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肥妻——与有趣的灵魂结伴

  2020年6月3日 ,星期三,中雨

  早上起来煎了几个葱花鸡蛋饼,打了几杯豆浆,算是老婆和孩子们的早餐了。餐桌上,女儿拿出昨天考了100分的试卷说:老爸,这是我的女儿认证书。我有些不解,她解释道:你们大人不都这样吗,只有拿到考高分的试卷才会说一句:这才是我的女儿。我哑然失笑,都不知道她从哪里看来这样的梗。

  早餐我是不跟她们一起吃的,红油米粉店里的出榨鲜粉正在翘首期盼,我可不能辜负了它。

  7点多,等她们吃完早餐,我送两个孩子上学。老婆则在家里收拾家务。

  送完孩子,我踱着方步慢慢悠悠的来到米粉店,端了二两红油米粉,把米粉放在简陋的桌子上,拿了一双开水煮过的简易筷子,坐在同样简陋的凳子上,惬意的嗦粉。

  吃完米粉,在菜农那买了一些当季的瓜果蔬菜,算是一家人一天的伙食了。

  买完菜,八点多了,到店里看了看,问了问昨天的营业额,店里的小伙说比前天多卖了200多块。看来经济还没怎么好转,一天一千块钱都卖不到,房租工资堪忧啊。

  回家的路上碰到了骑电驴的老婆,我在车里象流氓一样吹了一声口哨,问她去哪,她拿眼瞟了我一下没好气的说明知故问。说完骑着电驴一溜烟的跑了。这娘们,连我的调戏都不受了,说好的日久生情呢?

  回到家,拖了拖地,想起洗手间的门锁有异响,于是拿了把螺丝刀把锁拆下来,打了点润滑油,重新装好。试了试异响消除,手感也比以前好多了。就着手,把家里的几台风扇也清洗了一遍,顺便帮儿子把摔坏了的遥控汽车也修好了。

  9点多,打开电脑,点开天涯,发现昨晚补发的更贴又被删了,倔劲上头,只字未改,复制粘贴又来了一遍。结果发现居然还少复制了一部分,于是把剩下的再次复制粘贴。

  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生活,记录下来像极了一本流水账。比起我的前半生,这样的生活波澜不惊,可能是心态变了的缘故,我居然很喜欢这种别人看来自甘堕落的生活。

  没有梦想,没有对物质过多的追求,喜欢呆在家里,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诉诸键盘,敲打在文字里,静静的把觉睡了,静静的把生活过了,其实也蛮好的。
  76年出生的温玉芬27岁前,交过好多个男朋友,刨去那些没有肌肤之亲的,也有一只手那么多。在九十年代,这样换男朋友的频率确实太过频繁,于是她被定义为滥情的女人。

  温玉芬是郊区农村的,离市区有四五里路。家里田地比较多,一家人靠种蔬菜为生。

  温玉芬初中毕业后就去市里面打零工了,做过商场收银员、美发店学徒、当过野导、也开过出租。挣到的钱还不够养活自己,常常回去问父母要伙食费。她父母曾劝她安安心心在家种地,虽然辛苦,但好歹也是一门营生,将来找个农村的嫁了,总比她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强可,17岁的时候在理发店当学徒,没学两个月,就被一个经常来店里剪头发的年轻小伙给泡走了。小伙在外面租了房,两人过起了同居生活。

  小伙叫万振华,也是郊区农村的,只不过温玉芬家在北面,他家在南面,两家相隔20几公里。

  万振华比温玉芬大两岁,在一家批发部做业务员,顺便帮忙送货。19岁开着一辆面包车,在当时算是比较体面的工作了。加上他能说会道,没多久温玉芬就被她勾走了。

  开始的半年,温玉芬感觉自己挺幸福的,万振华对她很好,供她吃供她住给她足够的零花钱,还不让她做事,她每天只需要收拾一下屋子做两顿饭。

  年轻人在那方面都是很猛的,在一起的半年里,除了生理期,万振华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而且一来就是一两次。每次都能把温玉芬爽瘫在床上直接求饶。他的体贴加上他的勇猛,令温玉芬欲摆不能,她觉得自己很幸运,一开始就找了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可惜好景不长,半年后,温玉芬就发现了异常。她感觉万振华不再像以前那么热情了,给她的零用钱也在慢慢减少,有时候还让她出去找工作,以前五六点下了班就准时回家,最近基本上都是很晚回,有时候还彻夜不归,连他最喜欢的啪啪也不怎么有兴趣了,几天来一发,很多时候像完成任务般敷衍了事。

  女人的心是敏感的,这些变化让温玉芬心里起了疑心,一天晚上她跟踪万振华来到了一个小区里面,发现万振华轻车熟路的来到某单元的三楼,温玉芬等他进去后通过木门的缝隙看里面的动静。这一看直接就把她看炸了,只见万振华进去后把一个女人直接扑到在沙发上,恶狗扑食般扯下女人单薄的睡衣。那女人好像一直在期待这一刻,连内衣内裤都没穿,勾着万振华的脖子在他脸上一顿乱啃:死鬼,你总算来了......

  那曾经令自己销魂蚀骨的场景发生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这让温玉芬手脚冰凉,浑身发抖,她想直接破门而入,揪出这对狗男女。但想到万振华近来对自己的态度,又没了勇气。或许在他心目中,自己只是一个玩物,玩腻了就该甩了,这样冲进去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她轻轻的退开了,到楼下的时候,她发现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

  回到出租屋,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静静的等着万振华回来。

  11点多,万振华回来了,一脸倦色,看到温玉芬坐在凳子上,旁边还有个旅行包,没好气的问她:你这是发哪门子疯?

  温玉芬很平静的说:万振华,你跟那个女人在沙发上疯狂的时候,我看得一清二楚,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再骗我了,我就问问你,我在你心里算什么?问完我就走!

  几句话说得万振华心惊肉跳,很快他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赶紧蹲在温玉芬身边拉着她的手说:芬,你听我说,那个女人是老板娘,最近老板不在,她勾引我,说如果跟着她,她手上的业务全部给我,你知道那可是一大笔钱啊,而且每个月都有,如果我不答应,她就会跟老板打小报告把我开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而且每个月的收入也还不错。我不想放弃!你想想她都四十多岁了,我怎么可能喜欢她。我只想多赚点钱,让我们以后的生活好过点。芬!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我跟他只不过是逢场作戏,我求求你,你别走了。

  温玉芬被他一番话说道差点心软了,但一想到他看到老板娘那饥渴的样子,她就心如刀割,她甩开他的手说:万振华,我曾以为我是你的唯一,没想到什么都不是,从此以后,咱们一刀两断,谁也不要再找谁!说完,提着旅行包就跑出去了,万振华想要拉住她,结果被她一脚踢在命根子上,疼得跪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温玉芬跑到外面,这才想起自己无处可去,她提着包包沿着马路往前走,走到了市中心的步行街,灯红酒绿,这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情绪极度低落的温玉芬麻木的走进一家酒吧,在吧台上叫了一大杯啤酒,趴在那边喝边流泪。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注意到了她,端了杯鸡尾酒坐在她旁边说:美女,一个人吗?喝闷酒容易醉,来,我陪你喝。说完用酒杯碰了碰温玉芬的酒杯,抿了一小口鸡尾酒。

  温玉芬当时也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居然没有拒绝西装男,端起酒杯也喝了一大口。

  西装男见有戏,于是让侍者拿来果盘和小吃,还叫了一札啤酒,那架势要来个不醉不归。

  那天晚上,温玉芬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她醉了,醉得一塌糊涂,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裸着躺在宾馆的床上,身边还躺了个同样赤裸的中年男子。

  脱光了的西装男见她醒了,很温柔的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温玉芬吓了一大跳,惊做起来,发现自己光着,赶紧扯过被子盖住敏感部位,盯着西装男惊恐的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西装男笑笑说:该做的都做了,怎么?你还害羞啊,酒吧那种地方除了喝酒就是猎艳,不过看你年纪这么小,不会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温玉芬顾不得跟他说什么,拿起衣服就套在身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提起包就要离开。

  西装男叫住了她,从包里拿了一千块钱递给她,想了想又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说:以后又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大忙帮不上,小忙还是没问题的。

  温玉芬没接,只是看了看他,西装男当她是害羞,就直接把钱和名片塞到了她的包里。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刚经历过失恋,又跟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睡在了一起,这种跨越让温玉芬自己都没办法接受,她茫然的走在街上,心里的痛与恨交织着,街上人头攒动,人们行色匆匆,她想回家却又没脸回家。只好提着包漫无目的的走着。

  当她走到市里面最大的商场时,看到玻璃门上贴了一张很大的招聘广告,上面写着招聘小电器专柜销售,待遇每个月800——1800,她有点动心了,因为一般的工作都是500——800,这个工作的待遇明显高了一大截。

  她看了看要求,并不苛刻,只要求五官端正能吃苦,与顾客能顺利的进行沟通。

  她按照上面的地址来到了一楼的家电部,找到小电器专柜,发现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跟一个女孩交谈着什么,她怯怯的问了一句:请问你们这招人吗?

