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小说《华夏君主》寻出版、寻影视剧改编

  长篇历史小说《华夏君主——大禹王》
  第56章 娥皇女英
  首领崌的两个女儿,一个叫碃,已经整整十八岁。另一个叫矷,比碃小一岁,十七岁。两个花季女孩陪伴着两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婆,说真心话,她们不大情愿。但对于这两个有来头的老妇人,又对她们产生了很多幻想。父亲已经下达了死命令,又把她们送到这大湖中的君山上,想走也走不了。不过,反过来说,能在君山陪两位老奶奶,还能观赏这千里云梦泽的美丽,也是一大赏心悦目的事情。
  看到这两个肌肤如雪,长发似墨,千般娇柔,万般玲珑的女子,娥皇不由得大发感叹,这真是好山好水好女儿啊!女英也禁不住思绪飞驰,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多年前那如歌的岁月,那萌动的青春。
  在碃和矷这两个女孩看来,虽然娥皇和女英已经是五六十岁的老婆婆,但她们的风韵却不减当年。从娥皇的面部上猛一看,也就是四十多岁吧?女英比姐姐娥皇小了一岁,但看上去要比姐姐小五六岁。虽然都是淡妆,但却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高贵气质。碃和矷跟娥皇和女英在一起熟悉了之后,她俩对娥皇和女英就更感兴趣了。
  碃拉着女英的手问:“阿婆,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很美丽呀?”
  这一句话问到了女英心坎上,她正回想着她那潇洒倜傥的青春岁月呢!碃的问话,彻底勾起了她对往事的回忆。
  十七岁那年的秋季,在雨季还没有到来之前,都城内外的山山岭岭上那各种各样的树木都结了累累硕果,在太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鲜艳的果子让人垂涎欲滴。女英和姐姐娥皇每人拿了一个兽皮缝制的袋子,骑在树杈上欢快地摘着果子。在另一棵树上的娥皇告诫妹妹,“女英,不要爬得太高,树枝细的话容易发生危险。”
  女英调皮地说:“不怕,阿姐!我爬得高时,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如果我发现有好男人的话,咱们就把他捉住,回家给你作丈夫。”
  娥皇笑着说:“你在高处,他们看到我们就吓跑了,你还能捉到他们?”
  正在姊妹二人交谈的时候,真的一个男人出现了。
  女英指着那个男人说:“阿姐,你看,我们想什么有什么,真的来了。真的!”
  娥皇没有看到,她迷惑地问,“什么真的,真的?”
  女英惊喜地说:“一个男人!一个男人!”
  当娥皇看到那个男人时,这位男子已经来到她们摘果子的树下。并对她们大声喊叫着,“妹妹们,快下来,我们的老父让你们回家有事商量。”
  这位男子不是别人,是她们的哥哥丹朱。
  丹朱在树下喊完话,扭头就要走。娥皇急了,她连忙拿着多半袋子果子,从树上溜下来,三几步截在丹朱面前,把盛果子的袋子往他怀里一推,说,“你整天也不干活,我们摘了果子你也不拿吗?”她回头对妹妹女英说,“快,把你的也给他,他的力气比得上一头剑齿虎,他拿得动。”
  女英笑着把盛果子的袋子递给了丹朱。她们也不管丹朱如何处理那两袋果子,手拉手,欢快地唱着歌,往家走去。
  丹朱生气也没办法,他摇摇头,把一袋扛在肩头上,又用手抱住另一袋,去追赶妹妹们。
  娥皇和女英到她们家的茅棚前时,她们的父亲尧后正和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在谈论着什么。
  帝尧一看见两位女儿,就对她们说,“来来来,你们认识一下,这位年轻人就是我常对你们说的虞舜。”
  当虞舜大大方方地向两位公主问好时,她们打量着这个气宇轩昂的男人。身高九尺有余,魁梧之中显出一派英雄气概。
  帝尧对女儿们说:“如果你们没意见,我就把你们许配给虞舜作妻子。”
  娥皇没听懂帝尧的话,她问,“我父,你说什么呀?”
  帝尧拉着虞舜的手,得意地说,“虞舜,我把我的俩女儿都许配给你作妻子,你愿意不愿意?”
  虞舜难为情地说,“尧后,还是让两位公主说吧!”
  不等姐姐说话,女英首先说,“我愿意!”说完,她紧紧地抱住了姐姐。
  帝尧笑着问娥皇:“你妹妹都已经答应了,你呢?”
  娥皇羞涩地说:“我愿意!”
  “好!”帝尧拍着手说,“明天我就把四岳十二牧召集来,把我们附近的部落首领们也召集来,告诉他们,我把我的两个女儿许配给虞舜了。以后啊,我还要让虞舜接替我的位子呢!”
