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己召唤不出那些煞神一样的黑魂,陈达心里也难免慌了神,但他尽量没有表现出来,见那珠子再也不能召唤出黑色魂魄,淡定的将珠子塞进口袋,然后装作自信满满的望着杨守金父子。希望能把他们唬住!陈达心里想。
见陈达拿出珠子手一挥,却没有任何动静,杨守金父子一愣,只是那杨辰任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杨守金则有些紧张的左顾右盼。半晌也不敢动作,而那怪胎也在一旁是咬的牙齿咯咯作响但也并没有向陈达这边攻过来,双方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陈达这边是硬撑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装腔作势能骗的了多久,他只能冷冷的望着杨守金,心里快速的盘算着如何能渡过这个坎儿。也不知道双方对峙了多久,突然那怪胎怪笑一声,陈达身上的汗毛全部都被这一声笑声给渗的立了起来,但他马上警惕起来右脚稍稍撤步,准备在那怪胎冲过来的时候狠狠的对着那杨小梅肚皮上的怪脸就是一脚,只见那怪胎径直朝自己冲来,陈达全神贯注的盯着这怪胎,准备在它冲过来的时候给它重重一击,他暗暗在心里憋着一股子劲儿,眼见着那怪胎以极迅速的速度快速冲了过来,陈达右脚运劲,计算着那怪胎冲过来的时间。
突然,那怪胎就要接近陈达身前的时候突然“咻”的一声凌空而起从陈达头顶直接跃了过去,陈达心想:不好,这怪物要从背后攻击。忙转身严阵以待。可是这一次他却错了,那怪胎这次并不是奔陈达而去,而是直直的扑向了殷雄,陈达心里一惊:不好。眼见来不及搭救,忙大喊一声:“殷雄小心!”殷雄此时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手里紧紧的捏着那根警用甩棍,那怪胎尖啸着扑向殷雄,陈达心里一紧,心说:这下完了。也只能盯着殷雄,不能搭救半分。
之间殷雄猛的朝旁微微一闪,那怪胎居然扑了个空,就在这一瞬间,殷雄的警用甩棍狠狠的砸在了那怪胎的背上,那怪胎被砸的怪叫一声,往远处连连逃了好几十米然后突然停下来,转身,肚子上那张婴儿的怪脸恶狠狠的盯着殷雄,反而没把陈达放在眼里。
随着殷雄这一棍,那怪胎逃了老远,周围瞬间又安静下来,这回殷雄和那怪胎开始对峙起来,而杨守金和杨辰、陈达三人则仿佛沦为了看客。谁都没有了动作,周围死一般的寂静,甚至可以听到地窖顶部地下水渗出来的滴落的水声,趁这个空当,陈达脑子里一直在想带着殷雄和邓胖子快点儿离开这个地方,他不停的把所有思维都集中在这个念头上,他希望能发生奇迹,就像从刘备墓里面逃生一样,可惜,这一次他的能力并没有得到发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别说是殷雄和邓胖子,就连自己也没有移动半步。陈达突然觉得这已经是完完全全的绝境了,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的第三只眼也慢慢的闭合上,他猛的伸手去摸,果然,额上那第三只眼已经慢慢闭上,他开始觉得自己的体力严重透支,脑袋发昏,只想好好的睡一觉。要命的是那手电筒也因为长时间的强光照射而熄灭了。陈达反而冷静下来,嘴角微微的上翘,这次他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因为他已经觉得,这一次自己无论如何是插翅难逃了。
四周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周围的一切都跟死了一样,陈达感觉自己被这黑暗所包围和吞噬,他心里居然异常平静起来,好累啊,好像好好的睡一觉。突然他听到自己身后一个脚步声朝自己跑过来,他心里一紧,又清醒了几分,几秒钟后,他听到“吧嗒”一声警用手电开关的声音,随着那声音响起。地窖里又亮起了一道弱弱的光线,殷雄拾起了地上的警用手电,打开了弱光档,在几乎适应黑暗后的陈达突然觉得这道光线已经足够强烈了。
这警用手电一般是分三档,第一档为强光档,第二档为弱光档,第三档为暴闪档,一般情况下电池在第一档和第三档的时候并不能支撑多久,顶多两个小时,但是在弱光档大概能支持个十多个小时,此时的殷雄已经在地上拾起了警用手电,一手拿警棍,一手持手电站在了陈达的身前,陈达心里一阵感动,但殷雄这样又能支撑多久呢?
殷雄慢慢退了几小步低头轻声对着陈达说:“你带胖子先走,我能撑一会儿。”陈达一阵苦笑,殷雄若是面对几个平常人,那他的一条警用甩棍倒是可以舞的几人都近不了身,但是这次对手却是那动作异常迅速,一跳就是二楼高的怪胎,他心里觉得殷雄完全没有胜算,只是苦笑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动作。殷雄见陈达并没有动作估计也心里也恼火起来,他大吼一声:“你快走!”说完像一个门神一样用自己的身体倒退着保护陈达朝走廊口撤离。
突然从杨守金父子那边传来一阵“叭叭叭”的鼓掌声,陈达也顾不了那么多,上前去扶胖子,胖子却跟死猪一样赖在地上,陈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挪动他半米,别说带他离开这里。殷雄转身看了陈达一眼怒吼到:“你先走,回去叫人!”陈达一听,楞了一下,心里一酸,眼泪就快要涌出来了。他知道现在殷雄给自己断后,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逃出去,但是自己一离开那么也就意味着殷雄和邓胖子都会死在这里。想到这里,刚刚的睡意全无,他开始恨自己为什么不能纯熟的运用陈老板那强大的能力,如果有了那能力,自己和邓胖子、殷雄三人决计不会死在这里。
昏暗的远处传来杨守金的声音:“非常感人,呵呵。可是你们都走不出去这里,我很高兴,今天能一次得到两具有特殊能力的尸体,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说完又狂妄的笑了起来。陈达心里一惊,杨守金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两具?毋庸置疑,他指的其中一具尸体是自己,那么另外一具?陈达心里一个激灵,莫非是指的殷雄!
