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开始后,我参加了校篮球队,肖健一心惦记着梅姐那块肥肉,就没参加了。
傍晚放学了就要训练,练完了就吃饭上自习,基本没什么多余的的时间。
肖健去梅姐那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我以为他迷途知返了,心里也就没那么替他担心了。
有一天我在球场看到他在打球,就跑过去跟他一起玩,边打球边问他,最近没去吃肉了吗?他说几天前梅姐就没在家了,什么都没说,听村里人说她老公听到风言风语,说他老婆跟村里一个男人有一腿,打了一顿梅姐逼问那男人是谁,梅姐打死不承认有过那事。男人没办法只好带着她一起跑长途。
我笑他这下没肉吃了吧,不过也好,总算没出事。
他笑笑说:很快就又有肉吃了。
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你知道隔壁高二班的班花吗?
我说知道啊,她家是镇上的,怎么你又打她的主意了?
他说哪是我打他的主意,是她打我的主意好吗,她前段时间叫人送情书给我了,晚上我拿给你看。
晚上到了寝室,他把那封所谓的情书拿给我看,我一看上面的字迹很娟秀,确实是女孩子写的,那上面写道:肖健:你好,我是隔壁高二班的某某,很喜欢看你打篮球的样子,也很喜欢你甩头发的样子,你的身姿那么挺拔,你的笑容那么迷人,特别希望能和你交个朋友,我能有幸成为你的朋友吗?期待你的回信,某某。
我是第一次看到情书,原来情书是这样写的,我问肖健,你回信了吗?
他像个情场老手说:还没有,先吊吊她的胃口。
我说你可要想清楚,这女的是个早熟品种,而且有同学跟我说她有男朋友,是镇上的一个混混,别到时候羊肉没吃到还惹一身膻。
他无所谓的说:是她找我的,又不是我去撩她的,怕什么。
我也不好劝什么,只好说小心一点没坏处。
今天用电脑写了一天,感觉眼睛舒服多了,友友们是不是觉得错别字少了些,因为键盘够大,没那么容易敲错。
今天更了几段,但反应平平,不知道是题材不好还是行文不够精彩,欢迎友友们给出宝贵意见,虽然是写自己的东西,但旁观者清,你们更能看出问题所在,希望大家踊跃发言,敦促我写出更好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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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健是个相对孤僻的人,在班里也不怎么合群,除了跟我玩之外,他没有别的玩伴,每天上课都不怎么听课,但也很安静,大部分时间望着窗外静静发呆。如果班里同学惹到他了,他就几句呛过去,一点都不给别人留面子。
那时我就觉得这个少年心里应该有一些忧伤,他把自己孤立,或许不想让人知道什么吧。
后来他还是跟隔壁班的班花在一起了,下了晚自习就往外面跑,大概个把小时就回寝室睡觉。
那段时间给我的感觉,他并没有想象中那种恋爱的感觉,反而越来越沉默,有时候还会轻轻叹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自从参加篮球队之后,我的课余时间都在训练,他也很少找我玩。
五月初,校队与学校教师队举行了一场比赛,事先说好的,我们赢了每人可以得到一双回力鞋,我们输了全队十个人全部剃光头。
结果我们输了,十个人老老实实去剃了个光头,肖健也去了,我说你又不是我们篮球队的,干嘛凑这个热闹,而且你不是常说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不能乱吗?
他说好玩。
剃完光头,十一个人并排走在校园,引发了轰动。现在回想起来也很自豪,可能这一辈都不会再有那么多人陪着我一起剃光头了。
剃完光头没多久一个周末的晚上,肖健爬进我被窝小声的跟我说:野兽,我求你个事行吗?我说今天怎么这么客气了,有什么事你说。
他说你明天能叫一些人去帮忙插秧吗?
我很奇怪,以为他改行种田了,于是问道:帮谁插秧?
他说帮梅姐的爸爸妈妈。
我说你是不是又跟梅姐搞上了?他说:哪有,他老公把她带走后我从没见过她,昨天我在村里面溜达,听见村民说,梅姐没在家,她爸爸妈妈还有两亩多田还没插秧,田弄好了,秧苗也拔好了,可是两个老人家要要插到什么时候啊?
我说他们可以找村里人帮忙啊。他说前次被她老公那样一闹,没人愿意沾他们家的边了。
我说你图什么呀?他说也没图什么,毕竟吃了人家那么久的饭,她也对我那么好,再说两个老人家挺可怜的。
我说行,明天还有半天课,上完课吃完午饭我们就过去,你让老人家别去插了,保证半天帮他们插完,还得早早收工。
他见我说得那么肯定,也就放心了,从口袋里摸出一大把菜票递给我:你拿去分给帮忙的同学,他们不喜欢我,肯定不会要的。
我看着他说:肖健,这就没意思了,把它收回去,你要给菜票,我就不去了。
他只好收回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声谢了就回自己床上去了。
第二天一下课我就在班里吆喝了一声,结果二十多个同学跟着我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田边。
肖健早已等在了田边,看到我来了赶紧跑过来。
我问他怎么跟老人家说的?他说:我跟他们说是我们学校在举行学雷锋活动,没找到什么好事来变现,看到他们家田没插,正好拿来做活动。
我夸了他一声机灵,就招呼同学们干活。
我们都是农村的孩子,对这样的农活从小就会,所以二十多个人一字排开,每人平均下来也就插个一二十株,我们边插边往后退,还开展了比赛,落后的人会被留下一个缺口,成为大家嘲笑的对象。
大家欢声笑语,速度很快,肖健站在田埂上看到这么好玩,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城里小伙,耐不住寂寞脱鞋挽裤脚也参加了进来,那小腿白的连女同学都自卑。
结果没一会肖健就在田里乱蹦乱跳,大声喊我:野兽!野兽快过来!我脚上吸了两条虫!