  好像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来得这么快。女英和姐姐一起摘果子的时候,那完全说的是笑话。谁能把那当真?虽然之前帝尧也对她们说过一个什么叫虞舜的人。只不过是说说罢了,想不到父亲却当真了。也难得老父亲想这么周到。如果让女英给虞舜作妻子,娥皇心中肯定不好受。如果只让娥皇给虞舜作妻子,女英就是不说,心里也不高兴。父亲这样作,让姊妹二人皆大欢喜,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人们还远远没有开化,能受到教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多数女子择偶还沿袭着以前的方式,那就是劫持男人。或者是和一个男人过上些时日,一言不和,不是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而是婚姻的大车一下子就倾覆了。不过,女子们并不会为此伤心。当她们把孩子生下后,会再找一个男人,继续过活。不行的话,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男人们没有家庭观念,更没有责任心。他们只是为了一时的性欲,而女人们是天长地久的。但往往是好多男人被女人们赶走了。
  所以,当虞舜离开了帝尧家的茅棚后,帝舜谆谆告诫他的两个女儿,你们要学会以仁德之心去生活。千万不能作那些未开化的人所作的事。你们要好好对待虞舜,因为我要把天下的君主之位传给他,没有你们的帮助,恐怕他难以胜任。你们要谨记我的话啊!
  女英不解地问:“我父啊,你为什么不把天下君主的位子传给我的哥哥丹朱呢?”
  帝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对女儿们说,天下君主的位子不是谁都可以作的。作天下君主的人,必须敢于担当,受人敬仰,常行仁德,以公义之心去对待每一件事,以公平之心去对待每一个人。坐在这个位子上,那就是天下苍生的标准和榜样,我一天老似一天,在我还没有糊涂之前,一定要把这个位子传出去,不然的话,我一旦作出错事,会让天下苍生耻笑的啊!不谨慎不行啊!所以,以后你们在虞舜身边,也要谨慎。
  她们把老父亲的话深深地记在心里,虽然是二女共侍一夫,但她姊妹二人从来没有争吵过,更没有和虞舜翻过脸。他们的恩爱,曾经让很多人羡慕不已。自从虞舜接替了老父亲尧后的位子,成为天下苍生的君主之后,有许多他想不开,办不了的事情,他总是回家后私下和两位夫人谈谈,然后再作决定。而娥皇和女英总保持着一种矜持,不该她们参与的事情,从来不出头露面。把一切颜面都给了帝舜。当帝舜明白自己已经老了的时候,他就及时地把天下君主的地位传给了大禹。尽管大禹现在还不想接替舜后的位子,早晚有一天,他会作华夏君主的。因为上神已经拣选了他。
  碃和矷对大禹作不作华夏君主,并不感兴趣,当她们了解到娥皇和女英竟然是一对亲姐妹,并且还共侍一夫的时候,感到特别惊讶。现在她们已经老了,可是,仍然还是这么亲密。碃就下意识地握紧了妹妹矷的手。她不想说什么,只想表达姊妹之间的情感。
  这个时候,从湖面上升起一团团的云雾,顷刻间,乌云便布满了整个天空。紧接着,一阵疾风从湖上卷来,云梦泽的湖水,激荡着君山下的石崖,那声音让人震耳欲聋,惊心动魄。整座君山似乎都在颤抖。倾盆大雨就在狂风的挟裹下展开了它对君山,对云梦泽的凌厉攻势。
  碃和矷有点害怕,她们依偎在娥皇和女英的怀中,仿佛只有这两位夫人才是她们真正的保护神。
  风声、雨声、波涛声,这组合在一起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看着茅棚外的大雨,女英好像看见帝舜和他的那一行人在雨中行走着。大雨把他们全都浇透了,但他们却找不到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于是,她便忧心忡忡地对姐姐娥皇说,“不知道舜后他们那个地方下雨没有?如果他们真的遇上了大雨,那该如何是好啊?”
  娥皇宽慰地说:“咱们这一路从都城到这云梦大泽,不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吗?我想,舜后他们不会有什么事的吧?”
  矷却插话说:“这雨很厉害的,因为已经是秋天了,我父说,淋这雨时间长了会得病的。不过,谁也不会长时间去淋雨呀!”
  矷姑娘的话,让娥皇和女英姊妹二人对帝舜更加牵肠挂肚。她们在心里默默地向上神祈祷,千万要保佑舜后一路平安,她们等待着舜后安全回还的佳音。
  这真是:
  缘会佳期方聚合,
  爱到白首不离分。
  欲知帝舜能否安全回还,请看第57章《苍梧之野》。
  长篇历史小说《华夏君主——大禹王》
  第57章 苍梧之野
  话说帝舜一行人涉过千里云梦大泽,渡过潇水,跨越湘江,来到了苍梧之野。这里的山水和别处的相比,是另一番景象。在这灵山秀水间,他们穿行在峰峦叠嶂之中。这已经是他们在苍翠的丛林间,秀丽的山峰上行走的第三天了。
  正在行走途中,龙把夔拉到一边,悄声说,“我们是不是迷路了?我看越走越不对劲啊!要不要对舜后说一下?”
  夔看看周围的环境,又向远处的山峦俯视,他肯定地说,“没错!”
