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给你说的话你还记得么”饭爷冷不丁的问了一句。陈达有些茫然的问道:“什么?你说的你们在造类似诺亚方舟准备离开的事儿么?”饭爷面无表情的的点头:“恩。是的,正是。但是上次我给你说的很多是违心的话,我想你也察觉出来了吧。”陈达微微一笑:“我本就没有把你的话当真。”饭爷有些吃惊但是很快他从烟盒了倒出一支烟自顾自的点上,陈达心里烦闷也从烟盒里抽了一支出来,大口的吸了起来,吐出一个浓浓的烟圈。
“恩,我们确实在造一个你说的类似诺亚方舟的飞船,而且确实现在已经完工了,只是有一个问题。”饭爷拉了把椅子在陈达面前坐了下来。陈达实在想不出能造如此规模的飞船还能有什么问题。于是微笑着说:“你直说吧,我猜不出来有什么问题,这不是我的专业。”饭爷也不和陈达再推太极,一针见血的说:“问题就是能装载的人数远远没有你想象的多。”陈达一惊:“没有我想象的多具体是多少?”饭爷又一次神秘莫测的淡淡一笑:“反正比你想象的少的多。所以我赌了一把。”陈达不知道饭爷所说的赌一把是什么意思,虽然很想知道,但他还是故意冷静的说:“你一次说完吧,你说的东西不是我的专业,相处那么多年,你也知道我的性格,这些东西我也并不愿意去胡思乱想。”饭爷瞄了陈达一眼接着缓缓的说:“恩,好吧,所以我自作主张否决了一些人的登船资格,这些人不符合我们RB计划的要求,但是他们确实为造船提供了帮助,主要是物质上的。”陈达没有说话,饭爷继而有些激昂的说道:“RB计划不是儿戏,我们身上的担子很重,我不希望这些人登船,他们对RB计划并没有益处。但这么做的结果可能只有两个,要么我成功了,要么都走不了。”陈达眼睛一亮:“ 你这么做是你自己的想法?”饭爷点点头:“是的,是我的想法,你可以说我自私,但是。”说到这里饭爷唇角上扬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我们站的角度不一样,你可能不会理解我的,我这么做真的是为了人类这个种群的未来,所以我豁出去了。”
这确实是一个惊人的想法,陈达也突然明白饭爷想放弃的那部分人大概是谁了。饭爷现在大概只想带着类似自己和杜盼、陈汉阁、钟成山之流的人离开,因为这些人个个都有自己的本事,地球末日以后,有这些人参与的RB计划应该顺畅很多。陈达还是问道:“那这事儿你和付老爷子商量过吗?还是你自己的想法?”饭爷眼神有些黯淡下来:“额,和他商量不了,因为我这么做的话,老爷子和曼曼都走不了。你没发现一直都跟着我的那些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最近不在这了么?”陈达点点头,饭爷说的他心里很乱,或许正如饭爷所说,自己和他现在已经不是在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事了,现在的自己和饭爷在看问题的角度上实在差异太大了。如果说自己现在是一直麻雀的话,那么现在的饭爷是一只雄鹰。陈达觉得自己和饭爷已经没有了共识。
陈达淡淡的说道:“那我现在能做什么?我对自己实在是没有信心。”看过那焦土一样的大地,陈达也希望自己能够出一份子力,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饭爷却把自己当成了最关键的赌注给押了上去。陈达突然觉得自己的压力很大。饭爷坚定的望着陈达:“如果你能吃得下苦的话,那么我愿意把你身上所有的潜能全部开发出来。”陈达瞪大了眼睛:“你可以?”饭爷摇摇头:“我不行,但是有人可以。你能吃下这苦么?”陈达点点头:“我愿意试试,不过我有一个请求。”饭爷一听陈达愿意兴奋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紧地拉住陈达的手:“如果我们成功了,别说一个请求,所有的请求我都答应你!”陈达微微一笑:“那好,那我这请求就到了我们成功那一天再说。”饭爷用力的点头。
