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明目张胆朱有余公开索贿 针锋相对李逸然峰回路转
（165）（原356）翌日早晨七点半钟，李逸然杜晓琼在办公室一边打扫卫生烧开水一边议事。
杜晓琼说：“我昨天接到两个电话，都是外县两个村的村长打来的，他们说要买我们的水稻种子。”
“奥，你是怎么回答他们的？”
“我说明天或者后天，我们派人到你们那里具体地洽谈，他们都很高兴，这两个村虽然是外县的，但和我们乡的南庄、胡口两行政村紧挨着。”杜晓琼说着哈哈地笑。
“我也接到了南庄、胡口两个村子长的电话，他们要买水稻种子，还说要建立长久的销售合同。前天我还接到了西边三个村子的人打来的电话，也是买水稻种子的，叫徐格店、王家山、李家哇。”李逸然如是说。
“我想起来了，外县那两个村子一个叫彭沟，一个叫张家圩。”杜晓琼说着就把信息传到了李逸然的手机里。杜晓琼接着说道：“李逸然，我感觉到我们越来越忙了，我在代销点的工作从来没闲过，眼下还有半个月，本村也要买水稻种子了，你这里又多出了七个行政村粮食种子销售业务，我在想着，平台是不是要招聘员工了。”
李逸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说道：“我也有这样的想法，这一两个月是最忙的时候，我们没有时间办这个事。对当下的工作，我们还是分两头办。你坚持阵地，我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什么意思，搞得跟军事家似的，说说看。”杜晓琼笑，他催促着。
“眼下我顾不上代销点的事了，你一个人先顶着吧。我得出去，和七个行政村建立销售合同后，拐回来提着收款机背着钱袋子，趴在种子公司的运送种子的大卡车上，在一个行政村待上两天，问题全解决了。”李逸然很轻松地说。
杜晓琼哈哈地笑，她说：“李逸然呀李逸然，你搞得跟沿街乞讨似的，这合适吗？”
“合适，相当地合适，目前也只能这样。”李逸然说着自己深深地点头。
“你这样地做派，是不是类似皮包公司，我真的担心有人会检举抓捕你。你把大卡车停在村委会，就在那里销售？不去自然村不到田头？”杜晓琼笑得直打颤。
李逸然也笑，他说道：“皮包公司也好，运营老板也罢，人家找得就是我这种人，什么名称并不重要。在这种情况下，你越是服务到位，走村串户到田头吆喝着，人家越是怀疑你是假冒的，你能卖出去吗。你不但卖不出去，赚不到一分钱，而且还要倒赔。”
“给谁赔，还反了不成！”杜晓琼很诧异。
“种子公司会盯着你不放，人家要你赔他的汽油费，驾驶员辛苦费，餐饮费，你不赔，能跑得了吗？一天不要你两千块，你松开手就是一千块。”李逸然说得在理上。
杜晓琼直是点头，她问李逸然：“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们必须求得村里干部的帮助，有了贵人的相助，我只管算账收钱，别的什么都不用管了，包括广播喊话，维持秩序，协助卸货装袋，都求得他们的帮助。”
“别的，什么都不管了？”
李逸然突然一拍脑门，他说：“我想起来了，我要管帮忙的师傅，也包括村里干部们一天两顿饭，这是最起码的。杜晓琼，你到财务上给我拿三万块钱，我出去要花钱哪。”
“你要三万?你这一趟出去能赚多少？”
“不要问我赚多少，联络感情是第一要务，我们不就是为民服务吗，挣钱的日子就在后头。”
杜晓琼深深地点头，她说狼哥，我听你的。
看官们明白，李逸然带三万块钱出去，并非是企业家的风度，这也就是茶水钱，水酒钱，卸货装袋师傅的辛苦钱。李逸然在脑子里搜寻着还需要再带一点什么，突然门外有人在叫他：“李逸然，李逸然！”
（166）李逸然出门一看，好家伙，朱有余，朱副总。今天的朱副总西装革履，粉头油面。李逸然疾步上前，呵呵一声笑：“朱总，欢迎你的到来。”
朱有余一扬手笑着说：“你就是不欢迎，我还是来了，逸然老弟，你好哇。”朱有余与李逸然握手，也显得大大咧咧迷迷糊糊的样子。
一辆湛蓝色的轿车映入李逸然的眼帘，油光养眼，车型新颖，也是奥迪的。“这车是你买的”？李逸然问。