  为了慎重其间,两个人又仔细核对了一下。发现确实有问题。龙就连忙快走几步,追上帝舜,低声对他说,“舜后,你发现没有发现?我们这几天总是在这一座山上来回地行走,也不知道走了多少相同的路。可能我们只是在转着一个怪圈吧?”
  帝舜也感到很奇怪,他认真地观察周围的形势,认为龙说的对。当他用询问的眼光去看他们找的一个当地的向导时,那人却笑了起来,他对帝舜说,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呢!所以,就没有告诉你们。在这方圆几百里的苍梧之野,有九座相同的山峰,每座山中的河流也是相同的。所以,不常来此地的人,总会认为是他们迷了路。认为自己是在走着同一条路。或者越过的是同一条河流。他把舜后等人领到山坡的最高处,攀上一块突兀的岩石,树林已经挡不住他们的视线。极目远眺,远山近岭尽收眼底。这时,帝舜他们才恍然大悟,九座山,九条河,每座山都一样,每条河都相同。谁说世界上没有同样的一条河流?看来这个人真的没有到过苍梧之野。
  帝舜大发感慨地说:“让人疑疑惑惑,迷迷离离,看着这座山,疑似那座山;看着这条河,疑似那条河。真应该叫九嶷山了!”
  日已近午时分,帝舜感觉到小有疲惫,他招呼大家休息一下。其实都跑累了,只是不想扫了帝舜的兴,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帝舜的提议,不言而喻,得到了众人热烈的响应。可是,就在人们的屁股还没沾地儿的时候,从靠近他们的一片林子中,慢悠悠地走出一只斑斓猛虎,也许这正是被那谁拍过照的华南虎。虽然从表面看上去它对人们并没有存在恶意,但面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又属于猛兽类的动物,人们自然是惊恐万状。想近距离地和这样一只凶猛的动物博击,还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不能作那不自量力的事啊!就目前的形势来说,即使他们这一群百十个人一齐上,恐怕也得一半人伤亡。纵然如此,也不一定就能制服这个不速之客。这可怎么办?
  粗野高大的猛虎向着那些肃立的人,一步步逼近。
  六神无主的人们这一会儿是左眼看猛虎,右眼看帝舜。也有人是左眼看帝舜,右眼看猛虎。既害怕猛虎伤人,又想要帝舜快速拿出个决定。是退是让,是躲避还是拚死迎击,得有人说句话。
  而帝舜却表现得气定神闲,镇静自若,他的淡定让下属们的勇气在一点点回升。此时,帝舜微笑着面对走向他的猛虎。如果猛虎真是把自己给吃了,这也许正是上神早已安排好的。因自己的死亡而救了众多随从者的命,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他猛然间想到了当年他羽山殛鲧时,那一滩血迹和那头远遁的黄熊。想到这里,他闭上了眼睛。上神啊!我接受你的审判,该来的就来吧!
  帝舜的儿子叔均就在帝舜的左后边站着。看着一步步逼近他们的猛虎,他想第一个冲上前去,不为别的,只为了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换取父亲的生命。但又怕弄巧成拙,没救成父亲,倒让猛虎先扑向父亲。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这只猛虎在离帝舜一步之遥的地方,蹲踞在帝舜对面。
  下一个镜头将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只猛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摇着头,好像有什么话要对帝舜说似的。当帝舜觉得有一股又一股的腥热之气一直往脸上吹拂的时候。他慢慢睁开眼睛,猛虎眼中分明流露出了一种近似于人类的哀求。猛虎继续喘着气,把帝舜那白花花的胡子都给吹乱了。
  帝舜仿佛在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说话,他对猛虎说,“虎儿啊,你想作什么呢?”
  猛虎轻轻地摇摇头,缓缓地张开它的血盆大口。帝舜也摇摇头,他不解地问,“虎儿啊,你到底想让我作什么呢?”
  猛虎又摇摇了头,还是继续张开它的血盆大口。
  帝舜真的不明白了,难道说这只虎儿饿了么?订不来外卖就找我来了?你真的想要我出演一场舍身饲虎的大戏吗?虎儿啊虎儿,是上神派你来对我进行审判的吗?
  猛虎这一会儿悲哀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它张着嘴,头又向前拱了拱。帝舜看着猛虎那尖利的牙齿,还有那生满利刺的舌头,再往里边,便是它的深喉。帝舜终于看清楚了,在猛虎的喉管处,卡着一根骨头。难道它是让我为它拔这根骨头的吗?虎喉拔骨和虎口拔牙有什么区别呀?可能结果是死得更惨烈一些吧?
  拔还是不拔?
  拔,就意味着身入虎口,九死一生,当因为拔骨头它受到疼痛时,天知道它会不会合上它那血盆大口。不拔,转身而去,这是不可能的。走是走不掉了。帝舜也是拚了这条老命,他乞求似的对猛虎说,“虎儿啊,我为你拔去你喉中的骨头,你可不能伤害我呀!”