“不过,我真的还有很多疑问。”陈达继续说道。饭爷还在兴奋之中忙说道:“有什么你只管问,我知道的绝不隐瞒。”陈达也笑着说:“恩,关于你们的这个组织。我觉得太神秘了,你们竟然能复活死了大半个世纪的人,你手下还有些什么人?既然你们复活了杜盼,我想你们肯定不止只复活他一个人吧?而且,现在以你在这个组织的地位,饭爷,你也不是等闲之辈?我说的可对么?”饭爷被陈达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开心的大笑起来:“呵呵,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接下来的时间你会知道所有的答案,而且,比我告诉你的详细的多。”陈达有些疑惑的问道:“你确定么?”饭爷肯定的点头:“我确定,那么事不宜迟。明天我们就开始对你的特训!”陈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说到这里,饭爷拉着陈达:“走吧,去吃点儿东西吧。”陈达笑着说:“算了,我实在是吃不下去,我先回房休息了。”饭爷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点头算是同意,临走出门的时候,饭爷叫住陈达,陈达一愣,饭爷从柜子里拿出两条烟和一罐子茶叶塞在陈达手上。陈达还是和以前一样,并不和饭爷客气,只是笑着说:“谢了。”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的房间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刚回房,妻子正在给女儿换衣服,一看陈达有些哀怨的问道:“你到底在外面干些什么?我们到底还要在这里住多久?”女儿也天真的看着陈达高兴的叫:“爸爸,爸爸。”陈达走过去一把抱过女儿岔开话题:“恩,快了,等这事儿办完了我们就回家。”妻子有些不高兴的说:“你差点死了你知道么?这事儿还没有完么?还要多久?”这些话问得陈达无言以对,他只能抱着女儿在房间里转圈嘴里哦哦哦的逗着女儿回避话题。妻子愤怒的把手上的衣服往床上一丢:“你倒是说啊!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担惊受怕,你今天必须把话都说清楚了!你到底在干什么!”话音刚落,陈汉阁推门进来:“哟,小两口吵架了?”陈达一看来人了就像遇到救星一般,忙说:“没吵架,开玩笑呢。”妻子见陈汉阁进来了也不好再继续发作,默默的在床上收衣服。
陈汉阁笑着说:“陈达,出来我有事儿找你。”陈达装作很发愁的看了妻子一眼然后把女儿递给了妻子,妻子面带愠色的接过女儿,给女儿继续换起了衣服。陈达就跟着陈汉阁走出了房间。
刚刚出房门陈达就长出了一口气对陈汉阁说道:“你来的真及时,呵呵。”陈汉阁微微一笑:“额,是么?”说完就径直往一楼走,陈达也就跟着陈汉阁一路走了下来,陈汉阁走到客厅旁边的一个门边把门推开:“进来吧。”陈达不知道这陈汉阁又有什么事儿要找自己,觉得自己头都快炸了,早知道一醒来就那么多事,还不如就长睡不醒了呢。想到这里不觉深深的叹了口气。
走进房门,陈达愣了,这是一个小包房,摆了一个麻将机和四张椅子,这都不值得惊奇,关键是椅子上坐着的是饭爷和钟成山,陈达一愣心里想到:MD,饭爷刚刚还和自己说的个一本正经的,现在看样子是叫自己了搓两圈的架势吧,这摆明就是三缺一啊。饭爷一看到陈达进来就忙招呼陈达:“快快快,来定庄定庄。”这神态和刚刚完全是判若两人。陈达甚至怀疑是不是连饭爷也有两个,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陈达有些尴尬的翻了翻口袋给众人看:“额,我可是没钱的啊。”饭爷爽快的笑着说:“没事儿,知道你没钱,我借给你先。”陈达一听二话没说按了骰子:“那就赶紧的吧!哈哈哈。”确实,对于一个成都人来说,那么久没有打麻将的陈达的麻将瘾彻底被这三人给激发了。