  男人听了转过身,看到她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而温玉芬看到他则像见了鬼一样,吓了一大跳,原来男人正是昨晚那个西装男,只不过昨晚穿的是藏青色西装,今天穿的是浅灰色西装,眼睛上还夹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温玉芬看清是他后,第一反应想拔腿就跑,这也太衰了吧,好不容易逃离宾馆,没想到一转眼在这又碰到了他。

  西装男见她那副表情,笑着说: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见到我有那么恐怖吗?你是来找工作的?正好我这缺人,明天你就来上班吧。哦,对了,你又住的地方吗?如果没有可以跟小蒋她们几个住。说完指指身边刚跟她说话的姑娘,也算是介绍了。

  温玉芬想走,却又迈不开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拒绝不了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从在酒吧搭讪,再到宾馆开房,包括他脱自己的衣服,她都是又意识的,可心底就是不想反抗。现在也一样,面对他的和言细语,她再一次定在那里,听从了他的安排。

  温玉芬长得并不出众,一米五几的身高也很平常,但她的皮肤很好,五官也很精致,在加上她匀称中带着丰满的身材,让人感觉很可人,很多男人见了都想抱她个满怀。

  西装男手下原本有四个销售,分白班晚班,每一班两个人,最近有一个要回去结婚辞工了,所以他才贴出招聘广告。

  温玉芬跟那个叫小蒋的姑娘来到宿舍,这是一个两房一厅,环境不错,有厨房和洗手间,每个房间住两个人。
  上班后,西装男私下里跟她说底薪按最高的1200给,每卖出一单还有销售提成,并鼓励她好好干,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大家都别放在心上,只要她不愿意,他是不会去骚扰她的。

  温玉芬上的是白班,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三点,上班时间不长,工作也很轻松,就是每天在柜台上向顾客推荐各种小家电,想办法让他们掏钱购买。

  温玉芬很快就适应了,她能说会道,加上笑起来很有亲和力,像个邻家女孩,很多顾客都愿意在她手上购买,第一个月光销售提成就拿了六百多。

  西装男每隔几天来了解一下销售情况,然后再安排补货和售后服务。从同上白班的小蒋那了解到,西装男姓余,是浙江义乌人,几年前来这边做生意,在各大商场都设有专柜。温玉芬还了解到余老板已结婚生子,老婆在浙江,每一两个月会来这边对一次账。

  余老板也象他说的那样,私底下没有找过温玉芬,除了工作上的事,他俩也很少交流。对于余老板的这种态度,温玉芬心里有时候居然有种失落感,感觉男人都是那种吃了就抹抹嘴溜掉的人。但有时候她又觉得余老板挺好的,起码没有借工作之便来骚扰自己,在这一点上,他还算是个说话算数的男人。

  一天下班在商场门口碰到了万振华,原来他来商场送货的。他的老板除了批发,也供货给商场。同样的产品,他可以以零售价供给商场,商场再标高价卖出,他只需要交给商场一部分管理费和分成,其余所得利润都归自己。那利润比批发高出好几倍。为什么同样的产品商场要比外面卖得贵得多就是这个原因。

  商场卖的是信誉,是环境,也是档次,同样的产品只要是进了商场,档次就不一样了,卖价自然就高。

  万振华得知她在商场上班后,高兴的不得了,自从上次温玉芬走了之后,到现在已有两三个月了,这两三个月,万振华一直在找她,还跑到她老家去找过,现在居然在商场无意中碰到,还得知她就在这上班,心里自然高兴。

  送完货,万振华拉着她回到出租屋,跪在地上向她承认错误,表示自己已痛改前非,没有再跟老板娘苟且了。并发誓以后会对温玉芬好,绝不再背叛她。说到动情处,还忍不住痛哭起来。

  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男人,温玉芬心软了,毕竟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既然他知道错而且保证不再犯了,那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就这样两人又和好了,鉴于出租屋离上班的地方比较远,温玉芬跟万振华说平时自己还是住在宿舍里,每个礼拜她有一天假,只有放假的时候才来出租屋。

  失而复得,万振华自然不敢有意见,这一周一次的同居,总好过没有。
  不知道男人是不是也有大姨夫一说,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天情绪低落,心情莫名的烦躁。

  就像今天,午睡前还好好的,醒过来整个人都不好了,呆滞、茫然,心里还有一股无名之火。

  午睡时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的车好好的停着,居然被一辆五菱神车倒车时撞了,保险杆,大灯被撞的稀碎,再看看五菱的屁股,居然毫发无损,就是蹭了点漆在上面,那漆还是我车上的……

  五菱车主下来一个劲的赔不是,并主动说要赔偿,想着明天回老家要用车,现在车子被撞成这个鸟样,心里着急,抢过他的车钥匙就要把他的车开走。

  那位大哥见了拉着我苦苦哀求说:老板,维修费用多少我都赔给你,但这车我可不能给你。

  我说我吃点亏,跟你换一辆,你的车也就几万块钱,我的比你的贵好几倍呢。

  谁知那大哥向我投来了鄙视的眼光说:你看清楚,我这可是顶配的五菱,比你那车还贵几倍。说完他拉开车门给我看,里面不仅有真皮座椅,氛围灯,还有餐桌冰箱,车顶居然还是星空顶。他从推拉门抽出一把雨伞说:单这把伞就大几万块……

  尼玛,你这是五菱还是劳斯莱斯啊!?

  从梦里醒来后整个心情都不美丽了,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偷吃了女儿一盒冰淇淋和儿子一袋牛肉干才回过神来。

  用冷水洗了把脸,想着去超市帮老爸老妈买点东西。走到车跟前特意看了看它的前脸。

  开车转了几圈都没找到停车位,只好铩羽而归。我是被交警贴单贴怕了,感觉他们无处不在,只要两分钟不在车上,保准一张罚单妥妥的贴在驾驶室的玻璃上。

  回到小区,看着天空憋了一肚子坏水密布的乌云,心情更加的压抑,索性坐在广场的凳子上纳凉。

  广场上有很多人,大部分是老太太带着孙子们在玩,这些小孩有的被抱在怀里咿呀学语,有的在蹒跚学步,还有几个刚学会跑,迈着两条如藕般的小短腿满世界转着圈的跑,后面的老太太跟在屁股后面,招着手,张开没牙的嘴喊道:宝儿啊,慢点,别摔跤……

  想起我家两个小屁孩刚会跑的时候,老婆和我妈跟在他们后面也是这幅场景,不禁哑然失笑。

  我想我妈了,好在明天就可以带着孩子回家看她。

  其实有时候治愈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孩子纯真的笑脸和母亲慈祥的面容就够了


  快乐老家,治愈系列——



  
  其实万振华跟老板娘根本就没断,只不过是最近这段时间老板没出差,老板娘没机会与他苟且而已。

  温玉芬并不知情,还以为他舍不得跟自己的这段感情,改过自新了。

  一个礼拜有六天不能跟温玉芬在一起,这让万振华寂寞难耐,他像一只尝过了腥味的猫,对于不同的女色,内心充满了饥渴。短时间在温玉芬的眼皮底下再去泡一个不太现实,而且远水救不了近火。他想到了老板娘,这个女人跟他一样饥渴,只不过碍于老公在家,没机会出来。

  以前老板娘是在批发部守着基本不外出,业务除了业务员,老板也经常去跑,后来销量稳定后,老板就很少出去了,经常约一帮朋友喝茶打牌。老板娘就借拓展业务之名,经常跟万振华去跑业务。老板觉得自己的老婆四十多岁了,长得也不咋地,也就没往那方面想,任由她们两个同进同出。

  一个而是来岁的小伙,一个如狼似虎的中年妇女,周一至周六,两人基本每天都会来上一发,有时候在车上,有时候在万振华的出租屋。老板娘也没食言,不仅把一些大单的业务私底下给了万振华,还隔三差五的给他一些钱,让他去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

  温玉芬对这浑然不觉,对于这段失而复得的感情,她虽然心生芥蒂,但她还是很快又投入了进去,在商场看到打折的衣服她会给万振华买,每天一两个电话嘱咐他要按时吃饭,别太劳累,在电脑刚兴起的时候,知道他喜欢电脑,省吃俭用几个月帮他买了台电脑。

  对于初恋,温玉芬总是那么的一往情深,即便曾经被伤过,只要心没死,她还是愿意为他无条件的付出。

  这世上的女盗男娼时刻都在发生,为欲为色,为财为势,温玉芬并不知道自己在万振华心里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女朋友而已,相对于温玉芬的单纯善良,万振华更喜欢老板娘的成熟与风骚,何况这里面还有金钱做支撑。

  万振华和老板娘搞了大半年的地下工作,一天老板娘告诉万振华自己怀孕了,而且明确的告诉他孩子就是万振华的,这把万振华吓得不轻,他虽然喜欢跟老板娘那个,但从没想过以后要跟她怎么样,听她这意思是要自己负责了。

  老板娘并没为难他,告诉他这个孩子不需要他负责,但他不能在批发部工作了,最好是出去躲一躲,因为他老公很快就会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到时候肯定会来找他的麻烦。

  这下把万振华彻底吓住了,他知道老板在市区混了这么多年,很有势力,黑白两道都认识人,如果被他逮到,不死也得脱层皮。

  老板娘见他吓得脸色苍白,安慰他说:你也不要太害怕,这不还有我吗,我尽量说是别人,一时半会他也猜不到是你,趁现在他还不知道这件事,你明天跟他辞工,就说要去广东打工,到时候我把该结的工资结了,那样他也不会怀疑你。就算后面他知道了,你已经不在市区了,他上哪找你去。

  万振华想想觉得有道理,想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拉着老板娘的手说:老板娘,这次你可得帮帮我,千万别说是我干的,明天我就去辞工,你这边也帮我兜着点。

  老板娘拍拍他说:放心吧,我不会扯上你的,毕竟我们好了这么久,但你也知道,最近我俩经常在一起,他肯定会怀疑到你,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辞工出去躲一躲。

  被吓得有些六神无主的万振华只好听从老板娘的安排,第二天辞了工,拿到工资后收拾了几件衣服,连温玉芬都没告诉,当天就离开了市区。

  礼拜天温玉芬回到出租屋发现万振华留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去外省打工了,别找我。

  那时候连BB机都很昂贵买不起,更别说大哥大了,温玉芬没去过万振华的老家,也不知道他上班的地方,万振华这样一走等同于消失了。

  温玉芬有些不死心,晚上偷偷的跑去老板娘的家里,通过门缝她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肥胖男人和老板娘正在吃饭,万振华并没有在里面。

  接下来她请了几天假,大街小巷的去找万振华,平时他去过的地方一一被她找了个遍,还问了好多熟人,都说没见过万振华。

  寻找无果,温玉芬只能继续回去上班。

  那段时间,温玉芬无精打采的,在工作中常常失误,引发了好几次客人的投诉,原本每月可以领到优秀员工奖的她变化巨大,引起了余老板的注意。

  一天傍晚余老板把她约到一个餐厅吃饭,想了解了解她出了上面状况。席间温玉芬心情压抑,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闷酒,不一会就把自己灌得七荤八素,借着酒劲,她向余老板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她问余老板:是不是你们男人都这样?需要的时候就招招手,不需要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余老板看着七八分醉的温玉芬笑笑说:不是每个男人都这样的,你醉了,我送你回宿舍休息吧。温玉芬醉眼朦胧的看着余老板说:今晚我不想回宿舍,你去开个房吧。

