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故人
声音正是从另一口棺材里传出来的,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挣扎,而且愈发的激烈!
我脑补出了电影里僵尸的样子,心说...这棺材里装着的,会不会是一具僵尸?为啥要和二叔的肉身存放在一起?之前没看清那另一个灵牌上的名字.....不知道啥身份?
他的母亲?不可能!二叔的灵牌在前,另一个在后......身份不可能比二叔的尊贵。那...会是他的老婆?也不大可能。二叔在内蒙沾染了墓虎血煞,不能和女人发生关系,那会是啥?难道...是尸妻?一具僵尸老婆?纯粹发泄欲望用的?
我没解读完二叔的记忆,参不透里面儿的玄机,还有之前.....铺天盖地的那些画儿,一张张诡异缤纷,让人捉摸不透,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我怎么...又醒了?
呼吸着棺材里的空气,我并不觉得憋,难道...我已经死了?现在处于灵魂状态?下意识的掐了下自己的脖子,果真没心跳了,动脉只是一坨死肉。
一阵阵心酸难过,想哭却流不出泪来,我真的死了,可...既然已经死了,为啥还能操控着二叔的身体,真切的碰触到棺材板子。
隔壁棺材的抓挠声渐渐停歇了,我在想.....里面会不会是那只死狐狸,肚子里还有小崽子,被二叔扔进了棺材里,现在苏醒了开始拼命的挠板子。
可是......它已经被那幅画抽干血了呀,死的透透的,母之不存,子亦枉然,肯定一起死了。
咳!倒是那个假扮丫鬟的雯儿,令我有些恻隐唏嘘,这狐狸...真能抓人的心,知道我朝思暮想的是那个未得谋面的小丫鬟。
事到如今,很多事儿我也看透了,所谓的妙玉和丫鬟,都是引来的别人的梦,二叔好厉害,可以把别人的梦代入到画卷中,布景设局,勾勒出另一个人生。
所谓的妙玉,就是李娉娉本人,只是在梦中她把自己当成了妙玉,而那丫鬟,还不知道是哪个女子的魂?二叔用这种控梦术,操控着别人的潜意识。
另外.....在他烧那幅《金陵十二钗》的时候,“噼里啪啦”的声响真的像楼宇焚烧的动静,还隐约有一群女孩子在呼救,如果那幅画真的寄存了许多女孩的梦的话,那她们岂不是全都要吓醒?
即使被狐血侵染,又何必烧了她们,继续放在画中不好吗?还是利用价值已经结束,各自遣散了......现在那块火洗布里,展现的是那被剥皮女子的模样,谈不上多好看,一般人儿,二叔利用她又要干啥?
会不会那另一口棺材里放着的......就是那名女子?不不不,太扯了!她的皮是赤血狐给剥的,跟棺材里的人又有啥关系?再说.....二叔神龛牌位上,早就立了那另一口棺材主人的牌位,只是我没看清而已。
正在我瞎琢磨的时候,突然...我所在的棺材里传来了女孩子的啼哭声,悲悲戚戚,哀伤至极。
这声音我听出来了!正是...正是那丫鬟的!她...她不是已经?
四下观瞧,狭小的棺材里除了我以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这动静儿,又不像是隔着棺材板子传进来的。
难道...雯儿没死?还活着?我脑子一时间有些乱,雯儿...是那只母狐狸假扮的,满嘴胡说八道,还什么那幅画是沈三白画的,结果是块儿火洗布......
“呜呜呜......”抽泣声依旧。
我感觉身子微微的飘了起来,像是一团虚影脱离了二叔的身体,依旧还是自己的模样,然后“穿透”了棺材,直直的朝那个防盗门飘去!
这种感觉...像是以前,我被一群丫鬟抬着,迷迷糊糊往天上飞......所不同的是,之前我什么也看不见,而这一次,我清晰的看到了...自己像是一缕烟,款款的飘出了棺材和二楼密室,来到了外界。
那嘤嘤的哭声就在耳畔,像是引魂铃一样牵引着我,直直的朝南方飞......
