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新的一页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经意间又到了锦里,他对自己说:“进去喝两杯吧,陈达?”然后欣然的找了上次的酒吧,在原位上坐了下来,巧了,今天还是那个歌者唱着那首<Soulmate> 陈达听的入了神:who doesn't long for someone to hold,who knows how to love you without being told.somebody tell me why I'm on my own,if there's a soulmate for everyone........陈达听的入了神,一曲唱罢,陈达把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他又想起了小姚,这个时候,要是有个人陪自己坐坐该多好啊,听听自己的牢骚。想到这里陈达不禁摇头叹气,突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帅哥?我能坐这里吗?”陈达心里一惊——是小姚的声音!他激动的抬眼望去,很失望,是刚刚唱<Soulmate>的那个歌者,陈达心里有点儿失落,但是还是礼貌的说:“非常荣幸。”那女孩儿坐下来,自顾自的开了一听啤酒,和陈达碰了一个然后喝了一大口:“帅哥,你的眼睛很漂亮。” 陈达苦涩的笑了笑:“谢谢。”说完独自拿起啤酒瓶喝了一口,女孩儿抿嘴一笑:“喝闷酒对身体不好哦。”说完自顾自的拿起一满瓶啤酒对着陈达莞尔一笑:“我陪你走一个?”不容陈达回过神,女孩儿已经拿着酒瓶昂着头嘟嘟嘟的猛喝一阵,直到这瓶啤酒见了底,才豪爽的把酒瓶“咚”的一声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这性格确实和她略带沙哑的声音很配,而且那声音和小姚的一摸一样,想到小姚,陈达心里一阵阵痛,小姚救了自己一命,甚至,自己的眼珠都是从她身上来的,想到这里,陈达想不下去了,眼神直勾勾的望着空酒瓶儿。 “嗨。”女孩儿用手在陈达面前晃了晃。陈达这才回过神来。“你走神了。”女孩儿笑着对陈达说道。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儿,她的声音,她的笑容,都像极了小姚。可惜她不是她。陈达没有再说话,自顾自的拿酒瓶喝酒,他并没有和女孩儿碰杯,这个时候,他更愿意独自呆会儿。 女孩儿见陈达没有说话,也没有多话,默默的拿起杯子,静静的倒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两个人就没有再多说话,也没有再碰过杯,两人只是不停的喝酒。随着时间的推移,酒吧的人慢慢散去,陈达看看了手表。已经凌晨了,陈达起身,想给对面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儿作别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陈达对着女孩儿欠了欠身子:“很晚了,我该回家了。”女孩儿定了定神,看样子她的酒量也不怎么样,她的眼神开始迷离了起来:“谢谢你的酒才是。”说完对陈达一笑,然后大方的起身,伸出手来:“恩,很高兴认识你,有空再来坐吧,对了,我叫果果。”陈达尴尬的伸出手了和这个叫果果的女孩儿握了握手:“我叫达达,你唱歌很好听,改天我会来的。”这是他们两人说的不知道第几句话,但恰恰也是作别。 人,总是在人海中,不断的遇见一些人,然后忘记一些人,有些人,成为了生命中的过客,你甚至不会记得他或她曾经出现在你的生命中。而有些人,已经和你的人生融为了一体。就如小姚,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却深深的烙印在了陈达的生命中,像一个刺青,每一笔,每一划,都纠结在自己的生命中....... 回到家中,妻子和女儿已经睡了,陈达蹑手蹑脚的换了鞋子,借着酒意,陈达躺在沙发上和衣而睡,这一觉他睡的特别的甜,之前所有的事情总算翻过一页,太阳升起的时候,自己又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了,刺耳的闹铃把陈达从睡梦中拉回现实。陈达懒懒的从暖和的沙发上挣扎着爬起来,简单的洗漱以后,进房间看了看妻子和女儿,她们还安静的睡着,看着她们安详的样子,陈达心里觉得很幸福,自己要的不就是这种简单的生活吗? 陈达轻轻的带上了卧室的门就上班去了,翻过新的一页,陈达感觉神清气爽,加上龙年新年的马上到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一年,派出所的工作完成的不错,陈达满意的笑笑,其实生活并不那么糟。 平静的生活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到了龙年的新年,除夕夜到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氛,鞭炮声,烟花声,不绝于耳。照例,陈达没有办法回家陪妻子和女儿过年,只是在电话里淡淡的问候了几句,然后就和雨哥开着巡逻车在辖区里巡逻了起来,对陈达来说。这年是越过越没有年味儿了,过年对警察来说,就是更忙,更累,更多的加班。陈达已经习惯了。