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樵秘术,说说旧时候的奇闻异事

  三花道人一下急刹车,就地打滚,趴在青蚨老松树脚,他要看看,冒出个什么神仙来解围。
  那道身影擎着把纸伞,临近瞎子,脚步慢下半拍,怦然撑开油纸伞。纸伞之上,绘画有:含笑、水仙、白兰、夜来香、金银花,水彩点翠,栩栩如生。五种花卉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
  定睛一看,撑开五花纸伞的身影是一女乞丐。
  她头缠破布,腿扎腿带,腰间系一根麻绳,麻绳上面绑着三个麻袋。脸上脏兮兮的,一簇爆炸式黄发散在头上,仿佛是重度饥荒。女乞丐眉目却很清晰,尖鼻秀脸,透露出拾荒者的豪放美感。
  三花道人咯噔一下,原来是丐帮的三袋女乞丐,可惜不拿打狗棒,拿起大家闺秀的油纸伞,毫不搭配。
  在清代,很多男的因为种种原因被迫离开耕种的土地,远离熟悉的生活环境,走入陌生的城镇,甚至沦落天涯。而很多女的也和男的一样,为了活命不得不走出家门,靠乞讨度日。
  江湖上,女子单独行乞,叫做滑面观音,有的已婚女子拖家带口,领着自己的子女一起乞讨,叫送子观音。
  在郑州老坟岗一带,有“伞子帮”,就是乞讨为生的青年妇女,专门打扮成待产孕妇,端着一把纸伞,晴时遮阳,阴时打狗,沿街到商号乞求施舍。河南的传统风俗里,人们最忌讳产妇进门,认为产妇进门会导致家破人亡,所以,商号都赶快给她们钱,打发她们离开。
  三花道人以为救场的女乞丐是伞子帮的,看清五花油纸伞,摇了摇头,就凭这把伞起码能典当几十辆白银,这副装扮太他娘的迷惑人。
  快嘴吴来厂浦里有些时候,从未见过这号滑面观音,眼珠子定住了,女乞丐身材挺不错,脸型也不差,就是穿着又脏又土,腰上的三个布袋裹着层层补丁。
  瞎老奶听见女乞丐叫唤,寻声扭动脖子,空眼眶对着飞奔而来的女乞丐。
  三花道人蹲在墙角,吸了一声口哨,哇哇道:“不得了!奇人不可貌相,海水焉能用斗量,小乞丐抢风头,真是江山带有英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女乞丐凌空一跃,手中撑开的五花纸伞飞了出去,“啪”,将瞎老奶的秦琴给击落在地。
  五花纸伞取代了秦琴的位置,悬在半空中,呼呼呼地旋转起来,旋转速度不断加快,伞轴中散出一阵阵花香。
  花香袭来,季子宁伸出的触须顿时缩回手指,瞎子们知道情况有变,纷纷扭动头骨,全对准这女乞丐。
  瞎老奶啧了一声,骂道:“小溅人!你来得正好!”
  这时,季子宁心怀恶恨,电光火石之间,两根细长的手指,刺在常瘸子脖子里面,鲜血顿时流淌出来。
  女乞丐心中焦急,要救出常瘸子,却被瞎老奶招架住。二人拿着纸伞、秦琴比试起来,上蹿下跳,武功十分了得,看得众人眼珠不够用,气息接不上。
  三花道人见常瘸子受伤,大吼一声:“老夫来也!”
  于空中连续七八个空翻,脚尖不落地,一脚将季子宁踢飞出去。这套动作,便是采霞真君传授的“云里翻”。
  三花道人已是深得真传,脚力十分带劲,季子宁的脑袋被踢得翻转过来,五官对后背,头发在胸前,若是常人,必死无疑。
  常瘸子挨虫须子勒晕,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三花道人一把抱起常瘸子,沙哑地嚎道:“师弟,我来晚啦!”说罢,哼哼唧唧地干哭起来。
  常瘸子指着身上的一袋袋垩灰,断断续续说:“术——材——!”