陈达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听得杨守金狠狠的说:“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么?哈哈哈我才舍不得那么来之不易的收藏品!”话音未落,陈达感觉身边一道劲风飘过,那怪胎就直挺挺的站在走廊的入口,用自己的身体和之前另外一口直立的棺材死死的把住了口子,这下子自己和殷雄真的是一个也跑不出去了。
殷雄紧握甩棍突然发力朝杨守金父子冲去,随着殷雄的逼近,陈达看到杨守金得意的微笑,而那杨辰居然在无聊的打理自己的头发。他的头发一直拖到地上,若不是知道他是活人,他这样子实在是诡异极了。就在殷雄朝杨守金冲过去的同时,杨守金的铜锣快速的翻动,发出一阵“哐哐哐”的声音,这声音和自己之前听到的声音都略有不同,陈达清晰的看到,刚刚被自己召出来的黑色魂魄咬的七零八落的尸体碎片就跟活了一样,迅速的往一起聚拢,那些残肢断臂还有些被啃得稀烂的头颅以及那些被吃光了内脏的躯干都迅速的拼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像蜈蚣一样的怪物,那怪物的躯干由那些残缺的躯干首位相连,身体上满是那些被咬的残破的手脚,那些头颅则分散无规律的紧紧的依附在躯干上,像一条巨大的蜈蚣一样蜿蜒爬行着。
那由尸身组成的蜈蚣贴着地面快速的爬行着,迅速的追逐着冲向杨守金父子的殷雄,之见它身体猛的一扭动,殷雄一个趔趄就被扫倒在地,那手电和甩棍几乎同时掉落在地上。那尸身蜈蚣还不等那殷雄落地,就是快速的一卷,像一条巨蟒一样缠住殷雄,那些令人恶心的手足紧紧的把殷雄缚住,看的陈达连昨天的晚饭都快要吐出来了。殷雄被那尸身蜈蚣活活的卷了起来,脚部离开地面好几十厘米,那尸身蜈蚣也直直的矗立着,它的最顶部甚至都快要接近这巨大的地窖的顶部了。
殷雄的样子突然让陈达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脑子飞快的转着,在哪儿呢?对了,陈老板,自己在梦中见到的陈老板,难道那个梦是对自己的警示么?还没来得及多想。他突然感觉到一个巨大的力量从身后将自己紧紧缚住,忙转头一看,是那怪胎不知何时紧紧的抱住了自己,杨小梅苍白的手臂犹如树枝一样把自己紧紧缠住,而自己的腰部也被那恶鬼一样的怪婴用树藤一样的手掐住,陈达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那怪婴的双手仿佛要插进自己的身体内了。而杨小梅的脑袋也跟掉了似地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腰部那怪婴的头不停的左右转动,现在的陈达根本没有力气挣脱,那种疼痛感已经让他快要窒息了。他感觉自己也被生生的从地上提了起来,然后身后的怪胎就一步步的把他抱着朝杨守金父子走去,那种感觉就像一个服务员端着盘子在上菜。此时的陈达算是理解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更让人恶心的是,自己的后腰部慢慢的被一股冰凉的液体浸湿,那是怪胎的口水么?这样的感觉比直接拿刀杀死自己恶心一百倍。
就这样自己被那怪胎一步步的抱着来到那尸身蜈蚣附近,一股更为浓烈的腐臭味直冲陈达而来,陈达现在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来,那怪胎掐住了自己的腰部,一发力腰部的两只手就随时会刺破自己的肚肠。殷雄也没有了反抗,耷拉着脑袋,陈达怀疑他或许已经被活活勒死了,虽然不知道殷雄是不是死了,但陈达知道,接下来就该轮到自己了。
自己和殷雄就这样被并排的被控制在一起,杨守金缓缓的挪步走到了陈达面前,而那杨辰依然在拨弄自己的头发,给人的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半点儿关系。陈达无力的看着杨守金,杨守金冷冷的笑着:“其实我真的没打算弄死两位的,唉,这些都是天注定的,要怪的话只能怪你们一再咄咄相逼。”陈达使出全身的力气吐了杨守金一脸唾沫:“呸!”杨守金一愣旋即笑嘻嘻的抹掉脸上的唾沫:“呵呵,不甘心么?”陈达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是狠狠的盯着杨守金。杨守金的眼神突然变的和善起来:“对啊,让你死的不明不白你当然不会甘心的,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吧。”现在的陈达已经没有了分毫的反抗的能力,只能听由摆布,但是杨守金好像还没有兴趣对自己下手,或许跟猫捉到耗子以后不会马上吃掉,而是先玩弄一番,再慢慢的吃掉一样。这次的杨守金并没有马上对陈达和殷雄下手,反而缓缓的说起话来:“这要从很久以前开始说起了,我父亲是苗家最著名的草鬼师,也就是你们汉人说的蛊术,他是苗家最精通蛊术的人。我一生下来便跟他学习蛊术,我父亲不仅仅会流传下来的所有的蛊术,甚至他自己也潜心研究新的蛊术。”突然他的眼光黯淡了下来:“蛊术不是你们汉人所想的只能害人,蛊术也可以救人,在我们苗家更像是一种巫术和医术,至少我父亲从来没有用蛊术害过人,他在苗家的地位很高。”陈达忍住强烈的疼痛轻蔑的哼了一声,眼前这个用极其阴毒的法术要加害自己的人还有脸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么?
