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小说《华夏君主——大禹王》
第73章
封地新规
伯益对大伙说,我们现在的华夏部族以后就不要再叫华夏部族了,也不能叫华夏氏族或华夏氏国,更不能叫华夏邦。那都是有疆域的,都太小了。我们就叫华夏。因为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我们要融合更多更多的部族,统一归我华夏管辖。
伯益的话说出了大伙的心声。得到了大伙的一致赞同。这个时候,大禹和他的贤臣们已经距离都城也只有几里地了。
一回到都城,大伙都按在路途上商议好的策略各行其事。大禹派人把商均和丹朱叫到了他的茅屋。
商均和丹朱他俩也是耐不住寂寞的人,当初,他们看那么多的人都随伯益他们迁往新都阳翟,蒲坂马上就要失去她往日的繁华,他们也就收拾收拾家当,带上一家老小,随着人们一起来到了阳翟。因为他们没有从事部族中的任何管理事务,所以,召开涂山诸侯大会,就没有让他俩去参加。大禹一从涂山回来就邀请他俩前去参见大禹,肯定是有什么好事。商均和丹朱他俩心里都是美滋滋的。
商均和丹朱与大禹见面,并不是如人们所想像的那样,先要行一番君臣大礼。在那个时候,礼法还不完备,只是见面时多些客套,多些敬仰的话也就罢了。整体上来说,还是很随便的。
大禹开门见山地问丹朱:“你每年从你的封地收回多少你应该得到的物产啊?”
一句话把丹朱给问了个张口结舌,憶症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他眨巴着眼睛看看大禹,再看看一脸茫然的商均,猜不出大禹究竟要干什么。他只好说,“禹后啊,你是知道的,我从来就没有去管过那些所谓的封地。现在有没有人在种植我都不知道。再说了,那多多少少有点沽名钓誉。”
大禹问丹朱:“你有封地这已经是事实,如今让你往外出你应该缴纳的贡物,你该怎么办?”
丹朱一听,着急了,他摊开双手说,“禹后,别人不知道,你是应该知道的啊!我从来就没有去管理过,用什么往外缴纳贡物啊?”
大禹转向商均,单刀直入地问,“商均,咱俩是好朋友,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你就说你的贡物怎么缴纳吧!”
商均看出来了,大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他顿时紧张起来。他和丹朱一样,虽然有封地,但从没有去打理过。更不知道有没有人种植。如果大禹非逼着让他往外缴纳贡物,就目前来说,把全部家当拿出来也不够。难道真应验了叔父象的话吗?大禹一成为禹后,就要开始对他们的家族进行报复了吗?不可能吧?仔细想来,平时也没有怎么得罪大禹啊!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再说,大禹也不是那鸡肠狗肚的心胸狭隘之人啊!
大禹看商均一直沉默不语,便说,“我知道你和你舅舅丹朱一样,也是从来没有去管理过你的封地,你拿什么缴纳贡物?因为我了解你们二位,我才这样说,可是,天下有封地的并不止你们二位,如果都不缴纳贡物,这么多贤臣在辅佐我,难道说就让他们整天饿着肚子来帮我出谋划策吗?如果让你们二位不吃不喝只帮我作事,你们会不会干?能干多长时间?能撑多长时间?”
丹朱试探着问:“禹后,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难道还会有第二条路吗?”大禹对丹朱说,“今天你回家去收拾收拾,明天就带你的家人回到你的封地丹水去,好好管理你的封地,到明年,你再说拿不出贡物,可没有今年这么简单了。”
大禹对商均说:“你就回到你的商地去,不但要管理好你的封地,还要教化你的民众。你和你的舅舅都是后的儿子,你们要继承尧后和舜后的遗德,不要让别人说尧后和舜后的宽容和仁德到你们这儿终止了,这是我不愿意听到的话。相信你们俩一定能作到,并且会做得更好。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商均和丹朱诚惶诚恐地站起来说,“我们一定按照禹后你说的办,回家以后,就开始收拾行囊,明天就上封地去。到明年收获以后,第一时间就把该缴纳的贡物送到都城来。”
说完,俩个人连忙走出大禹的茅屋。
一路上,商均和丹朱谁也不说一句话,都在各想着心事。当他们分手,各回各家的时候,也没有互相打招呼。
黃昏的时候,夜在逐渐拉开它的帷幕,整个都城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这个时候,丹朱却鬼鬼崇崇地溜进商均家中。
丹朱一看商均都已经收拾好了行装,看样子明天真的要离开都城了,他便诧异地说,“商均,你真的要走吗?”
商均愕然地看着丹朱,仿佛刚才的话不是出自丹朱之口似的。他反问道,“那么说,你明天不准备走了?”
丹朱反身关上了屋门,拉着商均的手,一直到屋角的暗影里,他这才低声说,“商均啊,你看事情也太简单了。其实啊,禹后并不是要我们回封地去管理我们的封地,他是要拿我们俩开刀啊!”
