕担责任,可现在这种情况,却不由得林雪不答应,因为这里欣想妈妈刚一开口,那边势清明已在拼命点头了。
  虽说有瑕疵,但问题也算暂时解决了。
  @暗香浮动玉人来
  呵呵……不要剧透
  @暗香浮动玉人来
  在吗
  @暗香浮动玉人来
  看私信
  坐上车回南京的路上,势成与欣想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生怕一放开两人会分手了。
  势清明几次想与妻子谈一下下面的事怎么办,但一想到妻子在开车,最终还是咽下了嘴边的话。林雪这人好激动,可别在路上出什么问题。
  林雪却在此时开口了。她憋了一个晚上没有问势成昨天是怎么回事,这会儿哪里还能忍得住。结果不问还好,一问却将自己的心问得软了下来。难怪孩子会生病,一夜没睡还淋了雨,晚饭也没有吃。
  她对欣想的妈妈也不禁有了一点意见,再对势老大夫妇生气,也不能将孩子拒之门外,听由他在外面坐了一夜呀,敢情不是自家孩子不心疼。可是由于欣想坐在车上,林雪最终也没有将心中想法说出来,反而要势成保证绝不怨恨欣想的妈妈,因为人家妈妈关心女儿没有错,并且正因如此,还要对欣想加倍好,让人家父母放心。
  欣想很感动,婶婶果然如势成所言是个好人。她一时嘴快,将昨天回家路上妈妈与堂婶和她讲的话都说了。
  林雪听得暗暗吸了口冷气,还好昨晚势成追上门了,不然过些日子,黄花菜也要凉了,还谈什么婚事。
  她对欣想笑笑:“欣儿,你看势成对你是真心的,不然他也不会现在这幅德性了。女孩子找个真心疼爱自己的人不容易,要珍惜啊。”
  欣想脸皮薄,一些太过煽情的话当众人的面说不出来,只是在黑暗中更紧地握住势成的手。
  势成替她回答:“婶婶,你放心,欣想对我更好。如果不是她,我今天还是进不了她家门的,而且她昨晚一夜没睡,都在为我担心着。”
  “这就好。”林雪笑了笑。只要欣想坚持,这件婚事还有转机,因为欣想爸妈说到底也是对老实人。
  忽然之间,她心中竟有点羞愧,怎么也帮着老大一家来算计人家了?人可真是自私的动物,因为势成是自家人,便觉得沾人家姑娘家一点光算不得什么。可要是欣想是自己家女儿呢?那林雪是打死也不肯与势成这样的人家结亲的。
  这样一想,她对欣想的爸妈又很钦佩了。现在达样的社会,不谈钱不谈地位只讲感情有的婚姻已经很少了。欣想是小姑娘,想法天真不奇怪,人家父母可是在生意场上跌打滚爬多年了,什么事没经历过,竟还能保持这样一种纯净的人品,实在少见。
  回到南京时,已经半夜十一点多,欣想学校也回不去了,因为宿舍已经关门,她只能在林雪家暂住一夜。欣想忐忑不安,毕竟是个女孩子,虽然是势成的叔叔家,但势成在这里生活了多年,与借住在势成家无异。这合适吗?
  当着林雪夫妇的面,她又不好意思问,只能悄悄在用手机给势成发了个短信,表示自己可以去住宾馆,不要让叔叔婶婶为自己操心。
  势成回头看了她一眼,黑暗中虽不甚清楚,但她握着他的手是在告诉他,她内心是不安的。他悄悄地回了一个短信过去,告诉她在不在婶婶家住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说服叔叔与婶婶,让他们尽力到父亲跟前替自己说情,早日将婚事订下来这才是大事。
  欣想笑了。到底是势成考虑得周到,不像她只考虑眼前的事,不住在叔叔婶婶家,这些事哪里有机会谈?
  一进家门,林雪就笑道:“欣儿,你先去洗澡,我帮你将房间收拾一下。”
  客房并不脏,只需将床单被套和枕头换一下就行了。欣想有些不大好意思,说自己来换好了。势成也自告奋勇地要帮忙。
  林雪笑着拒绝了,说一个男孩子哪里会做这些事,让他干点力所能及的,给欣想去准备洗澡水,顺便去拿套新的洗漱用口出来。
  势成得到命令,跑前跑后忙得不亦乐乎。欣想提醒了他好几次他还病着,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叔叔婶婶是明眼人,什么情况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根本没必要再装病骗他们。
  林雪拿了一套自己的睡衣给欣想,让她先洗澡去,自己则帮欣想整理床铺。
  势成感激地看着婶婶,为什么她就不是自己的妈?
