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慢慢睁开眼,却没看到血染船头的一幕,相反,田拥军竟在船头渔伯身边坐了下来,俩人像是在聊!
那些跑到水里准备拉田拥军的村民好奇地围到了船边,然后静静听着他俩谈话。于是乎,就有了以下的谈话内容:
“你回来穿的那身衣服哪来的?”渔伯问。
“在路边捡的呀,用一个黑色塑料袋包着,我见里边的衣服挺干净,质量也好,就拿来穿了。”田拥军回答道。
“你穿上衣服觉得有啥不对劲没?”
“好像没啥,不过...晚上老爱做噩梦。”田拥军回忆着。
“不只是做恶梦吧?你应该看到过一些东西,比如鬼影!”
“那是鬼影?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是,晚上看见过眼前有个黑影晃,特别是晚上去厕所,总觉得有影子总是站在床头,不过很快就没了。”
“不是眼花,那就是鬼!”
“啊?真是鬼?我咋会招惹鬼了?我可从没做过啥亏心事。”田拥军一脸茫然地问。
“万事都有因果,你前世害得他家破人亡,这辈子他就是来讨债的。”
渔伯告诉田拥军,前世他因为逼债,把这个鬼的一家逼得死的死逃的逃,人家一直记着这段仇,所以今生死后就化作厉鬼前来寻仇了。田拥军捡到的那套衣服,其实是一个出车祸横死男人死的时候穿的衣服,这男人的妻子把这套衣服认真清洗了一下,打算到坟前去烧掉,可是就在去坟地的路上遗落了,又恰巧被田拥军捡到,于是这男人的魂魄就跟上了田拥军,看似巧合,其实绝非偶然。世间一切都不是巧合,哪有那么多巧合呢?
“你是说,就是这个鬼杀了我俩娃?”田拥军有些激动地问。
“不止,他还要杀你!”渔伯抽出旱烟袋装了散烟点着火抽了一口说道
“杀我?怎么杀?我可不怕他,大不了拼了!”田拥军说着站了起来。
“怕不怕是一回事,会不会死又是另一回事,你若不信,就往水里瞧瞧!”渔伯说着用旱烟袋往水里一指。
水里的村民心里一惊,赶紧往水看,田拥军也探身往水里望了下去,看了不到三秒,他“妈呀!”惊叫一声,一屁股蹲在了船板上,嘴里自语着:“鬼!水里有鬼!
一句话吓得水里的村民“嗷嗷”直叫,争先恐后地往岸边跑!岸边的人则纷纷探头往水里瞧。
渔伯这时候站起身,喊着让大家不要怕,水里只有鱼虾,并没有别的东西。说完他就提起撸把船往岸边靠。等船靠了岸,村民们都围了过去,听渔伯和田拥军谈话。
渔伯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让他回去马上把那件衣服找出来,然后多多准备烧纸和贡品,晚上渔伯要去他家送鬼。田拥军神思有点恍惚地点了点头,站起身迷迷瞪瞪就往船下走,突然一脚踏空掉进了水里,然后惊恐地拼命往岸边爬,等爬到岸边后,惊恐地往水里看了一眼,随即扭头就往村里跑。
那晚,很多村民都去了田拥军家看热闹,我当然也去了!田拥军备了酒席款待渔伯,可从头到尾我就看见渔伯喝酒,菜一筷子都没动,而且他似乎特别能喝,田拥军一劝他就喝,来者不拒,我都不清楚他究竟喝了多少。
酒席结束后,渔伯走到院子里对着村民说道:“今晚在下要捉鬼,而且这个鬼特别厉害,大家要是不怕厉鬼上身,就在这看,不过出了人命我可不负责,各位请便!”说完就转身告诉田拥军在院子里摆了张桌子,开始往桌子上弄贡品什么的。
村民们听到渔伯的话都议论纷纷,说万一真惹到厉鬼上身可就麻烦了,还是别看热闹了,回家睡觉吧!一个带头,其他人便纷纷响应,很快院子里就变得空空荡荡的了,不过我没走,我在墙角里蹲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忙活。
田拥军准备去关大门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我,把他吓了一跳,喊着让我赶紧回家去。我说我不怕鬼上身,就想看看渔伯咋捉鬼。
这话引起了渔伯注意,他转过身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说你不就是那个跟我吵架要钓鱼的孩子吗!你真的不怕?我说不怕,自己见的鬼多了去了,不怕再多见一个。
渔伯点了点头,并用手在我头上抚摸了一下,说那你就过来帮忙怎么样?我高兴坏了,蹦起来说好啊好啊!
