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篇:章公传奇(2/4)——人生圆满
(原作者:旷野孤行客。摘自《个人耳闻,可信度很高的鬼故事》)
一年正月,章公在我们那附近走亲戚。吃完饭,天气正好,一群人就在屋檐下晒太阳。不知道谁提议:章公,反正您坐在这也没事,就帮我们看看相吧。
章公喝了点酒,有点微醺,兴致很高,把凳子一横,一坐定,说:“看就来看一下!”
正好一个人挑了担牛粪去施肥,章公打招呼说:“某某,这么勤快,大正月就做事!”
这人就把牛粪放下,说:“章公,难得你开金口,今就先帮我看一下哟。”
章公也不推辞,拉过挑牛粪的人,说:“今我吃醉了,要乱说,你莫生气,当我打乱话(胡说),后生呀,这人呀,得闲时就要闲哟,你这人,一辈子劳累啊!”
挑牛粪的人笑笑,说:“我们这些作田的,都是牛一样,哪个不累?”
章公说:“老侄,你和人家不一样,你是‘落雨担杆(干稻草),担水浇沙田’的命哟!”
挑粪的人问道:“章公,这是什么命哟?”
“什么命?”章公沉吟了一下,“你看,这六月天担杆,下起雨来,杆越来越重!你是走快了累,走慢了也是累;担水去浇沙田,不管你担几多,都浇不满。”
这挑牛粪的人也是比较开朗的人,淡淡地说:“这样说,我这牛粪还去挑什么?也坐在这晒日头算了。”
章公一摆手:“这命里注定了,你逃得过?你去看,有的人屋里钱没一个,每日哼着曲子,过得快快乐乐;有的人,屋里的钱,几世都用不完,每日还是愁眉苦脸,过得劳劳碌碌。莫怕命不好,都只有这几十年,莫想不开,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一世人。”
挑牛粪的人正要再问,一个后生挤了进来。
这后生姓李,十三四岁的时候父母去世了,跟哥哥生活了两年后独立出来了。他本来是一个很勤快的人,做事是“一把好手”。因为没有人管,慢慢地变得不愿意做事了,用我们这话来说是“歇懒了”。
断粮的时候,经常向大家去借(当然也会还的),算是有一天过一天了。
人穷志短,也没什么脾气,谁都能说他几句,他偶尔才辩解几句。什么事情都是笑笑就过去了。我们这人都叫他“赖皮”(介于不要脸和自尊心不强之间),当然,也是戏谑的说法,没有多大的恶意。
“赖皮”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虽然过得艰苦,但也还算惬意。他并不奢望日后能怎样,之所以挤进来,是因为想博人一笑——人的内心总是寂寞了的,正面不能受到关注,装疯卖傻,能引起人注意,也能得到内心的慰藉吧。
“赖皮”还没有开口,旁边的人就笑了:你还看什么相?有一个人就起哄:“‘赖皮’,你这相还要章公看?我都看得出,你是‘吃倒和尚住倒庙(得过且过)’,有早饭不抄(愁)夜饭的人。你这一世,过得比狗都快活(方言,每天悠哉悠哉的样子)!”
这人一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赖皮”也不生气,对着章公说:“公公(对年纪大的人尊称),别的我就不求,我只想问一下,我有老婆讨么?莫把我屋里这点香火断了。”
章公并不回答,而是扭头对刚才起哄的那个人说:“后生,你莫说我倚老卖老哦,‘老本人言’,老了没用是真没用,有钱有势莫欺少年!”,然后,又指着“赖皮”说:“这个冒失鬼(长辈对晚辈昵称),十几岁的‘青皮后生’,别看他懒,他独独生了一副好相貌!”
起哄这人,和人聊天,喜欢“争赢事”(没理的说成有理),被章公说了,心里不舒服。他不敢和章公争辩,只是嘀咕:“这赖皮要是有用,我们姓李的就不怕没人了(这人和赖皮同宗)!”
章公没理起哄的人,拉了“赖皮”的手,握了握,又摆了两下(在我们这是友好的动作),赞叹说:“这真是一个好后生,真蛮好!”,说完,又对着围观的人说:“今我就来‘显显道艺’,而今这么多人在这,日后你们来做个证,看我姓章的是有本事还是‘好高’的!”
有好(四声)事的人,就问:“章公,你说他相貌蛮好,他到底哪里生得好呢?”
章公举起左手,点了几下说:“这后生的相貌,是有诗为证的哟!”
还有诗?围观的人一下都有点激动了,纷纷问:“什么诗?”
“世间六月火烧天,地上男女哪得闲?黄牛累得气哼哼,独有闲人来摇扇。”
“闲人一摇芭蕉扇,屋里金银有得捡。上天下海有人在,不比前世多修来。”
章公念诗的时候,摇头摆脑,很是沉醉的样子。念完,又解释说:“这后生,带了前世的金银过来,他而今是什么都不想做,这就是他的命,他不做有得吃!他呀,还不光有吃,还比我们过得好,等他寻到了他前世带来的东西,我们这些人,哼哼,看到他,人家愿意点个头,是他的礼节,他就是板起脸来,还有人去拍他的马屁!”
章公一说完,周围热闹起来了,都说章公喝醉了,乱说话。
只有“赖皮”很高兴,对着章公说:“公公,要是你看得准,我逢年过节都要去买块肉给你!”
章公只是摇头:“我还活得到那时?你要是有情谊,七月给我烧几块纸,都是你的心意。”
“赖皮”脸一红,发誓说:“我真有这一天,每年七月给你‘一头’(用竹子编的筐,量很多,表示隆重),不烧我是我是狗操的!”
章公笑而不语。
虽然章公预言“赖皮”必定有大成,但在很长的时间里,“赖皮”生活并没有任何的改观,依旧是得过且过,过着“赖皮日子”。
一晃十几二十年过去了,“赖皮”已经三十出头了。农村不比城市,有“大叔”这个概念,农村男人三十还没有娶妻生子,基本宣告注定一辈子光棍了。
当时,国家实施“包产到户”的政策了。我不知道其他的地方是如何包产的,我们这,基本上是以组单位(我们这叫队),照解放前的总量进行平均分配的——也就是说,你们组上,解放前所有人拥有的田地、山林加在一起,除以人数平均分配。
现在农村的土地,似乎也没有多少珍贵,但在商品经济不发达的时候,田地、山林是农村的人的命根子,是“千百年祖业”。“包产”分配的时候,大家都是“寸土不让”的。
我们组上,有一块山林,面积很大,有近三百亩,离我们那有四十多里路程,是一百多年前的一个女子带来的嫁妆。因为路程太远,根本没有办法管理,因而,被当地的人砍得不成样子,基本没有成才的木材,全是茅草。并且,这山石头很多,土薄,树木很难长起来。
分山的时候,这地方就成了个问题——没有人愿意要。没办法,队长想了个办法,把这块山林作为一份(得这山林的人不参与分配了)。这山面积虽然大,没有出产,谁愿意要?商量来商量去,只能抓阄了。
抓阄这方法,最公平又最不公平,但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只能如此了。
一抓,这山林被我们那一户姓王的人家抓住了。这家男主人,本来是很大度的,生死都有命,何况一点山林?但把纸条拿到手里端一详,发现纸上有指甲痕。把别人的拿来看,又没有——明显是队长做了记号。王姓这人,最受不得欺负,一下子怒火中烧,把桌子一掀,骂道:“分我的卵!”
王姓男子有五兄弟,“打虎亲兄弟”。自己的兄弟受了欺负,兄弟哪有不出手的道理,几个人一拥而上,要队长给个说法。其余的人,都担心要是重新抓阄的话,会被自己抓住,所以,只是都在解释:这是队长裁纸的时候无意弄到的。
王姓几兄弟,个个人高马大,哪里怕得罪人,最小的一个,脾气比较急,抄了一根扁担,朝着队长劈了过去。还好旁边有个人眼疾手快,用凳子挡了一下,队长才逃过一劫。队长这边也有好几兄弟,一下子被激怒了,也纷纷准备动手。还好人多,大家把人拉住了。虽然被拉住了,但对骂肯定少不了的。一时间鸡飞狗跳,大家都手足无措了。
“赖皮”突然站了出来,大声说:“吵我的屌哦,你们不要我要!我反正要绝代,没有后人会骂!”
吵架双方虽然吵得厉害,终究是为了利益,现在有个“二五八的人”(不聪明,傻的意思)愿要,吵架的基础就没有了。零零星星争了几句,就定下来了。
分完后,“赖皮”兄弟骂道:“你就是一个猪脑壳!”——兄弟认为“赖皮”必定没有老婆讨,等他死了,山林自然是自己儿子的了。
“赖皮”心知肚明,但也没有发作,只是默默的走了。
以前农村的生活,靠的就是几块稻田,一点山林维持生计。有一段时间,竹子、木头的价格比较高,有山林的人家,慢慢都“富”了起来。只有“赖皮”,日子过得紧巴巴。
《水浒传》里讲“三十不娶,不应再娶;四十不仕,不应再仕”,“赖皮”四十多的时候,仍是孤身一人,家徒四壁。
如此种种,基本预示着“赖皮”的人生命运走向——一个在孤独中走向毁灭的农民。
谁知道,命运忽然来了个大转折。
我们这盛产(似乎也不算)稀有金属,有一段时间,似乎是允许私人开矿的,合不合法就不得而知了。一探测,“赖皮”分的那座山上,居然有钨矿,等分还很高。
一时间,找“赖皮”的人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最终,“赖皮”以每亩五万元的价格“卖掉”(转让)了一百三十几亩山林。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这几乎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为这事,“赖皮”组上不知道开了多少次会——讨论山林所有权的问题。争了很久,村里镇上才做出决定:拿出百分之五归生产队共同所有。
“赖皮”这人,虽然不愿做事,但还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没有头脑发热,花天酒地。买了一辆“东风”,跑起运输来。
运输跑了几年,往工地拉砖拉得多,和搞建筑的老板慢慢熟了,不知道怎么又搞起了房地产。世纪之交的时候搞房地产,接下来的事情,我不说大家也能想象。
据给“赖皮”做过事的人来讲,他做这么大的生意,但从不记账(他不敢接大项目)。人家给他做事该给多少钱,全靠记忆。结账的时候,多是“算成一下(相差不多就可以)”。
客观上讲,“赖皮”在我们这,不过“中等人”,但穷困潦倒时候,没有怨色;春风得意的时候,循规蹈矩,也算一奇吧。
若说人生圆满,“赖皮”应该能算一个。
第529篇:章公传奇(3/4)——“红人”的命运人生圆满
(原作者:旷野孤行客。摘自《个人耳闻,可信度很高的鬼故事》)
章公虽然没有学到“倒山”功夫,但他在武术方面的造诣,在我们那,也是“有算”(排得上名次的)。他这人,爱打抱不平,为人正直,处事公正。
在解放前,我们那一块(一带)有了矛盾,争执不下的时候,都会请他去“摆事”——判断是非曲直。章公平时脾气较急,但摆起事来,那是苦口婆心,从不强迫某一方接受,都是要双方心服口服才会放心。大家乐意接受他的判定,因而威信很高。
中年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他被自己的一个徒弟接到家中传授武功——相当是供养起来。
他这徒弟,是我们临县的一个大地主。章公在他家,确实过了一段“享福的日子”——据他说,是餐餐(顿顿)有荤,出门有人抬轿,洗澡都有人端好水。
因为这段历史,他在“文革”时候,还受了点波折。幸好这时他年纪很大,家里也没有什么产业,在农民之中,也只能算中等,因而没受多大的苦。
虽然没有受多大的苦,但他却在很长时间内都愤愤不平。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感慨呢?因为“文革”初期,工作组展开工作的时候,有人举报章公。这些人之中,有的是章公曾经救治过的。
最让章公寒心的是我们那儿的一个人。
这人在“文革”初期,因为工作认真,非常受领导重视,从一个民兵队长提到了乡里工作,而且是“到市里开过会的人”,是一个响当当的“红人”。
“红人”七八岁的时候,曾从十几米高的板栗树上摔下来,受了重伤,左腿小腿骨完全折断,骨头都把皮“撑起来了”,所有人都说这孩子没救了。孩子母亲哭着把他背到章公家里,章公看孩子“造孽(可怜)”,二话没说,答应救治。
在救治的过程中,遇到一个问题:孩子内伤太严重,用章公家祖传的药草,怕“到不了功(药力不够)”,孩子治好了,也是个废人。
当时,我们那治内伤,彭家最擅长。不过,“是药三分毒”,治内伤的药更是如此,因为里面有几种药草,本身就是毒药,“制(好像是蒸熟后暴晒,降低药的毒性,我不懂)”的时候,必定要亲力亲为,心中才会有底,因而非常耗人工。治内伤,不光要懂药理,更要经验——草药在剂量方面本来就很模糊,稍不留意,治病就会变成“止命(毒死)”。
彭家治内伤的药,向来只救治自己“姓上的人(同一家族的人)”,外人无论怎么求,都没有用——主要也是怕出医疗事故。
章公没办法,只能对彭家懂药草的人说:“你不是想学‘接斗(治疗骨折方面)’么?你治一下这小孩,我把它传给你!”
这“接斗”道艺,是章家祖传,在我们那,是独门秘技。别的人治疗骨折,特别是骨头断了的,患者都是痛得“哭爷喊娘”。章家的方法,患者只会痛几下——都是章公和他聊天,忽然间出手,等人反应过来,疼痛感就消失得差不多了。经章公家族治疗过的,没有人成残疾。在医疗条件不好的时期,想学章公这“道艺”的,不知道有多少。这话一出,彭家的人才答应救治小孩。
谁知道,在一次批斗会中,这“红人”忽然站到了台上,大声喊:“去把那个老章捉得来‘陪斗’!”说完,带了群后生直奔章家,把章公拉到了村委会。章公算是经过事的人,但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只能乖乖就范。
毕竟都是本乡本土的,章公这么大年纪,往台上一站,大家都想:“怎么把人家章公搞来斗?”
“红人”一看下面没声音,就挥起拳头高声说:“这个老章,解放前,摆起事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奉承那些有钱有势的,不晓得得了几多钱!你们不晓得吧?他到某某地方,哪里是去教武功?他是去帮地主当打手,不晓得‘讹(欺负)’了几多老百姓,这样的人,还不要拉得来斗?”说完,拿了一个“高帽子”(据说,是用纸糊的,有两尺来高)往章公头上一罩。
中国的农民压抑得太久了,被‘讹’的滋味,感同身受,一下子,气氛就被调动起来了。
章公性格本来就烈,开始是怕牵连后人,一直忍着,现在把帽子戴上了,哪里忍得住?眼一横,骂道:“今我就‘舞(弄)’死你!”,说完,两手“一盘”,“红人”一下子就退了好几步。
“红人”顿时“红了眼(发火)”,大声说:“我晓得你有几下,今你还做得了怪(能怎么样)?你敢打我么?打了我,你就是个‘反革命’!”
以前,民兵训练很受重视,我们那一个小小的村,有十几个民兵,训练都是真枪实弹。我小时候还见过重型机关枪的子弹,过了一二十年,还是黄灿灿的。
批斗会上,民兵都是荷枪实弹站岗的,十几二十岁的“青皮后生”,就怕没事,一听有“反革命”,都端了枪指向批斗台上。
章公却不怕,骂了起来:“‘卖*的子(骂人的话,字面意思是妓女的儿子)’,我八十几了,今就去死都比别人多活了几岁!你说,我奉承了哪个有钱有势的人?而今见证过的人还没死尽吧?我今赌个誓愿,我要是收了人家一分钱,我屋里死绝!你说我在某某地方‘讹’了老百姓,你找个证人出来,对个面(对质),只要有一个,今我就死到你面前!”
“红人”平时斗的,都是些“地主”,早被吓得畏畏缩缩了,像田里的泥巴一样,要捏成什么样就捏成什么样。碰到反抗这么激烈的,还是第一次,顿时没了主意。不过“红人”能“蹿得这么快(升官很快,贬义)”,也是有点本事的,立马转向,大叫:“你敢骂党员?来!捆起来关到(关起来)!”
还好,有几个年纪大的,和章公关系好,就劝“红人”:“这个老章,年纪大了,‘发懵(神经病)了,莫跟他一般见识!’”
“红人”刚才受了章公一下,怕被“下手(点穴)”;再说,自己这么有前途,万一章公“发猛(不顾后果,采取极端方式)”,跟自己拼命,不值得。因而,卖了个乖:“我乡里还有会(要开会),你们再斗!”说完,骑了自行车走了。
这人,要是不怕死,什么事情都好做了。章公看“红人”要走,把帽子一摔,跺了几脚,故意对着红人说:“‘上台的官,下台的狗’,你这个人不遭报应,我眼珠挖给狗吃!”
台下一下子乱了,批斗会成了骂人会,大家嬉笑起来。
章公一家人,也跟着到了批斗会场,在台下都是胆战心惊,冷汗直冒,一见“红人”走了,忙上台去扶章公。
章公却不肯下去,在台上骂起来:“这个‘没眼珠的(忘恩负义)’,不是我,他活得到而今?胎都投了几次了!而今倒过来搞我,他要是会死在床上,我章字倒过来写!”
这时,章公的孙子也快三十了,在回家路上,劝章公:“公公,而今这世道,你莫乱话事(说话)呀!我们而今怎么搞得人家(红人)赢?人家一句话,我们屋里这日子就过不成了!”
章公“哼”了声:“这个‘背时鬼’莫怕!他‘红(我们称春风得意为红)’不得几年,苦日子还有的过!”
章公家,气氛非常和谐,孙子就笑祖父说:“公公,人家说你看相蛮准,我看你也是乱扯,你要是会看,那个时候不给他治,哪里会受今(天)这样的气?”
说完,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章公叹了口气:“他这相貌,我还看不到?他天生一副‘反像’,人家说‘翻眼就不认人’,他是当面都不认人的人!哪个晓得他会来搞我?”
大家都认为章公是说气话,也没在意。
章公又接着说:“你们莫笑,他——我看得准,今我为啥子敢发火呢?这个人,心里蛮恶,不过没‘杀心’,这样的人还当得了官?他只做得‘差狗子(听人使唤的人)’。别看他而今响当当,他有‘落劫(遭难)’的日子,他是‘石头滚下岭,哭都哭不醒’!”
章公儿子这时也插话了:“爷老子,怪不得你寿命长,你这个人心宽。人家还石头滚下岭?而今我们屋里,真是‘泥菩萨过江’哟!”
章公也不恼,说:“什么心宽不心宽,我是看得到事(能预测),你们看,这个‘背时鬼’只有这几年好运,有他‘乌面(落魄,灰头土脸)’的时候!”
反正也是闲聊,孙子就反驳说:“他还会‘乌面’?人家而今都去的了市里开会!”
章公点了筒烟,吸了两口,说:“他不光要‘落劫’,寿命还不长!死的时候,是‘喊娘叫爷’!”
一家人闲聊,谁也没当真。
谁知道,“红人”的命运真如章公预测一般。
“红人”这人,斗起人来,六亲不认,得罪了很多人。“文革”还没结束,赏识他的领导也被人斗下去了,“红人”是这个领导树立的一个典型,自然逃不过牵连。
有一个“文革”初期被打倒的干部,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起来了”。据说,他曾直言不讳对身边的人说:“我坐这两年牢,哪个都不怨,就是想到某某(红人),硬是牙齿都是酸的!我不搞翻他来,死都不心安!”
