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精记》:界门纲目科属种,怪力乱神人鬼妖 。

  当大蛇在山尖游行,所过之处,草木皆伏,大有走蛟之势,只是还差点意思。大蛇受梦云舒指使,准确地带我们来到村子的台阶下,我向上面大声呼喊,结果村里的人看见大蛇,吓得掉头就跑。无奈,我又得爬到台阶上,没等我喊人,刚才那几个吓跑的村民在村里大声叫唤,意思应该是说大蛇来了。
  所有人全躲进家里,瑟瑟发抖,随我再怎么敲门,都没人应,我赶紧跑到李师傅家,他通过窗户和我对话,我喘着大气,说:“李师傅!我们救了几个女同志回来,骑大蛇回来的,人却都吓跑了,你快喊人来认领人!”
  李师傅风驰电掣般地开了门,一个劲问我有没有他侄子,我边跑边回头告诉他,只有女同志,男人全被绿毛猿猴吃了。
  “什么绿毛?经纬啊,一个男的都没有吗?”
  “没有啊,李师傅,你侄子被吃了。”
  其实李师傅早预料到他的两个侄子被大蛇吃了,只是他没想到真正的凶手是绿毛猿猴。我顾不上和他解释太多,李师傅叫上人,跟着我来到村头台阶处,看见梦云舒站在大蛇旁,都吓得不知所措。
  “大家不要怕,这大蛇被我师父制服了,还有五个女同志在山里!”说完,我跨上大蛇,梦云舒操纵大蛇,钻入草木中。就这样,我们前后将七个女同志全部安全送回村子,这七位女同志不止是这个村子,还有其他村子的。张队长代表全体村民对我俩感恩戴德,女同志的家属更是向我们下跪,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我握着张队长的手说:“没能带回你儿子,节哀!”
  张队长非常感激地说:“千万别这么说,你们捉到大蛇,为我们这里百姓们除了害,就是最大的功德啊!”
  “其实大蛇只是一个小妖,我们一窝端了十几个妖物,妖王是一只绿毛猿猴,抓了你们这里的人,男的吃掉,女的做了猿猴的,猿猴的丫鬟。”我撒了谎,向张队长解释道。
  张队长咬牙切齿,还不忘作揖感谢,“世间竟有你们这样的能人,太感谢了!”他十分诚恳,直到我和梦云舒离开,我都没发现张队长和李师傅有什么异常,可能是我多想了,也许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误以为早上时,他俩冲我们笑。我甚至之前在想,绿毛猿猴会不会和张队长、李师傅是一丘之貉,三者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呢,或许奸淫妇女,他们二人也有一份,就像神农架的孙先国和野人合作一样,我捏捏下巴又露头角的胡茬子,咧咧嘴,看来是我心理阴暗了。
  他们全村人想留我俩,要以当地最高规格的村宴招待我们,有受害妇女家人已经从家里拿出一篮子鸡蛋,非要送给我们,我俩全部拒绝掉,张小美还在等我们,而且这些灵物还要送往安庆望江县,那里有专人负责运输,走长江,押到清城。我们再次跨上大蛇脊背,我望着这些父老乡亲们感激的眼神,不由地想起那句话“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做好事不留名,不图回报的感觉还是很那什么,大气凛然的。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师父,人还是要做好事!”在骑乘大蛇回山洞途中,我忍不住感慨道。
  “做好事也要付出代价的,白仓若不是吃了那猴子和五只袖珍怪(指“圣女果”),它岂会帮我们?”
  “哎!师父,别这么说,白仓大仙在你怀里能听得到。”
  “听到就听到呗!白仓现实得很,人家架子大,难请哦!”
  白仓肯定是听到了,只是没回应。这普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后来,张小美也原谅了梦云舒,我在中间调解,强调白仓每出手一次,必要山珍奇品供奉一次,血牛那次就是典型的例子。我们在山洞会晤后,遇到一个问题,如何从这里前往望江,商量无果,只能再次折回李师傅的村子,找李师傅帮忙找人带路。
  当我们载着一群灵物骑着两条大蛇回到村子后,这个村子又炸开锅,人挤人,后面的踮着脚,都在远远地看着我们。张队长闻讯赶来,从人群中走下来几个台阶,站在原处不再往下来了。我向他招手,示意他过来,我要单独和他说话。
  两条大蛇趴在地上,占地几十级台阶,张队长显然是怕。我看出来他的担心,说道:“张队长!蛇都被我师父控制住了,你过来下,有个事!”