  三花道人知道常瘸子的意思,盘腿坐在地上,口中念动驱虫令。术材不一定非要带在身上,只要是在施咒者附近即可。这时,垩灰冲破布袋子,散成一块巨大的平面,像是一块白色地毯。
  季子宁细长的五指扭动着脖子,自动调整脑袋位置,眼眶中再次出现一团红光。
  “起!”
  三花道人双手合一,皱眉叫道。
  整块白色垩灰大阵,顷刻拔地而起,在空气中不断放大扩散。空中的蚊虫、蜻蜓,嘶哑一下就冒出白气,消散而去。
  垩灰大阵所到之处,墙角的蜘蛛、墙缝的壁虎、地缝的蚂蚁统统化为气雾消散。
  五个年少的瞎子,支撑不住这样强大的阵法,一个个脑袋冒白气,趴在地上,蒸发了。
  季子宁怪叫着,拳头划出无数长须,朝三花道人脖子上来。三花道人不闻不问,继续念动咒言,垩灰沫沫无形中构造出一把利剑,斩断季子宁的手脚,最后一下,利剑刺入季子宁胸口,季子宁哀鸣一声,身体砸在地上,四肢已经找不到在哪。
  瞎老奶功法较深,见势头不妙,有高人救场,急忙怀抱秦琴,呼一下没了踪影。
  季子宁断了肢足,被垩灰大阵盯得死死的,逃跑不了,眼眶中冒起火焰,嘴里干吼出一团团浓痰,躯体的肋骨活动起来,支撑着身躯,像蜘蛛一样爬行,朝向三花道人冲过来。
  三花道人动用采山蓝眼,两只眼珠子顿时分出阴阳,一个变大,一个变小,一上,一下,两只眼珠子反向转动三圈,两个眼眸中忽然射出一对蓝色光束。
  第18章 季子宁之死
  练采山蓝眼非常困难,绝非偶成。蓝光所到之处,照耀得通透明亮,打在地上可以看见地层下三尺的土壤;打在墙上,可以看见屋子内的情形;若是打在人身上,可以看见身体内的骨骼构架……
  这些情形尽收樵人眼底。
  三花道人放出双眼蓝光,不看别处,死死盯着爬行过来的季子宁。
  蓝光透过蜘蛛般爬行的季子宁,滋呀一声,灭了他双眼的红光,紧接着,身上的红毛被点着了,冒起白色烟雾。
  季子宁是进了棺材还比赛,死不认输,发出嗷嗷怪叫。身上的烟雾浓烈得多,带着扑鼻的腥臭,肋骨上突突突地冒泡泡。转瞬之际,季子宁在剧烈的挣扎中化成白雾,连半截骨头都不剩。
  常瘸子身上捆绑的垩灰刚好用尽,三花道人收了蓝眼,见常瘸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拍了拍他,却始终叫不醒,双指试探,所幸有鼻息,人没死。
  擎纸伞的女乞丐精疲力竭,坐在药铺门槛上。
  快嘴吴屁颠屁颠跑了过来,问女乞丐伤到没有,女乞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快嘴吴道:“我会一点江湖医术,要是哪里不舒服的话,或许能帮你哦。”
  女乞丐不答话,摸了下额间细汗,整张脸花里胡哨,就像一只大花猫,她咬着嘴皮站起来,将五花纸伞背在后背,向三花道人说了声:谢谢,转身要走。
  快嘴吴追着女乞丐问道:“要去哪?你搭救了常掌柜,何不在此吃碗粗茶淡饭。”
  女乞丐斜眼瞟了一眼快嘴吴,说道:“不必了。”
  快嘴吴龇牙咧嘴说了一番话,女乞丐走到巷子口,好像是想起什么,折返身回到药铺门口,对三花道人道:“他被五毒散人缠了脖子,趁早拉去深山里焚烧,免得横生祸端。”
  三花道人很不高兴:“莫吃过头饭,莫说过头话,他喘着气呐,焚烧个鬼!”然后,从道袍中摸出一把灰色面面,起了一个樵术。
  “五毒散人这毒无人能解,早晚要死!”女乞丐望着常瘸子,摇了摇头。
  “放屁!”三花道人大骂一声,念动自己的咒言。术毕,常瘸子干咳了两口血,居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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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乞丐见状,长叹一声,一甩衣袖,三步并作两步,消失在黄昏的暮色之中。
