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现场说法王主任苦口婆心 因势利导李杜寸步不让
(54)原来如此,现在的农业生产还有着此类的问题,王主任苦笑着,他接着说:“杜晓琼看出来了,所以她喊我们到这里来看就是这个意思。”
“杜晓琼,好脑袋瓜子呀,我真的要好好地向你学习。”李逸然边笑边说,杜晓琼笑而不答。
“主任,出现这样的问题是不是就是个别的呢?”李逸然问。
“决非是个别的问题,每年在稻子收割之前,我都要到各个自然村去检查,几乎每个自然村都有这种情况,有的能协商解决,有的解决不了,只有抛荒没有别的办法。”王主任说着连着摇头,叹息不止。
不觉间王主任一行三人来到一个自然村的村头,在这里他们发现一些瓦木工正在忙碌着,看这架势是要建楼房,这一排建七间房,不知道要建几层。这是在一块水稻田里建房,边上又是省道,车来人往川流不息。
“这是哪一家在盖房子”?王主任问一个瓦工。
那个瓦工回答:“是五九家,你有什么事吗?”
“哪个五九?这是水稻田,是在基本农田保护范围之内,不允许盖房子,而且在省道边上,你知道吗?”王主任厉声喝斥。
“哪个五九,你问我,告诉你吧就是青脸巴子,秀山地区一霸,找死不是!”那个瓦工叫着,又摇晃着瓦刀,像要杀人似的。
“怎么着,你谁呀?”一个中年汉子,衣冠整洁端着茶杯过来了。他的脸上没有青色,自然不是户主。
李逸然上前一步说道:“我们是村里来检查工作的,这是我们王主任,这块田在基本农田保护区内,不能盖房子,你们必须立即停工。”
这人慢条斯理,半天他说话了:“跟我说话没错,我就是承包头子,不过停工不停工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我们只是拿人家钱财,替人家做事,你有这功夫找户主去,就是这一家,他叫胡大炳,夫妻二人买菜去了,你们稍等片刻他自然回归。”
就这么说着胡大炳骑着电瓶车带着老婆回来了,此人三十开外的岁数,一米八的个头五短三粗,确是半个脸青半个脸黄。
“王主任好,欢迎你的到来,我家在盖房子呢,有什么指教您说。”胡大炳说着哈哈地笑,又急忙递烟倒茶,不像瓦工所说的那样横蛮不讲理的样子。
王主任的态度缓和了许多,他说:“这两位是上面来的大学生,我们一道检查工作,到了这里发现你家在这里盖房子,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必须制止你。”
“我一不偷二不抢三没杀人四没放火,只是在自家田里盖楼房,犯不着你来制止我呀。”胡大炳振振有词,就听这话音也不是省油的灯。
杜晓琼说道:“有两条你就是不能盖楼房,一是这块水稻田在基本农田保护区范围之内,只能种庄稼不能建楼房;二是省道边沿四米之内的土地属于国家管理的土地,你未经允许不能建房,就这两条足以叫你停工。”
“没错,你必须停工,要不然我们就要采取措施了。”王主任的话就像摸一个眼钉一个钉,没有商量的余地。
(55)胡大炳翘着二郎腿,啪啦啪啦地玩着打火机,又一阵哈哈大笑:“我说王主任,你有没有搞错哦,现在上面都号召土地可以流转,怎么到了你这儿就不能流转呢?”