  凭良心讲,势成妈对儿子还是不错的,不说有多模范,但至少与其他人的妈妈没有什么两样,但自从出了车祸,她对儿子的事就心有余而力不足,又见小叔子夫妇花钱不计较,所以不免会有一点私心,将手中的那点钱看成了自己的救命钱,一分也不肯拿出来用。
  如果换个稍微小气一点的女人,看到这样的父母,早将势成扫地出门了。林雪心里不是没有怨言,却除了偶然几句伤心话,对势成的生活上是真的与儿子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势成明白,如果不是婶婶的大度,自己没有今天,所以他的婚事少不了婶婶的援手。
  现在林雪在为欣想忙碌着,尽管势成帮不上什么忙,也不肯离开,一直在旁边看,还不时说两句让婶婶开心的话。林雪几次让他先睡去,势成都假装没有听见,在那里忙东忙西的。说到最后,他竟然默默地流下眼泪。
  林雪见势成忽然没了声响,不禁抬起头看,这一看才吃了一惊:“成成,怎么啦?”
  然而她一连问了好几声,势成都不开口,只是哭得更虽伤心。
  林雪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她知道孩子的意思,是想让她和丈夫与势成的爸妈讲讲欣想妈妈的三个条件。讲是没有问题,但林雪自问可没有能力让他们接受,更怕因此将事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进了势家二十多年,势成父母和奶奶是什么样人,林雪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她实在是怕了他们,每一次出手,就意味着她必须付出自己的利益,而且这种付出得不到一句称赞。
  那天势成走后,势老大与老太太没少在势清明跟前埋怨,意思怪他与家里通气不够,害得出了误会,倒好像是他们夫妻将欣想家人气走的一样,气得林雪晚上都没和他们一起去吃晚饭。
  今天就这样了,各位晚安
  不错,婆婆与老大责备的是势清明,但听在林雪耳中却是在骂着她。她图什么呢?势成找个好老婆好岳父,好像她能沾多大光似的。势清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送走家人回来,不仅没有安慰她,还又将她好一顿责备,意思她不够尊重婆家人,连顿饭都不肯陪着吃一下。夫妻俩个冷战了一天,直到下午接到欣想妈妈的电话时才不得已地和好了。
  欣想这时洗完澡,推门进来见势成伤心,便也忍不住开始落泪。小两口凄凄惨惨的的样子,让林雪也忍不住心酸,可她的劝慰是那样苍白无力,根本无法让两个孩子安静下来。
  这里的动静将势清明吸引了过来。见势成和欣想哭得如此伤心,妻子依旧不肯表态,他不禁有些着急,更有点生气。
  势成找个老婆容易吗?既然他们夫妇可以帮忙,那就帮孩子们一把。林雪总是这样,要她伸次援手总得自己求爹爹告奶奶地求她,越活倒越矫情了。
  刚刚他在房间里也已经仔细想过了,欣想妈是要房子要彩礼不假,但最后却也给他们留了一点尾巴,房子不管大小、不管全款首付。要知道,不同地段不同大小的房子差别那可太大了。如果两个孩子只买个两房,付个首付,地点再稍偏一点,那么有个三四十万也就足够了。至于彩礼那是下一步的事,暂时先不考虑。如果势成家这里真的买了房子,而欣想家又花大价钱装修了的话,那彩礼人家说不定不要了也有可能。
  势清明自己有将近十万块钱的私房钱,其中四万是现金以备不需时用的,其它则买了理财产品,没有几个月也要到期了。老大手上不会有太多钱,但二三十万不过是当初嫂子车祸赔款数目的一半,既使老大再没钱,这笔钱还是可以拿得出来的。加上买房时势清明可以找朋友多少便宜一些,各方面费用再省一些,更重要的是还有妻子林雪,上次她可是已经明确地答应了他,在势成结婚时多少会出几个。
  这样一想,势清明的心放了下来,似乎买套房子也不是那样遥远的事。
  “欣想,势成,你们别哭了,这件事我和你婶婶商量一下。你们放心,势成爸爸那里由我们去说,肯定让你俩满意。”
  欣想与势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
  这是真的吗?叔叔答应了?