  猛虎像是听懂了帝舜的话,甩了甩它的两支耳朵,算是作了回答。形势所迫,帝舜也只有走这一步险棋了。为了尽最大可能减少猛虎的疼痛,他又仔细看看卡在猛虎口中的那根骨头,想了想怎样往外取才最合适。那根骨头的上部有个尖尖的开叉,正好扎进猛虎喉咙口的上颚处。帝舜这才伸开胳膊,探进虎口,他的手摸到那根骨头时,先往下一拉,猛虎痛苦地吼了一声。帝舜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他握紧那根骨头,又往里一推,再往外一拉。这才成功地完成虎喉拔骨的高难动作。
  帝舜还没把那根骨头往地上扔,猛虎已经爬伏在帝舜面前。和一只温驯的小猫一样。说真心话,这宠物一般人养不起。
  帝舜把那根骨头放在猛虎面前,对它说,“虎儿啊,我若是有心脏病,今天我这命算交待给你了。赶紧起来吧!你看,你的孩子们来找你了!”
  话音甫落,从林子里挤挤抗抗地走出整整四只老虎羔子。这些小家伙看上去憨头憨脑的,特别地招人喜爱。它们先是对着这群人注视了一阵,然后就扑到猛虎面前。猛虎又是用爪挠它的孩子们,又是用头拱它们,显得无比的亲昵。它们玩了一会儿,猛虎低吟了一声,像是给孩子们下了命令,它们不约而同地挤进人群,一个劲地往人们身上蹭,好象一个闹人的小孩,你不抱抱他,他就给你没完。于是,人们就试探着去抱它们,这些小家伙挺乖,当人们抱起它们时,似乎是要和人们接吻。不亲亲看来是不行的。有人就大着胆子去亲吻它们。这些老虎羔子可算是高兴毁了。又是摇头,又是摆尾的。
  当老虎羔子们在人群里撒欢的时候,猛虎却绕着帝舜转着圈子。它还不停地在帝舜身上嗅一嗅,可能是想找到能让它记住的气味吧?
  在人们和老虎羔子们逗乐的时候,帝舜也看不出这只猛虎绕着他干什么,由于太疲乏了,就索性坐在了地上。他一坐下来,这只猛虎也停止了它的环行运动,就爬伏在帝舜旁边,守卫着帝舜。
  坐着坐着,渐渐地睡意袭来,帝舜含糊地对身边的人说,“我实在太困了,我必需睡一会儿。”这边说着话,那边他便轻轻地歪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
  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猛虎看帝舜还在睡觉,就慢慢地站起来,独自一个静静地离开了人群,隐身到山林中去了。老虎羔子们转眼看不见了母亲,便一个个地寻着母亲的踪迹,也进了山林。
  又快过去半个时辰了,开始的时候,帝舜附近的人还能听到他的鼾声,看到他的身体在呼吸时上下起伏。这一会儿帝舜却显得出奇地安静。既听不到了他的鼾声,也看不到他的身体在动弹。
  夔忍不住了,他说,“叔均啊,我们休息的时间也不短了,要不,我们叫醒舜后,继续走吧!”
  坐在帝舜旁边的叔均便轻轻地推了推帝舜,低声说,“我父啊,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叔均连续问了几声,帝舜竟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叔均这一下慌了神,他对夔说,“你快来看看,舜后他是怎么了!”
  叔均这一说不打紧,惊动得人们“呼啦”一下围了过来。人们不明白,刚才帝舜不还好好的吗?他就说睡一会儿啊!怎么会这样?
  这真是:
  酣然入眠终须醒,
  人生大梦何曾觉。
  欲知帝舜这一觉要睡到何时,请看第58章《湘君斑竹》。
  长篇历史小说《华夏君主——大禹王》
  第58章 湘君斑竹
  娥皇和女英在君山上一住就是半月。这半月里始终得不到有关帝舜的消息。白天的时候,由首领崌的两个女儿碃和矷陪伴着她俩,在君山上到处游览。差不多每天她们都会划着小船在云梦泽的湖面上游荡。君山上的天气特别的怪异,一会儿是风和日丽,一会儿就变成了狂风暴雨。云雾蒙蒙中,显得整座君山都是那么的神秘。站在山上,眺望云梦大泽,更有一番旖旎的景象。晴空下,碧波荡漾,渔夫的歌声伴着涛声在回旋。真的让人心驰神往,想去作一个自由自在的渔夫,泛舟于云梦泽上,游嬉于沧浪之水。但再好的景色,娥皇和女英姊妹二人也难以陶醉其中。她们心里牵挂着苍梧之野的帝舜。他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天,快中午的时候,她们已经商量好去划船了。当碃和矷陪伴娥皇和女英姊妹二人刚走出茅棚,突然间天上乌云翻滚,一场大雨眼看就要降落。她们几个人又连忙回到茅棚中。还没站稳身子,天上已经降下晶莹的大珠小珠,落在地上,都是水珠。迸溅到地上,一个大水珠又变成无数个小水珠。
  她们便无聊地坐在茅棚中听雨、看雨。
  大雨似箭簇,像银练,在风中左旋右摆。茅棚外的一丛花枝上,不知什么时候,有一只红头,绿翅的小鸟蜷立在上边。一任风雨的洗礼。这只孤立无援的小鸟,越看越让人为它感到可怜。
  看着看着,娥皇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一种哭的冲动。女英也觉得内心特别地不好受。娥皇看看女英,从妹妹的脸上就能判断出来,女英这一会儿心中是多么地离乱。她想对妹妹说,她心中的悲恸,但看着妹妹那痛苦的表情,她又不忍心说。
  这时,女英却对娥皇说,“阿姐呀,也不知道是啥原因,我总是想哭。”
  “我也一样啊!”娥皇无奈地说。
  碃听到这对姐妹的对话,便插话说,“好好的晴天,猛地一下雨,闷气闷的太很了,所以心里就难受。等雨停了,我们到外边去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也许就没事儿了。”
  矷说:“也许是你们俩还不大习惯我们这儿的气候吧?”