杨守金并没有理会陈达,缓缓的说道:“我父亲生平没有害过一个人,但是他却被族里的长老加害至死,族里的长老认为我父亲的蛊术会对他们的地位造成威胁,便借文革之名以蛊术陋俗对苗族社会的严重危害为由,长老们便纠集在一起合力以触犯族规宣扬迷信的理由处死了我的父母以及所有的亲人,当时的我不过只是一个七岁孩童而已,那一年我永远记得,是1975年。我父亲当时天天被拉出去批斗,有一天他拿出一本发黄的书交给我,我现在还记得他当时动情的说让我好好保管这书,不能让蛊术失传。我含着泪拿着书逃出了寨子,没过多久就得知了我父母遇害的消息,于是年幼的我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十几年,我一边躲避着族里的追杀,一边过着乞讨的生活,直到遇到了遇到了孩子的母亲,她是一个美丽的侗族姑娘。”
陈达憋着疼痛忿恨的说:“我没空听你讲着些天方夜谭,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你也逃不了的!”杨守金动情的望了陈达一眼:“不想听么?呵呵,可是我偏偏要说下去。”陈达脑袋一搭,也没有了争辩的力气。
杨守金接着说道:“于是我和她在侗家寨子里安定的生活了下来,我也没有一丝半点儿报仇的念头,我只想隐姓埋名的过完余生,最初的几年,确实日子也算过的安稳,后来我们想生一个孩子,我内心还是钟爱男孩儿,于是就让妻子去求寨里的药师赐一些换花草,这换花草是侗家的神奇的草药,能控制生男生女,但是药师却以我是一个外族人为由拒绝了我妻子的要求,我也和妻子跪地求药师赐药,但也被无情的拒绝。我心中忿恨,我一生没有害过一个人,而且我到了侗寨还用自己的蛊术救治过不少人,为什么所有人都如此对我?于是我趁夜摸进了药师的家里,偷出了这种神奇的草药,但我并不知道这种草药的用法,于是旁敲侧击的打听用换花草生男孩儿的方法,并依照着方法让妻子服用,一年以后我有了孩子,但却是一个女儿,就是杨小梅,虽然是个女儿,但和我们也非常疼爱,两年之后,我才渐渐发现这孩子的声音犹如一个男孩子,我心里暗暗后悔当时偷草药的决定,我心里隐隐觉得,这是那换花草的副作用。但我还是努力的把她抚养大。几年以后,我的妻子终于又生下一个男孩儿,这一次,那可恶的草药却搞得他也不男不女,在侗家传的是沸沸扬扬,都说我是偷神草的贼,现在有了一对不阴不阳的儿女是天遣,我的妻子也因为受不了寨子里的闲言碎语在生下杨辰不久就撒手人寰。从那个时候起,我发誓要报复,报复害死我父母的苗寨,以及逼死我妻子的侗寨,我带着一双儿女隐姓埋名逃到了四川,定居在此,潜心研究我父亲留下的蛊术,我的一对儿女也在我的影响下,学习巫蛊之术,只是杨小梅并没有学习巫蛊之术的天赋,我也没有在意,毕竟她是女儿,迟早是要嫁人的,但杨辰却对巫蛊之术有惊人的天赋,我也怕他惹出些祸端,也就不再教他这些蛊术,并让他写下保证永远不使用蛊术,我并不想他背负上几代人的恩怨。”说完他抬眼看了一眼陈达。
陈达早已奄奄一息,杨守金望了一眼陈达微笑的说:“看样子你撑不到听完我讲完整个故事了。”话音刚落,陈达听到背后那怪胎发出一阵怪异的哭声,那哭声慑人心魄,一直触到陈达心里最柔弱的地方,陈达开始觉得那哭声缓慢而轻柔起来,像一阵溪流流过干涸的土地,他开始觉得内心无限的平静,就像饮了几杯甘醇的烈酒,飘飘欲仙起来。仿佛间,他看到杨守金从身后摸出一个金色的虫子一样的东西给自己递了过来。陈达微笑着张口便要接下杨守金喂在自己嘴边的那金色的虫子一样的东西。他逐渐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离自己远去,眼皮也越来越沉,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杨守金的手在喂食自己的时候突然停滞了,他的身后多了好几个人,朦胧间,陈达看清其中一个穿着白衣白裤唐装的人,陈汉阁!他身后还站着一对双胞胎兄弟模样的人,还有一个好像是女子,另外一个身形很熟悉的人背对着自己,但陈达没有力气考虑他是谁了,脑袋一歪,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陈达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觉得头昏昏噩噩,一直在做各种莫名其妙的怪梦,但自己却一直不愿意醒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中他睁开双眼,眼前的天花板墙壁自己都很熟悉,他腾的一声坐起身来细细的打量起周围来,这里?是哪里?自己头疼的厉害,猛然间他想了起来,这里不是上次被饭爷叫来时候的房间么?他猛地翻身下床,他看见自己的手机和手表以及随身的两颗人鬼珠都整齐的放在茶几上,他忙跑过去抓起手表,上面清楚的显示的着2012年4月1日,星期日,11点35分。陈达皱着眉头开始回忆起来,4月1日,4月1日,他现在有些回忆不起来自己和殷雄、邓胖子下到地窖的时间了。只是在心里觉得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但自己什么也记不得,他拿起手机想翻一翻最近的电话记录,可是电话早已经没有电关机了,陈达把电话往茶几上一扔,起身拉开窗帘,窗外的阳光很刺眼,可以感觉到这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了。
他心里开始烦躁起来,这么多天了也没有和家里联系,他拿起床边柜前的电话拨通了妻子的号码,半晌那边才接通,陈达犹豫的喂了一声,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给妻子解释自己这些天去了哪里。只是喂了一声,妻子在电话那头很激动:“你终于醒了?!”说完电话就断了,陈达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听见了一阵“蹬蹬噔”的脚步声,随后自己的房门被猛的推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就站在自己面前。
陈达心里一惊:“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妻子一把扑过来早已哭的像个泪人:“我们还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年幼的女儿也跑过来抱着陈达的腿不停的边哭边叫爸爸,陈达心里有些动容紧紧的抱着她们,不过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妻子和女儿都到这里来了。这时门口又进来一个人。陈达一看是饭爷。饭爷也欣喜的看着陈达:“你小子命实在是太大了。”说完他笑着对陈达的妻子说:“弟妹,我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说完就退出了房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陈达有些不解的问妻子。妻子还流着泪的答道:“2月10号这天晚上,付凡打电话来说你被派去执行特别任务的时候受伤了人事不省,现在人在医院,我当时就懵了,过了一会儿付凡就让人来接我去看你。医生说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一直唤不醒你,但你身体状况一切正常,可是你一睡就是差不多一个月。后来医生说他们也没见过这样的怪病叫我们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后来也是付凡帮你办了手续把你安顿在这里,然后我问他你到底去执行什么任务他也不说,只是说是很危险的任务,还说我和孩子说不定现在也有危险,叫我们也暂时在这里住下.......”