四人定庄坐定,就开始打起麻将来,他们玩的是成都麻将,都知道成都麻将玩法是血战到底,也就是四个人中必须打到剩最后一家才算完。胡了牌的人就不再摸牌,剩下的人继续打的一种打法。陈达的手气很差,玩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没有开糊,同样手气不好的还有饭爷和陈汉阁,钟成山手气正旺。这盘陈达手气还是不好,好不容易叫了牌,陈汉阁点了个小胡陈达就赶紧先胡了。陈达胡了牌以后,饭爷也很快自摸了,只剩下钟成山和陈汉阁两人。钟成山是一脸的认真,看陈汉阁的表情,陈汉阁牌应该很烂。陈达偏了偏脑袋分别看了看两家的牌,果然,钟成山手里又是清一色的万字,陈汉阁手里是一把烂牌。果不其然。钟成山摸了一张牌在手里轻轻一捻,然后把牌一推倒,高兴的摔了开来:“自摸一万,极品!”陈达和饭爷见钟成山胡了,也把牌都翻了过来。突然陈汉阁说了声:“你胡的啥呢?”三人一看,钟成山摔开的牌明明是一张一筒。钟成山一看自己也傻了眼:“明明我都摸出来是一万了,怎么会是一筒呢?”还没等他说完,陈汉阁把牌往中间一推:“不行不行,麻胡。赔钱赔钱。”钟成山也没考虑过劲儿来,只好无奈的掏了钱。三人喜滋滋的接过钱来,陈汉阁给陈达眨了眨眼。陈达突然就明白了,这陈汉阁出千了。
陈汉阁的千术很简单就是他的幻术,他让钟成山感觉自己摸到了一万,或者让钟成山看到自己面前的牌是一万,其实是个一筒。陈达在心里微微一乐,开始调侃钟成山道:“你居然能连一万和一筒都摸不出来,哈哈哈。”钟成山胡了麻胡也不太好意思,不明就里的说:“唉,清一色,太激动了,可能摸错了,摸错了。”说完打着哈哈就继续打牌,这次还是他先自摸胡了,剩下陈达、饭爷、陈汉阁三人继续战斗。好不容易打完了,四人亮出面前的牌,钟成山自信的说:“自摸屁胡。”陈达连看也没看就准备给钱。这次又是陈汉阁说话了:“你这牌连将牌都没有怎么胡的哦?又是炸胡!”陈汉阁话音刚落,四人的注意力又都回到钟成山的牌上,果然,又是诈胡。”钟成山把牌拿到手里重新排了几次,确实是诈胡。他尴尬的脸红了起来:“怎么会啊,我刚刚明明看清楚是胡了啊。”饭爷倒也不客气:“少来少来,连续两把了啊,给钱给钱。”钟成山无奈的又只能诈胡赔钱,眼见着就把刚刚赢的输的差不多了。
陈达看了陈汉阁一眼,心说:“你这招也太损了吧。”陈汉阁很快回应到:“呵呵,各凭本事。”陈达在心里不屑的说:“切。”陈汉阁继续回应道:“要不咱俩串通玩,你要什么牌我喂给你,我要牌你喂给我。哈哈,反正我们之间的交流他们也看不出来。”陈达一脸无语就不再搭理陈汉阁。
又玩了几圈,陈达的手气还是没有起色,终于这一把他摸到一把好牌,他在心里默念道:来个五万。然后死死的盯着自己该摸的牌,果然摸了一张五万。陈达心里喜滋滋的,恩,这张五万一摸自己就叫牌了。自己手里有四个五万,陈达并没有开杠,现在自己胡边七万,再次轮到自己摸牌的时候,陈达在心里祈祷:七万,七万。终于轮到自己摸牌了。陈达伸手一捻,应该是七万。打了半天没有胡过大牌的陈达激动的把牌打开来仔细看看,又放回手里仔细的看了看,没问题,是七万。自摸了。这才稳稳的说了声:“自摸了。”等到四人打完牌的时候,陈达把牌摊开:“自摸清一色极品。”说完就准备推牌开始下一把。正要推未推的时候,钟成山抓住了陈达的手:“等等,你也是诈胡!”陈达一惊,心里想:这陈汉阁不带你这样整人的吧。很快他又把注意力再次转移到牌上。不过这次他左看右看没什么问题,确实是自摸胡牌了。他不解的问钟成山:“有问题么?是胡了啊。”钟成山冷笑道:“胡牌是没什么问题啊,但是我手里有一个四万五万六万。你手里还有四个五万。你这不是诈胡是什么?”陈达一听猛然向钟成山手里一看果然这副牌出现了5个五万。
饭爷和陈汉阁也注意到这一点,陈达忙辩解说:“我怎么知道有5个五万。反正我没有耍过手段,给钱给钱!”饭爷一看也说:“唉呀,对呀,本来也是各凭本事,给钱吧。”陈汉阁也帮腔说:“对啊,就算5张五万也不能证明他是诈胡啊,人家手里就有4张五万了,你那张五万是什么来历?那不是说你也是诈胡么?”钟成山看饭爷和陈汉阁都帮着陈达说话一时气的是吹胡子瞪眼他咬了咬牙狠狠的说:“那行,你们自己说的。各凭本事!”说完把牌一推,就给钱开始下一把。
陈达猛然明白过来:饭爷之前说明天开始要激发自己的潜能,看样子,时间是提前了。他也说怪不得饭爷会那么闲陪自己打麻将,原来他还是有自己的算盘,不过这种训练的方法,自己确实太喜欢不过了。
最后一个小时,陈达几乎是力挽狂澜大杀三方,最后一个人赢了钱,饭爷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叫你老婆她们下来吃饭了吧,吃完咱接着玩儿?”陈达笑着点点头:“行!吃完饭接着玩儿!”