  快嘴吴追了几步,死活没能将女乞丐留住,不过问了个名号,知道擎五花纸伞的女乞丐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点蕊。
  现在大战方休,日头已西洛,天边飘着一行火烧云。
  常瘸子睁了眼,喊了声师兄,断断续续说,牙无影、常小月藏身在蜈蚣山上城隍庙里。
  三花道人叫快嘴吴背着常瘸子,一同上蜈蚣山去。快嘴吴犟嘴,心底不愿意背常瘸子,苦于无法,只有俯身驮着。
  天色黑暗下来,三花道人点了个火把子,常瘸子趴在快嘴吴背上,说了牙无影的遭遇。
  三花道人嬉笑道:“咱师兄弟二人方才见面,怎么竟说他人的闲事,师弟不要担心,我这几十年悟透了采樵术,有妙方让牙无影的影子归来,不过好奇的是,牙无影与你非亲非故,这下好了,横生了许多麻烦来。”
  常瘸子只是笑笑。
  天底下的因果联系,是是非非,牵一发而动全身,看似毫无瓜葛,实则藕断丝连。快嘴吴说:“大不了好人做到底,将瞎老奶一并收拾,免得害人!”
  三花道人抬眼望着蜈蚣山上的葱葱密林,感慨说:“师傅当年在云崖涧立了十三根楛木,我纵有钻天的本事,未能破这十三楛,没想到快嘴吴来时,十三楛居然自然消解,天意,天意……”
  三花道人说这话的意思很明了,收拾瞎老奶是必须的,不然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楛是一种形似荆棘的树,质地非常坚硬,锯不开,斩不断。关东最古老的民族肃慎族多产出:楛矢石砮,此物是昔年与中原联系的媒介。十三楛是采樵门囚禁樵人的一种阵法,一根楛木不成阵,一旦将十三根楛木按照阴阳地形走势排列,樵人进入其中,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去。
  快嘴吴请出三花道人之际,暗河鱼摆尾,南天响惊雷,可不是高调的庆祝三花道人“出狱”,而是十三楛自动解禁,弄出的异动。快嘴吴不懂其中的门道,当时对三花道人是五体投地。
  常瘸子身材矮小,不算沉重,但背着爬山,怕快嘴吴累得够呛,他叫三花道人使树精抬脚的秘术,三花道人朝大葫芦里憋了一眼,骗快嘴吴说术材没有了,不能起术。
  快嘴吴红汗白流,湿透了衣襟,问为什么要藏身在我居住的城隍庙里。
  常瘸子半眯着眼,说城隍庙远在古镇外面,打打杀杀不会惊动到路人,特别是采樵术,宜潜龙勿用,忌飞龙在天。
  三人走到城隍庙口,常小月点着一推篝火,正独自坐在斑驳的泥墙门外,等候常瘸子回来,见到快嘴吴驮着常瘸子,常小月心中一紧,忙问怎么回事,三花道人摇头摆手道:“无奈,无奈,进去歇息歇息就好了!”
  进到城隍庙内,燃上蜡烛,牙无影躺在快嘴吴平日睡觉的木床上,尚且留着一口气息。
  快嘴吴放下常瘸子,一屁股倒在地上,累坏了。
  常瘸子迷迷糊糊地说脑袋疼,三花道人一看,常瘸子脑门烫手,面色暗红,发烧了。常小月急坏了,马上找来块湿布,贴在常瘸子脑门上降温。
  发烧在以前叫温病,治疗稍晚,病患便会呕吐抽搐,非常容易死人,是等不得的急病。三花道人先顾不上看牙无影,急忙走到正殿门口,起了一个五猿抱金枝,却没有成功,周围的山上没有猿猴。
  三花道人知道快嘴吴懂得山毛野药,说了几个本草,让快嘴吴道山上去采,快嘴吴累得半死,一听还有活计,天都黑了,便装死推睡,一声不吭。
  三花道人眼珠一转,说:“我讲了八种本草,谁要是帮我找来其中的三种,我便教他树精抬脚!”
