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波说:“这是你该问的吗?你要问,就回去问你妈。你叫她老实告诉你,那两桶黄金是不是她全拿走了?如果是,就叫她还我一桶。如果她不给,就别怪我心恨手毒!我等了二三十年,就是等的这一天。”
韩雨一听,心里在说,这条毒蛇,刚才用女儿扼我,现在又用黄金诈我,我不会上当的。他说:“你说这事真有些莫名其妙。我从未听母亲说过有黄金这事。说我父亲是被你父亲害死的,她到说过。但她告诉我,要我不要跟何家记仇,尤其是你。”
稍顿,韩雨又说:“再说,母亲就我一个独子,要有黄金之类的东西肯定要跟我说,也会给我的。但是,她什么也没给我。”
何波说:“这么说来那黄金还在老宅?”
韩雨说:“要是真有,可能还在老宅或在西山什么地方。”
离开何波,韩雨就直奔母亲家。此时已经到了凌晨一点。老远,见母亲房间还亮着灯。韩雨想,这么晚了她还没睡,在干什么呢?
何波刚才的话,让他感到危机四伏。不仅危及自己而且威胁到母亲。何波这杂种,象条疯了的狗,见什么咬什么,没有什么也找些什么来咬。一桶黄金,把母亲和自已活生生的往疯狗嘴里送。稍不留神,就会连同过去的罪过一起被那疯狗撕咬得血肉模糊。
他轻轻的敲响母亲家的门。
屋里传来声音:“谁呀?我睡了。”旋即灯也灭了。
韩雨仍轻声说:“妈,我是你儿子韩雨呀,开门吧!”
声音又起:“你有钥匙,自已开呗!”旋即灯又亮了。
韩雨开门进屋,见灯下坐着的不是母亲,而是女儿韩小路。
韩雨问:“你怎么在这儿?”
韩小路说:“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这么晚了来这里?你刚才从家出去干什么去了?”
韩雨顿一下,说:“我是准备来陪奶奶的,但在路上碰到一位朋友,拉我去喝了两杯酒,不!是茶。所以来晚了。奶奶呢?”
韩小路说:“睡了。”
韩雨问:“那刚才的声音?”
韩小路小声说:“我装的奶奶的声音。走,我们去书房说吧,不干扰奶奶睡觉。”
在书房,一份标题为毕业论文的草稿摆在书桌上。韩雨看了高兴地说:“你终于做到正事上来了。”
韩小路和韩雨对坐在书桌旁,韩小路说:“我每天都在做正事。你每天都在做正事吗?”
韩雨说:“我一个镇长,你说我每天不做正事做什么?”
韩小路说:“作为女儿,当然希望自已当镇长的父亲每天都做光明正大的事,做与人民有益的事。可是你做到了吗?我只问你,那河边与你接头的人是谁?”
韩小路这突然一问,使韩雨始料不及。他倏地站起来厉声问:“你是谁?凭什么跟踪我?”
韩小路说:“我是你亲生女儿呀!我不跟踪你,别人也会跟踪你。我跟踪你,是要你迷途知返;别人跟踪你,是要把你往死路上推!爸爸,不要执迷不悟了。何波是老宅凶杀案的嫌疑人,他既然没死,这个案子早晚是要破的。何波早晚会归案的。你一个镇长能帮他藏多久?”
听韩小路一席话,韩雨有些心动。他何尚不想断了与河波的关系啊!不止现在想,十年前就想。可是他不能呀!他要迈出这一步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他说:“丫头唉,何波是什么人,我比谁都了解。他从小漂泊异乡,凭着变脸的把戏游走江湖,坏事干绝,凶险毒辣,诡计多端,狡猾得不得了!”
韩小路说:“你要相信,邪恶与正义相斗,最终胜者是正义!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他总有一天会被好猎手捕获的。”
韩雨说:“抓住他又怎样?十年前,当时的公安局长袁一锋不是把他抓了吗?可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又放了。弄得我和你吴叔吴奇中书记里外不是人。何波也对我俩恨之入骨。”
韩小路问:“公安局抓他,是因为怀疑他杀了人,为啥他要对你俩恨之入骨?”
韩雨说:“吴奇中和我,还有李琼当年都写过旁证材料,指认他是老宅杀害的凶手。”
韩小路问:“你们凭什么指认何波就是老宅杀人案的凶手呢?难道就因为他是老宅的户主吗?”
韩雨沉默了。稍后他说:“这不是你该问的。”
韩小路说:“好!那我问我该问的。何韩两家的仇,根子在哪里?”
韩雨说:“这也是你们小辈人不该问的,跟你们没关系。”
韩小路说:“不!有关系。”
韩雨诧异的问:“什么关系?”
韩小路说:“告诉你吧,何波的儿子何支就是我的男朋友。”
韩雨大吃一惊,说:“你不要吓唬爸。爸老了,经历吓人的事太多了,要再吓,老爸就真的承受不起了啦!”
韩小路说:“不是吓你,是千真万确的事。其实我不说,你也该想到,我为什么进老宅,又为什么老问你韩何两家到底有什么情仇等等。何支你认识吗?”
韩雨摇头说:“坏人的儿子,我认识他干啥?”
“你刚才也说,你们长辈的事情,我们晚辈不要问,不要管。同样,我们晚辈的事,你们长辈也该亦然。我们谈恋爱合理合法。”
“可这是婚姻,涉及到你的幸福。当爸的绝不能让你找个杀人犯的儿子做老公!”
“何支和他父亲不一样,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大学毕业生!”
韩雨大声说:“什么生也不行,坚决不行!”
韩小路也大声说:“为什么不行?难道就因为你奸污过他的母亲吗?”
韩雨噔的站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吼道:“你!你反了!”
