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千

  祝大家父亲节快乐。
  3、心有所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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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局后,我没有急于下手做事,千场险恶,我孤身一人远离家乡,确保不失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现在我需要知道这些水鱼是真的还是假的?

  赌了约四十分钟,没感觉场上有什么蹊跷的情况。也是,如果对方要套我,他们会表现出贼头鬼眼十分“醒目”的样子吗?这世界哪行那业,都被一小撮败类搞得乌烟瘴气,你不防,分分钟吃大亏。防嘛,又搞得看什么都好像不正常,心神被弄得彼备不堪。

  我把思维转回到怎么做事才稳妥上,观察这么久没问题,也应为下一步作打算了。在有荷手的场子,收牌、洗牌、打色、发牌这些事,会有许多版本,但大体上都使用以下四种中的一种:一是荷手收牌,洗完牌后、闲家打色荷手发牌。二是荷手收牌,洗完牌后,闲家再洗,由庄家打色,荷手发牌。三是荷手收牌,洗完牌后,庄家再洗,最后由闲家洗牌,荷手打色发牌。四是庄家收牌,洗完牌后,然后荷手再洗,最后由闲家洗牌,荷手打色发牌。

  这个场子是第四种,这种情况对庄家来说很容易出千,因为他可以利用收牌、洗牌的机会做手脚。但对闲家来说就说难不难,说不难也难,如果赌局的人没问道,我做事就不难,因为牌可以一直留在我身上循环使用。如果赌局的人信不过,我做事就很难,因为要提高安全系数牌不能在我身上停留太久,干完事必须赶快把牌放回牌堆里。而要把牌放回牌堆我要动牌才行,然后下一手牌又要偷牌、下牌,我老是先于庄家动桌上的牌有违赌博的规矩,偶尔还可以,长时间就不行了。所以第四种情况对我来说有时出千很难,它难就难在牌既不能在身上停留太久又不能随意动牌上。如果干完不赶紧把牌放回牌堆,对方收完牌后发难,我就没有机会销赃,只能等死。

  我防备的重点是庄家和两个荷手。庄家是我的对手,原则上他们要搞我,首先是庄家点火发难。然后是两个荷手跟进,因为赌桌上的事基本由他们掌控,要准确抓到我出千的把柄,无疑荷手是最有条件的。另外坐在我左手边的人,也是我特别需要提防的人,他距离我太近,如果他突然发难,我要在他发难的一刹那,赶在他前面处理掉赃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同时要防三四个不同方向的人,难度极大。须知“堡垒是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要防一个正常场子的赌客抓到我把柄,对我来说十分容易,因为可以观察到对方醒水的过程,有足够的时间处理掉脏物,但在一个设计我的场子,我要做到不被抓到把柄难度比正常场子大上一百倍都不止,因为对方如果隐藏得好,发难前是一点发难兆头都没有的。

  现场情况我还无法百分百确定没问题,还不敢出手,事就来了,智康输了五六万后,开始在桌下踩我的脚暗示我做事,我没理他,心道:谁叫你赌那么大,你这不是害人吗?他踩了几下见我没反应,停止了。

  又赌了二三十分钟,还是没感觉到场上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赌的人都只顾着看自己的牌傻头傻脑的,两个荷手发完牌后不时跟相熟的赌客聊上几句,没怎么东张西望,开场的一个在看电视,一个站在胖子身边看胖子开牌。从场上的情况看无疑是一个正宗的水鱼局,我有点想出手崩掉庄家,然后接庄做,但一想到牌在我身上长时间停留,万一出事我厄运逃脱,只好打消出手的念头,决定等做庄时再出手。

  但麻烦的是智康输了近十万,老是在桌下踢我的脚,利用递烟给我的时候打眼色叫我出手,带局的基本都这个样,输了就催千手干。我看他老这么搞不是个路,回踢了他两脚道:“康总,你赌博要看一下牌路才行,手气太黑就赌小点,等到牌路转旺了,才赌大嘛,你这样乱赌一套,一下就输死你了。”
  “哎!想买大点博回来,谁知越博越惨,好,扬总听你的,看准了再赌大。”智康回道。

  此时我要做的是尽可能把损失减至最小,时间对我是没害的,长一点反而对我判断清楚情况有利。

  又赌了两个多小时,做庄的胖子输没了,开场的场主问他:“邹老板,你要不要钱继续做庄?”