  快嘴吴闻言,垂危病死惊坐起,笑问道人是否一言为定。
  “这还能有假?我从不骗人!”
  快嘴吴这才举着个火把,出门找药材去。
  等快嘴吴回来的这段空档时间,三花道人坐在牙无影身边,号脉,翻眼皮,听心跳,观察了一阵子,朝大葫芦中倒出一粒黄色丹药,放在牙无影的口中。
  大葫芦不是一般的葫芦,里面有玄机,瓜瓤将葫内分为上、下两层,每层中有如蜂巢一般的瓜瓤,再次将空间划分为七七四十九个单独间。两层的单独间内存着不同药材、术材、丹药,需要什么的时候,只要拔开塞子,就能取出材料。因此,现在从大葫芦里面取出的丹药,和之前取出的术材,在大葫芦内相隔一层瓜瓤,却丝毫接触不到。
  第19章 淮水锁玺人
  月上柳梢,西风渐紧。
  蜈蚣山上偶尔传来一阵阵怪鸟啼叫,可以听到夜风吹过山树的莎莎声。城隍庙内的神像,在月色下岿然矗立,纹丝不动,显得庄严神威。
  快嘴吴气喘吁吁地拿着三种药材回来,叫常小月捣碎后,给常瘸子灌进肚子。药材下肚,常瘸子舌头发麻,打了一声饱嗝,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正殿内的三根蜡烛摇曳,光亮实在太有限了,让人感觉昏黄一片,勉勉强强能看清各自的眉目。常小月瞧牙无影没有影子,心中害怕,坐在快嘴吴身边,大气不敢出,只盼着早点天明。
  快嘴吴问三花道人牙无影怎么样。三花道人道:“讲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枯树无果实,假话无价值,你不是不会骗人么?”
  “唉,你的这位老兄可怕是凶多吉少啊。”三花道人语调缓慢,拖声噎气,不像是开玩笑。
  “怎么说?”
  烛光中,三花道人将头顶的纯阳巾扶正:“这么告诉你,他能活着,恰好是因为影子没了,要是影子在他身上,他现在必死无疑,要说影子为什么会离体,这个咱先不管,我先给你说个事,长长你的见识。”
  于是,让常小月将殿门合上,零碎的月色透过窗户打进来,殿内更加阴暗。快嘴吴住惯这里,倒是不觉得害怕,三花道人在天竺山云崖涧呆了半辈子,别和他比孤单、恐惧,就算让他独自到十八层地狱旅游一趟,他还能沿路哼唱小曲呢。
  三花道人叭叭叭说到。永历年间,有个渔夫半夜在淮水边上钓鱼,月黑风高,支着一盏渔火,等了大半夜,不见什么鱼虾,正在这时,钓鱼钩子不知被什么东西勾住,提不上来。
  这渔夫水性很好,急忙下水,潜到水下三十丈深的地方,看见一根大铁链子,长长地挂在水中,他沿着铁链找了半天,始终没找到铁链的头在哪里。
  渔夫觉得十分奇异,以为埋藏着金银财宝,不敢对外声张。

  第二天半夜,渔夫带着三个儿子,背着工具,再次潜到淮水中,找到了铁链尽头,是拉着一间密闭的铁屋子。屋子上有把玲珑锁,铁皮上镶嵌着一丝丝水草,三十丈的水草,可不多见。
  鱼虾不敢这水草,渔夫一看,水草中间是空的,联接着岸上,用来通气,铁屋里像是住着人。
  父子四人在铁屋上凿开一个孔,往内一看吓得半死,里面关着一个满身白毛的怪物,怪物见铁屋破损,口中说出人话:“求求你们!快救我出来,我送你们每人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简直是天文数字,还等什么,赶紧敲烂铁屋。
  渔夫一家凿大空隙,细细一看,屋内的白毛怪物是一白发男子,脑袋上的白发足有千尺,一层层盘在腰上,脸皮比头发稍黑一点,但也是皱纹横生,像是蛤蟆皮。
  父子将铁屋敲烂,将白发人救了出来,白发人跪在铁屋内,当当当,磕了七八个响头,口中千恩万谢。
  这时,渔夫的大儿子看见铁屋中央悬挂着一块木头,要伸手去拿下来,白发人立刻制止道:“千万别碰到它,它是妖木!咱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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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急急忙忙逃出淮水,回到渔夫家中,白发人剪了白发,对渔夫一家答谢了五百两白银。