商均摇着头说:“阿舅啊,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禹后不是说的很明白吗?我们拥有那么多的土地,从来没有缴纳过贡赋,难道这不是真的吗?如果每一个拥有土地的人都不缴纳贡赋,部族的事怎么办?我们要为禹后想想啊!不能只看到个人的那一点点蝇头小利。更不能因个人的私欲而破坏禹后定下的规矩。禹后对我们说得很清楚啊,我们都是后的传人,决不能因为我们的不当行为,而让尧后和舜后的声誉在我们这儿终止。这是很危险的事情啊!”
丹朱非常生气地说:“你呀,你呀,我总算看出来了,你就是一块榆木疙瘩,你就是一个不开窍的葫芦,说得很了,你分明就是一根朽木。你也不想想,禹后他说得冠冕堂皇,甚至说得比唱的都要好听,迷了你的心窍。他分明是放逐我们啊!你竟然还这么一心向着他,他已经把你推向死地了,你还对他感恩戴德。”
商均不由得仰天长叹:“阿舅,你怎么会这样想,你怎么会这样想啊!你究竟要怎么样?”
“怎么样?”丹朱咬牙切齿地说,“我们的两个大家族联合起来,赶走他,让你作华夏君主。那么,我们就不再听他的摆布了。难道说,我们两大家族还战不过他吗?”
商均二话不说,急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又拉又扯地说,“阿舅,容我再叫你一声阿舅。你现在就走!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去吧!从此以后,我便没有你这个舅舅了!”
正在商均往外推丹朱的时候,商均的妻子走了过来,她迷惑不解地说,“你们这舅甥儿俩是咋了?”她生气地对商均说,“你这个作外甥的也太无礼了,怎么一言不合就把老舅往门外推啊?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何必动那么大的肝火呀?”
商均一把拉开妻子,怒气未消地说,“你懂得什么?让他走,现在就走!”
丹朱没想到会在商均这儿碰一鼻子灰,只得低声下气地说,“好好好,我走,我走!”
在夜色里,丹朱灰溜溜地走了。这一会儿,他的脸色恐怕和夜色相比,也差不到哪儿去。
丹朱走后,商均的妻子拉着商均,温柔地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脾气怎么还那么倔呢?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舅舅啊!都说亲舅如父子,你这么不尊重他,这不是你的错吗?”
商均叹息道:“为老不尊啊!他既不修身也不养心,总想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让我和他一起去谋反禹后,这不是在翻天吗?上神哪,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舅舅啊!”
“忠君爱国,各出本心。谁也不能强迫谁。再者说了,福是积的,祸是作的。他若执迷不悟,早晚有一天他会受到惩罚的,你又何必为他忧虑呢?”
商均没有想到和他朝夕相处了几十年的妻子,竟然还有这一番高谈阔论,他不由得对妻子刮目相看。于是便对妻子说,“要不然的话,我们今天晚上就走吧,如果等的时间长的话,说不定舅舅他又会想出什么叛逆的主意来。还是趁早远远地避开他吧!”
商均的妻子问:“左邻右舍都不告诉他们吗?”
商均说:“回我们的封地去种植我们的土地,管理我们土地上的民众,这是我们应尽的本份,禹后既然提出来让们回到封地去,那我们就听禹后的安排。你现在就去作吃的,我把孩子都叫来,告诉他们,今晚我们就走。舅舅那边由他自己决定吧!”
商均的妻子那边去准备晚餐,商均一个茅屋一个茅屋地把他的孩子们叫在一起,他告诉他们,禹后在涂山氏国开了天下诸侯大会回来以后,有了新的计划,准备让整个天下所有拥有土地的人都要缴纳贡赋,而他们家的封地商地,他们一家从来没有管理过,这本来就是一件错误的事情。如今禹后提出来了,那么他就响应禹后的号召,回封地去,决不能让封地有荒芜的田野,更不能让封地有不遵从教化的民众。现在天也凉快,晚上走着更舒适。况且今晚还有月亮,也是上神对他们的眷顾。等一会儿吃的作好了,大家尽量吃饱。不要惊动任何人,悄悄地离开都城。若大白天走,免不了人们说三道四。
孩子们看商均真是急上来了,也都不敢反驳,只有顺着他们父亲的意思去作。
这真是:
初心不改忠臣志,
乱云难抒爱国情。
欲知商均一家将要怎样离开都城阳翟,请看第74章《见罪而泣》。
长篇历史小说《华夏君主——大禹王》
第74章 见罪而泣
商均和丹朱离开大禹的茅屋以后,大禹忽然意识到,他们会不会因为他说的话太重,而在暗地里生他的闷气呢?或者他们会以为这是放逐他?不管咋说,他和商均是好朋友,明天务必得去为商均送行。然后再去看看丹朱的情况。丹朱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思想单纯的人,有必要再去安慰安慰他。
这天早上,太阳出来以后,大禹作了一番洗漱,面对朝阳沉思了许久,他终于决定要上商均家去了。正在他准备动身的时候,伯益出现在他的身边。他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伯益,并让伯益和他一起到商均家去。
他们一路走着,一边谈论着这次封地纳贡会遇到很多难以预料的事情。但不管怎样一定要推行下去。
一路上,早起的族人们一看到大禹和伯益,都纷纷向他们打招呼或者问好。
远远地,大禹和伯益就看到商均家的房门开着。但直到他们走近时,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出来走动。他们觉得有点儿异样,当他们走到房门口时,伯益大声喊着商均的名字,可是,并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出来。大禹和伯益狐疑地走进茅屋中,哪里还有一个人影?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凌乱地扔着些没有用处的杂物。看来,商均一家已经离开了。
走出商均家的茅屋,大禹多少显得有点怅然若失。在一起多年的最要好的朋友,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其实,他内心中还有好多话要对商均说。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伯益从大禹那一声轻微的叹息中,解读出大禹心中那纷乱的郁闷。他宽慰地说,“禹后啊,从商均天不明就离开都城这一点上来看,他实在是为了你的政令能顺利地施行啊!从私人方面说,这是伟大的友谊在支撑着他对你的坚决服从;从部族利益来说,他是坚定不移地在执行你的命令。总的来说,商均不是为了他,而是在支持你啊!”