夜幕下的北京再次呈现在我眼前,楼灯璀璨,车水马龙,所不同的是,这次...像是坐着热气球在游览,我也意识到了,自己被关在棺材里已经一天了,现在是黑夜。
死亡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令人难以接受,我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一抹魂,也深刻的体会到了“死亦何苦”这句话的含义,其实......灵魂状态跟活着也没啥区别,只是更加洒脱,自在了。
然而这嘤嘤的啼哭声令我悱恻,它到底是要牵引我去哪儿呢?
越过了一座座高楼立交桥,我被牵引着到了一处住宅区,这地方...我有些印象......不是丰台吗?
飘进一扇窗子里,我清晰的看见一个女孩儿,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抱着维尼熊,背对着我沉沉的睡着,哭声愈发的真切,接着...“轰”的一下!我像是被油烟机抽走的烟,瞬间吸纳进她的身体里,登时失去了意识。
......
“呜呜,呜呜,你醒醒,你醒醒啊,”混沌中,我感觉被一个人抱着,周遭冷风瑟瑟,冻的我直哆嗦,微微睁开了眼。
但见一个脏兮兮的女孩搂抱着我,不停的哭唤着......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如同乞丐一般,跟我正窝在破庙的角落里,守着一个小火堆。
外面冷风瑟瑟,雪花飘进了残破的窗,满目的凄凉破败。
“你?”我惊颤的看着她。
“公子,是我,”女孩儿满目泪花,原本凄迷哀伤的脸上露出了兴奋,小手轻抚着我的脸。
“奴家...正是前些时日,侍奉您的丫鬟,您忘了吗?”女孩儿抽着鼻息,一脸深情脉脉的看着我说。
“你是雯儿?”我吃惊道。
女孩儿眉头微蹙,有些失落的摇摇头:“却不是,姑娘又让别的丫鬟伺候您了?”
“不不不!没有,”我激动的一下子坐起,猛的把她搂进怀里,搂的好紧好紧。
一时间,无数的思绪翻涌,我明白了!眼前这个...才是真正跟我初试云雨的丫鬟。
女孩儿身子微微的颤,双手也缓缓搭上了我的肩,有些不太确定的自卑。
我亲了她腮一下,捧着她的小脸仔细看,尽管被黑灰抹脏,却依旧掩盖不住甜美的容颜,虽说不及妙玉那般绝美脱尘,但也是一个小美人胚子,甚是可爱。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我激动的问。
“奴...奴家,叫海棠,”女孩咬着嘴唇,羞涩道。
“海棠?”我倒抽一口凉气,这名字好美,一如姑娘的笑靥,真似一朵盛开的海棠花。
“公子,你如何落得这般田地?你叔叔呢?”女孩儿惊诧不解的问。
“叔叔?”我一听这个词儿,牙还疼了一下,真不知眼前这丫头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又或者说......是二叔派来戏弄我的托儿。
“他死了,”我微微苦笑,面对心爱的女人,我实在不想露出太多的负面情绪,虽然我知道...她有可能也是在做戏。
“死了?怎么可能?”小丫头有些不可思议的挠挠头。
“你还没说你呢?咋成了这个样儿,脸上抹的全是黑?”我笑问道。
女孩委屈的撅起嘴,嘟囔说:“公子又何必明知故问,你叔叔烧了我们的府宅,让我等无处可归,只得继续做孤魂野鬼......”
“啥...孤魂野鬼?”我吃惊的瞪大眼,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看来情况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她既然知道二叔烧画的事,想必也清楚那狐狸精假扮她和我啪啪的情节,我和那畜生在屋子里云雨,而《金陵十二钗》就挂在墙上......可为什么,当我提雯儿名字的时候,她却是一脸茫然呢?
“公子...你害怕了吗?”海棠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我摇头苦笑,长叹了一口气:“害怕什么,我现在不也是鬼?”