没等妻子说完,陈达感觉头剧烈的疼痛,他打断道:“你说多久?”妻子一愣:“什么?”陈达认真的说道:“你说我昏迷了多久?”妻子擦了把泪说道:“2月10号晚上。”陈达在心里默默念着,2月10号,2月10号,对了,他想起来了,头天晚上自己刚刚从这个地方出去。第二天邓胖子就迫不及待的拉上自己去找殷雄,后来,就下到了杨守金家的地窖,他猛然间全部想起来了。2月10号,今天是4月1号,莫非自己晕迷了差不多50天么?
妻子摇着他的手臂不停的问道:“你到底在干些什么样的任务啊?你不为我着想也得为孩子想想啊,我从来没有管过你的工作,但是孩子还小,你在外面拼命也得考虑一下孩子啊!咱们不做这个工作了好么?一家人在一起只要平平安安就好。”这一席话说的陈达眼泪都快下来了,他只能尴尬的笑着说:“现在一切都没事儿了。我挺好的。”
说话间门又被推开了,妻子忙松开拉住陈达的手臂,转身轻轻的抹了抹泪水。陈汉阁和一对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双胞胎青年男子出现在门口,女儿高兴的叫了一声:“陈叔叔。”陈汉阁也一脸慈祥的走过来抱着女儿逗着女儿开心,末了他放下女儿对陈达的妻子说:“弟妹,我稍微打断一下你们,我有些话要和陈达说说。”妻子转身轻轻的点点头然后带着孩子出了门。看样子在这个地方陈汉阁平时也是没少照料自己。
陈汉阁见陈达妻子带着女儿出了门,转身轻轻的关掉了门,那一对双胞胎兄弟也不客气径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两人无论从神态还是动作,完全没有任何区别。陈汉阁笑着望着陈达:“你可算醒了。”陈达有些打不起精神无精打采的问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陈汉阁轻描淡写的说道:“你忘了不成?我在地窖把你给救了出来,然后你一下子就昏迷了差不多快2个月,然后你就醒了,事情就这么回事儿。”陈汉阁说的是云淡风轻,可陈达却一下子一股无名火上窜上前一把攥住陈汉阁的衣领狠狠的说:“去把付凡给我找来,我自己的事儿别扯上我的家人!”陈汉阁一惊,或许他没想到陈达会这样的对自己,他只是轻轻的移开陈达攥住自己衣领的手。
陈达一愣忙把手松开给陈汉阁道歉道:“对不起,我心里很乱。”说完他抱头坐在床上,这时门被推开了,饭爷从外面走了进来,陈达抬眼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饭爷诚恳的对陈达说:“对不起,陈达,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也希望你醒来,而我把弟妹他们接来,没有恶意的,唉。”陈达痛苦的摆摆手:“没事儿,我只是现在脑子太乱,我怎么会昏睡那么久,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说完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随着“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陈达感觉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饭爷和陈汉阁一愣,只有那沙发上的双胞胎少年倒是无动于衷。饭爷忙去拉住陈达的手。陈达望着饭爷有些颓废的说:“呵呵,今天是愚人节么?我到底是怎么了?这些TMD全部就是个愚人节笑话么?”饭爷望着陈达的眼睛摇了摇头:“没事儿了,你醒了就好,待会儿陈汉阁会把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你。而你现在醒来的也刚刚是时候。”
陈汉阁肯定的看着陈达点了点头,这时沙发上的双胞胎男子一起站起身,左边的男子说道:“汉阁,付凡,你们叙叙旧。我先出去了。”言语之间透着一股威严之气,陈汉阁忙转身对着两名男子恭敬的说道:“好的。”然后目送两人走出房间。饭爷也微笑的看着两人走出房门。
陈达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他是?”陈汉阁肯定的回答道:“他是我的舅舅。”陈达一惊:“这?你舅舅?他不是被杜厦杀死了么?”陈汉阁又一次点头:“是的,他是我的舅舅。”陈达惊讶的张大了嘴:“你舅舅是双胞胎?”陈汉阁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说:“不,不是。这,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给你解释。”这是付凡也拍着陈达肩膀说道:“陈达,放心,我把弟妹她们接过来真的是没有恶意的,而且她们在这里绝对安全,你也知道现在杜厦在外面......”饭爷的意思陈达明白,饭爷是想说现在的杜厦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如果用妻子和女儿要挟陈达就范,陈达很可能会陷入他的圈套。陈达抱了抱饭爷的肩膀:“我知道,不说了,谢了。”然后陈达又狠狠的握住陈汉阁的手:“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两次了。”陈汉阁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轻轻的说道:“别谢我,自己的命运都是靠自己把握的。”说完微笑的望着陈达。
陈达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转身问饭爷:“殷雄和邓胖子呢,他们没事儿吧?”饭爷笑着说:“没事儿,他们都好,殷雄没什么伤势,恢复的很快。现在可能早就上班了吧。”陈达有些担心的问道:“其实殷雄都还好,我倒是有些担心邓胖子,他中了杨守金的法术而且手也骨折了......现在......”饭爷笑着说:“放心,邓胖子怎么说来着?按辈分还是我的徒弟,他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怎么会让他出事儿?杨守金后来说胖子是在下到地窖的时候中了他的蛊术。那个时候开始胖子就应该已经被控制了。现在他身上的蛊已经被杨守金解了,手也应该好的差不多了,说不定现在正闲的发慌呢。”陈达一听饭爷说胖子闲的发慌也会心的一笑,才突然想起胖子一下到地窖的时候就老说蚊子叮他,莫非是这个时候中了蛊么?然后插嘴问了一句:“还有那会操纵尸体的杨守金父子呢?你们控制起来了么?”饭爷点点头:“嗯,你随时可以见他们。”陈达感激的点点头。