“啊!”一声惊叫。
韩雨父女急忙跑进奶奶房间,见陈英坐在床上满头大汗。
她惊惶地说:“鬼,鬼呀!阎王派来杀我的鬼,好凶好可怕的鬼啊!他们把我绑起来,逼我交出什么黄金。我哪有黄金啊!于是,他们就用好长好长的刀戳我。哎哟!血都流出来了,好多好多的血啊,吓死我了!呜--”陈英老太全身颤抖,哭泣起来。
在韩雨和小路的安抚下,陈英老太的神情才逐渐安定下来。
韩小路为奶奶擦汗,韩雨为母亲盖被子。老太见儿子和孙女都在她的身边,既觉得奇怪,又感到欣慰。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还发出均匀的鼾声。
“各哥哦---”远处传来一声公鸡的鸣叫。
今天先更新到这里,大家可以关注天涯文学微信公众号,回复“老宅”或者“68010”即可阅读全文啦~从第40章开始阅读就好
@青竹斋09 2017-06-19 14:31:59
周一好,恭喜新作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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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
@cbb11 2017-06-19 05:32:22
学习佳作,赞叹楼主,周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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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木品溪涸 2017-06-19 14:47:22
我喜欢啊,请继续 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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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好友支持!
@言兑世没用滴屹 2017-06-21 05:04:15
看的激动。。。 谢谢楼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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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
韩雨吱唔道:“我的手机没电了。”
韩小路又问:“报警了吗?”
李琼说:“吳平报了,县交警马上就到。”
韩雨走到梁世容跟前,表示亲切安慰。
这时一名女医生走来,旁若无人似的问:“伤者家属来了吗?”
吳平说:“来了,我就是。”
女医生将一处方签递给吳平,说:“快去交费吧,伤者马上要进行手术。”
吳奇中从凌晨一点进手术室,一点五十分就出来了。医生说:“手术顺利,无生命危险。”
大家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韩小路沉重地挽着吳平的胳膊轻轻地劝她不要难过。
这时,两名交警走来,李琼便走过去向交警讲述车祸过程,并隨交警到事故现场指认。
这起车祸,引起在场不少人的思索。
首先是韩雨。他认为这车祸说不定就是何波制造的。依据就是何波说他最近要搞一次行动。而且他只要一提起吴奇中,就恨得咬牙切齿,并多次骂他想找死。但他却不能说。他为什么要说呢?
其次是罗兵。他当着大家的面对王林说:“这可能是一起意外的交通事故,肇事者有可能酒后驾车所为。”王林看罗兵的眼色,点了点头。
吴平则不然,她对王林说:“你点什么鬼头啊!罗兵他凭什么说是一起意外的交通事故?要是意外,撞倒的为啥不是李琼而是我爸呢?因为我爸是小镇的一把手!”她乜了眼韩雨和韩小路,继续说:“一定是有的人坐不住了,急不可待的要抢班夺权,所以才设计了这么一个杀人计谋。好在我爸福星高照,命不该绝!”
最后是韩小路。她自打到医院,一直在询问和观察现场所有人的言行举趾。
吴书记家人的悲切,情在理中,无可厚非。李琼是现场唯一的目击者,她的话对交警来说,具有一锤定音的效果。但她认为,李琼的言行有诸多疑问和假象。
比如,她作为唯一现场证人,车祸发生后她应该立即报警并看好事故现场。然而她却选择打电话给韩雨,并很快将伤者脫离事故现场。这种处理交通事故的行为,对身为副镇长的李琼来说,不能以不懂去替她解释。
又比如,李琼对肇事车辆的描述也含糊其词。用“好像是一辆吉普车”和“没看到车牌号”作回答,这给交警破案将会带来两难:要么很难找到真正的肇事车;要么难于对事故作出准确的定性。
再比如,李琼在医院的表情,神色诡异大于心情焦急。仿佛吴奇中的死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和韩雨说话。而且言语之间,眼神很不自然。
至于罗兵和王林基本认可的酒后驾车造成的意外交通事故的说法,韩小路则认为纯属无稽之谈。对他此说的真实用意,她也持怀疑。
综上所述,韩小路在心里认定:这是一起跷蹊的交通事故,甚至可能是人为的跷蹊。
走出医院,王林有意靠近韩小路,悄声问道:“为啥不理我?”
韩小路则大声说:“你这个未来的女婿不留在医院看准老丈人,跟着出来干啥?不怕你的未婚妻修理你呀?”
罗兵一听大吃一惊,并迷惑不解地问:“这话本该对我罗兵说,怎么变成王林了呢?”
而王林却有苦难言。他真想为那天车站和吴平的事做些解释,但有罗兵在场,他只得作罢,无声地离去。
韩小路看着王林不辞而别,心里更加生气。她大声对王林吼道:“你走吧!走得远远的,让我再也见不到你最好!”
罗兵说:“你好像对王林十分熟悉呢!”
韩小路乜他一眼,不好气地说:“我对谁都这样,包括你!”
罗兵问:“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未来的女婿,是在说谁呀?”
韩小路说:“罗兵呀!你不是罗兵吗?哦对了,你是罗副镇长!”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小镇至西山的三通施工己经开工数日,进展最快的是电路和道路。因此,小镇至西山的道路两旁一派繁忙景象。
西山开发指挥部设在西山老宅己经镇党委批准。今天,罗兵带领韩小路、王林、袁一锋和吳平一行五人前去老宅查看。
吴平的电瓶车坏了。他们五人,骑着三辆自行車。罗兵搭吴平,王林搭韩小路,这两对一前一后。只有袁一锋无人搭对,享独食,一个人骑辆飞鸽,却飞在最后,他自叹不如,老了。
小镇到老宅就那么十来里路,走路最多个把小时,但今天也怪,他们骑自行车在快到老宅时,却突然慢了起来。尤其是王林,两只脚蹬车的踏板蹬得象三轮車爬坡那么慢。
原来他们两对並没急着赶路,而是紧紧抓住这男女零距离接触的有限时间吐露爱的心声。所以,对他们两对来说,道路越長越好,车速越慢越佳。因为这样他们可以尽兴地谈情说爱。
可袁一锋迷惑了,他骑车超过王林时说:“小王呀,千万不要当第三者哦!”
韩小路笑着说:“袁局,加上你就是第四者了。来吧,嘻嘻!”