海棠抽抽鼻息,略显哀伤的低下头,不解道:“你怎么会死呢?按理说......你不该死的。”
“先别说我了,丫头,我对你很感兴趣,你又是咋回事呢?”我笑着追问。
海棠咬了咬嘴唇儿,低唔说:“公子,那大观园中的夫人、小姐、丫鬟、还有差役小厮,都不是活人,我们都是鬼,而且...死了很久很久了。”
“这我知道,”我示意她继续讲,海棠顿了顿,向我描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过往遭遇。
真正能投胎为人,其实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很多人既不愿来世做畜生,又不想下地狱受苦,就不去黄泉路,在荒山野岭飘啊飘,宁愿守着前世的记忆做野鬼,等过了发路引的时机,想投胎都难了。
海棠前世是一个青楼里的丫鬟,不堪忍受老鸨虐待,上吊自杀了,属于枉死鬼,枉死鬼不珍惜父母给的毛发体肤,是要下地狱受苦的,她害怕,所以就躲在一个小庙里当起了孤魂,偶尔吃吃老鼠吸食点精血。
后来,得遇一个高人,收集了好多漂泊流浪的孤魂野鬼,给它们安置了一个家,所谓的家,就是那幅《金陵十二钗》画卷,它们依据生前的身份,被主人安排了不同的角色,海棠活着的时候是个丫鬟,死后入画,依旧是做丫鬟......
不用说,那个高人就是二叔了,被这群可怜的孤魂视为上帝的存在,安排海棠和自己私会,自然也是二叔的意思,一切果然是他在导演!
我听着听着,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不对呀......我的灵魂飘啊飘,从北三环飞到了丰台,钻进了窗子里,落在一个女孩身上,按理说...应该进了这女孩的梦境,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在梦中。
一个活着的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做那种梦?自己死了好几百年了?这也太夸张了!
第四章 恐怖的叔叔
这躺在床上,抱着小熊睡觉的女孩,应该就是海棠的真身,跟李娉娉一样,我不知道...她们在梦中经历的一切,醒后是否还有记忆?
不过从“妙玉”的表现来看,应该是没有的,因为李娉娉和我相亲,并没表现出惊讶和反感,要知道...在梦中我可是狠狠盘过她的,解锁了她很多怀疑人生的禁忌,“妙玉”如果还有残念,肯定印象极为深刻!
尤其是...二叔是借着我的身子想打李娉娉主意的,要是搞的太反感,人家姑娘会喜欢他吗?这一切都太过神秘,需要我剥茧抽丝逐步去分析。
“内个,你家小姐,呃呃...我和她之间......”我有些尴尬的嘀咕。
“她也是鬼!”海棠着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说。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
话还没说完,海棠抢过话道:“公子,你很想我家姑娘是吗?咳.....怕是你们再难见面了,大观园毁了,所有的孤魂都散了,再见...只能是来生了。”
“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那日我走了以后,她是不是对我非常反感,甚至憎恨?”我好奇的问。
海棠噗嗤一声笑了:“却是没有,公子呀,你不懂姑娘家的心性,她吃斋念佛,修的是福报,而你提前让她尝得滋味,欢喜还来不及呢,只是女儿家总要矜持自重,不然...倒让你轻薄小看了。
“哦......”我皱眉点点头。
“自打你走后,姑娘茶饭不思,时而发呆,时而叹气,每每凝视白云苍狗,我知道...她是苦盼你再来,”海棠笑道。
虽然她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太确定,可能是自卑的原因吧,我不太相信女孩子被我那个后还能欢喜...甚至爱上我。毕竟我没交往过女朋友。
“那为啥...事后那么长的时间,你们不说带我过去?还有......她说和我有俗缘,是不是我叔叔告诉她的?你们在画中,应该也能看见我吧?”我好奇的问。
海棠轻叹了一口气:“并非我们不想带你进来,而是你的出入,一切都是你叔父安排的,我们在画里也见不到你,只能看着苍穹蓝天,只有在你叔父允许的情况下,天上才呈现你屋内的情形。”
她说着,我倒抽一口凉气,如此看来.....海棠应该不知道我和“雯儿”的事情,这狐狸精真是狡猾呀,竟然能窥透人的心,按照我的记忆演绎一段“孽缘”。
“至于...你和姑娘的俗缘,并非你叔叔告诉的,而是却有其事,姑娘前世被海贼所害,尸体弃于岸上,是你将其掩埋,不至于暴尸海滩,有大恩于她,一切也是巧了,万万没想到,上人的侄儿,竟然就是几世前姑娘的恩人......她拿身子侍奉你,自然也是情理之中,”海棠解释道。
我唏嘘皱眉,感觉一切太不可思议了,看来.....二叔不仅拥有收魂入画的本领,还能编纂别人的魂念,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中,这太可怕了!海棠还是痴魂者,很多事,我不便和她言明。
只是......二叔他,不过是一个收宝的商人,从哪儿学的这么诡异的本领呢?