墙倒众人推,“红人”一下子“遭了难”。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罪,反正是在一年过年前,被公安局的人抓走了,判了八年。
牢没坐满,“文革”结束后就放了出来。
还没出狱,他老婆早带着两个女儿改嫁了,父母过世,兄弟不认,算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单身”。
开始,村里基本没人理他,后来慢慢好一点,但心中总是多多少少有点隔膜。
可能在牢里把身体搞垮了,“红人”回来后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因而生活很困难。
七八年后,不知道怎么就瘫在床上了——下身不能动了。久病床前无孝子,他的两个亲生女儿和他不亲近,又嫁得远,只是偶尔回来服侍一下。其余时间,都是他的侄子或邻居,盛了饭,放在他床头。
因为动弹不得,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房间臭气冲天,没有人愿意进去,后来都是从窗子里把饭伸进去。
这样,在床上“赖”了两年。
一天,有人发现他滚到了地上,一叫,没反应——死了。至于是病死,还是冻死,没人知道。
盛殓的时候,大家看着也是流泪:头上虱子到处乱爬;背上的皮几乎全没了,露出红通通的肉;大腿两处化脓的地方,长满了蛆。
在为章公的相术称奇的时候,也为“红人”悲哀。也许,他真的没做错什么——在时代的车轮之下,哪会有完整的人?也许,只有幸运和不幸运的人吧。
人生艰难,幸与不幸,都是命,多点仁爱恻隐之心,也算是积福吧!
第530篇:章公传奇(4/4)——与后生比试
(原作者:旷野孤行客。摘自《个人耳闻,可信度很高的鬼故事》)
因为“红人”的事情,章公有点意兴阑珊,帮人治病,再也不像以前那么热心了。把祖训改了一下,治病也要看人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们那兴起了一阵练武的热潮——也许是受了武侠电影的影响。
我们那的武术,多是家族传承。师傅传授武功,称之为“开攥(音)”,没有太严格的师徒关系,多是家族中的长辈,带几个或十来个后辈,一方面,强身健体;另一方面,传承“家学”。教武功和学武功,都是增强日趋淡薄的家族关系的手段。
我们这,以前多是聚族而居,基本上,人口较多的姓,都有自己家传武功,至于武术源头,大多都茫然不可考了。
传统的武术和现代搏击不同,是“不好比”的。按我们这的说法:练拳、站桩、耍棍之类的,都是“硬柴功夫”,打起来虎虎生风,好看,但没有什么用处。真正的“武功”,都是只有“几下功夫”,出手,没有放倒对手,就算是技不如人。
这“几下功夫”,不是攻人要害,就是“下恶手”——点穴之类的。真要比起来,就不好分胜负了,比方说,你把我打得起不来了,但我已经“下了手”,你最终要丢命,算谁赢?
虽然不好比,但哪门功夫厉害,大家心里还是“有数”的,多是在友好的氛围下“试手(比试)”,几个回合下来,谁强谁弱,大家心知肚明。
一时间,刘姓、周姓、王姓、彭姓等较大家族,都“开攥”了。
在“严打”前,我们那农村,还是比较“尚武”的。学武功的年轻人多了,免不得有些纷争,“会几下”既是个人光荣,也是家族的荣耀。年轻人,难免争强好胜,多认为自己所学的厉害。但即便打遍附近无敌手,没和章公家族的人交过手,仍不敢称第一。
令人遗憾的是,章公两个儿子及孙子,都是“吃国家饭的”——国有企业职工,成了城里人,很少回家。
章公的老婆,在他八十多一点的时候就去世了。章公的儿子和孙子,都是孝顺的人,几次硬把章公接到城里“享福”。用章公自己的话来说,他是一条“贱命”,在城里,像关狗一样关着,“一天不得夜(时间长,难熬)”。住不了三天,就“起病(生病)”,儿子孙子没有办法,只能给他找了个七十几岁的婆婆,算是“作伴”。
我们那有一段时间,兴起“种草籽(一种肥田的植物)”,是行政命令,家家户户必须执行。不知道是出于好意还是别的原因,为了保护草籽,特别成立了“联防队”。发现有鸡鸭之类的下田,抓住了就要罚款,不交的,鸡鸭就没收。
农村人,没有多少法律意识,行政命令,就是法律,即便自家的鸡鸭进到自己的田地里,照样罚款。
“联防队”的成员,多是些“青皮后生”,年轻人在一起,事情总是多些。
这些年轻人,多是练了几下的,破坏性比一般年轻人又多一些。自己几个人,比得没什么意思了。一天,一个人提议:“只听得说章公屋里的道艺不得了的好,不晓得到底有几厉害,要去试一下就好!”
章公这时已经九十多了,他的那些光辉事迹,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有个人就嘲笑提议的人:“他死都快死了,还有几厉害?我有半只手(只用半只手),他都不知道‘跌到哪去了(意思是被摔很远)’!”
提议的人也不服气:“你一个猴子样的,好什么高(吹牛)!你搞得章公赢,我买两条烟给你,你要是没搞赢呢?”
“没搞赢我买十条烟给你!”这人有点被激怒了。
年轻人,就怕杠上,一杠上,事情就复杂了,不分个输赢就不能罢休。周围的人一起哄,两人就决定要试试。
问题是怎么让章公出手了。“联防队”的队长也是个好事的人,说:“你们一个人买包烟给我,我就有办法!”
两个年轻人,也是较劲,还真去买了烟。
队长这才说出了他的计划:趁章公不在家的时候,把他家的鸡放出来,然后他们把鸡抓了,章公不出手,鸡就不还给他。
没想到,当天下午,他们还真是找到了机会——趁章公“两老祖(年纪大的夫妻)”去捡柴的时候,把他们关鸡的房子(一般是猪圈)的门打开来,一群人在田边等着,派一个人去放哨,看章公回家了,就开始抓鸡。
章公一到家,看到“联防队”的后生都蹲在自己家门口,就笑着问:“你们来我屋里吃夜饭?”
队长装作一本正经,指着被捆起来的二十来只鸡说:“章公,这是你屋里的鸡吧?我们都在这等你回来!”
章公年纪虽老,但不聋不哑,思维清晰,一看,大惊:“我记得出门的时候关起来了!”
“联防队”中的一个人故意大声说:“你老了,记成昨日了吧!”
章公一脸疑惑,队长接话了:“章公,这怎么搞?我是想算了,不过呢,放了你的鸡,别的‘社员(村民)’就有事(话)说了!”
“这怎么搞?”章公自言自语。
队长趁机说:“章公,我们这有个不服气的人,刚(才)在这说,你老了,搞不他赢,要是你搞赢了他,他把罚款的钱出了!”
章公笑了起来,说:“这个后生说得没错啊,人家说半个身子到土里了,我是只剩下半个脑壳在地上,还搞得谁赢?”
队长一看不行,就把想和章公交手的人拉过来,指着另一个(打赌的人),对章公说:“这两个‘冒失鬼’,吃饱了没事做,打赌,赌十条烟!”
队长也是试试,其实心里已觉得交手希望几乎为零了,毕竟,章公这么老了。
谁知道,章公慢条斯理说:“有这回事?十条烟,分我一半么?”
大家一看有希望,都说:“有!有!你要是搞赢了,今在这的,还要一个人买条烟给你!”
章公爽快地说:“试就来试一下哟!就在这试一下!”
大家见章公这么不服老,都来了精神,纷纷让开地方,围成一圈。
章公对交手的后生说:“后生,我老了,没你这样的精神,我讲好,你倒了地(倒在地上)就算输,做得么?”
年轻人自然答应。
对手是一个九十几的人,年轻人自然不敢用“狠劲”,张开双手冲了过去,打算把章公抱紧,章公动弹不得,自然算输了。
哪知道,章公还很灵活,“卖了个身(转身躲过)”,用手掌在年轻人脖子上(背后)轻轻一拍,年轻人“忽”的一下,踉跄两步,一晃,整个人就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其他的人,以为年轻人“装死”,也没去扶,过了几秒,才看到年轻人面色铁青,口里开始冒泡了。顿时吓得不得了,连忙叫章公:“章公,章公!你不是下了‘杀手’吧?”
章公一拍手,笑笑说:“耍两下,还出得了手?没事,他‘停(休息)一下’就好了!”
过了两三分钟,年轻人才顺过气来,站起来,竖起大拇指,说:“章公,你是有道艺,我是‘挨不了你的青(沾边都沾不到,形容差距极大)’!”
在场的人,没有不服的,香烟的承诺,都“兑了现”。
据这个年轻人讲,当时,他感觉有一根棍子狠狠地敲在他脖子上,眼睛一黑,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章公用的,到底是邪术功夫,还是武术,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年轻人,我认识,现在五十岁不到,我和他一起打过牌。虽然“证据确凿”,但我仍是半信半疑——章公比不过他父亲,章公能随便一拍,就让人丧失反抗能力,那他父亲,岂不是能随随便便致人于死地?世间,真有这么厉害的武功,那岂不是和武侠小说写的差不多?
这个故事,和麻衣相术没任何关系,不管怎么样,先记录下来吧!
第531篇:天上有明月
(原作者:右眼跳跳。摘自《白话加强版阅微草堂笔记》)
我的太爷爷润生公(纪钰)曾经在湖南襄阳碰见个和尚。这个和尚呢曾经在明末著名贼寇首领惠登相手下当过幕僚。他跟着惠登相参加过崇祯八年(1635)在河南荥阳召开的那次著名的KB份子大会。参加大会的是当时赫赫有名的十三家贼寇:
过天星(即惠登相)、老回回、曹操(即罗汝才)、革里眼、左金王、改世王、射塌天(即李万庆)、横天王、混十万、九条龙、顺天王、八大王(即张献忠)、闯王(即高迎祥,李自成的舅舅)。
这都是一帮能翻天覆地改写历史的强人啊。
所以呢,这个和尚对明末那些贼寇的事情是再清楚不过了。他说:
“要我看啊,所谓的劫数那都是人自找的,并不是老天的刻意安排。想当初,明末那几年,战火遍地,家家戴孝户户痛哭。相比当时那个烧杀淫掠的惨象啊,当初黄巢作乱时所谓的流血三千里也显得微不足道啦。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呢,是因为明朝中叶以后啊,政府官吏贪腐成风,暴虐百姓;官府的风气一坏,那些富人也就都跟着变本加厉地更加残暴地剥削老百姓;老百姓呢,在这种社会环境下也都变得尔虞我诈奸盗成风,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是社会道德信仰缺失之后必然产生的恶果。明代这种不良的社会风气积攒了近百年,到明末终于一并爆发出来了。根据那些年我的所见所闻,遭受最严酷的祸害的,都是那些长期作恶却不知悔改的家伙。这是天意吗?——我看根本就是自作自受!
“当年我在惠登相的贼营里见过这么个事儿:
有个当大官的儿子让惠登相这伙人就给绑票了。这小子小脸吓得煞白跪在贼寇的大帐外面。而贼寇的首领就抱着他的各种老婆们饮酒作乐,一边玩弄他的妻妾一边还问他:‘生气不?’
那个官二代哆哆嗦嗦地回答:‘不敢生气’。贼寇又问:‘过来侍候侍候大爷愿意不?’官二代连忙点头:‘愿意愿意……’说完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给那贼寇和他的老婆们端茶倒酒。
在座围观的人也有那叹着气不忍看下去的,有个被劫掠到贼营的老头就说:‘我今天算是知道啥叫报应啦。’
我就扭头问他咋回事,老头就说:‘这小子的爷爷当初就调戏他家一个仆人的老婆,那个仆人就说了两句生气的话,结果他爷爷怒了,把那个仆人绑在大槐树上,让他看着他老婆和这小子的爷爷OOXX……今儿这不报应就来了么?’
“当时我旁边坐着个也是黑社会老大模样的人,听见了老头的话就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是鸡就别怪老鹰抓你——这都是老天定下的自然法则,动物界如此,人类社会也一样,这年头靠的就是实力,优胜劣汰自然选择,哪儿来的什么因果报应!’
我就扭头就对那个黑社会老大说:‘那是动物啊,人能和动物一个道德标准吗?’那个黑社会老大听了不乐意了,瞪了我一眼,一甩衣服袖子就起身离席了。
第二天这家伙领了几个马仔上我借宿的寺庙里去,要找我的麻烦。我一看形势不妙,卷包我就跑了——临走的时候我给那家伙留了几句话,写在庙里的墙上了:
你啥也不用说,
我也不跟你扯。
楼下没有人,
天上有明月!
——我这几句话相当给力了,后来这个黑社会老大真就让人给灭了全族么……”
原文:
先曾祖润生公,尝于襄阳见一僧,本惠登相之幕客也,述流寇事颇悉,相与叹劫数难移。僧曰:以我言之,劫数人所为,非天所为也。明之末年,杀戮淫掠之惨,黄巢流血三千里不足道矣。由其中叶以后,官吏率贪虐,绅士率暴横,民俗亦率奸盗诈伪,无所不至。是以下伏怨毒,上干神怒,积百年冤愤之气,而发之一朝。以我所见闻,其受祸最酷者,皆其稔恶最甚者也。是可曰天数耶?昔在贼中,见其缚一世家子跪于帐前,而拥其妻妾饮酒,问敢怒乎,曰不敢。问愿受役乎?曰愿,则释缚使行酒于侧。观者或太息不忍,一老翁陷贼者曰:吾今乃始知因果,是其祖尝调仆妇,仆有违言,捶而缚之槐,使旁观与妇卧也。即是一端,可类推矣。座有豪者曰:巨鱼吞细鱼,鸷鸟搏群鸟,神弗怒也,何独于人而怒之?僧掉头曰:彼鱼鸟耳,人鱼鸟也耶?豪者拂衣起。明日,邀客游所寓寺,欲挫辱之,已打包去壁,上大书二十字曰:尔亦不必言,我亦不必说,楼下寂无人,楼上有明月。疑刺豪者之阴事也。后豪者卒覆其宗。
上面这个故事里面我感觉有一句话相当有道理了:“彼鱼鸟耳,人鱼鸟也耶?”也就是作者翻译的:“那是动物啊,人能和动物一个道德标准吗?”
有时候我们即使不相信因果报应,即使能逃避法律的制裁,但是有些行为我们还是耻于去做的,例如:衣冠不整不顾廉耻,打骂父母,各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等等。说到底,人还是不能以禽兽的标准来衡量自己,何况有些事禽兽都不去做。
第532篇:泼妇
(原作者:千年老妖369。摘自《从小到大的农村神鬼怪见闻》)
村里张家的儿媳妇,叫桂花。四十多岁,性格泼辣,很是彪悍。邻里之间因为点小事,能掐腰站大街上骂一个小时。很是让村里人头疼。对自己丈夫稍有不满,非打即骂。
村里人给他丈夫起个外号,叫老乐(从赵本山小品里面给起的)。有一次,老乐去村里人家喝满月酒,酒桌上喝得有点高。老乐对一桌子的人说到,你们不是都管我叫老乐吗,今天我给你们好好乐一个。弄得满桌人大笑。一时成为村里的笑谈。
老乐有个老妈,七十多了,老乐一岁多时,老乐爹就跟阎王爷喝酒去了。是老乐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的。这老乐呢,桂花对他打骂咋地都行,但只要桂花对老太太稍稍不好,这老乐就敢拿刀子跟桂花拼命。这时候的老乐那叫一个爷们,尿性的不得了。
桂花呢,当着老乐面对老太太还算可以,背后则给常骂老太太老不死,浪费粮食,咋不立刻死了什么的,骂得很难听。有时候村里人听到就劝她说这样不好,你也有老的那天。这桂花立场就能跟劝她的人又骂上一阵。日子久了,这桂花骂街的能耐就威名远扬了。
这年夏天的时候,村里放电影。那个时候家家都都电视机了。但也愿意出去看电影,主要还是图热闹。老乐妈岁数大,不愿意动弹,就没去。老乐跟桂花领着孩子去看了。
到了放电影的地方,孩子非得要买吃的,桂花让老乐领着孩子去买。可等老乐回到原来的地方,没看到桂花。老乐就以为桂花找谁聊天去了,再说桂花没在身边也落个清静。电影演完后老乐领着孩子回家了,到家没看到桂花,以为她在后边。就先让孩子睡觉了。
结果呢等了一小时,这桂花还没回来。老乐才感觉不对劲,到跟桂花比较好的邻家找,也都说没见。这老乐着急了,挺大个人看场电影,没影了。回到家干坐了一夜,天刚亮就赶紧出去找,村里人听说了,也赶紧的帮忙找。虽说桂花平素人缘不好,但这时候也没人计较这些。
大家以村子为中心,方圆十里地找遍了。也没找到人。都返回村里,七嘴八舌的商量下一步寻找的计划,村里比较有威望的秦老爷子把人安排好几拔,去再远点的地方找。又找到香头,让香头给算算人吉凶。结果香头掐算了半天。只是看到模糊一片。也算不出来人在何方、是否安全什么的。看到这样。老乐也有点心凉,找吧,没别的办法。
这么说吧,能想到的地方全找遍了,就差把耗子洞也翻个遍了。大家伙就这样四处的找了两天,也没找到,看到这样,秦老爷子这边安慰着老乐,那面就安排人报警了。
报警的人刚走,村里面来了辆摩托车。刚进村口,眼尖的就看见摩托车后面坐着的正是桂花。摩托车没停,在桂花的指引下到了老乐家门口停下了。等车停稳,桂花下了摩托车,进了大门。也没理院子里找了两天人的乡邻。
刚进老太太的屋,就跪下了,边磕头边哭着跟老太太说。妈,我以后再也不在背后骂你了。以后我一定好好侍候您老人家,当亲妈的一样侍候。又谈以后要好好的对待老乐,再也不骂他打他了。啪啦啪啦的说了一大堆。总归意思是要以后好好做人,好好对待老人,丈夫什么的。
她这又跪又磕头的,弄得大家都云里雾里的,都心说这桂花唱得哪出啊?老太太也楞住了,赶紧叫人把桂花拉起来。拉起来就问这俩天桂花去哪了?让大家这个找。等听完桂花说的话后,大家才明白,又感叹这世上怪事真多啊!
原来那天晚上老乐领孩子走后。来了一个男的有三十多岁,跟桂花说,嫂子,那面有个人叫你过去一下,说完就转回身往外走。
桂花呢,以为是村里人找她有事,就跟着那人往人群外边挤,等出来了也看见找她那人了。可桂花却不认识这个人,只见那个人一手拿个本,那只手里拿支笔。见桂花过来了,没等桂花说话就把本打开了问,你叫某某某吧?
桂花说,是啊。然后这个人就说,你的事犯了。我俩是来带你回去的。说完一边一个架起桂花就往走。
这桂花虽说彪悍,可也没见过这阵势啊。听俩人这么说,就以为是警察呢。村里的人,骨子里还是怕官的。俩人力气很大,一架就把桂花架起来了。
这桂花是双腿乱蹬,胳膊左拧右甩的挣扎。还大声的喊救命,明明的看着身后都是人,可却没一个人理会她。又走了会,到没人的地方了。
这下桂花更着急了,哭着跟俩人连忙说,大兄弟啊,我是咋了?犯啥事了?
看桂花这样,俩人就把桂花放下了,拿本那个人把本在桂花眼前晃了一下说,你看,我都给你记着呢。某年某月,你因为什么什么事骂你丈夫,某年某月你因为什么什么事骂街,某年某月你因为什么骂你婆婆,念了好长时间。然后问桂花,这些都是你干的吧?
桂花听到这,连忙说,我改,我一定改,我一一定好好孝敬婆婆,和睦邻里,跟丈夫好好相处,痛改前非什么什么的,保证了一大堆。
那俩男的互相看了看,问桂花说,你能做到吗?
这桂花马上说,能做到,能做到。
那拿本的说,那行,就再给你企机会,以后要是你再不和四邻,不孝老人,打骂丈夫。我们回来跟你算总帐。
桂花赶紧又说一定改,一定改。
那俩人说,行,你记住你说的话,说完那俩个转身走了。
再说这桂花,经这一吓。也有所觉悟。但转念一想,这肯定是老乐找人捉弄她呢,想到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心说,看老娘呆会咋收拾你。于是站起身,拍打拍打身上的土,往回走。
走了会,奇怪,刚才明明走了没多远啊,这咋还看不到人影呢?而且这四周桂花感觉很是陌生,虽说晚上看不见,可生活的好些年的村还很熟悉。这地方感觉没来过啊。又往前走了有二十多分钟,越走心越害怕,看到前面有个亮,就快跑着奔亮光处去了。
等跑到亮处一看,是间小草房。煤油灯的光从里面透出来,桂花也没说话跑到门前,啪啪的拍门。就听里面一个听不出年龄很嘶哑的声音喝道,谁,谁呀?