“没女人看得上我。”袁一锋说。
“我看得上你,行吗?”韩小路又笑着戏言道。
“镇长的千金,不敢!再说我也老了,搞不动了!”
韩小路说:“姜还是老的辣嘛!”
袁一锋说:“我还是快走吧,要不真成第四者了。”说着,两脚一用劲,車就向前去了三四米。
韩小路对王林的误会,终于在王林的多次解释下释怀了,从归于好。王林对韩小路表示,待任务完成后就和她结婚。他还说,那粉红色的木盒一直隨他携带,只要那庄严的时刻一到,他就让她亲自打开那木盒。
韩小路想到那个结婚在洞房开木盒的恶梦,惊吓未消。她说:“我才不想开那木盒呢!”
看着袁一锋的背影,韩小路说:“他好象发现我们什么了。”
王林说:“不会吧?”
韩小路说:“假如他知道你是何支,我们的计划有可能泡湯。因为他是老公安局长,老宅凶案的前前后后都是他亲自办的。如果他不是与何波一伙的话,他不会让杀人嫌疑人何波的儿子参与本案侦查。如果他就是何波一伙的话,那情况就更糟!”
王林说:“是吗?那我们要严加保密才是。”
“还有那个罗兵罗副镇长,他怎么知道我在那天早上出现在西山老宅桥头?不会是何波告诉他的吧?”她问。
“我也不清楚。那天凌晨,是他把我从梦中喊醒起来,和他一起到西山桥头救你的。他说他做了个梦。说也奇,那晚我也做了个梦。”他说。
“梦见谁那?是吴平吗?”她又问。
“NO!是韩小路。”他说,“当时我不在意,心想也许是我对你思念太深的缘故吧!谁知还真灵了念!”
“我问过罗兵,我说你为什么知道那天我在那里?他也说是一个梦告诉他的。真有这样的梦吗?奥尔波特心理学的书里可没提到过哦!”她说。
“也许你和他心有灵犀呗!”
“说啥呢!”韩小路的双手紧紧搂住王林的腰,深情的说:“何支,哦王林,我好想你。”
王林说:“我更想你!”
“你不知道,那天我在汔车站看见吴平挽着你的手从我眼前走过时,我恨死你了,想杀你的心都有。”
“说明你非常爱我。”
“后来吴平才告诉我,那天她因为我,罗兵与她吵了一架。为了气我,她才故意做给我看的。她说,那天她早就看见我在车站等你了。”
前面,罗兵和吴平也在谈情说爱吗?没有。他们说的是另外的话题。
“你爸的伤好些了吗?”罗兵问。
“你啥子时候能把爸字前面的你字去掉?”吳平反问。
“若两情相悦,且在乎时间早晚?”罗兵说。
吳平问:“你对我悦吗?我看你对韩小路才悦。要不你和王林怎么知道那天早晨她会出现在西山脚下的草茏茏里?”
“草茏茏说得多难听。给你解释过多次了嘛,是个恶梦,巧合而已。”
“唉,她那东西丰不丰满,有没有弹性呀?”
“什么东西哦?”
“胸部呀!你老实说,我和她比,是她丰满还是我丰满?”
“我又没摸过,怎么知道?”
“你在背她的时候总感觉到了吧?”
罗兵思忖一下说:“嗯,到很柔软,而且柔软中富有弹性。”
“你!混蛋!”吳平举起拳头,用力向罗兵的背心擂去,车子晃了两下“啪”的声倒地了。
罗兵仰躺在泥巴路上,吳平的半个身子趴在他的下半身上。车子橫倒在路边,两个车轮还在来回旋转。
袁一锋赶上来,正好瞧见这一幕。于是笑着大声说:“罗镇长,反了,反了!”
吳平爬起来,两只纤细的手拍打着屁股上的泥土,瞪着大眼,傻傻地问罗兵,道:“袁局说啥子反了?”
罗兵站起来,顿一下,说:“这你都听不懂呀!男人和女人干那事,一般情况下是男人在上头,女人在下面。可刚才是你在上头,我在下面。”说完他就悄悄地嘻嘻直笑。
罗兵这么一说一笑,吴平才彻底弄懂袁一锋的话。她的脸刹地红了起来,立即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用力向远去的袁一锋掷去,而且大声骂道:“打死你这个脑壳生疮,脚板流脓,老不收心的骚老头,坏老头,你去死吧!”
转过来又给罗兵一拳,骂道:“你也跟着学坏,遭打!”
五人到了老宅大门口,铁将军仍忠实的把守着老宅大门。罗兵和袁一锋围老宅走了半圈,回来说:“张献忠当年还真有眼力,这老宅三面环山,一面向河,山上树木葱葱,门前宽阔平坦,还真是个好地方。”
见韩小路还没打开老宅的门,大家心中的疑义又起。罗兵把王林拽到一边,神秘地问:“韩小路真有开门的钥匙吗?”
王林搖头说:“我也不知道。”
吳平走过来对罗兵说:“我看韩小路根本没有开老宅的钥匙。要有,她早开了。”
袁一锋也走到罗兵跟前说:“有可能我们都被她骗了,罗镇长,怎么办哦?”
罗兵说:“我去问问她。”
罗兵走到韩小路跟前,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她。
韩小路不解,问:“你这么盯着我干啥,不认识呀?”
罗兵轻声问:“你是不是在骗我们呀?嗯!”
韩小路大声说:“我骗你们什么那?莫名其妙!”
吳平过来说:“没骗是吧?没骗就拿钥匙开门呀!”
韩小路恍然大悟,说:“噢是这事嗖,你们谁喊开门了?罗镇长,你是头儿,你喊开门了吗?再说,这老宅的恐怖传说,你们没经历过,我可经历过。如果没经领导同意,我就开门让你们进去的话,里面的妖魔鬼怪出来伤了人怪谁?伤了我还没得啥子,反正我己经伤过了。但要是伤了你们,特别是伤了罗镇长的心肝宝贝吳小姐,那我就吃不了兜着走喽!”