我过去一看,果然看见他左脚踝出吸了一大一小两条蚂蟥,正用大吸盘吸他的血,看她肚子还没胀起来,估计是刚吸上去的。
我过去把它们拔掉,扔的远远的,肖健被吸的地方流血了,吓得他一跳一跳的往田埂上跑。
蚂蟥这东西专门吸血的,凡是动物的血它都吸,我们在农村长大,这种东西司空见惯,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看到吸脚上了,把它拔掉扔了就是,如果觉得看到它不爽,可以拿个东西装起来,有空的时候拿石灰或者烟灰撒在它身上慢慢折磨它,再不解恨,就把它放在石板上,拿个石头狠狠砸它,把它砸个稀巴烂。
肖健没见过这玩意,所以被吓得魂飞魄散,完全不顾形象的狼狈逃窜。加上还有同学吓唬他蚂蟥会整个钻到肉里面,他在也不敢下田了,一个人在田埂上玩起了泥巴。
三个小时不到,两亩多田就插完了,老两口看着整整齐齐的秧苗,脸上笑开了花,非拉着我们回家,一定要我们吃完晚饭再走。我们谢绝了他们的好意,因为很多同学跟我一样,要走十几里的山路才能到家,如果晚了,天黑会害怕。
肖健一个人在田埂上玩嗨了,脸上、身上、光头上全是泥巴也毫不在意,笑得像个孩子一样,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
长长的队伍走在弯弯曲曲的田埂上,像一道美丽的风景,我和肖健走在最后面,我跟他说:看看这个场景,把它记在心里,以后可能很难看到了,将来回忆起来也是很美好的。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把我搂过去说了声谢谢你,野兽,我会记住的!
湿哒哒的泥巴蹭了我一身。
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老妈站在村口在着急的张望,见我回来,黑着脸说你还知道回来啊,到哪去了?说完举起手就要打我,我一跳躲开了那只似打未打的手,跟她解释说帮人插秧去了,她说你哄鬼哟,现在稻子快抽穗了,双抢又没到,哪还有秧插?
我说是学校旁边的两个老人,家里没劳力,只能种一季。
她听了也没再追究,说了声滚回去吃饭就拉着我往家走。
第二天下午我又往学校赶,十七八里的山路,那时候也不觉得害怕,一路上哼着歌,看着路边山上的风景,也不觉得累,反而觉得很惬意,很自由。如果是现在,单单是那个里程,我估计我是没勇气再走了。
而那时,每周都是这样往返的。
到学校,正好到吃饭时间,吃完饭,肖健拉着我走出了校园,递给我两包烟,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烟,我问他你又不抽烟,从哪拿的。他说从他老爸书房里拿的。我第一次听见书房两个字,就好奇的问:书房是什么?
他说:书房是专门用来放书看书写字的地方,你们家没书房吗?
我们家?我笑了,说道:我们家就两间房,连住人都困难,哪还有专门放书的地方啊。
于是他给我描述了他们家,有三个房间,一个客厅,一个厨房,还有一个厕所,我住一个房,爸爸住一个房,还有一个就是客房。
我感到很新奇就问:厕所也在家里?
他说是啊,我们家房子就是这样的啊。
我说你们家真有钱,住得那么宽敞。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就问他:那你妈妈住哪?
我仿佛看到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他低着头说:我妈妈在我九岁那年就跟我爸离婚了,我一直跟我爸爸住。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冒失,于是跟他道歉,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这样的。
他想了想说:其实也没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习惯了。
那天我们在学校外面的柳树林里聊了很久,我也是第一次听他讲家里的事,他爸爸是现在是某单位的主要领导,跟肖健妈妈离婚时他还是个小科员,在肖健的记忆里,两个人经常吵架,爸爸还经常打妈妈,有时候还拽着妈妈的头发在地上拖。所以肖健从小就很害怕他们吵架。后来两人离婚了,爸爸不准妈妈来看肖健,有时候肖健想妈妈了就偷偷跑去找妈妈,被爸爸发现了回来就一顿暴打。后来妈妈受不了了,就远嫁他乡,肖健再也没有见过妈妈。
爸爸在单位很忙,基本上顾不上肖健,小学就交给老师带,初中高中就寄宿。就算周末回去也很少见到爸爸,钱就在书房的抽屉里,要的话就自己拿。
所以肖健从小就很敏感,也很叛逆,不爱与人说话,后来在一中一个同学说他妈妈的坏话,被他打掉了几颗门牙,他也被学校开除了。爸爸没办法只好安排他在这所高中读书,除了要他拿一个高中毕业证,对他基本没什么要求。
他说,其实我很喜欢梅姐的,我觉得她有点像妈妈。
暑假快到了,我担心的事情也发生了,一天傍晚,我和肖健正在打球,球场上突然来了四五个社会青年,气势汹汹的问谁是肖健。我见来者不善,就示意肖健不要说话,我朝另外一个球场喊了一嗓子:豪猪,坦克你们过来!那边看了一下这边,五六个人把球扔了就跑了过来,可以说当时在学校我们这帮人还没怕过谁。
我们8个人,统一的寸头,好像是刚从里面放出来的一样凶神恶煞。
肖健说我就是。对方一看这架势,气焰萎了不少。
听说你跟某某在一起了?一个领头的死盯着肖健问。
肖健也瞪着他,没有丝毫怯意的回答到:那是我的事。
领头的继续说,你知不知道她是我女朋友?