“公子...”海棠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流出了眼泪,哽咽道:“姑娘前世,还有人收尸,奴家就可怜了,被扔到了荒野,让野狗啃了个干净。”
我心疼的抱住海棠,亲了下她的脸蛋问:“那...我怎么又躺在这破庙里了,这是哪儿?”
海棠说:“这破庙,是奴家寄魂的场所,现世中并不存在的,咳...野鬼也是魂呀,总要有个狗窝,入画前我就在这里住,这么多年了,依旧没变。”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在这里思念公子,心里难过,不禁潸然落泪,却不成想...公子竟然真的来了,然而怎样也唤不醒你。”
“每一个野鬼,都有这种小庙住吗?这小庙究竟是什么?”我好奇的追问。
话音刚落,庙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抬眼看去,但见几个乞丐站在门口窃窃私语,浑身脏兮兮的,杵着棍子张望。
他们看见庙里有人,逡巡不敢靠近,转身又走了。
“自然不是的,运气好的才有,咳.....弃尸岭中很多这种破旧的小庙,先到有,后到无,可能也是老天可怜我吧,给了我这么一个落脚的地,”海棠难过的说。
呼呼的冷风往窗里灌,冻的我浑身哆嗦,海棠紧紧的搂住我,用自己的体温给我取暖,火苗子实在太小,微弱的热量不足以御寒。
和心爱的女人相拥,我渐渐有了感觉,胳膊绕过海棠的脖颈,手探进她的衣襟中摸索......海棠会意的缱绻迎合,将小脸紧贴我的胸口,轻微的喘息。
“公子,你不嫌奴家丑?”
“怎么会呢,你美极了!”
“公子...就会...取笑...奴家,奴家现在身上好脏,你不嫌弃......?”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在这阴暗破败的小庙内,搂着海棠缠绵了起来......身体渐渐发热不觉得冷了。
彻底释放后,我感觉看东西都清楚了,抱着心爱的女人靠墙休息,无比的惬意和满足。然而...这个时候,我突然发觉...这小庙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那门,那窗.....还有大梁,恍惚间似乎扭曲了一下,再仔细看时,却又是原来的模样!
令人唏嘘的是,它隐约扭曲的轮廓,怎么那么像一颗巨大的头骨!就仿佛...这小庙是颅腔里泥石堆砌糊成的!
我缓缓挪开了海棠的手臂,她还痴醉在甜蜜的后劲儿中,身子微微的抖。
见我要起身,她柔声轻问:“公子你要做什么?”
“哦,我去撒个尿,”我应道。
“溺在墙角便可,莫要出去,让鬼差见到就不好了,”海棠提醒道。
我倒抽一口凉气,尿在墙角儿......这也太没节操了吧?难道...海棠平时大小便,就在墙角解决的?
“你平时...也是在墙角?”我不可思议道。
海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奴家是鬼,哪有出恭一说?可能公子是新亡吧,所以才有尿。”
我觉得莫名其妙,走到那破窗前往外看,这一看不要紧,登时惊的倒退了一步!
但见圆窗外,一片片灰蒙蒙的荒山野岭苍雪覆盖,高低隆起间,漫山遍野竟全是人类的骨头!令人发毛的是,这些人骨,就像是恐龙的骨骸,足有房屋那般大!
一瞬间我全明白了,我和海棠所在的这个小庙,根本不是真正的庙宇,就是一颗散落的死人头!也就是所谓的寄魂之所!
然而,最令我胆寒的是,并不是骨头变大了,而是我们...变小了,我看见一座.....像山一样高大的野狗,到处翻腾寻觅着,在骸骨间找着什么,那绿幽幽的眼珠子,简直就是两片天井!