吳平乜着眼神对韩小路说:“找些话来扯!搪塞是吧?我看,你根本没有这老宅的钥匙。还说什么何支是你的男朋友,何支给了你开老宅门的钥匙,编得跟真的似的。谁知是个骗局,大骗局!”
韩小路说:“是吗,王林你说呢?”
王林笑笑说:“我看也是假的。”
罗兵说:“好了好了,不逗了。小路开门吧!”
韩小路斜视着吳平,从包里拿出一把系着红头绳的大铜钥匙,非常恭敬地递给罗兵,说:“这开门的权力就交给你了。你是领导,开不开你看着办吧。”
罗兵接过钥匙,走到老宅门前,用钥匙往那铁将军的屁股眼一捅,那铁锁便“啪”的声开了。在场的人除了韩小路和王林都十分惊讶,然后都向韩小路投去歉疚的目光。
罗兵取下铁将军,招呼大家进门,然后轻轻把门推开。可就在这开门的一刹那,老宅里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使所有人都十分惊讶。罗兵的右手瞬即往腰部一摁又停住了。只有吳平立即掏出手枪,刚想开枪,被罗兵制止。
大家在门外静观片刻,一切又从归平静。
接着,罗兵和吳平打前,其余跟后,小心翼翼地走进老宅。吳平举着枪和罗兵一起,查遍了所有房间和角落,包括后院也查看了个仔细,除了后院围墙被炸了一个小小的缺口以外,其他沒发现任何可疑痕迹。
罗兵回到客厅,立即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他说:“事到如今,我们有些话是该说了,不说反而误事,甚至无端怀疑伤害自己人。今天的突发事件虽然没造成严重危害,但对手传给我们一个信息,也算他们给我们的一个警告。这说明两军交战为时不远。同时也说明,要么我们的对手不仅狡滑且陣容庞大;要么,我们内部可能有奸细,我们的一切行动都被奸細通给了对手,所以弄得我们处处被动。再加我们内部互相怀疑,形不成一股绳,所以也给对手钻了空子。”
稍顿,罗兵接着说:“你们几个人的真实身份,和最近的表现经我缜密观察,早己了如指掌。现在就由你们当着大家的面,自报家门。真话假话全凭你们自已说。”
吳平说:“唉,看样子你好象是公安的一个官呢!而且官还不小。”
袁一锋说:“不错,罗兵是省公安厅特派的老宅悬案秘密侦查组组长,形式上是小镇副镇长,官不大,但我们得受他管。”
吳平说:“怪不得他总是神神秘秘,诡诡祟祟的,连我这个同行也被蒙在鼓里。”
王林说:“我是A县公安局局长张德亨指派的人,但我不是公安警察。是个一般的公司职员。”
袁一锋说:“对,他也不是内奸。”
吳平说:“我更不是内奸,因为我是货真价实的公安警察。”
袁一锋说:“韩小路,该你自报家门了。”
韩小路说:“你还没说呢,你先说吧。”
袁一锋说:“我是A县公安局原局长,不过后来被撤了,再后来就退休了。这次再次参加对老宅凶案的侦查不是组织派遣,而是没事找事。”
吳平说:“韩小路,你不会说你也是公安吧?”
韩小路一笑,说:“我真的不是公安,我只是一个崇拜奥尔波特心理学理论的实习大学生。”
吳平问:“谁是奥儿坡特?”
王林说:“一个美国社会心理学家。小路特偏爱奥尔波特实验心理学关于社会人心理特点反应的分析和应用。”
吳平说:“唉,王林,你好象是韩小路的男朋友呢!对她那么了解。”
王林说:“不错,我就是何支。”这下,除了韩小路,连罗兵也惊讶了。
罗兵说:“真是有缘呵,缘份和史命让我们走在一起,从今天起我们就要为破获老宅这起惊天杀人悬案团结奋战,力争以最小的损失最短的时间将老宅凶杀案的杀人真凶及其同伙抓捕归案,还小镇以安宁,还法律之公正!”
罗兵又说:“我也知道,前段时间,我们这几个人为侦查此案作了不少工作,但那都是单兵独战!那也是环境和氛围所决定,不得不这么做。现在有老宅这么一个安静独特的环境,又有西山开发工作做掩护,我们老宅悬案秘密侦查组又走上一个新的起点。”
稍顿,他又说:“现在,我宣布一下纪律,有三点。一是今天的会议内容,包括各人的真实身份要绝对保密,对任何人也不能透露。二是我们仍以西山开发领导小组或开发指挥部工作人员身份开展工作,不到万不得己不能曝露自己真实身份。三是保护好老宅,特别保护好那间案发现场”。
罗兵又说:“这老宅是十年前320凶杀案的发案现场,尤其是里间卧室,在未破案前一律不准任何人住入。里面的所有东西一律不能动。我估计,如果何波知道我们知道他没死且在侦查他时,他一定会狗急跳墙的。所以我们仍将继续采用各种方法和手段进行秘密侦查,大家要密切配合,同时要小心谨慎,既要保护好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也要保护好自已的生命安全。都记住了吧?”
大家答:“记住了!”
罗兵说:“好,散会上山玩去!”
正要走,韩小路说:“罗镇长,你还没问我是咋过来的喔!”
罗兵说:“谁敢问你呀?国家公安部派出的特别侦查员!”
这下,吳平惊讶得好一陣合不拢嘴。
哈哈,有些晚了,先更新到这里,老邪去睡觉,大家看得完早点睡啊,熬夜的朋友也可以关注天涯文学微信公众号,回复“老宅”或者“68010”即可阅读全文啦~从第44章开始阅读就好
今天,西山开发领导小组召开专题会议,罗兵、李琼、韩小路、袁一锋和吳平以及兰仝都参加了会议。吳奇中和韩雨作为小镇一二把手自然出席。
会议先听取罗兵关于开发工作进展的汇报,罗兵说:“经过努力,小镇西山旅游开发方案己经县委县政府批准。开发的前期工作如:修路,架高压电线,埋天然气管道即通路、通电、通气三通工程也准备就序,过几天就分别开始施工了。”
罗兵顿了一下,继续说:“今天,我们要研究确定的问题是,开发指揮部设在哪里的问题。设在小镇太远,不利于现场指挥,在西山脚下新建,时间不允许不说,造价预算还要增加。大家说说吧,放在哪里好?”