“去年年底才买的，60万，我是打算给杜晓琼下聘礼的，可是杜晓琼她没有这个福气，她竟然拒绝了我，真是不可思议。”朱有余说着走到李逸然的轿车边上，“你这是58万的奥迪，我本来也想买这一种的，后来我还是挑选了湛蓝色。”怎么，今天朱有余不急巴了。
朱有余接下来又说：“我就不明白了，杜晓琼为什么看不上我，你说我，要人才有人才，要钱财有钱财，要口才有口才，奥，我口才不行，有时候结巴，就简单地说吧，我是四有，有房子，有票子，有车子，有公司。我哪一点还不行呢？难道我就不如你李逸然吗。我是四有，你是四个没有，没有工作单位，没有房子，没有票子，没有车子。需要说明一下，现如今，你虽然有了车子，但那是你爸的钱，你没有钱买车子。我就是想不明白，我还缺什么，李逸然，你倒是给我说说，我还缺少什么，杜晓琼她倒是嫌弃我哪一点。”
李逸然笑道：“朱总，正如你所说，你有四个有，但这不能说明你就是完美无缺，你缺少的就是文化，我听说了，你就是小学文化，小学你读了八年，人称校长，你进了种子公司，领导同事都叫你校长，他们还真的以为你是校长出身，于是格外地尊重你。你那大学毕业证书是花三千块钱买来的，其实，你没有文化。杜晓琼就是嫌弃你没有文化。”
朱有余的眼睛都直了，他问李逸然：“有文化的人什么都好？大学生什么都行？你说呀！”
“朱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短处，文化高的人读的书多，知识面就宽广，加上实践，那么他的综合素质就会高人一等。也正因为如此，他的人生观价值观和没有文化的人相比就是天壤之别了。”李逸然如是说。
朱有余哈哈大笑，他说：“李逸然，你倒是大学毕业生呢，你不就是到农村来卖种子卖化肥么，还是我的下线，我不供货给你，你就没有什么卖的，没有钱赚，你喝西北风去。”
李逸然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朱总，难怪杜晓琼不肯嫁给你，你这一番话说出来，足以说明你的素质太低。可有一条，杜晓琼是我的人，以后我不允许你骚扰她，要不然，我的拳头是不会绕过你的。”
朱有余脸上一阵一阵地煞白，他又结巴了：“李逸然凭……什么，杜晓琼，现在……现在就是你的人了，如果你们领了……领了结婚证，我……我朱有余，不与你争。可是直到现在，你连订婚都没有，我为什么不能和你竞争呢，花……花落谁家， 还保不准呢。不过，我……我，现在，已经不稀罕她……她了，你把她当个宝，可她在我……我心里，就是个草，我已经不在意的小……小草，她就是一棵草。”
那就好，走着瞧，这两人就这么说着说着走进了平台办公室。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从不寂寞，从不烦恼，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朱有余唱着小草歌大摇大摆地进了办公室。
杜晓琼侧过头说道：“朱副总来了，有失远迎。你也难能有如此的好心情，唱起了小草歌，有什么好事，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呀。”
（167）朱有余坐在李逸然的位置上，对着杜晓琼嘻嘻地笑，“这小草歌，就是唱给你听的呀，你就是一棵青青的小草，逗人喜爱着呢。”
“朱副总，你怎么跟喷大粪似的，你的嘴里有一阵一阵的怪味道喷出来，恶心死了。”杜晓琼说着就用手扇着风，不停地扇，又不断地作呕，像是承受不了的样子。
李逸然笑着说道：“朱副总，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们都很忙，不能陪你了。”
“你们一不要扇，二不要呕，要说口臭我是有一点，但不至于那么严重。”朱有余说着自己从口袋里拿出了纸折扇，悠悠地扇着。他站起来在办公室里度着方步，接下来他说：“我们就说正事了，第一，你们以后不要开口朱副总闭口朱副总了，前天我接到了总公司吴总的通知，我的副字已经去掉了，现在我是正儿八经的江南种子分公司经理了，朱经理，朱总，朱总。知道了吧，你们两个蠢货！”