饭桌上大家都不说话,陈达也不管那么多,只是一个劲儿夹菜,很快四个人几乎同时放下了碗,钟成山有些不服气的说:“那再来?”饭爷得意的笑笑:“哦,我看你用什么本事来赢?”陈达则嘿嘿的笑答道:“都是运气,不算数的,马上过两招。”妻子冷冷的横了陈达一眼,陈达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拉钟成山垫背:“陪老年人打两圈儿,你先带孩子看电视吧。”妻子不高兴的啪的一下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抱着孩子就上楼了。陈达有些尴尬的看着众人,陈汉阁安慰道:“没事儿,女娃子,脾气都大。我们继续。”说完四人又继续回到麻将包间继续开始方城之战。
果然开始没几把,陈达又连续自摸,陈达都觉得手气好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除了钟成山脸有些憋的发红,陈汉阁和饭爷都一脸轻松,跟没事儿一样。早就有人总结了,喝酒和打牌是最看一个人的人品的时候。陈达在牌桌上就能看出钟成山这人品啊,实在是不怎么样。打了也不知道几圈了,还是陈达这边手风一直很顺,这时陈达突然觉得自己身后好像站着一个人,他倒也没在意,刚刚进来之后,四人就把门给锁死了专心的打牌。所以他也只是感觉身后好像有人。
又打了一把,身后有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陈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差点儿没把他给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杵着一个长头发的阴魂,就跟自己第一次在莲花山公墓上看到的时候一摸一样。陈达虽然也算见惯了魂魄,但是对这种阴魂,他心里还是总觉得不自在。他忍不住横了钟成山一眼,钟成山一脸得意的嘴角微微上扬,把他那张老脸挤得满是褶子。陈达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弄个魂出来看自己牌,怪不得着钟成山最近没怎么点炮了。可这行为不是跟小孩儿无异么?陈达真不知道这钟成山这幼稚的行为是要搞哪样,关键是陈汉阁坐自己下家肯定一直看着,但是他也没吱声。陈达心里觉得这陈汉阁还是有些不仗义,心里对陈汉阁也有些不爽了,干脆每把牌一摸起来就全部扣住只是用手来感觉是什么牌,免得被后面那杵着的阴魂给看了去,越往后陈达就越感觉自己是想要什么牌来什么牌。结果可想而知,这天晚上,又是陈达满载而归。
就这样无所事事的天天吃饭睡觉玩儿牌差不多过了一个星期。陈达感觉自己的能力日渐精进,直到有一天早上,饭爷把陈达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饭爷把陈达让在沙发上坐下拉起家常一样的说了起来:“你感觉怎么样?”陈达有些疑惑的说:“什么感觉?”饭爷追问道:“就是你的能力,你觉得运用起来怎么样了?”陈达笑着说:“恩,感觉比以前要好很多。”然后又顿了一下:“天天和我打牌你还没感觉到么?”饭爷摇摇头:“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你把那杯水帮我拿来。”说完用眼睛瞟了瞟放在办公桌上的水杯。陈达哦了一声起身准备给饭爷把水端过来,饭爷突然一把拉住了陈达缓缓的说道:“没让你起来。”陈达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饭爷今天算是要考试了么?