  “同志,那几个又是什么东西?”张队长问。
  “这乌鸦精,水猴子,你快过来!”我催促他。
  这时候,李师傅来了,他大脚步走下来,张队长始终不敢靠近我们。
  我小声地告诉李师傅,我们要去望江县,有没有人认识去那里的路。结果,李师傅自告奋勇说他就认识,他可以带我们去,只是从这到望江路途不近,得先从这里出去到岳西县,再从县城坐车。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不坐车。”梦云舒说。
  “那怎么去?不会……?”李师傅猜到了。
  “没错李师傅,我们坐这两条大蛇,日行千里!”我得意地说道。
  “不不不!”李师傅连忙摇手,他害怕,“我不敢坐,这畜生头比牛屁股还大,半路要是出意外,不把我们都吃了啊?”
  “李师傅,你不敢去,你叫个别人带我们,我们要赶着去望江交货,时间紧迫!”我说。
  李师傅立马问上面这群看热闹的村民们,结果,没有一个人举手点头站出来,不知道是他们真不认识望江,还是不敢帮这个忙。我急了,说:“李师傅,要是我们去不了望江,我们就只能带走这几只乌鸦精,两条大蛇再放生了!”
  大蛇作为绿毛猿猴的打手,一直骚扰祸害周边这些村子,李师傅本身就对大蛇有强烈的心理阴影,听我们说要放生大蛇,当即答应,还慷慨地讲了一番话:“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为了我们**生产队全体人,我带你们去!”转而,他向上面的村邻们说了同样的话,张队长立正敬了一个军礼,便领着大家一起鼓掌。
  李师傅的婆娘和儿子冲出人群,从妇人张牙舞爪的架势里我看出她不让李师傅带我们路,她是为了李师傅好,可是我在想,我们前脚做了你们的恩人,后脚帮个忙都不愿意了。李师傅婆娘又哭又闹,这把梦云舒和张小美也惹急了。梦云舒直接操控大蛇,一个大探头,蛇头抻到上面,吓得人群四分五散,更有人直接跳下台阶两旁的草木中。
  “没人带我们去望江,两条蛇我们就放生了,到时候出什么事别再找我了!”梦云舒义正言辞地说。
  李师傅二话没说,直接跨上小大蛇背,“云舒兄弟!走吧!”
  人群惊魂未定,慢慢又聚拢在一起,李师傅的婆娘被众人指责,不敢出声,我们纷纷跨上蛇背,为了防止半路掉下蛇背,我们都用绳子拴着蛇身,双手拉着绳子,像骑马一样。可是蛇毕竟是贴着地游行,长途跋涉后,即使头埋在背包后,两侧的草木枝叶也刮人得很,张小美与我同乘一匹蛇,她坐在我后面,等到地方,已是天黑,我们裤子刮得稀烂。
  若是问骑蛇是什么感觉,我告诉大家,就如同开拖拉机一样,九分震荡十分颠簸。两条大蛇身后所行之地,寸草不起,印迹非常明显,我之前说像走蛟之势,这里详细说明下何为走蛟。
  走蛟在我国各地都有类似的传说,指成了气候的蛇精或者蛟龙,借助暴雨洪水顺势下长江和大海,由于它们身躯庞大,若是走河流,那目击者会看见河道波浪朝天,若是走地面农田,那它们走过之后,泥面整齐光滑,一眼望去,一条白色长痕。所以,有的地方防止走蛟破坏桥梁河道,便在桥下倒插利剑,蛇蛟见到自会绕道;若是防止它们行于田野上,人们会仿照道教五雷符咒将农田割开组成符咒模样,这样一来,农田易招引天雷,蛇蛟避而远之,我二姨夫家邻村就干过这事。
  那个村子靠近外襄河,每年雨季,必被淹,每次水退之后,家家户户房梁上都缠着一群群蛇。1991年,全椒发洪水(华东水灾)那年,有个人家承包了一口鱼塘养鱼,鱼塘旁搭了个棚子,一个雨天,这家儿子给老子送伞,路上,被雷劈死,当时,那个男孩子刚考上大学。后来,村干部发动村民,把田亩重新改了模样。惨的是,这个男孩父亲没几年害病死了,母亲在前几年,跳外襄河自杀了。其中原因是她仅剩的一个女儿快四十了,一直不结婚。她女儿平时闷不做声,不善和人沟通,在县城玩具厂打工,她母亲催她结婚,她和母亲吵架,气得母亲下河寻死。世事百态,酸甜苦辣,各般滋味,大家细细体会。
