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肥妻——与有趣的灵魂结伴

  昨晚陪孩子们去吃全州新开的麦当劳,点了个全家桶,孩子们吃得肚皮滚圆,心满意足。而从小吃大米饭长大的我,则像吃了很多零食一样,尽管肚里里塞了很多诸如鸡腿汉堡薯条之类的东西,却感觉胃里空空的,远没有吃米饭的那种饱足感。

  连续两天没有更贴了,心慌慌,总有种被自己捉奸在床的既视感。看来偷奸耍滑的是不可取的,会产生一种光吃麦当劳没吃大米饭的空虚感。再忙也要更贴,这才是一个合格的楼猪。

  昨天原本是可以正常更贴的,上午忙完,正当我沐浴更衣正襟危坐准备打开电脑的时候,老婆发来微信说,她微信群里的姐妹中午要来我家蹭饭,大约七人,叫我速去准备。我看了一下已经九点半了,感觉时间上来不及,于是回语音过去说出了我的担心。她压根就没考虑到实际的困难,两片嘴唇一搭回过来一条信息:你自己想办法,反正前天在群里已经商量好了的,谁让你不留意吃货群里的信息。至于吃什么菜,你自己去群里爬楼听吧。

  我的微信就两个群,一个是孩子的班级群,另一个是老婆的吃货群,吃货群要不寂静无声,要不一下子就几十上百条条语音。我怕吵,就把这帮呱噪的老娘们跟设成了消息免打扰。前天晚上睡觉前听到老婆兴致很高的跟她们讨论去哪聚一下的事宜,因为疫情的原因,她们也确实很久没聚餐了。

  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心想你们爱去哪吃去哪吃,别来我家就行。

  我点进吃货群,右上角绿色的小字提醒我有179条新信息,而且绝大部分是语音。

  我硬着头皮从第一条开始往下听,刚开始都是些老娘们之间的闲扯,无非就是减肥、化妆品、孩子之间的事情,几分钟一条,稀稀拉拉的。当听到二十多条之后,便听到其中一个吃货建议聚餐。原本有些沉寂的群里顿时热闹起来,信息一条紧接着一条,密密麻麻的,时间都来不及显示。

  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番后没说出个确切的地方,突然有条语音说去老唐家吧,咱们这个御厨也休息蛮久了,再不给他机会,恐怕手艺都生疏荒废了。

  真是一呼百应,后面的信息基本上都是围绕着来我家吃饭。六个人点了九道菜,除了一道蒜蓉南瓜苗,其他八道都是硬菜!不仅工序繁杂,还特别耗时。听她们那口气,好像是在使唤自家的耙耳朵老公。

  我点开这个提议来我家吃饭的家伙群里的头像,发现果然是那个光吃肉不长肉身材随爹的娘们。她一个人就点了三个菜,什么红烧肘子、盐焗鸡外加一个粉蒸排骨,这可都是连配菜都没有纯粹吃肉的菜系,这哪里是来我家吃饭,这是奔着我要我破产来的。

  我心里对她那个恨哟,别提有多深了,想把她拉进脑海里蹂躏一番,却又想起她胸前的一马平川,唉!算了,谁让自己喜欢奇特,只捡肥不挑瘦呢,今天就放你一马,等哪天你有胸大肌再说。

  老婆倒是体谅我,点了一道心心念念的香辣小龙虾。我承认,这道菜的做法并不复杂,但前期处理小龙虾的时间足可以让我做两道硬菜。

  我这是上辈子造的孽的吗?这辈子注定要给你这肥婆当牛做马?我带着满腹的牢骚发语音给老婆:你们点的菜太多了,臣妾做不到啊!再说了你们六个人吃九道菜,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老婆丢过来一句:谁说我们是六个人?我们是八个人!另外两个是我们新交的朋友。对了,这两个新朋友有前有后,皮肤滑嫩,丰满中带点小胖,据说还是D罩杯起步,你可得好好表现哦!

  我听了赶紧擦了擦嘴边流下的哈喇子,一本正经的说:DE什么的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做菜,好了,你安心看店吧,我们12点半准时开饭。
  光买菜我就花了四十多分钟,回到家里看着被我丢在地上的两大袋食材,我一阵晕眩,不知道从何下手。

  我整理一下思绪,决定先把所有的食材都处理好,该洗的洗,该切的切,该剁的就剁他大爷的。

  期间老婆发来信息问要不要帮忙,我反问她:你觉得呢?
  老婆说那好吧,我叫一个闺蜜过去帮你,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样你也有动力些。

  我一听极力赞同,建议她最好是叫那两个新朋友过来。她说你想的美。就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她俩要是过去了,你眼睛还会有空?

  被她一语道破,人们都说夫妻久了都会变成亲人,什么是亲人,就是你屁股一撅她就知道你要放连环屁还是要放闷声屁的人。

  她叫来的是一马平川,那个让我面对她能让我遁入空门,此生不再入红尘的吃货。知夫莫若妻,她连一个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机会都不给我。

  有一马平川打下手,我专心掌勺,不仅左右开工,还把家里的电蒸锅也用上了,一顿操作猛如虎,总算在客人来之前把菜上齐了,不过不是她们说的九道,而是七道道,为了泄愤,我把一马平川点的菜三去其二,只留了一道粉蒸排骨。这道菜还是我看在她友情客串的份上保留下来的。

  到点了,一群吃货鱼贯而入,看得出她们是在外面集合后才来的,一行7人,除了老婆和一马平川,其他四个吃货群里的我都认识。疫情之前,每个月都要来两次,特么比大姨妈来的还准时还勤快,能不认识吗。

  另外两张新面孔确实是第一次见,长得挺漂亮的,特别是其中一个比较高一点的,不仅身材火辣,穿着也很火辣,胸前的风景很磅礴,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沟。脸上的妆容很精致,可能是太过精致的缘故,看起来有些人工雕琢的痕迹,笑起来有些僵硬。我心想,这或许是一个用硅胶垫巴起来的人工美女吧。

  另一个虽然逊色些,但贵在自然,比较随意的休闲打扮,笑容亲和有感染力,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保持得不错,胸挺屁股翘,关键还没有赘肉。

  老婆在旁边干咳了几声,提醒我她就在旁边,虽然我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快速浏览的一下,还是被她看出了我眼里的色眯眯。听到警示,我识趣的招呼她们落座。

  接下来基本就没我什么事了,像这样万花丛中一点绿的聚会我已参加多次了,我在里面不是点缀,而是多余的,要不是看在我做菜劳苦功高,估计早就被她们扫地出门了。
  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8X500=4000(只),身处这样噪杂高分贝的环境里我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我只能默默的盛上一碗饭,坐在饭桌最偏僻的角落,见缝插针的夹点菜,趁她们不注意瞄她们几眼,然后再脑海里隔着衣服大致推算出她们的罩杯,从她们的言行举止臆想她们的体位和在床上的风骚程度,以老婆为基准,一一考量,剔除老婆还是别人的好这种不健康思想,最后总结还是觉得老婆好看。

  瞧。。。。。一个中年男人的爱好是多么的朴实无华。

  被女人群绕是一种艳福,但如果老婆身处其中,便无福消受了,这是一种多么痛的领悟啊!
  吃完饭,我一个人躲进了书房,打开电脑想写点东西,可无奈这帮娘们不仅嗓门大,还特别豪放,特别是几个人喝了三瓶红酒后,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话题从美容化妆很快转到了男人身上。尽管我关着门,但她们的声音仍能声声入耳。听到那么污的话题,我怎么可能心静如水,在熊熊燃烧的好奇心驱使下,我索性半开着门,专心致志等着她们开车。

  甲女说最近老公每个月只跟她啪啪一两次,问一众姐妹是不是不正常?乙女符合道:我老公也差不多,一个月也就两三次,结果一马平川来了一句:你们这算什么,我老公两个月跟我来一次,平时以兄弟相称,各睡各的。

  其他几个没说具体的次数,但给予了她们三个一些安慰:都差不多吧,都老夫老妻了,也没那么多激情了。

  几个人继而又问我老婆,老婆像是怕我听见似的低声说道:也就三四次的样子。

  我去,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我一个礼拜都不止两次好不好,两天一次,刨去亲戚来的一周,再刨去三天的误差,一个月怎么滴也有个十来次,在她嘴里居然打了个四折,直接把我拉入了年老色衰的行列。

  要不是有客人在,我恨不得当面质问她剩下的六次哪去了。

  男人就是这个鸟样,你可以说我穷,说我笨说我蠢,就是不能在那方面说我不行,何况还说的这么缺斤短两。

  心里有些不爽,我便出去到店里看看,开店没几天,生意一直不咋地,但大趋势就这样,想想心里好受了些。

  请来守店的是我堂哥的儿子,小伙子人很老实,就是有点不爱说话,问了问情况,便开车去新区溜达了一圈。

  全州发展很快,特别是新区,可以称得上日新月异,一个多月没来,新开盘的小区又多了好几个,还有学校医院和机关单位也在这边大建特建。看到这么繁荣迅猛的发展,我心里居然有些许失落,唉,什么时候我的小店才能有起色。

  回到家已经四点多了,吃货们已经走了,看着满桌子的狼藉,头上又一阵晕眩,老婆还要守店,这残局还得自己收拾,这叫有始有终。

  晚上躺在床上质问老婆,为什么在最能体现男人雄风这事上欺瞒隐报,这叫我情何以堪。

  老婆拿眼瞟了我一下说:难不成你要我把你塑造成猛男,让一群如狼似虎的娘们对你虎视眈眈?

  我说那倒不用,实话实说就行。

  老婆说女人之间聊天,很多话你听着就行,不用当真,你自己想想,有几个女人会在别的女人面前说自己老公在那方面强悍精猛,为自己招来潜在的威胁?

  好吧,你赢了!