大禹便问伯益:“我们还去不去丹朱家?”
伯益说:“他们不会商量着同时离开都城吧?还是去看看吧!”
拐过商均家的房角,在一条大道边,大禹和伯益看到三个奇怪的人。有一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另两个正把一块块石头往那个站着的人周围摆放。好像在摆一个圆圈,用来圈那个站着的人。
大禹猛然间明白了,啊,那个站着的人是犯了什么罪呀!而那两个摆放石头的人,是在执行囚禁这个罪人的任务。
在这个时代,没有所谓的监狱。普遍通行的是画地为牢。谁若犯了什么大错,执行的人便在地上画上一个大圆圈,让犯罪的人往里边一站,就等于是让犯罪嫌疑人入了牢房。而那进入圈子的人,也很遵守制度,他就那么一直站在为他画定的圈子中,直到有一天,有人来通知他,他的刑期已满,他才能走出那个特地为他画定的圈子。那嫌疑人站累了就蹲一会儿,蹲得久了,就再站一会儿。
两个执法者一看大禹来了,就连忙向大禹和伯益问好。
大禹问:“这位族人他怎么了?”
两个执法者对大禹说,他们是都城南边一个叫纥纥部落的,这个名叫壳的人,因为看上了邻居浾的妻子,在他和浾进行摔跤游戏的时候,趁机把浾给摔倒在地,并把浾给摔死了。众人看不过,族长就让他俩把壳给抓了起来,并要他在都城中服刑。
大禹就走到壳身边问:“他俩说的是真的吗?”
壳有点委屈地说:“我没有妻子是真的,但我并没有看上浾的妻子。毕竟我和浾是最好的朋友。当我们摔跤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他会死去。如果我知道他会因为摔跤而死,打死我也不敢和他摔跤。”
伯益问:“你家中都有些什么人呢?”
壳说:“我家中有父母,还有弟弟和妹妹,在家里,我既要耕田又要打猎,我没有看上浾的妻子,是浾死了以后,她非要嫁给我的。可我不敢要,我怕别人说我是为了她,而把浾给摔死了。结果,我们才在一起了两天,族长就派人把我抓起来了。”
“可怜的人哪!”大禹拍着壳的肩膀说,“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但毕竟从你手上出了人命,这个责任你是要承担的。你这么年轻,这么英俊,这么勇敢,难道就找不到一个你心仪的女孩吗?”
大禹不禁潸然泪下,他仰头观看着天上的太阳,太阳那刺眼的光芒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但泪水却不断地涌出。
伯益惊诧地问:“禹后,你这是咋了?”
大禹自责地说:“看到了犯罪的壳,我想到了我的失职。这天下还有多少人,因为我的教化不到位,而让他们犯下了罪行。在其位,谋其政。我作了后,就要天下民众归心,让天下民众都能受到教化,让他们知道五伦纲常。让每个人都有一片仁德之心。伯益啊,我们的路还很远很远啊!我们要作得比尧后和舜后更好,方才能得到天下民众的爱戴,方才不辜负上神对我们的期望啊!”
大禹转过身对壳说:“你既然犯了罪,就要诚实地去承认,就要勇敢地去承担。希望你通过这次服刑,明白世间更多的道理,要作一个光明正大的人,要作光明磊落的事,不要因一已之私利,而作出伤天害理,有悖人伦的恶事、丑事;更不要为了个人的幸福,而伤害别人的性命,进而毁了别人的幸福。你在都城安心服刑吧,你的父母在等着你回家,你的兄弟姐妹在等着你回家。我也希望你能早点回家。”
伯益看大禹如此动情,便劝慰说,“禹后啊,我相信壳会听从你的话的。看上去,壳是个聪明的人,经过这次服刑,他一定能变好的。我们不是还要去送丹朱的吗?如果我们去晚了,他会不会和商均一样,只留下一座空空如也的茅屋呢?”