袁一锋说:“最好还是设在老宅,旧屋利用,方便又实惠。”
李琼说:“不行!老宅的主人何支没找着,不能乱来。”
袁一锋说:“上次就说找何支,怎么到现在还没找着?”
吳平说:“没人去找,怎么找得着?”
袁一锋说:“这就怪李镇长了,你是原老,我们几个都是后来的,找何支你应早作安排或亲自动手才是嘛!”
李琼说:“要说原老,韩镇长和吳书记才算原老。我也不是小镇人,只不过比你们早来几天而己。我连何支这个人都不认识,怎么找?再说,那有时间嘛?找韩小路就忙得不可开交。况且,宾馆的事也脱不开手呀!”
吴平说:“说起韩小路,她失踪这么久,也该给大家一个交待嘛!让我们这些帮忙找的人有个想头三!大家说是不是?”
吴平话音一落,兰仝就说:“吴警官说得对。韩小路要不对失踪作个解释,恐怕对她的传说会越来越多,越来越离谱啊!这对开发工作也不利嘛。”
罗兵看了一下韩雨和吴奇中,对韩小路说:“那就请小路说一下吧!免得大家继续误会下去。”
韩小路说:“好吧!我把我前段时间所谓失踪的事向大家作过交待。首先,我要告诉大家,我还是原来的韩小路。不错,在大家的心里,韩小路失踪了,后来又神奇地回来了,不免引起大家的猜测和怀疑。甚至怀疑这个韩小路是不是原来的韩小路?就象小说电影电视里描述的,真的韩小路被人杀了,派了个整了容的假的韩小路来虎弄人。这不怪大家。因为我母亲也这么怀疑。现在我以我人格告诉诸位,我就是原来的韩小路。我的姓名,我的身子和我的思想和以前的韩小路没什么两样。所谓不同的是我的性格有所改变,这是我所谓失踪的经历造成的。请大家理解。”
稍一停顿,她接着说:“其次,我走前向罗镇长请假的理由是假的。其实我是去找我的男朋友去了。大家会问,再怎么也给家里一个电话呀,还把手机也关了,简直不可思议。也许大家不知,这事事出有因。我父母要我在小镇找对象,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在大学有了对象,而且还是何支--”
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韩小路话没说完,顿时让会场炸开了锅。惊叹的,搖头的,点头的,眉来眼去的,窃窃私语的,要有尽有。
韩小路看了眼韩雨,韩雨铁青着一张脸,怒目大睁,看得出急火在攻他的心。她又看了眼吴奇中,这位书记似乎非常满意,脸上绽出欣喜的笑容。
韩小路继续说:“我和何支是北大校友,两年前相恋于沫名湖泮,感情深厚,心心相印。我回小镇前他因公去了美国。这次我去北京足足等了七天他才从美国回来。见面后我就把西山旅游开发并打算借用他祖传老宅的事给他讲了。”
兰仝问:“何支怎么说?他支持吗?他同意借房子吗?”
韩小路说:“在我的要求下,他当然同意借出房子并表示坚决支持西山开发。他还说,西山有独特的地理环境和优美的自然风光,把西山打造成川西北部旅游胜地,其经济和文化价值都不可限量。”
吳平再也忍不住了,说:“韩小路,你不是学法律的吗?怎么对文学那么得心应手?你的故事编得如此美妙动人,完全可以与梁山伯与祝英台比美。编,继续编,再编一个村姑出来!”
韩小路並不在乎吳平的指责,继续按她的思路说下去:“我从何支那里拿到老宅的门钥匙后没有回家,而是买了一套村姑衣服穿上直接去了老宅。大家知道,关于老宅的种种传说让人匪夷所思。为了让今后的指揮部的工作不受恐怖传说的影响,我以村姑的身份在老宅住了七天七夜,一边看书学习,一边密切观察,亲身体验。”
兰仝问:“结果怎么样?那老宅曾是凶杀案的现场啊!你一个女孩子家不怕吗?”
韩小路接着说:“经过七天七夜的观察体验,我得出一个结论:过去人们对老宅的传说,妖言惑众是假,恐怖吓人是真。有件事我说出来爱信不信由你们。我为什么在那天早上昏迷在老宅一角的桥头?就是在那天天刚亮的时候,老宅里突然出现一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青面獠牙,披头散发,四肢毛绒的怪物!它张牙舞爪,嘶叫着向我扑来--”
兰仝听得毛骨悚然。李琼和吳平却“哈哈”大笑起来,
“后来怎么样?”罗兵问。
韩小路说:“这就该问你了。不是你和王林把我背回来的吗?”
“就算你说的是真,你用什么来证明呢?”李琼问。
吳平说:“是呀!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编的故事是千真万确的呢?”
韩小路不慌不忙地从衣袋里取出老宅的钥匙,笑着说:“就凭它,这把开老宅大门的钥匙!”