  从岳西到望江,多少距离,我没有丈量过,一路上,我们尽量避开生人,可还是被一些“幸运儿”目击到,无一不惊声尖叫。那天,我们到了地方,时间是八点还是九点,我记不得了,反正,蛇眼在黑暗里发着绿光,明亮可见。李师傅一路上走错几个错路,他被颠到最后,神情恍惚,要不是梦云舒不停提醒他,他早翻下蛇身。
  根据昨天齐沈平说的话,我们到了华阳地界(华阳镇,位于望江县南边,接壤长江),先去邮局打接应处的电话,让司机开车来接我们。可是,这么晚,邮局早关门了。那时候不像现在,路上随便抓个人都能借到手机打电话,邮局关门,就没地方找电话打了。我们急得团团转,我指责齐沈平,不提前让司机到岳西等我们,我说还是在自己管辖地摘灵容易,有王帅老司机,有清城运送员,我们只负责抓到灵物就行。
  “他们都以为我们这趟会白跑,没有准确的线人消息,齐沈平怎肯愿意让他们的人浪费时间和汽油帮我们忙?你想想也知道的。”张小美说,“山人肯定以为李师傅村的大蛇只是普通的大蟒蛇,所以才让我们插手,如果真是灵物,齐沈平怎么会同意让我们来,他肯定跑不及!”
  张小美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些都没有用,当务之急,是如何联系上这里的同事。李师傅这时候突然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还事先问我们敢不敢做。我们让他说,他说:“我会开锁,你们胆子大,我帮你们撬开邮局门。”
  “哎!好主意啊!这样,小美和我留这,易经纬你跟李师傅去邮局,赶紧通知他们开车的来接,白仓控制的这两蛇,估计很快就会醒!”梦云舒迅速反应指挥道。
  楼主来过,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于是,我和李师傅跑了好长的路,终于到邮局,借着夜幕,李师傅顺利地撬开邮局门锁,我拿起话筒,发现,抄写电话号码的纸条丢了,翻了两个裤兜和上衣口袋都没找到,情急之下,我拨到了单位,幸好范山人和J哥平时都在单位作息,接听到了电话,来不及夸赞我们,立马向望江这边同事拨了电话,告之他们我的位置。
  我挂完电话,和李师傅猫着腰,悄悄地溜出邮局,李师傅长舒一口气,一直走到离邮局门口有段距离的时候,才敢说话,“我妈呀!我俩这是犯罪啊!逮到就坐牢了!”
  我望着邮局门口这盏唯一的旧路灯,蚊虫在灯泡周围直绕,“李师傅,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谁大晚上来逮我们啊!”
  李师傅哆嗦地掏出烟盒,抽出两支烟,递给我一支,我想了下,接过他的烟。我的确不爱抽烟,一直如此,另外,即使必须要抽的时候,我还会想着别人捏烟嘴的手指上会不会粘着什么脏东西,比如鼻屎,或者之前他上厕所没洗手等等。可这会,我没想多,我心情好,我衣服裤子早在骑着大蛇来的路上被风吹干,即便裤子和衣角被刮烂许多处,蹭破了点皮肉,我还是高兴,我邪靠在墙上,抽着烟,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嘴角不禁上扬。
  我的烟没有经过肺部,只短暂地在嘴巴中停留,又被我吐出去。李师傅笑着说:“你真不会抽烟!”