  宾馆里,温玉芬沐浴完裹着浴巾走了出来,看见余老板站在床边,一下子把他扑到在床上,双手捧着余老板的脸就是一顿乱啃,边啃边说:这次是我主动的,我喜欢你!你就要了我吧......
  日子一天天的过,在余老板老婆没来查账的时候,每个礼拜温玉芬都会去余老板那住上一两个晚上,她知道这样不好,可她抵挡不住余老板身上散发出来那种成熟男人的魅力,一次次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余老板。

  余老板对她也很好,对她有求必应,非常的关心和体贴,就连嘿咻都十分照顾她的感受,相比余老板,万振华就像是一个愣头青,毫无章法,只知道一味的用蛮力。两个男人给了她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她觉得如果有选择,自己一定会选成熟稳重又儒雅的余老板。可惜他结了婚,自己也只能在他空虚寂寞的时候来填补一下。

  失踪一年后,万振华出现在商场,他是专程来找温玉芬的,在外面提心吊胆的打了一年工后,他觉得风声已过,就跑回来找温玉芬了。

  温玉芬见了他之后,心里并没有太多的喜悦,而是很直白的告诉他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万振华不死心,编了一套自己不辞而别的谎言,说自己开车不小心撞到人了才跑的,现在回来出租屋也没了,身无分文,只能投靠温玉芬了。

  温玉芬见他可怜,就帮他在招待所开了个房间,到了房间之后,万振华把门一关,强行把她按在床上,霸王硬上弓把她给啪了。

  温玉芬本想就此不再管他了,可禁不住他的苦苦哀求,还是打算帮帮他,她找到余老板说自己有一个远房表哥刚从家里出来,找不到工作,问余老板能不能帮帮忙。这种小事对余老板来说不在话下,他得知万振华会开车后,打了个电话给商场的经理,让他安排万振华开车送货。

  温玉芬拿钱给万振华在离商场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房,把这些安排好后温玉芬对万振华说自己有男朋友了,不可能再跟他了,希望他以后安心工作,不要再来找自己。哪知万振华很不要脸的说:你有男朋友我不介意,我也不要求你每天陪着我,你有空的时候来出租屋看看我就行。

  温玉芬自然听出了他那种一女侍二夫的无耻想法,断然拒绝,并警告他,如果敢再乱来,不仅工作保不住,以后想见她都见不到。

  万振华笑了笑说:开个玩笑,别当真啊,放心,以后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

  安定下来的万振华想起跟老板娘的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天晚上他悄悄摸到老板娘的住处,象温玉芬一样透过门缝往里看,他想知道老板娘是不是把孩子生下来了,也想看看老板对这件事是什么样的反应。老板不在,只有老板娘和一个年轻小伙子在沙发上搂搂抱抱,那小伙万振华认识,是他辞工前老板娘亲自招进来的业务员。再仔细看看老板娘的身体,哪有一点怀孕生孩子的迹象。看到这,万振华总算是明白了,看来这娘们为了新欢把自己给算计了,害得自己在外面东躲西藏了整整一年。

  万振华咽不下这口气,他找了个公用电话捏着嗓子给老板打电话,告诉他老板娘这时正在家里跟某某某嘿咻,让他赶快回家。
  打完电话后隔了几天,万振华开着送货的车特意从之前上班的批发部那经过,看到老板娘脸上手上伤痕累累,正在擦拭柜台,看来老板下手不轻。

  温玉芬把万振华安排好后,再也没去过他住的地方,每天按时上下班,即便在商场也很少碰到万振华。余老板每个礼拜一两次的召唤成了她精神上最大的寄托。

  她没有过多的想法,只希望利用这份相对稳定的工作多存点钱,将来也好做点小生意。

  98年经济危机波及到了小家电市场,余老板不得不退出商场打道回府。临走前他给了温玉芬3万块钱,算是她跟了自己几年的一个补偿。温玉芬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痛的肝肠寸断。四年的感情啊,这一别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万振华早就不在商场送货了,而是跟人合伙跑起了出租,虽然辛苦,但总比帮别人打工强。闲暇的时候就在家玩电脑,通过QQ在网上泡妞,他一般加的是附近的人,聊一阵觉得感觉不错,就约好奔现,奔现后觉得不错,就直接奔床上。

  网上所谓的美女都以恐龙居多,万振华有之前的老板娘打底,胃口好得很,几乎都是来者不拒,表面上他没有女朋友,却可以夜夜做新郎。

  余老板走后,温玉芬在老家休息了一段时间没出去工作。等到心情平复一些后去火车站旁边的地下商场租了一个铺面,卖起了女装。

  一次去株洲拿货,在长途班车上其中一个司机见温玉芬长得娇小可人,便坐在她的卧铺上调戏她。

  坐过长途班车的人都知道,每辆车上都有两个司机和一个售票员,这些人都是男的,旅途漫长寂寞,特别是晚上,很多司机都会利用这段黄金时间猎艳,他们都会以免车费和调卧铺为诱饵,先以轻浮的言语进行挑逗和试探,如果对方抗拒的意愿并不强烈,就会上手,最后就直接躺下,在被子的掩护下做那不可描述的勾当。

  这些人常年在外面跑,可谓是阅人无数,他们能从一些微小的语气变化和细微的表情判断出成功的几率有多大,所以他们的成功率极高,几乎每一趟旅程都会有这样的女人投怀送抱。有些经常跑来跑去的女人还跟他们达成长期合作协议,你让我免费坐车,我让你免费爽一爽,反正那玩意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创造点效益。

  温玉芬不吃他们那套,所以当那个司机坐在她卧铺上调戏她时,她大声的把他喝斥了一顿,那司机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不顾她的反抗,对着温玉芬又摸又捏动起手来,温玉芬吓得大喊救命,可车上大部分是女人,生怕惹祸上身,没人敢站出来替她解围。

  那司机见没人敢吭声,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眼看就要把温玉芬的上衣脱掉了,这时一个女的从车尾的上铺跳了下来,提着一根挑东西的棍子朝着司机的脑袋就敲了下去,这一棍子敲得司机眼冒金星,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来人,准备给她点颜色看看,当他看清这个女人的面孔后,摸着脑袋跟见了鬼似的说:红姐,怎么是你?!

  那个被他称作红姐的女人又一棍子打在他身上,杏目圆睁,呵斥道:还不快滚!信不信我阉了你!

  那司机听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灰溜溜的回到了司机的卧铺上。正在开车的司机听到动静以为有人闹事,于是把车停了下来,拉着售票的彪形大汉准备去看个究竟,他站起来还没走红姐就已经站在他面前了,手里惦着棍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张老三,你们几个可以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负一个小姑娘,我看你们是不想开班车了。

  张老三看了看旁边摸着脑袋的司机,在看看红姐,心里明白了怎么回事,满脸堆笑一个劲的赔不是,指着那个摸头的司机说:红姐,这小子不是个东西,您放心,跑了这趟,回去我就把他开了。您也知道,我一家老小就靠跑跑长途维持生计,您高抬贵手,千万别回去跟马哥说。

  红姐用棍子敲了敲卧铺的扶手说:要我不说也可以,就看你怎么解决今天这事了,说完用棍子指了指衣服被撕烂,坐在卧铺上瑟瑟发抖的温玉芬。

  张老三是个老江湖,见机赶紧从售票员的包里拿了五百块钱走到温玉芬跟前,把钱递给她说:小妹,对不起啊,那个畜生色迷心窍,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我在这向你道歉,这五百块钱你拿着,回头去买件衣服,你放心,回去我一定狠狠的教训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说完不管温玉芬接不接,把钱放在了枕头上面,然后又走到红姐跟前再一次点头哈腰的赔不是。

  红姐见差不多了,警告了他几句,就回自己的卧铺上去了,张老三见了跟她说:红姐,你别到后面去了,我帮你调一下,睡前面的下铺吧。

  红姐摆摆手说不用,走到温玉芬的身边时她对温玉芬说:把钱收起来吧,说完扔了一张名片给她说: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把名片拿出来。说完跳上卧铺,躺在上面闭目养神。

  惊魂未定的温玉芬听了她的话,赶紧把钱和名片收了起来,拿起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坐在卧铺上发呆。

  车到站的时候,张老三拿了一罐茶叶给红姐,满脸堆笑的说:红姐,您消消气,这是我托朋友买的上好的龙井茶,您拿回去尝尝。红姐看都没看就收到了包里,然后对张老三说:再有这样的事你自己去跟马哥解释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老三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肉疼,那茶叶罐里哪有什么茶叶,而是他塞进去的一千块钱,加上陪给温玉芬的五百块,这趟算是白跑了。想到这他怒目而视那个惹事的司机,心想你要不是我小舅子,腿我都给你打断。
  红姐三十来岁,是交警支队马队长的老婆,与自己的妹妹在步行街开了一家女装品牌店,平时都是妹妹在经营,她偶尔到株洲去看看货。

  马队负责的是长途班车这一块,包括省际长途,本地跑长途的司机都认识他,都称他为马哥。

  红姐比自己的老公少十多岁,马哥对这个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年轻娇妻疼爱有加,宠妻在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所以很多司机办事都是通过红姐,比直接找马队更容易更有效率。时间久了,本地这些跑长途的班车司机没有人不认识她的。

  红姐每次去株洲都是悄悄的上车,不让司机发现。长途班车没有一辆是守规矩的,要不超员,要不违法上下客,象无证驾驶,疲劳驾驶,与路边饭店沆瀣一气坑旅客等等。红姐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出现,她只要往那一站,司机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视违法行为的严重程度,基本都是五百打底。象温玉芬这样的事件她碰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以前是刘老三,朱老三,这次是张老三而已。

  温玉芬从株洲拿货回来,在店里拿出红姐递给她的名片看,上面写着步行街某某女装,李丽红。上面有固定电话和BB机寻呼号码。
  一张平淡无奇的名片,温玉芬看不出它的特别之处。但想到当时红姐那气势和递给她名片时的自信,她又觉得这里面肯定不一般。