大禹便和伯益一起离开了囚禁壳的地方。他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昔日在治理大河前夕,他和皋陶在舜后的茅棚里,谈论五常五理,五伦五刑的事情。那时,他还是个三十多岁的棒小伙,而皋陶也没有显出多少老相。如今,白发苍苍,银须飘飘的皋陶老哥,为了安抚江淮民心,只身一人行走江淮,不知道得历经多少艰难险阻。现在,皋陶老哥怎么样了?大禹深深地期望,皋陶能早一天回到都城。
大禹带着稍微的愧疚之意对伯益说:“当初真不应该让你父亲一个人去江淮,万一出了什么事,有谁来照料他呢?”
伯益感激地说:“禹后啊,我和你一样牵挂着他呀!部族里这么多事,你还一直想着我父,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大禹动容地说:“伯益,不是我要当面阿谀你,说良心话,没有你们父子的辅佐,也就没有我们华夏的存在,从尧后到舜后,从我13年的治水,哪一处少得了你们父子啊!如今,我刚刚接替舜后的位子,皋陶老哥便只身一人到江淮去,这其间要吃很多的苦啊!你们父子的仁德和聪慧,这天下又有谁人能比?你们父子为了华夏竭尽全力,你们是让我最敬佩的人!”
伯益谦虚地说:“禹后啊,一块石头不能称作一座大山,一碗清水不能称作江河,以我父子区区之力,怎么能顶得起天下重任啊!如果没有龙、倕、夔、伯夷他们这诸多贤臣,没有童律、庚辰、乌木由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将军,又怎么会有我们华夏的今天?我和我父也只是尽力而为,我们有多大的力量就去作多大的事情。你只是一个领头人,我们帮你,也是为着天下苍生着想。更是上神赐予我们的能力。”
大禹说:“所以,我们就必需得像亲兄弟一样,不能分彼此。我只不过是占住了这个位子,有责任我就来承担。有福利,那便是天下苍生的福祉。”
两个人边走边谈,在他们的前边,围着一大群人,难道说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围观的人们看得很是投入,大禹和伯益走到了他们身边,也没有人发现。大禹和伯益挤进人群,往圈子中看时,起初也没看到什么,只有两只野性十足的公鸡在斗架。两只公鸡一只是全身长着紫红色的毛,肥大的鸡冠,尖利的喙。看上去凶猛异常。另一只则是通体雪白,只有鸡冠是血一样的鲜红。它的架势子给人一种凶狠和恶毒的印象。两只鸡斗斗停停。停下时,都机警地注视着对方,不放过任何一次反扑的机会。混战在一起时,先是一团红和一团白搅和在一起,然后就是让人根本分不清是红里边有白,还是白里边有红。不分出胜负,这两只公鸡好像是决不善罢甘休。
大禹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伯益,当伯益向大禹观望时,大禹示意伯益离开人群,不再观看斗鸡的表演。因为他们还要上丹朱家去,送丹朱上他的封地去呢!
这真是:
一人谋求天下益,
群臣共创大众福。
欲知大禹和伯益怎样为丹朱送行,请看第75章《巾帼之辉》。
长篇历史小说《华夏君主——大禹王》
第75章 巾帼之辉
昨晚,丹朱被商均赶走之后,在昏黑的夜色里往家里走。也看不太清路面,脚下被一块石头绊住,打了个大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气得他回去抱起那块石头往路边的暗地里扔。石头落地的时候,正好砸着一只黃鼠狼的尾巴,那只黃鼠狼惨叫了一声,窜向远处。
他一回到家,看哪儿都不顺。本来天也黑了,又没有个照明设备,看啥东西也看不清楚。漫无目的中东翻西找,好像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是在找什么。他的儿子告诉他,“我父啊,我们的行装都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能登程了。”
丹朱闻言大怒,他凶神恶煞般地问儿子,“你们准备上哪儿去?”
儿子毫不客气地说:“这得问你自己。我不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自己说过的话都忘记了?”
丹朱真想狠狠地括儿子一耳光,估计在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脸,再说,儿子一向都是别子,说话从来都没有顺溜过。模模糊糊中,他看到妻子也在身边,就威严地说,“还不点火?”
丹朱所说的点火,就是点燃松明子,他们在夜间照明,用的都是很油很油的松树枝,一根一米多长的松树枝大约能燃烧一个多小时。晚上实在是没什么事的时候,为了节省,好多人都不点燃松树枝。再者来说,还要时时注意防止火灾的发生。因为住的都是茅屋、茅棚,房顶又不太高,弄不好有星星点点的火一旦蹿上去,茅草屋马上就会化为灰烬。
丹朱的妻子极不情愿地说:“没事没非的点火弄啥哩呀?该收拾的我们都收拾过了,只等明天一早上路。”
“上路,上路!你们就记得上路!”丹朱自己一边点燃松明子,一边说,“明天还早着哩,我好歹得找点啥儿吃吃。”
一说到吃,丹朱的妻子气不打一处来,她数落着,“就知道吃吃吃,看看人家的男人,起早贪黑地耕田,农闲的时候去打猎,得着空子就去捕渔,你倒好,整天就呆在家里,四门不出,玩这玩那,眼看五六十岁了,你还没有玩够?”