陈达试着伸了伸手,心里默念着让杯子出现在自己手中,可是试了几次都无功而返,饭爷看着自己,陈达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天天在这里吃了睡,睡了吃,然后还有人陪着玩儿牌,可是连饭爷说的如此简单的要求自己都做不到。他在心里暗暗用劲儿,把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自己的手心,他感觉自己的手心暗暗发热,他对着远处办公桌上那紫砂杯子默念:过来,过来!可惜连手都麻木了,那杯子居然纹丝不动。
饭爷有些失望的摇摇头看着陈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陈达脸上更挂不住了,心里也发急,大喝了一声,脸上的青筋都被憋了出来,他感觉到自己的印堂处开始微热,一股力量从额间涌出,他又定睛看了看那水杯,目光锐利的只是一扫,右手一挥,那水杯就已经稳稳的捏在了自己的右手间,杯中水都未曾洒落一滴。陈达有些小兴奋的把水递给饭爷。饭爷把水杯双手接了过来,轻轻的只是抿了一口,然后埋着头若有所思。
陈达心里也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虽然磕磕绊绊但也算完成了饭爷提出的要求了,陈达有些紧张的看着饭爷,饭爷仍是一言不发,只是愣愣的盯着水杯。半晌,陈达有些尴尬的说:“还是不太熟练。”饭爷还是不搭陈达的腔,这种感觉让陈达觉得太压抑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独自坐着摸了一支烟出来闷闷的抽着。
一支烟抽完饭爷才缓缓的开了口,声音很是沉重:“陈达,我和你共事了几年,你的性格其实我也清楚,没有重压之下,你是不会释放出你的潜能的,或许我不该把宝押在你的身上。”说完又叹了一声气。陈达脸上就跟被打过一样火辣辣的烧着,他也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堪大任的人,饭爷或许从一开始把宝押在自己身上就押错了吧。他只能尴尬的笑着:“嗯,那么多年的同事,确实,我也觉得我是一个不堪重任的人,饭爷,这事儿或许我帮不了你了。”说完陈达也叹了口气。饭爷语重心长的说:“刚刚叫你拿一个杯子,你就直接逼出了你额上的眼睛,我听说逼出额间的眼睛是极消耗体力的事儿,对么?”陈达默默的点头表示同意饭爷的话。饭爷接着说道:“如果仅仅拿一个杯子就让你感到力不从心的话,我的计划也无从实施了。我需要一个能熟练掌握这种能力的人。”陈达在心里暗暗为自己的笨拙感到既无奈又厌恶,只好安静的听饭爷说着。“可惜。”饭爷突然冒了一句出来。陈达心里郁闷的紧,也只能绷着脸不好搭话。“可惜这种能力,我只发现了你一人。”说完又长长的叹气。这种叹气让陈达的心就跟纠紧了一般。
陈达楞了一下:“那我该做些什么?”饭爷有些苦涩的一笑:“没什么,其实我知道,所有的这种特殊的能力,靠的主要还是天赋。如果那么久你都没有掌握这能力的话,或许因为这能力本就不属于你吧。”饭爷说的陈达是云里雾里,不过最后一句话陈达算是听的真切,没错,这本来就不是属于他的能力,而且这额上的第三只眼本来也不是他的。自己从来也打算过使用这能力干些什么,甚至还一度打算把这能力封存起来。以至于现在一时想要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实在是井底之蛙。陈达在心里默默的回忆,自己用这第三只眼做过些什么?想来想去,除了在那刘备墓变了一个挖掘机出来,好像没用过什么,反而只是凭添了些彻骨的疼痛。陈达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呆呆的问了一句:“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办?”饭爷一言不发只是摇摇头。终于陈达有些憋不住了,这种压抑的氛围让他很难接受,他提高了声调:“还有其他的法子么?”
饭爷冷不丁的转过身来直勾勾的看着陈达:“其他的法子?世界上还有其他能运用这种能力的么?”这话问的陈达一愣。是啊,世界上或许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能运用这种能力了,但是自己又运用的如此之糟。对了,还有一个人能用这样的能力,那就是把这眼睛给自己的陈汉升!陈老板!可惜,他已经死了。想到这里,陈达不由叹了口气。
饭爷仿佛知道陈达想什么似地问道:“你叹什么气?”陈达犹豫的说道:“世界上这种能力运用的比我更熟的只有把这只有特殊能力的眼睛给我的人了,陈汉升,可惜他已经死了。”没想到饭爷并不惊讶,反而冷静的说:“这,我早就想到了。但是我不敢接着走下一步棋。”陈达一听眼前一亮:“什么意思?你的话的意思是有门儿?”