  昨晚没有啪啪,因为前天晚上啪了,年纪大了,得悠着点,太过频繁,不仅快感没有那么悠远绵长,而且还有疲软的风险。

  今天是星期六,和往常一样带着老婆孩子回老家,陪老爸老妈吃一顿饭,下午三点又往回赶。五点到现在一直坐在电脑前更贴 ,这是第三更,心里总算踏实了不少。忙了一天了,有点累,反正每个月算了三天的误差进去,也就没打算啪啪了,但卧室里有个蚊子骚扰我们两口子两天了,估计待会会啪……啪……啪……

  贴上几张昨天中午的菜品,在厨房拍的,只要上桌了,我就没机会拍,可见一群成天嚷着减肥的女人对吃是多么的穷凶极恶。


  
  故事继续-----


  2010年,桂林旧城区改造,苗娇娇家的米粉店被征,用于商业开发。

  在得到一笔拆迁款后,一家人一下子变得清闲起来,习惯了忙碌的苗娇娇被生活顿了一下,感觉很不适应,她再一次萌生出开美容院的想法。但是离开这个行业好几年了,她发现自己有些脱节,于是她跟路小涛商量,想去广州再学习一两个月。

  路小涛很支持她的想法,说现在孩子上幼儿园了,不用每天跟着,让她安心的去学习。

  苗娇娇联系到了之前的老板娘,多年不见,老板娘听说她要去,自然很欢迎。说走就走,苗娇娇把行李收拾好,第二天就踏上了去广州的火车。

  孩子有岳母照看着,路小涛又重拾旧业,利用自己的专业,帮用户建网站开发一些小程序。

  去广州一个多月,就在苗娇娇快要学成归来的时候,一天深夜12点多钟,她接到了路妈妈的电话,电话里路妈妈泣不成声的说:苗苗,快点回来!小涛他。。。他。。恐怕不行了。

  这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把苗娇娇劈蒙了,这怎么可能呢,昨天晚上七点多钟才跟他通过电话,那时候他还好好的,说是要去某个地方见客户商讨开发软件的事,这短短几个小时,怎么就快不行了呢。

  她强忍着内心的焦灼与悲痛,提醒自己要冷静,睡衣都没来得及换,拿上包包便夺门而去。

  她上了一辆出租车,跟司机说去广西桂林,司机吓了一跳,确认是广西桂林后便开出了三千块钱的价格,苗娇娇也没还价,催促他赶紧走,越快越好!

  车行至半路一个荒山野岭的国道上,司机见苗娇娇没穿内衣,两个凸点若隐若现,长得还出奇的漂亮,不仅起了色心,借故上厕所来到了后排,对苗娇娇动手动脚起来。苗娇娇给了他一耳光厉声的对他说:我老公现在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你要是敢动我,我就跟你拼命!反正我也不打算活了,你要愿意咱们就一块死在这,你的车牌号码我已经发给亲戚朋友了,我出了事,你觉得自己会跑得了吗?现在滚回去开车,尽快到桂林,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到时候多给你一千块。

  司机见她视死如归的样子,秒怂,乖乖的回到驾驶位继续开车前行。

  到桂林的时候已是早上八点多钟,苗娇娇飞奔病房,可还是来晚了一步,路小涛已于凌晨五点抢救无效,宣告死亡。那个点正是司机欲行不轨的时候。

  看着全身盖着白布的路小涛,苗娇娇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床边站着抱着孩子的云琳和苗云德。见她醒来,云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对她说:苗苗,你可要想开点啊,你还有妞妞,还有爸爸妈妈,公公婆婆。小涛的身后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去处理,你公公婆婆现在医院不吃不喝的,你要是倒下来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啊!?
  苗娇娇看着母亲,没哭没闹,而是很平静的问她:小涛是怎么出的事?

  云琳把孩子递给苗云德,示意他抱着孩子出去,然后拉了张凳子坐在床边,握着苗娇娇的手说:小涛前天晚去跟人讨论开发软件的具体事宜,快11点的时候走滨江路往家赶,快到象鼻山的时候,被一辆跑车越过隔离带直接撞上了。车子开得飞快,人被撞出十几米远,等路人听到动静跑过来的时候,司机跑了,小涛躺在路上一动不动,路人报警,警察和120赶过来的时候小涛已经快不行了.....

  苗娇娇面无表情继续问道:司机后来抓到了吗?

  云琳说:抓到了,听警察说是他自己投案自首的,是个中年男人,据他交代当时撞了人害怕跑了,后来想想估计跑不掉就又回来自首了。但路妈妈赶到现场时听路人说司机好像是一个年轻后生仔,逃跑时踉踉跄跄的好像喝醉酒了的样子,车子里面也有一股很大的酒味。路妈妈怀疑是司机找人顶罪,就去给交警反应情况,交警说会秉公处理,让她回家等消息。路妈妈一直在医院守着小涛,直到医生告知他小涛他......

  云琳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继续说道:路妈妈看到自己儿子身上慢慢被医生盖上白布,一下子就晕过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唉!

  娇娇听完后一言不发,两眼怔怔的瞪着天花板,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里无声滑落,云琳见了心疼的抱着她。

  在床上不吃不喝的整整躺了两天后,苗娇娇从床上起来梳妆打扮,云琳见这情形,担心的问:苗苗,你这是要干什么?你两三天滴水未进了,身子这么虚弱,你这是要去哪啊?

  苗娇娇虚弱的对她说:妈,这几天辛苦你和我爸照顾妞妞,我去看看我公公婆婆,小涛死的不明不白,我不可能让他冤死,凶手不伏法,天理难容!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小涛现在还躺在冰棺里,还在等着我为他主持公道。说完,就出门了。

  她先去医院看了路妈妈和路爸爸,两个老人接受不了痛失爱子的事实,几天下来已经虚弱不堪,完全靠输液维持着生命。苗娇娇拉婆婆的手,话未出口泪先落,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安慰婆婆说:妈,人已经去了,您想开点,您还有孙女,还有我,小涛不在了我就是您的女儿,以后我来来照顾您,您和我爸都要坚强点,吃点东西,小涛还在上面看着呢,还有你孙女妞妞,成天喊着要爷爷奶奶.......

  路妈妈看到苗娇娇,艰难的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用很虚弱的声音对她说:苗苗,好孩子,小涛的身后事就拜托你了,我们老了,受不了那个刺激,想办法还他一个公道,别让他走得不安心。
  苗娇娇含着泪拼命的点头,尽管此刻她的心里无以复加的悲伤,但在婆婆面前,她必须坚强!
  接下来的大半年里,苗娇娇一边照顾公公婆婆,一边跑公检法,从交警队她了解到,肇事车辆登记在一个十九岁的富二代名下,其父是有名的有钱人,旗下产业涉及旅游、房产、夜总会等。是桂林市的缴税大户。

  投案自首的中年男人还在拘留所,据说是富豪的司机,据他交代,当天是借了富二代的车去装逼,晚上11点多开至滨江路一个拐弯处,车子失控,撞穿过了了隔离带后又撞倒了人行道上的路小涛。

  负责这个案子的中队长说,肇事嫌疑人在出事后认罪态度好,并积极主动的提出愿意赔偿受害人家庭,希望能得到死者家属的谅解。

  苗娇娇心里坚信这是一桩顶包案。一个替罪羊在这假装积极有什么用,真正的凶手正逍遥法外悠哉乐哉。想到自己的老公如今还躺在冰棺里死不瞑目,她就悲愤交加,心里发誓,再苦再难也要为他讨回公道。

  她曾几次找过目击者路人,前两次路人肯定的说从车上下来的是个年轻小伙子,体型偏瘦。后面随着案情的发展,路人便慢慢的含糊其辞,说太远没看清楚,最后不厌其烦连见都不想见了。

  苗娇娇到事发地点也去了很多次,她发现不远处有个摄像头,按理是完全可以拍下事发经过的,包括肇事司机的体态特征应该也很容易判别。当她找到处理事故的交警要求看监控时,被告知那个摄像头事发一周前就坏了,事发时正处在维修报备阶段,所以里面没有记录任何影像。

  苗娇娇心里坚持认为真正的肇事者就是那个富二代,她梳理了整个案件的经过,提出了很多质疑点,但都被负责处理这起世故的交警轻描淡写的忽略过去。交警劝她说,早点与肇事司机达成谅解,就可以早点拿到赔偿金,死者也可以早点入土为安。这次事故基本事实已被认定,就是一起交通肇事致死案,交警队会依法行事,秉公处理,肇事者该判几年法院自会公断,你们的赔偿也会依据相关法律最大限度的为你们争取。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那意思苗娇娇所做的努力不仅对案子没有帮助,还会使这个事实清楚的案子复杂化,拖来拖去,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苗娇娇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肇事者和相关部门急于结案的反常,使她更加坚信这里面有猫腻。于是她更加积极的收集相关证据,她天真的认为,在这朗朗乾坤之前,只要找到有力的证据,就一定能还死去的小涛一个公道。

  可是证据有那么好找吗?一个没有任何背景,无权无势的弱女子,想要在这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中找到有利于自己的证据何其难啊,每每有一线希望的时候都会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杀。大半年来,公检法她跑了无数遍,得到的回复都基本一致,就是肇事者已经伏法,剩下的只是一个走司法程序的过程。她提出的那些疑点和所谓证据都是一种先入为主的臆想,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更不能成为有效的证据。


  这大半年,是苗娇娇人生中最黑暗最难熬的日子,这些日子,她不仅要承受痛失爱人的痛楚,还要忍受有冤不能伸的愤怒,每每看到那个富二代象没事人一样花天酒地出入各种娱乐场所,她就恨不得冲上去拿刀剁了他!案子迟迟没有进展不说,坊间关于她的流言也随之传来,有的说她把富二代牵扯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多捞点钱,为自己将来做打算,还有的说为了这个案子,她利用自己的姿色,到处去拉关系,找靠山。更有甚者说她是现代的潘金莲,为了私情谋害亲夫......一时间谣言四起,把她传成了一个仗着自己长的漂亮四处滥情的dang妇。走在街上,总有在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听到这些,原本身体好转的路妈妈再一次入院,云琳也因自己女儿无故被人泼脏水而整日以泪洗面。

  病房了,身上插满管子的路妈妈拉着苗娇娇的手有气无力的说:苗苗,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不弄了,小涛已经走了,怎么弄都回不来了,可你还年起,还要带着妞妞在这生活下去。胳膊拗不过大腿,为了你和妞妞,我们人命吧。

  苗娇娇帮婆婆理了理额前散落下来的白发,安慰她说:妈,我没事,那些人在背地里造我的谣证明有的人开始急了,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他们怎么说,我发过誓,就是死我也要还小涛一个公道!我相信总有那么一天的。妈,您好好养病,我嫁到路家这些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外面那些人说什么就当他们放屁,千万别往心里去。您和爸爸一定要保重身体,你们身体好了,小涛在上面看着也会安心些,说完掩面跑了出去。看着她的背影,路妈妈喃喃说道:苦命的孩子,委屈你了......

  其实苗娇娇心里知道,这些谣言的源头来自于富二代或者跟富二代有相关利益的人,想来个是扰人视听,给她造成心理压力从而达到让她放弃的目的。但他们低估了苗娇娇的承受能力,也低估了她对路小涛的爱。她不仅没有被击垮,而且还更加积极主动的去搜寻证据。她心里有个执念,早日为亡夫讨回公道,早日让他安息。

  一天苗娇娇去辖区派出所咨询相关事务,没想到在这碰到了钟伟,这让她有些意外,也有些难堪,想到以前在拘留所跟她的交易,心里象吞了一只苍蝇恶心。刚想离开,却被他叫住了:老同学,这么多年不见,我又不是洪水猛兽,怎么见了我就想跑啊?

  苗娇娇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那,很不自然的打了声招呼。旁边有干警走过,跟钟伟打招呼:钟所,出差回来啦。钟伟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钟伟招呼苗娇娇到办公室坐下,然后问她:你是来所里办事的吗?