“公子......”身后的海棠呼唤我。
我扭回头,庙内的场景依旧,海棠还是那么缱绻无力的窝在墙角,只是脸上多了一丝忧伤。
“公子,你会抛弃我吗?”海棠不确定的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怎么会呢?”
话音刚落,突然,尖锐刺耳的抓挠声传来,正是二叔家里......那另一口棺材中的抓挠声,像一根根钢针刺入我的大脑皮层。
“啊~~~!”剧痛之下,我无力的跪倒,海棠一下子扑过来想抱住我,然而.....电光火石间,我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抽出了窗外,直直的飞向浓云天际中!
那骷髅模样的小庙瞬间变得跟蚂蚁一样小,我直直的向上飞,强劲的加速度抽干了我的大脑,眼前无数的黑点淹没了一切......
待到它们弥散我才看清...厚重的棺材板子沉沉的压在我面前!
我又回来了......回到了这恶心油腻的棺材中,内心无尽的哀伤和绝望,嗓子眼苦涩的咽了下,二叔的肉身随之触动,这恶心腐烂的皮囊依旧在束缚着我。
我痛苦极了,拼命的锤打着棺材板,但棺木已经钉死,根本无力推开它!
“呀啊~~!”我绝望的哭嚎着,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因为现在的我是死人,死人是不会流泪的。
隔壁棺材也消停了,似乎...它就是为了把我拽回来才挠的。
渐渐的,我放弃了挣扎,没用的...别说出不去,出去了又能怎样?我现在拖着的是二叔的身体,浑身溃烂,只是一个活死人!以前的江小雨死了,现在的假江小雨,正在风流快活......
其实...我已经不在乎生死了,只要能和海棠在一起就好,哪怕一辈子都困在那个小庙里。
“小雨...小雨......”冥冥中,我突然听见有人在叫我,那声音...正是二叔的!
“二叔......?”我抖颤的回应了一声,然而,我发出的声音,竟然也是二叔的声音。
这一点提醒了我!我已经和二叔对换身体了,二叔不可能再发出原来的声音,叫我的,不可能是他,可是......明明是“他”在叫我呀?难道...和我对换身体的不是二叔?二叔也被害了?那另一个口棺材里装的,竟是二叔?
天呐!我脑子嗡嗡作响,识海中浮现出了无数种可能!
“小雨...你别怕,二叔就在你身体里,”那个声音又说话了。
“二叔...你不是......已经?”我嘴唇哆嗦着回应,感觉像是自己跟自己说话。
“咳!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呀,小雨,我对不起你,没能管住那个畜生,让他害了你,”二叔的声音惆怅道。
“二叔...到底怎么回事?那个畜生是谁?你是不是也被害了?”我紧张的问。
“二叔”说:“谈不上被害,二叔早就死了,现在跟你说话的,是二叔的天魂。”
“天魂?”我吃惊的咂舌。
“不错!人有三魂七魄,天魂又叫天良,主导人的善念,跟你对换的,是二叔的地魂,其实...那地魂原本属于你爷爷,”二叔解释道。
我脑子很乱,听不懂他的话!不过...他说他是天魂,又主导善念,想来不会害我。
“二叔,我不懂......”我迷茫道。
二叔说:“不懂没关系,慢慢你就懂了,小雨啊,快速消化这皮囊中的记忆吧,只有知己知彼才能战胜那个魔鬼。”
“知己知彼?战胜那个魔鬼?”我迷茫的眨眨眼。
“恩!虽然你被换了身体,但也相应的得到了这皮囊的修为和造化,只是需要时间去消化,你重温二叔的人生,等彻底梗醒后,就有资本和他斗了!”
“二叔,我不明白,如果夺我身体的地魂是爷爷的话,那不应该害我呀,爷爷很疼我的,他为啥要害我呢?”我不解的问。
二叔说:“你现在还处于懵懂阶段,基础太差,一句两句说不清,还是自己去参透吧。”
“二叔,我还能回到原来的身体上吗?还有...那另一口棺材里,装的是谁?”我好奇的问。
二叔微微叹了口气:“能不能回到原来的身上要看你自己!至于.....那另一口棺材中装的啥,你还是慢慢去回忆吧,冷不丁的告诉你,会吓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