李逸然杜晓琼哈哈大笑，李逸然说：“听到了，听到了，祝贺你高升，抹去了副，获得了正。朱经理，朱总。”
杜晓琼也祝贺：“朱总，恭喜你连升三级。”
朱有余并不傻，他问杜晓琼：“怎么还连升三级呢”？
“你从一个游民，升到种子公司扛包，这是不是第一次升迁？”杜晓琼问。
“是的，说得对极了，这第一次是至关重要的一次，就是这一次，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朱有余特高兴，“好妹妹，你说，接着说。”
“你从一个送货员，就是专门扛包的，升到副经理，算不算第二次升职？”
“没错，这一次，是我一生都忘不掉的一次，职务是升上去了，可是人差一点就没了，我肩上的皮磨烂了又长，长了又磨，就差一点没病变。我口吐鲜血，硬是用手捂着躲了起来。你们说说，一介草民升一个小官，怎么就这么难呢，那会儿我真的想一了百了，我还是人吗我。”
杜晓琼又说道：“这一次，你又升上去了，是不是连升三级？”
“说得也是，确是叫连升三级，谢谢你们的祝贺，人生苦短，我苦啊苦，说不出来的苦。”朱有余不断地叹息。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李逸然问。
朱有余说道：“这第二件事，我就是来回访的，去年的小麦种子油菜种子怎么样，如果没有问题，那你们就要汇款了。”
“合同上说小麦油菜收获以后没有假货，立马汇款，现在离收获还有一个月，到时候，种子没有问题，我们会把款子汇过去的，朱总，你放心吧。”李逸然如是说。
朱有余点头，他又说道：“这第三件事，就是水稻种子续订的事，我就是来与你们定合同的。”
“价格是什么样子的？去年全省水稻种子的价格，我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你说是什么价吧。”李逸然如是问。
“价格虽然是商业机密，但保密很困难。你们不能享受去年的价格。”朱有余直截了当。
“为什么”？杜晓琼问。
朱有余做出了如此的回答：“去年午季的种子给你们每斤压低了五毛钱，这个价就是爱心价，只是我们没有说出来而已，可是你们没有参与爱心活动，因此，今年就不能给你们这个价了，我给你们说白了，在去年爱心价的基础上每斤增加五毛钱。”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杜晓琼问。
“因为你们没有参加爱心活动，所以就不能享受这个价格。”朱有余斩钉截铁，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个爱心活动怎么个做法呢”？杜晓琼又问。
“我给你们压低的每斤五毛钱，你们用现金的形式返回给我们，这个数字并不大，一万斤才五千块钱，十万斤才五万块钱。因为我们的工资低，一个月才四千块钱，不这样做，我们的房子从哪里来，我们的车子从哪里来。这就是爱心反馈。”朱有余说完了，但领导交给他的任务还没完成。
“怎么样，签字吧，多少万斤？”朱有余打开了合同书，等着李逸然。
“这么着吧，一两天以后，我到合肥找你去，找到了你，我们就在合肥签合同，可以吗？”李逸然如是说。
朱有余收拾公文，抬腿走人。
“恕不远送”。李逸然送客到门外。
“请留步”。朱有余回头致谢，彬彬有礼。
（168）朱有余前脚走，李逸然紧随其后，他们几乎同时上了自己的车子。朱有余问：“你朝哪个方向走”？
李逸然回答：“我向西”，向西是合肥方向。李逸然驾着车子确是向西。他开足马力，在路上奔驰着。朱有余紧追不放，他那意思，你李逸然想干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你无非到合肥，找其他三个分公司，想找一点便宜的货。门都没有，我把你的门堵死，虽然我不能叫你生不如死，但我能叫你生不逢时。
他的歪点子立马上来了，你李逸然跑得快，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车轮子跑得快，还是我的电话跑得快。于是他放慢了车速，拿起了手机，给他的三个朋友分别打了电话，说马鞍山有一个叫李逸然的人，是个刁民，他和我们不是一条路的人，你们不要与他签订合同，不要发货给他。对方极力配合，与朱有余抱作一团。