谁都没想到胡大炳是这样地理解土地流转的,那些个瓦工也跟着搅混水,这个说:“就是嘛,土地放开了,种庄稼不种庄稼,上面都不管,你们几个村里的人闲着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那个说:“现在不都是一切向钱看嘛,干什么最赚钱就干什么,哪个人一心一意绣地球,春天栽秧秋天割稻子,哪个人就是孬种,做田就是糊口不赚钱。”
这些个瓦工停下手里的活,来到王主任跟前说着笑着甚至打打闹闹,那意思就是要把来者三人赶走,好让他们继续干活。
李逸然很严肃地对他们说:“你们别以为没有人能管你们,在公路边上做建筑,属于违章建筑,执法队要来管的,停了工你们向谁要钱去。”这些人不笑了也不闹了,个个耷拉着脑袋就像泄气的皮球。
胡大炳笑嘻嘻地再一次递烟,有烟王主任来者不拒,但理该怎么说还是怎么说。
“大炳兄弟呀,你怎么就不理解什么叫土地流转呢,土地流转就是土地承包户可以把自家承包的土地转给别人承包,你可以转给任何人,原来种庄稼的土地必须还是种庄稼,种粮种菜种其它经济作物都可以,就是不能搞建筑。建房屋必须打报告一级一级地批准,未经批准擅自建房就是属于违章建筑,执法队来了就扒,如遇违抗者予以罚款或者拘留。”王主任说了这一大气,也是语重心长。
胡大炳嬉皮笑脸,又向王主任递烟,瓦工们笑开了,那个承包头笑得摇头晃脑,他说:“大炳,你就灵活一点嘛,给主任甩一条大中华香烟。”
这话给杜晓琼逮住了:“这位师傅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一条大中华香烟价值柒佰元,虽然够不上立案,也够得上处罚的了。行贿的要罚款,出点子的也要罚款。”
哇撒,众人吃了闭门羹,一个个地将笑脸收敛起来。
王主任说道:“一支烟两支烟兄弟彼此彼此,多了本主任软硬不吃。”他把手一挥说一声走,便转身迈腿要离开此地。
说时迟那时快胡大炳一个跑步上前,拦在了王主任前面。李逸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胡大炳推开说道:“这位师傅还有什么事情,不妨就跟我说说吧。”
“这位大学生同志,本人胡大炳外出打工十多年了,虽然也辛辛苦苦的,但是大钱没挣几个,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这不回来了。”胡某怏怏说道。
李逸然笑着说:“回到家乡照样挣钱,好好干嘛。”
“这不也是,看到人家大把大把地挣钱,心里痒痒的眼红啊。”胡大炳如是说。
“光是眼红不行,甩开手膀劳动致富,钱是一点一点地积攒起来的,谁又能一夜暴富呢。”李逸然好心相劝,希望胡大炳诚实劳动勤劳致富。
“说得也是,我就是要在路边开一家早点堡子,卖早点赚钱嘛,早中晚都可以干啊,到那个时候,大把大把的票子就是我的了。”胡大炳越说越神奇唾沫飞溅。
李逸然笑了:“这里既不是闹市区又不是三岔路口,没有流动人口,你卖给谁吃?”
“你呀,你呀,还是大学生呢,落后了不是。”胡大炳越说越神秘,他又转向王主任说道:“主任有所不知,有人传说这条路很快就要扩宽了,就往我家田这边扩,要扩宽十米呢,到时候皮尺一拉,计算机一拨啦,钱就像潮水一样哗哗地流进我的口袋。”
(56)王主任摇摇头,他问胡大炳:“怎么呢?,你的口袋有特殊的磁场,能把银行的钱都吸进去?”
胡大炳跳了起来,他哈哈大笑说道:“征用呀,三层楼房一共一十五间五百多个平米,那还不是几十万哪!”
“胡大炳呀,胡大炳,你不读书不看报,不知道政策胡乱搞,还好,你刚刚开工,没下去多少钱,损失不是很大,停下来吧。”王主任好心劝说。
“主任小看我了,吓我了不是。”胡大炳似信非信。
王主任又耐心地劝说道:“我也听说过这条路要扩宽,但不知道哪一年,也许三五年以后,说不准就是明年。拆迁有明文规定,给予青苗补偿费、土地改造补偿费。对未经同意擅自建造的违章建筑一律不予补偿,凡闹事者经批评教育不改的一律按行政处罚条款处理。”
胡大炳楞了神,他自然不能马上就决定停工还是不停工。他问主任:“有那么回事?这是真的吗?”
“这是真的,我不会骗你的,骗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希望你停下来,把损失减少到最低。”胡大炳默默无语,瓦木工个个耷拉着脑袋。
一路上王主任不怎么说话,忽許是被胡大炳气的,忽許又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倒是李逸然打破了沉默,他问王主任:“我说老主任,您说胡大炳会不会停工呢?”
王主任叹息一声说道:“我们遇到了这样的事,应该向他宣传政策,说清道理,停工不停工是他的事。”
杜晓琼笑了,她说:“我总感觉到对于违法的事,上面执行政策力度不够啊。”
“如果是在我当大队长那会儿,有民兵有群众专政队,事情好办多了。”王主任边说边笑。
眼下这两个年轻人自然不知道那个特殊的年代所发生的特殊的事情,李逸然问那时候有那么厉害吗?