此刻,除了韩雨和吴奇中,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吳奇中相信,不奇怪则自然;而韩雨不信,奇怪则显多余。
“第三,”韩小路又接着说:“指挥部设在老宅,何支委托我全权作主。我同意老宅作为指挥部所在地,但我不同意在没有排除干挠和危险之前盲目进行山体施工。据我了解,西山的旅游开发潛质远远大于我们现在规划的规模。一旦我们扫清了前进的障碍,消除了所有危险因素,西山开发的速度和质量将以成倍的效果显现出来。但是,要排除前进中的障碍,消灭开发中的危险因素,一是须要时间,二是须要智慧,三是须要勇气。最后还要有执着坚毅的精神!我的交待完了。”
所有的与会人员都沒有对韩小路的发言持以肯定的表态。唯有吳奇中在韩小路发言结束大约一分钟后鼓起了响亮的掌声。书记带头鼓掌,自然感染了所有参会人员。于是噼噼啪啪响的掌声响彻整个会场。
散会以后,吳奇中把韩小路叫到他办公室,当着韩雨的面,肯定了她的发言,称赞她聪慧睿智,青出于蓝胜于蓝。韩雨听了,心里十分不安。他在心里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不知还要捅多大的漏子,闯多大的祸?他多少预见到他的一切将彻底毁灭在她的手里。然而他对她却一点办法没有。
中午,回到家里,韩雨把韩小路叫到他卧室,问她今天上午在会上的发言那句是真,那句是假?韩小路答得也挺逗,她笑着对父亲说:“你认为是真的就是真的,你以为是假的就是假的。你看过红楼梦吗?要说真来真也假,要说假来假也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看你怎么想怎么理解罢了。”
韩雨火了,大声斥责道:“你这是在给父亲说话吗?太不像话了!”
韩小路仍笑着说:“你说的对。我不是在跟父亲说话,我是在跟镇長说话。镇长大人,对不起,小民的发言惹你生气了!”
韩雨无奈,平下气来,说:“不管你假也好,真也好,你要认我这个父亲的话,你必须和那个杀人犯的儿子何什么支的断绝一切关系!一切,懂吗?”
韩小路说:“不懂!”
韩雨说:“你不懂?那我告诉你,何支的爷爷何钦不光是恶霸地主,还可能是害死你爷爷的凶手,只因他死了,这事也没法证明。但何支的父亲何波是老宅命案的嫌疑人,这可是实实在的事!”
韩小路说:“那又怎么样?好,就算你说的全是真,难道父亲和前辈的罪恶要让儿子来承担吗?正如一个父亲奸污了别人的老婆,还要让他的女儿作出牺牲去替父亲还债吗?且有此理!”
韩雨低声说:“我没这样想。”
韩小路说:“可你已经这么做了。”
韩雨倏地站起来,对韩小路厉声命令道:“出去!滚出去!”
当韩小路车身出门后,韩雨“砰”的一声把门关了。
隔壁房间,传来信香“哈哈哈”的笑声。
韩小路走后,韩雨在卧室坐卧不安。女儿虽然不是他的亲生但从捡回来那一刻起就把她当成亲生来哺养。三代单传的韩家,他不能在他这一代失去韩姓子孙。所以,尽管捡的是个丫头,也总比没有強。
他还打算,待女儿长大成人后,招一个上门女婿,生下的外孙也让他姓韩。这样韩家的香火也就顺理成章地接上了。没想到这丫头今天在会上曝出一个猛料,何支竟然是她的恋人。何支长得怎么样,多大年纪,人品如何,他全然不知。就算如她所说,什么都优秀,他也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何波这个亲家的现实。
突然,韩雨从床上彈起来,“不好”二字袭上心头。因为他忽然记起何波绑架过韩小路,而且对她做出过伤天害理的事。何波绑架她,又放她,难道--这丫头被何波收买了或何波象降自己一样将丫头也降住了?天呀,要真是那样,我韩雨的罪恶就更大了。一个大男人,他竟然趴在床上大哭起来。
下午的太阳,仿佛加上了火油,燃烧得特别旺盛。柏油马路被烤得冒着股股青烟,在太阳光下忽闪忽闪的。路面像一团软泥,鞋子踩下去再提起来,鞋底便粘上一层黑糊糊的柏油。路边的草木没有一点精神,低着头仿佛在打着千年的瞌睡。无论人们怎么喧哗,它也抬不起头来。
行人,尤其是那些女人,那怕打着伞,戴着凉帽,煽着煽子,穿着只遮住重要部位的衣裙,也难挡住翻滚的热浪,仍汗流满面的叫苦连天。
今天,也是今年实在是太热了。
按照韩小路与何支的电话约定,韩小路冒着酷署,打着小花伞,提前十分钟就来到了小镇汔車站。
今天由于天气太热,她破天慌的穿上了放了一年未穿的超短裙和低胸小蛮衫。全身白嫩的肌肤几乎露出了一半还多。就差男人们,尤其那些沉浸在美色之中的男人们做梦都想看而看不到的地方被薄薄的衣衫遮盖着,忽隐忽现。仿佛就是故意不让这些个好色的男人看个清楚和明白。脸上和头上也刻意打扮了一翻,看上去和电影明星的风范和气度简直不相上下。
韩小路把小花伞一收,在车站出口处一站,便立即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男人们除了欣赏她的美,还悄悄地在心里想若非非。女人们,尤其那些与她年纪相仿的女人,从她们看韩小路的目光里,一眼就猜出,既是羡慕又是嫉妒。
车站出口处人头攒动。只要站内有人出来,接站的人也不管有没有他们要接的人,都纷纷蜂涌而上。这时候,热能将人体内的各种难闻的气味道蒸发出来,让人不自禁的要么捂着鼻子,要么使劲摇动手中的煽子,借以驱散那难以入鼻的味道。
韩小路没有这样,她的注意力一直在站内那些游动的人群。她渴望她的梦中情人何支就在其中。
自昨晚深夜,她接到了何支的电话,告诉了她事情的真相后,她几乎难以置信。事情为甚么那么巧?竟然把她和他双双绑在一条船上。而且都为一个共同的彼岸游走在暴风恶浪之中。难道这仅仅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
她不能妄下结论,也不能胡乱猜测。她相信安排者自有他的用意和道理。毕竟,这是一件除暴安民的大事,凡是共和国的公民,只要国家需要,人民需要,都会无条件服从的。
使韩小路发觉蹊跷的是,她在接电话时,隔壁的父亲竟然在偷听。这使学过刑侦学的她立即警觉起来。所以,后半部份与何支的对话,完全是凭她的智慧灵敏临时编造出来的。于是,反过来,她对父亲韩雨进行跟踪,果然发现他早己和何波串通一气。为了挽救父亲的执迷不悟,所以才出现了她在奶奶家对父亲的良言苦口之劝。
她对何支的爱可以说比山高比海深。她巴不得此刻立即投入他的怀抱,向他解释所有的一切,包括在西山洞里受到他父亲何波的无端凌辱。她相信他会理解,同时愤恨他父亲的所有罪恶,和她一起将何波捉拿归案为民除害。
车站的出口处忽然沸腾起来,人们纷纷翹首眺望。果然站内走来不少人。她一眼就认出,那个走在人群中的高个子,穿白衬衫,戴墨镜的男子就是何支。
他还是那样风度翩翩,气度潇洒,帅气夺人。他的帅与罗兵不相上下。她不愿象那些久别重逢的恋人那样,一时冲动,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做出一些让人唏嘘的事情。那样太俗也缺乏品味。她要设一个局,让他期待得心急火燎时再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既让他惊喜,也让他感动。因此,她闪出人群站在一广告牌背后窥看他的行动。
可是,就就在这时迷惑出现了。
吴平手捧鲜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忽然出现在何支面前。
下面这段对话,韩小路自然没听见。
何支取下墨镜微笑地望着她,问:“你来接谁呀?打扮得这么漂亮!”