  苗娇娇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钟伟说:你老公的事我听说了,前段时间出差比较忙,没来得及找你,今天正好你来了,我就从一个老同学的角度给你分析分析情况。

  苗娇娇没有说话,而是等着钟伟继续往下说。

  钟伟继续说道:其实你老公这个案子的调调上面已经定了,这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致死案。我从县城调来这才几个月,具体细节我不太清楚,但以我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这个案子基本就是这样了,判多少年那是法院的事情,你现在可争取的就是赔偿金额,听说你们一家因为你老公的事,基本没有任何收入,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老公在冰棺里每天都是一笔费用,当断不断反被其乱,早点了结了,开始新的生活,你老公也就可以安息了。

  苗娇娇听了他跟交警如出一辙的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谢谢老同学的关心,你觉得我不明不白的拿了赔偿金会活得安心吗?你觉得我老公会因此而安息吗?是非黑白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场面上的话就没必要说了。天道轮回,我相信总有水落日出的一天。

  钟伟听了自嘲的笑了笑说:老同学,不用这么激动,我都说了,我只是以同学的身份给你个建议,你觉得合适就考虑考虑,你觉得不中听就当我没说过。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绝对的是与非黑与白,学会顺趋应势不好吗?

  苗娇娇笑笑说:我不是色盲,我能很清楚的辨别黑白,劳烦你招待,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苗娇娇直接起身离开了。

  钟伟看着她的背影,似笑非笑,他隐隐感觉苗娇娇像是变了个人,沉着、冷静、眼神中带着不屈,再也不是那个为了几包烟可以跟他上床的女人了。
  钟伟能从一个辅警混到派出所所长,还是有些本事的,这人不仅头脑活络,能说会道,脸皮还特别厚,别看他书没读多少,但却很善于经营关系,加上酒量好,具备了一个基层往上爬的必要条件。

  拘留所呆了两年后转到乡镇派出所,主要负责一些治安工作,有时候去抓赌抓piao,到沙场矿山上去检查检查,油水捞了不少,这小子很会做人,把大部分的功劳都交给了领导。领导看这小子灵活,是个可造之才,于是把所里唯一一个转正名额给了他。

  转正后他更加吃香了,很多江湖人士都来找他,见面三分礼,没几年这小子就敛了很多不义之财。几年后他瞅准一个机会,频繁的出入县局政委的家,出手大方,有礼有节,目的很明确,在基层锻炼几年了,想回县城弄个副所长当当。

  政委也看到了他的上进心,很是欣赏,决定提拔他,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家里还有个快三十的老姑娘还待字闺中,这姑娘看中了钟伟的年轻有为,决定以身相许,让他来个双喜临门。

  钟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虽然这个姑娘长得不咋地,还比他大四五岁,但跟锦绣前程相比,重要吗?

  后来政委调到了市里,钟伟在第二年也跟着调了上来,某派出所有个所长的位置空缺,他作为年富力强的骨干,这个位置自然非他莫属。

  没想到来这没几个月居然碰到了小学同学苗娇娇。这使他想起了另一个小学同学孙晓军,听岳父说他现在已是厅里某部门的负责人,很多领导都想巴结他。岳父提点他说,自己很快就要退居二线了,有时间多去孙晓军那走动走动,虽然只同学了半个学期不到,还跟他打了一架,但有了这层关系总好过两眼一抹黑。

  深谙经营之道的钟伟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这几天正想着以什么名义去拜访拜访孙晓军,见到苗娇娇后,他便有了主意。

  很快钟伟就出现在孙晓军的办公室,见到孙晓军很热情的招待自己,他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来他早已不记得小学那段不愉快的经历了。于是他也就很轻松的跟孙晓军聊了起来。

  钟伟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混个脸熟,为了加深孙晓军的印象,他特意问孙晓军还记得当年那个叫苗娇娇的洋娃娃吗?孙晓军笑笑说:记得,我们的班花,谁不记得。钟伟见他似乎对苗娇娇很有兴趣,于是说了很多关于她的事,当然略过了拘留所那一段,善于察言观色当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包括苗娇娇年轻时那些不堪的经历也只字未提。见孙晓军饶有兴趣的听着,钟伟话锋一转说:唉,这个老同学人长得漂亮,可命却不怎么好,最近老公出车祸死了,一家老老小小的,日子不好过啊,那天你有空到桂林,我们一起去看看她,毕竟是老同学,想着挺不是滋味的。

  孙晓军听了心里惊了一下,但脸上没表露出来,闲聊了一会,借故有公务要忙,便把钟伟打发走了。

  钟伟走后,孙晓军关上办公室的门,打了一通电话,然后拿起公文包疾步走出了办公室。
  昨天发了三道菜,发现网友们反应热烈,使本来有些沉寂的帖子又变得热闹起来。民以食为天,看来到哪都一样,这个世界还是吃货居多,差点萌生了写个美食贴的念头哈哈哈哈哈

  今晚一家四口两道菜,鱼香茄子和酸豆角肉末,简简单单,但是很下饭

  
  孙晓军在办公室第一个电话是打给苗娇娇的,但他在电话里听了苗娇娇描述的事情经过之后,一拳擂在桌子上,他安慰苗娇娇道:从现在开始,小涛的事你什么都不用去做,在家安静的等消息,小涛的公道我去讨回!不冲别的,就冲马孃孃当初对我的恩情。

  第二个电话是打给市局主要领导的,电话里该领导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孙晓军也没跟他多说,丢下一句我现在就过去就把电话撂了。

  孙晓军傍晚才到市区,下车时几个主要领导已经在车站外等候了,一行几人直接驱车去了酒店。在酒店的房间里,孙晓军顾不上吃饭,拉着几个领导就路小涛的事故开了个会,会上几个领导逐一汇报了情况,避重就轻,含糊其辞。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孙晓军自然听出了他们的意思,于是说你们前一阵子申请的经费我和领导已经审核过了,不出意外的话最近会批下来。关于路小涛事故的处理,我表明我的态度,一定要秉公处理!如果在座各位觉得有困难,那么我会向厅里有关领导汇报,让厅里直接派人来处理。法律就是法律,不管是谁,什么背景,没有人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

  几个人听了之后连忙表态说没困难,能处理!这点小事就不要惊动厅里了。

  局里的经费是需要经过上级领导部门审核签字才能批下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孙晓军就是他们的财神爷。这世上没有几个人敢怠慢财神爷,他们也一样。

  经过新一轮的调查取证,事情很快有了结果,富二代因涉嫌醉驾肇事致人死亡被刑拘。公安部门经过视监控频朔源,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人证物证俱有,想脱罪都难。

  孙晓军在宾馆开完会后第二天就回去了,他并没有去见苗娇娇和路妈妈,他知道这种时候她们需要的不是他的安慰,而是事实的真相。

  三个月后法院宣判,富二代获刑六年,并赔偿受害人家属42万。按照法律规定,富二代的恶劣行为应该被判七年以上有期徒刑,苗娇娇觉得量刑太轻,准备提起上诉。但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孙晓军打个电话问问他的看法。

  电话里孙晓军说:我理解你的心情,坏人犯了法就应当受到相应的惩罚,从小涛出事到现在,差不多有一年了,这一年你经历过什么你最清楚,这世上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的这个结果是很多人的努力才换来的,我相信他们都已经尽力了。你要上诉,先不论结果,但绝对是耗时的,一年两年或许好几年。你耗得起吗?你的爸爸妈妈和公公婆婆耗得起吗?所以我的建议是开始新的生活,你上有老下有小,不要再在这上面耗费了,就算他能多判个三五年,也改变不了什么。与其这样,还不如安安心心的照顾好老人孩子,过好自己今后的生活。

  电话里孙晓军告诉苗娇娇自己是听钟伟说起才知道小涛出了事,责怪她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知一声。苗娇娇在电话里说:你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不想连累你,我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就能还小涛一个公道,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复杂,最后还得靠你帮忙。好在事情总算告一段落,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后面的日子还长,一大家子还指望着我,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说实在的我也累了。

  最后苗娇娇提醒孙晓军说:钟伟不是什么好鸟,无利不起早,他去找你肯定有所图的,你别被他绕进去了。

  孙晓军说:你放心吧,一个人的秉性从小形成的,他那点心思我心里明白着呢,倒是你,一个人撑起一个家,以后可有得辛苦了。以后若有什么难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不要硬撑着,有些事情或许你觉得难于上青天,说不定我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呢。我父亲早年间过世了,弟弟现在国外,混得比我好,不需要我为他操心。你和马孃孃都有恩于我,为你们办点事我心里踏实。

  苗娇娇说:不就当年借了铅笔和橡皮给你,帮你说了句公道话吗,你也太夸张了吧,还有恩于你,说得我都臊得慌。

  孙晓军在电话里笑了笑说:一点都不夸张!时间太久了,很多事情你都忘了,以后有时间再跟你细说,总而言之,不要把我当外人,有事一定记得找我。

  苗娇娇在电话里由衷的感谢了一番,两人挂了电话后她在心里想,有这么个同学真好。

  苗娇娇慢慢的从痛失小涛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没办法,生活还得继续,只是每到了静下来的时候,她就会想起小涛的音容笑貌,那往昔点点滴滴的美好,象一根根针刺向她的心脏,痛的她无法呼吸。

  她把公公婆婆接了过来跟自己一起生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有妞妞在他们身边闹腾,会减轻他们的失子之痛。

  为了生计,也为了让自己不闲下来,她在广州老板娘的帮助下又开启了美容院,

  美容院的规模比较大,也比较正规,由于广州老板娘处在美容产品的源头,所以苗娇娇店里各种新潮的美容产品基本跟她同步,苗娇娇有多年的美容从业经验,虽然三十多岁了,但皮肤一直很白皙滑嫩,岁月虽摧残了她的心理,但对于她的美貌却手下留了情。

  很快她就积累了一大批忠实的顾客,这些顾客里中老年居多,这些有钱又有闲的女人,为了挽救自己江河日下的脸蛋与身材,不惜血本的买买买,什么祛斑美肤减脂套餐,只要能沾边的,统统买下。有没有效果先不说,单看老板娘的皮肤与身材就值得购买。有时候苗娇娇还会劝她们慎重考虑一下,针对性的买适合自己的产品,结果人家财大气粗的说:没事,没效果再换,不差钱!人傻钱多霸气让苗娇娇哭笑不得。时间久了,苗娇娇也懒得劝了,反正她们大部分都是来寻求心理安慰的。
  白天苗娇娇在美容院忙,晚上回家陪老人孩子。孩子是云琳接送的,云琳还年轻,身体也好,所以白天接送孩子做饭做菜都是她一个人干。公公婆婆虽然年纪也不大,但是自小涛出事后,老两口身体差了很多,为了给他们调养身体,每天晚上不管再忙再晚,苗娇娇都会把第二天要吃的菜列出来交给云琳,让她按照上面写的去买,针对公公婆婆的状况,什么能吃,什么少吃,什么不能吃她都一一标注出来。她时常让妈妈带着公公婆婆到小区里散散步,锻炼锻炼身体。晚上回到家吃晚饭就陪着他们聊天。