一提到玩,丹朱条件反射般地就想到了他那视若生命的围棋。他问妻子,“你们收拾行装,把我的棋放哪儿去了?”
妻子鄙夷地说:“谁希罕你那破烂玩意儿,不还在老地方放着吗?它还会插翅膀飞了吗?”
丹朱想耍耍他的家长脾气,唬着脸说,“少哔哔,快拿过来!”
妻子并不吃他这一套,脸一仰,说,“咦!你耍啥佯恶哩呀?你自己没长手?”
丹朱真是气得不要不要的。他看着妻子和儿子袖手旁观而不来帮他,他只好一手举着松明子,一手去拿靠后墙边的围棋罐子。他的小心谨慎不亚于一位母亲去抚摸刚出生的婴儿的脸庞,他总怕把罐子打翻了。就在他的手刚一接触到围棋罐子,鬼使神差地那罐子却“咕噜”一下摔到了地上,当丹朱下意识地用手去接那掉地的罐子时,围棋罐子已经摔碎在地上。里边的棋子“呼啦”撒了一地。
丹朱尴尬地说:“这好!这好!”
他蹲在地上,一个一个地摸那散落在地的棋子,况且,摔撒这一罐子又是黑色的,朦胧中,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即便是白色的,棋子散落在犄角旮旯,就是在白天也不好找。找着找着,一股无名火窜上丹朱的心头。他“忽”地从地上站起来,面对仍旧站在那儿看他捡棋子的妻子和儿子说,“这都是你们干的好事儿!”
妻子说白他:“回来你说你找吃的,谁让你找你那破棋子了?难道你去商均家,你外甥连吃的都不让让你吗?”
不说商均还算罢了,一说商均,丹朱简直气得要发抖。他把已经捡拾到手中的棋子“哗啦”一下又撒到了地上,暴跳如雷地说,“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商均,我没有这个外甥!我不是他舅舅!”
丹朱的儿子恍然大悟地说:“噢,我明白了!你肯定是在我商均哥哥那里生了什么气,回来后你的恶气没处剎,你撒到俺母亲俺俩头上了。我父啊,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啊!是不是因为我商均哥哥要忙着收拾行装,没有时间和你下棋了,你就生气了?也不至于啊!”
丹朱正在为刚刚把捡拾起来的棋子扔掉而后悔呢,听到儿子还在说商均,他便说,“你是不是傻呀?我已经对你说过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我不认识他,我不知道有这个人。”
丹朱的妻子听不下去了,她撇着嘴说,“啧啧啧,这舅当的真好啊!都说亲舅如父子,你一个作长辈的,怎能这样说自己的外甥啊!这是在咱自己家里,若是在外边,人家不早就把大牙给笑掉了。”
“他……”丹朱气得想骂娘,一想骂娘不对,商均的母亲是自己的亲姐姐呀,这个娘不能骂,他便把骂娘的话生生给咽了下去,缓了缓气,他才说,“我若是他舅舅,他就不应该把我推出他的家门。”
他的儿子揶揄地说:“还不是当舅舅的,当的太好了,商均哥哥情受不起这个舅舅了。”
他妻子却动了恻隐之心,体贴地问,“商均这孩子为啥这么不懂事啊?他为什么就把你给推出门外了?”
丹朱一连声地说:“都是傻子,都是傻子!”说着,他蹲在地上,接着说,“你们别以为商均有多聪明,当舜后让位的时候,他应该接替他父亲的位子,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偏偏是污泥糊不到南墙上。他不干,千里迢迢地去请大禹。这可好,大禹成了天下君主,执掌华夏威权,立马让他滚蛋。让他远远地离开都城,回他的商地去。”
丹朱的儿子说:“这有什么可嘲笑的?我们不是一样回我们的封地去吗?难道说这就是傻吗?”
丹朱猛地从地上站起来,“ 嗷~~”了一声,才说,“你懂得什么?如果商均的家族和我们的家族联合起来,华夏君主的位子还不一定是谁的呢!”
他儿子冷嘲热讽地说:“我明白了,怪不得商均哥哥把你赶出门去。你肯定也是向他这样说了!自己没那本事,还嫉妒别人。商均哥哥作得对。我要有这样一个舅舅,我也会把他赶出家门。我看哪,我们什么也不要说了,明天一早赶紧上路,走人吧!早离开都城一天,我们就少一天在都城丢人现眼。”
他妻子紧紧挨着儿子站着,拉着儿子的手说,“商均作得对,尧后为什么没把位子传给你,而传给了舜后?你还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吗?一个没德行的人,一个缺少仁德的人,怎么能作华夏君主呢?他又怎么能领族人过得兴旺发达呢?舜后把位子传给了禹后,而商均亲自上阳城去请禹后执掌权柄,那是商均知道,只有禹后接替天下君主之位,才是众望所归。而商均这样作,也恰恰证明商均的心胸是多么宽宏。而你却这样想,竟然想出谋反的事,你也太卑鄙了!跟你作了这么多年的妻子,我真是被你糟蹋了!”