吴平闪着秋波,说:“还有谁?王林呀!你不是王林吗?”
何支恍然大悟,说:“对对!我当然是王林啦!但我没想到你是来接我的。我还以为--”
“以为韩小路会来接你对吧?”吴平说。
王林笑了笑,又抬头张望。
吴平说:“别自作多情了。她是个忘恩负义见意思迁的人。你救了她,她连一句感谢的话也不说。昨天,她还公然宣布她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
王林一惊,问:”她说是谁了吗?”
吴平说:“还有谁,罗兵呗!她早就对罗兵唾涎欲滴了。罗兵呢,也对她关怀备至。俩人亲密得无话不说。韩小路失身以后--”
王林惊讶地问:“什么,她失身了?”
吴平说:“谁说她失身了,我是说她失踪以后,罗兵象掉了魂儿似的,整天无精打采。不过,她无端失踪十多天,发现时她又躺在草丛中,失没失身也很难说。”
韩小路站在一棵大树背后,眼睁睁的看着吴平挽着何支捧鲜花的手,从她的眼前缓缓而过。待到他俩走远了,她才站出来望着他倆的背影,泪水潸然而下。
韩小路没有回家也没去单位,她胡乱的到处走,不觉走到柏条河边。
她看见河里由于上游涨水而流来的滔滔洪水,恰似她凶涌澎湃的心情。她沿着河堤,在树荫下低着头往上游慢慢走。走到一个僻静处,见一石凳,便坐在石凳上看河里洪水的千变万化。
按韩小路的性格,刚才在车站,她完全有理由也有勇气冲上去,一把将横刀夺爱的吴平掀开,理直气壮的痛斥她为可耻的第三者。但她没有。
因为那时,她骤然想起自已的身体。在洞里,万恶的何波用恐吓和迷药至她于昏迷,并趁机剝光她的衣服,使她赤身裸体的遭受到他肆无忌惮的凌辱。她虽然不知道这凌辱严重到何等程度,但这过程如果让何支知道也一定接受不了。何况何支是自己的恋人。
这样的一个女人,还能理直气壮地去夺回她心中的真爱吗?即使夺回来了,总有露出庐山真面目的那一天。要是等到那一天才来决断,結果必将是两败居伤。到那时悔之晚也!
于是她毅然作出退出的决定。当然,这样的退出是十分痛苦的。现在,她就处在十分痛苦之中。
时间象河里的流水,一流就流到了晚上。韩小路无思饮食,也不想回家。她也想回家把这个决定告诉父母,而且一定会得到他们的赞赏。但她不想这么做。父亲韩雨不听她的劝告,她不能就此放弃对他的戒心。尽管昨晚在奶奶家她用直白试探了他,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老宅凶案究竟与他有无关系?她仍须继续观查。
想到奶奶,她便向陈英家走去。从昨晚的情况看,奶奶处在孤独寂寞之中,她非常渴望有亲人在她身边,但她死活也不愿搬过去与儿媳同住。因此,作为孙辈,她有责任常去看她。
快到奶奶家时,她忽然感到肌肠咕噜,心跳加速,她以为是饿了。于是,她加快步伐,想尽快到奶奶家找些吃的充饥。
韩小路来到奶奶的家门口,忽然听见屋里传来“鸣一一鸣”的声音。好象还有男人的威胁声:“拿不拿出来?不拿出来我弄死你!”
韩小路顿觉不妙,腾起一脚踢开门,快速冲进屋里。
在蒙胧的黑夜里,韩小路见一蒙面人手举匕首横在被绑着的陈英的脖子上。那蒙面人见有人进屋,便挥着手中的刀,冲过来同她搏斗。
韩小路身轻衣薄,手脚灵敏,几脚就把蒙面人的刀踢飞出去,掉在地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蒙面人又从身上抽出一根鞭子,使劲向韩小路打来。韩小路的头和身子东摇西晃,子始终打不着她的头和身。
最后,韩小路一把抓住蒙面人掺来的鞭子,使劲一拽,那人便象饿狗抢屎一样扑倒在地。韩小路正要抬脚将她踩住,欲撕下他的面皮时,那人翻身腾起,仓惶而逃。
韩小路打开电灯,边为老太松绑边问:“奶奶,是不是遇到抢击?那人你认识吗?”老太似乎还沉浸在惊恐中,韩小路怎么问,她也不吭一声,只暗自落泪。
韩小路从墙角拾起那把刀,见手柄颈上刻有一个“奢”字。
她对陈英说:“奶奶,我们报警吧?”
“不,不要报警。”陈英说。
“为什么?他都要杀你了!”
“他不会杀我,他只是要东西。”陈英说。
“什么东西哦?”韩小路问。
什么东西,我也没听懂。”陈英丫丫唔唔地说。
“可我看见,他把这刀都架在你脖子上了呀!还是报警吧,奶奶!”
