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信仰百科》(工具书)2019年11月17日星期日,耿家强1煮酒论史已更新,请回复
https://tuoshuiba-image.oss-cn-hangzhou.aliyuncs.com/system/tybbs/post-no05-505072-1.shtml 四、为何信奉了“道”与“大道统”,便注定会减弱和抑制了人们对信仰、对上帝主宰者的需要呢?
1、因为在以“道”与“大道统”解读的世界里,高高在上的“天”,是自然而然的存在;“天”之“天道”,也天然自然地存在着且不可违。尤其是“天”之背后也有“道”的说法,很大程度上替代了躲在万事万物背后的神灵与神化主宰,给那些喜欢窥伺秘境、难以轻易相信、需要保持深深敬畏与精神寄寓的人们,交出了一份比较直白、可信的答案。
说得形象一些,就是在中国,因为有了“天”、“道”、“天道”的半路杀出,她们多半直接“截胡”了那躲在信仰最隐秘深处的神灵与上帝。
2、中国人有极强的自然观念(自然而然之自然),有对契合“自然之道”的高度认同。一定意义上说,中国人是将自然而然的“自然”,视为人类一切大道之中的最大道的。而这“自然”的本质属性,决定了其多数情况下,对“自然之道”以外所谓神灵、主宰的期冀与探究,是有着相当大的排挤、阻断作用的(这点,在“自然”被过分解读为“人顺天意”之时,表现得尤其突出)。
3、道,既有分明实在、可循可行的一面,也有玄虚玄妙、隐秘难知的另一面。这恰好给喜欢在信仰秘境探究、甚至不构建信仰之“垒巢”便难以活下去的人们,留有了不断探究、寄寓情思的一块“小菜园”或“透气口”。
“道”与天人“大道统”,并不断然拒斥信仰。相反,她在成全自己广博统合之身躯的同时,也充分地体现了对神灵与主宰者信仰的兼收包容。
4、“道”与天人文明“大道统”之信奉,在主要致力于“自然之道”的同时,却也一定程度保有着“道”和“天道”的神秘性、奇异性、玄虚性、未可知性。这块隐秘的“保留地”,在为执着的神灵或神化之信仰提供生存土壤的同时,也极其自然地将中国人所可能有的种种信仰之思、之举,统统都纳入到了这“道化大一统”的体系中来。
-------这也就是“道”与“大道统”之信奉,既抑制、消解了神 主宰,又能够另一些不伤及“自然之道”根本与主干的各式宗教信仰,共共存下来、不至于导致水火难容之冲突的根本原因所在。
(3)信仰危机与"三观"问题
中纪委的一组统计数据显示,1997年10月至2002年9月短短5年时间中因腐败而倒下的人数137711人,这个数字令人吃惊,也令人深思。
亨廷顿认为,“腐败程度与社会经济现代化的发展速度有着相当密切的关联。”的确,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一些人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产生了严重的信仰危机。
信仰危机,说到底是人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出了问题,即是“三观”出了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不管你从事什么行业,也无论你在这个社会上属于何种角色,内心总有一套自己的评判标准、处事原则和价值取向。如果“三观”出了问题,就等于失去了“准心”,什么理想、道德,统统都会抛到脑后,就会无所顾忌、无所畏惧,还很容易被“李一”、“悟本”之流迷惑,顺着错误的指引陷入压根不是信仰的“信仰”。
党员干部的腐败除了制度性因素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扭曲变形,从而导致理想信念的动摇、模糊、淡漠或失落,表现为深刻的信仰危机。大贪官胡长清曾对移居国外的儿子说:“总有一天中国会不行的,有两个国籍,将来就留有余地了。”北京电子动力公司原经理兼党委书记陈铭曾说了一句“肺腑之言”:“在地球爆炸之前,不可能实现共产主义。”被号称“河北第一秘”的李真则想得更远:“与其一旦江山易手,自己万事皆空,不如权力在手时及早作经济准备。”
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出了问题,直接导致享乐主义。信仰危机必然指向精神空虚,而享乐主义则往往是精神空虚者空虚精神的填充物。享乐主义使一些官员贪污受贿,道德沦丧,善恶颠倒,是非不分,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的欲望。不仅如此,信仰危机还使一些官员发生了触目惊心的根本性变异。像河北省原常务副省长丛福奎这样的高官居然变成了“佛家弟子”。他为求升迁,求一个寺庙的住持给他算命,说他有三步高升,他就信以为真。他不仅皈依佛门并取法号“妙全”,在家摆设佛堂,每天打坐、烧香、拜佛,还大肆索贿,为寺庙捐款。但丛福奎并不是真正的虔诚的佛教徒,其拜佛的动机只是为了升官发财,这与佛教的摒弃一切欲念、主张众生平等的理念和宗旨背道而驰。
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生就是围绕着一个人的理想、信仰展开的。作为社会的个人应该有自己的理想、信仰,作为社会的集体亦是如此,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政党更是如此。若理想、信仰出了大问题,个人就会失去立身之本,国家、民族、政党就会面临生死存亡的威胁。1992年,日本学者屋太一在回顾二十世纪史的著作《历史的波澜》一书中,关于苏联东欧社会主义崩溃原因问题的分析,就提出了:“使苏联的社会主义体制走向崩溃的其实是社会主义的文化,也就是人们不再相信社会主义的观念、理想和领导层的决策与人品。”
诚如斯言,一旦理想、信仰变得“不再理会使命”,就会无所敬畏肆无忌惮,想到的只是赤裸裸的一个“我”字。就会:“政治是虚的,理想是远的,权力是硬的,票子是实的;要去掉虚的,扔掉远的,抓住硬的,捞到实的。”长此以往,这个社会就是丛林荒野和弱肉强食,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就会重复历史的怪圈,再次付出昂贵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