  人们都说婆媳难处,在苗娇娇看来是不存在的,如果真心把他们当成自己的父母,哪还有那么多磕磕绊绊。

  2016年,苗娇娇的美容院在市里已小有名气,很多客人都跨区来她店里做美容,她的员工从最初的4人发张到了十几个。小涛离开已经六年了,公公婆婆在她的细心照顾下身体好了许多,就连路爸爸多年的的腰腿病痛也减轻了许多,以前也就只能在小区散散步,现在都能走到离家三里远的公园去了。

  看着苗娇娇一个人忙前忙后,路妈妈很是心疼,私下里不止一次的劝她再找一个,苗娇娇都推脱说不找了,就这样守着你们挺好的。

  一个人确实不容易,特别是一个年轻丧夫的漂亮寡妇,快十四的苗娇娇仍然称得上是个大美人,成熟的少妇韵味,没有岁月痕迹的肌肤,加上她顾盼生情的迷人大眼,走到哪依然引人注目。她不乏追求者,有财大气粗的老板,有官场的高官,还有自带浪漫的知名艺术家,甚至还有开着豪车接送老婆来美容院的富豪。但苗娇娇都不为所动。她了解男人的心思,无非就是贪图她的美貌,里面的虚情假意她看得很清楚。自己早过了为了欲望不管不顾的年纪,任性的代价太大,她无福消受。

  钟伟的老婆也曾在她的美容院买过好几个套餐,原本她不知道那是钟伟的老婆,直到有一天钟伟来接她。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因为生了两个孩子,肚子上的妊辰纹触目惊心,脸上的斑也是密密麻麻,导致钟伟对她没一点兴趣,要不是她父亲的余威还在,估计早就把她蹬了。为了挽救家庭,她四处打听,后来听朋友介绍说苗娇娇的美容院有祛斑美肌的产品,一口气就买了三个套餐,,大几万块钱掏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听熟知她的人说她老公钟伟利用职务之便,放起了高利贷,自己投了一百来万,又从民间筹集了两百多万,借给一个开石场的老板。一毛的利息,他给人三分,自己赚七分,刚开始半年每个月都能拿到二十多万利息,也就是那一年他老婆来美容院开的卡,后来慢慢的利息延后一两个月给,接着就是拖到半年才付一个月的,到最后石场老板跑路了,300多万的本金全部扔到里面了。

  这下债主们不干了,找钟伟闹,要求还钱,钟伟哪有钱还,于是又拖又赖,最后把债主们激怒了,直接冲到他们派出所要钱。这事惊动了领导,直接撤了他所长的职务,要不是看在他岳父的面子上,估计普通干警都不让他干了。

  而他老婆在美容院开了卡没半年,就再也没来过。

  在美容院,苗娇娇经常从来的客人嘴里听到各种各样的传闻,象钟伟这样的都算是小儿科。苗娇娇对于钟伟向来没什么好感,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心里暗自爽了一把:这种人,早该这样了!
  家里号称200M的宽带比蜗牛还慢,连网页都打不开,现在才发现,没有网络的电脑就像裸体的我,只能在家里走走,啥也干不了!
  美容院是各种小道消息的集散地,来这的女人都是些有钱有身份的人。女人们的嘴是一刻都不能闲下来的,特别是在相对私密的空间里,她们会滔滔不绝的谈论自己听到的或真或假的传言,从有钱人包养小三到官员的权色交易,再到社会上的热点事件,她们绘声绘色无所不知。有时候她们象组织部,能预知一些官员的人事调动,有时候她们又像纪检委,指出某某某近期可能要栽了。自古权利不分家,有钱人和官员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通过她们口中说出来的事大部分都不是空穴来风,事实证明,在事情尘埃落定前,她们的八卦是最好的风向标。

  一天苗娇娇在为两个女人做身体的时候,听到她们在谈论孙晓军,这两个女人是店里的常客,每周都要来美容院两三次,要不洗脸,要不做身体,一个比较年轻身材高挑的是某老板包养的情人,据说那个老板风流成性,在外面包养了好几个,几个情人之间经常联系,互通有无,目的是防止老板再发展新的情人。另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是个官太太,珠光宝气,到哪都带着盛气凌人的霸气。老板和她老公私下里关系特别亲密,一来二往,她也就成了老板情人的好闺蜜,两人经常结伴来美容院做美容。每次来都指定苗娇娇为她们做。

  胖女人对年轻女人说:听我老公说他们分局最近要换领导了,你家那个收到消息了吗?

  年轻女人:我不知道,那个天杀的,最近他都很少来我这了,估计是跑到其他几个狐狸精那去了。

  胖女人:哈哈哈,看来你魅力不够啊,碰到他你提醒他一下,听人说这次有好几个主要领导都要调动,说是空出位置,让年轻人上。听我老公的口气,好像会从上面指派一个担任一把手,名字叫什么来着。。。嘶。。。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对了,叫孙晓军!

  苗娇娇一听这个名字,心里动了一下,但表面声色未动,继续为她做身体。

  年轻女人说:管他谁呢,我只关心那个天杀的每个月能给我多少钱,其他的爱谁谁。

  胖女人: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家那个现在做的就是局里的项目,要是换领导了,搞不好以后就没得做了,到时候他有没有钱给你还两说。

  年轻女人一听有点急了,忙问道:新来的很难说话吗?

  胖女人: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我老公对他比较了解,据说是管经费审批这一块的,有实权很吃香,他们都叫他财神爷。

  年轻女人有些不解的问:在厅里好好的干吗还要跑到分局来,这不是自降身份吗?

  胖女人:这你就不懂了,虽然他现在在厅里,但还是个科级干部,来到分局就不一样了,起码是个副处级,级别不一样。来分局锻炼一段时间,很快就可以升为正处级,他现在四十岁不到,前途无量。

  年起女人象明白了什么一样说道:哦,原来是这样,你不是说你老公对他比较了解吗?把他的基本情况说来听听,知己知彼,多了解点总归有好处的。

  胖女人:具体的我老公也没跟我说,我只知道他是桂林某个县城的人,名校毕业,业务能力很强,深受领导的器重。这次下来也是上面领导亲自委派的,说是给他锻炼锻炼再委以更重要的工作。他老婆是个大学老师,不过听我老公说前两年离婚了,是女方主动提出来的,好像是女方没有生育能力什么的。

  年轻女人一听来了精神:哇靠!钻石王老五啊,有意思!有机会帮忙引见引见,说不定我还能和他凑成一段美好姻缘呢。

  胖女人骂她不要脸,说让你家那个知道了还不得拔了你的皮。年轻女人没皮没脸的嬉笑着,在脑海里臆想着跟那个素未谋面的钻石孙老五早点玉成好事。
  两个女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苗娇娇也在静静的听着,当他听到孙晓军离婚了,心里一阵难受,这些年,她和孙晓军偶尔联系,但两人基本都是报喜不报忧,没想到他离婚这件事居然还是从客人嘴里知道的。

  客人走后,苗娇娇坐在房间里发呆,对于孙晓军,她从心里感激,除了小涛的事,这些年也沾了他不少光,在公检法办个什么事,别人知道她是孙晓军的同学,基本没为难过她,有时候还专门为她开方便之门。包括工商税务这一块,有他的照拂,事情都办得很顺利。开店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单位来找过她的麻烦,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孙晓军在暗暗帮她。

  在心里苗娇娇从未清晰的定位过她和孙晓军的关系,只觉得他既像亲人又像是朋友,更像她的保护神,在生活的艰难处给予她保护。但她从未把自己和孙晓军往男女感情方面联想,不是她不想,而是觉得自己不配。自己不仅有一段不光彩的经历,而且现在还是个丧夫的寡妇。他那么优秀,哪怕是想想都觉得是种玷污。尽管如此,她心里还是对孙晓军有无尽的牵挂,她由衷的希望他过得幸福,现在他离婚了,孤家寡人一个,一定很难受吧,想到这些,苗娇娇心里不由得一阵难过。但她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帮他,只能在心里唉声叹气。


  接连几天,苗娇娇都郁郁寡欢,她感叹人生处处有缺憾,自己自小衣食无忧,老天还给了她一副好看的皮囊,万般宠爱集于一身,谁又曾想到家庭中途的变故,自己的任性,造就了自己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后有幸遇到爱人小涛,以为从此可以安安稳稳的过着小日子白头偕老,谁有曾想到爱人年纪轻轻撒手人寰,抛下一家老老少少,让她一个人承受生活的苦难。

  而孙晓军,一个从小没妈的孩子,从垃圾堆里走到今天,全凭自己的努力,这其中他又承受了多少,没人知道,可即便现在强大的他也没能躲过生活的磨难,快四十了,没有孩子,现在连老婆都离他而去。一个人孤零零的奔忙究竟为哪般?

  想到这些,苗娇娇的心里就特别难受,为自己,也为孙晓军。

  一天晚上下班天空下起了雨,苗娇娇没带伞,在出门打车的时候淋湿了,回到家里,就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于是她没吃晚饭就直接躺下了,谁知这一躺就是两天。她感觉自己迷迷瞪瞪睡着了,又感觉有人在床边来来回回的走动,还不停的呼唤她,她想睁开眼睛,可浑身无力,连眼皮都动不了......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妈妈和婆婆坐在床边默默抹泪,见她醒来,两个老人立马起身,云琳摸着她的头关切的的说:你可算是醒了,可把我们吓死了,你这一睡,足足睡了两天两夜,妈妈这次真被你吓到了。

  路妈妈也过来说:医生说你太劳累了,加上感冒发烧,所以昏睡过去了。这几天你就好好养着,别再去店里了,店里有事她们会给你打电话的,家里有我跟你妈,你也不用操心,安心在医院躺着,就当是休息了。
  这阵子老爸老妈养的十几只老母鸡几乎同时在下蛋,每个礼拜回去老妈都要硬塞几十个鸡蛋给我们,前次拿的还没吃完,这次又拿回来了几十个,很明显老母鸡的产能过剩了。

  为了尽快的吃完这些鸡蛋,老婆变着花样吃,什么韭菜鸡蛋饼,蒸蛋、煮蛋、荷包蛋、煎蛋每天都不重样,吃到今天看了看还剩30多个,还有两天又是周末了,老妈说了,家里又攒了几十个了。

  为了尽快消灭这剩余的鸡蛋,我决定做蛋卷!