桂花赶紧说是我,过路的,开门啊。
等下,接着又过了会,哗啦啦的门开了。桂花进屋,只见一个十八九的小伙了,一手端个煤油灯,一手拿把斧子。桂花一看,妈呀的就叫了声,就晕了过去。
等桂花醒过来,一问才知道,原来小伙子是林场的,今晚值班看山的。桂花一叫门,小伙子也吓坏了,那声谁呀是吓破了嗓子的声音。等桂花说是过路的,小伙子才开门的,以防万一手里拎把斧子。桂花呢,是害怕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看到个光,结果开问一看小伙子拎把斧子,把小伙子当成坏人了。
两个听完后都笑了。人吓人,吓死人啊。小伙子就问桂花哪的?大半夜跑这来干什么?桂花就又把来龙去脉详细的说了遍。当然把自己不孝、吓的又哭又闹的那段隐瞒了。
小伙子听完,看了桂花半天,说大姐,你说神话故事呢吗?要照你这么说,这离你家那将近四百多里地呢?你说几分钟走四百多里地?真的假的,神仙啊?
桂花听了,楞了半天,才又把刚才没好意思说的都说了。
说完了,小伙子看着桂花,半天才说,大姐啊,举头三尺有神明,这话说得一点不假啊。
桂花也忙应说,是啊,等回去可得好好孝顺老人,好好做人了。
第二天呢,小伙子骑摩托车驮着桂花,要按桂花让小伙子直接送她回去,可小伙子说啥也要先回自己家,看看自己爹妈。桂花只好答应了。
就这样,在小伙子家住了一夜,第二天把桂花送回家,由于都是山路,不好走。半道车胎又扎了。所以到晚上才到家的。
第533篇:神秤
(原作者:馒头老妖。摘自《白话《子不语》- 清.袁枚(整理 + 继续更新))
张玉奇是武进县县衙的户房(即县衙里,县官下属的主管钱粮征收的部门,类似于某某县征税办公室)的一个书吏。
某次,押解钱粮去苏州,路过一个叫做“横林”的地方,大白天的,忽然扑倒在地,过了一整天才苏醒过来。
他自己说,是被一个穿着金色铠甲的人抓去的,抓到某个大院后,大声喊道:“大师父,恶人抓来啦!”
抬头一看,堂上坐着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大声说道:“既然是个恶人,那就立即关起来。”
金甲武士就跪着回答:“可这个人有朝廷的公务在身,不太方便扣留下来,不如现在先放他回去,等他的公事办完,在抓来审讯也不迟啊?”
青面獠牙的怪物就同意了,然后他也就苏醒过来。
等到把粮食运抵苏州,拿到了官方签发的收据,回来仍然路过横林,住在旅店里。晚上,梦到金甲人又来了,领着他又来拜见那个青面獠牙的大师父。
大师父点点头:“你,去把这个张玉奇这一辈子的功过簿子都拿来,称下重量,再判决定罪。”
左右抬过一杆很大的天枰来,这个天枰上金光闪闪,砝码都是用紫金石做的。而功过簿上,善事则贴着红色的标签,恶事贴着黑色标签,分别放在两边的秤盘中。很快,红色这边轻,黑色那边重,吓得张某两腿发抖。
又有一个人取来一本贴着红标签的文书扔进秤盘里,形势迅速逆转:黑色这边秤盘被高高翘起,红色的秤盘则重得无法称量了。
青面獠牙的那个人就说:“嗯,有这么大功德的,是个好人啊!可以放他回到阳间,并且延长寿命12年作为奖励。”
张某就惊醒过来,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旁人。别人就问:“那你认出来,最后投进去的那一本红标文书是什么事情吗?”
张某说:“我所承办的事情,哪里会认不出来!这是常州藩司刘某抄家的案子。”
刘某被查抄家产时,他名下的田产里,有很多佃户都欠了陈年老债。于是县令就打算按照这个账本记载的数目去追讨这些欠款。
而张玉奇虽然表明上答应去办理,却在夜间故意疏忽,把账本都烧毁了,为此还被县令打了板子,追讨欠债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回想一下,最后翻盘的红标簿子,应该就是这个事情了。张玉奇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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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张玉奇,武进县户房书吏也。解钱粮至苏州,过横林地方,白日仆地。越一日苏,自言被金甲人擒去,至大院落呼曰:“大师父,恶人来矣。”上坐青面獠牙者,云:“既是恶人,着即拘禁。”金甲人跪请曰:“玉奇有朝廷公事在身,未便羁留,且放还阳,候其事毕,再行审讯未迟。”青面者许之,张遂活。
解粮至苏,掣批归,仍过横林,宿旅店中,梦金甲人又来,将玉奇引见大师父,即青面者。大师父判曰:“取玉奇生平功过簿来,称其轻重,再行治罪。”左右取一秤至,金星照耀,其权以紫金石为之。凡善事用红标签,恶事用黑标签,分投秤盘中。顷刻间,红轻黑重矣,张战栗不已。俄而,有人取红签文书一卷投之,则秤盘中诸黑尽为所压,红签重不可量。青面者曰:“有此大功德,可放还阳,增寿一纪。”
玉奇惊醒,以此语人。人问:“可认得是何文书?”曰:“我所承办,岂有不认!此常州刘藩司名某者抄家案也。”刘被抄时,所籍田产,佃户陈欠甚多,县令某欲按数比追。玉奇阳承奉其言,而夜中故意不戒于火,尽焚之,以此被杖,其事遂已。想压秤者,是此事也。玉奇至今尚存。
第534篇:救难
(原作者:淡淡天蓝。摘自《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
“哪个敢罗唣,老子的刀可不是吃素的!”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蒙面的大汉边厉言恫吓,边作势挥舞了几下手中明晃晃的大刀。
其实不用他说,屋子里的人也绝不敢轻举动,现成的榜样在眼前摆着——奶妈沈嬷嬷因为睡在外间,方才强盗进来时最先惊呼出声,结果被一刀劈中当场昏厥在地。所以还有谁敢出声呢?
见此情形,田霈文不由长叹一声,缩在墙角瞑目待死——他是因为收受贿赂而刚被罢职的县令,在此处驿舍住上这最后一夜,便要回转老家去了。大约是听说了他宦囊丰厚,所以这几个强盗便摸黑闯进来求财了。
虽然驿舍外本应有几个逻卒在巡夜,大概是也看不惯这种贪官污吏吧?任凭屋里闹翻了天,却始终没有一个人前来解救,外无援兵内无襄助,除了把财物乖乖奉上还能怎么样呢?但求这些强盗只劫财不伤命,便是上上大吉了。
搜掠了半天,眼看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装入了背囊,强盗头子一声呼哨准备撤退。田霈文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听其中一个强盗道:“大哥,你看这个……”,
原来是发现了田霈文十五岁的女儿润琼,她本来蒙头藏在被子里面,大约是临走前见那条锦被甚是华美,一个强盗伸手准备将它卷走,却意外发现了被子下的藏着的少女。
润琼虽然年纪幼小,但容貌姣丽,此刻那强盗头子见了似乎十分垂涎的样子,嘿嘿淫笑着偎了过去。田霈文大惊失色,刚叫了一声:“使不得……”一把钢刀便已自招呼了过来,饶是他躲闪得快,小半块头皮已自被削了下来,血花四溅之中,再也无人敢多出一言,只能闭着眼睛听润琼骇哭的声音不住传来。
惊人变故就是这时发生的,本来躺在地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沈嬷嬷忽然一跃而起,夺过身边一个强盗的钢刀,势如疯虎般挥舞起来,眨眼功夫就扑到润琼身边,抢起她冲出了房门。
见到手的羔羊逃脱,强盗头子来不及多想,一挥手便带头追了出去,只听门外“哎哟”连声不断,很快几个强盗就损手折脚地退了回来,互相打个眼色,拿起地上捆载好的财物呼啸而去。
等了半天不见动静,田霈文和仆从们才战战兢兢地挪到了屋外。见沈媪手扶着润琼持刀而立,见田霈文近前,忽然瞪目大声道:“我是赵铁,生前曾蒙田大人再生之恩,刚才听说大人被劫特地前来探视。因为大人的财物都是贪贿所得,被劫乃是冥罚,所以只能袖手旁观。但大人之罪不当侮及妻女,所以我才附在沈媪身上出手相救。希望大人以后努力向善,日后地下还有相见之日!”说完这一段话,沈媪便软绵绵地瘫倒在地,救醒后再问她方才发生的事,她已全部懵然不忆。
原来这田霈文平时虽然每逢官司少不了收受贿赂颠倒黑白,只要谁出的钱多谁就能得胜,但遇上原被告双方都是穷人无力行贿的时候,他倒也还能明判是非甚为公正,这赵铁便是其中一例,想不到便是这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一善,今天救了女儿的大难。
第535篇:降寿
(原作者:忆花哥哥译自《宣室志·娄师德》。摘自《贴一些冷门的古代稀奇小短篇故事,权当练习楼主那荒废已久的古文了》)
娄师德还是个布衣的时候,经常患病昏睡不醒,梦到一个人穿紫色衣服,来到床前拜道:你的病就快要好了,先跟我走一趟吧。
然后就引导着他出门,娄突然觉得身轻体健,说自己病已经好了。
走了几里路,看到有类似衙门的房子,高高的红色大门,门前还站着两个门卫,说:欢迎来到地府一日游!
娄大吃一惊,问道:为什么地府也设在人间的呢?紫衣人回答道:冥间与人间是挨着的,你们世人又怎么会知道?
娄就进了这座地府院,所有的小吏卒都退了下去。
看到一间空房子,叫“司命署”,就问:这是干什么用的?
回答道:这是主管世人的命运前途。娄就偷偷看了看,发现有几千幅书放在桌子上,旁边有个穿绿衣服的,称为按掾。
娄就让他拿出自己的那一本册子,仔细阅读了一下,记录了自己以后哪一年当什么官,能活到八十有五。
娄师德看了非常开心,说:我不过一介布衣,不饿死不冻死我都知足了,哪里还敢有其他奢望。
话没说完,突然听到从天上传来一个声音,震彻楼宇。那按掾吃惊的说道:天鼓响了,你还是快回去吧,别留在此处了。
娄听到这个声音,就被惊醒了,还以为自己是梦游了。
当时天刚刚亮,他所住的地方东边是个佛寺,正在击晓钟,大概就是按掾所说的天鼓吧。
当天病就好了。
后来娄师德当了官,一路的仕途都像司命署的小册子记录的一般。
当上西凉帅的时候,突然一日,看到一个穿黄衣服的使者来到房前,说:我是冥间的小吏,现在奉命来请你去了。
娄师德说:我曾经看司命署里面的小册子,说我要当到台辅一职,寿命也有八十五,怎么会这么快呢?
黄衣人说:你当某个官的时候,曾经杀了无辜的人,你的官位和寿命都被司命署的主吏降了,现在已经到头了。
说完,黄衣人就不见了。从此娄师德就一病不起,三天后就死掉了。
——《宣室志·娄师德》
娄师德(630年-699年),字宗仁,郑州原武(今河南原阳)人,唐朝宰相、名将。
唐高宗、武则天时期的大臣,以谨慎、忍让著称,堪比忍者神龟。无论什么事,都以“不生气”淡定相对,“唾面自干”的成语就出自于他。
娄师德进士出身,由江都县尉累迁至监察御史。后以文官应募从军,西征吐蕃,立有战功,被任命为殿中侍御史兼河源军司马,主持屯田。又升任左金吾将军、检校丰州都督。
699年(圣历二年),突厥入侵,娄师德出任检校并州长史、天兵军大总管。同年九月,娄师德在会州(今甘肃靖远)病逝,终年七十岁,追赠凉州都督,谥号贞。
第535篇:降寿
(原作者:忆花哥哥译自《宣室志·娄师德》。摘自《贴一些冷门的古代稀奇小短篇故事,权当练习楼主那荒废已久的古文了》)
娄师德还是个布衣的时候,经常患病昏睡不醒,梦到一个人穿紫色衣服,来到床前拜道:你的病就快要好了,先跟我走一趟吧。
然后就引导着他出门,娄突然觉得身轻体健,说自己病已经好了。
走了几里路,看到有类似衙门的房子,高高的红色大门,门前还站着两个门卫,说:欢迎来到地府一日游!
娄大吃一惊,问道:为什么地府也设在人间的呢?紫衣人回答道:冥间与人间是挨着的,你们世人又怎么会知道?
娄就进了这座地府院,所有的小吏卒都退了下去。
看到一间空房子,叫“司命署”,就问:这是干什么用的?
回答道:这是主管世人的命运前途。娄就偷偷看了看,发现有几千幅书放在桌子上,旁边有个穿绿衣服的,称为按掾。
娄就让他拿出自己的那一本册子,仔细阅读了一下,记录了自己以后哪一年当什么官,能活到八十有五。
娄师德看了非常开心,说:我不过一介布衣,不饿死不冻死我都知足了,哪里还敢有其他奢望。
话没说完,突然听到从天上传来一个声音,震彻楼宇。那按掾吃惊的说道:天鼓响了,你还是快回去吧,别留在此处了。
娄听到这个声音,就被惊醒了,还以为自己是梦游了。
当时天刚刚亮,他所住的地方东边是个佛寺,正在击晓钟,大概就是按掾所说的天鼓吧。
当天病就好了。
后来娄师德当了官,一路的仕途都像司命署的小册子记录的一般。
当上西凉帅的时候,突然一日,看到一个穿黄衣服的使者来到房前,说:我是冥间的小吏,现在奉命来请你去了。
娄师德说:我曾经看司命署里面的小册子,说我要当到台辅一职,寿命也有八十五,怎么会这么快呢?
黄衣人说:你当某个官的时候,曾经杀了无辜的人,你的官位和寿命都被司命署的主吏降了,现在已经到头了。
说完,黄衣人就不见了。从此娄师德就一病不起,三天后就死掉了。
——《宣室志·娄师德》
娄师德(630年-699年),字宗仁,郑州原武(今河南原阳)人,唐朝宰相、名将。
唐高宗、武则天时期的大臣,以谨慎、忍让著称,堪比忍者神龟。无论什么事,都以“不生气”淡定相对,“唾面自干”的成语就出自于他。
娄师德进士出身,由江都县尉累迁至监察御史。后以文官应募从军,西征吐蕃,立有战功,被任命为殿中侍御史兼河源军司马,主持屯田。又升任左金吾将军、检校丰州都督。
699年(圣历二年),突厥入侵,娄师德出任检校并州长史、天兵军大总管。同年九月,娄师德在会州(今甘肃靖远)病逝,终年七十岁,追赠凉州都督,谥号贞。
第536篇:连起来看的一生
(原作者:绿萝仙姝。摘自《吃黄鼠狼的下场(真实)》)
我们那有个有钱人叫杨三,此人好像上面有人,基本属于黑白通吃的角色,他有个儿子不怎么成器,送部队当兵去了。
杨三通过关系,拿到了在我们所在乡镇的卖肉权,因为卖肉必须要有卫生防疫部门的许可,盖了蓝章的肉才可以卖。所以所有卖肉的都要去他那里拿肉,他收的抽头比较高,很多卖肉的觉得赚不到多少钱都改行了。
有个叫薛二的家伙,也是个卖肉的,他老婆有几分姿色,杨三看上了他老婆,他就把老婆贡献出来做了杨三的外宅,薛二老婆还为杨三生了个小女儿。作为回报,薛二去杨三那拿肉不要手续费。
渐渐地薛二几乎垄断了我们乡的卖肉业,而薛二为了赚更多的钱,肉越卖越贵,人也不像过去那么低声下气了,就是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样子,不然你就去别的乡镇买去吧。
有个年轻人叫郑磊,他很看不惯薛二的行为,他发现他完全可以去旁边的乡镇给肉盖章,完全不用经过杨三那儿,于是他总是绕远路去旁边的乡镇盖章,虽然麻烦点但手续费低,肉可以卖地比薛二家便宜,而且郑磊夫妇为人大方,童叟无欺,还可以送货上门,大家都愿意去他家买肉。
薛二觉得郑磊抢了他很多生意,很是记恨他,他就请杨三帮他解决。杨三开始的时候说每年给郑磊七千块钱,叫他别卖肉了,郑磊就同意了。后来过了两年杨三越想越觉得凭啥白白每年给郑磊七千块钱呢,就赖账不给了。
郑磊看杨三不给他钱了,决定重新开始卖肉。其实卖肉只能算他的副业,他家也有几十亩地的。郑磊重新开张后,生意又很好,薛二又去找杨三。杨三很生气,不过还没等他想出修理郑磊的办法,他的儿子擅自行动了。
杨三的儿子从部队退伍了,进了联防队,他家有钱,联防队里都是这样的混混青年,他和那些年轻人臭味相投,再加上家里有钱,那帮乌合之众都团结在他周围。
杨三家当然不止垄断肉业,他家还有地,有一艘大海船。我们那是一个沿海的开发区,离海很近,杨三家最赚钱的还是靠那艘大海船,船上有从辽宁那儿请来的十几个潜水高手,负责潜入海底摸牡蛎什么的,一船能卖好多钱,光给每个水手发的工资有时一天能有几千块,当然要视收获情况而定。这些潜水员,我们称之为水鬼,他们赚钱后立马开始灯红酒绿,醉生梦死。
话说杨三的儿子退伍进了联防队还没过多久,听他爹说起郑磊“不听话”“让人头疼“的事迹,顿时怒火中烧,决定给郑磊点颜色看看。
他纠结了一帮年轻的联防队员,在一个夏天的深夜,带着电警棍、管制刀具,骑着巡逻车直奔郑磊家。当时是暑假期间,郑磊家孩子去了外婆家,就他们夫妻家在家。杨少爷带着人假装说找郑磊有事,郑磊夫妇还不知道会有这样的飞来横祸,郑磊他老婆就开了门,一看门口的阵势吓懵了。
杨少爷一把揪住郑磊老婆,手持利刀架到了她脖子上,其他队员自然就抢入门去,开始打砸。郑磊不明所以,不过他反应很快,也操起了一把杀猪刀。
那帮乌合之众只是为了去给杨少爷壮势,谁也不想自己挂彩,也不敢去抓郑磊。杨少爷逼郑磊同意以后不得卖肉,郑磊也是个拧人,就是不松口。杨少爷就想吓唬吓唬郑磊,在郑磊老婆脖子上砍了一刀,大概砍到了劲动脉,郑磊老婆倒在了血泊中,杨少爷也有点傻了。
而郑磊看到老婆倒下了,还留了那么多血,觉得老婆肯定活不成了,顿时悲愤至极,决定与姓杨的同归于尽,操起杀猪刀就来刺杨少爷。
乌合之众们见这阵势都躲地远远的,再说那速度估计真的太快了,没法去拉。而杨少爷这个纨绔子弟,显然当兵时也是混日子,并没什么真本事,被郑磊连刺两三刀。
闹出这么大动静,左邻右舍早都醒了,有人偷偷报了警,大家又害怕又好奇,都躲在外面看热闹呢。事后据目击者描述,郑磊第一刀刺在了杨少爷大腿根部,可能刺断了大动脉,血狂喷,杨少爷当时就痛苦倒地了,血流失很快,大家看到他躺在地上痛苦挣扎,浑身像筛糠一样不停颤抖,非常恐怖。
这时候警车和救护车来了,郑磊被抓走了,杨少爷和郑磊老婆被送往医院,杨少爷抢救无效,一命呜呼,而郑磊老婆除了失血过多居然无大碍,后来恢复了健康。
由于郑磊刺了杨少爷不是一刀而是三刀,被判为防卫过当,好像是判了四年。郑磊的孩子幸亏当晚没在家,要不然可能一辈子都会做噩梦。
杨三失去唯一的儿子后,很是伤心,农村人一般都视儿子为命根子,儿子没了会觉得人生从此失去了努力的意义,一般会看淡一切,消极颓废,了度残生。
然而杨三毕竟是个经历过一些事的,又或者他可能觉得只要有钱,不愁再生不出个儿子来,小老婆薛二媳妇不是为他生了个女儿呢么。总之,他还是很贪财。就在他儿子死后的第二年夏天,他家又出大事了。
我们那边到了夏天经常会有台风登陆,每次要刮台风,气象部门会发预告,要求渔船都进入港口避风,以免造成生命财产的损失。夏季是海鲜消费旺季,杨三的船捕捞一天能赚不少钱。
某天气象台预告会有大风,请船尽量不要出海,但那天早上杨三看到风和日丽,觉得天气预报未必准,少出海一天损失很大。就请那些水鬼雇员上工,那些人都说天气预报要刮大风出海不安全。
杨三急了,说没事的,你们要是肯去,每人多加两千元的工资,干一天就能拿几千块,水鬼们经不住诱惑,有十一个人和他一起去了。
水鬼们潜入水下几十米,本来已经捞不少牡蛎了,但杨三想到每人要多给两千块,十分肉疼,要求他们再多捞点。
水鬼们只好继续捞,正在这时天气真的变了,风越来越大,正当杨三想叫水鬼们赶紧上来时,船上连接着每个水鬼的潜水衣给他们供氧的设备被狂风吹坏了。
十一个可怜的水鬼被生生憋死在几十米深的海底,一个都没能上来,根本无法救援,而且由于风大,事后这十一个人连尸体都没能找回来,后来过了很久才有人在别的海域发现了他们中的部分人漂浮着的尸体。
当时杨三在颠簸的船上,见水鬼们一个都没能上来,恐惧和绝望一齐向他袭来,一下子死了十一个雇员,他拿什么去赔偿呢?他半辈子敛来的财富就这样要毁于一旦了,他可能也想到了惨死的儿子,总之在那一瞬间,他绝望了,他也跳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淹没于惊涛骇浪之中,后来尸首都没能找回来。
他的妻子变卖了大部分家产,用于赔偿那十一个雇员的家人,然后带着剩下的钱,很快就琵琶别抱改嫁到别处去了。
薛二夫妇失去了靠山,有苦难言。特别是绿毛龟薛二,不知每天看着老婆生的别人的女儿作何感想。从此又多了好多卖肉的竞争对手,不得不夹起尾巴重新低调做人,提高服务,降低肉价,以吸引顾客。人们谈起杨三的事,都唏嘘不已,想不到半世横行的杨三竟然结局如此惨淡。
第537篇:肿瘤
(原作者:薛舞。摘自《心里有鬼——薛舞短篇集结》)
常亮又想到了那家“明白心理诊所”,是因为有个生意伙伴李罡的了绝症,除了拖延,医院也并没有什么很好的方法。兴许这里有什么说法呢,常亮心里面想,于是带着满腹狐疑的李罡开车往那诊所去。
找了三圈,那诊所居然莫名消失了,小二楼上那个俗气的招牌也不见了。这让常亮十分不解,也十分尴尬。只好把李罡送回去,然后自己开车回家,因为方向相反,他又路过那里,下意识的一看,那诊所赫然又出现了,常亮揉揉眼睛。还在。邪了门了。
他赶忙停车跑上楼去,怕这诊所再次消失。还没敲门,门就开了, 他走进去,关上门,发现还是一样的布置,只是女人的亚麻衣服换了颜色,而且脸上有愤怒的样子。他只能说她是女人,因为不像医生,也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职业。
“你找我?”这女人毫不客气的问。
“就是一个生意伙伴——”常亮开口说了几个字,女人就用一个指头竖起来在唇上表示打断。
“他没救了。”这个女人不带感情的说,“要是只是要求死的明白的一点,让他现在过来吧。”
常亮想了一下,拨通了李罡的手机,问他还愿不愿意来看看。李罡说不来了,言语中有些轻蔑的说,某某专家都看不好,况且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心理诊所,我是给你面子才浪费我的时间和你去。
“让他马上去医院吧,别说我没提醒他。”女人说。
常亮就听到对面突然乱了起来,很多人大喊:“李总,李总,你怎么了?”有人接过电话说“喂喂,李总昏倒了,有事情之后再讲。”
“你是见死不救的人么?”常亮挂掉电话后,凝重的问。
“这次还不是大限。不用担心,至于我是什么样人,似乎不用你管。”女人还是没有感情的说。“他看不到我的诊所只说明一件事情,我救不了他。”
三天后常亮终于说服李罡来了,同样的,两人一起来,就看不到这诊所,但是如果常亮先到,就看到了,只好是常亮先到,然后打电话叫李罡过来。等李罡果然看到了诊所以后,他心里也打鼓了,因为这诊所确实在前几次怎么都没看到过。
女人并没有让李罡坐,而是扫视了他一遍,从上到下,而李罡的感觉是,她的目光不是X光, 胜似X光。
“让我说呢,还是你自己说,”女人淡淡的喝了一口英式红莓,“你辜负的那些女人。”
“不计其数。”李罡得意的笑了,他这一生,想到这个就觉得很有成就感。
“嗯嗯,看到了。”女人弹了弹杯子。 “那么就说说那三个怀孕的吧。”
李罡脸色变了,比死人都白。她怎么知道有?而且是三个?这三个女人都说生了他的孩子,但是他还是抛弃了她们。因为孩子是女人的事情,他不要那些纯为了供他玩乐的女人的孩子,智商肯定和拜金的母亲一样低。所以后来不管她们怎么哭泣,他的心都是硬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罡生硬的说。
“好,这是你的隐私,我想常亮也不应该知道。你跟我来。”女人带他来到另一间房间,房间中间矗立着一面很大的穿衣镜,在镜前她拿出自己的银白色眼影,说“闭上眼睛。”
那凉凉的感觉应该是涂眼影的感觉,女人身上的芬芳,还有亚麻衣服下面的身材,都让人感觉十分有想像空间。
“好了,再想下去你又要在思想里龌龊了。”女人轻蔑的说,“睁开你的眼睛罢。”
突然睁开眼睛,李罡看到了自己身上有三处红色的暗影,一处在头部, 两处腹部,而心脏周围是蓝色的。“这些颜色是?”