  “真会抽烟,伤肺!李师傅,你少抽一点!”
  李师傅指弹烟灰,说:“经纬,我以前认为封钱武那些人刀尖上舔血,现在看来,你们单位里的人才是,才是高人啊!”
  我谦虚地回他:“高人谈不上,一群亡命之徒吧!嘿嘿!”
  突然间,李师傅很认真地面对着我,说:“谢谢你们,谢谢!”
  “嗐!你这样说,我还不好意思了。对了,李师傅,今天早上,你和张队长在毛竹林外,对我们笑什么?”
  “笑?我们没笑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啊,哦,那估计看错了。”我不再纠结。
  很快,这边的运输同事们开着双斗卡车奔驰而来,他们一共来了三个人,下车后在邮局门口张望,我走上前打招呼,没错,就是他们。大家一秒钟时间没有耽误,全部上车,朝梦云舒驶去。
  梦云舒那边,他用控梦术时间过久,体力透支,脑瓜子出现鸣音,而被白仓控梦的两条蛇,大蛇突然苏醒,梦云舒刚歇了会,不得已继续施展控梦术控制大蛇,而小大蛇跟着也醒来,梦云舒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小大蛇一尾巴扫开,大蛇随之苏醒,两条蛇当场“掀起狂澜”,张小美银针都抽出来了,可是光线不好,找不准蛇的命门。
  大蛇咒骂着梦云舒和张小美,不想着跑,反而将两人卷起来,看样子要活活将他俩裹死。梦云舒因为控梦术时间过久,被熬得脸黑眼圈黑,控梦术竟不能施展,任由大蛇身挤压他浑身骨头,手伸得老长向外求救,狼狈不堪。就在他全身骨骼即将发出声响时,操本生(安徽摘灵团队司机)驾驶卡车,打着远光灯,我们老远看见两条蛇裹着他俩,张小美被缠得舌头吐好长,我指着前方激动地叫道:“快快快,就那两条蛇!”
  操本生一车头怼上去,将蛇冲到一边,我差点撞上挡风玻璃。操本生和另外两个清城运输员踢开车门,跳下车,没等大蛇发起攻击,操本生打开随身携带的布袋子(乾坤袋),抓出一叠紫色鬼画符,双手一重影,双手皆以剑指夹着符纸,口念道教御禽术咒语,一段不长不短的文言文字,语速太快听不明白,只听道最后二字“擒来!”
  两蛇在操本生没念完咒语时,松开梦云舒张小美,计划逃跑,大蛇尾巴狂摆,扫一地灰尘,“不好!妖道有符!快走!”小大蛇跟着就开溜。我站在汽车头旁,心里揪着,想着可千万不能让这两条蛇跑了。
  操本生的两叠符纸在他咒语念完后,电打一般,直接飞到两条蛇尾,他跟着一声喝令:“火去!”语毕,两叠符忽地自燃,火光昙花一现,化为灰烬,渗入蛇身中,大蛇叫一声“糟了”,两条蛇同时停止摆动。操本生虽然使御禽之术,让两条蛇动弹不得,可是这两条蛇体重都过一千斤,怎么搞上卡车呢?
  我扶起梦云舒和张小美,他俩脸色都不好看,显然是被蛇卷狠了。操本生制服双蛇,轮到清城押解员上场,他们依然戴着黑色纱布,蒙住脸,神神秘秘,和武汉的押解员一样。这两人走到双蛇头处,弯腰蹲下,贴着蛇头后侧,那里是蛇的听骨---耳柱骨位置,他们对着蛇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原来,他们和丁国、王有先一样,会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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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蛇听到押解员的蛇语,纷纷探起头,调转身子,向卡车游来,我知道这是押解员的本事,却把李师傅吓坏了,他一个大老头,不声不响地移到我身后,看着两条大蛇全部游上卡车斗里,盘好。另外,他们又将乌鸦精和水猴子拎起,水猴子誓死不屈地挣扎,被一个押解员连扇几巴掌,闷闷地来一句“嘴闭紧,不然把你头拧断”,押解员自带强大气场,水猴子瞬间安静。
  六只乌鸦精一只水猴子,被押解员无情地扔进车斗,成为一只只待宰的羔羊。水猴子,这种传说中的水下霸主,之前我对它还抱有种种想象,现在却沦为阶下囚。当时的我对这些各个省的押解员了解不多,不知道他们的神通其实非常广大,他们为了保证灵物运输的安全,必须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他们也是最效忠粘杆处的一群人。
  两个押解员从卡车尾部,一个健步高跳,飞进车斗,与蛇同乘,操本生推上车尾板,和我们打过招呼,驾驶着卡车离开,他们会连夜赶往清城。我们目送他们离开,直到看不见车尾灯。李师傅才从我身后走出,说道:“蛇,不会中途再跑吧?不会跑回我们家了吧?”