说着说着,丹朱的妻子止不住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儿子安慰母亲说,“这样的人你也值得为他哭?”
话刚落音,他们一家人全都围了过来。起初丹朱和妻子、儿子在吵吵嚷嚷的时候,家人们也没有放在心上,及至听到了主母的哭声,认为这事儿已经变大了,所以,都围了过来。
丹朱手里的松明子早已熄灭,朦胧中,丹朱的妻子看一家人都到齐了,她对大伙说,“现在我们就背上我们的行装,离开都城吧!既然禹后让我们回我们的封地去,自有禹后的道理。我们有田地而不耕种,有田地而不缴纳贡赋,还怎么有脸去自称尧后的传人?”
平日里,丹朱在家是东不管西不问,大小事情都由他妻子一人主持。在外面,丹朱也算是一个户主,但他从来没有行驶过户主的权利。因为他一心二心只沉耽于游戏和娱乐之中。所以,他妻子的话是有着相当的号召力的。当他妻子说出了现在就走的话以后,家人们便互相呼唤着,聚在一起分配着谁该带什么,谁背什么。主母说让现在就离开都城,那现在就走。
丹朱一家大大小小将近十八口人了。大人们一个个都惊醒了,连睡着觉的小孩也被叫醒,说要让他们跟家人一起上远方。小孩子们也是懞懞憧憧的,大人说什么是什么,但他们不免会问——我们为什么在夜里走啊?——我们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啊?
为了不惊动邻居们,丹朱的妻子一再要求大人小孩,不要多说话,尽管默默地走。
一家人没有谁去搭理丹朱,好像他根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在人们往外走时,他慌乱地蹲在地上,在黑暗中摸索他的棋子。当人们走远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再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甘心地念叨着:“我的棋子,我的棋子!”
丹朱抱着那一罐子白棋子,一边一步一回头地往前走,一边仍然念念不忘地说着,“那是一副好棋啊!那是一副好棋啊!”
这真是:
心有全局荣巾帼,
胸无大志枉须眉。
欲知丹朱能否追上家人,请看第76章《吏治改革》。
长篇历史小说《华夏君主——大禹王》
第76章 吏治改革
大禹和伯益到丹朱家的时候,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屋子里有孩子们的说笑声。大禹和伯益认为,丹朱肯定还没有走,就加快脚步走到门口,看到俩孩子正在那儿蹲着捡拾什么东西。
伯益问那俩孩子是不是这家的小孩儿,他们说不是。伯益又问,既然不是,你们在这儿干吗呀?俩小孩说,这一家人不知道啥时候就已经走了,他们是来玩捉迷藏的,看到这地上撒了许多好看的石子,他们就开始捡了起来。
大禹接过一个孩子递给他的石子看了看,说,“这是丹朱的棋子啊!他走得这么慌,连棋子都撒地上不要了。”
大禹把棋子还给那孩子后,对伯益说,“我们还是来晚了。”
当伯益陪大禹又回到大禹的茅屋时,众贤臣都已经等候多时了。
大禹还没有坐稳,伯夷就说,“禹后啊,我们已经讨论了几天,认为应该在我们身边重新选拔一批德才兼备的人了。”
大禹笑着说:“这是好事啊!只要发现有可用的人才,不用对我说,只管领来就是了,看他们的才能,给他们职务。”
“是这样,”伯夷解释说,“伯益应该已经对你说了吧?”
大禹看着伯益,疑惑地说,“伯益,你对我说什么了?”
伯益笑着说:“我看你一直在考虑商均和丹朱的事情,也没有时间谋划其他的事,所以就没有对你说起。噢,伯夷,你还继续往下说吧!禹后会接纳我们的意见的。”
伯夷说,在舜后时,只是指定了纳言官,后稷,共工,虞等职位,也只是一个人,而没有下边的人选。所以,当一个人去执行任务时,往往需要各处奔跑。如果采用直线式,一个官位下边管理众多的小官,也许事情就好办得多了。比如作为后的近臣的遒人。虽然负责下达王命,宣布政令。同时兼有征求意见、下情上达之责。但是,让他自己一个人行驶起来,有诸多的不便。他既不能跑遍整个天下,肯定会遗忘一些部落。如果在后身边有遒人,大部族里也选举出遒人,小部族里也选举出遒人,这样,层层领导,后的政令会很快就传遍天下,天下有什么事情也会很快传送上来。在后身边的,就是后的遒人。在族长身边的,就是族长的遒人。
大禹点点头说:“这个方法好!那么,后稷,虞,他们呢?啬夫、大理、羲和这些官呢?也要这样吗?”
伯益对大禹说,负责征收农业剩余生产物,并执行国家经济权力的官员——啬夫,在都城中,就是天下的总啬夫。各地还要选举大大小小的啬夫。这样,在征收贡赋,征收剩余生产物时,就会同心协力,共同把事情作得更好!