  敲了二十个鸡蛋,做了十二条蛋卷,果然还是这种方式消耗比较快。

  看着盘子里金灿灿的蛋卷,我时常产生幻觉,总以为它们是金条,这么多金条,兑换成人民币少说也有几百万吧 到时候还清房贷,把父母安置好,留一笔钱给孩子上学用,剩下的存起来,每天想着银行里还有个一两百万,心里别提多踏实多安逸了。

  生活压力大了,就爱做白日梦。

  蛋卷是孩子们喜欢的,却不是我喜欢的,好吃却不下饭,个人觉得它更适合当个零嘴吃吃。

  这个季节本地的辣椒刚上市,要10块一斤,那是我的最爱,虽然有点小贵,但每次都忍不住买上两三斤。在全州,宁可不吃肉,也不能少了辣椒。这玩意百搭,啥菜都可以往里放点。

  晚上炒了个豆腐干,除了辣椒,我还特意往里面放了一种新鲜的香料,我们这叫做海椒文香,跟辣椒简直是绝配。


  
  这阵子老爸老妈养的十几只老母鸡几乎同时在下蛋,每个礼拜回去老妈都要硬塞几十个鸡蛋给我们,前次拿的还没吃完,这次又拿回来了几十个,很明显老母鸡的产能过剩了。

  为了尽快的吃完这些鸡蛋,老婆变着花样吃,什么韭菜鸡蛋饼,蒸蛋、煮蛋、荷包蛋、煎蛋每天都不重样,吃到今天看了看还剩30多个,还有两天又是周末了,老妈说了,家里又攒了几十个了。

  为了尽快消灭这剩余的鸡蛋,我决定做蛋卷!

  敲了二十个鸡蛋,做了十二条蛋卷,果然还是这种方式消耗比较快。

  看着盘子里金灿灿的蛋卷,我时常产生幻觉,总以为它们是金条,这么多金条,兑换成人民币少说也有几百万吧 到时候还清房贷,把父母安置好,留一笔钱给孩子上学用,剩下的存起来,每天想着银行里还有个一两百万,心里别提多踏实多安逸了。

  生活压力大了,就爱做白日梦。

  蛋卷是孩子们喜欢的,却不是我喜欢的,好吃却不下饭,个人觉得它更适合当个零嘴吃吃。

  这个季节本地的辣椒刚上市,要10块一斤,那是我的最爱,虽然有点小贵,但每次都忍不住买上两三斤。在全州,宁可不吃肉,也不能少了辣椒。这玩意百搭,啥菜都可以往里放点。

  晚上炒了个豆腐干,除了辣椒,我还特意往里面放了一种新鲜的香料,我们这叫做海椒文香,跟辣椒简直是绝配。


  
  我勒个去,居然发重复了,那个谁谁谁,出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提示回复失败还是能把帖子发出去。既然能发出去为什么还要提示回复失败。反正是你们的责任,不关我事。最近老看特朗普的脱口秀,甩个锅我还是会的。
  两个老人劝说了一阵,云琳赶着回家做饭,病房里只剩下路妈妈和苗娇娇。

  路妈妈疼爱的为苗娇娇整理一下头发,拉着她的手说:苗苗,你嫁到我们路家十年有多了,小涛去的早,这些年你为我们两口子忙前忙后,妈妈都看在心里,小涛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是他的福气,也是我们家的福气。我谢谢你!可你还年轻,还有好长的路要走,身边不能没有个男。该尽的的孝你也尽了,你也该好好为自己将来打算了,找个可靠一点的人,成个家,过过自己的日子。我和你爸商量过了,等你好了我们就搬回老房子住去,免得拖累你。妈妈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也算是个明事理的人,现在是新社会,死了的人两眼一闭,啥也不管,可活着的人还得继续生活。我们可不能做那活人被死人拖累的事,再说这么久了,也够了,你听妈妈的话,趁年轻再找一个。

  苗娇娇有些虚弱,听到婆婆这么说心里有点着急,想坐起来,但被路妈妈按住了。

  她看着路妈妈说:妈。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您可千万别这么想,从来我都把您当自己的亲生母亲,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生活的好好的,您和我爸可千万别想着搬走,你们要是走了,我良心不安,别人也会戳我的脊梁骨。有老有少才是家,大家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妈,您听我的,就住在一起,哪都别去,不然您让我怎么面对小涛!

  苗娇娇心里有些激动,说到动情处猛烈的咳嗽起来。路妈妈见了赶紧把她扶着坐起,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好好好,不走,不走,你身子还病者呢,可不能激动,妈妈不说了,你先躺会。

  苗娇娇躺下,平复了一下心情,一阵倦意袭来,她对路妈妈说:妈,我先躺会,您也休息会,等我妈来了您就回去吧,我没事了。说完闭着眼,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她做了个梦,梦见了一个男人面带微笑从远处缓缓向她走来。这个男人既象小涛又像孙晓军,两张面孔时而分开时而重叠,但笑容却始终没变,等这个男人走近她身边,伸出双手想要拥抱她时,她赫然发现居然是孙晓军!她迎来上去,把整个身体都埋进他温暖的怀里,那一刻,她感觉自己被完全释放,身体也变得轻盈起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路妈妈走了,只有云琳坐在床边,她忙问云琳婆婆去哪了,在得知路妈妈回去给照顾路爸爸时,她才放下心来。这一睡又睡了小半天,感觉舒服多了,自从小涛出事后,她还没有这么舒服的睡过。

  回想起梦里的情景,她有些臊得慌,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呢?难道自己的潜意识里期盼这样的场景出现?看来这次发烧烧的不轻,连脑子都烧糊涂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云琳一句话把她吓了一跳,云琳说你在睡觉的时候,孙晓军来看过你,见你睡的那么香,他做了一会就走了。

  他怎么来了?算算两人也有一两年没见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他出差来桂林两人在美容院门口匆匆聊了几句。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看来刚才并不完全是梦境。

  云琳见她一脸的不解,于是跟她说孙晓军这次是工作调动的事情来桂林的,他现在在桂林工作了,这不安顿下来后想来家里看看路妈妈,发现路妈妈不在,才知道你生病住院了,他和路妈妈刚走没半个小时。喏,那一大堆营养品就是他带过来的。顺着云琳指的地方,苗娇娇看到床头的桌子上队了很多营养品,有燕窝、补气的、补血的还有一些高档水果。

  这边苗娇娇还在回想梦境里的情景,那边孙晓军在她家跟路妈妈拉起了家常,当路妈妈听到孙晓军已经离婚两年多了后,心里动起了小心思。她试探性的问孙晓军:小孙,你觉得我们家苗苗怎么样?

  孙晓军没多想,很干脆的回答道:挺好的,人不仅善良,还长得那么漂亮,更难得的是还特别孝顺,看到你们二老身体这么好,就知道她挺尽心的。

  路妈妈一脸自豪的说:那是,我这儿媳妇,别说百里挑一,万里挑一都不夸张,有样貌、有能力、有责任心还有孝心。我们上辈子肯定做了很多行善积德的好事,不然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儿媳妇。

  孙晓军接着她的话说:打小我就知道,苗娇娇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女人,俗话说三岁看到老,虽然只跟她同学了几个月,但那时我就知道这个女孩子非比寻常。马孃孃你也是个大好人,这辈子也在行善积德,好人有好报,所以苗娇娇才和你成了一家人。

  路妈妈见铺垫得差不多了,于是一本正经的说:小孙,既然你觉得苗苗那么好,今天马孃孃就倚老卖老,做一回媒婆,撮合你和她,你要是愿意,我这就去跟苗苗说。

  孙晓军没料到路妈妈的话题会转得这么陡峭,纵然他见过无数大场面,还是被路妈妈的话给震到了,他愣在那里,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了。

  路妈妈见她愣住了,也知道自己问得太突然,不过话已经说出口,那就索性把话说明白。于是她语重心长的对孙晓军说:小孙,我知道我说的话有些突然,你可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你在外面那么多年,可能也没见过婆婆给自己儿媳妇做媒的,说实话老婆子我活了这么久也没亲眼见过,但苗苗确实是个好孩子,小涛走了这些年,苗苗对我们老两口比小涛在的时候还要好。我也舍不得她离开我们,但人总不能只为自己着想,苗苗还年轻,我们不可能拿着小涛去捆绑她一辈子吧。马孃孃没看错,你也是个好孩子,把苗苗交给你我们放心。

  孙晓军听了路妈妈的话,沉默了很久,然后对路妈妈说:马孃孃,谢谢你的信任!虽然这么多我们很少见面,但苗苗一直在我心里,如果放在几年前,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你,可你也知道,这些年我们都经历了很多事情,心理上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先不说我,就说苗苗这些年经历的这些事情,我们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若是贸然答应,岂不是会给她造成很大的压力,以后连见面都显得尴尬。感情的事是两个人的事,万万不可勉强。

  路妈妈可能事误会了孙晓军的意思,问他:你是不是嫌弃苗苗?是,年轻的时候她任性不懂事,伤了自己,这些事我都知道,但她跟小涛结婚时我丝毫没有介意,因为那是她的过去,我一个老太婆都想得开,难道你还没有我老太婆这点胸襟。后来她因为小涛做了寡妇,名声也不好听,但这是她的错吗?如果你是因为这些而觉得她配不上你,就当我今天这些话没说过!

  孙晓军见老太太有些急了,赶紧拉着她的手说:马孃孃,您误会我的意思了,苗苗那些事情我都知道,可你见我嫌弃过她吗?我对于她的感情,并不是说男女之间的感情所能表达完全的,可以这么说,只要她需要,我可以为她做一切事情。但感情的事不是我单方面能做主的,她喜不喜欢我?她愿不愿意接受我?包括她介不介意我的过去这些才是我担心的。

  路妈妈听他这样一说,脸上露出了笑容,很自信的说:这你不用担心,我的儿媳妇我了解,问问不就知道了。

  孙晓军一听赶紧说:您可千万别去问她,我答应你,会去了解她心里的想法,这种事您让我们两个互相了解,您就当什么事没发生一样,还有就是您和路爸爸不能搬走,你们搬走了,会让她于心不安的。不管我和她今后会不会生活在一起,我都不希望你们搬走。

  路妈妈见目的基本达到,心里很高兴,跟孙晓军说保证不搬走。
  在医院住了几天,苗娇娇出院了,出院的当天是孙晓军接的他,不知道是那个梦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见到孙晓军的时候她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孙晓军刚接手这边的工作,手头上还有很多事要忙,把苗娇娇送到家里后连饭都没吃就去忙他的事去了。每次见面都匆匆忙忙,苗娇娇心里也习惯了。

  出院后一周,苗娇娇接到某厂家的邀请,要去南宁去参加新品发布会。她虽然在南宁呆了两年,但南宁发展太快了,厂家发来的地址她居然不知道在哪,为了保险起见,她打了个电话给孙晓军,想问问他这个老南宁新品发布会的地址具体在哪。孙晓军在电话那头一听她要去南宁,很高兴的说:这么巧!?我每天正好也要去南宁,到时候我们一起坐动车去吧。到了南宁我开车送你去那个地方,免得你来回倒车麻烦。
  第二天两人相约一起踏上了去南宁的动车,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感觉很快,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一下子就到了。新品发布会是安排在三点,孙晓军看时间还早,就领着她去附近的商场先逛逛,顺便在里面吃点东西。