“你看仔细。”女人也不多说。
李罡仔细看, 突然啊的惊叫出来。那些红色的部分,一个个的竟然都是微缩的婴儿在子宫里面的样子,蜷缩着,还有脐带,其中一个还隐约在吮手指。
“爸爸!”他们突然全部张开眼睛叫他。
李罡倒退了三步,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镜子上空空如也,只有他自己狼狈喘息的样子。
“他们的妈妈,在生下他们的时候也抛弃了他们,因为恨你。三个女人,都是卵巢癌,现在幸存一个。你脑部的那个肿瘤,是因为那孩子窒息而死,你腹部的两个,是因为那两个孩子是被遗弃饿死的。你之所以能拖到今天,我也很奇怪,后来发现你父亲将自己的寿命换给你了,所以你父亲早逝。那是你父亲的愿,在你心脏周围。”女人顿了顿,“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走吧。”
再看李罡面如金纸,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等李罡能站起来的时候,女人已经在外面喝茶了,常亮则等在窗边。
几个月后李罡病死了。他的遗产只留了一小部分给妻儿,在死前连公司都卖掉了加上一生的积蓄都捐给了以他名字命名的儿童福利院,他死的相当轰动,他自己也相当平静。这葬礼在当地,也是报纸上的一大头条。
第538篇:关神断狱
(原作者:袁枚。摘自《子不语》)
溧阳有个孝廉叫马丰,没当孝廉时,在西村李家开馆教书。
邻居王某脾气粗暴,常常打老婆。他老婆常吃不上饭,有一回实在饿得受不了,就偷了李家的鸡煮了吃了。
李家人知道了,就告诉了王某。王某刚刚喝了酒,非常恼火,提了把刀将老婆拎了出来,审问她,要是真偷了鸡,就要杀她。
他老婆非常害怕,就诬陷是马丰干的。
马丰急了,但又说不清楚,就说:“村里有关神庙,我们去用摔杯子的方法卜卦问关神好了,卦到阴面就是那女人偷的,卦到阳面就是我偷的。”
大家同意了他的话。结果摔了三回杯子都是阳面。
王某就丢下刀子放过了老婆,而马丰因为背上偷鸡的名声,被村里人瞧不起,连续几年都没法再开馆教书。
后来,有个神汉开坛问卜,自称关神附身。
马丰想起以前所蒙受的耻辱,大骂关神根本不灵验。
神汉就用灰盘占卜了一回说:“马孝廉,你将来会做百姓的父母官,怎么不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呢?说你偷鸡,不过是教不成书了,说那王某的妻子偷鸡,马上就死在刀下了。我宁愿蒙受不灵验的名声,却救了一个人的性命。天帝也是看在我能够识大体,破格连升我三级。你还怪我吗?”
马丰说:“关公已经封帝了,都到顶了,还怎么升级?你的话不可信!”
神汉说:“现在四海九州到处都有关神庙,哪里来的那么多关神去享受你们的供奉阿?凡是村子乡里所立的关神庙,都有天帝的旨意,选择鬼族中一贯正直的代替关神行使职责,真正的关神侍候在天帝身边,怎么可能轻易下凡呢?”
马丰这才服气。
第539篇:琴房老师
(原作者:张晓天1985。摘自《天涯夜话重新整理(亲自打整的脱水版外加新故事和一些真实的邪门经历)》)
(1)
晚上十点,经过音乐室外的走廊时,还能听到里面吱吱呀呀地响着不太连贯的乐音。不用说,那一定又是林琳。
想到林琳,高老师只有叹气的份儿。
这个女孩很特别,她在进入学校深造以前,属于很有天赋与潜力的孩子,仅仅靠一些基础的音乐知识,以及她自己的兴趣和摸索,就获得了不少奖项和演奏机会,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那经济条件并不宽裕的父亲,才会狠下心来送她进入学费很高的音乐学院深造。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进入学院一年,尽管林琳很努力地学习,但是她的才华却在无情地离她而去,她变得越来越平庸。
在一次关键的试演中,她紧张得甚至无法拉出完整的乐章。
“这算什么?”当时的参评老师尖锐地大声问高老师,“我根本听不下去了。她究竟在演奏什么?”
高老师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对于林琳那天发出的枯燥乐音,他也无法产生任何兴趣。
林琳最终放弃了演奏,默默地站起身,带着自己的大提琴离开了。
从那天以后,高老师注意到,林琳更加努力地练习,甚至常常熬夜到深夜。有好几次,高老师在这样的时刻经过音乐室外的走廊时,都能听到里面传来林琳的独奏。
即便如此,她还是连基本的大提琴期末考试都无法过关。高老师想,而且她拖欠学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学校领导已经特别指出,对于“这样的”学生,如果她不能再继续支付学费的话,最好的办法是让她退学。
对于她这种又没有钱,才华又已经流逝,不可能再给学校带来什么荣誉的学生,似乎只有放弃才是最佳选择。
(2)
高老师推开了音乐室的房门。
一个女孩正坐在教室中间,有些吃力而笨拙地拉着大提琴,果然是林琳。但是高老师在意的是她拉琴的架势,那跟一个初学者完全没两样了,哪里还有一丝一毫过去在台上独奏时的那个意气风发的才女影子?
“林琳。”高老师叫道。
林琳低着头,还在专注地练琴。
“林琳!”高老师提高了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
单调而乏味的乐音戛然而止。
女孩抬起了头,怔怔地望着高老师。
“你……”高老师本来想追问学费的事情,但林琳脸上的表情让他无法开口。
“你这样练习多久了?”高老师问道。
林琳低下了头,有点不安。
“有进步吗?”高老师再次问道。
林琳的头更低了。
“林琳,”高老师想了想,终于还是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做点别的?”
林琳抬起了头,有些迷惘地望着自己的老师。
“我是说,如果你以后不再拉琴了……”
“不,老师,”林琳叫道,“我要拉一辈子的琴。”
“但你现在演奏的,已经不能称之为‘音乐’。你被证明没有这方面的才能,还是收拾东西赶快回家,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和金钱了。”作为一个老师,不得不对一个本来有望成为音乐演奏家的好学生说这些,高老师感到十分内疚。其实来之前他就已经想过了,对于这种才华流逝,而且不见丝毫好转迹象的穷学生,也许让她放弃这种华而不实的音乐梦,接受现实生活会更好一点。
“请给我最后一个机会。”林琳道。
“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每次你都说是最后一次……”
“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相信我。”林琳急迫地说道。
又是这样。
高老师叹口气,还是说道:“好吧,最后一次,下个月的考试,你要是再没有出色表现,就来教务处办理退学手续。”他说完这句话,逃也似地离开了。
“校长大概又会怪我心太软,自作主张,或许会要我垫付她的学费也不一定。”高老师想,他的身后,再度传来了吱吱呀呀地不和谐的琴音。
(3)
林琳的心里充满了自卑,她不能说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也无法解释自己大提琴水平大幅度下降的真正原因。她只是觉得,自己现在练琴时,无论如何都不能如愿以偿地达到目标,总有这样那样的念头在牵绊着她,使得她无法做到专心致志、全身心地投入音乐的怀抱。
她似乎能够看见同学们异样的眼光背后,是一种夹杂了鄙夷与嫉妒的复杂感情在作怪,这使得林琳感到了某种程度的孤立,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异类般不被人接受和欢迎。
“连学费都快要交不起了,还想当大提琴家呢?”
“既然没有钱,又何必那么辛苦追求这种本该是有钱人玩的高雅艺术呢?”
“……”
林琳试着不去理会他人的看法和注意力,但是她却无法释怀,家庭压力让她意识到,自己一旦进入学院深造,就必须抱着今后要以此谋生的目的来练习大提琴,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单纯地凭着自己的兴趣和天赋而学习了。
不过,对某些人来说,当兴趣一旦变成了谋生的本领,形成了生活的压力后,它能带给人的快乐与促进就不再那么显著了,甚至会演变成一种额外的负担。林琳正是这样的人。她越是想要像以前那样,通过音乐这条道路来获得名利,反而越是无法继续前进。
林琳知道,现在就连最欣赏她的高老师,也已经无法认同她努力与效果成反比的事实。林琳自己更是焦虑不已。
这天晚上,当她接到高老师的最后通牒时,林琳的情绪变得更加焦虑,精神也开始恍惚起来。此时此刻,她只希望自己能遇到某种奇迹,使得她的能力在短时间内有所提升,否则,她极有可能面临退学。
退学?回家?像她这样的人,回家以后还能做什么?不拉琴了,她是否就只能和其他类似的同龄人一样,外出打工?
“不!”,林琳在心里暗道,“我要拉一辈子的琴!”
(4)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几乎就在林琳耳边响起,将沉思中的林琳惊得顷刻间抬起头来,只见一个老人皱巴巴的脸孔不知何时已经凑到她面前来,正神情惨淡地盯着林琳,将她吓了一大跳,差点儿就要高声尖叫起来。
老人忙摆手道:“琴不是这样拉的!我只想来告诉你这个而已。”
这句话让林琳顿时平静了下来,反而惊讶地望着老人,再次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琴不是这样拉的!”
林琳本能地看向老人的手,那双手上的某些特殊部位已经长满老茧,看得出来,他也是一个练琴的人。
“那应该怎样?”林琳试着发问。学校所有老师的讲课她都有去上过,也很清楚地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独特手法,自认已经掌握了他们所提到的技巧。但是,眼前的这个老头,却从来也没有出现在哪一次讲座上。
“大概是某个已经退休的老教师吧,”林琳想,“不知道他会不会给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你练琴是为了什么?”老人问道。
“当然是为了提高自己。”
“那你提高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
林琳的话还没有说完,老人已经挥挥手打断她道:“不要那么快回答我,仔细想想再说。尽管实话实说,不碍事的。我早已不在这个圈子里混了。所以你也不必害怕我跟你们老师打小报告。反正我当初练琴纯粹是为了钱来着。”
林琳笑了,她忽然觉得这个突然出现在琴房里的老头儿很有意思。
(5)
从那以后,每天晚上林琳练琴,老头儿都必然到现场和林琳聊一阵,虽然所谈并不涉及联系琴法的本身,但是林琳的琴艺突飞猛进地纯熟起来,不但迅速恢复了自己之前的水准,甚至还有了独特的创新与领悟。
就这样,一直到次月月考,林琳的出色表现让高老师兴奋不已,暗喜自己当初的“一时心软”,不管怎么说,他又为学校留下了一颗好苗子,而不是妄下结论,错失人才。
“林琳,你今天的表现很棒,要坚持下去!”高老师道。
“嗯,这都多亏了一个退休的老教师!我每晚练琴时,他都来指点。”林琳道。
“噢?谁呀?”高老师有些诧异,他时常去琴房外张望,偷看林琳练琴的状况,却没有一次碰见林琳所说的老教师,只觉得林琳沉浸在音乐中,琴艺确实有所提高了。
“我也不知道,”林琳摇头,“他没告诉我他的名字。”
“你今晚还去练琴吗?”高老师问道。
“要。我还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呢。”
(6)
夜里,林琳再次独自留在琴房练琴,高老师也再次悄悄去琴房外张望。等了许久,都不见林琳所说的老教师。正待推门进去时,只听一个老人的声音对林琳说道:“就像我所说的那样,音乐是一种艺术,一旦被蒙上太多的物欲与商业利益,它就不再能打动人心,而变成了一种痛苦的负担。你只要记得这一点,用心演奏出你所感受到的音乐,不要去想它会给你带来的名利,就能演奏出真正的音乐作品!”