肖健:那是你的事!要打就打!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正在这时,班花听到信后急忙跑了过来,指着那个领头的说,你再敢在这胡闹我就告诉我爸,让你在街上待不下去!我再跟你说一次,我不是你女朋友,我也不可能是你女朋友,你要是再敢到处造我的谣,我就叫我爸废了你!
靠,一个女人的杀伤力居然这么大,这是什么来头?
说实话当时心里还是有点打鼓的,万一对方有备而来带着卡刀,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领头的青年见讨不到什么便宜,指着肖健说:小子,有本事你就永远躲在这个校园里别出去。
肖健也不示弱,还是那句话:那是我的事!
领头的恶狠狠的看了班花和肖健一眼,转身走了,其他几个也跟着走了。
警报解除,我谢过几个队友,拉着肖健往寝室走。
到了寝室我跟他说以后小心点,别一个人出去。他说放心吧,就他们那些人,我还没放在眼里,也只能吓唬吓唬那些胆小的。
我问他那班花什么来头?他说她老爸是镇上派出所所长。
我又问,你不怕她老爸来找你麻烦?
他说怕什么,她老爸见了我老爸还得客客气气说话。
我去,一个派出所所长就已经让我觉得非常牛B了,没想到他老爸更牛B!
他看了看我说,野兽,上完这个学期我可能就不来了,我想去当兵。
他说得很突然,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他接着说,我好早就有这个想法,可是年龄不够,过了七月份,我就满十八了,到时候我就去参军当兵。
我说你才读一年,高中毕业证也拿不到啊,再说,征兵听说很严格的,你怎么知道你一定能选上?
他说这些不需要我操心,我老爸也希望我去当兵,你说的这些应该没问题的。
突然觉得有些伤感,拍了拍他肩膀不知道说什么了。
高二,肖健果然没来了,报名的时候我还曾幻想他会晚几天来,但他一直没来。
那几天我情绪很低落,总感觉心里好像缺失了什么,我知道校园里再也看不到那个俊秀挺拔的身影了。
对于我们这种好动的人来说,高中生活是多彩的,不久我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跟着那帮一起剃光头的好兄弟,把青春旺盛的精力洒在了球场上。
隔壁班花来找过两次,主要是问肖健的下落,原来走的时候肖健并没有告诉他当兵的事,我只能回答她我也不知道。
是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高三的时候,我收到了肖健的信,里面有一张他的照片,照片上的肖健手握钢枪,身子笔直,双眼目光犀利望着前方,脸上少了很多奶油气,多了些成熟和刚毅。身后是一片荒漠戈壁。
信中说,他现在甘肃兰州当兵,那边条件很艰苦,不过他已经适应了,他说他喜欢军营,准备重拾课本考军校,还回忆了我们在学校的一些有趣的事情,最后说如果碰到梅姐,让我替他说声谢谢,如果可以,就把照片给她。
信封和信里面都没有留地址,我想他是不想我给他回信吧。不过没关系,他走的时候我留了我家的地址,如果他还记得我的话肯定会给我写信。
其实梅姐高二第二个学期就回来了,因为家里老人要照顾,所以她现在还在学校门口卖菜。
我把照片给了她,并把肖健的谢谢也带给了她,她很激动,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抚着照片,泣不成声。
高中毕业后,我去了外地读书,再后来就在外面打工,很少回家。关于肖健从那封醒后再无音讯。
从外面打工回来,也就是我和老婆相亲的那一年,收到了他的一封信,信很长,里面讲述了他这些年的经历。
他考上军校后便留在了部队,后来被一个师长的女儿看上,没过多久两人就结了婚,老婆比他大五岁,还生了个儿子,之后去香港两年,现在一直在兰州军区某部队,是个团级干部。信的最后留了他的电话号码,让我有什么需要打他电话。
我把他的电话存到了手机里,但从没打过。在我心里,那是个念想。
前年去镇上赶集的时候碰到了隔壁班的班花,她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穿着也很朴素。她说她现在是三个孩子的妈,老公是铁路上上班的,她问我见过肖健吗?我说没有,不过知道他现在过得还不错。她说那就好,那就好......