陈达话音刚落,饭爷就默默的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陈达看的莫名其妙,他有些激动的冲过去一把攥住饭爷的手。饭爷像是考虑一件极重要的事,半天,他才自言自语道:“不行,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陈达一听,心里一惊,难道饭爷的下一步棋也和自己有关么?许久,陈达才冷静下来:“嗯,你说吧,不用瞒着我,到底你准备让我干些什么,杜盼也带我看了,我想我没什么放不下的,只是我有一事求你。”
其实在这里一周有余的时间,陈达算是看的通透了,杜盼和陈汉阁之所以唯饭爷的马首是瞻一方面是希望借助他手里的力量向杜厦复仇,而另一方面,或许他们也有自己的私心,想沾饭爷的光,一起上那RB计划的什么大船吧。而饭爷手底下的人形形色色自己也见了一些,都是身怀异能之士。陈达甚至觉得他们相比,自己什么都不是。可偏偏饭爷却把宝押在自己的身上。真是造化弄人。
陈达已经隐隐听出了饭爷说话的意思,饭爷所说的不能让自己冒这个险,如果他都觉得险的话,那么肯定是九死一生的险境了。陈达不是傻子,他还能听出来饭爷的弦外之音。
饭爷有些犹豫的说:“我还没打算那么做,不过你的要求,我肯定会满足的,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陈达会心的一笑,现在在饭爷能力范围之外的事儿确实已经不多了。他一字一顿的说:“我也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陈达也愿走上一遭!”说完他感觉握住的饭爷的手也紧紧的攥住了自己。饭爷有些激动的一把把陈达拉过来,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饭爷略带着哭腔的说:“没事儿,我会安排妥当的。”陈达轻轻的抽身出来盯着饭爷:“如果我出什么意外,帮我照顾好我的妻子和女儿。我不想她们过不了这个坎儿。”饭爷一愣,旋即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我发誓!”
略微煽情的时间一过,陈达率先冷静下来微笑着说:“你可以告诉我你下一步棋了么?”饭爷擦了一把眼角的泪花清了清嗓子:“现在唯有你把第三只眼还给陈汉升,以他的能力才能帮的了我们。”陈达一惊,用一种极怪异的眼神看着饭爷:“你不知道他死了么?”饭爷点点头:“我知道他死了,所以我才说这是一步险棋,我不敢下!”陈达长出了一口气试探性的问道:“没有其他法子么?”出乎陈达的意料,饭爷斩钉截铁的说道:“有!”
陈达正在诧异,饭爷接着说道:“但是如果用这个法子,就等于我们投降了,那么会有更多的人死的,我没有骗你。”陈达苦笑一声:“你知道我心软,看不得人在我面前死去,罢了,还是说怎么把眼睛还给陈汉升的法子吧,这东西,本就不属于我,如果他能拿了回去也算了了我一个心愿。”说完眼神黯淡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饭爷忙跟过来对陈达说:“你放心吧,我会考虑周全的,如果有万一的,我们还有小哑巴。应该能应付过来。”陈达无奈的笑着说:“你的意思是让小哑巴复活我么?跟复活杜盼一样?”饭爷看着陈达的眼睛,肯定的点点头。陈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你让小哑巴直接复活了陈汉升就完了呗,我把眼睛还给他!”饭爷语重心长的说:“真有那么简单的话,我也不会让你去冒这个险。”我们试过了,没用,他的魂魄回不到他的躯体。陈达一愣:“什么意思?你们拿到了陈汉升的躯体?”饭爷仍然是肯定的点头,陈达彻底愣住了,他不是一个好管其他人闲事儿的人,所以饭爷他们所谓的什么计划也好,他也只是了解一些,就像冰山一角。现在他有些坐不住了,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声:“带我去看看?”
饭爷不再说话,径直出了门,把陈达一个人丢在房间里,陈达摸了一支香烟出来,慢慢的点上,猛的抽了一口,又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虽然努力想平静下来,但心里仍然有一丝藏不住的慌张。一支烟抽完,饭爷还没有回来,陈达迫不及待的又拿出一支烟来点上,一种焦躁的情绪不由得在心底涌动了起来。愈发让陈达觉得不安起来,这支烟抽了快一半的时候,饭爷推门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年纪大约三十多岁,头发乱蓬蓬的,满脸胡茬子,穿着也很朴素。一看就是不修边幅的人,看样子很像一个土生土长的老实巴交的农民。这人陈达这几天在这里见过一次,但也是属于擦肩而过,只是这人实在长得太有特点了,陈达有些过目不忘。不知道饭爷现在把这个人带来这里是干什么。
那人进屋以后,饭爷俯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那人就牵着饭爷的手径直朝陈达走来,一把也牵住了陈达的手。然后咧嘴对陈达笑笑,露出一嘴黄牙,操着陕西口音说道:“眼睛闭上咧。”还没等陈达反应过来,只感觉一股电流一样的东西从那只牵着自己的手心中传了过来,陈达感觉身体一麻,眼睛条件反射般的闭上了,那段电流转瞬即逝,陈达猛的又张开了眼睛,眼前不再是饭爷的办公室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狭长的通道,墙壁,地板,天花板,全是金属材质的,通道一侧并排着几扇同样是金属材质的大门。饭爷和那黝黑的汉子也站在自己旁边。饭爷微笑着看着陈达:“你想看到的,在门里面。”说完就推开身旁的一扇门,那黑汉子傻笑着从走廊的一端一个转弯离开了,看样子他对这里也是十分熟悉。陈达楞在那里,脑子还有些犯浑,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饭爷转身过来招呼陈达:“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儿进来!”