朱有余开心啊，真是不得了的开心。李逸然啊，李逸然，你抢了我的老婆，今天你又断了我的财路。俗话说冤家路窄，真是应验了，你不是要为人民服务吗，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为人民服务，你死过了你，李逸然。
想到这里朱有余不禁哈哈大笑，他又减慢了车速，干脆缓缓地开着，还欣赏着路边的西洋景。
李逸然压根儿不去合肥，他现在才知道，朱有余不是个好东西，在合肥他有狐朋狗友，惹不起他，得避开他，李逸然至于出了门向西奔驰，那是逗着朱有余玩的，带着他兜圈子。李逸然从倒车镜里没有看到朱有余跟上来，确定已经把他甩了。
李逸然在三岔路口拐了一个弯，行驶了一阵后又拐了一个弯，这是向东了，他驾着车行驶在往南京方向的路上。
李逸然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给杜晓琼打电话，因为杜晓琼不知道李逸然到哪里去了，在杜晓琼眼里，李逸然就是突然失踪了。
“喂，杜晓琼。”
“你这个灰太狼，你这个豺狼虎豹的狼，你在哪里呀？”李逸然听出来了，杜晓琼的声音是颤抖的，她哽咽了，怎么，她呜呜地哭了，她哭得伤心透了，哎。
“二丫，你怎么啦，我在去南京的路上，没有什么事，你放心吧，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奥，你要好好的，我说朱有余不是个好鸟，你不听我的，你太相信他了。现在，他竟然叫你送钱给他，这不是三千五千的，你不送，他要加你的价，这不是在坑你吗？他这样搞，我们还要不要做，我们怎么向农民兄弟交代？李逸然，我很郑重地对你说，你把朱有余甩掉，我们就是做不成，也不能和他合作，你听到了吗？”杜晓琼真的很伤心，她没有想到朱有余会搞这一套。杜晓琼坚信国家的法律绝不会饶恕他。
“杜晓琼，你放心，我不会和他合作了，我现在到南京去寻找合作伙伴。”
“奥，你不要太心急，车子开慢一点，上了高速公路一定要小心谨慎，一定要开慢些，好事不在急中取嘛。”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面包会有的，牛肉会有的。”
“嗯，你中午一定要吃饭，一定要记住，晚上回来吧？”
“嗯，记住了，我晚上回来，宝宝再见。”
第四十一章 天公作美李逸然遇贵人搭救 牵肠挂肚杜晓琼等候报平安
169李逸然进了南京城，高楼大厦、参天大树、一块块的植被、还有花的海洋，都由着车窗缓缓移过。李逸然径直去了南京行政管理中心，他在大厅自助登记电恼上做了登记。
没到半小时，大屏幕显示：李逸然先生，请您到九号工作室。
李逸然虽然在省城合肥待过四年时间，但出入南京行政管理中心这样的大机关还是第一次，此时他感觉到多少有些紧张。
李逸然在九号工作室门口，整理了服装，轻轻地叩了门，里面有了应声，他推开了门，说道：“报告首长，我叫李逸然，是从马鞍山来的。”
办公室里只有一名工作人员，一个中年妇女，她抬起头微笑着迎接李逸然：“请进，坐下来说话吧。”随即那个干部给李逸然到了一杯水，李逸然说声谢谢，恭恭敬敬地接着。
李逸然如此这般地详细地说明了来意，最后他说，请求能够得到首长的支持。
那个干部只问了李逸然一句话：“你为什么不在合肥做呢，那是你们的省城呀？”
李逸然回答：“合肥离马鞍山七百华里，太多的运输费增加了种子的成本，南京离马鞍山八十华里，所以我选择了南京。”
那个干部笑，她在工作台上拿了一份表格，让李逸然填写了有关内容。她在批准栏写上“同意”两个字，签名郑爱萍。
郑同志说：“我是这里的主任，也是南京种子公司的经理，今天在这里上班，给你碰上了，方便了不是。从我们这里进货可以嘛，水稻种子价格每斤比安徽低五毛钱，由我们送货，不要你们的运输费。庄稼收获以后，确认种子无假你们再汇款。”
李逸然拿到郑主任递给的《种子调拨通知单》，激动得热泪盈眶。当日下午李逸然去了种子公司，办理了《种子经营许可证》，签订了销售合同以及其它相关手续，并确定了送货时间送货地址。