王主任说,民兵背着枪,当然抢里没有子弹,是吓唬人的,专政队员扛着红棍子,也是吓唬吓唬老百姓的。他们一到现场就把墙推倒,在场的人见了,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不字,工头倘若是愣头青,立马被五花大绑游村批斗。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杜晓琼为古人鸣不平。
“难怪那时候叫冤喊屈的人太多,原来什么人都可以舞抢弄棒的,乱套了嘛。”李逸然也不服,看这架势他要为古人翻案。
王主任弄是笑,他说:“那个时候就是这一套才管用,你们试想一想,没有打报告经过批准,在国家的土地上大兴土木为己所用,是犯法的行为,谁犯了法比老孙子还乖些,在枪杆子红棍子面前没有一个人胡作非为。就是因为这样的执法,那个时候压根儿不存在这些问题。”
杜晓琼批评王主任:“我说老主任,你这是在为那个时候歌功颂德,不应该的,你是老干部了。”
李逸然庇护王主任:“杜晓琼,你懂什么?你还嫩着呢,就是回顾回顾嘛,没有比较哪有鉴别呢。”
王主任连连点头,他爽朗地笑着:“是呀,现在不同以往了,法治社会人人讲法人人守法公安执法。”
杜晓琼又不理解了她说:“人人守法公安执法,这好像是新鲜的名词啊。”
(57)老主任解释道:“人人守法好理解,所谓公安执法就是说村乡两级干部向群众宣传法律知识,教育群众懂法守法,用法律这个武器保护自己。执法由区县行政执法队专司这个事,现在是执法队执法,也是蛮厉害的,当然他们也是文明执法,其最终结果还是老百姓受到法律的保护。”
李逸然杜晓琼热烈地鼓掌,王主任高兴他笑哈哈的乐滋滋的也鼓掌回应,搞得真跟老干部似的。
李逸然说,王主任,您今天给我们上了一堂法制课啊,谢谢了。王主任抬抬手说:“要说上课,我刚才确实给胡大炳上了一堂法制课,希望他听进去了,能够改正错误。”
“像胡大炳这样违章建筑,是不是就是个别的情况呢?”李逸然如是问。
“像胡大炳这样类似的情况,远不止他一家,在东边三个自然村就有三十几家。”王主任没了劲,只能由执法队管了。
“什么?三个自然村就有三十几家搞违章建筑?主任,你怎么就不管呢,像这样任其发展下去,能纠正过来吗?”杜晓琼急了,她问王主任。
“主任,我们去看看吧,我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李逸然也急了,他这样请求王主任。
王主任继续往南走,没有改道向东的意思。他抬抬手黙不做声继续前行。他们上了一条水泥路,路坡下面长有青草,坡下面是成片的水稻田,这里比较干净,青草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同志们,我们在这里坐一会,稍事休息休息。”这话刚落音,王主任就坐下了。李逸然杜晓琼在王主任左右两边各自坐下,放松下来他们觉得有些疲倦了。
“主任,是我考虑不周到,早上出门的时候忘记带水了,主任,你一定渴了吧。”李逸然如是说。
“就是嘛,我也忘带了。”杜晓琼嘟啷着。
王主任笑着说;“不要紧的,等一会儿,我们喝茶去,香喷喷的好茶。”
“是吗?王主任你真是地地道道的老干部,有人孝敬您?”李逸然也是没大没小的,不该问的倒也问起来了。
“孝敬不敢当,只是互相照应罢了。”王主任如是说。
“说说看,是不是您曾经的老熟人?”
“也是也不是,说是的她就是本村人,说不是的她不是一般的老熟人,她是我们村的党支部书记,这些年以来我就培养了她,亲手提拔了她。”
“好!培养接班人这是应该的,敢问主任此人是男是女,多大岁数了?”李逸然如是问。
王主任回李逸然的话:“此人四十有二的岁数,是女同胞,姓郝,你们就叫她郝书记。”
哇撒,李逸然杜晓琼热烈地鼓掌,为老主任培养女干部叫好点赞!