两人开着车慢悠悠的在辖区里转着,街道上人很少,车也不多,这时候,大家都应该团聚在一起一起吃着年夜饭看着春晚吧,其乐融融的时候,想到这里,陈达叹了一口气,雨哥听到陈达叹气随口问了句:“女儿长的怎么样了?”陈达笑了笑:“恩,乖倒是很乖,就是调皮。”说到女儿的时候陈达才能会心的笑出来。陈达反问道:“你家宝贝儿呢?”雨哥也幸福的笑笑:“和你女儿差不多,就是调皮。”这个时候其实每个人都是想家的,陈达和雨哥也不例外。空气中充满了燃放烟花和鞭炮后的火药味儿,陈达用力的闻了闻,他很喜欢这种味道,大概是小时候的习惯吧。 两人一直巡逻到了凌晨,这时的街道上已经难觅人影了,连车都没有一辆,两人才慢慢的开车回了派出所,除夕夜,一夜平安,陈达感到很满足,下意识的伸头看了看头顶,成都长期阴霾的天气即便在除夕夜没有放晴,天上混沌一片,没有月亮,甚至连星星都没有一颗。但是起码今晚上很平静。陈达满意的笑了笑。
雨哥一直跟着邓胖子的车来到辖区公路边一个鱼塘边,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了,邓胖子第一个跳下车:“在哪儿?在哪儿?”一个中年人迎了上来:“快点儿,快点儿在鱼塘里!” 雨哥和陈达也跳下车,小刘子打开了手电筒,顺着中年人指着的方向射去,这猛的一照不打紧,连陈达都吓了一跳,鱼塘里静静的矗立着一个人。 鱼塘里有一个女人,水已经淹没到了她的胸部。所以显现在水面的只有胸部以上的部分,偏偏这女人又穿着白衣,头发散乱的垂下来,虽处南方,但成都的冬天并不暖和,更别说没在冰冷的水中,那女人的脸色都冷得毫无血色。那样子像极了《午夜凶铃》里从井底爬出来的贞子。 看那女人一动不动,雨哥喊了一声:“快让让,然后朝那个女人站的地方冲过。”邓胖子一脸窘迫的看着陈达轻声说:“这大过年的,莫非她是来装鬼吓人的?”陈达白了他一眼,警情就是命令,如果再拖延下去,这女人肯定得冻死,现在那女人一动不动,还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突然陈达心里听到一个声音:“救命!”陈达心里一个激灵,警觉的朝四周望去,四周很嘈杂,但是那声音又听的真切,陈达来不及细想,跟着雨哥和小刘子一起朝那女人在鱼塘的方向跑去,这时他又听到一声:“来救我!”莫非自己听到了这个站在鱼塘被水没了一半的女人的声音?不对,这声音苍老,是一个老年男子的声音,但是看那站在水里的人,从头发的长度看来,分明是个女人! 到了近前,听到了那女人牙齿“咯咯咯”的声音,也是,谁在这接近0°的天气里,穿着这么一件白色的单衣,跳到水里也受不了,更何况那不是冬泳,这女人看样子是想寻死又没有勇气跳河或跳楼什么的吧,这种事儿一年也能碰上好些回,但是这除夕夜,不管怎么样,先把这女人弄上来再说,她牙齿在打颤,起码还活着。陈达心里想到。 那女人站的位置离鱼塘边缘有1米多的样子,冬季的鱼塘水并不丰裕,这也是这女人能站在里面没有没顶的原因吧。雨哥看样子伸手是决然够不到那女人的,喊了一声:“谁家有梯子,快拿梯子来。”大伙儿都七嘴八舌的说怎么把这女人弄上来,但是看样子这女人很难支持到梯子拿来,陈达很想下水去把这女人弄上来,但是陈达不会游泳,连个狗刨都刨不好,对水不说是天生的恐惧吧,起码没什么亲切感,正在犹豫的时候,突然身旁一个影子“咻”的一声冲了出去,“噗通”一声,像一个水雷一样炸响在鱼塘里,水花压的很不好。陈达定睛一看,跳下去的人是邓胖子,这家伙关键时候还真不含糊,那动作,怪不得是敏捷英雄,他那微胖的身躯好像不能掩盖他敏捷英雄的本质。 邓胖子下去双手抱住那女人,想把她往上托,那女人开始激烈的反抗了起来,并发出“嗷嗷嗷”的叫声,这叫声在这样的夜晚显得相当的渗人。看样子她并不想有人来救她,突然陈达又听到一声:“来救我!”那个苍老的男人的声音,陈达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这是这女人的心里声音,不对啊,这声音有些熟悉,但是陈达想不出来在哪儿听到过了。还没来得及分神,邓胖子也在水里冲陈达喊道:“你还看毛啊,快点儿来帮忙。”陈达一时被弄得不知所措,索性一咬牙,和邓胖子一样顾不得脱掉外套噗通一声扎进鱼塘,刚刚接触水那一刹那对陈达这个南方从来没冬泳过的男人来说,那感觉是爽翻了。 两人在水里把那女人控制住,那女人仍然“嗷嗷嗷”的叫着,像一头困兽,陈达和邓胖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一起把这女人往上托,但是根本无济于事,无法把那女人托到雨哥和小刘子手够得到的高度,而且自己脚下的淤泥很松软,一使劲儿,陈达就感觉自己往下面陷了一些,刚刚跳下来的时候可能没到腰部,现在一用力,快到胸口了,不行,这么要把自己和邓胖子也搭进去。这一折腾,没有成功,而且那冰冷的水不停的刺激着陈达,他牙齿不自觉的打起了颤来,邓胖子甚至面对着陈达打了个喷嚏,陈达忙躲了一下,那女人还在不停的扭动着,发出叫声,陈达冲站在鱼塘上面的雨哥和小刘子喊了一声:“带约束带没有?”这女人不停的动,拒绝救援的话,相信她会活活冻死的。雨哥摇摇头:“在单位呢,没带。”一脸茫然。邓胖子喊了一嗓子:“快点儿解皮带啊!”雨哥一听,忙把自己的皮带抽了出来,小刘子也抽了出来,雨哥又忙不迭的朝周围的群众接了几根皮带,在一起栓的结结实实的然后丢进水里,陈达接过皮带从那女人的肩部以下套了一个圈儿,然后和邓胖子一起使劲儿,上面雨哥和小刘子还有几个一手提着裤子一手帮着拉的中年男人终于把这轻生的女子给弄了上来。 那女人仍然一言不发,只是“嗷嗷嗷”的叫,眼神怨毒的看着从水里爬起来的陈达和邓胖子以及拉她上来的人们,雨哥喊了一嗓子:“王姐,你家里有没有衣服,拿点儿干的衣服来。”