那些具有司法职能,掌管刑狱,调解诉讼的官员——大理。不但后的身边要有,各部落,各部族都要有。如果全天下只一个大理,他整天整夜不睡觉也处理不完天下的事务。如果各部落,各部族都有了大理,他们处理不了的事情,就可以送到都城来,让最大的大理来处理。
掌管记事和册籍的史官——太史。其实是最难作的就是太史。伯益说,纵观天下,能掌握书写的人寥寥无几,会写字的人更是凤毛麟角。再者说,用兽皮,龟甲,兽骨来记事,单单存放就是一个大问题。所以,禹后啊,要大力推广认字,写字和创造字的技术,我们现在太需要了。在其他部族中,差不多还是口口相传,很容易失真。要多多地培养这方面的人才啊!
伯益继续说,在舜后时,我们只是提了提掌管历法的官员-——羲和。但只有其名无其实,更没有专人来管理。确定的时间,好多好多的时期,都是我们临时决定的。天下还有很多人并不知道一年四季的轮换,虽然他们能看得出来,但掌握不了确定的时间。这方面,我们也要完善起来。
掌管祭祀和后娱乐时候音乐的乐师——瞽。这个就不用说了吧!我们一直就不缺少音乐人才。但要不断地创新曲子,不能就那么几首。
大禹却说:“祭祀时候需要有乐音,这无可厚非。因为我们要赞颂上神,更要接近上神。至于我个人则不需要什么音乐了。不过,还是让民众多一些乐音比较好。不能总是劳动,而没有歌声啊!再说,民众们祭祀,也是少不了乐曲的。”
大家都不说话了,契这才说,“让我来说说有关教化的事情吧!在我们大家的一致努力下,可以说,我们收到了良好的效果。耕田者知道了按时、按季节耕作,还不断开发新的作物品种。捕渔者知道了结网,狩猎者学会了使用弓箭等各种捕猎工具。我们的字现在比舜后时又多了些,对我们记事有了很大帮助。”
大禹笑着说:“契啊!我们不能作报喜鸟啊,只报喜不报忧不行啊!难道你就没有要提的建议吗?我们要向哪个方向努力呢?”
契说:“禹后啊,我的最大理想是让都城的孩子们都集合在一起,找专业人教他们学习认字,学习写字,教他们学习礼仪,礼法,还要教他们学习使用乐器,谱写乐曲。不知道我这算不算妄想。”
契的话迎来了一阵喝彩之声。他说的简直太好了。可能是说到了大家心里吧?都认为契说的实属必要,应该施行。
大禹等众贤臣讨论完了,这才说,“我们今天再休息一天,明天大家就开始行动吧!伯益,姬弃,倕,龙,夔,契,你们都到各部落去,一是宣扬我们今天商定的法令,选举出更多的部族遒人、啬夫、大理、太史、羲和、瞽出来。并且,不能忘记帮助庚辰他们快速地让我们的武夫队组织起来,只要我们有足够的兵马,那些不听话的苗、夷、羌、氐,我们都有办法对付他们了。另外,等你们回来后,我们再说在都城建一处学习场所的事情。”
此时,女嫣已经把粥熬好了,她和姒启一碗一碗地往这边端,递到每位贤臣的手中。
倕说:“禹后啊,我提个建议,从今天开始你也选一个疱正吧!让他专业为你们一家人作饭。有客人的时候,也不至于让大嫂这么忙了。”
大禹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我怎能作出格的事情呢?”
伯益说:“也该给启娃娃找个职义了,让他作点什么吧!他都这么大了。”
大禹点头说:“这个可以考虑。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还得你们众位说了才算啊!”
姒启接着大禹的话茬说:“是啊,我父,我已经不小了,也让我管点事吧!我认为我能管好的。”
大禹想了想说:“等你的叔叔伯伯们回来以后吧!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
伯益说:“还有啊,禹后,以后我们的官名也要有统一的称呼才行。直接在你身边的人,就叫相,为相服务的人叫卿士,专业为人决断疑虑的人,就叫卜吧!我们离不开卜,因为,我们有很多事不能决断,上神的意思我们不能明白,也只能靠卜来决断了。主管祭祀的,不管是祭天,祭地,祭祖宗。那些主管人员,都应该叫祝。至于史嘛,以后有需要记载的历史时,再选合适的人吧!师呢!刚才契不是已经说了吗?想办一处学习的场所。你也给予了支持,那么,这些从事教化的专职人员,就叫师好了。”
大禹赞赏地说:“好啊,好啊!有你们,我可省心多了。天下是大家共有的天下,我只不过是坐在了这个位子上,作一个领头人罢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有什么过错,这都算我自己的,让上神来惩罚我吧!有了功绩,应该归给大家。不是你们处心积虑,殚精竭虑,怎么能把天下治理好啊!你们才是最值得尊敬的人啊!”