  她把名片小心翼翼的收好,对红姐当初的仗义相救心存感激,心想有机会还是去当面谢谢人家。

  万振华与温玉芬一直没断过联系,两人虽然分手,但隔一段时间万振华都会找她来上一发,温玉芬从开始的拒绝到慢慢习惯,心态上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她觉得男女之间就那么回事,万振华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忘不掉却又没多少感情的xing伴侣而已。正如万振华所说的那样,在跟余老板在一起的那几年,她基本过着一女侍二夫的日子。余老板离开后,她索性搬到了万振华的出租屋,这样她也可以省下一笔房租钱。

  万振华有时候跑白班,有时候跑夜班,而温玉芬每天早出晚归的开店,只有万振华跑白班的时候两人才会睡在一起。万振华在QQ上泡妞的事她是知道的,但她也不想管,只要求万振华不能把女人带到出租屋,跟自己啪啪时必须带套。
  在地下商场卖了半年衣服,温玉芬跟一个管理处的小伙子好上了,小伙子刚毕业没多久,分配到地下商场管理办公室上班,见温玉芬长得小巧玲珑,温婉可人,于是每天中午都给她送饭,送了半个月后,把她约到自己的单身宿舍把她拿下了。

  小伙子家在农村,刚出来工作没多少收入,只能住在单位的宿舍里,一个宿舍住两个人,他自然不能把温玉芬带去同居,温玉芬每天晚上还是回万振华的出租屋,她对小伙子谎称自己是跟一个姐妹合租。

  地下商场的人流量不是很大,卖的东西也基本属于地摊货一类的,温玉芬的店开了一年后要死不活的,不仅没赚还亏了。于是她把店转让后去学了一个驾照,在万振华的介绍下,帮人开起了出租车。
  跟温玉芬谈恋爱的小伙子一天无意中知道了她与自己的前男友同居一室后,把她约出来报复性的来了两发后向她提出了分手,理由简单明了,说她脚踏两只船,不配跟自己在一起。

  对于这段只维持了几个月的恋情,分手后温玉芬并不觉得难过,一个刚出校门的毛头小伙什么都没有,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唯一让她觉得不爽的是这小子居然算计她,在分手前还让他占了两次便宜。

  温玉芬再一次见到红姐时是在步行街,一天她去逛街无意中逛到了红姐的店里,那天红姐恰好也在,当她得知这家店是红姐开的,出于感激,她买了两套衣服。衣服很昂贵,花掉了她一个月跑出租的收入。

  那天她从红姐的嘴里知道,她上面有人,以后跑出租有什么违章的事情可以找她处理。

  说巧不巧,没几天她在跑一个长途时在国道某转弯处被一个隐秘的摄像头拍到超速,限速40,她开到了85,严重超速,她收到了一张罚款3000的罚单。

  3000块啊,自己辛辛苦苦跑一个月也挣不来啊,看到罚单,温玉芬欲哭无泪。她想起前几天红姐跟她说的话,于是打了红姐的固定电话,红姐在电话里问了一下基本情况后跟她说,待会你拿500块钱到我店里交给我妹妹,这一单我会帮你搞定。

  温玉芬按照红姐说的话拿了500块钱给她妹妹,第二天去查的时候果然违章记录被消除了。温玉芬省了2500,心里特别感激红姐,于是再次打电话过去致谢,红姐在那边客气的说小事一桩,说以后她或她朋友再碰到这样的事,可以直接来找她。
  温玉芬回到出租屋把红姐神通广大的事跟万振华说了,万振华听了后说自己手上也有还几个罚单,加起来差不多有五千来块,因为心疼钱一直没去处理,问温玉芬看看能不能通过红姐把这事了了。

  温玉芬再一次致电红姐,把情况说了一下,并把车牌号码报给了她,红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后说道,你拿1200块去店里吧,其余的我会帮你搞定的。

  没几天,万振华5单违章总金额为4800元的罚单果然全部被消除。

  温玉芬和万振华对红姐佩服得是五体投地,很快在圈子里就传开了,

  一时间许多的的士司机纷纷找到温玉芬,让她帮忙处理了无数次违章,红姐见她这么卖力,还特意送了几套衣服给她。就连租车给温玉芬的老板也找到她帮忙。他有三辆出租车,分别租给不同的人,近一年来,三辆出租车累计的罚款将近两万。这么一大笔钱差不多是老板半年的收入,由于心疼这笔钱老板一直拖着没交,听到温玉芬有门路,于是请她帮忙把这些罚单给消了。

  温玉芬找红姐说了这件事,红姐听了之后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接下来,她让温玉芬拿6000元到店里,其余的她不用管了。

  老板听说只需要交三分之一的钱,心里自然乐意,赶紧拿钱给了温玉芬,温玉芬交到店里后没多久,老板的三辆出租车果然没了违章记录。

  出于感激,老板请温玉芬吃饭K歌,在KTV包房里,老板见喝了酒之后的温玉芬妩媚动人,不禁起了色心,借机搂搂抱抱,并在她耳边许以承诺,说只要温玉芬愿意跟她,每个月的租车费全免外还给她一千块的零用钱,如果愿意长时间跟着她,三年后那辆出租车就是她的了。

  温玉芬虽然有些醉意,但她心里明白老板说的是什么意思,老板是有家室的人,这是想包养自己。借着酒劲,温玉芬欲拒还迎的说:你的车我就不要了,每个月免租金外加3000块,什么时候我想走了不能拦我,如果答应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了.说完还往老板腿上摸了摸,有几分醉意的老板哪受的了这样的勾引,一把搂住温玉芬就是一顿狂亲......
  @u_109977574 2020-06-10 09:56:32
  滴滴,早 老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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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你们好早哟
  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温玉芬自从发现万振华和老板娘的事后,就看淡了,在酒吧遇到余老板时,她的潜意识里想报复万振华,所以明知道跟一个有目的接近自己的陌生男人喝酒会发生什么,她还是没有拒绝他的碰杯。这些年不管自己是被包养还是正经的谈朋友,都没有断了与万振华的联系,甚至时不时还跟他肌肤相亲。她不图什么,就图心里扭曲的快感。她要让万振华知道,你们男人能做的,我们女人一样可以,谁怕谁。

  她知道一个长相还算可以的女人对于外面那些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抛开伦理道德,她会让一大堆男人臣服在自己的裙子底下,她很清楚自己在男人心里的价值,所以当老板提出想包养她时,她抬高了身价,要知道当时跑个出租累死累活也就三千来块钱,有一半还得交给老板。

  对于万振华的求欢,温玉芬并不拒绝,只要把保密工作做好,她完全可以在万振华和老板之间游刃有余。

  开了快一年的出租后,温玉芬有些厌倦了,正好有个开旅行社的小学同学需要导游,想到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带着旅客们四处游玩,她动心了,于是跟出租车老板做了个了断后,去考了个导游证,正是加盟同学的小旅行社。

  在旅行社期间,她交了好几个男朋友,其中有两个还是外地来这旅游的,她把他们弄得五迷三道的,哭着喊着要跟她结婚,特别是其中一个外地的旅客,为了她工作家人都不要了,在市区足足呆了三个月。最后还是被她蹬了。
  2001年,温玉芬再一次厌倦了导游的生活,她把这些年的积蓄拿出来,在某高校门口租了间门面,请了个厨师,开了一家饭店。

  2002年,我在深圳龙岗同乐一家研发生产电话机的大厂里做技术员,我20出头,刚交了个女朋友,在厂里做统计的,我们都是住集体宿舍的,每天晚上下了班都会拉着她去荒郊野外打野战。那时候拿着还算可观的工资,身边又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陪着,日子过得挺滋润的,要不是人事部的一纸调令,我估计自己会在里面做到这个厂倒闭为止。

  这个厂在全国都是有名的,老板是福建人,据说七十岁才开始创业,中国第一台液晶显示电话就是出自他的手,当时在全国的销售份额与步步高不相上下。两家在电话机行业都属于龙头老大。在全国的各大城市都设有经商,这些经销商都是福建人,很多都是跟老板有亲戚关系的。

  在电话机的鼎盛时期,厂里面的货供不应求,卖出去的产品多了,售后服务压力也就大了,各大经销商看着大量需要维修的电话机堆放在仓库,叫苦不迭。后经过协商,厂里决定往经销商那派一到两个技术员,专门做技术支持和售后服务工作。
  我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被派到温玉芬所在的市里,接到调动通知的那天晚上,女朋友抱着我哭了大半夜,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想去做售后服务,但厂里面说了,服从安排的原工资照发,每个月还将补助1500元,若不服从安排的则算自动离职,没办法只好屈服在厂里恩威并施的政策下。

  厂里在广西设有两大经销商,一个是在南宁,一个是在柳州,我家离柳州近,所以被指派到了柳州。而温玉芬所在的桂林是归柳州管理的。她饭店对面的那所高校要用程控交换机建一个内部电话网,当时由于步步高报价偏高,经过对比,学校决定选用我们厂的产品。所以刚到柳州没几天,我就跟着柳州的经销商来到了桂林。

  经销商姓黄,一个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的福建人,据说是厂里董事长的一个远房亲戚。娶了个浙江老婆姓林,他老婆身材纤细,戴着一副精巧的眼镜,斯斯文文,说话有点吴侬软语的味道。

  黄老板是个真正的生意人,做起生意来心狠手辣,我在柳州的那几天帮客户修电话机,有些过了保修期的换一个叉簧开关或一个小小的三极管,他都要收人家五十块,那玩意也就几毛钱而已。在厂里为了树立口碑,像这样的都是免费给人换。

  我曾亲眼见到他跟客户谈过几单生意,当时厂里新出了一款无绳答录机,就是一个主机拖四个分机,主分机之间通过某一频率联通,不需要电话线就可相互呼叫,俗称子母机。主机不仅有来电自动应答,还带录音和家庭监听功能。当时的出厂价是528元,经销商拿货价也就400块左右,商场标价768元,有几个客户以为找到黄老板这个经销商价格上会优惠些。结果黄老板在他们面前一顿忽悠,再让我演示了一遍后,给出的报价是1280元,完了还说这是内部价,让他们千万别往外说。几个客户被他这样一忽悠,无一例外,居然个个都屁颠屁颠当场掏钱买了。

  当时这款产品已经在商场上架,我去看的时候明码标价是768,我真不知道黄老板哪来的底气把利润翻了三倍还不止。就这个问题我问过黄老板,我说不怕客户看到商场的标价找上门来吗?他无所谓的说:管他呢,赚到一笔是一笔,真找上门来,有的是办法,说不定还能让他们多买几台呢。

