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手机妹妹——长篇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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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达的爸爸和蔼的目光扫过小朋友们的脸,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哎,你们这帮搬搬倒,真拿你们没有办法。看看吧,谁也不许摸,听见了吗?”
  “保证不摸!”小朋友们几乎异口同声,比背儿歌,诗词还整齐响亮的回答,惊到了几位阿姨,她们面面相觑,然后无奈的笑笑。
  徐达爸爸一只手背到身后,抽出手枪,小心托在他的大手掌上,迅速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小朋友。
  大伙眼睛始终盯着他的手枪,我在后面也踮起脚尖大概看了一眼,原来枪是放在枪套里面的。刘健根本没有看,他两手往上拽着胶鞋上两根一尺多长的鞋带说:“大姐,系携带”。
  这是他每天多次叫我做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鞋带总开,更不记得阿姨怎么不给他系携带。
  多年以后,这个跟屁虫早长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高大帅哥,只要我和嘉文学着他三四岁时的语调说“大姐,二姐,系鞋带。”他肯定会脸红到脖子跟,低垂眼眸,不好意思的抿嘴偷笑。
  当时,刘健是托儿所大班最小的孩子,大孩子热心的一些事情,他还没有能力参与,大家急切看徐达爸爸手枪时,刘健在惦记他又松开的鞋带,他甚至没有看大家非常感兴趣的手枪。
  不等大家看仔细,徐达爸爸就迅速把手枪别回了腰间。
  或许是小徐达只比刘健大一岁,在我眼里也是小不点,或许是他爸爸曾经让徐达叫我大姐的信任和对小朋友的宽容和喜欢,我竟然不顾被韩小红骂或罚的风险冲动地走到徐达身边,想让他回到座位上。
  正在这时,通向食堂的门开了,曹磊和韩小红疾步进来。带过来一股食堂特有的油烟味道。
  “啊,你还站在这儿呢?”韩小红看见小徐达低着头一个人站在黑板一侧,有瞬间的惊讶,随即她就想起来了是怎么回事,她看了我一眼,睁大眼睛问:“是谁让刘健回去的?”
  “我”我干脆的说。
  “啊”韩小红啊了一声,没有说什么,表情平静,然后对徐达说:“你也回去吧,以后上课不许说话了。”
  我松了一口气,居然忘了还站在前面。“班长回来坐下吧,让韩姨给你们上课吧。”大杨姨在下面大声提醒我,我才快速回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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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小红对我是偏爱还是使用,以当时我一个六岁孩子的智商无法明确。我也根本没有想过那么复杂的事情。
  她课上课下都经常支使我,领读诗词,她会让我起头。比如“白日依山尽——”她教过几遍就会说:“班长领读几遍。”
  有时课下,她会告诉我和曹磊去食堂帮助高姨倒泔水桶。六十年代末,我六岁,县城出生长大的我们以为泔水就该倒在外面,根本没有下水道。
  夏天幼儿园的污水倒在哪里了,我没有太准确的记忆。只记得冬天,真的是北风呼叫,寒风刺骨。
  可能是外面太冷,我和曹磊抬着泔水,那个白漆桶的鉄梁太勒手太冰手。院子里的积雪一茬压一茬,被踩出的小道走上去咯吱咯吱的响,不小心还会踩到有冰的地方。
  我和曹磊吃力,逞强到了冰池子边缘,高抬腿,迈小步,卯足力气,小心的把泔水桶抬到冰池子边上,然后一起用力把泔水倒掉。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我们就被冻的脸色耳朵通红,手生疼,回到屋里缓一会儿,脸和耳朵和手都发烫。
  当时的心情,现在依然记得,以为自己很高尚,很能干活,阿姨表扬两句,无比激动,更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甚至以为自己长大了,感觉和我年龄相仿的曹磊脸上有成年人的刚毅勇敢。
  现在想来,可能是冻的,脸快冻硬了,他才会那样目视前方,刚毅果敢。不记得他说过什么豪言壮语,只记住了他频繁地吸溜鼻涕的样子,执着,木吶,老成。
