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精记》:界门纲目科属种,怪力乱神人鬼妖 。

  王盼才颤抖的手激动的心,他把三文鱼罐头小心翼翼地呈到玄猫前,玄猫突然开口,慢慢地说了句话,梵语,我听不懂,黄德善可以。
  他要过王盼才的罐头,自己投食玄猫,结果玄猫爪子一拨,打翻罐头,忽地,它撑起四肢,毛发竖立,甩着猫头对着黄德善破口大骂,但凡它有多点力气,就会立马从树上跳到黄德善脸上挠他个稀巴烂,玄猫过完嘴瘾,再次“跳”进空气中,消失不见。这场面整的,我和梦云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还计划着用控梦术捉住这条玄猫,这下泡汤了。
  黄德善说这只猫也是活金,不过是活玄金,玄金即黑金,这种金子因为通体发黑,弥足珍贵,在上古秦朝时,玄金一度是皇家御用金属。玄猫骂黄德善不安好心,又想来骗它。
  为什么说“又”,因为很久以前,在普仰寺还香火旺盛,信徒满堂的时候,有盗贼同样用此办法---从东洋购三文鱼,贿赂了玄猫,导致《大全藏》失窃,方丈惩罚玄猫一辈子不得跨出普仰寺地界,玄猫自此落下病根,得了抑郁症一样,普仰寺也自此衰败。
  猫天生好奇心重,若是一直关在一个地方,无异于要它的命。我回想起白天那个老乞丐的话“窗外无黑影,便唱世道衰”,讲的肯定就是玄猫患病,普仰寺衰的故事。玄猫失得,刘宝童倍感痛切,用梦云舒的话说,“那绝对是一等一的宝贝!比神木林的金姑娘更稀罕!”
  在我们离开普仰寺前,黄德善试着再次用八字密语呼唤玄猫,只是它再没出现过。我们走金丝楠木打造而成的顶梁柱旁擦肩而过,看着这些年久未修的国家宝藏,眼红无奈。正好一家晚上打孩子,小孩哇哇啼哭,我们在这哭声的“掩护”中离开这里。
  梦云舒在旅馆等到我们回来,他一眼看出我们是空手而归。本来这件事就不在我们执行范围,梦云舒并没有把这事当回事,倒是我,我和梦云舒说,“我还挺感慨的。”百年古寺,因为一只玄猫出卖了一本佛经,最后由盛及衰,这事说出去都没人信。一种浓烈的历史沉淀感和沧海桑田变化的时空感涌上心头,一时间,我惆怅不已。
  梦云舒说,没有什么烦心事是一顿夜宵解决不了的,于是,那晚,我们四人自己出去找夜宵,准备大享一餐。时间过了十点后,巷子街道上无灯无人,本来就不多的商铺小店早已关门大吉,我们穿梭在在大街小巷里,越走越远,实际上最后也的确忘了怎么回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竟然让我们找到一家火锅店。没错,四川人开的火锅店,香飘百米,老远就闻到,见过世面的刘宝童一口断定,“这是火锅味!”
  这家名为重庆巫氏火锅铺的火锅店门面很小,挤在一个东南西北的巷口,四条巷子里都摆了几张两人桌,却都坐着不止两个人,这些人光着膀子喝着啤酒涮着肉菜,不亦乐乎,大多是披头士文身之辈,在那个时代,也只有这类人能大晚上在外面吃夜宵,而我们也属于这类人。
  我们进到里面,发现老板家这后院还有许多座位,也是高朋满座,老板将我们四人安排在一张桌子上,洗碗阿姨正收拾上桌人留下的残羹剩菜,擦了桌子的黑抹布顺着火锅周围一圈一转一擦,浇上开水,补上点底料,这汤底就能继续涮肉,要是放在现在,你指定吃不下去。
  火锅食材比如毛肚,黄喉,牛羊肉等等,和现在的大多类似,只是价格在现在人看来,便宜得简直就是廉价,都是几毛钱,块把一份,量又大,涮出的毛肚羊肉过一趟蒜泥香油,一口下去,美味滋滋,我即使嫌弃这锅里还有上桌人的口水,但还是忍不住美食的诱惑。
  上方吊的白炽灯上面缠着蜘蛛丝,小蜘蛛被蒸汽熏得躲开远远的,大家挤在小院子里,话天话地。外面继续进来了三个人,扫了院子一眼,瞄着我们桌子,一屁股坐下来,我歪头看他们,觉得诧异,不料手不小心碰到火锅边,烫了个水泡,我“咝”地一声。张小美右食指关节背叩叩桌子,“你们干什么的?怎么坐我们位子上?”
  刘宝童想对张小美说什么的,被这三人中一个瘦高个子提前说道:“我们吃饭的呀,怎么?外地人,不懂这火锅规矩吗?”