  连娥皇和女英都找不到原因,碃和矷也只能去瞎猜了。
  忧郁沉闷的半月又过去了。这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可是,令人焦虑的是,还是没有一点帝舜的消息。娥皇内心中有一种隐隐的悔恨,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跟舜后一起上苍梧之野去呢?以前他们总是没有分开过,为什么这一次要分开呢?
  女英耐不下去了,她对娥皇说,“阿姐,要不你在这君山之上等着,我和碃一起上苍梧之野去看看,说不定还能遇上舜后呢!一见到他,他不就回来的快了吗?”
  娥皇说:“就是去找舜后,也没有让你一个人去的道理。要去呀,咱们二人都去。再说了,苍梧之野离这云梦泽上的君山相隔近乎千里,咱们漫无目的去寻找,能找得到吗?倒不如等着舜后回来更稳妥。”
  女英想想也是,于是,也就不再往下说了。
  在这个阴沉的午后,首领崌带着龙和两位华夏族人来到君山上。
  娥皇拉着龙的手,急切地问,“你对我说,舜后他已经回来了,是接我们回都城的,是不是?”
  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然痛哭流涕,号啕大哭。
  女英看一时从龙那儿也问不出什么来,就问首领崌,“兄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首领崌强忍着悲痛,抹了一把眼泪,才说,“龙是来向您二位报告舜后的事的,等一会儿就让龙对你们说说吧!”
  娥皇和女英一左一右拉着龙的两支胳膊,一齐声催促道,“你说呀,龙!你说呀,龙!”
  龙便止着悲伤,对娥皇和女英说,就在半月前的那个中午,当舜后他们正行走在九嶷山中时,一只猛虎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原来,那猛虎喉管里卡了一根骨头,它在舜后面前又是摇头,又是晃脑的,它是想让舜后为它把那根骨头取出来。后来,舜后为那只猛虎取出了骨头。那只猛虎在舜后身边陪了舜后一阵子,就离开了。也许是舜后太疲乏了,他就随身躺在一块石头边休息。这一睡,舜后再也没有醒来。起初,我们认为舜后还会醒来的,我们就等啊,等啊,一直等了七天,舜后还是没有醒来。于是,我们就把舜后葬在了九嶷山之阳。如今,叔均在那陪伴着帝舜。龙说,他来向二位夫人禀报的意思是,让二位夫人随他一起回都城蒲坂。
  首领崌示意龙,别再说下去了。因为,这时的娥皇和女英都已经哭成了泪人。
  娥皇哭着说:“龙啊,我们怎么能这样就回去呢?舜后说好的让我们等着他呢!他把我们扔在这儿,我们不管有多远,不管有多难,也必需要去见舜后最后一面啊!”
  女英搀扶住娥皇,对龙说,“我们现在就走吧,你还犹豫什么呢?”