  说实话当时真挺震撼的,心里也对这个黄老板产生了防备心理,他的做法让我很不屑,也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无奸不商。

  去桂林的时候黄老板是开着他的本田雅阁去的,上高速前他打了个电话约了个美女过来,我一看原来是商场电话专柜的促销员。那个年轻漂亮的促销员坐在副驾驶,一路上跟黄老板打情骂俏的,时不时还喂零食给黄老板吃。我坐在后排完全被忽视,看着这对狗男女心里不仅在想:尼玛家里明明有老婆孩子,而且老婆年轻漂亮也温柔,为什么还要在外面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当时的我很纯洁,除了女朋友,没想过其他的女人,哪怕走在路上遇到再漂亮的女人也是目不斜视的,你是我的唯一,那种纯粹的爱情观在我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对于黄老板这样的行为我觉得很肮脏,心里也极度的鄙视他,觉得这种人迟早会遭报应的。
  报应说来就来,黄老板开车到了桂林市区的时候,在一个转弯处不小心刮倒了一个拄拐杖的老大爷。当时那促销员正忙着喂黄老板吃剃了皮的苹果,虽然车速很慢,但黄老板一偏头老大爷就出现了。一下子被撞到在地上,哎哟连天起不来,黄老板下车看了看,见地上没血迹,就把老大爷扶起来在一旁坐着,拿了两百块钱丢给老大爷就想开车溜了。旁人见了赶紧拦在他车前面不让他走,说他太不负责任了,把人撞了就想溜,怎么地也要带老人去医院检查检查啊。说完那人还掏出摩托罗拉翻盖手机报了警。

  那款手机给我的印象很深,是摩托罗拉的新款,黄老板也有同样的一款,据他说要一万多。

  没一会黄老板的车跟前围了一堆人,指指点点的,接着交警也来了,查看了现场之后,认定黄老板是全责,车辆暂扣,并叫黄老板陪着老大爷一起去医院检查并垫付医药费。

  老大爷左腿前几年也是因为车祸被截肢,装了个假肢,靠一根拐杖平衡才能一跛一跛的走路,这次黄老板蹭刮的是他的右腿,直接把他的右腿干骨折了。

  桂林最好的骨伤科医院在兴安的界首,没办法,黄老板只好打车把老大爷转到界首骨伤科医院进行治疗。

  我没有跟他一块去,而是直接来到了他之前设立的桂林办事处。办事处租在离高校不远的地方,三室一厅,接待我的是一个瘦瘦高高戴眼镜的年轻小伙,年纪跟我差不多,我看着有些面熟,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黄老板的小舅子。

  小伙子自我介绍说叫林梓昊,来桂林三个月了,主要负责这边的销售业务。我也自报家门,告诉他我是厂里面派来的技术支持。

  想必黄老板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并没有问起黄老板的事。

  中午的时候他带我出去吃饭,来到了一家叫玉芬餐厅的饭店,里面挺宽敞的,能同时容纳十几桌人吃饭,比一般的快餐店要干净卫生。我们来得早,学生们还没放学,店里只有几桌客人。

  林梓昊好像跟老板娘很熟,直接称呼她为温姐姐,这是我第一次见温玉芬,穿着黑色的T,修身的黑色休闲裤,T恤掖在裤子里,头发随意的挽着,个头不高,但身材很有料,整体给人一种娇小玲珑又妩媚的感觉。

  温玉芬见到林梓昊后,脸上溢满了笑容,热情的招呼他说:林弟弟,来啦,还带了个朋友,今天想吃点什么呀,姐姐亲自下厨给你做。说完还朝林梓昊抛了个媚眼。

  我虽然涉世不深,但还是能从她看林梓昊的眼神里察觉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我一直觉得林梓昊身上有种古时军师的气质,年纪轻轻,说话做事慢条斯理的,沉稳中带着儒雅,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他那比女孩子还白嫩的皮肤,修长的身材,加上他那舌灿莲花的嘴,走到哪都能讨女孩子欢心。

  对于温玉芬看他时暧昧的眼神,我在心里猜想,这两人应该上过床了吧。

  温玉芬聘用的厨师是个本地人,与温玉芬家离得不远,同是郊区,但他家离市区更近,据说两人还在同一个小学上了五年的学,彼此之间从小就熟悉。

  不一会厨师就把我们点的菜端了上来,林梓昊对他说了一句:邓哥,辛苦你了!口气中带着些讨好的意味。那个叫邓哥的男人拿眼瞄了他一下,有些不友好的说:慢用!

  邓哥走后,林梓昊凑近我悄悄的说:邓哥喜欢温姐,可温姐不喜欢他。

  简短的一句话道出了三人之间复杂的关系,我心领神会,打趣道:看来你跟温姐关系不一般啊,有没有把她拿下?

  林梓昊象做贼一样贴近我耳朵说:我来这一个礼拜就把她拿下了,所以邓哥看到我一直都不怎么友好,可他怕温姐,也不敢拿我怎么样。你别看他个子小,可是个狠角色,十几岁打架把人肠子都掏出来了,从牢里放出来也就两三年。这种亡命之徒,最好躲着点。

  我说那你还在人家眼皮底下晃来晃去,哪天他脾气来了把你揍一顿。

  他低声说道:这个不怕,有温姐罩着呢,我不来温姐还不同意呢,反正在哪吃也是吃,顺便也照顾一下温姐的生意,何况这的菜挺合我口味的。

  我摇头笑笑表示不理解,这里面的关系有些复杂,也不是我这种愣头青所能理解的。

  吃饭午饭回到办事处,开始自己的工作,一大堆需要维修的电话机堆在仓库,看得我心里暗暗叫苦。

  快傍晚的时候,黄老板回来了,脸上乌云密布的,估计撞人事件有些麻烦。

  果然不一会就听到他跟林梓昊说车被扣了,办事一点都不方便,问林梓昊认不认识交警队的人,想办法先把车弄出来再说。

  林梓昊听了之后给温玉芬打了个电话,问她交警队有没有熟人,电话那头的温玉芬问清楚了情况后,让他等一等,待会给他答复。

  不一会电话回过来,温玉芬让他明天早上直接去交警队拿车。林梓昊问要不要带点钱过去,温玉芬说不用,事成之后请人家吃顿饭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林梓昊call了一个传呼,不一会电话打到了办事处的座机上,林梓昊拿起电话说:万师傅,你开车过来接一下我,我出去办点事。

  来接他的是万振华,林梓昊在这边没有交通工具,外出基本是打出租,万振华就是温玉芬介绍给他的,要出去办事的话他基本都会找万振华。

  这时的万振华已不再跟人合伙开出租了,而是自己买了一台车单干,他不去外面蹲客,而是每天接送象林梓昊这样外地来桂林工作的客户。他手头上有好几个这样的客户,又不用给出租公司交管理费,一个月下来比之前开出租赚的多,而且还没那么累。
  从交警队把车开回来之后,黄老板把我和林梓昊叫到一起开了个简短的会,大致介绍了我的工作范围和一些办事处的规章制度,我听来听去无非就是让我俩在办事处能省则省,努力工作。强调办事处的座机电话费很贵,没事不要打长途。拿人工资,替人做事,对工作我从来都不会马虎,我也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所以对于他这样的套话我在心里不置可否,只是在表面上点头附和。

  交代完了之后他扔给我一个BB机,让我带在身上,以后有事好联系。回头又对林梓昊说多去跑跑业务,不要泡在女人堆里,社会险恶,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

  说完这些后他就开车走了,临走时让林梓昊晚上安排一个饭局,到时候他过来感谢一下帮他拿车出来的几个朋友。

  黄老板走后,林梓昊不满的说:自己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还让我洁身自好,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做,我在浙江呆的好好的,你把我叫来干什么,跑你这来当和尚吗!?

  我心里一直在想黄老板把那个促销员安排到哪去了,自打撞到人之后就没再见过她,想必是在某酒店的房间洗白白等着黄老板吧。

  晚上,林梓昊把饭局安排在温玉芬的店里,我、林梓昊、黄老板、万振华四个男的,加温玉芬那边6个女的,一共十个人,要了一个大包厢。满桌子的酒和菜,黄老板站起来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后,又说了一些感谢的话,紧接着温玉芬把她的朋友逐一介绍:这个是红姐,这次多亏她帮忙,那个是她妹妹小婷,旁边的是我的闺蜜秀秀......
  酒桌上除了我和万振华,都是些能说会道的主,酒过三巡后,黄老板开始在言语上有意无意的调戏温玉芬,温玉芬也见怪不怪,任他调戏,林梓昊看着眼睛里冒火,那眼神狠狠的剐温玉芬,温玉芬当作没看见,继续跟黄老板两人你来我往。

  那时候我还不怎么会喝酒,所以选择滴酒不沾,万振华因为待会要开车送人,也没喝酒。其他人一个比一个能喝,特别是温玉芬那边的女将,酒量深不可测,黄老板被她们轮番敬了几次酒后,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可她们除了脸上有些喜色,看不出什么变化。

  吃饱喝足,但大家感觉还没尽兴,于是红姐提议去KTV包厢里继续喝,一行人有浩浩荡荡的赶往下一场。

  包厢里,黄老板紧挨着温玉芬坐下,拉着温玉芬的手一个劲的叫妹妹,温玉芬也不拒绝,在黄老板身上蹭来蹭去,一个劲的劝酒。另一边林梓昊像是放弃了温玉芬一样,借着酒劲拉着那个叫秀秀的女子耳鬓厮磨,一会喝交杯酒,一会来个情歌对唱,那情形,不像是第一次见面,倒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我没喝酒,坐在一个很偏僻的角落,点了几首歌,轮到我的时候就唱一唱,没轮到我就看他们群魔乱舞。
  万振华也没喝酒,在一旁跟两个女的玩起了骰子,谁输谁喝水。红姐的妹妹小婷坐了一会先走了。剩下红姐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在那PK喝酒。

  在包厢呆了一个多小时,我百无聊赖,想走又不敢走,只好硬着头皮坐在那。红姐见我一个人在角落,端了杯就坐在我身边,她满脸绯红,在我耳边喷着酒气说:你姓唐,我就叫你小唐吧,来!小唐,陪姐姐喝一杯,说完从桌上拿起一杯啤酒递给我,又把自己手上的酒杯跟我碰了碰说:祝你前途无量!说完一饮而尽。

  我看着手中的满杯的啤酒,很尬尴的对她说:红姐,我不会喝酒。

  她豪气的搂着我的肩膀说:不会就学,是男人就得学会喝酒,不然你怎么泡妞?说完抓住我端酒杯的手就要灌我。

  那时候是夏天,红姐穿得又比较暴露,酥胸有一大半露在外面,往我肩上一靠,又挤出来一部分,雪白的肌肤在朦胧的灯光下让人血脉喷张,恨不得恶狠狠的嘬上几口。但我还是忍住了,我觉得不能对不起女朋友。

  我内心虽然抗拒,但身体某些部位还是起了强烈的反应。为了缓解裆前的尴尬,我赶紧站起来说尿急,去上个厕所。

  等我在厕所洗了个冷水脸回来时,林梓昊跟秀秀已经旁若无人的亲上了,黄老板和温玉芬则不见了,我问万振华黄老板去哪了,他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说:在里面办事呢。我顺着那个方向看了看,那里居然有扇小房门。我顿时明白了,那是房中房啊,专门为欲难自控的男男女女准备的。

  万振华从喝水改成了喝酒,原本跟红姐PK的那个女的也加入了进来,红姐则坐在我坐的那个位置,见到我进来,把我一把拉了过去。

  她醉眼朦胧的看着我问:你是不是男人?你说,你是不是男人?