似水流年,逝去的是我们的青春往昔,还好回忆还在。
铁脚是湖南人,十三四岁跟着一个卖叮叮糖的老师傅走村串户,到乡下卖叮叮糖。
二十来岁的时候已经把老师傅制作叮叮糖的全部技术学会了。便自立门户,独自一个人卖起了叮叮糖。开始在他们自己那卖,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跑到我们这边来卖了。
铁脚是我们这的人帮他取的外号,因为他歇脚的时候会把裹在右脚上的布解下来,露出残疾的右脚,没有脚趾,整个脚掌缩成一坨。据说是小时候开水烫的。
他就是用这样的脚掌每天挑着担子走几十里路,从不叫累。大家都说他的脚是铁打的那么能走,后来索性叫他铁脚。
叮叮糖是我们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零食之一,它是一种麦芽糖制成的美食。
丢一小块在嘴里,刚开始是硬硬的,我们就慢慢的嚼! 香甜的味道就出来了,糖由干变湿,从硬变软,香甜味就更加浓郁了,但是很粘牙。常常黏在牙齿上,我们就用手把它从牙齿上抠下来,继续嚼,嚼得腮帮子痛了都舍不得停下。直到嘴里还剩小小的一点,才假装不小心的把它咽下去。
铁脚是个爱笑的人,对谁都笑呵呵的,每天挑着一对箩筐,箩筐上面放着小簸箕,上面铺着一张尼龙薄膜,白白的叮叮糖就放在尼龙薄膜上面。
有人要时便把薄膜揭开,拿出弯弯的铁片和小锤,铁片的前端是有锋口的,他先问你要多少,然后估量着把有锋口的一端压在糖上,用小锤在铁片上轻轻一敲,糖就凿下来了一块。再用一把很袖珍的小秤称重量。
一般都是五毛一块,买两块的算是奢侈了。
他卖叮叮糖很有规律,一般把附近的几个小村子走完,然后再到我们村委最大的村—元村去卖。快到村口时,他就拿出铁片和小锤,边走边敲,叮叮,叮叮的声音清脆响亮,传遍村里的每个角落,嘴里还喊着:卖叮叮糖咯,卖叮叮糖咯。
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听到这个声音,不管在干什么,都会从各个角落蜂拥而至,把铁脚团团围住。
大人们知道拗不过自家的小屁孩,也会从各个地方慢慢悠悠的走过来,你五角他一块的好不热闹。拿到糖的孩子们不管手上多脏,都会拈一块丢到嘴里,先解了馋再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大人们对这早已见怪不怪了。
一阵忙碌之后,得到糖的孩子们陆续散去,只剩下大人不在家或大人不买的孩子还围着铁脚不肯离去。每到这时,铁脚都会敲出很多小小块的,一 一分给没糖的孩子们,拿到糖后,孩子们这才欢天喜地的离去。
80年代末,我们那还没通电,照明基本靠煤油灯。农民还是很清苦的。家里小孩能吃得起叮叮糖的算是比较好的了。没有哪个父母会为了五毛钱宁愿让孩子哭,那是真的没有那五毛钱!
所以铁脚这一小小的举动不仅赢得了孩子们的欢心,也赢得了大人们的好感。
有时候天太晚了,就会有村民邀请铁脚在家吃个饭将就一宿,第二天才走。
想铁脚这种居无定所的走动买卖,其实到哪都无所谓,所以一般他都会欣然前往。
第二天吃完早饭,会在主家留下一块叮叮糖以示谢意。
他来元村的时间不定,有时候三五天,有时候个把礼拜。
元村比较大,有一千多人,那时候大家都穷,所以民风很淳朴。
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大家互相扶持,互相帮衬,共度贫苦岁月。
村里的周老汉是受村里帮助最多的人,老伴去世多年,大女儿和二女儿相继出嫁,现在就剩他和最小的女儿在家。他七十多了,还体弱多病,基本干不了什么活,所有的重担都落在她小女儿身上。为了照顾父亲,小女儿也一直未找婆家,一拖就拖到30来岁了。
他家有四亩水稻田,那时候农民一年大部分的收入都指望着稻谷。所以人们一年都会种两季水稻,为了抢季节,形成了当时特有的双抢现象。
双抢,顾名思义就是抢收抢种,短短的十来天,要先把稻谷收回来,再把秧苗栽进去。
收稻谷先割稻,再用打谷机脱粒,然后把谷子运出去晒在太阳底下晒干,同时还得把田里的草捆好,用肩膀挑到某处堆放起来,在引水到田里,然后犁田,耙田,扯秧、插秧。期间还得重复几次收谷子晒谷子。
如果按四亩田算,必须要四个劳力连续奋战10来天才能完成。还得是天气好的情况下。
双抢的劳力就像大年三十的砧板,哪还有时间外借。
所以每年双抢都是周老汉最愁的时候,小女儿一个人,稻子割好了,可打谷机都运不到田里去,村里人见了就抽空帮她女儿把打谷机抬到田里去。到了田里,她就一个人慢慢踩打谷机脱粒,正常是打一阵要移动一下打谷机,以缩短来回跑的距离,可是她一个人拖不动,只好把远处没脱粒的往打谷机这堆,这样的效率事倍功半,一亩田光脱粒就要三四天。但没办法,只有这样弄了,收一点是一点吧。也幸好他女儿壮实,不然早就累趴了。
双抢热火朝天的时候,铁脚挑着担敲着铁片来了,见村里没什么人,便在田间叫卖,一般这时候小孩都跟着大人在田里抓青蛙,捉蝗虫,所以在田间更加好卖。果然,小孩子一见,马上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大人们一见,也都跟了过去,大热的天,休息一下也好。