陈达来不及考虑就跟上了饭爷的脚步,一闪身进了那道厚实的金属大门,里面密密麻麻的陈列着一些仪器台子,这个场景自己熟悉,当时自己被弄进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相同的不仅仅是这些,里面仍然还有些忙碌的白大褂匆匆从身边走过的身影,只是,好像这次里面少了些外国人,都是清一色的黄皮肤。其中一个人看到饭爷进来,就迎了上来,对着饭爷比划着,那人也是一身白色的大褂,戴着白色口罩,只是那双眼睛陈达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小哑巴!这么称呼她或许有些冒昧,不过陈达还是有些欣喜,这里的人除了饭爷,自己就只见过小哑巴了。仪器台子上零零散散的摆了些人,有的身上插满了电线一样的东西,有的则算是堆放在台子上,有的还算完整,而有些早已干瘪了,和干尸没有任何分别。陈达不由得四处打量了起来,这个地方实在是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
小哑巴见饭爷来了后,和饭爷比划一阵,就把饭爷带到了房角的一台仪器边上,陈达心里不太好受,饭爷扯了一把他的袖子,他这才跟着饭爷一起来到了房角,房角的仪器台上躺着一个人,陈达定睛看了看,没错,是陈汉升,自己永远记得他的模样,只是他的样子还是和自己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样子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陈达结结巴巴的问道:“他是死了么?”饭爷上前从仪器台子边熟练的摸了一双橡胶手套麻利的戴上,用手翻开陈汉升的眼皮给陈达看。陈汉升的眼神早已涣散,瞳孔放的很大,有些吓人。饭爷又用手在陈汉升额上摸了两下:“他的第三只眼睛已经给你了,我真不知道我做的对还是不对。我和他打了太多年交道,他实在比你想象中狡猾的太多了,那么多年,我都被蒙在鼓里。但是这一次,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陈达背后传来:“陈警官么?”陈达只觉得这声音好生熟悉,猛的转身一看,陈达怒目圆睁,冷冷的说了声:“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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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怯怯的说了句:“是我,是我,亏得你们不计前嫌......”没等他说完,陈达狠狠的盯了饭爷一眼。没错,现在站在陈达面前的人正是杨守金,饭爷连杨守金这样的人也打算带走的么?饭爷有些不太耐烦的对杨守金挥挥手:“你去忙你的,我们说点儿事儿。”杨守金唯唯诺诺的就迈着碎步快速离开了。陈达有些不悦的问道:“你连杨守金这样的角色也要带着一起离开么?”饭爷忙解释道:“他虽然对你下手狠了些,不过他的本事你也是看到的,不可否认,他是操蛊的一把好手。目前至少我看来,全中国还无人能出其右。”陈达冷冷的问了一句:“那你只看到这些么?”陈达满以为饭爷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出乎他的意料,饭爷也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你也只看到这些么?”两人便不再说话,陈达觉得自己和饭爷之间因为杨守金的出现而产生了一条巨大的裂痕。很明显,如果杨守金在这里的话,那么他的儿子:杨辰,也应该在这个地方,那么这个地方又是哪里?陈达不想多问,转身朝门的方向走去。饭爷跟了上来:“你要去哪儿?”陈达有些使性子的说:“我只是觉得这地方让我喘不过气来,我们可以走了么?”饭爷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那你在门口等我。”陈达阴沉着脸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饭爷,过了几分钟,饭爷又带着那陕西的黑汉子过来了,同样一阵过电一样的感觉,三个人再次回到了饭爷的办公室。那汉子给饭爷抱拳算是作别后,就径直出了门,临走时轻声的关上了门。