第十五章 寄予厚望村支书郝思嘉和蔼可亲 自我加压李杜为民服务正在起步
(58)“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我现在就给你们讲讲东边那几个自然村一部分群众搞违章建筑的事。”
接下来王主任说了如下的事:
“朝阳村、立新村、九坝村一百二十多户人家,三个不大不小的自然村,坐落在乌梅山脚下,山上绿荫葱笼果树成林青烟缭绕,半山腰上建有状元寺、相思亭、二郎庙、基督教堂、大雄宝殿等古建筑不下有六七处。每年无论春夏秋冬游客络绎不绝。山下民宅清一色的小二楼由山坡错落而建,村宅的下面一块盆地土地肥沃,秋午两季庄稼年年丰收。”
李逸然杜晓琼又热烈鼓掌,这样好的自然条件是上天赐予的,我们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好好地利用啊。
王主任又接着说;“前两年有传闻说某某某某一个大开发商,要来这里开发旅游胜地,就整个村子整个山一锅端了,就是征用呀。老百姓经这么一传都晕了,他们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家家户户在二楼的基础上盖三楼盖四楼,等着征用啊。”
听到这里,杜晓琼叫了起来:“这能行吗,开发商也征不起啊,政府一定要管,王主任,你管了没有,如果你没有管,你就失职了。”
王主任叹息一声说道:“我怎么能不管呢,乡长坐镇村里,他对我说如果不管就撤我的职,管而不力还是撤职。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倒不在乎什么职不职的。就凭着良心我一定要管,你们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李逸然杜晓琼一个个地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王主任接着又说道:“这是人命关天的事,非管不可呀。”
李逸然插话:“有这么严重吗,接着说。”
王主任苦笑着他说:“这些个人家精得跟精似的,说他们是刁民一点儿也不为过,为了征用多赚钱,他们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也不顾别人的性命,你们猜怎么着,他们把房顶掀掉,在二楼的墙上用一块砖单表上去,表到三楼再表到四楼,都是用烂泥糊上去的。三层顶四层顶也是用竹巴烂泥糊起来的,别说能不能住人,压根儿没有做楼梯。像这样没有结构的建筑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随时随地就有倒塌的危险。”
“我的妈呀,那会儿我们在学校里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 惊叹啊,杜晓琼李逸然呼叫着。
“这是两年前的事了,那年夏天特别地热,我每天往那里跑,挨家挨户地做工作,我整整跑了两个月,没有一家听我的话,他们继续干他们的事,很多人都说在金钱面前死算得了什么。我没辙了,只得如实向上级汇报。”王主任如是说。
“后来呢”?
“事情紧急,真是时不待我,区长、乡长、还有村里郝书记再带上我,三级领导在那三个村,召开全体村民会议。虽然兴师动众的,可只是区长一个人说话,区长的话很简短,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区长说前一阵子确实有一个开发商来到这里,他说他看准了,过些时候就来开发。可是他迟迟不来,我们打电话催问,他又第二次来到这里丢下了话,这里的建筑物太多征不起,不征了。”王主任如是说。
李逸然杜晓琼哈哈大笑,原来如此。
“再后来呢”?
“区长说开发商不征了,乡亲们,你们把竹巴子拆掉吧,钱是个好东西,但不属于我们的钱我们想要也要不到。那些糊上去的东西,经过雨水的泡化肯定是要倒塌的,没有什么比人的性命还重要,就算你们不要命,还有你们家老老小小 的性命你们也不要了吗?乡亲们,把临时加上去的三层四层扒掉吧。”
(59)王主任略停顿后又继续说:“那次会议以后多数人家陆陆陆续续地将三四层扒掉了,还有极少数人家头脑顽固不化一心想着天上掉馅饼。说来也巧,前年冬天一阵阵严寒过后,连续阴雨下个不停。一天上午洪老四家三层四层楼房突然倒塌,幸好他家所有的人都在外面,没有一个人遭此劫难。也奇怪的很,洪老四的邻居张奶奶被埋在废墟里,扒出来的时候已经气绝身亡。洪老四赔了三十万,还为张奶奶披麻戴孝。”
“悲哀呀,钱真的不是好东西,终究出了人命。”李逸然杜晓琼长吁短叹。
王主任一行三人不知不觉上了一个大土坡,哇!一排排整齐的平顶砖瓦机构的小平房出现在他们眼前。这里没有围墙,稀疏的翠柏、青松、梧桐、桂花、香樟等树木错落不齐,地面上干干净净,像刚刚打扫过。走近了,一块厂牌映入他们的眼帘:红岭市向阳服装厂。
还老远着呢,王主任叫开了:“郝书记,郝书记!”
应着叫声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哎!王主任,我来了!”郝书记一米七以上的个头,富态的外表刚毅的神态,令人肃然起敬。她迈着矫健的步伐向王主任这边走来。
“郝书记,他们就是刚回来的两个大学生李逸然、杜晓琼。”
“好好好!年轻一代人有朝气有魄力,欢迎你们哪!”郝书记与李逸然杜晓琼亲切地握手。
王主任又介绍说:“她就是郝书记,我们村里的女将,老百姓的当家人。”
“郝书记,您好,谢谢您,还请您多加关照。”李逸然握着书记的手,显得有些激动。
“爱护你们年轻人,这是我应该做的,还需要请么,我叫郝思嘉,和你们的父母亲都认识,这些年你们长大了,上大学去了。还是毛 说得好,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郝书记又握着杜晓琼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杜晓琼,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突然间她哈哈大笑,她说道:“杜晓琼,还不如叫二丫更好听呢,你家住在山外,山里也好山外也罢,你是从山间飞出去的金凤凰,你飞出去了又飞回来了。从盘古开天地直到如今,你是我们村里唯一的一个女大学生,我听说你回来为村民们服务,我高兴啊我,回来就好,助我一臂之力啊!”