  “手气太黑了,不庄了,你们谁庄吧。”胖子摆着手道。好!我就等他这句话,赌了三个多小时场上情况一切正常,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我俩做闲都输钱,咱俩共一下庄吧,看看能不能赢回来。”我对智康说道。

  “行呀,共就共。”智康回道。

  我带了三十万进场,输了四万多,还有二十五万多,我数了二十万整数对智康道:“每人拿二十万出来做吧,输了再加。”智康数了二十万出来两人就开庄了。

  前三手牌,我拿牌看牌开牌的动作与出千时一样,场上的人毫无反应。一般来说,如果场上的人是真正的赌客,我做两三次出千的动作,对方没有反应的话,基本可以断定对方是水鱼了,要拿下对方很轻而易举。

  第四手牌我洗牌时很轻松的上(上:偷)了一张牌,这个时候我不担心会有什么事发生。因为如果赌的人是真赌客,经过我三个多小时的观察确认,他们不可能开始不久就知道我出千。如果对方是设局也不会一开始就捉我,设局的人无非就是为了敲诈钱财,一般都会让老千出千赢了一大笔钱,然后再下手捉千,那时他们敲诈起来,理由就堂皇多了。所以一开始做事,暂时还是安全的。

  从进场到现在,没有一丁点证据显示这是个赌局不正常,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提防而已,上场没发现什么问题,自然是要做事了,有没有那事出手自然会看出端倪。

  我脑瓜在琢磨:假如这是一个摆我上台的千局,我如何才能发现这是个千局,同时避免出千时被他们断正(断正:意为抓到出千的确凿证据)。脑袋转了几下,觉得要达到这两个目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让他们知道我哪一手牌在做事,哪一手牌在赌运气。要做到这两条,只要把出千和赌运气的动作做到完全一致,并且出千和赌运气穿插混淆在一起,不形成规律就行。只有让设局的知道我在出千,却又无法确定我哪一手牌在出千,对方自然会露出马脚。如果让对方知道我哪一手牌出千,哪一手牌不出千,对方自然会神情若定,不留痕迹地装水鱼,那样,我不但很难判断出这个局是不是千局,并且对方抓我一抓一个准。
  祝大家周日晚上快乐。
  4、小心翼翼,判明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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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防万一我做闲时一直没出手,现在做庄可以收洗牌安全系数大多了,此时我使用的千术是马来西亚赌王俊哥教的肉掌(肉掌:一种换牌千术)。这种千术上下牌速度快,国内应该还没有人懂,对方要捉到我的把柄,时机要把握得非常准确才行,稍有偏差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干了两手事很细心的观察场上的情况,没感觉有什么蹊跷的地方。第三手牌智康伸头过来看我的牌。

  “你负责桌上的事,输了推钱过去给荷手,赢了收荷手赔过来的钱,我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我对智康笑道。

  “好!我管桌上的事,你手气争气点就行了。”智康听了回道。说完,看了一下闲家的牌后兴奋的大叫道,“他们最大才5点,我们有6点就通杀了。”

  这手牌,我本来己经把1点牌换成了8点牌了,听智康这样一大嚷,赶紧把10和3又互换回来,把点数复原回1点牌。他这样叫嚷我再通杀太难看了。

  场上最小的牌是座我左边的莫老板,他是带10的1点牌,我是带8的1点牌。

  “这手牌好臭,1点牌都杀不了,”我看了一眼智康,指了一下莫老板的牌道,说完把牌扔到桌上。

  “唉!这手牌,我们有3点牌就不会输钱了,你手气怎么这样不争气呢?”智康话中似乎有叫我快干的味道。

  “发多点1点牌给庄家,我们闲家赢了钱给多点利是你。”莫老板笑着对荷手道。

  “你们今晚发点好牌给我们,我们赢了也给多点利是你。”智康接口对荷手道。

  “好,好今晚你们谁赢了,记得给多点利息呀!”荷手回道。

  接下来我连干了三手事,场上依然没有异常的动静。两个荷手发完牌后只顾和左右的人聊天,其他人都一如之前的表情只顾着看自己的牌,也没发现他们之间有什么暗示性的动作。这种平静是真正的风平浪静,还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我心里吃不准。

  我想了一下觉得还是要改变一下赌法才行。因为之前的几手牌,我见他们都是用递增法来赌,除了智康叫嚷的那手牌外,我手手牌都做事压着他们吃,这样虽然赢钱快,但如果对方是设局的很容易看出我那手牌在做事。起起飞脚来很容易抓到我的把柄。

  刚才我做事时都是第一个开牌,点数都在8点以上,但对方开牌后的点数有时却很小,这时我拿过大的点数不单没有意义,而且很容易惹火上身。

  往下一手牌,我盯着他们每个人的下注,胖子下了一万元,一个叫覃城的下了八千元,其他五人由三千至六千不等。

  荷手发完牌,我拿牌时把两张牌稍微分开拿起,偷看了牌的点数,一张6一张10,6点牌,我把牌拿起后,手上已经是三张牌了。我拿着牌看着桌上等对方开牌,一个姓谢的首先开牌,是一对2,他买了三千元。第二个开牌的是覃城,他的点数是两点。第三个是莫老板开牌,他的点数是7点,他买了五千元。第四个开牌的是一个姓刘的,他的点数是5点,他买了六千元。第五个开牌的是胖子,他的点数是4点。