一个矮胖的中年妇女凑了上来,陈达看了一下,这个叫王姐的女人好像是什么妇女主任之类的吧,那女人围过来看了看,忙不迭的和几名妇女回去拿衣服去了。从水里爬起来的陈达,被风一吹,那种感觉就像有人拿针在扎你的骨头,陈达发现自己的双腿就快差不多冻的没什么知觉了,那这女人情况肯定更糟。陈达喊了一声:“打120没有?”有群众答道:“打了,打了!” 雨哥看了看着女人。这女人脸色刷白,白的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嘴唇已经冻成了青紫色,年龄大概在20岁左右。这女人被弄上来以后,稍微安静下来,只是缩成一团,不断的颤抖。小刘子忙脱下警用外套给她裹上,那女人没等小刘子给她披上,就一把把身上的衣服给扔到一边。周围的群众也忙围过来看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雨哥是社区民警,雨哥问了问周围的群众有人认识吗?大家都摇摇头,表示不认识。甚至有人开始说是不是吸毒的啊?是不是精神病啊?是不是被男朋友甩了啊?这样的事儿,大家都是聊的不亦乐乎。这时候,叫王姐的女人和几个妇女拿了几件衣服赶了过来,陈达让她们把这个女人弄到附近的一处矮墙后把衣服给换了,那女人却死活不肯起来,没法子,陈达和邓胖子雨哥、小刘子一起上阵,把这女人生抬了过去,然后就回避了起来。这时120的车子一路拉着警报的奔了过来,陈达忙把情况给医生说了一下。矮墙那头不断的发出“嗷嗷嗷”的声音,两个护士抬着担架从救护车后面下来忙往矮墙处跑过去。直到那女人被抬上了救护车,陈达等人才离开。周围的群众见没什么好看的了,也都各自散去了。 等到救护车的车灯渐渐远去,陈达才发现自己被水没过的身体渐渐发热起来,或许这是不真实的感觉吧,雨哥叫陈达快上车,小刘子和邓胖子也上了车,两辆车一同往派出所开了回去,雨哥把车里的空调开到最大,陈达觉得好受了些,但仍然不断的抖着,回到单位,邓胖子冲出车子,喊了一嗓子:“洗澡去!”陈达应了一声,还没等陈达反应过来,邓胖子就拿着衣服端着盆冲进了浴室,边跑边喊:“遭不住了,我先冲。”陈达就进寝室收拾衣服准备换掉自己身上的,寒意不停的侵蚀着他,刚刚收好,就听到邓胖子喊:“我洗完了,该你了。”陈达出门碰到穿着一身保暖内衣的邓胖子,这速度,惊为天人啊。陈达也端着盆儿进了浴室,热水一冲,那没有知觉的身体才仿佛缓过劲儿来。洗个热水澡,真舒服。感觉很惬意的时候,那苍老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救我啊!” 陈达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莫非自己甚至开始幻听了起来,浴室是个不足两平米的密闭的空间,自己周围是决计没有人的。那么这有点儿熟悉的声音是谁的呢,陈达把能想到的人在脑海里快速的过了一遍,很遗憾,没有能对上号的。管他呢,先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其他的都先抛到脑后吧。 刚刚从浴室出来,雨哥忙喊住陈达:“和我去医院一趟。”陈达还没反应过来,雨哥低声说道:“那女的出了点儿事儿,快点儿吧。”
声明一下,作品没有签过,也没有卖给过谁,中国移动手机阅读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贩卖我的作品这种行为很可耻吧,虽然我感谢你给我的作品弄了个封面,但是你的简介也太不靠谱了吧。以下为复制的一段:作品简介: 村庄多人离奇死亡,并且死后都会缺少脚趾。在调查此案的过程中,陈达屡遇其实。陈达由于家族遗传,每一代排行第七都会得到阴眼,所以当他七姑逝世的时候,陈达突然拥有“鬼眼”,可以见到各种人鬼混杂一起,而且死去的人警告他,过了头七之后,就会寻仇... 我是那么写的么?????我特么有家族遗传么????那七姑是谁??? 是那样的么????? 先保留对你怎么样的权利吧,本来也打算卖钱什么的,也不靠写字谋生,前些时间因为很忙,更新量很少,现在开始每天定时更新,谢谢大家的关注,新浪微博:广场—找人—达达奴,欢迎关注,刚刚玩儿,欢迎大家就作品进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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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哥和陈达又驾着车匆匆忙忙的赶往医院。大年初一的凌晨,街上已经了无人烟,成都的天空甚至微微的飘起了小雪,陈达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儿凄凉了起来,雨哥也不说话,只是用力的轰油门,两人飞速的赶往了医院。 刚刚停下警车从车里下来,两人走到医院门口。一个护士迎了上来:“你们是不是刚刚捞女孩子上来的警官?”陈达和雨哥点点头,“情况怎么样?”雨哥急切的问道。护士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往病房走,示意陈达和雨哥跟上。 三人径直走到了重症监护室,一个带着白口罩的中年男医生刚刚从里面出来,看到了陈达和雨哥,只是摇摇头,然后说道:“没有生命体征了。”陈达楞了一下,莫非这个女的被冻死了?于是追问道:“死因是什么呢?”