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shen2007
接通了但无人应答说明了什么呢?也许领导正在开会,电话已经设在了静音模式;也许是当时领导正跟人谈着什么要紧的事儿任凭手机响着而无暇接听;也许是领导手机放在桌子上而自己暂时短时间地离开了办公室。。。。。但无论可能是哪一种原因,当你遭遇这种情况的时候,一般不要在短时间内反复拨打了,否则,最终你用自己的不知趣换来的那个通话极有可能是一通不耐烦的敷衍乃至训斥。你最好是过一段时间,比如半小时或者一小时再打过去。
有唐僧也许会问:如果之后也一直是这个反应那又该怎么办呢?你还真别说,这种情况有,虽然不多,但真有。有的领导很有个性,看到陌生的号码他不接电话,碰到这样的对手,你只能选择直接上门了,因为他的不接陌生人电话正好给了你成为不速之客的理由;再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你运气比较差,每次打过去的时候领导都恰好不在电话边上,比如去了洗手间,或者跑到隔壁跟手下交待工作。请千万不要指望日理万机的领导们会一个个翻看手机里的未接电话记录然后给你回过来,做不到这一点不是领导们不敬业,是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忙了,真的太忙了。
唐僧还在角落里可怜巴巴地瞪着我问:那,如果碰上这种运气不好的情况了,我又该怎么办?
那你就死缠烂打地多打几个吧,注意节奏和时间,不要让你的铃声或者一大堆的未接电话记录引起人家的反感就行。比如在一段时间内打几个,然后过一段比较长的时间再来。我想,你的运气不会一直那么差。
做了销售以后你就会知道,约见客户也和运气有关。有时候出差一个礼拜守在那里天天打电话也见不上什么人,有时候一个上午就把上上下下一大圈人都见了。
最后,这个在几年后拉着我一起探讨所谓销售心得的讲话风格有点像唐僧的年轻人好像满意了,过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了什么,很认真地问:除了这几种情况以外呢?你好像没讲完啊。
我有点气急败坏了:最后一种情况就是电话接通了,你就跟人家说话咯。
唐僧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你当年约梁总的时候,那边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当年?梁总?呵呵,那好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啦。。。。。。
你是不是小黄狗:
“不知道楼主是否也曾经有此感受?”
有!
梁总
在见到梁总之前,我给他打了三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过去,响了几声之后接起来了。刚刚问候了第一句并报上自己的名号,那边就回过来一句简短的:“我在开会。”之后便干脆无比地挂了。
我拿着手机贴着耳朵还愣了一会儿,过后才慢慢地放下了电话。
第二个电话是大约三四个小时之后拨的,那边还是响了几声之后就接起来了,我又精神饱满地简单报上名号,那边的还是一句简短而冷冷的:“我在开会。”
又挂了。
我注意到他的话里没有“还”这个字,这说明也许他根本就没把我的前后两个电话联系到一起,也许他一天要对几十几百个打来的电话说这几个字。想到这里,我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从小我有一个积重难返的心理毛病,那就是总是会根据别人对自己的态度而影响自己的心理感觉,也就是说当有人对自己冷淡或是表示出敌意的时候,自己便会心虚地认为是不是哪里真的做错了什么。自从转行做了销售,我一直努力在和自己的这个心理疾病作斗争,慢慢地也有了一些成效。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脸皮慢慢变厚是需要过程的,这个过程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就是不断地磨破它而已,那些经过专业训练而百折不挠的各个行业的电话直销人员就是最好的例子。从这个角度说起来,我这还真算不上什么。
第三个电话是第二天一早打的,我认为直至此时梁总应该还没有注意到我经常拨过去的这个电话号码,因此在又一次接通的时候还准备再一次报上名号。没料到电话那头的梁总截住了我的话:“你思科的是吧?找我有事吗?”