  逛到女装部时,苗娇娇想起自己很久没买衣服了,于是想进去看看能不能淘点打折的衣服。来到某知名品牌的专柜前,她看中了一条质地很好的黑色连衣裙,无论款式做工还是颜色都是她喜欢的。她上前摸了摸,很坠手,感觉料子不错,拿过吊牌一看价格,吓了一跳,居然标价六千多,这严重超出了她的心里价位,看了几眼后,还是有点不舍的走了。

  逛了一圈也没发现合适的,苗娇娇跟孙晓军说自己有点饿了,孙晓军一看时间,快两点了,于是她让苗娇娇在电梯口等他,说自己去上个洗手间。

  不一会孙晓军手里提了个袋子回来了,苗娇娇问他买了什么,他说给自己买了件T恤,这一楼层除了女装,还有一些运动男装品牌,苗娇娇也没在意,就跟着他一起下楼去找吃的。

  吃过饭,孙晓军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陪着她往发布会场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对苗娇娇说:你们的发布会要开三个小时,六点钟我准时在这接你,你人生地不熟的可别乱跑。苗娇娇说你要是忙就别来了,食宿厂家一般都安排好了的。孙晓军说那不行,怎么说我也算半个南宁人,你来了我肯定要尽地主之谊,厂家那边一堆人乱哄哄的,万一你迷路走丢了怎么办。

  苗娇娇听了笑了起来:你当我时三岁小孩啊,那么容易走丢,好歹我也是出去闯过世界的人,光南宁我就呆了两年好吧。现在交通这么发到,实在找不到我打个的不就行了。

  孙晓军不理她那么多,坚持要来接,苗娇娇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下来。

  发布会结束后,苗娇娇出来,在门口果然看见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孙晓军,看到他的那一刻,苗娇娇脑子里产生了错觉,仿佛这不是南宁,而是当年的广州,小涛此刻正笑吟吟的迎上来,和她并排走在一起......
  孙晓军把苗娇娇领到了自己家里,这是他跟前妻结婚前按揭的房子,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布置得很温馨,看得出这家曾经的女主人是个很有生活格调的人。

  孙晓军招呼苗娇娇先坐下,然后自己则进了厨房忙活起来。不一会几个色香味俱全的菜就被他端上了桌,看来下午没干别的,都在为这顿晚餐做准备。

  孙晓军拿出一瓶红酒,分别给自己和苗娇娇倒了一杯。然后举起酒杯说;老同学,认识你二十几年了,从没跟你真正的吃过一顿饭,今天你来南宁给了我这个机会,来,咱们碰一个,为了我们的第一顿饭,也为了我们这么多年兜兜转转还能重逢,我干了,你随意!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苗娇娇举着杯俏皮的说:孙晓军,这好像不是第一顿饭了吧,中午我们才吃过好吧。

  孙晓军咽下酒摆摆手说:那不算,充其量也就算个快餐。

  苗娇娇笑着说:也是,中午为了赶时间确实吃得有点潦草,好吧,就为我们第一顿饭,干杯,说完也一饮而尽,速度之快,孙晓军想拦着都来不及。

  孙晓军赶紧招呼她吃菜,苗娇娇拿起筷子,每一道菜都认真尝了一口。由衷的赞道:不错啊,孙晓军,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差点赶上我婆婆了。

  孙晓军自豪的说:那是,你别看这几道菜,那可是我三十多年的功力,我六岁开始学煮菜,到现在三十三年了,我都快成大厨了。以后要是退休了,我还可以弄个小饭馆,发挥发挥余热哈哈哈哈......

  这顿饭两个人都吃得很开心,一瓶红酒下肚,两人正处在微醺状态,这种状态是美好的,两个感觉有说不完的话,叙不完的旧情。

  苗娇娇脸上红扑扑的,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妩媚迷人。她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孙晓军问:孙晓军,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当年你跟钟伟打架,为什么没听老师的话回去找家长来学校,而是选择自动退学?

  此时的孙晓军刚毅的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睛有些微红,常年的应酬练就他的好酒量,这点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吃了口菜放下筷子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跟钟伟打了一架后,回去我并没有跟我父亲说,但我的心里非常讨厌那个学校,也讨厌那些同学和老师,当然你除外。他们总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从不正眼看我,还经常嘲笑我欺负我。这些我都能忍,可他们居然拿我母亲来侮辱我,这让我没办法忍受。你知道吗,在我四五岁的时候母亲就投河自尽了,那时候弟弟才一岁多,我的父亲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听邻居们讲那天父亲因为一点小事打了母亲一顿,母亲想不开就.....那时候我已经记事了,母亲的死是我心里,抹不去的痛,嫁给这么个没本事脾气还坏的男人,我觉得她很可怜,但想想从此就没了妈妈,自己更可怜。他们可以骂我打我,但绝对不可以说我母亲!

  说到这,孙晓军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全部倒进嘴里,不知道是酒呛人还是心里难受,咽下去的时候他的面部表情很痛苦。
  孙晓军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第二天我死命不去上学,父亲气的把我打个半死,但不管他怎么打,我就是不去,最后他没办法,把我转到了郊区的一个小学。

  在那里,有很多跟我一样贫穷的小孩,有的跟我一样有爹没娘,有的有娘没爹,甚至还有几个是孤儿。没有那么多嘲笑,也没有那么多欺凌,我觉得那才是适合我的学校。

  我们的班主任柳老师是个看起来快六十岁的老头,与其说他是老师,还不如说他是个农夫,常年穿着有补丁的衣服,每天一有空他就戴着草帽去学校里面的几块菜地忙活,种一些豆角南瓜茄子辣椒之类的蔬菜。这些菜都被他拿来煮给那些中午没饭吃的小孩。他从不骂我们,看到有的同学太过调皮捣蛋,他最多就把你叫到身边说上一两句。他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人自强则天予之,虽然我听不懂,但心里觉得老头是个好人。

  我很珍惜这样的学习机会,特别是有柳老师把学生当自己孩子看待的班主任,我在心里暗暗发狠,一定要好好学习,当时我才七岁,虽没有改变人生的觉悟,但知道努力学习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小学五年,我每次考试都拿第一名,柳老师告诉有几次期末考的分数还超过了你们学校的第一名。

  小学毕业,柳老师建议我去乡下的一所初中读书,因为不仅那里花
  费小,他还有个姓高的学生在里面教书,如果我能过去,不管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上他都能给予照顾。就这样我就去了乡下的一所初中。

  初中的班主任高老师很照顾我,常常自掏腰包往里面贴钱。我的学杂费、伙食费甚至有时候看病的钱都是他出的。当然学校考虑到我的实际困难,也减免了一些。

  后来我就考上了地区高中,高老师和学校一如既往的资助我,让我在学习上没有后顾之忧。还有马孃孃,在学校放假食堂没饭吃的时候,给了我很多帮助。
  这一路走来我遇到了很多好心人,如果没有他们我自己都不敢想象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的小学班主任柳老师,在我读初二的时候突然离世,听老师们说,他是活活累死的,他才50出头,连退休的年龄都没到,就这么突然走了.他怕我吃不饱,临走的前几天还托人把20块钱转到我手上......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孙晓军难掩心里的激动,双手捧头,情不自禁的哭了出来,看着孙晓军抖动的肩头和从指尖滑落的泪水,苗娇娇心里莫名的心疼。此刻的他多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把积压在心底多年的委屈和悲伤,伴着泪水肆意的横流。

  苗娇娇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说:你别难过了,柳老师在天之灵看到你现在这么有出息,会很欣慰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振作起来,努力工作,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相信这也是柳老师希望看到的。

  孙晓军用手来回摩梭了一下脸放下手说:我没事,只是想起过去有些难受,不好意思,一个大男人在你面前哭哭啼啼的。让你见笑了。

  苗娇娇坐了回去摆摆手说:这有什么,男人也是人,谁还没个伤心难过的时候,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有些压力要学会释放,憋在心里会憋坏身体的。

  孙晓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平常不这样,从我记事起,我几乎没哭过,这些话我也没对任何人说过,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见了你好像变得唠叨了,也变得脆弱了。

  苗娇娇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打趣的说:那是你信任我,才会把心事说给我听。你老实交代,上小学的时候你是不是喜欢我?
  孙晓军被她这么突兀的一问,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看着苗娇娇期待的眼神,他想了想说:其实那时候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你跟其他同学不一样,你的家庭条件很优越,人还特别的漂亮!但你从来不居高临下的跟人说话,也从不去欺负别人,有些事可能你都忘了,你有时候会拿一两个鸡蛋或几个小笼包给我说你吃不下了,让我帮忙吃,还有油条和豆浆,说你最讨厌吃油条喝豆浆了,让我帮你消灭它们。那些学习用品就更不用说了,你常把自己用了一会的铅笔和橡皮檫给我,说你有更好看的了,不喜欢这橡皮的形状和铅笔的颜色。其实我知道,你是为了照顾我的自尊心故意这么说的。有一次你捧了一大捧猪油膏给我,说家里还有好几盒,你闻不惯猪油的味道,让我快点帮你吃完,免得被妈妈发现挨骂。但放学的路上你和几个女同学在路上吃得津津有味。

  苗娇娇听到这打断他说:这些都是你编的吧,我有那么好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只记得给过你一块新的橡皮檫和两只新的铅笔,因为那是我爸爸从外地带回来的,我特别喜欢,当时就觉得你没朋友,一个人坐在哪个角落里,特别可怜,我想帮帮你,其他的我就没印象了。

  孙晓军说:或许在你看来你送我的东西并不是那么重要,但对于我来说每一样东西都是无比珍贵,那些吃的喝的每次我都舍不得一个人吃,总是要等到放学拿回家跟弟弟分享。你相信吗?你送我的那块全新的橡皮檫和两只铅笔,我一直都没舍得用,从小学到现在我都一直保留着,你等会,我拿给你看。说完孙晓军起身往主卧走去,没一会拿了个小木盒出来,放在苗娇娇面前,苗娇娇打开一看,里忙果然有两只崭新的铅笔和橡皮檫,由于时间太久,白色的橡皮檫上已经有些泛黄,有些地方还有些黑色的斑点。木盒里除了这两样,还有十几张糖纸被压得很平展,整齐的叠放在一起。

  苗娇娇小心翼翼的拿起这些糖纸,一张一张的翻看,看着这花花绿绿似曾相识的糖纸,苗娇娇一下子被带回到了那个年代。那时候苗云德经常从外面带各种各样的糖回来给苗娇娇,每次吃糖,苗娇娇都会把好看的糖纸留下来存着,到了初中,各式各样的糖纸足足存了两盒。后来到了高中觉得幼稚被她扔了。她没想到孙晓军居然也存了十几张糖纸,而且这么多年他一直带在身边。

  看着眼前被孙晓军保存得这么好的旧物,苗娇娇心里百感交集,看着孙晓军说:没想到你还是个这么细腻的人,换做是我,这些东西早不知道去哪了。

  孙晓军很认真的看着她说:你知道吗,这些东西对于我无比的珍贵,这是你的善良,你的美丽,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你刚才问我那时候是不是喜欢你,我的回答是!但说喜欢太过肤浅,里面还有更深刻的感情。你的善良和美丽温暖了我的童年,使我的人生变得美好起来。我最初的想法就是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将来有一天能保护你。为了这个单纯的想法,我用了整整二十年,当我觉得有能力保护你的时候,回过头却发现你不见了。于是我想尽办法找你,可是造化弄人,我找不到你。直到那次在米粉店偶遇,才知道你已为人母为人妻,看到你生活幸福,我才明白你已经找到保护你的人了......