  @樱木花D 2020-10-08 11:4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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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姐张姐,这火锅店就这样,大家能坐一起吃,用一个锅。”刘宝童向张小美解释道。
  我也觉得这样不卫生,这吃上一桌人剩的锅就算了,还要和陌生人同坐一桌,这饭怎么能吃下去?
  梦云舒放下筷子,双手交叉在下巴处,好言相说道:“这桌我们包了,麻烦三位换个座好吗?”
  “嘿!你这人,就你这桌只坐四个人,其他桌都是满的,你这锅也开了,我们不坐这坐哪?”这人讲话的口气就变了。
  “老板!过来!”梦云舒叫来店家,“这桌我包了,今天结账费用,我给你两倍。我们有事要谈,不方便和陌生人坐一桌子。”
  这时,其他桌的人都逐渐安静下来,全望着我们。
  店老板慌忙劝说道:“小小火锅店,桌数不够,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几位贵宾都别伤了和气,三位爷三位爷,我给您们重新安排座,来来来,他们四人一桌,你们三人一桌,各烫各的,各烫各的,来,来,请坐请坐!”店老板麻溜得很,白毛巾往三条板凳上一掸,安排后厨赶紧上了一锅底料汤。
  我们没再搭理那三人,举起瓷缸,干着啤酒,毛肚入口脆,羊肉入口有嚼劲,哎呀,酒加菜,真是舒畅无比,后事再多烦恼,也在此消失殆尽。我都不由自主地感叹,沙市竟有如此美妙的地方,四川火锅太好吃了。在我们推杯劝酒其乐融融之际,那三人边吃边郁闷,他们觉得我们四个是外地人,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好歹他们也是沙市五哥的手下。
  他们吃着吃着越发生气,便吼我们道:“喂!小声点你们!”
  我背对着他们,没当回事,继续和刘宝童划拳,她这个苏北人喝酒划拳有一套,我俩玩得很开心。梦云舒和张小美看出那伙人有些赛脸,虽然神情悠哉,但是他们已经随时做好和这三人武斗的准备。
  终于,三人忍不了我们,从座位上蹿起来,很快啊,一个人跳到我们桌旁,对着我们的锅就是一口唾沫。我筷头夹着的毛肚还没涮好,这让我非常生气,猛地站起来没稳住,差点摔倒。梦云舒这时已经抓住了这人的衣领,举手对着他嘴巴就是几下,再一把推开他,这人腰撞在旁边桌角上,捂着腰一侧面露难色。梦云舒大声叱责:“你往锅里吐什么口水?!”
  店老板从外面放下火盆子冲进来,张小美和我们全拉开架势,两边冲突一触即发,而另外两人中一人抄起长板凳,另一个冲到后厨,抢来厨子的两把菜刀,他们指着我们,用当地方言骂骂咧咧,周围顾客吓得要么躲开要么直接跑了,钱也不付。店老板赶紧跳进我们双方之间,以双手平定我们激动的情绪,一个人挥着刀骂老板不认识他啦,他们是跟五哥混的!
  每个地方都有这样的地头蛇,五哥,这个名号一喊出来,店老板立马拉下脸,摊上大事了,他直接变脸,站到三人这一边,撵我们走,我们不走,要和他理论,结果后厨出来了店老板的老婆和母亲,两个妇女一起,轰我们出门,这个老妇人手里还端着一碗剩油碟小料,将我们赶到门口时,老妇人将油碟一下泼洒到我白色的衬衫上,我举手就要打她,却被她恐吓了 :“告诉你呀,不要闹事!”老奶奶还挺嚣张。
  这下好了,他们彻底惹怒还没有醉酒的梦云舒,用控梦术让全部人互斗,火锅底料汤溅得他们眼睛辣得找不到水龙头,场面一度失控,打得不可开交。我们在混乱中溜走了,过了嘴瘾,还没付钱,把人店都给砸了。我和刘宝童互相搀扶着跟在梦云舒后面,我们在这些巷道里迷了路,摸了一个小时路,才找到旅馆,真是狼狈的一夜。
  次日一早,黄德善便带着人来敲我们房门,我还以为是派出所找上门,他打断我正在做的奇梦,我对梦中景象回味无穷,恍惚中回拒了黄德善,梦云舒开门让他们进来,黄德善真有劲,他对龙堂寺下金蟪蛄一事万分上心,找过来就是想和我们聊下计划,介绍下龙堂寺背景什么的,我用被子捂着耳朵不愿听。黄德善非问我们昨晚去哪潇洒,正好店老板端着洗脸盆从门口走过,嘴里说着昨晚火锅店打群架的事,我猛地掀开盖头被子,对黄德善说:“不要多问,黄师傅”,然后倒头继续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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