翌日早上七点半钟，李逸然到了南京种子公司仓库大门口，他在那儿等着他要的货。院门徐徐打开，两辆大货车通过地磅，开出了大门，停在李逸然轿车的后面。李逸然在送货单上签了字，今天发12吨，明天亦是如此，这是送到外县的两个村，李逸然与仓库负责人约定，种子售完，驾驶员空车返回，在两个村一共待四天。在这之后驾驶员把种子送往秀山湖种子仓库后返回。之后的发货，根据需要量随叫随发。
李逸然驾驶自己的车子在前面领路，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没有多一会就到了。这是小吴庄行政村，再也没想到的是这里是彩旗飘飘锣鼓喧天，人们欢声笑语，一辆轿车两俩大卡车停在村委会门前的操场上，甚是壮观气派。这里的人们原本是排着队伍的，李逸然他们这么一来，都乱了套，把三辆车子围得水泄不通。
一个中年汉子吼着：“怎么回事？排好队！已经安排过了，在我们这里停两天，每家每户都能买到。排队，排好队！”人们嘻嘻地笑，又恢复了原来的队伍。
中年汉子向李逸然走来，因为李逸然提着包，那里面有机子，包又是装钱的，他又亲眼看到李逸然是从轿车上下来的，这分明此人就是老板。
中年汉子哈哈地笑，他说：“我们这里老百姓素质低，乱哄哄的，让你见笑了。”
“哪里话呢，我是李逸然，感谢你的帮助。”李逸然彬彬有礼，握着中年汉子的手。
“我知道，你是李主任，你们的杜副主任在电话里跟我说过了。我是村委会主任，鲍德发，鲍主任。”
（170）“谢谢鲍主任，我们的服务有不周到的地方，请多多地提出意见。”李逸然如是说。
“很好，很好，服务上门了，还得谢谢你们咯。”鲍主任说着话，把李逸然引进了办公室，李逸然把《种子销售承诺书》和自己的身份证影印件，递给了鲍主任。鲍主任哈哈大笑，他说：“这些都不用了，我的侄女儿去年在你们那里买了小麦种子，油菜种子还有蔬菜种子，她说你们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种子好，服务态度好，还管吃中午饭。她是听她爱人大妈说的，她去了，果真是这样，价格还公道。”
李逸然笑 ，他要求鲍主任安排两个人做辅助工作，鲍主任说都安排过了，车上车下各有一个人。李逸然把需要做的全都做了，之后他说：“鲍主任，中午12点到2点的这个时间段，我请大家吃一个便餐，凡来这里购买种子的，每个人发三个肉包一袋豆奶。还有，我们工作人员共进晚餐，这两个事，请你帮助我安排一下。”
鲍主任摇头，他说：“这两件事我不能做，请你原谅我，如果我做了，你不但赚不到钱，而且还要赔本。”
“鲍主任，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友谊，我这样做了，只是少赚一点钱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请你能够帮助我。”在李逸然的一再要求下，鲍主任答应了。
李逸然鲍主任来到操场，辅助人员已经到位，收银台已经摆放好，李逸然坐上台子，工作开始，一户只需三四分钟就行。一切如愿一切皆好，两天都如此，李逸然顺利地完成了第一站销售任务，紧接着第三天第四天又完成了第二站销售任务，晚上十点披着星星带着月亮，打道回府。
外出四天，李逸然回来了，他应该与杜晓琼面对面地交流一下，但他没有时间，这几天李逸然每天晚上就寝前，和杜晓琼通一次电话，那是报平安的电话。
今夜十一点，李逸然拨通了杜晓琼的手机，“二丫，我回来了，你还没睡吧。”
杜晓琼回话：“没有睡，在等你的电话呢。这几天的情况还好吧？”
“很好，相当的好，就隔几十华里路，这儿的人相当的纯朴，他们都说我们的价格很便宜，种子也很饱满光亮。”
“那就好，你一个人在外面辛苦了。”
“还好，这两个村的村长都相当地配合，都派人帮助我做事，我一个人是转不过来的，他们叫我们明年午季秋季还要去。”李逸然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我都跟你说过，要多喝水，要按时吃饭，你做到了没有。我不在你身边，怕是你管不了自己了。”