“我记得了。”
“你再接着练,我出去一下。”老人说着走了出来。
高老师满脸堆欢地等在门外,他也想见见这个老人,对方说不定是什么了不起的教授,能给自己一些指点也不一定,可是,当他一眼见到老人的面容,却顿时腿软,那竟然是他以前的大学老师,向来以严厉著称。
不过这并不是高老师害怕的理由,他真正感到恐怖的是,对方死了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嘘!”老头儿对高老师作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叫。其实高老师现在想要叫也叫不出来了。老鬼说道:“高明,我警告你哈,别对她说有鬼,吓坏小姑娘就不好了。”好像吓坏高明就不要紧似的。
老鬼继续说道:“我以后也不来了,你自己的学生,自己要上心,别成天只顾着自己写论文评级!虽然我以前也是这样,但是现在我才发现音乐的真谛,很后悔以前没有好好教导你,不然,以你的才华,本来应该比现在发挥更好的。”
说完,老鬼慢悠悠地走了。只留下高明愣愣地站在原地,思索着老鬼的话。
第540篇:林区往事14—(公鸡蛋)(算命之富裕倒骑驴)
(原作者:ccw999。摘自《也说点林区的事》)
【1/2】公鸡蛋
一九八几年,我们这的一个林场有两户人家,因为一块土地打了起来。我们这是山区,林子多,适合种植的土地很少,大多是在山边或者林子里找到平坦的地方自己开垦的。有很多前人种的地,大伙都不知道在哪儿,所以这两家人打起来,大伙也没法判断这块地到底是谁的。
他两家一家姓刘,一家姓马,姓马的说是他开垦租给刘家的,刘家说是他自己开垦的,各不相让。可笑的是,地边还有一个没有墓碑的坟,他们两家都说是自己家的祖坟。这就犯难了,涉及到利益谁劝也不好使,双方都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讲理人,要是对方有证据就让。一直打到林场场部,林场领导为之头疼,想不出办法。
这事传到我们镇里,有个风水先生听说了,传话说他看看坟就能看出来是谁的。林场就把他请了上去,当时场子居民一听,有这么厉害的先生,就都去看热闹。
先生看了看坟,又看了四周环境,说道:“这个地方三面环阴水,山分三重来龙,也是阴龙,后人要是在的话,一定有眼病。”大伙一听,老马家的老太太正是眼睛不好,好像是白内障。老刘家不干了,说先生胡说八道,一定是大伙串通好了骗他。
先生对老刘家说,你听我说完,我刚才说的是假如后人在。这个地方按理说后人应该是没有的,因为犯了三阴。后人在的原因一定是坟里放了阳气很重的东西,是这个东西导致后人有眼病的。
老刘家已经气馁,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不肯认,就说那就挖坟看,要是有你说的东西,我就把地让出来。老马家却不想挖坟,说因为这点地动了祖坟不值个。先生说事已至此,有我在你怕什么,挖吧,我保证这的风水。老马家一听,也就同意了。
先生就喊了几个小伙子拿锹挖坟,有先生在,又这么神奇大伙也不害怕。我们这的棺木埋的浅,只有一半在地皮下。而且先生只让挖开棺材头那里,很快就挖开了。棺木有些烂了,但前面放的下水罐还保存挺好,上面有个盖。
先生拿了起来,对老刘家说就在这里了。说完打开盖,从里面倒出的不是鱼,是一个小蛋。这个小蛋也就鹌鹑蛋大小,因为水罐里有水,还没有坏。
老刘家又胡搅蛮缠,说这么一个蛋能代表啥。
先生笑了,举起鸡蛋冲着阳光,说你来看看。大伙也都看见,太阳光照射下,那个蛋里面通红通红的。先生说这是公鸡蛋,是把发情公鸡圈起来,外边一直用母鸡挑逗,公鸡体内精气凝结而成的。一百年也不一定下一个,阳气极高。
埋坟的时候只知道用这个办法,却不知道因为阳气太壮,所以导致后人阳气从眼睛冒出,才有眼病的。先生又说老刘家,你还要这块地么,你不怕人家的先人来找你么?老刘家的脸白了一阵,终于低头认错了。老马家却不知道这事,这个坟只知道是他家的祖坟,因为离道边比较近,他们家这些年的逝者都埋在了别的地方。
后来,先生又让老马家重新埋葬了一下这个坟,说克制住了三阴,说老马家一定会发达。现在老马家的孩子都在沿海城市,都混的挺好。
【2/2】算命之富裕倒骑驴
李大肚儿出生的的时候,四肢、脑袋瘦小,唯独一个大肚子挺扎眼。接生的三娘随口说了一句:“这孩子,好大的肚皮。”那时是七十年代,吃穿都跟不上趟儿。八九岁时,他还是那个样子,四肢小,脑袋小,唯独肚子凸出,从此后,李大肚儿这个外号就跟着他了。
家里穷,李大肚儿也不上学,十四五就开始和父母一起种地,一直到了二十多岁,也就是到了九几年,他家穷的可以,也没人给他介绍个对象。同村不少人都出去干活了,他也眼热,可是又没什么一技之长,只能出去干力工,挣点辛苦钱。
出去了几年,攒下的钱却跟不上物价的速度,马上要三十了,光棍一个,他的父亲这个时间去世了,死不瞑目的是——唯一的儿子的还没媳妇。
那个时候我刚学算命,李大肚儿本是我家邻居,闲来无事就来找我算一卦。我要了他的生辰八字,仔细一推,很是奇怪。八字显示他是倒骑驴命,应在富裕之地,一儿一女,女儿破财。三十这步走的大运正是红鸾星动之际,只是女方是不洁之人。到了晚年衣食无忧,不错的命。但是现在看这里,也不是富裕之地,怎么看怎么奇怪,我就实话实说。
李大肚儿听完抿嘴一下,说:“兄弟,哥哥啥样你也知道,怎么会在富裕之地,你再学几年吧。”我也认为是学艺不精,就没放在心上。
也就是他三十那年,他的母亲想念齐齐哈尔的亲戚,加上这边他家也没啥亲戚了。他就卖了房子和他母亲去了齐齐哈尔了。走的时候还和我告了个别。
他走了好多年,等我再见到他是2010年了,他回来把他母亲的骨灰埋在他父亲的坟茔里。可能是想念老街,就来溜达溜达,我们家那个时候已经上楼,父亲没事在老屋种地,他看见了打听我,找到了我。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老弟,你算得真准。”我还是很奇怪,看见他并不是发大财的样子。他看我疑虑,对我说来龙去脉。
原来,他和他的母亲当年去齐齐哈尔的一个县城,就叫做富裕。他到了那里就想起我说的话,倒骑驴命,只不过是一种人力车,因为正常车是拉的,这个车是人骑的,车斗在前面,俗称“倒骑驴”。
九几年富裕正好实行这个人力拉脚,没多少本钱,有力气就行。他就干上了这个职业。那个时候富裕好像很乱,经常有边缘的女性。有一个女性没事总坐他的车,啥事也不瞒他,慢慢的和他有感情了,从良结婚了。结婚后老大是儿子,老二是女儿,生下来就有病,遭尽不少钱。这十多年来,他就靠着开始倒骑驴,后来买了面包车,干出租生计,日子也过得去。
第541篇:钱财系列——【财神】【旺铺】【求佛】【捞本】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摘自《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这是同事小妹中午讲的,我觉得她是在表扬自己呢。
同事小妹家住在县城,在她小的时候,80年代中期,家里的生活水平很不怎么样。他父亲每天骑着自行车卖豆皮,不但赚不到钱,而且还被一些人笑话,说是小商小贩。
笑话他比较厉害的,就是一个邻居。虽然一样住着平房,但是邻居家夫妇都是在国家机关工作的。邻居家是县城里第一批看上电视的家庭。小妹看霍元甲,都是看的重播。
有一年小妹放暑假,在自己院子里写作业,听见邻居家吵吵嚷嚷的。虽说她父母告诫,不要去人家那里,但是小孩子好奇啊,就跑到门口,扒着门缝看。
原来是一个要饭的,正在被邻居家的主妇痛骂。
要说也是,这要饭的身材魁梧得很,满面红光,一部好胡子。干点什么不好呢,何必要饭。他挨骂的原因,就是走近要饭的时候没留意脚下,一个趔趄,把破碗里要来的剩饭,泼在这家门上一点。主妇不干了。
要饭的很惶恐,一个劲的赔礼,赶紧用手给收拾。主妇看围观的人不少,也就不再大声辱骂了,只是站在一旁冷冷的讽刺。
小妹看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就探出门去,没想到邻家主妇看见她了。素来邻居家就看不起她家,主妇这个时候不免指桑骂槐,数落着要饭的,话里话外捎带着邻家小妹。
小妹的母亲在家呢,这时候也出来。当妈的听见女儿被欺负当然受不了,但是拿邻居没办法,只好赌一口气,把要饭的叫进自己家,甩句闲话给邻居。
要饭的受宠若惊,跟着进来。饱餐了一顿。谢过小妹的母亲,拿起破碗就要走。小妹的母亲看他碗里的饭都馊了,就说这饭不能吃了,我给你点新的,把这些倒了吧。要饭的感激涕零。一个劲的谢谢,说大姐我看你这种着花,把剩饭埋在花底下,会长得很好看。说着自己动手埋了。
晚上小妹父亲回家,听说这事,还埋怨了她妈一通,说施舍要饭的可以,偷着啊,干嘛和邻居闹别扭呢。
不过邻居既然没闹上门来,事情就算过去了。
以后几年,邻居家的日子像山上滚下的足球似的,一天不如一天。小妹家的买卖,一天比一天好。现在他父亲已经是个很有钱的老板了。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事和要饭的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今天小妹要说呢?因为小妹家的老宅要拆了,她的父母,现在正在外面旅游,有钱人嘛,一间县城小平房不算什么,就叫小妹的一个堂兄帮着照看。今天上午,这老两口逛到一座财神庙,发现财神的塑像,像极了当年那个要饭的。所以立刻打电话给她堂兄,叫老宅先不要动,尤其是那朵花,万幸,还没动工。然后又打电话告诉小妹。“你爹有财神保佑。”
我们忽然觉得小妹她爹特别可爱。
【旺铺】
这是我小学同学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自夸,但是结果是有目共睹的。
我这同学最恨的就是学习,中专毕业以后,手忙脚乱的娶了个老婆,然后就开始卖海鲜。
说实话,我很赞同他去卖海鲜,那几年他的确赚了不少钱,而且这哥们为人极其厚道,我也很饱了几年的口福。
但是有一次,他说是同学聚会,我以为不应该是指我们小学,可能是初中的吧。聚会的时候,同学们多喝了几杯,有人就拿他开玩笑了。本来此人脾气就好,大伙说话更没有顾忌,最后弄得他下不来台。
到家他就决定收了海鲜买卖,以后再也不当“卖鱼的”了。
那么做什么呢。思来想去,又搭上他老婆一力推荐,他决定开家鞋铺。手上有钱,办事就容易。而且当时他认为自己运气也不错,在我们这里一个很火的地段,他用不高的价钱就租到一个门面。
鞋铺开张,他才发现隔行如隔山。再怎么努力,他的铺子就是不进人。旁边的买卖都好得很,唯有他这里门可罗雀,如是两年,不但几乎把以前赚的钱都赔进去了,而且老婆也如同黄鹤,悠然远去不知所踪。
老婆走了,他解气带郁闷的一个人坐在铺子里,心里想着收了,然后带着残余的资金去闯一闯,正这么想着,门外啪的一声,他抬眼开过去,一个老头,穿着个破布鞋,一脚踩空了跌到水里。
老头倒没事,爬起来要走。我同学看他那个倒霉样,惺惺相惜,出去把老头叫住了。
他请老头进屋,反正买卖也不打算干了,也就顾不得他一身泥水。请他坐下,喝口茶,走的时候还送给他一双鞋。老头一开始都不敢要,我同学反复坚持,老头才感激涕零的收下。
第二天,我同学正收拾铺子,老头来了,捧着一盆君子兰,一定要送给我同学。盛意难却,他只好收下,并且请老头进屋坐坐,老头一定不肯,说等你发大财,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说完,登上三轮就走了。
我同学开始没在意,以为就是句祝福。没想到把君子兰摆好不到半个小时,他的铺子就进人了。以后越来越火。以至于他跑到外地的前妻也跑回来,哭着喊着要和他复婚。
我同学认定,老头不简单,铺子旺了,原因就在那盆君子兰,所以一直想再找到他,一来是感谢,二来是问问老头,要不要复婚呢?
【求佛】
这很像冯小刚的电影。
这是我表弟讲的。
表弟的老板是虔诚的佛教徒。虔诚的佛教徒这个身份,他一直是;老板这个身份,他算两回。
2004年的时候,他就已经很有钱了。有钱的同时,他信佛更加激烈。我觉得激烈这个词没有错。当时他的心情,用自己的话说,就是很烦躁。信佛,成了他唯一的一剂清凉剂。
其实有什么事情让他烦躁呢?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人越没有什么,越迫切的希望得到什么。于是他到全国的名山大川,到全国的大庙小庙,只要让他看到佛像,他一定跪下来,苦求安心之法。
佛教算是有求必应吧。他的父母和孩子都在国外。国内只有他和他妻子共同打拼。他的妻子不但是他生活上的伙伴,同时是他事业的合伙人。一个机会,他要搏一把。他妻子认为风险太大。他一意孤行。甚至使用欺骗的手段,替妻子下了决策。
事实证明他是错误的。一下子他和他妻子的公司就倒闭了。好在没有破产。但是以他的性格,他是没脸再见人的。于是不辞而别,空身流浪到陌生的城市。
到了那他原本打算从头干起,但是要消愁,难免喝点酒,酒入愁肠愁更愁。喝大了。等他醒过来,才知道自己的腿被摔断。照顾他的,是一个乞丐。
乞丐也不是随便当的。乞丐做得好,也能发财。但是照顾他这个,明显是个失败的乞丐。每天要来的钱,只够俩人吃饭。他的腿,都是乞丐请来一个游医,把所有家当都给人家,并且下了一跪,游医才给他把骨头对上的。
一开始老板很郁闷,认为自己落到与乞丐为伍,实在生不如死。但是架不住这个乞丐笑点低,哪怕一只鸟飞得摇摆,他都能乐一个上午。慢慢老板也记起了久违多年的笑。等到他腿伤痊愈,他已经是很积极的面对人生,第一件事就是和乞丐分开工种:老板去捡破烂。
又有那么几个月,一次他在废品收购站的一本破书里,发现一张品相很好的钞票。什么版的我不知道,总之是很值钱。老板把它卖掉之后,有了启动资金。当晚买下酒菜回去,准备和乞丐痛饮,不料发现乞丐已经走了。
后来的事情很俗套,三年,老板事业又起来了。这时候他才敢回去见家人。家里的事情安顿好,他到处的找乞丐。但是乞丐如同泥牛入海。
老板现在的人生观世界观很正确,他把以前的员工,比如我表弟,能找回去的都找回去。对这些老员工,他不止一次提出一个观点,就是乞丐是佛的化身。
【捞本】
这是一朋友讲的,他的一个朋友,是个赌鬼。
赌这个东西沾上,一般就是系统默认的破财,这人就是,把他儿子上学的钱,一夜之前全输进去了。
虽说这钱只是给孩子存着,暂时用不到。但是这么一大笔,不但他们夫妻存了好久,还有一套拆迁款的钱。这一下没了,以后再存几乎没指望。他老婆都准备和他离婚了。
此人走投无路,万幸,他除了赌钱,别的方面品德还可以,朋友也多,于是就有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个赌鬼。
这个可真是鬼。它可以陪这哥们去赌场,提前说好条件,它就能帮你赢钱。这哥们的交换条件是:十年阳寿。当然,赢够了你不出来,赌鬼也不会甩手就走,它会继续帮你赢,直到你阳寿已尽,死在赌场上。
这哥们留了个心眼,叫他一个朋友陪他去,这个朋友,是对赌博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人。他告诉朋友,我若赢到X钱不走,你就拉我走。
到了赌场里,他顺利极了。很快就达到目标。朋友开始劝他,他赌瘾发作,哪里拉得动,这朋友急中生智,一个电话把他老婆请来。反复几个巴掌之后,这人跟着老婆出了赌场。
十赌九骗,一般在赌场大笔赢钱,赌场是不答应的。前脚他们走,后脚赌场的人就跟上了。但是一会他们屁滚尿流的跑回赌场,怎么回事,这些人没说。
赌鬼的阳寿,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但是面子是扫尽了,现在没人笑他爱赌,只有人笑他怕老婆。
第542篇:红绳
(原作者:梁丙。摘自《梁丙的黑段子(各色短篇合集,一夜一话)》)
阿芝不算丑,可20几岁的人,还是没找到男朋友。
也不是她要求过高,似乎就是缺少一种叫——‘缘分’的东西。
阿芝的朋友说大黑山有位道士本领高强,劝她去找道士给指点迷津。
阿芝犹犹豫豫的,可还是去了。
道士围着阿芝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看了一圈,手捻花白的胡须,气定神闲地说道:“人投胎转世的时候,月老会给每个人拴上一根红绳,为的是转世之后,希望绳子两端的人彼此相遇,造就一对姻缘。而你的那根红绳……不知道给怎么断开了!”
“是吗?那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我试试帮你接上吧!”
说着,道士在虚空中比划着,做出了‘捆绑’的动作。
“现在应该可以了……”
“那您的意思是说,我这样就可以找到另一半了?”
“没错,只要你拉着身上这根红绳,在绳子另一端的人便会感知到你传递的信息,然后你们会越走越近,成为彼此的牵绊!”
说来也巧,阿芝在一次联谊会举行的拔河比赛中,一不小心跌进一个男人的怀里,两个人迅速擦出了火花。
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两人有了更深的了解,彼此间的爱意越来越浓。
属于自己的缘分终于来了,阿芝想。
不久两个人便订了婚事。
可是在临近结婚的前几天,男人突然带着阿芝的嫁妆逃跑了。
阿芝哭了整整一夜。
天刚蒙蒙亮,阿芝便带着红肿的眼睛攀上了顶层的平台,一纵身跳了下去。
临死前,阿芝轻轻扯了扯身上那根完全看不到的红绳。
与此同时,在另一座城市里,一个男人毫无预兆地从楼梯间里滚了下去。
很多人知道他是一个骗子,靠这一副长相专门欺诈女人的钱财和感情。
可是没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第543篇:背先人时
(原作者:狮子座的龙宝宝。摘自《闲来无事说说我和亲友的一些似鬼非鬼的稀奇古怪事儿》)
姨婆说她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们说过这么一件事情,在大概清末民初那个年代吧,村子里有一户杨姓人家,杨老头老两口一共生了七个孩子,但是让人扼腕叹息的是,前头六个男孩子均是没有成年就由于生病或者意外而夭折了。
其实他们从第一个孩子夭折时,就请过看事的给破破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效果,孩子还是一个接一个的夭折,两口子都快被折磨疯了。
老两口经历了一次次的打击后,都差点没有活下去得勇气了,幸好在亲友乡邻的安慰下,两口子才勉强打消自杀的念头。
好在就在那不久之后,那妻子又一次怀孕了,当时那妻子年龄不小了,快40岁了吧,在那个年代当然算得上是老来得子了吧?得知怀孕后,两口子是悲喜交加,喜的是老天爷开恩,让他们能有后代,忧的是怕这个孩子生下来后又会重蹈以前那几个孩子的覆辙。
后来他们咬咬牙,花了不少的钱去庙里道观之类的地方祈福做法事,祈求这一次生下的孩子能平安长大。
大概是老天爷保佑吧,这一次平安生下一个女孩,并且平安长到了十二岁,这可把老两口激动坏了,因为以前那几个夭折的孩子都没有活过十二岁的。这下子老两口长出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赶紧到以前祈福过的寺庙道观去还愿。
之后老两口盘算着,再等个四五年就给女儿招一个上门女婿,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女孩就十六岁了,有媒人给做媒,外村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由于父母双亡,家贫无力娶妻,愿意入赘到老杨家里来。
老两口一听觉得可以啊,相看了过后看到小伙子身体壮实,人也憨厚老实,加之他无牵无挂的,肯定会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闺女,于是就拍板了这桩婚事。
小两口成婚后,感情不错,那女婿勤快能干,对岳父母非常孝顺,一家四口过得是其乐融融。
然而天不遂人愿,杨姑娘婚后第二年就怀孕了,结果生下来一个男孩死胎,把全家人伤心得不得了。好在她年轻,身体恢复快,一年之后又怀上了,这次倒是平安生下一个女孩,可惜的是这个孩子没出月子又夭折了。
之后两年,杨姑娘又怀孕过两次,不过都是中途就流产了。
伤心欲绝的老两口又到处去求神拜佛找人做法,后来他们偶然遇到一个游方的道士,那个道士大概道行比较高深吧,指出他们家的这种情况肯定是祖上做孽太多,导致后代人丁凋零,俗称就是背了先人的时。
杨老头一听也就思索开了,自己也听家里老人说起过,祖上有个老辈子做过棒老二的,棒老二是方言,就是土匪的意思。据说还是个二当家的,手里肯定拉过不少的命债的。自己这个家族以前本来人口不算少,可是几代人下来,就只有自己这房人了,可眼下,自己的女儿又遇到他们之前的遭遇了,孩子就是保不住,这肯定是背了先人的时。
后来道士给他们家指了一条路,让他们一家四口去当七年的乞丐,穿百家衣,吃百家饭,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吃的苦受的罪越多越好,等罪受够了,七年之后再回老家来,那时候应该情况会有改观。
这时候他们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是?于是把家里的房子和庄稼都托付给亲戚照看,一家四口踏上乞讨为生的道路了。
在外面流浪乞讨七年之后,他们一家终于回来了,村里人看到之后都惊呆了,他们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让人都快认不出来了。
他们收拾好自己后,才对大家讲了在外面流浪的大概经过,听得大家唏嘘不已,好多妇女心软,听得是泪水涟涟。大家都说你们这几年吃了这么多苦,老天爷也该赐给你们后代了吧?
后来又过了一年,杨姑娘顺利生下一个男孩,然后两年过后,又生下一个女孩,这两个孩子都平安长大成人,后来各自成家之后,很快也有了小孩。
看来做人要积德不要作孽,做了孽不仅自己要下地狱受苦,也会祸及几代人。
第544篇:利弊
(原作者:马千里1970。摘自《少点浮躁,多点休闲:闲读《阅微草堂笔记 》》)
赵庄有一对佃户夫妇,夫妻感情特别好。
一天,老婆听人说老公有外遇,也不知是真是假。
老婆的脾气蛮温柔的,也不怎么大吵大闹,只跟老公开玩笑:“要是你不爱我爱那个狐狸精,我就上吊自杀。”
第二天,老婆在田地里的时候,遇到一个巫师,这个巫师有阴阳眼,能看到鬼怪,看到就惊讶地喊道:“你后面怎么跟着一个吊死鬼啊!”