“你刚刚说醒来的正是时候是什么意思?”陈达有些不解的问。饭爷有些茫然的说:“其实,整个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对你说起。”要不你先去找杜盼吧,我想这样更直接一些。“杜盼?”陈达有些不解的问。陈汉阁起身微笑着说:“走吧,陈达,我带你去见见杜盼。”陈达跟着站来起来感谢的看了陈汉阁一眼就跟着陈汉阁到了三楼另外一侧的一个房间。
杜盼在门口轻轻敲了两声门,然后不等里面回应推门就进,陈达跟着他进了这个房间,陈达四处打量了一番,这个房间和自己的房间几乎是一摸一样,刚刚来自己房间的那对双胞胎兄弟两人脱了鞋子在床上相对盘腿而坐。陈汉阁进门轻声的喊了一声:“舅舅。”那面向陈达和陈汉阁的双胞胎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就扭脸对着另外一名双胞胎自信的说道:“十九路13。”背对着的那双胞胎飞快的回道“九路12。”两人一言一语,都答的极快,陈达有些不解,不知道这两人相对而坐说的这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也没好意思问。陈汉阁将陈达引到沙发边坐下俯在耳边对陈达说:“他们在下盲棋,等他们下完。他们下的很快的。”陈达哦了一声就不再做声,就看着这对双胞胎一言一语的答着,大约过了差不多10分钟,刚刚进门时背对着陈达他们的那双胞胎笑着说:“还不认输么。”另外一人回答道:“恩,输了。”然后两人相视而笑,几乎同时起身从床上走下来对陈汉阁说:“你们就聊完了么?”陈汉阁恭敬的起身说:“是的,舅舅。”
陈达见陈汉阁起身也忙不迭的站起来。陈汉阁对双胞胎兄弟介绍道:“舅舅,这就是陈达,陈汉升的第三只眼现在就在他的身上。”陈达忙礼貌的对双胞胎兄弟点头示意。那双胞胎从上到下打量了陈达一番,恩了一声算是回答。陈达接着对陈达介绍道:“这是我舅舅杜盼。”陈达听着陈汉阁的话,等着他接着介绍,但是半天陈汉阁也就没有说话了,陈达有些尴尬轻声的对陈汉阁说:“那还有一个呢?”陈汉阁无奈的笑着说:“对啊,还有一个?也叫杜盼。”陈达这下算完全懵了,从来没听说过双胞胎兄弟连名字都取一样的,世上恐怕也没有这样的父母吧,好歹也取个能区分的吧。但也不方便质疑,只能尴尬的随着陈汉阁喊:“两位舅舅好。”
那双胞胎当中的一人有些疑惑的看着陈达:“陈汉升的眼睛在你身上么?”陈达有些紧张的点点头。
“那你先给我变瓶水出来喝喝吧,我下棋下得有些口渴了。”刚刚问陈达话的双胞胎接着说道。陈达一时十分尴尬,脸蹭的一下就红了:“我,我不会。”另外一名双胞胎插话道:“你就不要戏弄人家了,他应该没有熟练掌握的。”陈达脸更红了,应该说自己还没有入门,谈什么熟练。刚刚说话的双胞胎接着说道:“好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杜盼。”另外一名也抢着说道:“我也是杜盼。”陈达被这两个身形,外貌,神态甚至连语调都一摸一样的双胞胎是搞得有些云里雾里。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嗯,那......那我该如何区分你们呢?”这句话一说完,那双胞胎顿时一同笑了起来,然后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不用区分,我们是一个人,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陈达彻底被两人搞懵了只能轻声的问陈汉阁:“你到底几个舅舅?”陈汉阁肯定的说:“一个啊。”陈达又转身看着这对完全一样的双胞胎使劲儿揉了揉眼睛:“那你们当中有一个是真的,有一个是假的?”那双胞胎中的一个就笑着说:“好了,不逗你了,我来给你解释一下,我是杜盼,至于他么?”说完对着另一个双胞胎:“他也是杜盼,我们两个都是真的。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你懂了么?”陈达是越听越糊涂,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不懂。”
晚上10点左右更新至凌晨2点左右,最近有些忙,更新少,见谅。
离陈达近的双胞胎开口对着另一名双胞胎说道:“别说话了,我来解释。”另一名双胞胎耸耸肩膀算是同意了。然后他就开口对陈达说道:“我说简单一点儿,我怕你理解不了。”陈达直听的冒冷汗,到底有多复杂的事儿自己还理解不了,但是也只是认真的倾听着。杜盼见陈达听的认真,就随手从电视机旁边拿了一张便签纸和一支笔示意陈达坐下,陈达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杜盼也就顺势坐在陈达的旁边把纸和笔摆在陈达面前然后画了一条直线。
陈达就直勾勾的盯着那条直线,杜盼飞速的在直线的最左端画了一个圆圈,解释道:“这条直线代表时间。你懂了么?”陈达点头:“这个我懂。”杜盼指着刚刚画的圆圈:“这里代表我死的时候,时间是1952年。说完在圈里标注了1952的字样。”其实说到这里陈达心里就有些疑问了:这个杜盼真的是个死人么?但他还是忍着,想听完再说。杜盼见陈达说懂便又在直线的中间画了一个圈:“这个代表现在,就是我们正坐在这里的时间,懂了吧。”陈达这次是真心的懂了,用力的点头,这个我知道。杜厦笑着说:“额,你领会能力不错,但是下面你要听仔细咯。”陈达连声说好,又仔细的盯着杜盼握笔的手和纸上的直线。杜盼在中间的圈旁边又草草的画了一个小小的圆圈:“这里,我复活了。”陈达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复活了?你是...”