  平时很不喜欢别人说我不是男人,我把桌上的酒杯拿起一饮而尽,梗着脖子对她说:你看我是不是男人!?

  红姐拍着手说:好好好!这才有意思。来,再陪红姐喝几杯。

  那是我第一次喝啤酒,觉得嘴巴里有一股淡淡的潲水味,很不习惯,见她还来,坚决不从。

  红姐勾肩搭背的搂着我劝了好久,见我还是不肯跟她喝酒,有些生气了,把服务员叫了进来,让她拿两瓶高度三花酒进来。

  酒摆在桌上,红姐拿起一个空的啤酒杯把三花酒倒满,对我说:小唐,姐姐知道你不会喝酒,姐姐也不欺负你,这样,你两杯啤酒,我一杯高度三花,只要你把姐姐喝倒,姐姐交你这个朋友,以后在桂林有什么事,红姐帮你搞定!

  话说到这份上,再不应战自己可就真不像个男人了。我顿时豪情万丈,倒了四杯啤酒,一口气全干了下去。红姐也不甘示弱,紧接着两杯高度白酒下肚。

  刚开始头有点晕,胃也有些不舒服。不过感觉还顶得住,于是又灌了自己两杯,红姐紧随其后,把一杯白酒也灌了下去。

  慢慢的眼睛有些模糊,意识也跟着模糊起来,看着红姐那绯红的脸蛋和胸前的雪白,我慢慢软了下去,倒在沙发上没了意识......
  我不知道当天晚上自己是怎么回去的,第二天早上四五点就醒了,头痛欲裂,渴的要命,我抓起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下去,总算舒服了一点。

  准备回房间睡个回笼觉时,发现林梓昊住的的房间房门没关,我好奇的往里面瞅了一眼,我去!两个雪白的胴体搂在一起,正呼呼大睡,一个时林梓昊,另一个是那个叫秀秀的女人,可能昨晚的战斗太激烈,两人都筋疲力尽,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睡过去了。

  后来听万振华说,是他送我回来的,原本是要被红姐拉去宾馆的,万振华见我醉得象一滩烂泥,就跟红姐说拉去也没用,还得照顾我,还不如把我拉回办事处省事。

  下午的时候黄老板来了办事处一趟,交代了几句,就开车回柳州了,至于老大爷的事怎么样了,我没敢问。

  工作进入正轨后,我每天上八小时的班,吃饭基本是在温玉芬的饭店解决的,那时候办事处的生意好,林梓昊也舍得花钱,一个礼拜有两三天泡在酒吧KTV,外出办事只要超过一公里他就打车。

  我老老实实的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除了上班和吃饭,业余时间我很少跟他混在一起。虽然他无数次拉我出去,但我心里挂念着女朋友,心无旁骛。每天晚上下了班就去楼下的公用电话亭打爱情长途。长途电话费很贵,每分钟差不多要一块一,一打最低也是十几分钟,直到女朋友心疼钱把电话强行挂断为止。

  打完电话,觉得意犹未尽,又趴在办公桌山给她写信,把来这的工作环境和一些日常还有对她的思念诉诸笔端,洋洋洒洒,一写就是好几页。

  刚来桂林的那几个月,我确实做到了洁身自好,心里总有一个信念,我不能对不起女朋友,红姐约过我好几次,都被我以各种理由推脱了,像她那种成熟身材又好又有韵味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我想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了,但我有自己的底线,我知道这个底线一旦守不住,对于我来说就像打开了一扇欲望之门,一发而不可收拾。

  万振华有时候也会来办事处找我玩,无聊的时候他会拉着我去网吧玩CS,俗称半条命,在那个游戏里你可以用枪支尽情发泄暴力,很容易上瘾,我跟他一玩就是大半夜。有时候甚至还玩通宵。

  玩物丧志,沉迷游戏的我跟女朋友的联系也就没那么频繁了,电话隔好几天打一回,心里惦记着跟万振华打游戏,说不了几句就匆匆挂了;以前一两天写一封信到后来演变成了一两个礼拜才写一封信,信里面寥寥数语,早没了以前的激情。


  没多久女朋友在电话里跟我提出了分手,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我变了,变得不关心她不在乎她,外面诱惑那么多,或许我早已另结新欢。这样的异地恋让她看不到未来和希望,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结束。

  我在电话里百般解释,并发誓我心里真没有别的女人,可她不听,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唉!或许你说的是真的吧,但我累了,不想再继续了,就这样吧!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呆呆的再原地发了很久的呆,心里一阵阵绞痛,我打电话给黄老板说想请几天假,他没同意,说这几天桂林要举行一个通讯器材展销会,需要人现场演示,如果我走了,谁来解答技术上的问题。

  我欲哭无泪,真想特么撂挑子不干了,想着还押着我两个月的工资,没办法,只好咬着牙克制着自己。

  当天晚上我主动找到林梓昊让他带我出去喝酒,他象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说:哟,看不出啊,纯情小王子也想堕入红尘啦。见我情绪不对又拍拍我的肩说:没事,只要你想喝酒,随时都可以,何以解忧?唯有桂林三花酒!

  饭局仍旧安排在温玉芬的饭店,除了温玉芬,还有秀秀和另外一个女孩子。

  林梓昊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我来桂林这大半年,除了见他跟温玉芬和秀秀睡过,还见他带过好几个不同的女人来办事处睡过。温玉芬跟秀秀是好朋友,我不知道这两个女人知不知道彼此之间跟林梓昊的关系,反正两个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像极了典型的好闺蜜。

  席间温玉芬说本来红姐要来的,后来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不过她说了,第二场的时候她一定赶过来。

  以前听到红姐要来心里会有些尴尬,想想自己六杯啤酒还拼不过她三倍高度白酒,这是男人的耻辱,加上她有意无意表现出来对我的喜欢,更让我觉得还是少见她为好。

  不知道怎么的,这天晚上心里对她的出现居然隐隐有些期盼。

  吃饭只是个铺垫,真正的高潮是在KTV的包厢里,还是之前的那个包厢,服务员见了林梓昊开心的叫着林总,看得出他是这里的常客。

  除了吃饭是的两男三女,包厢里多了好几个女人,都是红姐带过里的,今天的红姐打扮妖娆性感,满面红光,显然也是从饭局上喝酒才过来的。

  我见包厢里有些阴盛阳衰,便打电话告诉万振华这有好多美女。

  不一会他便过来了,身边还跟了个他的朋友。
  KTV或夜总会是个好地方,特别是在相对私密的包厢里,它会让两个完全陌生的男女很快进入到热恋的状态,在朦胧暧昧的灯光下,亲的亲,抱的抱,调笑嘻骂,好不逍遥。

  那天晚上我超常发挥,喝了五支小的啤酒,虽然很醉,但意识还是清醒的,红姐如愿以偿把我上了,我也揭开了泡妞的神秘面纱。其实这种东西,只要你心中不抗拒,在特定的环境下,即使你不主动,还是会有人找上你的。

  之后红姐陆陆续续找过我几次,我曾好奇的问她,难道不怕她那交警队的老公知道吗?她说知道了又怎么样,他自己喂不饱难道还不能在外面找点吃的呀。

  其实我觉得红姐是个挺不错的女人,身上虽然有很多江湖气,但为人仗义。知道我喜欢阿迪达斯,专门拉着我跑去商场的专柜一口气买了好几套,时不时还问我缺不缺钱花,总想给我点钱。我不是她包养的小白脸,自然不会要她的钱,就是她帮我买的衣服,我也以一套SKII还给了她。

  那时我还沉浸在分手的悲伤里,对于她频繁的邀约大部分我都婉拒了,不是我装清纯,而是在跟她啪啪的时候总觉得女朋友就站在旁边看着我。我们的爱情尸骨未寒,我就在这跟一个差不多四十岁的女人纵欲,想想就觉得自己忒不是个东西。

  年底的时候,林梓昊的姐姐来办事处扎帐,发现居然有七八万的数目对不上,在她的一再追问下,林梓昊承认这些钱被他挥霍了。林梓昊每个月有将近六千的工资,加上他挥霍的这些,一年下来他居然花了十几万,这些钱在桂林八里街足可以全款买套100平米的房了。这把他姐气得不轻,把他狠狠的臭骂一顿后,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填了进去。

  每到年关是非多,离放假还有几天的时候,一天晚上9点多,我和万振华正在网吧打CS的时候,他那个三手爱立信响了起来,他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温玉芬西斯底里的喊叫声:万振华!快来,有人在店里闹事,邓师傅被打了。

  万振华听了丢下鼠标爬起来就跑,见他这样我怕他出事,紧跟在他后面跑了出去。走时还在桌上顺了个玻璃烟灰缸,必要时可以当作武器。

  跑到温玉芬里饭店门口时,看到那为了好多人,万振华把人群扒拉开冲了进去,店里面一片狼藉,很多座椅板凳被砸得稀烂,地上很多碎成渣渣的碎碗片,温玉芬坐在地上,抱着满脸是血已晕过去的邓师傅呼天抢地。万振华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指着人群吼道:哪个王八蛋干的,滚出来!