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判断,死因只有医学解剖后才说的清楚,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女人的来历我们还搞不清楚。所以只有麻烦你们来查一下。不然我们也不敢擅自解剖。” 现在的情况是,除夕夜,遇到一具无名女尸,来历搞不清楚,除了对生命的惋惜,大过年的,遇上这事儿确实也很不痛快。陈达沉吟了一下,要查找她的身份下落还得通知刑警大队,于是把这事儿给领导汇报后拨通了刑警大队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殷雄,陈达把情况给殷雄详细的说了一遍,殷雄没有多话,很快就赶到了医院,和殷雄一起来的是杨法医的徒弟小谢,小谢是新警察,但是工作挺认真,殷雄负责照了照片,小谢就开始对死亡的女尸进行初步检查,殷雄看了那女尸一眼。沉吟片刻,这个女的,我有点儿印象。陈达一下子来了兴趣:“你认识?” 殷雄沉思了一会儿,这个女人的情况我以前排查过,因为另外一个杀人案。小谢给医生交代了尸体先冷藏处理,表示会尽快查清这女人的情况通知亲属认尸。那医生见殷雄和陈达谈事就把四人请到了医生办公室,倒了四杯水后,然后查房去了。 殷雄缓缓的说道:“就是前不久的一个杀人案。”前段时间陈达自己的事儿忙的一头包,工作也是耽误了不少,殷雄说的事儿陈达只是听说过,但是不详细。陈达没有说话,殷雄继续说道:“前不久我们一中的门口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死者被匕首连捅了五刀,有两刀是致命伤,当时的监控录像我们也调取了,作案的是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 陈达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今天这个死者就是那个嫌疑人?”
殷雄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个死者和这个女人有关系。”“什么关系?”陈达追问道。“他们是男女朋友。”殷雄平静的说道。当时我们也怀疑过她有作案的嫌疑,但是经过排查,她没有作案时间,而且被刀捅死的死者社会关系很复杂,和他相好的女的挺多,查来查去的后来线索就断了,我们排查了有可能的所有女性,结果.......”说到这里,殷雄摇摇头。命案必破!陈达知道殷雄作为重案组的组长压力肯定很大。只好安慰的说:“那就可以理解了,今天的死者,她的男朋友死了,她可能才会想不开,选在除夕夜殉情了吧。”殷雄没有说话,一言不发,半天才突然站起来问陈达:“你今天值班么?”陈达笑笑:“本来应该忙完了,结果摊上这个事儿。”殷雄苦笑道:“那走吧,陪我喝两杯去,小谢,雨哥,一起去喝两杯吧?”雨哥表示太晚了要回去睡觉了。小谢笑笑说:“雄哥你们喝好,我还得会单位值班呢。”陈达知道殷雄不是一个爱提要求的人,既然他有兴致,罢了,这除夕夜,自己也孤身一人,而且自己和殷雄也好久没聚过了,便同意了,两人出了医院,就开始在大街上闲逛起来到处找哪儿还有宵夜吃。 找了几个平时开的烧烤和冷淡杯夜宵店都是大门紧闭,也是,这大过年的谁还做生意,两人就慢慢的在街上走,街上连个出租车都找不到了,冻的陈达直打颤,终于在一个很小的巷子口,两人找到一家卖烤鱼的店子。殷雄很欣喜:“哟,功夫不负有心人。走吧,就这儿吧。” 这是一家不大的店子,只有三,四张桌子,桌椅都很简陋,殷雄找了一张靠里的位置坐下,陈达也和他相对而坐,殷雄喊了声:“烤两条鱼,一条香辣味儿,一条泡椒味儿。拿酒来!”老板忙不迭的跑了过来:“两位喝点儿什么呢?”陈达把制服脱掉放在一旁,准备好好和殷雄喝个一醉方休,自己何尝不想找个人聊聊最近的事儿,但是这些离奇的事儿,陈达却怎么也对别人开不了口。 “喝什么?”殷雄问道。脱了衣服陈达感觉那冷风嗖嗖嗖的直往脖子里钻:“喝点儿煮啤酒吧,暖和。”殷雄豪气的说:“先煮十瓶吧。”陈达本想劝几句,但始终没有说出口,是的,过年,一醉方休又如何? “你前段时间都在搞什么?神出鬼没的?”陈达今天才知道,殷雄有那么多的话,他一直感觉殷雄是一个很冷淡的人。但是这些事儿,陈达并不想告诉任何人,虽然他的事,殷雄知道一些,但是后面那些离奇的经历,陈达不想告诉任何人,时间,只有时间才能冲淡一切。陈达叹了口气,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想到时间,他又不由得想起了杜厦,这个可以控制时间的男人,现在回想起来,陈达感觉他是神一般的存在。可是,联想到后来的事儿,陈达有点儿伤感起来,因为,越来越多的回忆指向了小姚,这个默默的在心底爱着自己的女人,这个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的女人。想到这里,陈达傻傻笑着在心里对自己说:喝醉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喝醉了会不会少勾起一些关于小姚的回忆。 客人很少,老板的鱼烤的很快,不一会儿,热腾腾的烤鱼就端上了桌子,旋即热腾腾的煮啤酒也端上了桌子。在这个寒冷的夜,太能勾起食欲了。加上忙了一整天,也实在是饿了。陈达吞了口口水,抓起筷子就开始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在嘴里,外焦里嫩,鲜美无比。殷雄也端起一个大啤酒杯:“来吧,喝!”陈达和殷雄碰了杯,把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这店子虽然小,但是这烤鱼,这煮啤酒可真是绝了。味道,温度拿捏的都相当合适。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幸福其实很简单。陈达满意的吃着和殷雄边吃边聊。 虽然一开始坐着的时候,殷雄就说,今天只谈兄弟感情,不谈公事,但是对殷雄这样的工作狂来说,几瓶啤酒下肚,他的脸有点儿泛红的时候,话题最后又回到了案子上。其实和殷雄这样的人喝酒很畅快,他不会打听那些他不该知道的事儿,所以陈达的事儿他也只是淡淡的问了几句,陈达不想说的太明,他也就一笔带过,不再问了。