陈达还没有说完杜盼就打断道:“你先听我讲完再问问题行么?”陈达一听杜盼的语气里有些不耐烦也就没有再提出问题只是静静的听着。杜盼接着说道:“反正在这里,我因为某些原因复活了,时间是2012年1月23日。听得懂么?”其实杜盼这么说陈达还是懂的,陈达都自认为智力是自己的长项了。陈达看着杜盼一边在纸上标注一边点头,也没有多问。杜盼接着捏紧了笔在这个标注为2012.1.23的圆圈左边又紧紧相连的标注了一个小圆圈:“这里给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看到两个我,你要听仔细了。”
陈达内心略有些紧张的听着杜盼慢慢的说着,他心里不停的琢磨这TM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甚至怀疑自己昏迷醒来以后智力降低了。杜盼刚刚要解释,另外一个杜盼走过来插话:“你这么解释他很难听懂的,还是我来吧。”然后自顾自的挤开陈汉阁坐在了陈达的另外一侧并抢过杜盼手里的笔飞快的在直线的最右端画了一个圈:“陈达,如果你觉得太难理解的话,那你懂我在这里画的圈是什么意思么?”陈达愣愣的盯着那个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肯定的回答道:“未来。”另一个杜盼笑着说:“对了,你看你一下就懂了,现在我就要带你去看看!”陈达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这杜盼抓住了自己的手,那感觉和自己当时拿到鸟头金杖的感觉一样。眼前的景色飞速的变幻着,陈达觉得有些适应不了,紧紧闭上了眼,半晌,杜盼用手指戳了戳他:“还闭着干什么。我们到了。”
陈达只觉得面前一阵热浪翻腾而过,在杜盼的催促下,他很快的睁开了眼睛,他发现杜盼带着他来到一座火山口一样的地方,脚下不远的地方是流淌的岩浆。陈达有些紧张的问:“这是哪儿?来这儿干什么?”杜盼铁青着个脸沉重的说:“你自己看看这是哪儿。”陈达又向上走了几步眺目远望,天空被一层极厚的黑色云彩笼罩着,周围的光线相当的不好,隐隐约约中,陈达只看到这里应该是一座被毁坏的废弃的空城,远处有一座塔一样的建筑,整个环境都让人窒息而压抑。陈达声音有些颤抖的问:“这是哪儿?”这里分明就和自己那个遇到陈汉升的梦境有几分相似。难道这就是杜盼所说的未来么?杜盼指着那座塔一样的建筑冷冷的对陈达说:“你看仔细了,你莫非不认识了么?”陈达瞄着眼仔细的看杜盼指的那有些歪歪扭扭的建筑,半天他才惊呼起来:“那是成都电视塔!这里,这里是成都?!”杜盼面无表情的点头:“恩,没错。”陈达惊恐的问:“我们现在在什么时间里面?”杜盼嘴角微微挤出一丝笑:“2014年,或者2015年,谁知道呢?”陈达心情沉重的无以复加低声问道:“那之前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世界末日是真的?”杜盼有些惊讶的问:“他们?你是指付凡他们?”陈达有些麻木的点点头。自己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实在给自己冲击太大了,他实在难以接受,他很快想到了自己的亲人,朋友,同事,世上的一切,现在,他们是不是都已经失去了生命?杜盼看着陈达的样子走过来淡淡的说:“没用的,这一切是无法阻止的,这是规律,你懂么?”
陈达摇摇头:“不懂。”他现在的已经没有心情考虑什么规律不规律了,原来自己还洒脱的活着,幻想着什么世界末日都是忽悠人的假话,现在杜盼就把这残酷的现实摆在了自己的面前,他觉得突然一下子太难以接受了。杜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说:“你会玩儿麻将么?”陈达不知道杜盼现在提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杜盼接着说道:“一把牌打完总是要重新洗牌开始第二把对吧?而2012年就是重新洗牌的那一年。”陈达刚刚想要说什么,杜盼就冷冷的看着他丝毫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你在那里还发什么楞?我说了这是规律,你以为你玩儿的还是第一把牌么?你以为人类文明就是地球上的第一个文明么?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人类的文明传承下去!你懂么?懂么!”陈达有些木讷的问道:“那付凡给我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在造船,真的是要逃离地球?”杜盼在地上随手拿了一段早已枯朽的树枝轻轻的丢在了脚下的岩浆里面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我不知道他对你说了什么,你身上既然有陈汉升的第三只眼,那么我就不希望你死在这里,所以我们要和付凡他们合作,你懂么?”
陈达垂头丧气的点点头,他感觉到自己面对这一切有多么的无力,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双眼放光的对杜盼说:“那你能不能带大家穿越这一段时间?”杜盼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的看着陈达:“穿越过这段时间?大家?”陈达肯定的说:“是的,大家!”杜盼深深的吸了口气问道:“你是指所有人?”陈达用力的点头。杜厦转身不再看陈达的眼睛:“别傻了好么?你真以为我是无所不能的么?”陈达沮丧的朝远处那破败的城市径直走过去,杜厦在身后喊:“陈达!你要干什么去!”陈达头也不回的说:“没什么,我只是想静一静,一个人走一走。”说完大步朝电视塔的方向走去。自己的脚下曾经是自己生活过并深爱的城市,可是现在的大地却到处是一道道被撕裂的巨大裂口,到处是建筑的废墟,有的还看得出原状,而有的早已成了一片废墟。陈达就在这废弃的钢筋水泥像工地一样的地方穿梭着,在一些巨大的裂口下面甚至还能看到火红色的岩浆在奔涌翻滚着。他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只能默默的在这死去的城市慢慢游荡,泪水止不住的滑落下来,越靠近那塔,陈达面前出现的白骨越多,死城,死去的建筑,死去的街道,死去的汽车,死去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生命,走了那么久,除了自己和杜盼之外,甚至连一只老鼠都没有出现。这个地方彻底沦为自己梦里的那炼狱一般的地方了。
他觉得自己再也走不动了,那浑浊带着硫磺味儿的空气让陈达觉得浑身不舒坦,他找了一块稍微平坦的地方独自坐了下来,他的旁边就有一具早已烂成了白骨的尸体,身上的西服也早已落满了灰尘,甚至辨不清颜色。他曾经又是谁的丈夫和谁的父亲,全世界几乎所有人都会和他一样的命运,就如杜盼所说,如果2012年是一场洗牌的话,那么人类则被无情的清洗掉了么?陈达默默在心里念道:“连神都抛弃人了么?”陈达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但在这个环境下,他只能发出这样的感叹。突然一只手重重的落在他的肩膀上。陈达头也不回的说:“真的无法挽回么?”背后传来的是杜盼的声音:“恩,这是规律。”