  我跑过去,扶起邓师傅准备把他背在背上送往医院,可他全身软绵绵的不好背,于是我朝万振华喊道:过来帮忙,先把人送去医院再说。

  听我这么一喊,温玉芬和万振华才回过神来,赶紧手忙脚乱的扶着邓师傅往我背上放,背上他后,我一路狂奔,赶往医院。
  好在邓师傅受的都是些皮外伤,脑袋上开了两个口子,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经过医生的处理,很快他就醒了。

  事情的起因缘于同行之间的竞争,温玉芬旁边有家开了很久的饭店,在温玉芬没来之前生意一直很好,温玉芬来了之后那家店生意一落千丈,所以一直怀恨在心,现在学生放假了,那老板背地里召集了几个混混,故意找茬说温玉芬的饭菜里有头发和苍蝇。温玉芬刚开始跟她们讲道理,后来见他们是故意的,就训斥了他们几句,这下把他们惹毛了,对着温玉芬就是一顿推搡,邓师傅见了之后冲出来就跟他们干起来了,无奈对方人多势众,没几下邓师傅就被打翻在地,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扬长而去。

  醒来后的邓师傅见温玉芬满身是血,第一句话就问温玉芬有没有事,在得知她确实没事后才放下心来。

  医生要求住院,说后面要做一系列检查,确保没有后遗症,我见邓师傅没什么大事,就叫万振华一起离开,走时才想起我俩的上网卡还在网吧的电脑上没拔。

  路上我问万振华为什么这么紧张温玉芬,他叹了口气说:唉,这么说呢,她算是我第一个女朋友,这女人命苦,这么多年没遇到一个好人。说起来是我害了她。

  那天晚上我俩没再去网吧打游戏,而是找了个路边摊吃宵夜。万振华要了好几瓶啤酒,知道我酒量不好,他只给了我一瓶。我们吃着宵夜喝着啤酒,听他讲着温玉芬的故事。

  天色微明我们才散场,经过这顿宵夜,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他感谢我跟他一起跑过去帮温玉芬,说遇到这种事,很多人躲都来不及,我还主动跟着他去,足以说明我这人够义气。

  我并没有他说的那么仗义,玩在一起的朋友就应该互相照应,这并没什么值得一提的。

  后来我才知道,温玉芬第一个电话是打给林梓昊的,结果林梓昊说自己是个外地人,不方便插手便拒绝了,温玉芬没办法才打电话给了万振华。

  看来这厮不仅有军师的气质,还有军师的狡诈和不厚道。

  第二天邓师傅打电话叫了几个兄弟把那几个混混找了出来,被打得鼻青脸肿后那几个混混供出了幕后指使。当邓师傅从医院偷跑出来带着兄弟们找那老板算账时,发现老板已经跑路了,店里面重要的东西已经搬走,只留下一些不值钱的桌椅板凳。

  邓师傅还得在医院呆上十天半个月,温玉芬全程在医院照顾,至于那一片狼藉的饭店,她没时间去收拾。万振华利用几个晚上的时间帮她归置好了。等着邓师傅好了再重新开业。

  春节放假的时候万振华给了我一个五位数的 QQ,并手把手的教了我很多泡妞秘籍,叮嘱我这QQ号码相当珍贵,让我好好利用。

  林梓昊是悄悄的走的,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可能他觉得自己风流债太多,怕那些女人利用春节敲自己一笔吧。
  过完春节,由于手机的快速发展,我察觉到电话机行业的没落,果然,春节一上班,黄老板就对我和林梓昊宣布了一些削减我们工资福利的规定,我粗略算了一下,相当于厂里面补助的1500没了。

  我当时就向黄老板提出了辞工,可黄老板以外出没满一年为由不同意。我是五月份过来的,现在是2月份,按照他的说法,我还得再做3个月,然后提前2个月递交辞工申请书,我起码还得在这呆五个月。

  听他这样说,我心情极度的郁闷,工作上也是得过且过,心里想着怎么能平安的熬过这五个月,把被厂里面押的两个月工资再说。

  温玉芬的饭店重新开业,除了添了一些桌椅板凳,里面的装修基本没变。可我发现温玉芬变了,对林梓昊不再有以往的热情,只当他是个普通的客人,有时候林梓昊嘴贱,言语上略显轻浮的调戏她,都会招来她一顿喝斥。并正告他说她现在跟邓师傅正式在一起了,希望他说话放尊重一点。

  不过对我她倒是比以前更热情了,每次看到我都会笑吟吟的叫我小唐,而一直以冷面示人的邓师傅见了我也会露出微笑,知道我喜欢吃辣,每次吃饭都会送我一个比较辣的菜,象农家小炒肉,尖椒炒鸡蛋什么的。林梓昊是浙江人,吃不了辣,每次只能干瞪着。

  我知道他们是出于感激,其实人与人之间相处,多点真诚,很容易换来对方的真心和信任。

  晚上我基本是和万振华厮混在一起,这小子是个老江湖,又是本地人,手上美女资源一大把,他常常把那些他搞不定的介绍给我,托他的福,我居然在短短几个月泡了好几个妞。那时候桂林的消费比较低,我的工资在桂林来说也算是比较高的了。有钱有闲还有妞,日子过得纸醉金迷的。

  现在回过头看看,在桂林的那段日子,是我这一生中过得最糜烂的时候,一周有三四天晚上是醉的,在同一天泡了两个妞,也享过齐人之福。借用周星驰电影里的一句台词:我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人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的空虚,每次在醉酒的凌晨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女人,我就会觉得懊恼失落。仿佛自己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在欲海里浮浮沉沉。

  在我提交辞工申请书一个月后,我接到了温玉芬的结婚请帖,上面写着某月某日在她的饭店,她和邓师傅举行婚宴,届时欢迎我的光临。

  跟温玉芬认识一年了,觉得她这个人挺好的,虽然她的私生活很混乱,但对人却很真诚,我在桂林有点什么事,她都会不遗余力的帮我,包括醉酒打架、争风吃醋打架被拘进派出所,都是她托人把我弄出来的。我觉得她对我就像一个姐姐呵护弟弟一样,不存在男女私情,更像是一种照顾。

  她俩的婚宴也就请了两桌,除了双方的父母还有一些是她俩的朋友,温玉芬这边有红姐、我和万振华,其他的象林梓昊和秀秀她都没请。

  我封了一个1688的红包给她,对于姐姐出嫁,我还是舍得的。

  我和万振华坐在一起,看不出他是难过还是开心,他喝了很多酒,在我送他回去的时候路上他抱着我哭了,突兀的说了一句赵传的歌词:我终于失去了你......
  后来我才知道,在温玉芬跟邓师傅好之前,万振华一直跟她藕断丝连,这么多年不管温玉芬交了多少个男朋友,万振华都会跟她明来暗往。自打跟了邓师傅之后,万振华这么多年的福利也就中断了,用温玉芬的话说:邓师傅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为了他,从此之后再也不会跟任何一个男人暧昧。

  有时候喝酒我问万振华,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想过娶她。而是选择跟她不清不楚的,明知道她有男朋友还去撩她,自己不介意吗?

  他说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觉得以他这样吊儿郎当的性格不能给她幸福吧,至于为什么这么多年乐此不疲的跟她暧昧,他说是放不下。况且跟别人的女朋友暧昧很刺激,哪有介意一说。

  我不能理解他对温玉芬的心态,但我理解他说不介意的话,同一个女人,只需要角色转换一下,男人是不会介意的,比方说别人的老婆,别人的女朋友。

  我的辞工期还没到,办事处就撤销了,我也提前半个月拿到了工资。回原厂是不可能了,对于我来说,那是个伤心地。有些地方,只有远离才更容易遗忘。

  桂林我也没打算呆下去,失去了工作,我都不知道拿什么养活自己,在这所有的风花雪月,也该告别了,因为那样的生活真的不是自己喜欢的。

  临行前,我和万振华还有温玉芬两口子喝了顿大酒,那天我喝醉了,抱着温玉芬大哭,说舍不得姐姐。温玉芬抚摸着我的头说:姐姐也舍不得你,要不你跟着姐姐一起在饭店干算了......

  第二天我顶着头痛踏上了去深圳的火车,我知道这一走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相见了,前路漫漫,我的下一处驿站不知道在何处,但能在桂林遇见他们是我的幸运,我喜欢这种没有利益瓜葛的相处,因为我们是真正的朋友。


  2018年,我去桂林办事,十几年的发展,桂林已经大变样了,下了动车之后我分不清东南西北,没办法,只好用滴滴叫了一辆车。

  一辆红色的大众POLO停在我面前,司机是个女的,确认过后我坐到后面,女司机试探性的问了我一句:你是小唐吧?我一听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但小唐这个称呼早在十年前就被自己的年龄抹掉了,现在都叫我老唐。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苍老的中年妇女问:你是?
  那妇女兴奋的说:我!温玉芬!有印象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有五十来岁的妇女竟然是当初那个娇小温婉的温玉芬,但她既然说了那应该不会假,我尝试着叫了一声温姐,她顿时开心得像个孩子,看着我高兴的说:真的是你啊小唐,十多年没见,你还是以前的那个样子,我一样就认出你来了,你说巧不巧,桂林这么多滴滴,你居然打到我的车!