话题最后回到了今天的女死者上,殷雄打开了话匣子:“这女的就是本地人,但不是你们辖区的,只是常年在外地打工,最近才回来。他的男朋友,也就是上次那个故意杀人案的的死者。当时我排查过她的社会关系,她的社会关系很简单,家里有还有父母和弟弟三人,案发的时候她有不在场证据。但是他男朋友就是的社会关系就太乱了,我们排查发现,他同时在和几名女子谈恋爱,所以我们一直锁定是情杀的可能比较大,而且当时我们调查了死者的通话短信记录,发现了一些暧昧的短信,最后一条短讯是内容是:“你到我学校门口来等我。”而死者就是刚刚在这个地方被人连捅了数刀致死的。所以我们把排查对象锁定在一中的女学生中,这么久了,有重点嫌疑的我们已经摸排了几次了,没有收获。殷雄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陈达知道,殷雄把工作看的太重,当然,不是这股冲劲儿,他年纪轻轻,一个外地人,也不会得到领导的赏识和提拔并委以重任。陈达突然觉得殷雄很幸福,因为他遇到的事都是那么简单,他的烦恼也简单,不像自己,剪不断,理还乱。 这案子陈达没有经手过,也没有什么发言权,只是附和的问道:“还掌握其他线索没有?”殷雄摇摇头,除了短讯和一段死者在一中门口被刺死的时候的天网监控视频。“哦?”陈达来了兴趣:“你讲讲这段视频?”殷雄独自举起杯子,自己和自己干了一杯:“很简单,这段视频,就是死者刚刚从出租车下来不到十秒钟,从视频的下方跑出来一个穿着短裙黑色丝袜的长发女子,直接扑到受害人身上,然后看到她的右手有捅的动作,不到十秒钟,这个女子就匆匆的跑远了。受害人就扑倒在了路边,全程都没有看到那个女子的脸。一直是背面。” “哦?那其他特征看清楚了吗?”陈达很感兴趣的问道。殷雄摇摇头:“当时天色有点儿暗了,而且监控视频拉的挺远。没有其他特征。而且附近几个路口的监控我们也调取了,没有发现有这样的打扮的女子经过。我TM当时就纳了闷了,这个女的来无影去无踪的,莫非是个鬼不成?” 陈达也讪笑道:“是啊,没见过鬼杀人用匕首的。”
殷雄一脸严肃:“你有什么见解?”殷雄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这个案子陈达完全不清楚情况,能有什么见解。陈达被问的一愣:“我?我能有什么见解。我觉得还是应该重新梳理那些和死者有过暧昧关系的女人,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殷雄愤然的说:“这个人就是个混混,人渣,整天游手好闲的,还有小偷小摸的习惯,到处拈花惹草。说实话,不站在警察立场上,我觉得他死的好。”殷雄说着又倒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看来这个案子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很大。“我都有些醉了,好吧,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殷雄突然没头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陈达也不敢答应,只是说这事儿还得回去和领导商量。殷雄一拍桌子:“好,有你这句话,明天,哦,不,今天白天我就给局长打报告把你抽到我们重案组来办这个案子。”陈达这才叫苦不迭,大年初一啊,不带你这么玩儿命的吧。陈达一脸无奈苦笑道:“你是真醉假醉?”殷雄狡黠的一笑:“你猜。” 这样的案子其实对现在的陈达来说很简单,他有无数种办法来破案,其中最简单的一种,莫过于用鸟头金杖回到过去看看那人是谁就那么简单。但是杜厦说过,每一次使用鸟头金杖都可能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副作用,而且现在的杜厦和陈汉阁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况且自己也答应了做一个平凡的人,不再使用那些奇奇怪怪的能力。没有这些奇奇怪怪的能力的辅助那么从哪儿下手呢,只能用最常规的办法。排查,这是最简单,甚至是最笨的方法,可是往往也最行之有效。 面前的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陈达看看了手表,差不多快5点钟,殷雄注意到陈达看表,醉眼朦胧的问道:“几点了?天快亮了么?”陈达无奈的说:“差不多还有3,4个钟头才亮。怎么?你今天不打算放过我要喝到天亮了么?”说话间陈达不经意的抬头,猛然发现刚刚那跳进池塘寻死的女子就站在殷雄身后,还是她落水时候的样子,全身湿漉漉的,长长的头发也全部浸湿一缕缕的紧紧的贴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她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陈达心里一紧,难道自己也醉的不轻了,忙用力眨了眨眼,甩了甩脑袋想要清醒一番。果然,那女人不见了。 刚刚那女人的突然出现,不论是真实或者是酒后的幻觉,都让陈达心情异常糟糕了起来。这个案子已经牵扯了两条人命了,现在确实不是酒后吐槽的时间。陈达起身拉了殷雄一把:“差不多了,洗洗睡吧。”殷雄却意外的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毫无刚刚的醉意:“好吧,那今天早上9点你到刑警大队来找我,不见不散。”陈达无语,这殷雄,刚刚的醉意完全是装的么,这是鸿门宴啊,自己又着了他的道儿。