铁脚坐下来卖糖的地方离周老汉的女儿周小妹不远,有村民招呼周小妹过来吃糖,周小妹摇了摇头算是回绝了,铁脚朝周小妹的方向看了看问道:她怎么一个人在打谷子?村民说没办法啊,家里就她一个劳力了,也是可怜,不知道四多田一个人要弄到什么时候哟。
卖了一阵,很快就没人了,本来想着到其他地方再去卖卖,看到周小妹一个人在大太阳底下吃力的踩着打谷机,就挑着担子来到她的田里。放下担子敲下一块糖,把簸箕里的糖盖好后径直走到了周小妹的身边,招呼她说:来,吃块糖休息一下。
周小妹被吓了一跳,看到是铁脚时才回过神来。她也大方的接过了糖问多少钱?铁脚说不要钱,我请你吃的。
周小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说了声谢谢。
铁脚让她先吃,自己主动帮她打起谷子来。周小妹见了连忙说不用帮忙,你还有生意要做呢。
铁脚手脚不停,继续打谷子,边打边对她说:没事,一天半天不卖没什么影响的。
周小妹见他坚持,也就没再说什么,把糖往嘴里一塞,也加入了进来,这时候来个人帮忙,那是求之不得啊。
这一亩多田,周小妹打了三天了,还有一小半,两人合力的效率要快多了,天擦黑的时候,两人不仅打完了谷子,还把谷子装袋好运回去了。
晚上铁脚在周小妹家吃的饭,周老汉得知他仗义帮忙,特意煎了几个鸡蛋给他吃。
吃完饭铁脚挑担要走,被周老汉死死拖住了,说家里有的是房间,去哪住不是住。
没办法铁脚只好留下来了。周小妹在伙房洗碗,周老汉拉着铁脚在门口乘凉拉起了家常。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周小妹,说这个女儿命苦,为了照顾我这个糟老头子,这辈子算是被耽误了。现在还有两三亩田没割,她一个人,万一下雨了可怎么办?说完还抹起了眼泪。铁脚听得有些心酸,就安慰他:老人家,没事的,到时候村民收完了会来帮忙的,你也别太着急了。
周老汉说我知道乡里乡亲的他们会来帮忙,那也要十来天呢,万一下场雨,谷子发芽了就白干了呀。
铁脚想想也是,可也没别的办法呀,要不我再帮帮他?想到这,他对周老汉说,老人家,你别着急,我呀明天继续帮你收稻谷,能收就尽量收,你身体不好,别上火了。
周老头听他这样一说,嘴里连忙说道:那敢情好,敢情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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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回家,都喜欢到老妈的菜园子看看,很喜欢家里面的各种青菜,每一种都嫩绿欲滴,让我食欲大增。
来,看看你们认识几种?
远离是是非非,纷纷扰扰,好好享受生活。
静静的站着,倾听大自然的物语 ,
来,给生活比个耶!
我小时候的乐园,也是孩子们的乐园。
这里真的很适合野炊和烧烤。
铁脚又帮着割了一天的稻子,最后还帮周小妹把打谷机抬到了田里。
晚上吃完饭,周老汉拜托铁脚一件事,看看能不能在外面帮周小妹物色一个合适的男人,最好能入赘的。铁脚答应了。
在另一个乡的沙村,有个叫水牛的男人,此刻也在田里挥汗如雨,他父母双亡,有个小儿麻痹症的弟弟,叫贱仔,二十多岁了,脚细的跟小孩似的没法行走,行动基本靠双手操控两张小板凳。
田里的土比较软,用小板凳容易陷住,所以他没去帮哥哥的忙,就留在家里编箩筐。顺带做做饭。
贱仔是父母捡回来的,前几年养父母相继去世,留下他和哥哥相依为命。
水牛只读了小学,辍学后就一直跟着父母在家种田,所以到现在别的都不会,只会种田。他力气很大,就像一头壮年的水牯牛,干起农活一个可以抵得上人家两个,能独自把打谷机背走,在田里也能轻松把它拖走,挑200来斤可以走上一二里地。
曾有人拿10块钱赌他提不起摩托车,结果他不仅提起来了,还背在背上走了十来米。
他家一共就两亩多田,他一个人搞双抢一点问题都没有。
贱仔读完初中后也没再上学,跟村里一个老人学编箩筐。他腿脚虽不能行走,脑瓜子却很好用,可以称得上心灵手巧,凡事竹制品一类的,他基本上一看就会,所以他不仅会编箩筐,还会编鸡笼、簸箕,斗笠、篓子,各种篮子等等。而且又快又好,别人编一对箩筐要8 9天,他只要6天。而且还比别人的更好看更结实。
水牛饭量大,两亩田两季的收成,除了交公粮,余粮都没怎么交,刚刚够吃。
幸好贱仔手艺好,常常用竹子编一些东西去卖补贴家用。
水牛很疼贱仔,从小因为别人嘲笑贱仔,没少打架,大了也打,不仅打遍全村,还打了路人甲乙丙丁。为此还被公社捆去关了好几天,其中还有个公社的人为泄私愤,照着他下体狠狠踢了几脚,疼得他昏死了过去。
出来后他身上藏着一把菜刀,要去剁了那个公社的人,结果被父母发现,死死拖住,还给他下跪,劝他:崽啊,算了,人家是公家的人,忍忍吧,我们惹不起的,你这样去就回不来了,你让我们和贱仔怎么办?