陈达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的说:“如果我们穿越时间改变历史的话,可能么?”杜盼有些沉重的回答:“这是规律,我要怎么说才能明白,你以为我们有本事让地球违背自身的规律运转么?”陈达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被带到那白色的实验室时候,他看到一次大爆炸,自己正处于爆炸的中心,那场爆炸毁灭了一切,留下自己永生的在宇宙间飘荡,像一颗尘埃。这是自己看到的那场爆炸的结果么?陈达不由的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脑袋不停的念叨:“那我能做点什么?我能做点儿什么?”杜盼考虑了一会儿:“或许我们能让毁灭的时间延后一些,但是也不过是几十几百年。比起整个地球经历的时间,不过是沧海一粟。”陈达双眼一亮:“那我们该怎么做?”杜盼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说或许。”这句话几乎击碎了陈达所有的希望,陈达愣愣的说:“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杜盼肯定的说:“几乎没有!”说完伸手去牵陈达:“我们该回去了。”陈达没有任何的动作,任由杜盼拉住他的手,只是一瞬间,自己又回到沙发上,茶几上摆着杜盼刚刚所画的那幅图画。自己刚刚经历的一切就像一场极真实的梦境。拉着他回来的杜盼对另一个杜盼说:“我想他懂了,下面的你来说。”
另一个杜盼看着灰头土脸的陈达淡淡的说:“既然你看到了这一切,以后的路怎么走,你清楚了么?”陈达摇摇头。刚刚带陈达穿越的杜盼站起身来,懒懒的伸个懒腰,就自顾自的上床躺着了。而另一个杜盼则在耐心的给陈达解释。其实看了刚刚的一切,陈达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开始盘算着,时间真的是不多了。杜盼用胳膊推了推陈达示意他集中精神,陈达好不容易集中精神听杜盼说的什么。杜盼再次把笔指到了刚刚他标注的2012.1.23的圆圈左边紧紧相邻的小圆圈里面:“这里代表什么懂么?”陈达心烦意乱哪儿听的进去,也没时间分析只是有些麻木的摇头:“不懂。”杜盼见陈达不懂还是颇有耐心的对陈达说:“恩,我必须给你解释清楚这一切,这些都是至关重要的。”说完把笔重新落到了2012.1.23的圆圈里:“这个时间如果代表是我复活的那一刻的话,那它左边的呢?”陈达稍微思索了一下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大概是你还没复活的时候吧。”杜盼一听眼里放出了光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嗯,你很聪明。”
虽然杜盼这句话算是赞扬陈达,但陈达还是提不起兴趣。杜盼语速很快的解释道:“这个小圆圈代表了我复活的一个小时前。我复活以后扭转了时间,我看到了一个小时前还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的自己,然后,我让他们用复活我的方法又复活了我自己的尸体。这就是你看的两个我的原因。”陈达本来就心不在焉的,一时没有听懂:“什么意思,他们?他们复活了你?”杜盼语气有些沉重的说:“嗯,没什么可以瞒你的,是付凡他们的人复活了我,然后我复活以后让时间回到一个小时以前,我看到自己还躺在冰冷的仪器台上,然后我看着周围那些人吃惊的目光,并让他们把仪器台上的我再次复活,这样你就看到了两个我。因为我们现在生活的时间,是我扭曲过的,倒退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流里面。你懂么?”陈达听的有些发懵,他在脑子里飞快的联想着,然后站起身来走到电视旁边,那里有一本今年的挂历,陈达慢慢的把挂历翻到了1月。他努力用目光搜寻着杜盼所说的1月23日,他慢慢的打量起来,挂历上写着23日,下面用小字标注着:春节。春节?陈达在心里想到,那不就是大年初一?
他突然想到陈汉阁上次给他说的一切自己在一个鱼塘边农家小院被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勒死了,然后被这名少年和一个中年男人给弄到了一个地窖里面,已经被装进了一口棺材。那就是后来差点儿杀自己第二次的杨守金父子。自己在大年初一的时候被这对父子杀死了,然后不知道谁倒转了时间。自己躲过一劫,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儿一样。他突然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这个杜盼说的这一切应该都是真的,那现在的自己就是活在杜盼所说的被他所扭曲的时间流里面。那自己现在还活着的话,真的还得感谢杜盼那次无意的倒流了时间。
杜盼慢慢的走过来轻轻的问道:“你现在明白了么?”陈达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明白了。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杜盼脸色一变继而忿恨的说:“你是说以两个我的方式出现么?”陈达点点头。杜盼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狠狠的说:“都因为那个男人,杜厦!”一提到杜厦陈达心里一个激灵,或许只有面前的杜盼才能真实的说出让陈达无限困扰的1952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陈达没有多问,杜盼只是静静的说:“我们的第三只眼都是特殊的能力,你是知道的,但是每个第三只眼只有一种能力,极少有第二种能力的,你明白你的能力吗?”陈达点点头:“恩,以前这种能力曾经显现过,但是我控制不了。”杜盼望着陈达点头:“是的。你应该知道了,我的能力是控制时间,陈汉阁的能力是控制魂魄的能力。而杜厦真实的能力是远视的能力。我们都只有一种能力而已。”
陈达轻轻的啊了一声:“杜厦?杜厦不是能控制时间么?”杜盼眼睛黯淡下来:“那是我的能力,他从我身上取走了我的能力。杀死了我,他本身只有远视的能力而已,其实杜厦和我们的第三只眼是不同的,我们是一族,但是是两支。他的是纵眼,我们的不是。”杜盼所说的陈达几乎懂了,而且那杜厦的眼睛确实和自己以及陈汉阁的不一样。杜盼咬着牙说道:“之所以会有两个我出现在你的面前,就是为了杜厦,呵呵,这一次我看他能把两个我都杀了么?只要有一个我不死,我就可以控制时间,这样,我就永远死不了。现在你明白了吧。”陈达明白的点头:“不过现在杜厦在哪儿呢?他拿走了鸟头金杖,我也正好要找他!”杜盼嘴角微微一翘笑着说:“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但是他一定知道我们在哪儿!不过这一次,我想仅靠他一个人,是没有胆量对抗我们的。”陈达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是付凡的人把你复活了?”杜盼肯定的点点头:“是的,是付凡的人。”陈达突然冲出房门头也不回的喊道:“那我找他去!”