  苗娇娇眼里已有盈盈泪光,她看着孙晓军有些不安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当年不经意的一些事情让你这么在乎,如果知道或许......唉!现在说如果已经没有意义了,或许这就是命!
  孙晓军轻轻的摆摆手说:这也不能说是命,人生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会让你经历这样那样的磨难,也会让你收获生活的幸福。我们总是在得到与失去之间交织前行。就像你和我,都经历过大喜大悲,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

  这顿饭两人吃到九点多,吃完,孙晓军招呼苗娇娇在客厅沙发上坐着,自己去厨房切了一些水果,还顺便泡了一壶清茶。水果很新鲜,看得出是下午刚买的。

  两人在沙发上惬意的半躺着,苗娇娇扭过头对孙晓军:哎!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可不知道该不该问。孙晓军也把头扭过来看着她说: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在你面前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苗娇娇酝酿了一下问道:你跟你前妻是因为什么离的婚,真的像外面说的那样她没有生育能力吗?

  孙晓军看了看她后脸冲着天花板,很平静的说:外面的传言不可信,离婚是我提出来的,而且也不是她的原因,她人挺好的,有学识有教养,人也勤快贤惠。父母都是机关干部,家境优越,结婚四年,对我很体贴也很关心。可她对我越好,我就觉得越亏欠于她。

  苗娇娇很不解的问道:夫妻之间哪有什么亏欠不亏欠的,唉!真想不明白,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你为什么还要跟她离婚?

  孙晓军扭头看着她,眼神里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苗娇娇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眼睛看向别处,躲开他的目光,但她用余光能感觉,孙晓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许久孙晓军才用低沉的声音说:因为我心里住着另外一个女人!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沉默,气氛略显尴尬,最后还是孙晓军故作轻松的打破沉默:其实也没什么,离了对她也好,我也感到轻松。这房子名义上是我买的,其实大部分的钱都是她出的,我工作这么多年,大部分的工资都拿去资助母校的贫困学生了,为了照顾我的面子,她对外宣称房子是我买的。包括离婚也是这样,为了我在单位不受影响,也为了堵住我们结婚四年没小孩的风言风语,她跟别人说是自己没办法生育,不想拖累我主动提出的离婚。其实不能生育是我的原因.......唉!我欠她的这些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得请?或许要等到下辈子吧。

  苗娇娇听了有些伤感,没想到表面这么风光坚强孙晓军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一时间居然想不起用什么话来安慰他。

  孙晓军见她不说话,以为自己的经历把她吓到了,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喝了点酒话就多了,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换个话题吧
  苗娇娇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问孙晓军:这次来南宁,你是专程陪我i来的?

  孙晓军说:也不是专程陪你,我是想着过来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带回去,把钥匙留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这房子也该还给她了,

  苗娇娇又问: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孙晓军摇摇头说:一个经过长时间慎重考虑的决定,为什么还要去挽回?再说了,现在人家都已经找到好的归宿了。说起来她现在的老公还是我搭的桥牵的线呢。

  苗娇娇听了差点没把下巴惊掉:你的心可真够大的,居然帮自己的前妻做媒,这也就是在电视剧里能看到的情节,没想到你还真这么做了。

  孙晓军笑了笑说:比起你婆婆我还差了点,她居然帮自己的儿媳妇做媒,还说要把你许配给我。

  说完孙晓军就后悔了,这嘴一秃噜就给说漏了。他有些紧张的看着苗娇娇,生怕她生气摔门而出。

  苗娇娇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做什么过激的反应,她只是扭头看着孙晓军很平静的说:其实今天晚上听你说了这么多,我心里明白你对我的情意,这些年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如果没有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我会迫不及待的接受你的这份感情。可今非昔比,你了解我的过去吗?你知道我现在的想法吗?我早已不是你在小学看到的那个我了。现在的我伤痕累累满目疮痍,这样的我配不上你!

  孙晓军看着她,把身体向她靠了靠,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动情的对她说:不过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也不管你正在经历什么,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那个善良的天使。这么久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来,我不会再让自己把你弄丢了!相信我,我们在一起会幸福的。

  孙晓军的手宽厚而温热,苗娇娇想逃,却发现他的手那么有力。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让她有些意乱情迷。但冷静下来后她还是坚定的对孙晓军说:我是个寡妇,别因为我坏了你的名声,你的工作比较敏感,大家都在看着,不要为了一时冲动而自毁前程。说完挣扎着想把手抽出来。

  孙晓军牢牢的抓着她的手不放,同样坚定的说:现在对于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我要求回桂林就是为了能跟你在一起,实话跟你说吧,个性使然,我这人不太适合混官场,回桂林只是个过渡,等到时机成熟了,我还是想自己出来做点事情。所以不存在前程一说,至于你说的名声,你觉得我会在意吗?

  就这样两人围绕着这个问题你来我往的在沙发上说了一整夜,直到天色微明,苗娇娇发现自己实在拗不过他,只好答应先考虑考虑。与其说两人在互相说服对方,还不如说两人在互诉衷肠。
  天亮了,孙晓军起身去做早餐,吃完早餐,孙晓军简单收拾了一下,背上一个旅行包,拉着苗娇娇去赶动车回桂林,在关门的时候,苗娇娇看到他站在门口,环顾着屋里,眼神很复杂。苗娇娇理解他的心情,这里面有他几年的回忆,一别两宽,以后可能不会再来了吧。

  动车上,孙晓军拿出昨天在商场提的袋子递给苗娇娇说:送给你的。

  苗娇娇打开袋子一看,正是昨天在商场自己看中而又舍不得买的那件黑色裙子。她有些吃惊的看着孙晓军问:那么贵你怎么还买?

  孙晓军笑笑说:也不贵,我让她打了个折上折,五千块不到。
  苗娇娇说那也太贵了,不行,我不能要,你下次有机会还是把它退了吧。

  孙晓军把她递过来的袋子按在她手里说:买都买了,你就收下吧,这可是我第一次给女人买礼物,美人霓裳,你穿肯定很好看。再说了现在走了,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会来南宁,退来退去的都麻烦。

  苗娇娇见他这么说,觉得再推诿下去就显矫情了,只好收下。

  动车运行很平稳,座位上的苗娇娇一夜没睡,倦意一阵阵袭来,她很自然的靠在孙晓军的肩上,没一会便沉沉睡去。这么多年一个人东奔西跑,无论在火车上还是班车上,她都瞪大眼睛警惕的观察身边的环境,哪敢在车上睡觉。现在不同了,身边有个孙晓军,安全感爆棚,身心空前的放松。

  回到桂林后,孙晓军经常往苗娇娇家里跑,有时候去帮老人家做做饭,买米换煤气什么的。那层窗户纸捅破了之后,两人关系亲近了很多,现在就等苗娇娇点头,他就能名正言顺的跟她过日子了。

  从南宁回来大约两个来月,美容院出事了,一位顾客在用了美容院的产品后,脸部过敏,长满了痘痘,一大片一大片的,有的甚至还化了脓。这女人原本是在社会上混的,后来勾搭上了一个搞房地产的老板,平时为人就很嚣张,现在出了这个事,她二话不说,带着几个姐妹跑到美容院,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老板娘苗娇娇打了一顿。直接把苗娇娇打进了医院,并扬言,这件事没个20万搞不定。

  孙晓军在得知这件事后第一时间赶往医院,看到苗娇娇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还有轻微脑震荡,直接暴走,亲自带队把那娘们和她的几个姐妹连夜拘了回去。

  这个女人很有背景,拘进去的第二天便不断有人来说情,甚至还有领导给孙晓军施加压力,让他先把人放了。孙晓军没鸟他们。打人就是违法,违法了就要先拘起来,至于后面怎么样,得看苗娇娇的伤势,如果构成犯罪,那就依法办事。

  在审问那娘们和她几个姐妹时,孙晓军得知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原来那娘们是房产老板的小三,两人在一起一个是为了钱,一个是为了色,女人隔三差五的问老板要包包、首饰、化妆品什么的。前段时间老板去香港澳门旅游,女人就让他在香港帮自己买国际品牌的化妆品还有香水。算下来大概要大几万块钱,这点钱对老板来说不算什么,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是到了澳门的时候,在赌场输了一百多万,身上带的钱也所剩无几,于是在香港他花了一两千块钱买了一套高仿的化妆品回去交差。
  女人不知是假,每天满心欢喜的往脸上涂抹,用了一段时间之后,脸上慢慢起了反应,刚开始是瘙痒,接着就冒痘,最后脸上就大片大片的过敏,女人这才知道自己用了假冒伪劣的化妆品,于是质问老板,老板打死不承认。后来她有个姐妹去香港玩,结果在一家小型的化妆品商店发现了一模一样的产品,一问连香水一起才两千来块钱。这把女人气得,扬言要把自己和老板的关系公之于众,让他老婆来评评理。老板被吓住了,拿了几万块给她才平息下来。

  女人在美容院办有VIP卡,也在用美容院的嫩肤产品,她的姐妹给她出主意,让她嫁祸给美容院,说不定还能敲一笔。就算不给钱,也能让美容院免费修复脸部起的反应,于是就发生了几个人冲进美容院打苗娇娇的场景。

  这些情况都是女人其中一个姐妹说的,女个姐妹胆小,被孙晓军手下的人一吓就全部交代了。

  女人被拘的第七天,老板带着名烟名酒名茶还有一个大大的封包亲自来拜访孙晓军,请他高抬贵手,放那女人一马。孙晓军面无表情,一副依法办事的大义凛然,老板见软的不行,就搬出厅里面某个领导,话里有话的说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孙晓军听了笑了笑说: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孙晓军工作这么多年,受过谁的威胁?你的女人你不管教我来替你管教!她千不该万不该冲到美容院去打老板娘,你也可以去打听打听,她是我什么人。

  好在苗娇娇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苗娇娇也劝孙晓军自己没什么大事,把人放了吧,毕竟自己还在做生意,做得太过分了也不好。

  孙晓军把女人拘了半个月,让她把苗娇娇的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全部赔了才放她出去。

  出去后女人再也没在美容院出现过,后来听说出来后没多久老板就把她蹬了,替代她的是她那个胆小却比她长得漂亮的塑料姐妹。

  这件事后,孙晓军的整个分局都知道了他和苗娇娇的关系,借着这个东风,孙晓军趁热打铁,领着苗娇娇去了民政局,把结婚证给领了。

  新婚之夜,苗娇娇被生猛的孙晓军一阵长时间的冲锋后,累瘫在床上。她有气无力的问孙晓军:你不是说你那方面有问题吗?怎么还这么猛?孙晓军用手摩梭着她身上光滑的皮肤说:这是两个概念,当时我说的是播种方面有问题,可没说耕耘方面有问题,医生说了,可能是我工作压力大,精子活跃度不够。

  苗娇娇拍拍胸脯说:还好还好,我以为你是那方面不行,为此我还犹豫过一段时间,后来想通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好好的,那方面有没有也无所谓了,这么多年一个人还不一样走过来了。

  孙晓军听了哈哈大笑:如果那方面不行,我肯定不会跟你结婚,那是把你从一个火坑带进另一个火坑。放心吧,我的身体壮着呢,下半辈子包你有享不完的xing福。说完手上的动作幅度变大了,而且专挑苗娇娇的敏感部位挑逗。原本瘫在床上的苗娇娇想瞬间充满电一眼,两眼放光,斗志昂扬的迎接下一场......