陈达讥讽饭爷道:“那些人都是你手底下的人么?”饭爷认真的回答道:“我们并没有从属关系,我们只是为了一个目标而在努力。”陈达一听,不爽的撂下一句话:“那我们未必是一个目标。”说完也径直出了房间,只留下饭爷一个人呆在了房间里。
陈达刚刚出门正准备回房间就在楼道里遇到了陈汉阁,陈汉阁一把拍住陈达的肩膀:“闷闷不乐的干什么?”陈达现在也不想搭理陈汉阁,只是敷衍的说:“没什么。”陈汉阁微微一笑:“你的表情全部写在脸上,怎么会没什么?走吧,我们去喝点儿酒呗?”陈达心中烦闷,点头算是同意了,陈汉阁神秘的笑着说:“那你先到1楼饭厅等我,我去拿点儿下酒菜。”陈达心里不痛快,自顾自的就下了楼,陈汉阁就蹬蹬噔的上楼拿菜。
到了饭厅,陈达从冰箱里端了些凉菜出来,又提出几听啤酒,先自己拉开一罐儿喝着,不一会儿陈汉阁蹬蹬噔的又从楼上下来,双手放在背后,神秘的对陈达说:“你猜我带什么来了?”陈达不算一个地道的吃货,对他来说,只要能吃饱,就可以了。如果再能美味些,就再好不过了。所以陈达也没怎么在意,只是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淡淡的说:“来喝酒,我不知道你带了什么。”
陈汉阁神秘的从背后拿了一瓶没有什么包装标识的酒高兴的揭开给陈达闻了闻:“怎么样?”陈达对酒这玩意儿也没有研究,不过这酒确实是芳香扑鼻,不喝只是闻闻都会让人心旷神怡。陈汉阁美滋滋的去厨房拿了杯子给陈达倒上一杯:“这酒我都不舍得喝,今天我们共饮。”陈达顺便问了一句:“这么好的酒是从哪儿搞来的?”陈汉阁笑嘻嘻的回答道:“是付凡拿给我的。”陈达哦了一声把面前的酒杯推还给陈汉阁:“我不喝白酒的。”说完就拿着桌子上的啤酒大口的喝了一口。
陈汉阁脸上有些尴尬不过他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怎么了?和他之间有些矛盾么?你们之前不是同事么?有什么话说不开的?”陈达闷闷不乐的回答道:“呵呵,也没什么矛盾,只是他的做法,我看不懂而已,不过像他这种做大事的人,做的事儿我可能也确实不明白吧。”陈汉阁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的自己端起杯子细细的品咂着酒的味道。因为这杨守金的事儿,大清早的,陈达心情并不怎么好。陈达拿起啤酒和陈汉阁碰了一下随口问道:“这天是你们来救的我么?”陈汉阁顿了一下:“哪天?”然后慢慢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地窖的事儿么?”陈达轻轻的点头,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
还没到吃午饭的点儿,两人就开始喝起了酒来,边喝边海阔天空的聊着。问到当时在地窖的情况,陈达感觉陈汉阁的目光有些闪烁起来,陈达接着问道:“这天是你和杜盼还有小哑巴来地窖救的我么?还有一个谁?我看他背影好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陈汉阁若有所思的回忆了一会儿:“恩,是我们四个人来的。”陈达一听觉得陈汉阁好像算漏了一个人便追问到:“不是五个人么?”陈汉阁一听,脸色一沉,不过很快又冷静下来,掰着指头数着:“我,杜盼,杜盼,小哑巴。没错啊,是四个人啊!”陈达觉得这陈汉阁有什么好像瞒着自己,不过他也并不想过问这些问题了,或许是自己当时昏迷前看花了眼也可能啊,不管怎么样,自己也是陈汉阁救的,上次也是他救了自己一次,陈达心里对陈汉阁还是很感激的,而且就算陈汉阁瞒着自己也无所谓了,自己不老是被瞒着么?想到这里,陈达心里更不痛快,一口气把罐儿里的啤酒一饮而尽,觉得不过瘾又拉开一罐儿灌了大半才把啤酒放下。
陈汉阁看出陈达的不开心只是安慰道:“没什么,都会过去的,都会好的。”陈达有些哀伤的摇摇头:“有些事情能过去,有些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