杜晓琼听了书记这样一番热心的话语,内心无比的激动,晶莹的泪水夺框而出。
“郝书记,谢谢您对我的关爱,这些年以来家乡的父老乡亲一直在挂念着我,支撑着我,我完成了学业应该回到家乡为亲人们服务。我还要特别地感谢郝书记王主任对我的知遇之恩,再造之恩。”杜晓琼向郝书记深深鞠躬致谢。
“哟哟哟,又来了,别客气嘛,来来来,你们都进办公室喝茶,昨天王主任特别关照说你们要来看望我,有什么好看望的,喝茶就是喝茶。”郝书记说着笑着,一只手拉着李逸然,一只手拉着杜晓琼,又招呼着王主任一同进了厂部会议室。
这两个大学生一跨进会议室,就立马感觉到向阳服装厂虽然是一家村办企业,但就规模,管理水平也不在市属企业之下。足有一百平米的会议室中间,摆放着长方形的会议桌,来者三人一同坐了上去。郝书记给他们沏茶,又给王主任递上香烟。
(60)王主任哈哈大笑,有了好烟兴致盎然,他又揭开杯盖,稍稍嗅嗅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好茶,山里红!”
一阵话语过后,郝书记让王主任在会议室稍事休息,她带着李逸然杜晓琼到各个车间去参观访问,设计室是他们去的第一个地方。这里摆放着四张大方桌,桌面上堆放着各种各样的图纸,每张大方桌边趴着一个人。一个老头三个姑娘,姑娘倒是高挑俊俏,那老头瘦小干瘪且长发披肩。
郝书记一行来到长发老人跟前,不用书记介绍老人向李逸然杜晓琼微微点头,书记说:“章老,立早章,是我们从广东请来的,这三位美女也是章老从广东带过来的。”
这三个姑娘叽叽喳喳地叫着:“书记好”,“朋友们好”,李逸然杜晓琼连连招呼:“章老好”,“朋友们好,大家辛苦了。”
郝书记向章老点点头,章老操着广东话向着李逸然杜晓琼说道:“这趟生意就是我们从广东接过来的,一万件衬衫,中档面料,六种款式,半年后开始送货,一年送清,在五家衬衫专卖店上架。”
李逸然问道:“我想请教章老这衬衫成品后价格是什么情况?”
章老回话:“在红岭也就是一百五十块钱,到了广东就是两百块了,不过在红岭留不下来,全送到广东去。”
“我想请教章老,这批货送到广东要多长时间可以销售完呢?”杜晓琼如是问。
“市场好的情况下一年可以卖完,最长不超过两年,不过这只是预测。”章老如是回答。
章老回答的比较客观,郝书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唯有杜晓琼听到了,此时杜晓琼刚刚知晓企业运行的艰难。
出了设计室的门郝书记又领着李逸然杜晓琼参观了裁剪车间、制作车间。工人们正在赶制一批劳保工作服,几十台机器不停地运行,员工们聚精会神地工作,似乎未见到有人来过。
郝书记告诉李逸然杜晓琼:“向阳服装厂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建起来的老厂,已经具有近五十年的历史了,八十年代九十年代曾经辉煌过,为壮大村里的集体经济,解决村里剩余劳动力,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在这之后服装厂上的太多,竞争太激烈了,有的开发新产品了,有的还在慢慢的拖着,我们的厂属于后一种有气无力地喘着。这几年不断地削减产量,也就不断地裁剪员工,原本三百个人的厂现在只有不到一百个人了。”
“工人们一个月能拿多少钱”?杜晓琼问。
郝书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多的两千块钱,少的一千块钱不等。我就是在这个厂出去的,做了村里的党支部书记,老厂长退休了,我来到这里兼任厂长,一晃五年过去了,也没有什么成绩在哪里。”
“郝书记,您谦虚了,村里的企业能够保留下来的已经不多了,有的企业由个人接管了,您为集体的事业呕心沥血,是我们学习的楷模。”李逸然说得是真心话。
年年中秋今又中秋,恭祝朋友节日快乐,我们一同邀月,把酒庆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