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婆娘等阴人郎中一走,便朝男人吼开了:“要不是你脑壳被日本人的飞机撞了,娃娃会得病?你们宋家怎么就爱出怪人怪事,连你都逃不过?嫁到你们宋家几十年了,原以为你会安生过日子,不惹是生非,不管你们宋家那些烂事,把生意做好,钱赚足,一好百好,没想到下半辈子都过了快十年了,你就露出了本性。你这是要把我们母子两个磨死吗?”
三老爷自知理亏,不敢还嘴。为了给婆娘一个交待,他那段日子每天都亲自给儿子擦汗水,洗身子,喂饭,端尿倒屎。几个下人倒显得是闲人了,私下里都说三老爷就是跟宋家其他人不一样,老板娘说的也就是气话。
等婆娘的气顺了,三老爷才将儿子交给婆娘和几个下人,回到宋家大院主事,婆娘即便如何在他耳边吹枕头风,他也不予理睬。
“你娘要疯!”某天,大少爷对跟他一起玩纸牌的宋周正说。纸牌是四人玩的,除了他们两人,还有一个家丁和丫鬟。丫鬟早对宋周正有意,却因为是下人,一直不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大老爷却喜欢他,有事没事都爱使唤她,时不时给点奖赏,让其他丫鬟眼红。
丫鬟看了一眼宋周正,见后者没发话,便对大少爷说:“大少爷说话越来越清楚,都不打顿了,大老爷还在,不晓得有多高兴。二大奶奶嘛,一看就是大富大贵长命百岁的人,身子骨可是硬朗着呢,年纪也不大,不可能疯。”
不料宋周正道:“疯了也好。”
轻飘飘的一句,让其余三人感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都不敢相信,以为听错了,便互相看了一眼,等到都肯定是面前这个满脸黑云的宋周正说的时,三人都不同程度地啧啧了一番。
大少爷揶揄道:“我听了你狗日的话,明天说不定又成哑巴啦。我那个淹死了的兄弟,说话就跟你一样,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你可是他生的,有其父必有其子。”
宋周正依旧冷脸冷色,道:“他生个锤子。生娃娃只有女人能行。”
说完,看了一眼丫鬟,丫鬟的脸色立即热了起来,片刻之间就红得如抹了胭脂。
大少爷道:“既既既,既然是你娘生生生了你,你还说她疯了也好的话,没没没道理。”
“没道理就没道理,该疯的时候就该疯!”宋周正猛地将手中的纸牌摔在桌子上,站起来,转身走了。
“小少爷,不打了?”丫鬟怯生生地问道。
已经走到大少爷屋子外面的宋周正道:“打死,疯了就打死!”
家丁赶紧放下牌,装着吃惊的样子说:“糟了,该我上碉楼放哨了。太阳都上到脑壳顶顶上了,我该走了。”说完,就匆匆走了。
丫鬟对大少爷说:“我也要回去了,还要做饭,洗衣服。”
大少爷一把抓住丫鬟的一只胳膊,一拉,丫鬟就到了他怀里,脑壳撞到了他已经长了一层厚肉的胸膛,随即,大少爷身子朝后一倒,两人就顺势倒在了床上。丫鬟闻到了一股男人身上的味道,说不出是喜欢,还是厌恶。她轻轻挣扎着,极力将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看成是刚刚出去的那个一直垮着脸皮的年轻男人,忍受着他那双细长但不听话的手在她胸上和裤子里肆意地捏拿着,揉搓着。
“还给我装。你这个小婊子婆。”大少爷一丝不挂地扑在了丫鬟身上,喘着气道,“你早就知道我看上了你,心里美得不行,却装得啥事都不开窍的样子。今天我要日死你,让你晓得老子不仅会说话扯把子了,身子也早已经好了,干死你也就是捏死蚂蚁那么轻松。”
“干死就干死!”丫鬟停止哆嗦,感觉到舌头软了,柔和,顺了,便道,“只求大少爷快点,我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不然,二大奶奶可饶不了我。”
大少爷的脑壳已经钻进了丫鬟的裤子里,听了此话,便将脑壳露出来,道:“你你你怕啥子?她就要疯了,连她儿子都说疯了就打死。”说完,立马又将脑壳埋进了丫鬟的下身。
丫鬟身子渐渐地热了起来。两个时辰之后,她的身子渐渐冰冷下去。
浑身油水汗污的大少爷将那根硕大奇长的棍子从丫鬟身子抽出来的时候,左边小腹一阵剧痛,像一根筋被抽去。他只得摊开四肢,将身子放平。尽管如此,他还是感到晕眩,似乎就剩一口气了。很快,小腹处的疼痛消失,那根筋也回到了原位,他便侧过身子,双腿并拢,身子弯曲,让自己成一只没有壳的蜗牛。但身子的感觉依旧不爽,他只得将身子伸直,重新平躺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两眼怎么也睁不开,耳朵里轰轰作响。等他气息平顺,眼睛睁开,手脚有了力气,满身汗水慢慢干了之后,才想到身边还躺着一个人,便欠身起来,朝女人一丝不挂的身子看了几眼,感觉不对,一摸,手就跟摸到冰块似的,寒气电一般窜到肺部,肺部便疼痛无比。他双手猛地一缩,身子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坐得直直的。