这才知道,就算是言谈之中的一个玩笑,鬼也听到了。
横死的人是一定要找到替死鬼才能投胎转世的,也不知道阴间的法律为什么要这么制定。可能是厌恶那些人轻生,不让他们很快地再次获得生命。这样让世间的人知道了,不敢轻生。不过这样呢,也会导致弊端,我听说有吊死鬼引诱人自杀的。所以天下的事情总是有利有弊,神仙制定的法律也避免不了这一点。
第544篇:利弊
(原作者:马千里1970。摘自《少点浮躁,多点休闲:闲读《阅微草堂笔记 》》)
赵庄有一对佃户夫妇,夫妻感情特别好。
一天,老婆听人说老公有外遇,也不知是真是假。
老婆的脾气蛮温柔的,也不怎么大吵大闹,只跟老公开玩笑:“要是你不爱我爱那个狐狸精,我就上吊自杀。”
第二天,老婆在田地里的时候,遇到一个巫师,这个巫师有阴阳眼,能看到鬼怪,看到就惊讶地喊道:“你后面怎么跟着一个吊死鬼啊!”
这才知道,就算是言谈之中的一个玩笑,鬼也听到了。
横死的人是一定要找到替死鬼才能投胎转世的,也不知道阴间的法律为什么要这么制定。可能是厌恶那些人轻生,不让他们很快地再次获得生命。这样让世间的人知道了,不敢轻生。不过这样呢,也会导致弊端,我听说有吊死鬼引诱人自杀的。所以天下的事情总是有利有弊,神仙制定的法律也避免不了这一点。
【外一篇】
有一个姓聂的人,到西山深处扫墓,将返家时,因是昼短夜长的寒天,很快就天黑了,他怕山中有老虎出没,就拼命地赶路。
后来看到山腰有一座破庙,急忙地跑进庙里,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于是就想在此暂住一宿。
忽然听到墙角有人说:‘这里不是人住的地方,你得赶快离开。’
聂某问他为何会待在此种暗处。
对方回答:‘我是个吊死鬼,在此等候替身。’
聂某听后毛骨悚然,非常害怕。后来就说:‘与其冒险出去被老虎吃了,宁可被鬼害死,我就跟您共宿吧!’
鬼说:‘不走也行,但是阴阳不同道,你抵不住阴气的侵袭,我也会受不了阳气,都会不得安定;我们各占一个角落,不要互相接近就好了。’
后来聂某问鬼为什么要找替身。
鬼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希望人们自杀。像忠臣殉国、烈女殉夫,虽然是横死,但与寿终正寝是一样的,不必要找替身。而那些受环境逼迫到穷途末路,已无求生之路者,上天也会念其情非得已,于是量其平生善恶,让他去投胎,也不用找替身。倘若还有一线生机,或因一点不平之事就忍受不了,或是想藉此拖累别人,就轻率地投缳自尽,这就违背天地生养万物之心,所以必定会惩罚他等候替身。这种囚禁幽暗之处的时间,往往要到上百年或上千年。’
聂某问鬼:‘不是有诱人当替身的事情吗?’
鬼回答:‘这种事情我是不忍心做的呀!凡是上吊的人,如果是为了保全节义而死的,灵魂就从头顶上升,死亡过程特别快。若是因忿怒嫉妒而死的,会从心脏以下出去,死亡过程会比较慢。在尚未断气那一刻,所有气脉倒流,肌肤像要裂开一般,痛得有如刀割,胸膈肠胃中像烈火烧烤,难以忍受。经过了十几刻钟,灵魂才脱离肉体。想到这种剧苦,当我看到有人要上吊时,便会立刻阻止,怎忍心诱人来当替身呢?’
聂某就对他说:‘您存有这种善念,一定会生天的。’
鬼说:‘这个我不敢妄想,惟愿一心念佛忏悔宿业罢了!’
不久,天快亮了,再问已无回音,仔细一看,鬼已不见。
后来聂某每次上坟祭拜时,也都会多带一份供品与纸钱祭拜他,同时会有旋风回绕左右。
一年之后,旋风就消失了。心想,定是一念之善使他脱离鬼道了。
第545篇:德不配位
(原作者:钱美静。来源于网络)
【1】
我今天给大家讲个有关风水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我们村,时间是1970年代,那些年运动一直不断,大家都懂得,我就不细说了。
我们村里有个刘财主,他家三间房子早年充了公,那三间房子在我们村算是最好的房子了,盖得非常结实、漂亮,地势也好,自从充公之后,一直有人打主意。
狼多肉少,这三间房子分给谁都会引发矛盾,因此,一直作为村里的饲养社,骡马驴子这些牲口养在院里,西屋堆草料,东屋看饲养社的老耿头住。
1971年,乡里开了几次诉苦大会,乡下人老实巴交的多,诉起苦来也平平无奇。
我们村里有个叫王二的嗅出来这是个机会,上台眼泪就一双一对地掉,开口就是:“我家可是八辈子贫贫的农……”王二这苦从吃完晌午饭一直诉到掌灯,把他们家那点陈芝麻烂谷子都叨叨了一遍。
自此,尖嘴猴腮的王二就成了名人,作为贫农代表到全乡各村诉苦,王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这卖嘴皮子的活对他来说倒真是个好活。
别的村一见到我们村的人都会揶揄着说,“那个贫贫的农的王二是你们村的吧!”把我们村人脸都臊红了。
王二这通苦没白诉,上头明说让村里照顾他,王二也不客气,开口就要了刘财主那三间房。
这三间房王二惦记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呢,这还得从王二爷爷那辈说起。
王二爷爷是个风水先生,据说,村里那些在门口的墙上立一块小石碑,上面刻着“泰山石敢当”的,窗户框上或是门框上挂一个小镜子的,门楼子上蹲着俩瓷狗的,都是王二爷爷的杰作。
可惜,他爷爷那些本事王二只学了个皮毛,也就懂点盖房子不兴盖在几条路形成的剪子口上,宅子形状不兴是刀把的,不兴门口对路口,窗户对门口这些。
这王二没啥真本事,可他牢牢记住了他爷爷说过的一句话,他爷爷说,刘财主那宅子是块风水宝地,谁住旺谁。
【2】
王二把这宅子弄到手之后,得意得尾巴都翘天上去了,没出三天就把老耿头轰出去了,一通收拾之后,紧急麻溜地搬了进去。搬家的时候,放了好几挂鞭炮,一副小人得志样。
可住进去没几天,大伙就发现王二蔫头蔫脑的,不过半个月,王二那双眼睛就凹进去了,有好事的人问他,王二也支支吾吾没说出个啥来。
刚好,那年冬天,村里来了一群知青,本来要分到各家吃住,结果,王二颠儿颠儿地跑到村部,说愿意把刘财主的房子腾出来给知青们住,为这,王二又被乡里当了回典型。
大伙一看,这不对啊,起先,王二挖窟窿盗洞地想得到这房子,得到了又主动给让出来了,这哪是王二能干出来的事啊!大伙儿猜来猜去猜不出王二葫芦里卖的啥药。
这帮小子蛋子到底搬进了刘财主的宅子里,没几天,村里就起了流言,说王二这宅子每天晚上闹鬼,据说,一过半夜十二点,就有人乒乒乓乓地往窗户上扔石头,那时候的房子,窗户只有下面是玻璃,上面还是纸糊的。
这帮小子蛋子吓得不轻,可也有几个胆大的,拿着手电朝着院里瞎晃,这一晃,就一点动静没有了。
这帮小子蛋子起初以为是村里人跟他们恶作剧,就想去村部告状,可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窗玻璃都是好好的,院里连一块石头都没看着。
这可咋告啊?
第二天晚上,一到点,又来了,噼里啪啦一通响。
几天以后,这帮小子蛋子搁不住了,白天要干一天体力活,晚上还要忍受这折磨,搁谁谁也受不了啊!集体找到村干部,要求还是分到各家吃住。
于是,村干部又把房子还给了王二,王二却说啥也不要了,这回大伙都看明白了,王二这宅子闹鬼是真的。
【3】
转年夏天,由于雨水太多,村头麻老太太的房子没顶住,塌了。
这麻老太太是个什么人物呢,她惟一的儿子牺牲在了朝鲜,老太太收养了个女儿,娘俩相依为命。老太太原来是个接生婆,村里一多半姑娘小子都是老太太接的生,老太太年纪大了又喜欢上了给年轻人做媒。
村干部们一商量,麻老太太那房子实在是没法修了,干脆让她搬进刘财主那房子里去。
村干部们特意又把王二叫来问了问他究竟还要不要那房子,王二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撒丫子赶紧走了。
村里好事的人问麻老太太,“大娘,你不怕那房子里闹鬼啊!”麻老太太耳背,那人说了三四遍,她才听明白,老太太哈哈一笑,“怕鬼?人比鬼坏,老太太我人都不怕,怕啥鬼?”
麻老太太高兴地带着闺女搬进刘财主那房子里去了,王二整天贼眉鼠眼地探听麻老太太娘俩的日子,等着看这孤儿寡母的笑话,可让他奇怪的是,麻老太太娘俩住得开开心心的,老太太脸上泛着红光。
王二不死心,趁着麻老太太闺女出门的时候,假装好心让自己老婆去跟麻老太太作伴。王二老婆回来气哼哼地,“老太太一晚上睡得死死的,院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哼!”
王二气得直拍大腿,可房子是自己说不要的,反悔也没用了,白白让那麻老太太捡个便宜。
后来,麻老太太闺女成了年,麻老太太操持给闺女招了个上门女婿,你道这女婿是谁,就是当年搬走的刘财主的孙子。
绕了一圈,这宅子又回到了刘财主家,王二爷爷也的确没说错,刘财主这宅子还真是个风水宝地,改革开放后,麻老太太女儿女婿干起了养殖业,成了我们村第一个万元户,麻老太太活到86岁,无疾而终。
可王二呢,整天不思进取,一脑门子歪主意,至今,家里还是贫贫的农。
【4】
村里老辈人都说,这王二一天到晚算计,算来算去还是个穷命,可人家麻老太太福大命大压得住,连鬼都不敢闹腾。这人啊,要是没个德行,风水也不帮你。
故事讲完了,回到风水这事上,风水对人究竟有没有影响呢,虽然我受过高等教育,但我觉得一棍子把这事打死,归成封建迷信还是不合适的。
你想想,你要是能住在阳光充足、通风顺畅、空气清新的地方,心情是不是会舒畅,人心里舒畅了,好运气自然也就来了。
天地人合一,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还是有道理的,一间房子风水好不好,你进去转个几圈,感觉舒服,这房子风水一般差不到哪去,如果让人难受,那估计风水就好不到哪去了。
但是,对于风水这事,你还真别强求,我们哪,住得宽敞明亮、方方正正就够了,至于风水宝地,不是你的,它还真就不旺你。
说白了,人在寻好风水,好风水何尝不也在寻找值得它旺的人,那些德行不够,处处钻营的人,就算守着好风水,也难得好处。
德不配位,老天都不眷顾,一点也不奇怪。
说到底,好风水还是在你心里,外物,说再多都只是个辅助啊!
一句话,与各位网友共勉:善护口业,不讥他过;善护身业,不失律仪;善护意业,清净无染。
网络上经常看到恶语相向,一吐快之。殊不知:人心若有恶念,出言必有恶语。恶因恶果,天道轮回,这是必然之事!
第546篇:雪恨
(原作者:明月竹叶青。摘自《明清一些不为人知的奇闻异事(精编版)》)
万历末年,浙江瑞安人朱全到苏州去贩卖茶叶,因为这年的生意不太好做,所以在客栈中住了很长时间。
在客栈所在的这条街道东头住着一户人家,这家只有一个年约二十余岁的孀妇赵氏,家中本来比较殷实,只因丈夫早早病故,所以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连个子嗣也没有。
朱全因为出返客栈要经常路过她家门口,偶尔也进去讨碗水喝,有时还会和她聊聊家常,如此一来二去两人便逐渐熟悉起来。赵氏长的也算有点姿色,而朱全年龄不大将近三十,正当壮年之时,后来时间长了两人居然暗生情愫,眉来眼去之间犹如干柴遇烈火,居然成了相好。
因为顾忌到赵氏的名声,朱全依然居住在客栈,只是每天晚上偷偷溜去她家欢会,不到三更便悄悄回来,两人就如同真夫妻一般,自是百般恩爱鹣蝶情深 。
可是这年茶叶的行情实在不好,价格也是一落千丈,朱全所带之茶自然也是很难出手,眼看这茶叶的价格一天不如一天,拿在手中越久亏的就越多,无奈之下他咬一咬牙只好低价抛售出去,就算这样仍是将老本折的一塌糊涂,除去客栈的吃住费用之后连回家的盘缠都凑不够了。
朱全遭此重击,每日里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焦虑之色显于颜表。赵氏见他心中忧急,不忍见所爱之人受苦,于是便拿出自己的一部分积蓄借给他,约有千两银子,让他回家重整旗鼓,明年再来。
朱全见此情形自是感动万分,口中只言来年必将厚报,于是便收拾行李回了瑞安。第二年春季他果然又带着茶叶再次来到苏州,因为去年茶价低廉所以今年种茶的人少的可怜,以至于这年的茶价反而昂贵,朱全也来的正是时候,一时间他带的茶叶供不应求,转眼便被一抢而空,自然也大大的赚了一笔。
他心中很是高兴,于是赶紧来到赵氏家中将银子连本带利一起奉还。赵氏重见老情人,心中本就欣喜万分,此刻又见他如约将银子还上,更觉此人诚实可靠,不由起了将终身相托之意。
一日两人欢好毕,她对朱全说道:“奴家夫君早逝又无子嗣,孤身一人在此甚是可怜,近日常自思前想后,不如索性和你一起回去做长久夫妻,总比在此偷偷摸摸的苟合要好一万倍,不知你意下如何?”
朱全听得赵氏这番话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原来他在家中早已有了妻室,只是一直没有对赵氏说过。赵氏见他面有难色,于是便问他是什么缘故。
朱全眼见无法隐瞒,无奈之下便对赵氏如实告知道:“以前我一直不敢对你说,实话告诉你,我家中已经有了妻室,若是带你回去也可以,但是正妻妒悍必不能容,只能给你在外面租一间房子让你住下,你看这样行不行?”
赵氏听罢才知还有这么一回事,她起先本有些许怒意,随即想到既然朱全人品不错,也就不多要求什么了,何况自己本来也是个孀妇,于是便点头应允了下来。
朱全见她答应了这要求不由心中大喜,于是急忙催促她收拾行装早日启程。
过了两日,赵氏在晚上交给朱全一个包袱让他先带回客栈,说是自己的这几年的积蓄,等第二天她收拾好衣物再让朱全来接她一起回瑞安。
朱全接过沉甸甸的包袱带回客栈,在油灯下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居然全是金银细软,黄灿灿的将他看得眼花缭乱,价值足有万两白银之多。他猛然间看到这么多的钱财心中不由吓了一大跳,半响的功夫才回过神来,方知赵氏居然有这么厚的家底。
眼看着这一堆钱财,他贪心顿起,随即便起了不良之念,独自思索了半天方才咬牙自语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心中也不念赵氏对自己情深意切一片真心,第二天天还没大亮就匆匆结账带着包袱出了客栈,雇了一叶扁舟独身而去。
赵氏却对此一无所知,仍在家中痴痴等候,以为朱全会来接她一起回去,可是左等右等直到白天过去傍晚时分还是不见朱全的踪影,她心中焦急万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便来到客栈寻找朱全,没想到朱全所住的房间却空无一人,向掌柜的一问方知朱全一早就结账回家了。
赵氏得知这消息犹如一个晴天霹雳一般,瞬间眼黑腿软便欲倒下。掌柜的一看不对劲赶紧将她扶住,再看她面如白纸泪如雨下,数次问她也是一言不发。此时天色已晚,无奈之下只好先将她安顿在朱全以前所住的房间里,想等第二天早上再送她回去。
赵氏躺在床上心如死灰,想着本以为找到了一个忠厚老实之人托付终身,没想到却是一个贪财负心之人,这次不但骗了她的色,连她的安身立命之本也被席卷一空,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她越想越是悲伤,一时之间不由万念俱灰,因为自己鉴人不明以至于有此恶报,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眼看三更已过,她心中却悲苦万分,一时想不开便起身解下自己的腰带悬梁自尽了。
待第二天早晨掌柜的在外面无论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无奈之下只好和伙计破门而入,却发现赵氏吊在梁上已然气绝多时,两人当即吓的屁滚尿流夺门而出,急忙找人去报告了官府。官府来验尸之后认定赵氏是自杀身亡,但是又不知道朱全的详细住址,于是便草草将她尸身收敛,此案便不了了之了。
过了数年,有一个浙江平阳县的茶商凌术也到此地来贩茶,恰好也住在这家客栈中,而他住的房子正是当年赵氏自尽的那间。
到了晚上他熄灯入睡的时候,忽听一阵女子幽怨的哭泣声从房间的角落中传来,在寂静的黑暗中听来分外瘆人。凌术乍听之下身上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时间额头冷汗直冒,他躺在被中哆哆嗦嗦的问道:“是何人在此哭泣?”