  渔夫的儿子好奇,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将人所在淮水底下,是谁胆敢干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白发人说,中原来了一种妖木,这玩意儿,中原一带的山岭中找不出来,专门能够吸附活人身上的精魄。一般的人,只要将妖木放在身边,七天内就能吸尽精魄。但是,玺人就不同了,玺人丢了影子,成阳亢之体,少了精魄,能够自生,非常耐吸,妖木从玺人身上得到的精魄是非常巨大。
  所以,有妖人专门寻找玺人,用妖木吸嗜他。玺人指的就是无影人。
  渔夫一家如梦初醒,朝地上一看,白发人果然没有影子,脚下光溜溜的。
  白发人说,还好自己被关下水下的时间不长,回到山中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过来。
  渔夫问白发人是什么身份,白发人说自己是桐柏山中的樵夫。桐柏山是淮水的发源地,难怪会被关在淮水下面。
  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白发人不急着回山,要在渔夫家呆上几日,找到锁他的人,报仇雪恨。
  囚禁白发人的是位懂得山中术的西域猎人,他每过七日,来淮水中吸食一次铁屋中的妖木,吸完一块又换一块新的。妖木来路遥远,价值非凡,所以猎人舍不得用它嗜普通人,专门找玺人来用。
  白发人埋伏在淮水岸上,等到猎人再次要下水换妖木,便悄悄跟随他下水。然后,趁猎人不注意,将他锁死在铁屋里面。
  三花道人说到此处,满脸得意,摇头晃脑说道:“这白发人是我师傅的师傅的师傅,我的师祖,名号白云子,可惜啊,他当年没将猎人一杀了之,没弄清楚其同伙,换做是我的话,哪还有今天的事?”
  常小月瞅着三花道人:“道长,按你的意思,这妖木是不是岭上胆,嗜杀牙无影的那东西?”
  “不错!”
  三花道人点了点头:“并且,估计两百年前的那伙西域猎人还在,搞不好是他们放的!”
  这事变得错综复杂,不是摆个阵法,救个牙无影那么简单。三花道人想了一会说:“牙无影的影子跑了,影子没死,现在我起一个招影术,将影子弄回来,影子回归,他身体自然会好些。”
  快嘴吴、常小月二人连连称是,但三花道人磨磨蹭蹭,就是不肯动手。快嘴吴问他怎么啦,三花道人面露难色,摊开双手,苦笑道:“你当我什么术材都准备着啊!”
  快嘴吴问:“要什么术材?”
  “影子最爱吃的是漏斗糕,以前有钓影之法,饵料便是漏斗糕,我用樵门秘法起招影术,需要半钱枫木瘿,二两蛇纹木,外加三根兰草。”
  二两蛇纹木不难,厂浦里就能买到,兰草更是简单,漫天遍野,门外就有。可这个枫木瘿不是那么好找。
  瘿,树瘤也。瘿木,也作影木,产于辽东、四川等地,它并非专指哪一个树种,而是指树根部的结瘤或树干上的疤结,也叫树瘤。将瘿木剖开后,会呈现独特的花纹样式,如葡萄纹、山水纹、芝麻纹、虎皮纹、兔面纹等,是天然的病态美,好的纹路,非常值钱。
  楠木瘿呈山水、花木状。桦木瘿俗称桦树包小巧多姿,奇丽可爱。花梨瘿呈人物、鸟兽状。柏木瘿呈粗而大的花纹。榆木瘿花纹又大又多。枫木瘿花纹盘曲,互为缠绕,奇特不凡,最是难找。
  厂浦里很少有枫树,更别提枫木瘿了。三花道人、快嘴吴、常小月三人在黑夜中思来想起,想不出哪里能够有枫木瘿。
  快嘴吴起身徘徊,冷不丁发现:常瘸子不见了。
  天涯文学《采樵秘术》链接:https://book.tianya.cn/book/91382.a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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