  2018年,41岁的苗娇娇高龄产女,为孙晓军诞下一个千金,两人给她取名叫孙苗苗。

  同年,孙晓军辞职创办了自己的文体品牌,叫苗苗文体用品,小到铅笔橡皮檫,大到体育健身器材,应有尽有。

  孙晓军有个很要好的大学同学是福建人,工作两年后觉得没意思,就自己出来创业了,他的家族是做文体用品的,于是他在厦门开了一家这方面的专卖店,经过多年发展,已经形成规模,在全国开了几十家连锁店。
  两人虽不常见面,但一直保持着联系,当他听到孙晓军有创业的想法时,便向他推荐文体用品这一块,现成的经营模式和成熟的管理经验,加上同学的大力支持,让孙晓军省去了很多环节,他与苗娇娇商量了一下,觉得可行,于是就决定往这方面发展。

  远在大洋彼岸的弟弟孙晓华听说自己的哥哥要出来单干,立马汇来10万美金,给他做启动资金。

  在同学的一步步指导下,他把生意做到了桂林地区的各大院校,包括乡镇的一些中小学。他的产品质量有保证,服务到位,而且价格还特别实惠,于是短时间内在众多的同行中脱颖而出,订单源源不断,很多学校还跟他签订了长期供给合同。

  从参加工作开始,孙晓军一直都在资助母校的贫困学生,由于能力有限,每年他只能资助三五个,跟苗娇娇结婚后,苗娇娇也加入到这个行列,由于生源的急剧减少,孙晓军曾经就读的小学和初中早已不复存在,每个乡镇基本只有一所初级中学。于是她把美容院一半的收入拿出来,在孙晓军曾经就读的乡镇初级中学设立了苗苗助学资金,每年都会往里面投入10万元用于资助家境贫困的学子。

  我们村贫困户老牛的小女儿中考曾以6A的好成绩考入了县重点高中,而她在初中就读时,每个学期都会拿到好心人1500元的资助,而这个好心人就是孙晓军。

  2018年9月1日,学生开学日,我送侄子去镇上的初中报名,正好碰上孙晓军夫妇在给学校捐款捐物,一辆小货车上面装满了各种文体用品,学校门口的电子屏幕上反复滚动着一条信息:衷心感谢孙晓军、苗娇娇夫妇对我校的捐赠!我拉住一个在学校任教的老同学问孙晓军是谁?他指着不远处的一群人说:那个高高大大穿黑色T恤戴墨镜的就是孙晓军,旁边那个穿黑色连衣裙抱小孩的就是他的妻子苗娇娇,他们在我们学校设立了苗苗助学基金,每个学期开学都会来捐钱捐物。听校长说,这个学期光钱就捐了八万。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身高约有180的中年男子,带着墨镜,身形挺拔,手臂的肌肉隆起,气质卓尔不群。而在他身边的女子正在伺弄怀里几个月大的小孩,一头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披着,肤如凝脂,身上散发出来的美足可以净化心灵,让你只会欣赏而不会亵渎。我在不远处看着,都会产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这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没有之一!
  其实我跟孙晓军两口子还是有些渊源的,苗娇娇在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被我家老爷子转到了跟她同一所小学,只不过我是二年级。在校园里也曾看到过她一两次,卷发,洋娃娃脸,当时觉得她特别好看,也特别洋气。

  而孙晓军就读的那所乡下初中我也曾就读过,那时候他初三,而我则是刚入学,我在里面读了一个礼拜就被老爷子转到另一所重点初中去了,当时只是听说有一个很厉害的初三学生,期末考考了全县第三名。

  现在回过头想想,人生真的很奇妙,我自己都没想到,他俩居然都是我曾经的校友。

  其实写这个故事是源于我的一个初中同学,他现在是我们镇上初中的副校长,之前文中所提到的孙晓军的初中班主任,是他的岳父。

  孙晓军每年都会去看望曾经的班主任,而每次我这个初中同学都会陪同。配来陪去,不仅他跟孙晓军混熟了,还把他班主任的女儿陪成了老婆。

  孙晓军对他很信任,每次资助都是通过他的手发放到有需要的同学手上。

  他高中是在县城读的,他读高一的时候就听说过苗娇娇的事,那时候苗娇娇早已没读书,因为长得漂亮在混混的圈子里很有名气,很多小混混都以能跟她睡一觉为荣。

  苗娇娇早年的事也是他后来告诉孙晓军的,他并不知道孙晓军与苗娇娇有什么关系,只是有一次孙晓军看似无意的提到苗娇娇时他才跟他说了。

  前段时间我在微信朋友圈发了一堆美食照片,配文写到:美酒佳肴已备好,就等你的故事了。他看到后在我微信下面评论:老唐,等我!

  于是某个周末,他不请自来,缠着我给他做了几个硬菜,于是便有了苗娇娇的故事。在说到苗娇娇时他曾用到过自古红颜多薄命,但最后的总结时他又说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不难看出,对于苗娇娇的经历,他的心里有很多的感慨。

  去年的中秋节他在岳父家陪孙晓军一起喝酒,孙晓军让他有空去了解一下其他乡镇的一些贫困学生情况,说现在经济条件比较好,能帮的话就尽量多帮点。
  我无意去赞美孙晓军的社会担当,我觉得我不配,活了这么多年,我没有资助过一个贫困学生,比起孙晓军的胸襟,我觉得自己就像一滩得过且过的烂泥,每天就知道盯着自己的一日三餐。我之所以想写下这个故事,因为故事里有很多东西触动了我。这个社会还有很多人在默默的关注着人间的疾苦,并身体力行的在付出。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我们这一代人基本都是在传统教育下长大的,我们常感叹那些被我们视为正能量的传统正慢慢消失,让我们在善良一次次被欺骗被作弄后变得冷漠。扶老奶奶过马路曾是好人好事,而现在却成了该不该扶的灵魂拷问。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是通过道听途说来改变我们对世界的看法,可我们真正的去做过吗?一次?两次?还是一直在坚持?

  这个故事让我看到了爱情的美好,也让我看到了真正的心灵之美,人的一生沟壑纵横,当我们跌跌撞撞的奔向生活时,是否还能带着初心,保持着心底的善良?
  昨天是六一,小屁孩的节日,我家两个噬金兽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礼物。

  两人把妈妈拉到一边说悄悄话,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久,直到妈妈点头才心满意足的去刷牙洗脸。看那情形,这个毫无原则的败家娘们估计是被他俩腐蚀掉了。

  吃早点的时候,女儿在饭桌上跟我说:老爸,今天是我的节日,难道你不打算表示一下吗?

  这丫头,仗着是我的小棉袄,从来都不把我做家长的威严放在眼里,说话总是这么有恃无恐。

  今天是她们的节日,而且还是国际性的,想着以后维护世界和平还得靠她们,只好摸着哭泣的钱包笑吟吟的对她说:那你要什么表示?

  女儿象早有预谋的说:我在学校门口的玩具店看中了一盒橡皮彩泥,就是我们校门口左手边的第一家,你傍晚接我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买吧。

  想着一盒橡皮彩泥没多少钱,于是便答应了她。

  儿子见妹妹的诉求得到满足,紧随其后:爸爸,我想要一把98K和一个平底锅,也在那家商店,你一起帮我买了吧。

  这小子平时木头木脑的,没想到关键时候居然也学会见风使舵了。

  都是亲生的,也不能把厚此薄彼做得太明显。于是也答应了他。不过我跟他说平底锅就不用买了,家里面有,刚才我还用它煎过鸡蛋。

  趁他们整理书包的时候,我悄悄的问老婆:他们让你买的是什么礼物?

  老婆拿鼻孔看着我,一副不屑与我为伍的表情,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跟我说道:这是我们的秘密,不告诉你!

  我去,果然不是跟我一伙的。

  中午快12点的时候,我米已下锅的时候,老婆发来微信,说自己正在跟闺蜜做头发,待会闺蜜要跟她一起来家里吃饭,让我多煮点。

  看着还有几分钟就要煮熟的饭我左右为难,这是两人份的,不够吃,重新再煮显然不现实,想着冰箱里还有几个馒头,我决定拿出来蒸一蒸,就当是米饭了。
  家里没有肉,只有两条丝瓜和一把南瓜花,想着再蒸个水花蛋三个人应该够吃了。

  我把丝瓜刨好南瓜花摘好已是12点10分了,老婆发来微信说还没弄好,决定在外面吃个快餐算了。看着准备就绪的食材,气不打一处来,丢过去一句:奶奶的,你玩我的吧!

  12点半,老婆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她的闺蜜,不是一个,而是三个!里面居然还有那个食肉如命身材随爹的吃货!

  上述的三个菜显然是不够,在一马平川的强烈要求下,最后没办法,只好把我珍藏了一个礼拜没舍得吃的酱板鸭拿了出来。好歹也算是个荤菜,桌上有肉不失为待客之道。
  不知道又抽哪门子疯,发了几次都被删了,第二更就是不让我发,无非就说了特朗普丑人多作怪,这也违反了禁忌,唉,贱人矫情起来比特朗普还贱。
  电梯里我问儿子:平时你不都是会等爸爸的吗?怎么今天有了玩具爸爸就靠边站了?

  儿子被我识破,有些不好意思,女儿在旁边补了一句:他这叫有了玩具忘了爹!不得不承认,这小丫头总结的挺精辟。

  唉,这一天天的鸡毛蒜皮,难搞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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