@妖之封印 2012-4-26 22:46:00
亲,又绕到2012上面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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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剧透的,亲
陈达急匆匆的冲下二楼径直来到最开始见到付凡的办公室猛的推门进去,付凡正坐在办工桌前,只是这一次他的身边没有了那两个穿着西装门神,办公室只有饭爷一个人而已。陈达一口气冲到饭爷面前开门见山的问道:“饭爷!是你复活了杜盼!?”饭爷有些迷惘的回答道:“你?谁告诉你的?”陈达见饭爷这个态度算是打太极了,急忙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你的人复活了杜盼?”饭爷眼神明显有些躲闪的回答道:“恩,是的,是我们的人复活了他。”陈达眼睛里突然放出了光忙抓着饭爷的手问道:“快,快告诉我怎么做到的?!”饭爷没有说话只是从抽屉里摸了一包没包装的烟拆开抽出一支递给陈达,陈达这次没有接饭爷的烟只是急切的问:“你倒是说啊!”饭爷顿了顿说:“这次复活杜盼是靠一个人的特殊的能力和一些仪器。”陈达忙说:“那你帮我把这个人找来,我要复活一个朋友!”饭爷突然警惕起来:“你想要干什么?”陈达也不掩饰:“我要复活一个曾经救过我的朋友。”饭爷想了一下问道:“他死了多久了?”陈达回忆着:“差不多半年了吧。行么?”然后满怀期望的看着饭爷。饭爷看着陈达充满期许的眼睛:“我不知道,我叫他来你自己问吧。”说完站起身来离开了办公室,陈达心里一看有门,喜滋滋的抽出一支香烟来,坐在饭爷的位置上美美的点上,猛的抽了一口。
不到两根烟的功夫,饭爷从门外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钟成山,另外一个是一个打扮的很文静的女孩子,年龄可能20出头的模样,她的脸精致的难以形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这双水灵的眼睛就跟会说话一样。陈达心里突然一惊,莫非她就是饭爷所说的那个有复活能力的女孩儿?突然他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孩儿,他反复的在记忆中搜索着,突然他想了起来,这个女孩儿不是自己在杨守金地窖里面最后自己昏迷前看到的和陈汉阁杜盼两人时候看到的那个女孩子么?当时还有一个人背对着自己,那个人的背影自己好生熟悉,是谁呢?是谁呢?还没来得及想出结果,饭爷就已经走到他面前:“喏,你自己问吧。不过你得要把问的话先告诉钟成山。”
陈达有些不解的看着饭爷,饭爷也不避讳的直接回答道:“她是聋哑人。”陈达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有着天仙一样容貌的女孩儿是一位聋哑人,但还是十分客气的起身对女孩儿深深的点点头,女孩儿也微笑着点头算是回应。陈达忙拖过钟成山来:“老哥你帮我问问她是怎么样复活人的,能帮我复活一个朋友么?”钟成山听后点点头走到女孩儿面前连比带画的并一边轻声对着口型和女孩儿交流着,很快女孩儿应该是听懂了也依依呀呀的比比划划的回应着钟成山。钟成山一边看女孩儿比划着,一边点头,过了一会儿钟成山走过来对陈达说:“她告诉我,她是用她的能力和一些特殊的东西帮助才能复活一个人,而且她说很荣幸能帮你忙。但是要看是不是符合条件。”陈达一听激动的说:“快问问她要符合些什么条件?”钟成山又走过去对女孩儿比划了一阵,这次他很快回来对陈达说:“她问你现在人在什么地方?”陈达有些哀愁的说:“你告诉她,差不多半年以前过世的,现在已经火化了。”钟成山摇摇头叹了一声气又对着女孩儿比划一阵,陈达则紧张的注视着女孩儿的表情,突然他看到女孩儿表情很惊讶的样子不停的摆手,然后依依呀呀的对钟成山说着什么,他心里不由紧张又害怕起来。果然钟成山走过来说:“她说不行,已经火化的她无能为力。”陈达心里一紧忙抓着钟成山的胳膊说道:“你再问问她,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么?”陈达心里实在不愿意相信,连杜盼这种死了大半个世纪的人都能复活的角色,不能复活小姚。钟成山有些无奈的再次和女孩儿交流了一会儿走过来对陈达沉重的说:“她说她真的办不到。”陈达绝望的看着女孩儿,女孩儿那清澈的眸子就像一滩湖水,清澈见底,忽闪忽闪的看着陈达,陈达看着这双清澈的眼睛,失落的倒在沙发上。这对眸子一眼就能望到底,陈达看的出来她没有说谎。陈达感觉自己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刚刚醒来就经历如此的大悲大喜,陈达突然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
饭爷看了看陈达的样子,对钟成山挥挥手:“带她先回去休息吧,这段时间她也太累了。”钟成山就像一个老管家一样,喏了一声就顺从的带着女孩儿走出了房间。饭爷倒了一杯水走过来递给陈达:“先喝口水吧。”陈达摆摆手:“喝不下去。”这种由大喜到大悲的心情就像从山顶跌落到了山谷底部。饭爷有些没话找话的说:“你想复活的那朋友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吧。”陈达直愣愣的看着饭爷诚恳的说:“是的,你看我的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么?因为有一只是她的。我欠她的太多了。”说完深深的叹口气。
饭爷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你的事儿,我帮你办了,接下来我需要你帮忙了。”说完重重的拍了拍陈达的肩膀。陈达有些打不起精神的回答道:“恩,我能帮你什么忙,我身上的能力我自己都控制不了,如果你想用我的能力的话,我实在无能为力。”饭爷毫不避讳的说:“是的,我的确要靠你的能力帮我。而且是太需要了。你不会明白我现在的处境。”陈达反问道:“什么处境?”饭爷楞了一会儿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真的不会明白。”陈达心里说你不说我怎么可能明白,但是看饭爷这样子也没打算告诉他,他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去问,况且他对饭爷的事儿确实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饭爷话锋一转:“你刚刚去见过杜盼了么?”陈达点点头。“那你知道我之前给你说的没有骗你对么?”饭爷诚恳的说。陈达点点头:“嗯,我知道。”饭爷旋即又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陈达心灰意冷的说:“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你以为我是救世主么?”饭爷听到这里双眼放着别样的光芒:“你是我们的救世主!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你的能力上,现在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陈达有些迷惘:“你把宝押在我的身上?什么意思?”饭爷有些惆怅的说道:“这话说来就太长了。长话短说吧。”陈达摇摇头:“不,我倒想原原本本的听一次。我不想每次都被蒙在鼓里。”饭爷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陈达:“你真的想听?”陈达蓦然的点点头。
饭爷咬了咬牙:“行,反正我也是赌这一把了!”陈达看着饭爷的表情,突然间提起了兴趣来,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为什么我会写一段发一段,刚刚居然因为电脑过热死机了。。。。。。刚刚写的一段木有了,心情有些糟糕,晚安大家。明天重新整理下重写。
4月30日,全天更新祝福大家节日快乐。今天周末,厚着脸皮给自己放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