  因为当时天气太寒冷,我们太年轻,能力太微弱,还为那个最初的小集体出过那样的力气,所以会牢牢记住了那个场景。
  春天的时候,我们和韩小红熟悉了,她能歌善舞,爱唱爱跳。经常教我们唱的歌曲“天上布满星,月牙亮晶晶……”,“大红花,开满地,小朋友拍手来游戏……。”等等。
  跳舞有时跳“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她白天和我们在一起,还有大杨姨和孙姨,她们换班照顾我们。最难熬的就是夜晚。漫漫长夜,充满了无形的恐怖和危险。
  偌大的幼儿园,二十多个孩子,只有一个老太太看顾我们。我一直不知道她五十多岁还是六十来岁,反正她就是一个标准的老太太,我们都叫她陶大姥。
  陶大姥个头不高,经常穿一身半旧的深蓝色偏襟布衣裤,上衣洗的有点发白了,她的头发梳理的光滑整齐,全梳到脑袋后面,盘一个低抵的发髻。
  她体态敦实,皮肤不白,有点粗糙,个头不高,脚板不小,穿黑色系带棉布鞋,每次傍晚来接班时,都小步紧倒腾。走路很快,生怕耽误了阿姨们下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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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傍晚,陶大姥来到之时,就意味着幼儿园孤寂深沉难熬的长夜开始了。
  白天叽叽喳喳,热热闹闹的幼儿园随着黑夜的降临很快就寂静起来,连平时最喜欢没事找事,大声说话吵闹的几个刺头也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
  毕竟都是学龄前的孩子,能有多大的本事?害怕黑夜,缺少安全感是小孩子共同的心理。陶大姥不会像阿姨那样经管我们,她也很少责备我们。
  她是一个粗线条的人,性格如外表一样,直爽,沉稳,缺少了一点细腻,但年长妇女的平和与宽容的自然流露,让我们感受到了信任和踏实。
  她不讲什么睡前故事,那是我父母的专利。只要我们回到家里,父母不双双加夜班时,晚上睡前,父母都坚持给我们讲故事。
  我感觉陶大姥的任务就是平安地陪伴我们睡过黑夜,当大寝室里,大多数孩子发出低抵的匀称的熟睡呼吸声时,我抬头看看陶大姥,她在对面那排小床最靠边的那个床上,侧身楼着最小的一个孩子也准备睡去。
  由于床太小,她的一双大脚板和小腿的下半部悬空在床外边。她楼着的那个孩子叫田田,她只有三个月大,经常哭闹,平时和几个一周岁以下的孩子在寝室中间那几个有高高围栏的小床上。
  白天我们的三位阿姨轮班照看他们,据说他们的父母都和幼儿园有一点拐弯的关系,本来我们宏业幼儿园是不接收三岁以下孩子的,他们是例外,这样的说法我是从阿姨们的闲聊中不经意听到的。
  有一天中午,我们刚刚午睡,田田在她的小床上高声哭起来,孙姨急忙去抱她,抱在怀里在地上慢走,轻晃,嘴里轻声哼着:“悠孩儿睡觉了啊……。悠悠啊啊……”。
  田田不但不听哄,哇哇地哭开不停了,还吵醒了她身边小床上的几个小不点。那几个小孩子都哭起来,哭声此起彼伏,交错嘹亮,一个中午我们大孩子也没有睡着。
  大杨姨进来接班时看到这一幕,来不及换工作服,一把接过田田,“是不是尿了啊?”她说着给田田换了湿透的介子,重新包好小被,又从暖壶里倒出热水冲好奶粉晾温,喂上,田田才终于不哭了,凑热闹哭的几个小不点也安静了。
  “这个田田真累人,开始就不应该收她。”孙姨从大杨姨手接过有凸起水草图案小鸭子形状的白色雾玻璃小奶瓶,继续喂着大口吸吮的田田,抱怨着。
  也难怪她说这样的话,我亲眼见她认真哄了田田一个中午,累的脸红红的。
  “哎,我们一个哄孩子的,能管了这些事吗?送来了,就得看。”大杨姨边说边换上白大褂。
  “她家谁和管理员认识啊?我听小韩说,田田爸在外地上班,田田妈怎么晚上不接孩子回家啊?”孙姨问。
  话音未落,韩小红进来,她接茬说:“啊,这个我知道,田田妈在针织厂,三班倒,接不了。田田大舅和管理员沾点亲戚,就送进来了。”
  “啊,原来是这样,人家那几个小的晚上都接走,就她不接,白天还最能哭,明天再这样哭闹,让管理员自己来哄。”孙姨说完,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行啊,等我看见他跟他说。”韩小红坏笑着。
  “别,哪说哪了,千万不要告诉管理员,这么论,田田和管理员还有亲戚呢,我们要好好伺候。”
  “哈哈,看你说的,啥亲戚啊?八竿子,打不着的。”大杨姨边笑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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