  我讯速把9重新收了回来,顺手把原来的6点牌打开。

  剩下的两份牌,一份是四千,一份是五千。这两份牌如果赢了我,我最后赢七千元。如果我一输一赢,我最少赢一万五千元。如果这两份牌都输给我,我最后赢两万五千元。

  第六个开牌的是一个叫洋涛的,他的点数是8点,他买了四千。第7份牌是一个姓叶的,他的点数是5点。

  这手牌我赢了一万七千元。

  这种慢开牌的战法我经常用,它的原理是这样的,比如:现场共开六份牌,我是5点牌,对方开的第一份牌是8点,下注是一万元,第二份开的牌是4点,下注是两万元,第三份开的牌是6点,下注是一万五元,第四份开的牌是3点,下注是五万元,第五、六份没开的牌下注都是一万元。我在对方开了四份牌时,直接用 5点牌和他们赌算了,对方后面两个人是几点就不管了,如果后面两份牌我赢一份,我就赢四万五千元,如果赢两份,就赢六万五千元,如果两份牌都输了,我也赢两万五千。

  这种出千法虽然赢钱慢,但不影响赢钱的终极目标,它的好处是:一、减少了出千的次数,换言之减少了被发现的机率;二、避免了太大的点数吃小点的弊端。我经常碰到这样的情况,有时候明明拿了4、5点已经通杀对方了,但由于过早做事过早开牌,经常出现我对子或8、9点杀对方1、2、3点或1、2、3、4点的现象,这样做事不单十分冤枉,还相当容易自我暴露。
  往下一手牌,胖子下了一万五千元,覃城下了一万元,姓刘的下了八千元,洋涛下了五千元,姓叶的下了七千元,其他俩人下回刚才的注码。

  荷手发完牌,我拿牌的瞬间偷看了牌,一张10一张2,我讯速把9和2互换,将两点牌变成9点牌,然后拿着牌等桌上的人开桌,对方开了5份牌,我故意看一下自己的牌,把牌打开放在桌上。这手牌对方最大是8点牌,我通杀。

  我拿余光观察着对方,一般来说,我点数大时,如果对方在问题会有反应的,如果对方是水鱼,醒水也是在我点数大的时候。场上的人,没有什么唠骚话,很斯文地认输了。

  荷手洗完牌,胖子拿起牌弹洗了几下,下了三万元,覃城下了两万元,姓刘的下了一万五千元,洋涛下了一万两千元,姓叶的下了一万五千元,姓谢的下了五千元,姓莫的下了七千元。

  荷手发完牌,我拿牌时看到自己一张6一张3, 9点牌,

  胖子看了一下牌,嘴里说道:“唉!好小,3点牌。”洋涛第二个开牌,是个8点牌。第三个开牌是姓刘的,是个0点牌。第四个开牌的是姓叶的,是个4点牌。

  看到这里,我讯速把6换成了2,随手把手上的5点牌打开。

  覃城第五个开牌,是7点。姓谢的第六个开牌,是个1点牌。姓莫的第七个开牌,是个6点牌。

  这手牌,我赢了两万六千元。本来赌运气我是赢十万零四千元的,但我上一手牌做事9点通杀了他们,再来个9点太显眼了。只好采用降温出千法来赌,

  降温出千是我经常使用的独门绝招,它有很多种使用方法,比如:荷手发了5、4两张牌给我,我偷了一张A,这时水鱼最大是5点牌,我就把4换成A,把9点处理成6点牌,这样点数不太大,又能通杀对方,这样水鱼就不容易从点数上发现我是千手了。

  我采取几种方法混合着做事,赌了一小时左右,赢了二十多万。没见场上的人有醒水的迹象。赌了这么久这样的情况如果是跟信得过的熟人做事,要吃掉对方简直如同喝水一样简单。我刚上此地二十来天,智康昨天才认识,他的底细我不清楚,而我这次上来又分到一大笔钱,这不由我不小心提防。

  这东西一提防就是真水鱼场,也不敢确定它就一定是水鱼场。老怕整个场面都是伪装出来的,弄得我既感觉这个场子非常容易啃,可又啃得非常辛苦,整个人累极了。做什么事双方缺少互信,很简单的事也不一定能做得完美,甚至错失良机。

  又赌了四五十分钟,我赢了近四十万,这时我感觉两个荷手和胖子似乎有点焦虑的神态。我把目光转向其他人,智康自从被我说了一下后,一直很专心的看着场上的人忙着他的事,很少往我这边看。我左手边的莫老板,倒是不时和我聊上几句,但看牌的时候,他都是全神贯注的看自己的牌,没看我。其他几个人都是看完自已的牌后再看我,个个眼光散散的,没有一点醒水的样子。没感觉他们几个人有什么问题。

  但两个荷手和胖子的神态,让我本来就一直崩着的心崩得更紧了,我想停一下做事看清楚情况再做定夺。但转念一想,此时停手对方的反应也有可能停止,反而不利我看清场上的情况,不如趁热打铁再桶桶他,是不是那回事就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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