  首领崌带龙他们来时,就把船停泊在君山脚下的湖面上。他们陪着哭哭啼啼的娥皇和女英登上小船,首领崌和他的两个女儿碃和矷与娥皇和女英他们一行人洒泪而别。
  过了云梦泽,船只进入潇水,娥皇和女英姊妹二人一路上总是哭个不停,任谁劝也不行。到傍晚船只靠岸了,再坚强的人也要吃点什么呀?在那片片竹林边,她姊妹二人那还能吃得下食物?只是一直地哭泣,阴沉的天空,飘洒着丝丝小雨,她们随手把悲伤的泪挥洒到身旁的竹子上,随行的龙他们开始并没有注意。因为天也已经渐渐黑了。第二天他们又在这个地方开始料理食物时,娥皇和女英姊妹二人仍然是吃不下任何食物。这让龙他们也没有了食欲。可以这样说,没人对她姊妹俩说话还好些,只要一有人说话,特别是一提到帝舜,她俩就流泪不止。那真是肝肠寸断,悲痛万分。两个悲痛欲绝的可怜人因为不吃食物,也不喝水,已经体力衰竭,连走路,甚至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龙清楚地记得,昨天他们来到这个地方时,那竹子的片片叶子都是那么苍翠,凝绿,可是,过了一夜,竹叶上因为沾上了她们的眼泪,就长上了斑斑点点的痕迹。龙他们对此大惑不解,不知该作何解释。
  由于要急着赶路,龙他们也不敢多停,心想,早一天能让二位夫人看看舜后的墓,也许她俩就死心了。如果不快点赶路的话,她姊妹俩哭也哭死了。龙正待要搀扶二位夫人上船时,突然发现她们流的已经不是清凌凌的泪水,而是殷红的鲜血,这点点滴滴的血泪迸撒到竹叶上,才让竹叶上有了那斑斑点点的痕迹。
  不但龙发现了这一奇异的事情,随行的人们都感到无比的怪异。一个人要悲伤到什么程度才会眼泪流干啊?一个人的爱得有多么深才能达到这种程度啊?古往今来,还能有哪一桩爱情可以与娥皇和女英对虞舜的爱相比吗?
  这真是悲风呜咽,斑竹泣首,苍天垂泪,潇湘哀鸣。
  躺在船上的娥皇和女英昏昏沉沉,一任凄风苦雨飘洒,也不知道船行到了什么地方。浪涛不时把浪花迸溅到船舱中。姊妹二人始终紧紧地靠在一起。看着这滔天巨浪,娥皇问船上的人们,“这是哪儿啊?”
  龙说:“这便是湘江了。”
  女英问:“还得多长时间才能找到后的陵墓啊?”
  龙说:“快了!快的话还得三天的水路,船靠岸后还要走上两天的山路。”
  娥皇忽然间来了精神,她坐起来,用手沾着湘江的水,先是仔仔细细地无数遍地洗手,手冼干净了,又去一遍遍地理自己的头发,她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的,这才对女英说,“阿姊呀!我先一步去见舜后。阿姐我走了!”
  这边女英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边,娥皇一头扎进湘江那滚滚波涛之中。船上的人们惊惧地叫着的时候,娥皇已经被浪涛卷走,根本让人无法施救。
  女英看到姐姐娥皇投江而去,她痴痴地望着江面,泪早已流干了,意识似乎也断了流。她分明看见虞舜和阿姐手拉手在江面上并肩走着,他们是那么地亲密,那么地浓情。女英怪异地笑了笑,说,“阿姐,咱们应该是永远在一起的啊!你为什么要先走呢?让妹妹与你一起不好吗?”
  女英疯狂地喊叫了一声:“阿姐,你等等我!”
  船上的人们怎么也想不到,就在女英大叫了一声之后,她和娥皇一样,也投江而亡。人们哭喊着,呼唤着,可这又有什么用?
  【本节后记】
  从此,人们便称娥皇和女英为湘江水神。有人称她们为“湘妃”,也有人称为“湘君”或“湘夫人”。
  斑竹又叫“湘妃竹”。
  她们经常在洞庭湖上游荡,在潇水和湘水之间出入往来。郁闷和忧愁千百年来一直伴随着她们,所以她们出入所经过的地方经常会发生急风暴雨。有时,两位妃子心情平和,便停留在君山上,在阵阵秋风的吹拂下,洞庭湖荡起粼粼碧波,在这碧波当中,时常隐隐约约地闪烁着她们那忧郁哀怨的目光。
  这真是:
  千古斑竹泣零陵,
  一江泪水挽潇湘。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请看第59章《诸侯来朝》。
  长篇历史小说《华夏君主——大禹王》
  第59章 诸侯来朝
  帝舜死于苍梧之野的消息,直到第二年的二月才传到都城蒲坂。龙和夔他们称潇水和湘江交汇处九嶷山中帝舜的陵墓为零陵。
  商均一获悉父亲舜后死于苍梧之野,两位阿姆因父亲之死而殉情湘江。一时间竟然悲痛欲绝,哭得痛不欲生。他便在自己家中的茅棚中为父亲和两位阿姆设了一个大灵台,哭祭他们。
  以皋陶为首的众大臣们一听说那像天塌的噩耗,纷纷到商均家进行吊唁。最后是安慰商均必需要化悲痛为力量,继承舜后的遗志,带领华夏部族,以及天下苍生,创造美好生活。
  帝舜上南方巡行走后,大禹为了避嫌,一家人在一个黎明时分,也离开了都城蒲坂,上中岳嵩山脚下的阳城去了。没几天,有一个黄河岸边的部落首领汻父到都城来找帝舜。人们告诉他,帝舜南巡去了,他已经把天下君主的位子传给了大禹。但是大禹却远远地躲避到阳城去了。他问,那么,部族的事就没人管了吗?人们就把他推荐给商均,说不管怎么着,商均是帝舜的儿子,他若不管部族中的事有谁来管呀?当汻父怀着满心的希望去找商均时,商均却问他,“是谁让你来找我的呀?”