大禹和众贤臣重新确立了天下部落联盟的所有官职,以前的大禹是司空,他作了华夏君主,他便让掌管山林的林业部长伯益作了司空,成为治理水土的水利部长。而伯益的林业部长,则由伯益推荐的一个叫益的人担任。众贤臣又给伯益了一个新的职位,叫作相。
过去的士,执掌刑法的司法部长皋陶,主管大理职务,也属于相的级别。
从前担任纳言官,负责下情上达,发布政令,收集意见的龙,成了联盟中的总遒人,属于卿士级别。
推行教化,担任教育部长的契,是联盟中的总师。兼有太史职责。
担任后稷,掌管农业的农业部长姬弃,就是啬夫;
掌管音乐和礼仪的宣传部长夔,就是瞽;
掌管百工的科学技术部长倕,还要兼管羲和的职责。
以上的契、姬弃、夔、倕全都属于卿士级别。
这一次众贤臣们重新分工,明确了自己的职责,带着重大而艰巨的任务,要到天下各部落去推行政令,并且还要挑选兵马,组建一支军队。为以后更加巩固华夏而打下坚实的基础。
众贤臣们一一向大禹道别,大禹嘱咐了这个,又嘱咐那个,一直拉着他们的手,久久不愿放开。他期望他们都能早一天回到都城来。众人也都一再表示,这次一定要作好,让华夏有一个新的面貌呈现在天下民众面前。
这真是:
开天辟地创华夏基业,
从古至今树千秋伟绩。
欲知众贤臣们将怎样到天下去推行政令,华夏军队能否建立,请看第77章《一试姒启》。
长篇历史小说《华夏君主——大禹王》
第77章 一试姒启
众贤臣们离开都城到各部落、各部族去以后,已经二十多天了。这天都城里和前几天一样,又起了大雾。人们最怕的就是这种浓雾。上了年纪的人说,这种雾里边包含有大量的瘴气,所以,他们都称这种雾为瘴子。平常时候起雾,他们也说是起瘴子。
大雾往往是化成雾丝雨,迷迷蒙蒙,正是人们所说的雨不大淋湿衣裳。后来唐朝有个僧人还有诗曰: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可是这却不是具有诗情画意的杏花雨,此时已经是后秋了。该收的农作物都业已收获。人们等待的是一旦老天露出太阳,把土地全部挖掘一遍,就可以种上冬季的农作物了。
其实这是个既忙又闲的时候,天气不好,人们只能呆在屋子里。大禹一家和别人家一样,如果天晴,他们也好去趁天时挖掘自己的土地。播种上又一年的希望。
自从那次众贤臣们告别大禹时,伯益提出让姒启也加入到管理者队伍中,让大禹为姒启安排个什么工作之类。从那时起,姒启真的上了心。认为自己的父亲大禹一直就是不放心自己,可他认为,自己早已是成年人了,什么事不能作呢?当姒启在这个雾丝雨的天气里,闲着没事的时候,又向大禹旧事重提。这也引起了女嫣的兴趣。
如今的女嫣比以前多出了几份娇媚和雍容,也显得更有气质。她对大禹说,你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不为你儿子的将来想一想吗?现在你是诸部落的联盟君主,是统管华夏的大君王,难道连自己的儿子也安排不了?不是有句俗话说是,雄鹰只在天空才能练出强硬的翅膀。放开让他飞一飞吧!要不,你怎么会知道启娃娃有没有能力?
大禹总是认为,姒启还是个孩子,不能担当重任。再一个来说,他最反对的就是搞特权化。因为自己是华夏君主,就随意安排儿子去作这作那,这是对天下苍生的不负责任啊!让他怎么能做得出来呢?儿子姒启是一个有德有才,德才兼备的人吗?不是!一个既无德又无才的平庸之辈,给他一个职义,这会让天下苍生大骂的啊!他大禹怎么也作不出来。虽然伯益提出来过,那也只是礼貌性的提示,而不是庄重的推荐啊!若自己把不住关,那以后还怎么去治理天下?
想来想去,不给儿子确定的职义是对的。但有必要对他进行一番考察。这样的话,也能证明姒启到底有多大的能力。
姒启眼巴眼望地看着大禹,乞求能从他父亲那里得到令他满意的答案。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父亲是一个受到天下苍生敬仰的华夏君主,他会有宽厚和仁慈心肠的。
女嫣也同样以期许的眼神凝视着大禹,有姒启的迫切要求,和自己恳切的希望,大禹一定会答应他们的。
大禹用深切的眼光紧紧盯着儿子姒启,对他说,众贤臣们都上远处去了,都城周围如今还没有人负责。选遒人、啬夫、大理等的事情,还有挑选武夫的事情,目前还没有人去办理。大禹对姒启说,你就去吧!等你办好的时候回来报告给我。另外,还要带回你挑选的武夫。如果你挑选的人数超出一百的话,就让你作百夫长。这件事你能不能完成,就看你自己的智慧和德行了。
这让姒启听得云里雾里的。自己从来没有作过这么大的事情。人们会相信他说的话吗?再说,挑选一百人,这谈何容易啊!姒启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以求助的眼神望向他的姨妈女嫣。
女嫣听了大禹对姒启提出的条件,也不加思索,就连忙催促姒启,快点去吧,按你父亲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