我背上有点出汗,这个梁总还是记住了我的号码以及前几次的骚扰,这让我反而有点措手不及。我说没什么别的事,因为刚刚接手这个客户,想来拜访一下领导。
“呵呵,”那边居然干笑了两声,之后说:“你明天上午9点钟来吧。”
挂掉电话后的我有些意外地高兴:领导居然记得我的号码,说明他对思科是有印象的,或者说有和思科接触的兴趣。其次,领导和我约定下一次会面的时间,这说明他不是那种随意浪费你时间的人。
他一定是有话要说。
梁总
次日一大早,我正装来到梁总所在的办公大楼。和前一个客户雄伟漂亮的办公大楼不同,梁总他们的办公楼位于一个闹中取静的机关大院里面。楼不高,区区六层而已,但每一层的净空却不小,徒步爬上这个办公楼的6楼足以使任何一个健壮的成年人喘息一阵子。
这里的门卫管理很严格,来访者必须要被探访的职员亲自下来接才能进去。除了收发室里的经警之外,入口处大厅里还有一位女性的职员负责来宾的登记和联络:如果你要见的是一般的工作人员,这个女职员会面无表情地请你用她面前的内部电话打给该人请其下来接洽,同时会递给你一个本子让你做登记;如果被拜访者是高层的领导,那么上面所说的规定就不太适用啦,这时这位女性工作人员就会自己拨通领导或者领导秘书的电话,在得到指示后再决定你是否可以被放行以及进入大楼的方式。
这天我跟她通报了和梁总的约定,她拿起电话打过去,然后说了几个“好”就挂了。她抬头对我说:你上去吧,他的办公室你知道吧?
我边笑着点头边在她递过来的表格上登记,我问她:领导那里现在有客人吗?
她想了想,还是面无表情地说:好像没有吧。
我拎着包来到梁总的办公室门前。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白色水磨石地面,木板墙裙,看得出来是经过翻新的老办公楼,因此采光条件不太好,四周还弥漫着一股隐约的霉味儿。走廊两边的房门皆毫无特色地紧闭着,要不是门上有号码,你很难分辨具体的方位。
8点59分,我在梁总的办公室门口站定,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打到静音,确认名片就在西装外面的口袋里,领带已经重新收紧,衬衫的袖口微微露出。
我轻轻敲响了房门。
北京不向北:
回头看看,你有家人;四周看看,你有朋友;上下看看,你独立于天地;再自暴自弃地想想,这不过是一份儿工作而已。
每个人的痛苦只能自己独享自己开解,很抱歉只能隔靴搔痒了。
梁总
我敲了三下,里面没反应。我又敲了三下,还是没反应。
我想也许梁总暂时在别的办公室串门或者去了洗手间,于是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两三分钟后,我再一次敲门,还是没反应。
我掏出电话给梁总拨了过去,那边接起来之后说了一句:“你等一下。”便挂了。
“等一下”的意思应该是短时间之内便可以进去。这意味着我不能在这中间离开或者跑到别人的办公室去消磨这段被称为“一下”的时间,于是我拎着包转过身,背冲着墙在门口站着等待。
走廊里来回走动的人不多,他们有的是这里的职员,他们见怪不怪地看我一眼之后便继续自己方向。有的看得出来也是外来人员,他们在经过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目光还紧接着往下滑去打量我的包,我想那是在寻找公司的logo吧。而自从转做销售以后,我就不拿有公司logo的包啦。他们失望的视线又转回我的脸上,我也尽量平静地看着他们,双方视线一旦相交便各自避开。
“没见过罚站啊?”我突然想起了一部搞笑电影里顽皮学生呵斥那些围观者的台词。
小时候我经常被罚站,罚完了下课后还不让回家,要家长来接,接回家了就是一顿饱打。我到现在都记得孤独地站在教室墙外看着那些听话的孩子们按照正常的作息时间放学离去时心里羡慕而又绝望的感觉,这时老师总会不慌不忙地抱着一大摞作业本从教室里踱步出来,幸灾乐祸地笑着对我说:“走吧?”然后领着垂头丧气的我走向他们的办公室。
现在和那时不同咯,我轮换着双脚的重心心里想着,那些刚才注视我的乙方人员自己也是经常被罚站的,只不过你是今天站,我是明天站,他是后天站而已。所以,我从他们的目光里读出来的不是幸灾乐祸也不是怜悯,甚至都不是同情。他们也许只是很漠然地得出一个判断:此时此刻梁总估计没空。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