早上,陈达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刑警大队,差不多一宿没睡,双眼通红。看看手上的表,刚好9点,守时是陈达这些年形成了一个良好的习惯。下车径直走到殷雄的办公室,迎面就碰到了苏翎,陈达打趣的说:“哟,年初一,苏大美女也没休息啊?”苏翎一脸无奈:“出了命案,还想什么休息。对了,你来干什么?”陈达堆着满脸的无奈:“和你一样,上了殷雄的套,来加班。”突然听见从背后传来殷雄的声音:“上谁的套?走吧,跟我去办点事儿。”陈达看到殷雄拿了一大堆的文件从背后走过来。殷雄给苏翎交代了几句,然后就径直拉着陈达出了办公室。到了楼下殷雄一个箭步走上来拉开车门坐在副驾位置上,陈达愣了下,旋即坐进了驾驶室,“这是标准的疲劳驾驶啊!”陈达瞪着通红的双眼开着玩笑。“去哪?”陈达摸着方向盘问道。“三和村,女死者的家。之前在那桩一中故意杀人案中,我们有查到这个死者的信息,经过调查排除了她杀人的可能性,所以没有再深入的对她和她身边的家人朋友进行调查取证。”殷雄回答道。车子走过一段水泥路后,在殷雄的指挥下转进了一条小路,在一路颠簸中行驶着,陈达随口问道:“你觉得一中故意杀人案跟这个自杀案有没有关系?”殷雄顿了会儿,出了口长气说:“不知道,在没有查明真相前,所有可能性都存在,我倒希望他们有关系,这样一来案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没那么复杂了。” 说着说着车就开到了一个窄桥边上,桥太狭窄根本没法通过,陈达无奈的看了看殷雄,殷雄跳下车,“走路吧,应该不远了,上次我来过这里,但是忘得差不多了,这女死者家具体在哪还得问问附近的村民。”陈达下车,一股冷风吹来,着实让他打了个寒噤,四周很安静,路上的行人很少,周围的一切像被什么什么笼罩着似得。压抑的,呼吸都变得束缚了,陈达深吸了一口气,循着殷雄的脚步走去。走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一个老汉,殷雄大步迎上去问道“大爷,请问您知道这杨小梅家在哪里吗?”“你说谁?你大点声儿,我耳朵不好使。”陈达快步向前拍拍殷雄的肩,说道“你得说她父亲的名字,现在的老年人记不住这些年轻人。”殷雄觉得陈达说的确实,转身对老人喊到“我是问杨守金家在哪?”老人突然一顿,刚才还慈眉善目的表情,瞬间变得异常可怕。殷雄见老人没做回答,又反复问了几次。老人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前方“过了这桥,鱼塘边上那家就是了。”说完,遥遥头摆摆手转身走了。陈达望着老人离开的背影,心中的疑惑像潮水一样涌来,他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白衣长发女孩半身浸没水里的画面。突然,陈达感觉身后像是被推了一把,“啊!!”“你还愣着干嘛啊,叫什么叫啊,快走啊?”殷雄这一推,吓得陈达一身冷汗。
刺青 陈达心有余悸的说:“走神了,走神了。对了,你上次不是来过么?怎么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殷雄有点儿尴尬的回答道:“我的方向感很弱。”殷雄的说法很委婉,其实说的直白点儿,就是路痴。怪不得他要拖上自己一起来。对着之前那起案子,陈达几乎完全没来得及了解,笔录,证物,视频录像,全部没有看过,大年初一的,还陪着这路痴一起到处打听道儿,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那老人的话也很不靠谱,老人说过了这桥,鱼塘边上那家就是了,可陈达和殷雄两人几乎又步行了1公里多才发现有一个鱼塘,殷雄很兴奋:“对了,就这里。走吧,然后又催促陈达加快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这普通的农家小屋,殷雄上前叫门:“有人在家么?公安局的。”根本没人应答,陈达眼尖,看到门根本没锁,就上前推开了大门,这是一户很老旧的农家小屋,大门还是双开的,有一个很高的门槛,陈达一脚跨了进去大声问道:“有人么?”屋里很黑,没有人回应,说来也奇怪,外面大亮的天,这屋里居然黑的跟什么似地,这也并不奇怪,很多老式的农家小屋都是这种格局,只是少了几片透光的瓦罢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陈达一踏进这房子就觉得异常的阴冷的,不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屋里没人,也不知道大清早人去哪儿了,可能是做农活去了吧,陈达就细细的打量起这房子来,这房子和普通的农家并无二致,正对大门的墙上供奉了一个简易的神台,两边贴着褪色的红纸,上面写着天地君亲师。然后供奉着几尊木质的神像。房屋两侧墙上贴满了奖状,从幼儿园到中学的,陈达细细的看了看,奖状上的名字就是叫杨小梅,应该就是那个自杀的女死者,陈达不禁唏嘘起来。然后还是一个是叫杨辰的,听名字应该是死者的哥哥或弟弟吧,对于一个生命的逝去。虽然陈达见的也不少了,但是看到这满墙的奖状和那具冰冷的尸体,联系在一起,陈达的心不禁有点儿发凉。