“水是喝足了，吃饭也应时，你就放心吧。”
“嗯，李逸然，你不能把钱弄丢失了。”
“怎么会呢，都打到我们账户上去了，一共四笔款子，你明天让陈会计去银行核实一下。”
“好的，你洗洗，早一点睡吧。”杜晓琼还是不放心，一再叮嘱。
李逸然爸妈上楼，来到李逸然的房间，听着李逸然打电话，他们知道这个电话是打给二丫的。李逸然爸沏了一杯茶，端给李逸然，他妈拿来拖鞋，让李逸然换上。
“朱有余没再来骚扰吧，我没想到这个人怎么会这样呢。”李逸然和杜晓琼在电话里继续聊着。
“他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再来的了。过一阵子，我们把他的种子钱汇去，再也不和他啰嗦了。”杜晓琼如是说。
（171）“那是的，我们不会再理他了。”接着李逸然告诉杜晓琼：“明天我到我们本乡那五个村连络一下，让他们村民跑一点路，到我们这里来买吧。南京种子公司两辆大卡车泡在我们这里已经四天了，我们不能老是拽住人家，这样不好。”
“那好，你自己掌握着吧，我们到南京去办事，是求人家的，你要把握分寸。”
“我会的，这两天代销点还好吧？”李逸然问
“买蔬菜种子农药的，一直排着长长的队，从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我没有一点休息的时候，吃饭就一个小时，都连奔带跑的。”
“辛苦你了，休息吧。”
“好的。”杜晓琼挂了电话。
李逸然爸把茶杯递到李逸然手上，李逸然喝了一口又一口，他楞住了神，又轻轻地叹息一声。
“有事情”？李逸然爸问。
“没有什么事，就一点小事。”
“什么事，还小事？”
“朱有余那小子，停止供货了。”
“怎么解决的”？
“我到南京搞定了，人家水稻种子比朱有余每斤低五毛钱。都弄好了，长年供货，大卡车送到我们家门口。”李逸然如是说。
李逸然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笑着说道：“那太好了，南京离我们家近，早就应该到南京去了。”
“以前有个说法，经营种子必须本省对本省，不允许到外省弄，所以，去年我去了合肥，也巧了找到朱有余了。”李逸然苦笑着。
“那他怎么又不供应你啦”？
“前几天朱有余来了，他向我要钱，额外的要钱，每斤种子要五毛钱给他个人，我能给他吗?我如不给，要么种子加价，要么停止供应，就是这样的。”李逸然笑，又摇摇头。
“这小子，他的胆子真大，不睬他！”李逸然爸很愤怒。
李逸然马不停蹄，翌日驾驶着小车，跑遍了全乡七个行政村，找到了村主任，说明了不能送种子到村的困难，主要是平台没有大卡车，不能把种子公司的车整天地泡着，希望领导动员村民们到秀山湖村代销点去购买。村主任们都体谅李逸然的困难，乐意帮助李逸然。李逸然把各村村民购买种子的日期作了安排，每个村有两天的时间，两天内没有去买的，无论什么时间去，都可以买到。他们商议着，季节不等人，说干就干，第二天即开门大吉。
这一天的清晨七点钟，南京种子公司的两辆大卡车满载着水稻种子，开进了平台大仓库，李逸然父子杜晓琼父女，立马搬运堆放，正是携手上阵父子兵，同心大干一家人。
王主任安排陈亚芝带着收款机，协同李逸然分两条线收款。李逸然爸杜晓琼爸自己留了下来，各在一条线发货。种子是分大中小包，一律袋装的。有五十斤的，二十斤的、十斤的、五斤的。购买者根据需要，自己配搭着拿就行。
有人问杜晓琼怎么没有来，是不是有什么事了。王主任一声吼：“混账的东西，能有什么事？她在代销点蔬菜种子那一块，那一块能关门吗？不能关门的，得有人！”
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妇女骂道：“就是问一问，这个老王头，神经病一个。”她噗呲一声笑，朝着老王头举手就要打，王主任哈哈地笑躲开了，在场的人捧腹大笑。
一个老头一捋白胡子对那老妇女说：“英子，你把老王头摔倒，死死地压住他，他可能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