  汻父便说是都城中的人们说的。出于实诚的心理,商均看汻父一路风尘仆仆的,先给他找了点食物和水。待汻父吃喝完了以后,商均才对他说,“你大老远的跑来也确实不容易,你也是为了部族的事。可是,我父舜后已经把君主的位子传给大禹了。所有事情应该由大禹来处理才最合适。虽然大禹不在都城,但是,还有以前的众多贤臣们。你在我家等着,我去把老臣皋陶找来,也许他会有办法的。不过,你能告诉我,你要解决什么事吗?”
  汻父也是个耿直人,不会拐弯,他说,“我不能对你说,我只对能处理我事情的人说。”
  商均也不再往下问,当他转身要走时,汻父却说,“你让我在这儿等着,还不如让我和你一起去找老臣皋陶呢!”
  商均同意了汻父的意见,认为汻父说的也是,他们二人就一起到都城西南角,皋陶的家。
  热情好客是那时候人们的共性。皋陶一见有陌生人来到,就礼貌地把二位来客请到茅棚中,嘘寒问暖过后,才入正题。皋陶问首领汻父究竟是什么事。因为商均说皋陶能为他解决问题,他才说,他们的部落北边那个部落,因为他们的首领名字叫堒,他们就称他们为堒族。和他们的部落中间有一条小河,因为河道太弯曲,一到雨季总是冲毁农田。当然是他们部落受灾严重,而堒族则比较轻。族人们就让他去和堒族的首领协商,把弯曲的河道打通,这样,他们受灾就能减轻,而堒族基本上就不会受灾了。可人家并不愿意费工费时。首领汻父说,万般无奈,他只好到都城来找帝舜。看舜后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可是,舜后上南方巡行去了,说是舜后把君主之位传给了大禹,但大禹为了避嫌,上嵩山脚下的阳城去了。难道这事就没人管了吗?
  皋陶对商均说,处于这种情况,没有人来处理民众的事,也说不过去理。如今你应该出头露面管事了,你能领人来找我,说明你心里还有着民众,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起码还能为民作事。既然是你的提议,我就把这件事管下来。但是,商均啊,部族的事不能没人管啊!在大禹没有回到都城之前,你就先代理君主之职。啥时候大禹回来了,你就放手。这总是可以吧?
  皋陶说的句句在理,头头是道,商均也无话可说了。皋陶认为商均已经默认了代理君主的事情。这时,皋陶才向首领汻父说出了关于他们部落事情的处理意见。皋陶说,汻父族和堒族缺乏的是团结一心。只有部落联盟下达一道统一的命令,让各部落之间加强团结,促进合作。才能过好生活。不能各自为战,只想到自己的利益。一旦有了这样的命令,堒族不但不会阻挡,相反,他们会积极配合。打通河道,对两个部落都有好处。关键是必需给汻父一件证明部落联盟的信物。那就是一件石钺了。而赐予石钺的仪式,要由商均来代替华夏君主来完成。如果换了别人,那就有擅越之意了。
  商均一听,啊?!老皋陶,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你还是让我代理君主之位。商均一拂袖,就要不辞而别,但一转念,这样也太不礼貌了,顿了顿脚,唉叹一声说,“我怎能作这样的事嘛!皋陶大叔,你不能这样啊!这是部族中的大事啊!我若开了先例,以后,我就是个大罪人啊!难道说我就那么急着作头,作王?与其如此,我还不如早点接替了算了。”
  商均把汻父拉到一边,对他掏心窝子地说,“汻父首领,不是我不想管你们部族的事情,是我没有那个能耐啊!再说,我父舜后已经把君主之位传给了大禹,我看哪,你还是去找大禹吧!”
  汻父便告别了皋陶,也和商均作别。之后,他便上中岳嵩山去了。
  汻父翻山越岭,一路坎坷,为了部族的事,不辞劳苦,经过近两个月的时间,才走到中岳嵩山。好不容易才找到阳城。虽然阳城有着一个“城”字,也只不过是一个大部落而已。可是,这儿风景优美,自然景色特别地迷人。尤其是阳城这地方,真不亚于人间仙境。怪不得大禹要住在这儿。这地方确实好极了。
  汻父见到大禹,述说了他的种种际遇。心想他的事情会很快就能有眉目。谁知大禹却说,“汻父首领,你这么远来找我,说明你对我敬重,我对你表示感谢。但是,我只所以到这儿来居住,就是想避开众人。说真心话,我确实不愿意作华夏君主。”
  汻父说:“大禹啊,天下苍生谁人不知道鼎鼎大名的大禹啊!你不但受到天下苍生的敬仰,更是一位贤德之人。你若不作华夏君主,还有谁能胜任?”
  大禹警觉地说:“汻父首领,你可不要当面阿谀我啊!我们还是说一些实际话吧!既然老臣皋陶为你出了主意,你就按老臣皋陶的办法去作吧!”