  势清明的话却遭到林雪的一阵白眼。
  这家伙是谁给他的底气,让他如此胸有成竹?可别又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 她顿时起了戒备,准备势清明一提钱的事就将他挡回去。
  没想到的是,势清明却没有再与孩子们说什么,只是让大家赶紧休息,因为明天一早上学的要上学,上班的要上班,上医院的还要上医院。他的冷幽默让大家都笑了。
  欣想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叔叔”,然后看着势成,又想笑又想哭,心中五味杂陈。她未必不明白势成的叔叔只是叔叔,不能完全代表势成的爸爸。但不管怎样事情总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势成早就和她讲了,自小到大,只要叔叔答应过管的事,在父亲那里就没有办不成的。
  与欣想不同的是,势成还想要将婶婶也拉到自己这边来,让她也全力支持自己。
  “婶婶,你帮我们和爸妈说一下吧。我们家的事你要是不管,一件都办不成。”势成索性直接提出要求。
  他惯会用这样的办法,以眼泪和卖萌来打动婶婶的心,所拿住的正是林雪对自己照顾了十多年,自然而然生出那份如同母子的感情。
  林雪没有开口。势成又说了好些求情的话,情到深处,不由自主地一手扶着林雪的肩头,一手拉住了林雪的手,正如小时候他犯了错时,林雪安慰他时那样,只不过站的位置换了一下。
  势成是真的累了,上午打的点滴药效在此时已然慢慢消退,身上的热度又开始高了起来。当他的手一碰到林雪的手,林雪便吓了一跳,伸手在他额头一摸,顿时惊叫起来:“清明,孩子发烧了,快去找退烧药。”
  势清明却没有动弹:“孩子身体上的病是其次,重要的是心病,吃药管用吗?”没有再比这话说得更清楚的了。
  林雪嗔怨地看了他一眼,打算自己去拿药。势成却紧紧地拉着她不放,眼睛还可怜巴巴地望着。
  最终林雪还是心软了,她虽没有打像丈夫那样的包票,但答应了这两天会抽空陪小两口回趟老家,专程找老大讲一讲这件事。
  势成的心放了下来。
  这一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欣想与势成几乎发了一夜的短信。
  住在陌生的环境里,欣想有点害怕,连起来上厕所都不敢。但势成左思右想之后,还是拒绝了她让他过去陪她的请求,并且也不许她到自己房间里来,他怕自己把握不住,初尝人事的甜蜜让他总是心猿意马,即使现在他还病着。但这里是叔叔家,他不能做任何让别人看不起欣想或是误会欣想的事。欣想的想法却正好与他相反,生米煮成熟饭,让父母不能再反对她们,至于势成家人会怎样看自己,她都不管了,只要能与势成在一起就行。
  第二天上午,欣想没有听林雪的话赶回学校去,而是擅自作主留下陪着势成在小区门口的社区医院打点滴。
  “欣想,我没有事了,你快回学校给你妈打个电话,不然她会担心的。”势成催促着欣想。
  可欣想却当没有听见,一会儿到门外给势成买水买吃的,一会儿去找护士医生给他做检查,实在没事可做了,便坐在旁边给势成读糗百上的笑话。
  多谢亲们的支持,我会加倍努力更新的!!!
  势成只能苦笑。欣想就是个孩子,永远考虑不到将来,也不会为将来担心。他忍不住给欣想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他们真的不能再让欣想妈妈生气了。
  欣想满不在乎,势成说得多了,她就是笑,让势成也跟她急不起来气不起来。
  此时,欣想的手机响了,正是李秋云打来的。欣想一看来电显示,便是一愣,将手机又放回了小包。
  电话便那样固执地响着,周围打点滴的人都忍不住往他们这边看。
  势成催促着:“欣儿,你快接电话吧,不然阿姨会担心的。”
  欣想迟疑了一下,终究拿着电话走了出去。她担心势成会听到不好的话,而背了势成,她是可以给妈妈撒娇发一点小脾气的。
  欣想的电话一接通,妈妈怒气冲冲的声音便冲进了耳朵:“做什么呢,一起不接电话?”听得出来,妈妈的心情不大好。
  欣想对妈妈有一种天然的畏惧,此刻因为还未回校,也难免有一点心虚,笑声都干巴巴的:“放在包里,没有听见。”
  电话那头的妈妈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她的话。
  “你怎么还没有回学校?”妈妈的第二个问话又是立即击中了欣想的要害。
  欣想不由自主地撒了一个谎:“谁说我没有回去?”
  李秋云直截了当:“既然你在学校,那你拿宿舍电话给我打一个。”女儿的小伎俩如何能瞒得过她?
  “我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呢。”欣想也不傻。
  孩子总是自作聪明,认为自己有对付妈妈的无穷手段,却不明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道理。
  李秋云自然更有办法:“图书饭离宿舍也不远,那你回去打一个,我等你。”
  欣想无奈地笑了,谁能斗得过妈妈的精明?她只得实话实说,确实还没回去,在陪着势成打点滴,因为经过昨晚的颠簸,势成的病又加重了。说完又赶紧保证,下午肯定回学校,而且一到学校就给妈妈打电话,请妈妈放心。
  李秋云简直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昨天就不该心软放女儿和势成家人一起回来,在势成的叔叔家过了一夜,两个孩子没做什么事吧?她真的有些担心。
  这种时候,她居然还能想起前两天在手机上看到的一个笑话,说有女儿的人家,恨不得床是小的,永远不会有坏小子睡到女儿床上来,而有儿子的人家床是大的,恨不得每个来家的女孩子都能与儿子同床共枕。势清明夫妇的为人虽然还算可以,但两户人家站的立场完全不同,考虑问题的态度也就不一样。势成是个坏小子,如果有意骗自己的女儿,他叔叔与婶婶肯定不会阻止。
  李秋云恨不得现在就来找女儿问个究竟。但左右权衡之后,还是勉强按捺住自己的不快,只再三嘱咐着欣想早点回校,不要耽误写论文的事,然后将电话挂了。她不能再说下去,否则那伪装的心平气和就要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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