于是乎,我就帮忙整理桌子,我知道那就是坛桌,我师父和二叔都用这招,所以我当时觉得这渔伯也并没什么了不起,最多和我师父和二叔一样,高不到哪去!
坛桌弄好,香也点了上。渔伯看了一眼天,然后就让田拥军把那件捡到的衣服拿出来。 田拥军用一个竹竿把那套衣裤给挑了出来,渔伯一笑,说也不至于这么怕这件衣服吧!田拥军叹了口气,说就是它夺走了自己的两个孩子,真的是对它又恨又怕啊!
渔伯没再说话,右手接过衣服后,把它展开后摆在了地上,而且摆得就像人穿好衣服那样,裤子在下,上衣在上。我不明白渔伯这是想干吗,就站一边认真看着。渔伯这时让田拥军在坛桌前跪下,然后他抽出旱烟袋开始抽起了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你心里还在骂那个鬼,这可不行,要承认错误,不然我真帮不了你!”
田拥军很诧异地看了看渔伯,赶紧点了点头,接着就开始对着坛桌磕头。渔伯抽完烟后满意地笑了笑,接着就开始蹲下来烧那些烧纸,烧了一叠又一叠。
“渔伯,我师父一般都是烧三叠就行了,你咋烧这么多啊?”我忍不住问。
渔伯抬起头笑着看着我,说我师父那是给鬼差烧,他这是直接烧给鬼的,让鬼多拿点钱,因为在中阴界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等呢,毕竟是害了人命,再求情也得排队等着轮回呀!
“小子,你去过阴间,这道理该懂的吧?”
渔伯竟然知道我去过阴间的事?我吓得不敢再多说话,心说这渔伯邪乎,可不敢招惹。
渔伯继续烧纸,把田拥军买的一簸箕烧纸给烧了个干干净净,接着他就拍了拍手,说道:“时辰已到,客路鬼,你该起身了!”话音刚落,田拥军身后那套摆在地上的衣服,竟然晃晃悠悠地立了起来!我吓得一下跳出去多远。田拥军也吓得不轻,身子拧着往后退,差点钻坛桌下边去。
那衣服立起来后,个头和一个正常人差不多,裤角离地面有十公分左右,一荡一荡地看着很是恐怖。
“我把他带走了哈,这些东西你自己收拾一下,放心,从今以后就没事了,不过你以后记得多多行善积德,为你好!”渔伯对田拥军说完后转身就往院外走,那套衣服,竟也转身像人一样裤腿一前一后摆着跟着渔伯!唉呀妈呀!我当时真的快叫出了声,心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还有能让衣服走路的。
渔伯出了院门,衣服也跟着他走了出去,我虽然害怕,还是紧紧在后边跟着。渔伯走了几步后突然转身问我:“小子,你不怕?”我说不怕,我就是想看看他怎么处理这件衣服。
“好小子,够胆!那你到前边来,走在衣服后边容易招鬼跟着你。”我一听,赶紧蹦到前边去了,和渔伯并排走在一起。渔伯问了一些我师父的情况,然后就问我都学了啥,我想了想,实话实说,自己学会怎么超度一般的小鬼了。
“超度鬼?小子,那得用很大的福报去填补你因此背的因果,我劝你一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轻易去超度鬼,不然你会很倒霉很倒霉的,懂不?所以懂这行的,超度过鬼以后都赶紧去捐钱、去放生、去寺庙布施,我说的你能听懂吗?”
我认真点了点头,说自己听得懂,以后轻易不去超度鬼就是了。渔伯点了点头,然后就催促我加快脚步。于是我们就疾步走到了河边,渔伯到了河边看了看夜空里的月亮,然后转身对那件一直跟在身后的衣服说:“行了,我只能把你送到这了,你记得我的劝,到了那边耐心等着,下一世会给你个好的出身。行了,快上路吧!”
那件衣服往前挪了两下,接着裤子膝盖处一弯,好像是给渔伯跪下了,渔伯摇了摇头,说不用如此,赶紧上路。衣服听后立起身子,然后朝着河水就荡了下去,并很快就到了水里!等衣服到了河中心时,它转过了身子,然后右边袖管扬了起来,渔伯也举起右手挥了挥,叹息了一声,说走吧!走吧!那件衣服,慢慢沉了下去,很快就不见了!