  汻父为难地说:“可是,没有你赐予我的石钺,怕是不能服众,首领堒也不会相信。”
  大禹说:“有什么比真诚更可贵?打磨一个石钺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要浪费很多时日,有这么多日子,你也走到家了。你早一天到家,你们的河道就能早一天打通。族人们就早一天减少灾难。为什么非要在这上面纠缠呢?你回去以后,找到应龙,就说你不但见到了商均,也见到了老臣皋陶,并且见到了我,我们统力支持你们。首领堒就没有不相信的道理了。”
  汻父想想大禹说的这样明白,他的所有疑虑都消除了。于是,便告别大禹,他要回家带领族人打通河道,兴修水利。
  汻父离开嵩山脚下的阳城一个多月后,又有北岳牧者伴随冀州一个较大部落的首领,带着朝贡的物品,找到了大禹。他们说,既然舜后把君主之位禅让给了大禹,就希望大禹勇于担当,不要推脱。一方面,舜后已经年迈,他适时地禅让君主之位,只能说明他的贤德,堪称天下表率。另一方面,也是上神的旨意。上神拣选了你,你就得履行你为天下苍生操劳的义务。如果一味地推脱,不但是对天下苍生的不恭,也是对年长的舜后的不尊,更是对上神的不敬。那么,还有谁推崇你,赞美你。
  当北岳牧者和那个大部落的首领,要拜别大禹,离开阳城的时候。大禹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走。如果他们就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大禹心里过意不去。他要尽到地主之谊,一定得让远方来的客人休息好。况且,他有很多话要对他们说。平时,难得有人来和他谈论天下苍生的事情。北岳牧者来了,就算是上神给了他大禹一次学习的机会。
  大禹在阳城过着农耕、捕猎的日子,有涂山氏的妹妹女嫣在自己身边作伴,他们甜甜蜜蜜地生活,有什么不好呢?种田,打猎,自由自在,悠然自得,能有这田园牧歌的日子,能有这平安快乐的日子,夫复何求?但是,个人的想像总归是想像。不断有各地的长者,一些大部落的首领前来拜望他。继北岳牧者和那个大部落的首领之后 ,东夷部族的几个首领带着朝贡的物品,西戎的几个大部落首领,都是从都城蒲坂辗转来到中岳嵩山脚下的阳城。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大禹早一天行使君主的权利。既然舜后已经退位,并且上南方去巡行了。那就是说,一切都交托给了大禹。那么,大禹你还等什么呢?
  大禹却不这样想。他总认为,只要他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有人接替舜后的君主之位的。他在内心里期待着帝舜早日结束南巡,等帝舜回来后,也许会有新的转机。
  这真是:
  心至不争德为贵,
  人到无求品自高。
  欲知大禹能否等到新转机,请看第60章《商均请禹》。
  长篇历史小说《华夏君主——大禹王》
  第60章 商均请禹
  在帝舜死于苍梧之野之前和之后的一两年中,不断有各地的大小官员到商均家。有的是询问帝舜的情况的,有的是希望他接替君主之位的,也有的是认为帝舜已经去世,大禹远避阳城,这天下君主之位理所当然就是商均的,所以找他处理部族中的事情。可是,商均也记不住他已经向人们解释过多少遍了。他说,虽然他是舜后的儿子,但舜后已经把天下君主之位传给大禹了。那么,谁若有什么事,就上阳城去找大禹吧!知道的人都会想想,商均这么说,那他肯定是不愿意作天下君主。就不再去找他。可是,不知道消息的人占大多数。经常会有人找到商均,于是,他就再重复一遍他对很多人说过的话。
  为此,商均也特别地烦恼,他一次次去找皋陶,让皋陶为他出谋划策,皋陶也只是无奈地苦笑。只能对商均说因为你是舜后的儿子,当舜后不在的时候,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你。躲你是躲不掉的。让你代理你又不代理,你又怕有人来找你。以我看哪,既然你坚决不作后,也不代理后位,你就尽快把大禹请回来。大禹早一天回来,你就早一天脱离烦恼。
  商均闷闷不乐地回到家,坐在他家茅棚前小院中的石凳上发呆。他难以忘记在两年前那个月夜,正是父亲舜后宣布了把天下君主之位传给大禹那一天。大禹和皋陶先后来找他,大禹走后,他留下皋陶吃饭。皋陶和父亲一直谈到深夜,当他送皋陶回家,他回来的时候,父亲和两位阿姆还在月光下的石凳上坐着。如今,父亲死于苍梧之野,两位阿姆也为父亲而殉情湘江。既然父亲生前把天下君主之位传给了大禹,那大禹就是天下君主。自己若代替或者顶替了大禹,那就是对死去的父亲的不敬畏,不尊重。那样的话,自己还算一个什么样的人?又有多少仁德可言呢?正因为自己是舜后的儿子,所以,请大禹回都城的事就必需由他自己来办理。除了他,任何人也作不了。除了他,任何人也请不回大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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