水牛也给他们跪下了,他不想让父母担心,就把菜刀丢下,答应他们不去了。
从那以后,水牛就变得沉默寡言了,只闷头做事,很少言语。
水牛从公社出来后没几天,发现自己的命根子有些不对劲,两颗蛋蛋稍微触碰一下就会很痛,哪怕是裤子摩擦到也会引起一阵疼痛。
他把这事跟父亲说了,父亲吓得脸色都白了,赶紧领着他去卫生院检查,医生看了看说是可能睾丸受了点伤,先吃点药看看吧。父亲问以后会不会影响生育啊,医生说这个就不好说了,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去市里面医院检查一下,我这只能帮你开点药。
去市医院要很多钱,当时吃饭都困难,哪还有钱去市里检查,没办法只好拿了点药就回去了。
回到家后,一家人忧心忡忡,都在担心水牛的命根子会出什么问题。特别是贱仔,心里很恨自己,自己残废没用就算了,现在还连累哥哥出了这样的事情,万一以后他有个什么,自己就是天大的罪人。
好在吃了一阵药后,蛋蛋慢慢的不痛了,一家人这才放下心来。
水牛的母亲身体一直不怎么好,经历了这件事情后,身体更是每况愈下,当年冬天就去世了。
母亲去世没到一年,父亲也撒手人寰,那年水牛28岁,贱仔刚满20岁。
父亲去世的第二年,队里重新划分田地,本来有四亩多田的他们家,因为只剩下2个人,所以只分到了两亩多田。
一连串的打击让水牛无法承受,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贱仔把这所有的事情都归咎于自己,觉得自己就是个灾星,为家里带来了这么多不幸。于是他就拼命编织箩筐,不分白天黑夜,手上血淋淋的也不停下。
水牛看到后,打了他一巴掌,骂他说:你不要命了!然后又搂住他,两人抱头痛哭。
日子再难也得要过下去。
两人哭过之后,都冷静了下来,水牛说,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有两亩田,饿不死的,你在家编箩筐,我种田,我相信慢慢会好起来的,你不要老责怪自己,这跟你没关系,这就是我们的命。
铁脚来沙村卖糖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准备去买箩筐的水牛,那时一季秧苗刚插下去没多久,上午忙完田里就没什么活干,吃完午饭水牛就挑着三对箩筐去集市上卖,顺便买点肥料回来。
铁脚第一次来沙村,就向水牛打听:这位兄弟,你们这叫什么村啊?
水牛见是个卖叮叮糖的,感觉很亲切,因为弟弟小时候很喜欢吃,父亲也常给弟弟买,
他放下箩筐,对铁脚说我们这叫沙村,是个蛮大的村子,卖叮叮糖的好久没来了,你进村的话应该很好卖,你帮我先称几毛钱的吧,我弟弟爱吃。
铁脚放下担子,拿出工具麻利的称了几毛钱的糖,顺嘴问了一句:你这么大了他还在吃糖,你弟弟是个满仔吧。
水牛说我弟弟有二十多岁了,小儿麻痹症,腿不能走路,以前他很喜欢吃,好几年没买了,买回去给他解解馋。说完把糖小心翼翼的放好,打了声招呼挑起箩筐就走了。
铁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觉得这人心地不错。
水牛卖完箩筐扛着肥料回来的时候,天已擦黑,到村口又遇见了铁脚。
水牛见天都黑了,就对铁脚说,兄弟,别走了,到我家将就一晚吧,家里没别人,就我两兄弟。
铁脚说:不麻烦了,我到集市上有地方住。
水牛一听急了,说:你现在到集市起码要走上一个多小时,你又没个蹬啥的,这路可不好走,出门在外,谁都会碰到点难事,你就别推辞了,只要你不嫌我们家寒酸,就跟我一起回去,明天早上再走。
铁脚见他这么诚意邀请,也就没再坚持,跟着水牛一块回家了。
贱仔见哥哥回来,还带了个客人,心里很高兴,忙着做饭做菜,铁脚看他腿脚虽然不能走路,但双手借助小板凳,很灵活的‘跑’来‘跑’去,心里很是震动,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这得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做到这样。
水牛卸下肥料,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叮叮糖给贱仔,贱仔见了后很高兴,但还是忍不住责怪水牛:哥,我都这么大了,你还花钱买糖,浪费钱。
水牛没说话,招呼铁脚坐下后接过贱仔手里的锅铲做起菜来。
说是菜,其实就是就是把酸辣椒擂碎后往里面敲了个鸡蛋滑散后,然后放了一大把小葱。
可能是觉得寒酸,又去捧了一大捧花生,放在火灰里炒香。
吃完晚饭,贱仔继续在煤油灯下编箩筐,那时候一对箩筐能卖8块钱,虽然五六天才能编一对,这笔收入在当时的农村还是很可观的,所以他为了尽快编出来,每天要编十几个小时。
水牛就和铁脚坐在旁边闲聊。
通过聊天铁脚知道了这对兄弟的不容易,心里也对兄弟俩很是敬佩。
而水牛也知道了铁脚从小是个孤儿,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自从教他手艺的师父去世后,他就来到了这边一直没有回去过,那边没家也没牵挂,索性长期在这边卖起了叮叮糖。在集市上6块钱租了一间房,糖卖完了就去那做,其他时间基本都走到哪算哪。
两人同病相怜,相见恨晚,越聊越投机,最后两人干脆认了兄弟,水牛比铁脚大几个月为兄,铁脚为弟。水牛对铁脚说,以后来到沙村,这就是你的家,如果到这里不进家门,哥哥可是要生气的。
铁脚连忙说,不会不会,到了沙村一定先来哥哥这里。
水牛叫贱仔过来,指着铁脚说叫二哥,贱仔虽在编箩筐,但他们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听了水牛的话,赶紧叫铁脚二哥。
当周老汉让铁脚帮忙给周小妹找个男人上门时,他和水牛兄弟俩已经认识两年多了。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水牛。
从周老汉家里出来后,他就马不停蹄的往沙村赶,足足走了大半天,才到水牛家。
他把周老汉招上门女婿的事给水牛说了,并把周老汉家里的情况也详细的跟他说了,并跟他说周小妹不仅人长得不错,而且还是个大屁股,好生养。做事更是一把好手,家里有五间大瓦房,四亩多水稻田,还有一大片地。
水牛听得有些动心,但看了看一边便箩筐的贱仔,还是摇摇头说算了,我走了贱仔就没人管了。
贱仔听到后连忙说:哥,你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照顾自己的,我现在什么都能做,你放心去,不要担心我。
水牛说:我走了谁帮你卖箩筐?谁来帮你种田、打米、挑水?那些重活谁来帮你干?