陈达还没来得及再仔细的看其他的物件儿,突然感觉心里一阵翻腾,这房间给他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陈达忙退了出来,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总算感觉心里好受了许多,殷雄则在房间里找了个凳子干脆坐着打起盹儿来。陈达心里苦笑着:“看来铁人也不是铁打的。”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谁!”陈达循声望去,一个普通的农村老汉站在自己身后,这一声把殷雄也惊醒了,他忙从屋里出来打起了招呼:“杨大爷,是我。”面前这个叫杨大爷的农村老汉打量了一下殷雄,拍拍脑袋:“哦,你是公安局刑警队的殷警官啊。”殷雄忙点头说:“是的,是的,今天我们来......”还没等殷雄说完,杨大爷就抢过话头说:“还是上次那事儿?我都说了,我们家小梅当时还没回家呢,这么个事儿,你们要来几次啊?”殷雄脸色一沉,面带难色的说:“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事儿。”然后就没有往下说了。陈达也趁机细细打量起了面前这位杨大爷,来之前殷雄给陈达看了杨小梅家里人的户籍资料,户籍里面有四口人,有杨小梅,杨辰,还有杨守金,还有一个名字陈达忘了,应该是杨小梅的母亲。陈达也点开杨守金的户籍资料看过,上面显示这个叫杨守金的人应该是50岁左右啊。但是面前这农村老汉看起来怎么也有差不多60多岁了,也许常年的风吹日晒让他显得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但是为什么刚刚那个老大爷一提到他的名字那表情显得那么怪异呢。陈达实在看不出面前这农村老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殷雄最后还是平静的说出了那句话:“你们家小梅已经自杀了死亡了,现在人在医院,需要你们家属去认一下。”殷雄说出了这句话,原以为这杨守金的反应会很激烈,但是出人意料,他居然只是愣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你们肯定是认错人了,我女儿不会自寻短见。”殷雄有些急了,忙说:“杨大爷,这事儿我们不能骗你。你还是和我们去看一趟吧。”杨守金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我都说不可能是我们家小梅了。走,走,走!”然后不由分说就把两人连推带搡的推了出去。 这样的情况是陈达始料未及的,一般听到自己亲属的噩耗,这样的反应的人几乎没有,大年初一就摊上这么个事儿,还碰了壁。陈达和殷雄难免有些垂头丧气。两人只能往回去的路走。殷雄沉思半天说道:“不行,这么不是个事儿,他们亲属不来认尸的话。那只能把杨小梅的尸体当成无名尸处理了。但是既然明明知道亲属是谁,不论如何,一定要让这杨守金来认领尸体。落叶归根,让死者安息。”陈达也觉得殷雄的话有道理,人要是活到死了都无人认尸的份儿上。确实也是一种悲哀。
但是已经碰了壁,该怎么办呢?殷雄拉了拉陈达的衣服:“走,我们找村上的干部去和杨守金沟通一下,让他来把尸体认领了。”陈达点点头,这也不失是个好办法。两人又一路问到村支书的家,说明来意后,希望村支书能劝杨守金去认领杨小梅的尸体。出人意料的是,村支书一听到杨守金的名字,一改刚刚和气的神色,像遇到瘟神一样。忙摆手:“不行不行,其他人的工作我可以做,但是这个杨守金工作我不敢做。而且也是做不得的。”陈达和殷雄听的是一头雾水。村支书看两人不解,只是摆手说:“这杨守金,我是得罪不起。不是我不帮忙,而是这事儿我确实无能为力,两位请回吧。” 殷雄脸色一沉:“支书,不行,你起码得告诉我们个一二三,这事儿有什么困难,我们想办法解决就是了。”村支书一脸的惶恐:“两位警官,你们可能还有所不知这杨守金是个什么人物?”陈达心里一惊,那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农村老汉杨守金莫非还大有来头不成?村支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杨守金就是个瘟神。”在四川话里,说一个人是瘟神,完全是骂人的话。但是这两个字一再从村支书口里说出来,陈达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村支书接着缓缓说道:“这杨守金,是个瘟神,谁也不敢得罪他,他有一口锣,如果谁得罪了他,他就会提着锣到谁家门口敲,不出一日,这家保准死人,所以村里的人平时和他几乎没有来往,见着他就像躲瘟神一样,但是这杨守金还是经常提着锣到处敲,大家都避之不及。所以,这事儿,我真的帮不了你们。”说完这话,村支书眼神里带着哀求的神色。 殷雄根本不吃这套:“支书,你是党的干部,不会也信这牛鬼蛇神的这一套吧?”村支书有些不悦:“两位警官,我完全是照实说的。不是我信牛鬼蛇神的这一套,只是事情真的就那么邪乎,不得不信啊。”殷雄还想接着说下去,陈达拉了拉他的衣服,殷雄就没有再往下说下去。两人就此别过村支书,又重新回到了车上。 陈达开着车往回走着,殷雄面色铁青一言不发。“这事儿你信么?”陈达冷不丁的问道。殷雄摇摇头:“谁信谁傻子。”