  我笑道:“一旦到了我们手上,它除非会飞,会飞都没得用。”
  “有你们在,这天下太平,今天的事,说给谁听,谁也不信啊!”李师傅讲道。
  我感到一阵骄傲,“那倒是,没有我们,山精野怪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李师傅,帮我扶下我师父,我们赶紧找地方住下!”
  梦云舒此时已经虚脱,他翻着白眼,也不说话,我搀扶着他,李师傅搀扶着张小美,我们艰难地在乡里找到一家小旅馆,门口吊灯亮着,房间和被子潮湿得有一股霉味,只能将就。梦云舒倒床不起,萎靡不振,我在想我不过是去了一趟邮局,回来他变化就这么大。
  我睡到下半夜,被热醒,半盘蚊香也点完了,可是我光着身子,包里换洗衣服还挂在墙上晾着,我只能拼命地摇芭蕉扇,顺便给梦云舒也去去汗。镇上小旅馆条件差,没有风扇,只能如此,我眼睛半睁半闭,还是躺到凉席上,慢悠悠地摇扇子,最后不知觉地睡着。等我醒来,天早就亮了,梦云舒不在房间,看来是恢复状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
  一夜睡过,我闻不到房间里的霉味,不过,我身上多了一点点红包,蚊子咬的。我穿好衣服,出去找梦云舒,他就坐在旅馆门口,已经换了身衣服,衣服还湿着。我站到他旁边,看着他脸色比昨晚好转,“师父,我第一次看见你睡觉,睡一觉舒服吧!”
  “这一觉睡得我功力倒退十年。”梦云舒说。
  我把他的话当真了,问道:“师父,这么严重啊?怎么还能一觉把功睡没了?”
  梦云舒让我蹲下,悄悄告诉我。“控梦术就是不能睡觉,觉越多,功力倒退越多,我说十年,那是夸张了,往后你也得像我这样,懒觉禁止你再睡了!”
  我俩聊着天,李师傅买着包子油条从马路对面走来,笑脸相对,我接过他的早饭,报纸包的油条还烫手。
  “那位女同志呢,还没起床吗?要不要给她送过去?”
  “李师傅,你给我!我送过去。”
  张小美睡眼惺忪地拉开插销开开门,她昨夜也是没有洗刷直接倒床睡的,头发乱得和鸡窝一样,妆早花了,一副邋遢相,她接过早饭,说了声“谢谢”,顺便让我问店老板有没有热水洗澡。
  老板骨瘦如柴,穿着背心一直在外面举哑铃晨练,我出大门时,他正和同镇上的一个人低耳交谈什么。那个人穿着旧拖鞋,鞋面破烂处还缝了线,留着革命小平头,年纪不知是三十还是四十。他用异样的眼光看向我们,立马急匆匆跑走。店老板毛巾擦着满脸大汗,走近我们,询问道:“几位昨晚在镇南抓了两条大蛇?”
  李师傅替我们回答,“两条蛇不是在你们这抓的,是我们岳西的。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那人是我们镇上的,昨晚看见的,是岳西那条吃人大蛇吧?”
  李师傅说:“没错,包家乡吃人大蛇,两条,都被这三位高人逮到了。”
  “乖乖!真了不起,都讲那蛇头有簸箕大…………”
  每天事情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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