贱仔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铁脚在一旁对铁牛说:要不你跟我去看看,如果合适,再跟人家说说能不能带着贱仔一起过去,反正周小妹家房子那么大,多个把人应该没问题,再说贱仔又不是个吃闲饭的,他可是个手艺人。
水牛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答应铁脚先去看看。
水牛家里还有几分田秧没插完,于是铁脚就帮着他一起把剩下的秧插完。
第二天一早,水牛叮嘱了贱仔几句,就和铁脚赶往元村周小妹家。
下午一两点的时候,两人才到周小妹家。
周小妹吃完午饭就到田里打谷子去了,只有周老汉一个人在家。铁脚把来意跟周老汉说了一下,又把水牛的情况介绍了一下,但他没提贱仔,他得先看看周老汉的意思。
周老汉没想到铁脚效率这么高,才几天时间就把人领到家里来了,心里十分高兴。知道他们还没吃饭,赶紧去伙房把吃的弄好让他们先吃饭。
吃完饭知道周小妹一个人在田里打谷子,两人坐不住了,就赶紧到田里去帮忙。
周小妹看到铁脚带着一个中年壮汉过来觉得很奇怪,问这是怎么回事?
当铁脚把事情一说,周小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然后不禁偷偷的多瞄了水牛几眼。
她发现水牛不仅长得好看,还结实,国字脸,浓眉大眼,身上穿着红背心,身上的肌肉一览无遗,肩宽膀圆,一看就是力气很好的人。
而水牛看到周小妹时也觉得好看,圆脸大眼睛,脸上虽然有些黑但皮肤很细滑,丰乳肥臀,身子壮实,一看就是个能生能养能干活的人。
初次见面两人便互生好感,铁脚在一边看着,心里知道有戏,便催促水牛干活,让他好好表现一下。
水牛干活一点都不含糊,手又大,打起谷子来铁脚和周小妹两人都跟不上,拖打谷机的时候铁脚故意让周小妹站在边上,让水牛一个人去拖,只见水牛抓住打谷机上人落脚的地方,一声起,打谷机便被他半抬离地,毫不费劲的往前拖了十来米。
周小妹看到这架势,顿时惊呆了,可以说在元村,没有人能做到这样。心里对他的好感不禁又增了几分。
三人很快就把剩下的谷子打完了,晚上周老汉特意去买了几块水豆腐回来,煮好后大家边吃边聊,期间周小妹不断的偷偷打量水牛,越看越喜欢。
吃完饭,周小妹照例去洗碗,三个人坐在一起聊正事。
周老汉对水牛很满意,就问他愿不愿意来这边跟周小妹一起组个家庭。
水牛说:上门没问题,但我还有个小儿麻痹症的弟弟在家没人照顾,我想把弟弟一起带过来,我弟弟虽然不能走路,但他会手艺,编箩筐簸箕斗笠什么的没问题。我就这么一个亲人,我必须把他带在身边。
周老汉一听他还有个会手艺的弟弟,忙不迭的说:带过来没问题啊,正好我家里有好几亩的竹林,他想编什么都行。
水牛自从见过周小妹后,心里就有些心猿意马了,他生怕周老汉不答应自己的这个条件,那样他的心里就很矛盾了,没想到周老汉满口答应,这真是个喜出望外的结局啊。
接下来三个人就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最后决定,这个冬天水牛带着弟弟就搬过来。彩礼啊办酒啊什么的能免就免,一切从简。
第二天水牛和铁脚又帮周小妹割了半天稻子,因为心里惦记弟弟,中午吃完饭后才和周小妹依依不舍的告别。
回到家里后,水牛把事情的经过跟贱仔说了一遍,贱仔听说他可以跟着哥哥一起离开沙村,心里也很高兴。
在沙村,他是个怪物般的存在,被嘲讽,被讥笑,从小到大,没人愿意跟他玩,还连累全家人被村里排挤。他早就想离开这个冷漠没人情味的地方了。
水牛回到村里后,觉得日子过得很慢,所以一有空就往元村跑,到周小妹家借故干活,想多看看周小妹。
好不容易熬过了秋收,很快也就到了两家约定的日子。
水牛带了一些随身物品,背着弟弟就往元村走。
到元村的时候,已是下午三四点了,因为背着贱仔,走路没那么快。
铁脚作为介绍人,早就到了。周老汉家门口贴着大红喜字,新房也布置好了。
当晚,周老汉杀了一只老母鸡,还做了几道菜,邀请了几个同村的人,大家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算是共同见证了这对夫妻的婚礼。
那时的农村对结婚证没那么强的观念,只要双方家长同意,然后摆一顿酒席,有见证人就算是结婚了,至于结婚证,往往是后面补办的。
吃完晚饭,大家闲聊一阵,各自散去,周老汉也领着铁脚和贱仔回房了。
水牛和周小妹也回到了自己的新房。在煤油灯下,穿着红衣服的周小妹低头摆弄自己的辫子,欲语含羞,显得特别迷人。
水牛栓好门,情不自禁的抱起周小妹,把她放倒在床上,接着自己也躺下,深情的看着周小妹。
一阵郎情妾意,水牛按奈不住把周小妹的衣裤都扒光了,一丝不挂的酮体在煤油灯的亮光下,炫目雪白,散发着夺人心魄的的光泽。看得水牛呼吸急促,热血沸腾,迅速脱光了自己,像头发情的公牛,喘着粗气,眼睛血红。
他俯在她身上,轻吻她,从上到下,动作有些粗鲁,又像是啃。周小妹闭着眼睛,身体颤抖着,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享受,喉咙里发出了难以自禁的呻吟。手也不受控制的在水牛健壮的背上断摩挲。
两人渐入佳境,周小妹下面已一片潮湿,水牛正欲长驱直入,却发现命根子似硬未硬,萎靡不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只好用手扶着顶了进去。
水牛在这种尴尬的状态完成了他的新婚第一枪,在他全身酥麻的那几秒,他感觉自己打出去的不是真正的子弹,而是放了空枪!