  是啊,真的好巧,我难得来桂林,以前都是自己开车来的,这次要不是朋友把车借去了,我也不会打动车,没想到一下车就遇到了她。

  整个上午她都开着车陪我办事,办完事我俩在一家小饭馆吃了个午饭,然后她才把我送到动车站。

  在吃饭的时候我了解到,五年前邓师傅得了癌症去世了,留下了两个儿子,当时大的7岁,小的2岁,这些年就靠她开滴滴养活。

  由于时间仓促,我也没有跟她细聊,只能加个微信,有时间再慢慢聊。
  2020年6月16日星期二 天气:暂时晴

  这几天桂林的天气阴阳怪气,一会晴,一会雨,时不时还来一阵太阳雨。

  炙热,闷气,劈头盖脸的瓢泼大雨在一天之内频繁的转换;洪涝,内涝,山体滑坡和水漫金山是这个季节的常态。

  湿度太大,衣柜里很多衣服都发霉了,早上老婆临出门是交代我趁着有太阳,把那些长白毛的衣服拿出来重新洗一遍。

  那些衣服上个礼拜才洗的,唉,这是北方人看不懂的南方人之殇。

  对于洗洗涮涮这样的事情,我从心底抗拒!一个大男人对着一堆衣服又搓又揉,那画面违和感十足!可谁让自己是家庭主夫呢,为了共建和谐家庭,再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上啊。

  早上跑步的时候来了一段百米冲刺,有点上头了,一个上午都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把这事告诉老婆,原本是寻求点安慰,她若见我可怜,说不定还能把洗衣服的事给免了。

  谁知她听了没有半句安慰的话,还对着我一顿揶揄,说年纪大了就得服老,还以为自己是年轻那会,蹦蹦跳跳的,别的不说,光身上多出来的四十多斤肉就够你受得了。

  说到肉,心情更加的郁闷,过年前我还140来斤,短短几个月,我就飙升到了156斤,除了脸和丁丁没什么变化之外,身体的其他地方都不同程度的丰满起来,锁骨不见了,两肋再也找不到半点排骨的的轮廓,胸长大了不少,肚子上的肥肉多得令人发指。我曾引以为傲的的身材被几十斤肥肉包裹着,像极了米其林轮胎的卡通形象。

  老婆对我现在的身材显然很满意,睡觉的时候经常把头枕在我的肚子上,时不时还反着手摸我的胸,调戏我说:老公,改天我去帮你买个罩罩吧,感觉你的比我的还大,如果长时间不戴,我怕它下垂。

  最近这段时间我加大了运动量,尝试着运动减肥,每天早上跑上几圈,回到家还得撸半个小时的铁,坚持到今天已经半个月了,可一上秤就令人绝望,特么不但没轻,还长了二两。

  老婆不知道事出于真心还是假意,看着秤上的数字安慰我说:老公,别瞎折腾了,胖点就胖点呗,反正老婆孩子都有了,我又不嫌弃你,男人就得有点肚子才显得稳重。

  稳不稳的我不知道,重那是肯定的,而且她说的这话好耳熟,好像是年前我才跟她说过。

  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会迈入肥胖行列,但残酷的事实就摆在面前,看到前段时间才买的衣服突然象勒粽子一样勒住我的腰,心底暗暗发誓:为了这些衣服,我也一定要减肥!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去买新衣服吧!毕竟穿新衣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清晨跑步,跑出了小区,来到一个篮球场,顿时勾起了许多学生时代的回忆,心中技痒,于是助跑了十几米,想一跃而上去触碰篮板,在我跃起的一刹那我知道这是个自讨没趣的决定——我高举的双手除了空气,什么都没触碰到!

  身高175,体重110是种什么样的感受,那就两个字:轻盈!原地起跳可以摸到篮板,稍作助跑就可摸到篮框,在校运会刷新了跳高记录,至今无人超越。而这一切早已往事如烟,下半辈子只能拍拍我的啤酒肚感慨的说:想当年......

  现在的我相比当年,分分秒秒都背负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负重前行。

  今天的天气依旧炎热,太阳早早的出来散发它耀眼的光芒。这样的好天气,老婆是不会放过的,要不是生理期,估计早就把床上的被套枕头套拆下来了。

  早上她让我去拆洗,我坚定的摇了摇头说:不干!前次洗了十天都没到,又洗!?这样会极大的缩短它们的使用寿命,再说了,昨天上午我才洗了一大堆东西,就算是佣人也不带这么使唤的。

  老婆听了斜了我一眼说:也就这几天让你做做,平时还不都是我在做佣人,懒就懒,还把借口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没理她,拿起哑铃开始撸铁,对于女人,要学会适时闭嘴,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这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

  每次大姨妈要来的时候老婆都会问我是不是这几天,我常常装模做样的掐指推算,然后告诉她说:嗯,就在这一两天,绝对不会超过三天亲戚就会登门拜访。

  每到这时老婆就会拉着我说:那还等什么,赶紧来一发,不然多等几天亏大发了。

  她说得无不道理,如果按照我们平时的啪啪规律,禁欲期很有可能七天变九天,这样就会浪费一次宝贵的机会。

  老婆这样的要求我是有求必应的,我也想低调,但实力不允许,如果碰上大姨妈调皮,我会不间断的工作好几个晚上,直到它姗姗来迟。

  这次还好,只连续了两个晚上,它就如期而至。接下来的一周,我歇菜了,只能在大街过过眼瘾,在脑海里做一些画饼充饥的臆想。
  相对于其它三个季节,夏季是老婆最讨厌的季节,倒不是因为炎热,而是因为蚊子。

  老婆是O型血,O型血被称为万能血和贵族血,貌似在医学上比较牛B。

  我不知道其他的O型血会不会招蚊子,我只知道老婆的血对蚊子来说是饕餮盛宴。

  我和两个孩子都是B型,只要有老婆在,我们三个在蚊子眼里就是三坨臭狗屎,闻都不带闻一下的,所以无论在哪,只要老婆跟我们在一起,我们爷仨是绝对安全的。

  上次回老家,老婆上厕所前,在厕所点了两盘蚊烟,熏了20多分钟,才小心翼翼的去如厕小号,结果出来的时候手上七个包,脚踝处八个包,七上八下刚刚好。

  为了防蚊子她特意穿了长衣长裤,还在裸露出涂了风油精,即便她做了层层防护,还是没能抵挡住蚊子对大餐的渴望。

  为此老婆学会了憋尿,一憋就是大半天,直到回了县城才急匆匆的跑厕所。

  先前我在厕所没点蚊烟上了个大号,出来时完好无损。

  老婆说我的皮太厚,蚊子叮我容易把自己的针给折了。

  接着儿子也进去了,出来时也没挨叮。她又说儿子身上臭。

  不管是看店也好,逛街也好,也不管她身边有没有人或有多少人,老婆都能成为蚊子的众矢之的。走到哪她都在手忙脚乱的驱赶蚊子。而其他人则悠闲的该干嘛干嘛。

  前天中去睡午觉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蚊子在纱窗外拼命的想往里钻,由于纱窗孔太小它进不来,于是不停的尝试,终于在密密麻麻的纱窗孔中找到一个稍微大一点的,使劲的往里挤,可能是它的两只手碍事,弄了半天没进来,最后自断双臂,成功穿过纱窗,跌跌撞撞的绕过我径直的朝老婆飞去,我提醒老婆有蚊子,老婆睁着惊恐的双眼,警惕的看着飞行不便的蚊子,等到蚊子刚落到它腿上便一巴掌呼了过去,可怜的蚊子还没尝到O型血的味道,就被呼得粉身碎骨。

  我们家住的楼层还算是比较高的了,平时纱窗密闭,很少有蚊子出没,可不知为什么,我们三个都好好的,唯独老婆每天晚上都会被叮上几个包。

  我曾笑话老婆的血于蚊子既是长生不老的圣药也是起死回生的妙药,不管老弱病残,只要是闻到她的味道,估计会拄着拐杖推着轮椅蜂拥而至,即便是濒临垂死的,也会不顾一切挣扎着来吸上几口,更别说那些年轻力壮的蚊子了。

  炎热的夏天,老婆长衣长裤,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这倒遂了我的心愿,毕竟男人在外面都希望自己的老婆穿的越多越好,而别人的老婆则穿的越少越好。
  休息一天,明天继续新的故事。
  村里有个人起了新房子,准备上梁,按照习俗,正梁必须找一棵长得又大又直的椿芽树。这种书一般长在村头或村尾,砍树的时辰也很讲究,必须选一个黄道吉日,并精确到时辰。房子的主人家找到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算了算,说是明日晌午正午时分去六人砍伐即可。石三在一旁听了立即跟主人家说不妥,应该在下午三四点去四个人砍树比较好,否则有血光之灾。

  村里的老人看时辰看了半辈子,几乎没出过差错,深受大家敬重,主人家见他一个毛头小伙子当面顶撞老人,说话也没轻没重的很是晦气,于是把他训了一顿赶了出去。

  第二天中午,按照老人的说法,房主叫了六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去村头砍树,那时正当晌午,太阳强烈而刺眼,六个年轻人分工,两个人砍,两个人看,还有两个人则在一旁拉绳子控制树倒的方向。

  就在树快被砍倒的时候,突然一阵大风刮来,原本往东倒的树一下子往西倒了去,两个拉绳子的人根本没办法控制,树以极快的速度倒了下去,结果把一个砍树的和一个看树的砸个正着,看树的被太阳照着眼睛,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被当场砸死,看树的见势不妙,于是就地一滚,但还是被砸中了左腿,咔嚓一声,左腿直接骨折。

  原本是一件大喜事,结果一下子变成了丧事,房主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这下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死者家属把尸体抬到主人家的新房子放着,搭起灵堂呼天抢地,主人家在床上昏迷不醒,被砸断腿的在床上也痛的死去活来,村里的草药师在床边踱来踱去无从下手。

  石三先是把主人家用一碗中药弄醒,接着赶往砸断腿的小伙那里,用嘴巴嚼了很多草药敷在他的断腿处,然后用板子木棍和绳子紧紧固定,叮嘱他安心躺在床上,千万不要乱动。

  主人家醒来后跪在死者家属面前,任他们打任他们骂,死者家属不依不饶,又扯又打,撕心裂肺的喊着要他陪自己儿子的命。

  石三赶过来时,主人家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但他还是倔强的跪在那里,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像个活死人。

  石三把死者家属拉开,劝他们说人死不能复生,事已至此,闹也没用,倒不如想个解决的办法。旁边围着的一众村民也随声附和说石三说得有道理,七劝八劝总算是把死者家属劝开了。

  最后在石三的调解下,主人家把自己17岁的女儿嫁给了死者的哥哥——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棍。还赔了死者一些银元才算完事。

  后来这件事被传得神乎其神,说石三不仅会看病,还会看时辰趋吉避凶。石三在村里的名望一些子高了起来,再加上一个月后他把断腿的小伙治好,村里人更是把他当作神明,都在传他失踪的那些年是跟神仙修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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