话音刚落,女子的声音就消失了。凌术支起耳朵听了半响,也没再听到什么声音,他便以为是隔壁旁人传出来的,于是安心入睡了。
没想到到了第二天晚上,他正在迷糊之间,又听见墙角传来若有若无的啜泣声,和前晚听到的那女子之声一样。
凌术猛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悄悄转头向墙角看去,黑暗中似乎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若有若无的立在那里,兀自哭个不停。他见此情形心中惊骇欲绝,浑身抖如筛糠,赶紧将双眼闭上不敢再看一眼。
过了片刻,忽觉一阵阴风从头上吹过,随即便听到从床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之声,仿佛那女子就在身边一般。凌术闭着眼心里默念道:“观音保佑菩萨保佑......”念着念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待他第二天早晨睁眼一看,房中却并无任何异常。他这两天被折腾的连觉都没睡好,于是便去问这间客栈的掌柜。掌柜的听说此事后也很惊讶,于是便详尽告诉了他以前赵氏自尽之事。
凌术听后才有些明白过来,便出去到集市上买了纸香,回到房中焚香默祝道:“不管你是什么孤魂野鬼,若是有沉冤未雪,不妨在梦中告诉我,要是我能帮助你,定然不会推辞,只是不要夜夜惊魂让我无法入睡。”
说来也怪,到了当天夜里,他果然做了一个梦,梦中只见一个艳丽女子向他诉说了自己的冤苦,并恳请他带自己去瑞安找朱全报仇雪恨,凌术在梦中问女子道如何能带她回去?女子让他准备一把红油伞就行了,她的魂魄会藏在伞中随着凌术一起回去,凌术在梦中便应允了下来。
自此以后他晚上睡觉再也没有什么异常之事发生,一直到他将茶叶卖掉收拾行李准备回家的那个晚上,又梦见了先前那个女子前来提醒他让他准备好雨伞,于是第二天一早他便带好行李将伞拿出背在身后顺水而下。
七八天后船便经过瑞安,此时恰好船家要靠岸休息一会,凌术便借机上岸故意将伞遗忘在地下,然后返身上船扬帆而去。当时岸边正好有一个卖腌螃蟹的老头看见了这把伞,于是便将其拾起放在货但上,每日挑着担子在瑞安城中乡下走街串巷,足迹踏遍各乡各镇。
再说朱全当年回家之后便将赵氏的首饰尽数变卖,然后又用这笔巨款购田置产,扩建宅院,不仅如此,他还在城中开了一家药肆,生意也是蒸蒸向上日进斗金。俗话说饱暖思淫欲,有钱之后他又纳了一个小妾,日子过得甚是悠闲自在。
有一天他正坐在药肆中眯着眼睛喝茶,忽见一老头挑着担子在卖腌蟹,从药肆前经过时他不经意间看见货但上的那把红油伞,忽觉心中一阵异样,待他睁开双眼仔细一看,发现赵氏居然坐在货但上向他招手微笑,朱全一惊之下遍身寒战,急忙揉揉眼睛,再一看但头却发现赵氏又不见了,他心中惊疑不定,下午回到家中犹自坐立不安毛骨悚然。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正想吹熄油灯,可是一起身忽然看见赵氏穿着一身红衣披头散发吐着舌头站在床前,当即就将他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便晕了过去。他的妻子见状急忙将他唤醒,问他何以如此,他却期期艾艾说不出个所以然。
可是自此以后,赵氏的冤魂便留在朱家喧闹,而全家只有朱全一人能够见到,往往白日见鬼夜夜索命,扰的朱全无法安生。无奈之下他先是给赵氏立了牌位,请来高僧念经超度。
可是依然没有作用,赵氏之魂仍是日日追迫不依不饶,晚上还托梦给朱全道:“我已上诉冥府,特许我来报仇,你的性命即将不保了。”
这样下去不到半月,朱全便得起病来,先是四肢开始慢慢溃烂,然后又得了肺痨症,胸前烂了一个大洞,不到数日便奄奄一息了。
朱全的妻妾心中焦急万分,于是便让人去周围各种寺庙贴上黄纸疏文,以求神灵保佑。
当晚朱全又梦见赵氏在梦中横眉怒目道:“像你这样的贪财好色狼心狗肺之人还想再活下去吗?冥府早已对你用刑,明日就是你的大限。”
第二天一早他心知必死,于是便将妻妾叫到床边告诉了赵氏所言,说毕便口吐鲜血望空大叫三声道:“我这就还你的命来。”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床下就此气绝身亡了。
第547篇:打杠子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我一个朋友,他家祖上的某远房亲戚的故事。为啥说祖上远房亲戚的故事呢,因为这个人在他太爷爷那辈,和他家就出了五服了。
这人的职业很奇特:打杠子的。这是河北一带的叫法,别的地方叫什么不知道。具体工作内容就是:先投资,把自己打扮成鬼。这一步可以发挥想象,看个人创意了。比如你要打扮成吊死鬼,可以买条红布当舌头,有钱的话还可以把脸涂的惨白等等。打扮好了,就找个区位比较好的地方,最好是交通要路,人迹还比较罕至,但是又不至于没人走,还得是多外乡人路过的地方。营业时间一般要在天黑以后,当然有有毅力的,成宿成宿的工作。像我朋友这远亲比较懒,只是每天黎明前一段去。
到那也是歇着,看到目标客户到来,才找机会跳出来表演。一般人是啊的一声扭头就跑。当然也有二般的,是啊、啊——然后才扭头跑。
他远亲就可以把客户的行李啊,包袱好拿回家去度日了。这个活不累,只是比较考验眼力,也就是对客户选择比较重视。比如两人及其以上的就不能出来表演了,什么壮汉啊,貌似学生的啊,表演效果也不好。晚上又基本没有妇孺,所以他的客户差不多都是老弱。
那天他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一边背风一边等活,远处来了个人。手里拄着拐,背上背着个包袱,半猫着腰,一步一蹭的走过来。
他一看这是优质客户啊,身体不好,看样子包袱还不小。必须加劲表演。那人走到距离他十来步的地方,他一下窜出来。没想到那人不按套路出牌。啊、啊的叫了两声,抬手把拐杖抬起来。
这他才看清,哪是什么拐杖,是只枪,那人抬手一枪把他撂倒,撒腿就跑了。
这一枪虽说没打中要害,也中在躯干上了,他倒下就起不来。直到上午,邻近村一个人路过,他认识,喊过来。他做这生意附近村子的人都知道,也都不以为奇。一看他伤了,赶紧背起来送回家。
这亲戚家里只有一个老婆和个四五岁的小女儿。小孩还不懂事呢,他老婆偏偏又有点傻。按咱们现在说,属于智力低下,但是没到弱智的级别。也不知道怎么办。他支撑到晚上,去世了。
他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村里本就没什么亲朋,老婆智力又有问题,所以在家停了两天。还是有邻居看不过,出面聚人,用破席一卷,好在他家还有坟地,把他埋葬了。
按说这就没事了吧,不是。埋了他那天没事,从第二天开始。村里不少人晚上见过,他穿着那身装鬼的行头在村里游荡。唯一和以前不同的,就是他现在真的是鬼。村民们肯定很害怕呀,商议怎么办。
过了两天,有人来找他老婆,说他做了鬼也安宁,要他家出钱解决。他老婆哪有钱,就知道哭。村里来人们说看你可怜别哭了,我们给你想了个办法,带你去见一个人,你求求人家,让人家帮忙叫他别闹了。他老婆一听连声道谢。
去哪呢?十几里外的一个村子,那个村子比较大,还有个小店。店里当时住着个客人,是个伤兵。看故事的估计想到了,就是那天被死者吓到,开枪打死他的伤兵。本来他就是从战场上逃下来的,又受了伤,还被那么一惊吓,病了。病在小店里,这几天刚好点。我朋友远亲村子里的人,带着他老婆就找来了。
把事情一说,伤兵挺害怕,以为是叫自己杀人偿命呢。后来听听不是,是让自己去治鬼。一来是不会,二来是不敢,伤兵一个劲推脱。死者老婆一看他不答应,他不答应自己男人就总得在村里游荡进不了祖坟呀。一着急,跪下连连磕头。同时村民们也吓唬伤兵,说他要是不给帮忙就去报告。伤兵很郁闷,说我管,可是我不会治鬼呀。
村里有人说我们教给你。
伤兵被他们带回村,给他指定一个地方,说你就在这呆着。看到鬼,听我们的命令就开枪打。这事伤兵倒是可以做到,不就跟守战壕一样吗。
晚上鬼没来。
一直等到第三天,鬼才出现。伤兵蹲在那,吓得直哆嗦,可是迟迟听不见命令。直到鬼离他只有二十来米。远处藏着的村民才给他发来信号(就是红灯一闪)。伤兵是老兵油子,枪法还是不错的。一枪正中目标。就听见一声极刺耳的惨叫。鬼不见了。
第二天村里给伤兵弄了点干粮,还给了点钱,打发他走了。以后鬼也没再出现。鬼的老婆还很感激村里人。
其实我朋友的祖上说,自从闹鬼,村里人就找人去了。找的人说这是因为死者横死,下葬又很草率,所以进不了祖坟。办法很简单,超度就可以。但是超度,无论是和尚还是道士,不得掏钱吗。这钱谁掏?
于是村民们问不掏钱的办法,那人说有啊,打散他魂魄他永不超生,还闹什么鬼。村民没有法力,不可能打散。请这个人去打,这个人要钱的。一提钱就是矛盾。最后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说你们找杀他的人,用同一支枪打他的鬼魂就能打散了。正巧伤兵住小店还没有走远......
第548篇:知恩图报的鬼
(原作者:zkm20051987。摘自《逸闻拾趣——不靠谱讲述中国古代文献中的那些神鬼志怪事儿》)
安定有个叫周敬的瓜农,有一年遇到大旱,眼看这么大一片的瓜田都要毁了,搞得不好说不定自己也得破产卖田卖地了。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这瓜似乎没有受到当地大旱的多少影响,照样长得好好的,周敬觉得奇怪啊,于是暗地里偷偷观察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天晚上,他看到一个鬼拿着装满水的瑚琏(古代宗庙祭祀时一种盛放黍稷的器皿)浇灌自己的瓜田,也不知道他在哪弄来的那么多的水,活雷锋都是令人感激的,当下周敬就很感激这个鬼的作为,高兴的问他叫什么,但是那鬼只是笑而不语,继续浇灌瓜田。
就这样,周敬家的瓜田非但没有受到当地大旱的影响,反倒由于神秘鬼的帮忙居然还获得了丰收,一家人趁此机会小发了一笔财。
俗话说吃水不忘挖井人,周敬也知道自己能避免旱灾的损失还全靠那个助人为乐的鬼,于是在闲暇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父亲,父亲觉得也很奇怪,这鬼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而变成活雷锋了呢?
最后周敬问父亲:"咱们以前是不是给过谁恩惠啊?"
父亲被周敬这么一提醒,想起来了说:"对了,你不说我倒是差点忘了,其实说来咱们也没给人多大的恩惠,也就是平时的举手之劳小恩小惠吧。当初西郊的樊营在郡衙当差的时候,欠了官府几百石米,当时我看他家里不宽裕,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还,所以帮他偿还了一百来石,但是这人不是都已经死了吗?"
周敬听自己父亲这么一说,一琢磨,看来那个先前帮自己浇灌瓜田的鬼十之八九就是樊营了。
这里鬼尚且知恩图报,但是现实中却有人在亲人尸骨未寒时,为了一点遗产而闹得亲情破裂对薄公堂,这难道不是说人心比鬼更可怕更贪婪吗?
第549篇:酒
(原作者:白云流水2009。摘自《浮在水面的秤砣》)
酒文化在中国源远流长,有很多的典故,美谈,也有很惨痛的教训。
我也常喝酒,但算刚入门吧。知道酒有四种香型:清香,浓香,酱香和窖香。喝酒有三个层次,第一是敢喝,这是胆量;二是能喝,这是海量;三是会喝,这叫含金量。
大堤北边有个村子叫柳村,有一对父子爱喝酒,家里开了一个小酒馆,还卖些凉菜。以前酒都是粮食酿造,酿好后,装在一个大酒坛里,人来喝了,用一叫“提子”东西打出来,人们倚门就喝了,或者再倒到壶里拿走。那时来客人了,大人就叫孩子们去打酒。不像现在,上街买件,买两瓶 。
有一次,小酒馆酒给人打完了,父子决定进城再买俩坛。那时候交通不方便,也没什么交通工具。父子俩起五更,拉个架子车,俗称为“一头沉”,进城了。到城里后,很顺利到老客户处拉了两坛酒,就往回赶,想在中午天热之前到家,中午也能多卖点酒。
父子俩紧赶慢赶,来到大堤,儿子心疼父亲,儿子驾辕,父亲在车把上系个绳子拉。拉到半中腰,不巧,儿子的肩上的盘带老化断了,盘带,就是一条绳子,两头系在车把上,中间部分搭在人肩上。
架子车的尾部重重触地了,后面那坛酒一下子滑下来了,咕噜向下顺坡而去,父子放好车,赶紧追去,很不幸运,撞上一块石头,坛子烂了,酒给撒了。堤下边沙土很多,酒汇成一坑,向下浸去。
父亲到了,一低头,趴下身子,对住那坑酒喝起来了,儿子也到了,不停甩手,嘴里嘟囔咋办咋办 。父亲一扭头说道:“妈的,还不赶紧趴下喝,还等菜了!?”
父子俩很不高兴,拉住剩下的那坛酒回家了,父亲很实在,碰到打酒人,给人说,烂了一坛。又说,烂后,我这孩子还不趴下喝,还等菜呢!
别人听后,哈哈大笑。
还有一个很可笑的事,也是与酒有关。我孙姓同事讲的,说他有一远房亲戚,老者,八十有五,有酒瘾,头部微恙住院,医嘱不得抬头,卧床休息,吃饭皆有子女一勺一勺喂。
一日犯了酒瘾,子女也不能用勺子端了酒给他喝,本来子女对他喝酒就有微词,只是不敢言而已。老者很是烦恼,便有些急头怪脑,找事吵子女。
医生说,老先生啊,不是不让你喝酒,主要是你头部不能动啊。老者很是无奈,躺在床上发呆,看着输液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的向下。
突然老者大喊其子女,子女疾步上前。老者说,医生说不是我不能喝,是头不让动,你去拿瓶酒来,把那用过的输液管剪掉,扎进瓶里,我吸着喝!子女不愿,老者大骂。子女无奈,从之。其他病人和医生大笑不已!酒瘾上来了,不可控制!呵呵!
说了这两件事,好像仅仅与酒有关,有什么鬼哪!下边说个跟酒有关,也跟鬼有关的……
这个人是西郊的,善喝酒,好长夜之饮。这天,从中午喝到晚上,家里儿子开车来催,该回家了。这人喝的歪歪扭扭,不情愿起身,坐车跟儿子回家。
路上想小解,儿子停下车子,这人踉踉跄跄下来,站都站不好,路上人不停地过,这人倒是爱面子,怕羞,看见一坟头,便走了过去,坟头有一棵小树,指头粗。这人解开腰带,顺手还扶住小树支撑自己,对住坟头就撒起来了。撒了老长时间,完了。
眯着眼睛系好腰带,可转不过来身,往后退,也退不动,这人急出汗来了,出鬼了,尿出毛病来了,看来不应该对人家坟头尿的,这是死去人的家门口啊,这人又害怕又急。就大叫其子过来,儿子啊,出鬼了,你快来!儿子听到老爹又急又惧怕的喊声,急忙跑了过去,一看 急忙跑了过去,一看,没看出啥,就扶住父亲,说走吧。这人还是走不动,他一动,那指头粗的小柳树也跟着晃动。儿子好纳闷,仔细一看,想笑没敢笑,原来他老爹迷迷瞪瞪地系腰带,把那小树系到腰带里,怎么能走动呢!
儿子帮父亲弄好腰带,回家后把这事给他妈说了,他老伴又气又恼,也感到可笑。唉,喝酒人,就这德行啊!
后来,老两口拌嘴,老伴说,去喝吧,还扶住人家的坟头的小树尿泡,那人便没词了,老两口都笑了。
后来,这件事就在村里传开了,人们喝酒时或者喝过酒回家,老是送上一句话——别在人家坟头撒尿啊!
第550篇:难言之隐
(原作者:陈女士。来源于网络)
我的事务所刚设立时,地点在台北火车站前面,全体同仁共有廿一人,大半为研究所相关科系毕业,个个品学兼优。
起初十个月,一件案子也没有,几乎寅吃卯粮,支撑得十分艰苦。本来想过不如裁些人,以减轻负担,但每个同仁都这般称职尽职,叫我如何开得了口呢?于是,家里能进当铺的值钱物品,可说能当的皆当了。
有一天,我刚出差回来,掌管出纳的会计小姐花容失色地告诉我:“我们抽屉里周转用的公款,全被偷了!”
会计小姐还告诉我,抽屉的锁也被撬开了。她刚请锁匠来修理,并多加了一幅进口的高级锁。
我说:“你再找锁匠来”。我请锁匠把抽屉内外的锁全拆卸掉,什么锁都不要。
会计小姐很不高兴,她问:“为什么把修理好的锁和刚装上去的进口锁都拆了呢?”。
为此,会计小姐终于辞职了,她气愤愤地说我疯了。
第二天,我们周转用的公款又被偷了。我的手头原本很紧,这下更拮据了。我不得已回自己娘家向妈妈开口借了钱。
第三天,这一大笔周转用的公款又被偷了。我好舍不得,几乎哭了出来。
毕竟我已快山穷水尽了,由于无处伸手,只好忍痛把结婚的纪念金表也给当了,
第四天,只丢了一万元,其它一文也没少。第五天,打开抽屉,所有的公款都原封未动,好好的。
我不知为什么,竟然自己失声哭了起来。
这五天,我的同事对我的愚蠢行为,几乎都十分不屑,每天都有一些人辞职。试想:跟随这么没有水准的老板,会有什么前途吗?
娘家的妈妈知道我向她借来的钱,是用来摆给窃贼偷的,更是气得好久好久都不理我,不跟我讲话。
家里的另一半和孩子们看我当掉一大堆贵重物品,所有的钱都拿到办公室去摆给窃贼偷,也非常不谅解。
但窃贼总算偷够了,从此再也没有拿过半分钱。我由于周转金大笔失窃,整个事务所元气大损,几乎发不出薪水,所以,又有一批同仁不告而别。
这失窃的事和发不出薪水的事,很快便传到公公耳朵里,便叫我去问话:“你摆钱故意让人家偷的事是真的吗?”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都当了媳妇,也当妈妈了,怎么还这么傻呢?”我说:“我担心对方有难言之隐,无法启口,更担心如不及时伸出援手会有生死大灾,所以,每天都尽量多放一点钱来让他偷,希望能暗地帮他忙。”
公公从身上拿出一纸袋的大钞,当面递给我,他说:“你天性如此,讲也没用,这些钱就先拿去济急吧!”
大约过了十多年左右吧,我收到了一张三十五万元的汇票,还附了一封没有落款的短函:“敬启者:兹奉上办公室当年失窃之三十一万元,另四万元请充当借用十年之利息,还祈查收。谢谢。”
又过了十多年左右吧,我因为地中海贫血症发作.被送进台北荣民总医院急救了好几个星期。
突然,有位五十岁上下的陌生太太带了三名儿女来看我:“叫,奶奶!”
她比着我,要小孩子赶快向奶奶问好。
我实在想不起对方到底是谁,也一点都认不出来。
这位陌生太太坐在我的床沿一直静静地淌着泪水,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她耐心地陪着我,也细心地照顾我,陪到下午六点半才离开。
第二天她又来了,跟第一天完全一样。
第三天一样地,她又来了。
第四天她还是准时出现了。可是这一次她开口了。“我能称呼您一声妈妈吗?今天是母亲节!”
她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我一张母亲卡。“请问:您到底是谁?”我问。
“我是您办公室里的小姐,我现在与先生住在美国。听同事说您病了,特地全家赶回来看望您、照顾您。请问:十多年前寄还给您的三十五万元收到了吗?”
我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说:“收到了,真谢谢您有这份心。另外多了四万元,我想等知道寄的人到底是谁时,再当面奉还。”
“不用了,那是利息,不然我内心会很不安的。”她说着说着,禁不住哭了。
“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我安慰她。
“您是我的再生妈妈,是我今生今世的真妈妈,我一定要好好孝顺您,报答您!”
据她断断续续边哭边述说当年的情节,约略是这样子的:
她刚从研究所毕业,便应征进入我的事务所服务,没想到下班途中,被粗野的计程车司机载到山上强暴。她下体全被撕裂,衣裙也被撕裂了。
她刚出社会,没什么积蓄,家境又很苦,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种难言之隐,要找谁求救呢?她在万般无奈下,一天拖过一天,直到下体流脓流血,有生命危险了,才进医院就诊。很不幸地,那位计程车司机罹患有严重的性病,把她给传染了,更不幸的是,她竟然受孕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当时,打胎是违法的,合法的妇科诊所是不施行这种违法的手术,一般都找地下密医,但这种诊所几乎全是狮子大开口。为此,她也自杀了好几次没死,可见想死也没那般容易。
她问我:“为什么您要拆掉所有的锁,故意让我偷呢?而且放的钱越放多?”
我一句也回答不出来,我哭了。
真的,我能说什么呢?
一周后,她和先生孩子们准备回美国,夫妻都已是博士,也都在当地公家学术机构上班,不能请假太久。
她跪了下来,拉着我的双手:“妈,请到美国和我们一齐住好吗?我们都很想您,也都很需要您!我有今天,是您赏赐给我的。”
我摇摇头,哭得更大声。
我牵她起来,实在说,我一点也记不起来,她到底是谁。
总算我多了一个好女儿和好女婿,也多了三位外孙,而且都是美国博士,不也苦得很值得吗?
附注一:这件事,您相信也好,不信也好,但为了顾及当事人名节,请勿求证。
附注二:我周转金被窃后,我都低着头进出办公室,我好怕我会认出偷钱的人,更怕偷钱的人看到我的脸会难过。
附注三:我的事务所,在全盛之时期,总人数超过两百人,各组独立作业,除重要干部外,我几乎认识不到多少人。
附注四:我因地中海绝症,经常被送到各大医院急救,而前来探望的好友与好心人,各方面结缘的都有。所以,每每有不少人,我一点也记不起来对方到底是谁,但我也不敢太过失礼,开口问对方:“您到底是谁?”想想,对方可以牢牢记住您,而您竟然忘了,这哪对得起人家呢?