丫鬟业已变成了一具灰白色的尸体。
管家是个胆怯之人,他畏手畏脚地走进大少爷的房间,浑身就跟打摆子似的摇晃起来。他这才明白丫鬟们都不敢进来,在外面又是咬耳朵又是吃吃吃地笑的原因。一群换班的家丁听说死了人,便呼啦啦地跑了来,那些长工短工,自然也喜欢凑热闹,趁管家和阿芝都不在,便也跑来,脑壳在大少爷的门口像那河发洪水水时漂浮在水上的南瓜葫芦似的起起伏伏,游来荡去。
大少爷原本已经累得不行了,却被丫鬟的尸体搞得惶惑慌张,使劲地踹了几脚,尸体动弹了几下,突然有了一点热气,浑身白嫩嫩的肉便跟绫罗绸缎似的轻柔地波动着,胸上那两团圆肉更是荡得欢,两只小巧的脚有节奏地内外摆动着。只有那张脸,将散乱的头发贴在脸上,看起来确实是累了,而大少爷清楚,她死了。这么一想,便要叫人来,将尸体弄走。但又觉得她没有死,只是睡着了。既然是睡着了,那就应该能醒过来,醒过来后,立马穿衣服走人,他就没有任何顾忌了。他又踹了丫鬟两脚,除了白花花的肉体动了动,脑壳偏向另一边之外,丫鬟并没有醒过来,他刚才感觉到的那一丝热气,也没有了。他一急,便发出一连串并不清晰的声音,就跟他的患软骨病最厉害的年少时期,那时,在他看来即便是愤怒的呵斥声,但即便是宋家和三角城所有清醒着的人,都听不清楚他究竟在说什么。直到他能坐起来,能说话,跟宋周正一起打闹,逮住好看的丫鬟就动邪念,他才渐渐成为一个接近正常的人。眼下,他发怒了,喊道:“死人婆,滚!”但尸体没有反应,只是动了动,也没有变得僵硬,尽管它白得让刚从水里出来的玉石一般。大少爷惊疑地瞅着尸体,回想着刚才趴在它上面快活的情形,身子慢慢地又热了起来,背上胸上又开始冒汗。当他看到丫鬟两腿之间又流出亮亮的浑浊液体时,他几乎被掏空的身体瞬间又充满了无穷的热量和力气,身体上的每个毛孔都张开了,像一只只贪婪的软体动物的吸盘,还发出哈哧哈哧的声响,瞄准猎物,准备随时将其吞噬。
先是一个丫鬟进来给大少爷沏茶,见到这副情形,虽说还是有些惊讶,但这种情景不是第一次碰到,便装着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将茶碗放在桌子上,朝大少爷低头屈身,以示礼仪,然后迅速走了出去,却将屋中情形说给了另外的丫鬟。她们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亏你来了宋家这么久,还不知道有钱人的把戏?那丫鬟说,假老练,我是没见过阵仗的人吗?我就觉得小兰好像出了问题。她们说,什么问题?不就是被大少爷看上了,宠着?难道大少爷也看上了你,要把小兰换了?那丫鬟说,越扯越远,我是这个意思吗?我看到小兰的脸死灰死灰的,不像是活人,哎呀,是不是我看花眼了?可小兰——,大少爷就一个人在整,我来宋家前,听人说那是——。众丫鬟说,是什么?说呀,卖什么关子?那丫鬟说,奸尸。众丫鬟们尖叫起来。
恰巧管家从门外走过,听到喊叫,便在门口露出一只脑壳,问,你们这些女娃娃家家的,踩到豹猫啦?
那丫鬟赶紧将事情告诉了管家。
管家听罢,原本是要去禀报三老爷和阿芝的,但转念一想,不慌,等事情水落石出了,再去禀报不迟,要是丫鬟看错,自己就是谎报了,说不好饭碗会被打掉。便朝大少爷房间而来。没料消息传得快,很多人都知道大少爷那边出事了,纷纷跑来看热闹。
大少爷啊,万万不可奸尸呀,奸尸可是要脱阳的呀!
管家忽然动了心思,鼻子一酸,心头一软,便跪了下去,带着长长颤颤的哭腔喊道。
大少爷啊,你们宋家可是大户人家,有头有脸的,万万不可做这等辱没祖宗、玷污教化的事情啊,大少爷!
大少爷转过大汗淋漓的身子,嘴巴大张,腹下丑陋玩意儿一次次凶狠猛烈地朝尸体某个部位撞去,尸体一次次剧烈但毫无活力地抖动着,眼尖的人看出,那尸体就是一块越来越坚硬的石头,大少爷只有一次比一次凶猛地撞击着它,才能将那丑陋玩意儿插得更深,才能最大限度地获得快活,连喷出来的气息,都带着尸体的味道,浑身的汗珠,就跟玻璃渣子似的,一颗颗往下掉,堆积在床上。
围在门口的男人都直了眼,面目狰狞或贪婪或痴傻。尝过女人味道的,便用这个情景回味自己经历的情形,没尝过的,则被大少爷搞得浑身滚烫,呼吸急促,以致肺部隐隐作痛,而他们裤裆里那东西,则通过急速膨胀,一次次朝前顶,顶到了裤子,接着顶到墙壁或前面人的身子,急切地警告他们,要是不要它们泄洪,它们可就要溃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