奶奶坚定的说:“不能报!好孙女,听奶奶的话,不要报警。”
不报就算了,反正也没失去什么。再说,奶奶不让报警,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那么,奶奶的难言之隐是什么呢?韩小路在心里问。
话说那晚韩雨将女儿韩小路骂出房间后,想到她有可能和自已一样陷入何波的圈套中,被何波那狗杂种利用,便自感内疚,趴在床上哭了。他虽然知道,因为传说何波己死,何波祖业老宅由他的儿子何支继承了。至于何支这个人他也无须放在心上。
哭过以后,韩雨在卧室的床上没有絲毫的睡意。他不明白,明明丫头是被何波绑架,又从何波那里回来,她为什么要编一个找男朋友取钥匙的传奇?
啊!一个“编”字把他从迷惘中编了出来。既然整个故事都是编的,那女儿和何支恋爱的事也是子虚乌有。那她的老宅钥匙,又是谁给她的呢?
他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惊叫起来。他迷迷糊糊的打开手机一看,是李琼打来的。他看了一眼,电话也不接便把手机挂了。不到一分钟,手机又叮铃铃的响起。他打开一看,还是李琼的来电。他有些不悦,“啪”的一声把手机关了。
韩雨这次不接李琼的电话,主要是他的心情不好。
李琼这女人,经常半夜三更的给韩雨打电话,不是叫他立即到她那儿去,就是和他摆些肉麻的黄色龙门阵。很多情况下,摆得她欲火焚烧,不得不起床悄悄地溜出门去,往春风宾馆跑。他知道,此时的李琼正一丝不挂的躺在宾館套房的床上,又是等得欲火攻心。
说起李琼这女人,他和她的关系就象一根切开的藕,分开了又藕断丝连。断又断不了,生又生不起。他有时烦她,讨厌她,甚至恨她,想把她掐死;有时又想念她,喜欢她,爱抚她。尤其在和她作爱时,高潮一来,巴不得将她的全部身体都吞噬,占为已有。甚至和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李琼对韩雨也是亦然。
一开始,因韩雨有前車之戒,她对他也只是眉来眼去,不敢放肆。无人时俩人说些男女偷惺之事,也是抱着自慰之心寻求欢乐。说到激情难以自控时,最多也只是亲亲抱抱,摸摸搞搞,或拉住他的手悄悄地往她那不该摸的地方摸。即是这样,她也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记得第一次,她趁韩雨办公室无人,便拿着打印好的文件和草稿,以找韩雨帮着校对为由,站在韩雨身边,硬是让韩雨那粗壮的手,从她的裤子边沿伸进去,又被那五根手指轮换着往那洞穴里戳,直戳得她扭来扭去,目光模糊,流出的水将她的小红裤打得浇湿。。从那以后,残猫遇到鱼腥,俩人就不可收拾了。
后来韩雨升为副镇长、镇长之后,两人的过份接触虽然不多,但爱太深,情难断。李琼常找机会让韩雨过瘾。直到在春风宾馆的套房里俩人终于情不自禁的越过了那条不该越过的红线。
从此,李琼把整个感情都倾注在韩雨身上,经常在半夜三更给他打电话倾吐相思之苦,借此解欲望之渴。
有一次,韩雨去外地开会,才两天时间,李琼就打电话告诉他:“我一天见不到你,吃饭没兹味,做事没心情--”
再后来,上面要求配一个女镇长。年轻漂亮,又有大专学历,在春风宾馆改制中工作出色,上下级关系又好的李琼自然当仁不让。
要说她当了官,有了权,前程光明灿烂,在个人情感的放肆上该有所收俭了吧?没有。三十多岁的她,似乎情欲越发旺盛。
按理说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多半是男的主动。但好几次,李琼却自己主动把裤子脱了,躺在床上,晃动着两条洁白的大腿摧促韩雨快点!
面对艳色,韩雨也犹豫过。生怕那东西一旦再继续插进她的身体,被人发现,不说自己的位子受到影响,恐怕他的家庭也就彻底毁了。因此,每当李琼做出那种过份的架势时,他宁愿退怯也不如她所愿。
尽管如此,李琼仍对韩雨一往情深,总在半夜三更找他发泄。
所以,今天晚上李琼的电话,韩雨以为她又是旧戏重演,重蹈覆辙,因而断然关了手机。他知道李琼的脾气,不关机,电话一定过一会儿又响。
“咚咚!”急促的敲门声。
韩小路在门外喊:“爸,开门呀!”
韩雨下床把门打开,见是韩小路,便问:“啥子事?”
韩小路说:“李琼给你打电话,你咋不接呢?她把电话打给我了。”
“手机没电了。她说啥事嘛?”韩雨问。
韩小路说:“她叫我告诉你,吳书记遇车祸了!”
韩雨一惊:“车祸!伤得咋样?”
韩小路说:”说正在镇医院抢救,我们去看看吧!”
“好,我换件衣服就走!”韩雨边说就边穿衣服。
医院急诊室门口,尽管时过午夜,病人和家属仍陆绎不绝。韩雨和韩小路匆匆赶到时,罗兵、李琼、王林和袁一锋早己焦急地站在抢救室门口。吳平掺扶着哭泣着的母亲梁世容,自已的泪水也不禁而下。
李琼见韩雨来了,便上去指着抢救室对他说:“正在里面抡救。”
“严重吗?”韩雨问。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李琼说。
“怎么搞的?”韩雨又问。
李琼说:“晚上,我和书记在西街居委会参加他们的一个活动。大约十一点钟左右活动结束。我和书记在经过西街十字口时,一辆小车突如其来,对直撞倒走在我右边的吳书记。当时把我也吓坏了。等我回过神时,那撞人的车早己不知去向。”
“是辆什么車,看清車牌号了吗?”韩小路问。
李琼想了一下,说:“好像是一辆吉普车,没看到车牌号。”她转脸对韩雨说:“当时,街上空无一人,我就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再打,你的手机竟然关了。正好一个骑自行车的小伙子经过,我就叫上他一起把书记送到医院来了。然后我就给小路打电话让她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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