“小子,你赶紧回家睡觉,你爸妈已经在找你了。”
“哦!好吧!渔伯,那我回去了!”我心里怕爸妈骂,就赶紧折身往家走。
走了没几步,身后渔伯突然说了句:“小子,世间一切皆因缘,莫违了初心。”
“啊?渔伯,啥意思啊?”我茫然地问。
“回家吧!”渔伯笑着向我挥了挥手,然后转身上了船,钻进船舱里不见了踪影。
我们村往西,大概五十里左右有个村子,名叫黑村。
我和师父曾去黑村处理过一起诡异的死亡事件。说起这事,让我想起了多年前出现的重庆红孩事件,一个13岁的男孩在家被捆住双手,身穿红裙子吊在房梁上,双脚被捆并坠着一个秤砣,发现时人已经死了多时。
结合“红孩”死亡时的各种表现和情形,有人怀疑这个男孩是被懂茅山术的人取走了魂魄。
首先,男孩头顶有针孔,而且贴身穿着他姐姐的泳衣。那么按照阴阳五行,红裙子属火,泳衣属水,秤砣属金,房梁属木,地属土,五行俱全。男孩子头顶的针孔,应该是勾魂针留下的,目的是打开泥丸宫引魂魄出来。而且这孩子是在13岁生日的第13天被杀的,至阴!
有人猜测,这孩子是被一个熟知他八字并且懂茅山术的人给害的,目的就是取出孩子的魂魄,通过一定的法术养成厉鬼供自己驱使。
今天咱们不是说这个事,要说的是黑村王跃进家的事。王跃进当时40岁左右年纪,家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我们去的原因,和王家大女儿的离奇死亡有关。
他的大女儿独自住在隔壁的耳房里,出事那晚风雨交加,王跃进半夜还起来去院子里看了一眼猪圈,怕土墙垒的猪圈墙被冲塌了。当时大女儿房间里还亮着灯,王跃进觉得是女儿又在看书,因为这个上高中的女儿学习很棒,暑假在家书本就没离过手。
第二天早上,王跃进老婆做好早饭去喊大儿女吃饭,却怎么喊都没人应。王跃进隐约觉得不对劲,最后把门给撬开了,进屋一看,夫妻俩顿时傻了眼。
女孩子站在地上,身子倾斜着,脖子里拴着一条绳套,上端系在房梁上,人早死了。
后来王家报了警,经过调查,认定是自杀。这个结论王家想不通,因为女儿的脚是没有离地的呀!绳套也松松垮垮的,怎么会是自杀?可警察说房门当时从里边插的好好的,也没反抗的痕迹,法医又说是窒息死亡,不是自杀是什么呢?但王跃进不明白,说是绳索勒着窒息的,可脖子里根本就没有勒的痕迹,有绳子,但没有绳子勒的痕迹,这不奇怪吗?
但警察真的找不到他杀的丝毫证据,只能认定自杀。
后来,公安局一个中年警察告诉王跃进,说这事最好找懂点玄学的人处理一下,只是一点建议,听不听在他。
王跃进一直对女儿的死耿耿于怀,因为他太爱这个乖巧的女儿了,他实在想不通,一向开朗活泼的女儿怎么会自杀呢?绝对不可能!他想弄明白女儿的死因,警察没办法,那就从别的途径找办法。
王跃进经过好一番打听,最终决定找我师父。
等我和师父和他见了面,王跃进就把以往的经历都讲了一遍,师父听完后,在院里看了看,说他家这耳房看着挺新的,是什么时候建的?王跃进说就是今年新建的啊!觉得大女儿成了大姑娘了,没有自己的房间也不像话,就盖了这么两间小耳房。师父听完后推门进了耳房,然后站在房子中央上下左右地看着。
屋里的摆设应该是没动过,一张单人木床,一张书桌,还有一个柜子,其它也没什么东西了。
“我闺女就在这个位置,绳子就系上边梁上了。”王跃进指着上边说道。
“你是说,绳子一头拴在你女儿脖子里,另一头直接拴在房梁上?”师父有点惊讶地问。
“啊!对呀!”
“要是这样,更不可能是自杀了!你女儿能爬那么高把绳子系梁上?”师父若有所思地看着房梁。
“对呀!师父,您觉得是咋回事?”
师父没说话,仰着头一直看着房梁,最后问王跃进,这个房梁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王跃进说这条梁是他小舅子买来的,至于他从哪买来的,没问过。
“问问,我咋老觉得这梁有问题呢!”师父让王跃进赶紧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