水牛在20出头的时候是有个xing经历的,那时跟一个女孩谈了一阵,也做了一阵。
那女孩是在三月三的集会上认识,那是三月三卖东西的,看热闹的,唱戏耍杂技的应有尽有,吸引着十里八乡的人来这赶集。集会上有个摔跤的场子更是吸引了大批的青年男女。
也个粗壮的年轻男子在场地中央,接受来自各个地方的壮男来挑战,当时已经有好几个被他摔倒,正在大声吆喝还有谁。
水牛年轻气盛,见他那么嚣张就上了场,几个回合下来就把那人撂倒了,那人不服气,两人又摔了一场,结果还是他输了。这些他服气了,并邀请当擂主接受大家的挑战,水牛也没客气,就站在场地中央。
结果来一个他撂倒一个,直到最后没人敢上来他才拍拍手走出人群,引来一阵欢呼和口哨声。
走出人群后,一个女孩从后面拍他的肩膀,她回过头看见那女孩穿得很洋气长得也很漂亮,就问她什么事。那女孩看着他调皮的说:你真是个大力士,那么多人但摔不过你,我好崇拜你!
水牛被她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就搓着手说你找我有事吗?
那女孩说我叫琼子,家就在乡里的供销社,没什么别的事,就想和你交个朋友。
就这样两人就认识了,女孩还去过水牛家两次,两人就在村子边的树林里偷吃了禁果。
那时候水牛的命根子可不是这样的,每次想做那事的时候,都是硬梆梆的,就算是做完了也要好久才软下去。
做完那场不及格的爱之后,水牛躺在床上想不通为什么,他一路回想,突然想到了那次公社事件,这把他惊了一下:难道真被那狗ri的踢坏了?
周小妹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她感觉很幸福,这种幸福不是来自肉体,而是觉得自己身边终于有了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她试探性的楼过水牛,见他没拒绝,就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觉那是一种动听的音符。
水牛把她抱住,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手轻轻的在她光滑的背上抚摸,内心翻腾,有愤怒,有屈辱,有纠结,也有忧心。
琼子的书名叫唐琼,老爸是供销社的,老妈是小学老师,这样的家庭在农村人看来那是丰衣足食的象征,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琼子的家境可以说是相当优越了。
所以当琼子的父母发现她跟水牛谈恋爱的时候,死活不同意,把她送到了县城的姑姑家软禁起来。那段时间她象疯了一样又哭又闹,吵着要跟水牛在一起,无奈父母心意已决,没有丝毫妥协。
水牛发现琼子突然失踪后,也伤心了好一阵子。但想想自己家里的条件,怎么配得上人家,就算她愿意,岂不是要跟着自己苦一辈子。想到这些他也就释然了,心里不再纠结,默默的把她放在心里,希望她有一个好的归宿。
婚后的日子是甜蜜的,水牛是个勤快的人,眼睛里走到哪都有活,忙完田地的活又帮着挑水、喂猪、看牛,恨不得把所有的活都干完。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周小妹心里又幸福又心疼。
水牛父母过世得早,所以他也把周老汉当成亲生父亲孝顺,基本不让他干什么活,哪怕做饭这样的小事都不让他沾手,自己有空就自己做,没空了就让贱仔做。
周老汉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没事就到村里转转,路上碰到村里人,都夸他有福气,招了个好女婿。,周老汉听后更是老脸笑开了花。
贱仔也家编箩筐,由于手艺好价格也公道,他编的东西已经供不应求了,他恨不得多长几双手,这样就可以编制更多东西来卖,为这个新家减轻负担。
周小妹看他常常编得很晚,就劝他注意身体,也时不时的端杯水,拿点零食放在他身边。
贱仔对这个新家是很满意的,嫂子和大爷从没嫌弃过他,还把他照顾得好好的。
铁脚也照旧隔三差五来这边卖糖,来了就在周老汉家吃住,有时候会把别人换的鸡蛋豆子什么的留给周老汉。每次来他都跟贱仔住在一起,陪他聊聊天,了解一下他们一家人的近况。
除了水牛,家里所有人都觉得日子慢慢好起来了,而且还越过越好。
最近水牛的心里愈发的烦闷,因为每次跟周小妹同房的时候自己都是不举的,而且随着自己心里的作用,情况越来越严重。有时候干脆一点反应都没有了。这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想着周老汉还等着抱孙子,想着自己要绝后,就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周小妹对于他不举的事情并不介意,她觉得两个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就算不干那种事都是幸福的,所以每次她都对水牛温柔体贴,轻声的劝他不要在意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