陈达听殷雄这么一说,马上要说出来那句话硬生生的被噎了回去,陈达本来想说:从自己刚刚进杨守金的屋里那种奇异的感觉,说不定村支书说的是真的。殷雄又来这么句话,陈达只能委婉的说:“你刚刚在杨守金家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儿?”殷雄仔细的想了想:“没什么不对劲儿啊。”两人便一路无话,回到了刑警大队殷雄的办公室。殷雄碰了一大堆的卷宗给陈达:“这是上次那个杀人案子的卷宗,这里是光盘,当时的视频资料你抽空看看吧。”是的,杨小梅的案子属于是自杀案件,自杀案件不在的侦破范围,而且陈达是亲眼看到这个杨小梅在池塘里泡着并拒绝救援的,所以当务之急,还是找出那个伤人致死的女人,可是茫茫人海凭一个背影真的就能找到真凶么? 陈达先把视频资料放进了电脑,这是殷雄制作的光盘,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密密麻麻有几十段视频,陈达一一点击观看,都无一例外的是关于这起杀人案的,有主摄像头,周边街道口摄像头,陈达点选了一个叫做“现场(主)”的文件看了,这就是殷雄描绘的那个场景,一个长发短裙黑丝袜挎了个小包的时尚的女子的背影出现在了视频的下方,视频右上方的受害人刚刚从出租车上下来,长发短裙黑丝袜的女子慢慢走了过去,受害人回过头,这女子便扑了上去,过了几秒钟,这女子匆匆跑开,一直跑出了视频的范围。案发的时候实在是太快了,这整段视频不过30秒左右,除了背影感觉是个摩登女郎,其他的没有任何信息了。陈达也一头雾水,并陆续观看了其他的视频,果然像殷雄所说,在这个女子的逃跑方向的监控视频并没有发现如此打扮的女子,这女人莫非真的如殷雄所说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魂或者她是长了翅膀插翅飞走了? 其实破案这事儿就跟看书一样,很容易入迷,陈达放下厚厚的卷宗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陈达站了起身伸了个懒腰,刚刚的厚厚的卷宗陈达差不多都初步看完了,只是因为时间的原因并没有看的很仔细,这部分厚厚的卷宗除了零星的几个目击证人的,其他的材料都是受害人的邻居或者认识他的人的口供,诚然如鲁迅先生狂人日记中写道。陈达在这些材料的字里行间读出了关于受害人的两个字:“人渣。” 关于这样的人渣,还有必要为他辛苦加班破案么?陈达不禁唏嘘起来,不过生命是平等的,陈达的职责是破案,并不是一个所谓的道德观察员。而且这案子又牵扯了一起自杀案子,虽然不能肯定,但是一前一后不得不让人把两个事儿联系在一起。
想到这里,陈达看看手表,已经快7点了,陈达才发现办公室早就空无一人了,忙把卷宗和资料收拾好了,离开了办公室,刚刚打开门就发现小谢快步往自己办公室走去,陈达叫住他:“小谢,你还没走?”小谢转身看着陈达扬了扬手上一叠厚厚的照片:“唉?刚刚才把照片洗出来。还忙着加班呢,陈哥你先走吧。”陈达一听到照片两个字,问道:“谁的?是那个自杀的女死者的么?”小谢点点头:“是啊,不然还有谁的,还没来得及理出来。”陈达几步迎了上去:“我看看吧。”小谢没有拒绝,只是说:“好吧,到我办公室来看吧。” 陈达跟着小谢进了法医办公室,小谢把厚厚一沓照片交给陈达,前面几张是这个叫杨小梅的女死者的面部照片,陈达只是匆匆看了,和很多普通的尸体没有区别,惨白,冰冷,但是杨小梅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狰狞,让人心情十分的不悦,陈达不停的走马观花的不停的翻阅着照片。 突然在一张照片的时候陈达停下了,这是一张血肉模糊的照片,死者的身体上好像被刀子还是什么东西密密麻麻的刻了许多字,但是字迹歪歪扭扭,陈达一个都认不出来。陈达又往下翻看了几张,基本上都是这个地方的特写,继续往下翻,终于看到了全貌,这些扭曲的文字都刻画在死者的背部,看样子应该是刚刚刻上不久,连伤口都没来得及愈合。有几处比较深的刀口被水一泡,已经发炎了,确实很让人反胃,陈达拿着照片问道:“小谢,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小谢看了一眼,确认了一下说道:“这就是在医院照的。”哦,这么说,这杨小梅死的时候身上就已经被刻画了这样一道道刺青一样的东西?虽然歪歪扭扭的,但是陈达肯定那是汉字。陈达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欣喜,他隐隐觉得这汉字可能就是死者生前留下的讯息,可是,陈达看了半天,连一个都没有认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考虑了良久,陈达对小谢说道:“这几张照片复印给我吧,我仔细研究一下,对了,还有其他的关于这个自杀的女死者的情况么?”小谢用笔拖着腮帮子想了想:“有,这个女死者已经有身孕了,差不多快3个月了。”陈达一惊,这,这和这两起案子会有联系么? 很快陈达回过神来问道:“这事儿殷雄知道么?”小谢摇摇头:“这不刚刚拿回来照片和报告么?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呢。”陈达哦了一声,转身把照片放进了复印机,拿起了复印好的照片,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