第551篇:鬼亦不可欺
(原作者:智慧眼AA。摘自《我二十多年所经历的真实灵异事》)
大学最后一年,我们都要出去实习半年,我和另一名同学一起到某市建设工地实习三个月。晚上我俩与工地的正副工长一起四个人住在一个仓库里。
那天晚上正下雨,又没有电,不能看电视,大家都躺在床上聊天,聊着到工地临时浴室闹鬼的事情时(此事以后再细说),我的同学坚决否认有鬼,说鬼只是人的幻觉或错觉。副工长坚持说有鬼,是真实存在的,我则半信半疑。
三个人正辩论得不可开交时,一直不吭声的老工长,突然开腔了说:“你们不用吵了,我就亲眼见过鬼!”一下子,大家都静了下来。
老工长叹了口气,对副工长说:“83年的时候,我们二工段不是死了一个棚架队的队长吗?这件事你知道吧?”
副工长说:“这件事我知道,那时我在五工段,听说那棚架工死得很惨,摔死的,后来火葬时,亲属都来不了。”
老工长说:“是啊,他的亲属是山区里,离省城好几百公里,一下子来不了,尸体又不能放太长时间,就匆忙火化了。你知道吗,他死前就同我一个宿舍,当时我们一起住的工棚里有六个人,一个大大的工棚里,左右分别摆放二行床铺,一边摆三张床,他就是睡在我一侧最里面一张床。”
“那天,我们给他办完了葬礼后,回到工棚里已傍晚了。当晚,大家不大愿睡,也不敢早早入睡,都躺在床上聊天,聊到了深夜,大家顶不住了,都迷迷糊糊入睡了。
我刚入睡不久,突然间,隐约感到有人站在自己的床边,睁开眼睛一看,不由惊出浑身鸡疙瘩皮!”
“我的床前不远竟赫然站着一个’人’,无声无息,在昏暗的灯光下,令人毛骨耸然!由于左右两行床的中间是横拉着一条铁丝,平时做晾挂衣服用的,大家都把洗换的衣服晾在铁丝上,而那个’人’就站在晾在铁丝的衣服后面,所以我看不到那个’人’的脸,只见他胸部以下的部分,不过那熟悉的身影和穿着黑色的昵子衣服,绝对就是死去的那棚架队长!因为他死后装身时,公司就特买一套当时很贵重的黑昵子丧服给他穿着火化的!”
老工长说到这里时,一边比划着说,就象我们现在住的仓库里,中间也一样有铁丝挂着衣服,那死鬼就站在衣服的后背!我边听边看着横在房子中间的铁丝上的衣服,真的害怕突然就有鬼魂出现在衣服后面,那种恐怖感现在还真切感受到!
老工长接着说:“当时我吓得差点喘气不过来,定下神后,硬着头皮,壮起胆来,大喝一声’是谁?’,那人突然不见了,只感到一阵阴风刮过,铁丝上的衣服也抖动起来,大家听到我的喊声,一激灵的都跳起来,可是没有发现一个人,房子的大门也没有打开!听到我这么一说,大家吓慌了,都不敢睡了,打开了工棚里所有的灯,在床上吸烟聊天,硬撑着不敢睡着。可是撑到快天亮的时候,大家顶不住了,又慢慢迷糊地睡下。”
“我也刚合上眼,突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同时感到阵阵阴气,一下子马上惊醒了。当时,我面向墙壁,不敢翻转回身来,只是集中精力听床前那个人说什么。”
“只听背后的声音对我说’某某啊,亏你还是个干部,连我的钱你都不还给我,我还有四十元补贴,还有三百斤粮票,你快点给还我!’还低声说了些什么我听不清楚,也不敢再听下去。当时,自己又不敢翻转身面对背后说话的人,就用力一拍床铺,大脚向后猛踢蚊帐!只觉得又一阵阴风刮起,这时,大家不用我叫,都纷纷起来了。”
“当晚再没有人敢睡了,第二天一早,我就找工段的总务长,查看那死鬼还有什么钱物,果然有四十元补助金他未领取,还有一些劳保品,但就是不见有粮票!我也顾不了这么多,就把钱物取出,等他的亲人来后全交给他亲人,那些旧衣服全部烧了送给他。”
“只是粮票并没有帐上,我一直百思不解,难道我听错了死鬼说的话?这种事又不敢与大家乱说,到处乱问人家,人家不当我发神经了?”
“后来,总务长找到我说,粮票找见了,确实整整是三百斤!原来是死鬼的一个老乡代领了,那老乡见死者突然死去,就生了贪心,想私吞这三百斤粮票。谁想,有一天他上工地竟被砖头砸伤脚住院,人一住进院就见他死鬼老乡向他要粮票,吓得他乖乖地把粮票交还回工段总务,总务一分不少全寄回了死鬼的家人!”
老工长最后叹气说道:人的贪心其实鬼神是一清二楚的,你瞒得过阳间的人,却瞒不过阴间的鬼!
随着我年纪增长,我明白了,除了你知我知外,还有天知地知鬼神知啊!
第552篇:世外桃源
(原作者:adamivan。摘自《公路档案-新疆老司机口中的公路异事》)
对新疆有些了解的朋友应该知道,新疆北部(北疆)水草茂盛,森林,草地,湖泊遍布,气候也好一些。而南部(南疆)就差远了,基本就是荒山,沙漠和戈壁。但有人却信誓旦旦地宣称,在南疆戈壁深处发现了一块水草丰美的绿洲,还有蒙古族同胞居住。那个人,就是今天故事的主人公老李。
那是1993年,老李在若羌县某局当司机。若羌县位于巴音郭楞州境内,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地理位置十分偏远。至今,那里的人口只有不足八万人。但这个县却极大,相当于五个浙江省的面积,真正的地广人稀。当然,这里辽阔的土地,清一色是戈壁荒山还有沙漠。
那是1993年夏的一天,老李送某局的领导去库尔勒赶火车去乌鲁木齐开会。当初沙漠公路还没修成,从若羌到库尔勒最快也要两天。送完领导,老李又休息了一天,然后开车回若羌。
行了一天,还很顺利。但到了第二天下午,眼看快到若羌了,前方的道路确被施工队堵住了。上前一问,原来道路两旁的山塌方了,把路全堵死了,只能走便道。
老李没法,只得拐到一旁的便道处。那虽说是便道,但严格算只能叫车辙。由于塌方来的突然,养路段的师傅只能用大货车先在一旁的山谷里轧一条小道绕过去,作为临时的通路。
那便道也着实难走,老李开的是普通桑塔纳,在柏油路上开开还算可以,但到了这里,路面极为崎岖,老李的普桑只能慢慢开着,稍有不慎就有翻车的危险。开了约两个小时,还没有走出去。老李慌了,这便道怎么那么长啊,是不是走错了?老李停了车,头伸出窗外望了望,这一望,老李发现,前面的车辙印,没了!!
这怎么可能?明明紧跟着车辙印走的啊?怎么就没了呢?老李慌了,赶忙下车,看了看走过的路,只有他一辆车的辙印!老李想,糟了,走岔路了。于是,老李又调转了车,开回去准备再找那要命的车辙印。
老李开回去七转八转,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便道的车辙印了。老李也是个老司机,确信自己走得路应该没错,但,为什么路就没了呢?老李百思不得其解。
转了大约一个小时,眼看着天暗下去了,就是找不到路。老李不得不承认,他迷路了。这时,他已经是又饿又渴,车上的水早就喝完了,当时手机还远未普及,老李知道,要是今天走不出这里,那可就糟糕了。
就在疲惫的老李马上就要绝望的时候,忽然发现旁边的山下有一条很隐蔽的小路。老李大喜过望,有路就有希望!老李不管那么多,开车来到小路的入口处,那路很窄,处于两座山的缝隙处,只能容两辆车并排走过。老李没多想,将车开了进去。
这是一条下坡路段,老李开了一个小时,天已经全黑了。幽幽山谷,只有老李一辆车,在这神秘的路上走着。老李心里有些害怕,但他坚信,这条路,一定能通向有人的地方。
很奇怪的是,这路一直是下坡,而且坡度还挺陡,看地势,这路似乎通向一个盆地,但老李在若羌呆了十几年,没听说有什么盆地。但现在不容老李多想,开到尽头才是首要任务。
大约又开了半个小时,突然老李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两旁的山没有了,变成了巨大的下坡,路也没有了,融入了下坡之中。而这下坡通向的地方,黑幽幽什么也看不清。老李心一凉,难道又错了?但既然走到这里了,就继续沿着坡下吧。
由于是下坡,老李开得倒也轻松。也不知开了多久,老李已是饥渴难耐,就在老李快撑不住时,下坡不见了,车开在了平地上,终于到头茂密的松林!奇怪了,若羌是全国出名的干旱少雨贫困县,哪来的松林啊?老李下了车,只觉脚下软软的,仔细一瞧,竟然是草地!
老李看了看周围,这是哪里啊,周身都是茂密的松树,自己竟然置身于松林之中!有松树和草就一定有人!老李不顾疲惫,先把车放在原地(前面的路没了)向松林深处走去。
走了不一会儿,就看见了亮光,老李终于见到了希望,走近了亮光,原来是一个蒙古包,老李敲了敲门,蒙古包里走出来一个蒙古族老太太。
老李比划着说明了自己的经历,老太太倒也和善,让他进了蒙古包里,给他砌了一碗茶。
老李看看四周,蒙古包里设施十分简陋,没有电,用一盏不知什么年代的煤油灯照明,显眼处挂着一幅成吉思汗的画像。这里似乎只有老太太一人居住,老李又比划着说明今晚要留宿。
老太太笑着答应了。指指自己,又指指蒙古包外,摆出睡觉的姿势,老李明白老太太今晚把蒙古包让给他住,而自己另寻住处。老李挺感动,这里的人真朴实啊。
这一晚老李没吃东西,喝了几碗茶就呼呼睡去了。第二天一早,老李起来到了外面,再一次被身边的美景惊呆了,这是一处位于深山里的草原和松林,到处绿意盎然。远处稀稀落落的有几个蒙古包。羊群在远处山间的草地上吃草,几个蒙古族牧民骑着马向远处走去。不一会,老太太回来了,给他端来了奶茶和酥饼。老李早就饿了,狼吞虎咽吃完。
吃饱喝足,老李比划着问了问出去的道路,老太太摇摇头。老李有些失望。他又问了问周围几个蒙古族人,他们都不知道。老李觉得很奇怪,他们难道不出去吗?老李没办法,不能耽搁了,反正也吃饱喝足了,老李决定自己找出去的路。
老李从车上取下水壶,从老太太那灌了一壶水。开上车,原路来到昨晚进来的那条下坡路上。老李想,原路找回去,或许有希望,不行再回来。走到下坡路的路口,老李又看了看那片美丽的草原和松林,怎么也想不通在荒凉的群山深处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土地。感慨一阵,开车开进了那条神秘的路。
上坡比较吃力,老李开了半天,才从尽头出来。由于天还早,又吃饱了肚子,老李精神倒不错,拐了几个弯,很快就发现了便道上的车辙印。老李顺着车辙,这次没有迷路,顺利开了出去。
回到若羌,老李问了很多人,但都没打听到那片地方。他们还认为老李在开玩笑,这干旱的地方怎么可能有草原和松林呢?老李没办法,也就不问了。
后来,老李特地开到了当初迷路的地方,想再找到那片土地,但是诡异的是,那山谷里的下坡路,再也找不见了。
至今,老李还念念不忘那个梦幻般的地方。他相信,那个神秘的美丽草原,还隐藏在若羌附近的深山里,隐藏在这个以干旱缺水著称的国家级贫困县境内深处不为人知的某个地方。
第552篇:世外桃源
(原作者:adamivan。摘自《公路档案-新疆老司机口中的公路异事》)
对新疆有些了解的朋友应该知道,新疆北部(北疆)水草茂盛,森林,草地,湖泊遍布,气候也好一些。而南部(南疆)就差远了,基本就是荒山,沙漠和戈壁。但有人却信誓旦旦地宣称,在南疆戈壁深处发现了一块水草丰美的绿洲,还有蒙古族同胞居住。那个人,就是今天故事的主人公老李。
那是1993年,老李在若羌县某局当司机。若羌县位于巴音郭楞州境内,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地理位置十分偏远。至今,那里的人口只有不足八万人。但这个县却极大,相当于五个浙江省的面积,真正的地广人稀。当然,这里辽阔的土地,清一色是戈壁荒山还有沙漠。
那是1993年夏的一天,老李送某局的领导去库尔勒赶火车去乌鲁木齐开会。当初沙漠公路还没修成,从若羌到库尔勒最快也要两天。送完领导,老李又休息了一天,然后开车回若羌。
行了一天,还很顺利。但到了第二天下午,眼看快到若羌了,前方的道路确被施工队堵住了。上前一问,原来道路两旁的山塌方了,把路全堵死了,只能走便道。
老李没法,只得拐到一旁的便道处。那虽说是便道,但严格算只能叫车辙。由于塌方来的突然,养路段的师傅只能用大货车先在一旁的山谷里轧一条小道绕过去,作为临时的通路。
那便道也着实难走,老李开的是普通桑塔纳,在柏油路上开开还算可以,但到了这里,路面极为崎岖,老李的普桑只能慢慢开着,稍有不慎就有翻车的危险。开了约两个小时,还没有走出去。老李慌了,这便道怎么那么长啊,是不是走错了?老李停了车,头伸出窗外望了望,这一望,老李发现,前面的车辙印,没了!!
这怎么可能?明明紧跟着车辙印走的啊?怎么就没了呢?老李慌了,赶忙下车,看了看走过的路,只有他一辆车的辙印!老李想,糟了,走岔路了。于是,老李又调转了车,开回去准备再找那要命的车辙印。
老李开回去七转八转,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便道的车辙印了。老李也是个老司机,确信自己走得路应该没错,但,为什么路就没了呢?老李百思不得其解。
转了大约一个小时,眼看着天暗下去了,就是找不到路。老李不得不承认,他迷路了。这时,他已经是又饿又渴,车上的水早就喝完了,当时手机还远未普及,老李知道,要是今天走不出这里,那可就糟糕了。
就在疲惫的老李马上就要绝望的时候,忽然发现旁边的山下有一条很隐蔽的小路。老李大喜过望,有路就有希望!老李不管那么多,开车来到小路的入口处,那路很窄,处于两座山的缝隙处,只能容两辆车并排走过。老李没多想,将车开了进去。
这是一条下坡路段,老李开了一个小时,天已经全黑了。幽幽山谷,只有老李一辆车,在这神秘的路上走着。老李心里有些害怕,但他坚信,这条路,一定能通向有人的地方。
很奇怪的是,这路一直是下坡,而且坡度还挺陡,看地势,这路似乎通向一个盆地,但老李在若羌呆了十几年,没听说有什么盆地。但现在不容老李多想,开到尽头才是首要任务。
大约又开了半个小时,突然老李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两旁的山没有了,变成了巨大的下坡,路也没有了,融入了下坡之中。而这下坡通向的地方,黑幽幽什么也看不清。老李心一凉,难道又错了?但既然走到这里了,就继续沿着坡下吧。
由于是下坡,老李开得倒也轻松。也不知开了多久,老李已是饥渴难耐,就在老李快撑不住时,下坡不见了,车开在了平地上,终于到头茂密的松林!奇怪了,若羌是全国出名的干旱少雨贫困县,哪来的松林啊?老李下了车,只觉脚下软软的,仔细一瞧,竟然是草地!
老李看了看周围,这是哪里啊,周身都是茂密的松树,自己竟然置身于松林之中!有松树和草就一定有人!老李不顾疲惫,先把车放在原地(前面的路没了)向松林深处走去。
走了不一会儿,就看见了亮光,老李终于见到了希望,走近了亮光,原来是一个蒙古包,老李敲了敲门,蒙古包里走出来一个蒙古族老太太。
老李比划着说明了自己的经历,老太太倒也和善,让他进了蒙古包里,给他砌了一碗茶。
老李看看四周,蒙古包里设施十分简陋,没有电,用一盏不知什么年代的煤油灯照明,显眼处挂着一幅成吉思汗的画像。这里似乎只有老太太一人居住,老李又比划着说明今晚要留宿。
老太太笑着答应了。指指自己,又指指蒙古包外,摆出睡觉的姿势,老李明白老太太今晚把蒙古包让给他住,而自己另寻住处。老李挺感动,这里的人真朴实啊。
这一晚老李没吃东西,喝了几碗茶就呼呼睡去了。第二天一早,老李起来到了外面,再一次被身边的美景惊呆了,这是一处位于深山里的草原和松林,到处绿意盎然。远处稀稀落落的有几个蒙古包。羊群在远处山间的草地上吃草,几个蒙古族牧民骑着马向远处走去。不一会,老太太回来了,给他端来了奶茶和酥饼。老李早就饿了,狼吞虎咽吃完。
吃饱喝足,老李比划着问了问出去的道路,老太太摇摇头。老李有些失望。他又问了问周围几个蒙古族人,他们都不知道。老李觉得很奇怪,他们难道不出去吗?老李没办法,不能耽搁了,反正也吃饱喝足了,老李决定自己找出去的路。
老李从车上取下水壶,从老太太那灌了一壶水。开上车,原路来到昨晚进来的那条下坡路上。老李想,原路找回去,或许有希望,不行再回来。走到下坡路的路口,老李又看了看那片美丽的草原和松林,怎么也想不通在荒凉的群山深处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土地。感慨一阵,开车开进了那条神秘的路。
上坡比较吃力,老李开了半天,才从尽头出来。由于天还早,又吃饱了肚子,老李精神倒不错,拐了几个弯,很快就发现了便道上的车辙印。老李顺着车辙,这次没有迷路,顺利开了出去。
回到若羌,老李问了很多人,但都没打听到那片地方。他们还认为老李在开玩笑,这干旱的地方怎么可能有草原和松林呢?老李没办法,也就不问了。
后来,老李特地开到了当初迷路的地方,想再找到那片土地,但是诡异的是,那山谷里的下坡路,再也找不见了。
至今,老李还念念不忘那个梦幻般的地方。他相信,那个神秘的美丽草原,还隐藏在若羌附近的深山里,隐藏在这个以干旱缺水著称的国家级贫困县境内深处不为人知的某个地方。
第553篇:骷髅
(原作者:伤城薇薇。摘自《从《耳食录》中的卖鬼的故事,我来八一八笔记体小说中的那些萌人囧事。。。》)
我和几位君子在丰台看花游玩,和卖花翁醉饮。大家在喝酒的时候都互相讲讲鬼故事之类的,其间罗两峰说了一个骷髅的故事,很有意思讲出来给你们听听。
扬州有一个高级狂人,啥也不怕。和一众朋友一起在郊外玩。话说这个郊外比较邪门,路边有好多骷髅,如果有人敢调戏骷髅的话,就会被骷髅反调戏。骷髅们善于追着骂你到天涯海角,所以谁也不敢没事招惹这帮祖宗。
但是我们的狂人大胆先生是不会畏惧这些道听途说的。他大喝一声:咄!活人我都不怕,难道怕你们这些破烂破骨头吗?于是就拿着一个骷髅头在人家的嘴巴里嘘嘘了~~咕~~(╯﹏╰)b 尿着还不忘小戏一下:我请你喝酒呀~哇哈哈。
尿毕,快跑几步追上大家,还不忘跟同行的人夸口:小把戏,我能怕他?!切~
但,慢着!报应来得超快哦亲!!马上狂人耳后就有人低声喊:拿酒来!!他傻眼了,追着问谁在戏弄他,大家都一脸奇怪,谁召唤你了自作多情!
又走了几里地,追声又来,再问大家,这回更绝,根本没人听见喊声。过了一会,又听见呼声加了内容了:你不是说请我喝酒吗?怎么骗我!!
渐渐的呼声开始变成尖厉的嚎叫了,狂人腿肚子开始哆嗦,才知道果然是骷髅作祟!于是赶紧一叠声的答应着:你想要喝酒嘛不就是,不用吓唬人,跟我来就行。
骷髅答应:好的!于是一片寂然。
单纯的你以为骷髅好糊弄吗?NONONO~~~~~他真的跟来咯!
进了城,大家一起走进了一座酒楼,坐下要酒,特意空着一个座位,也放了杯勺碗筷,特意款待骷髅大人。众人开始推杯换盏,每喝一杯就往地上泼一杯酒,酒都顺着楼板流到了楼下,滴滴答答恍如一泓清泉啊~~~真是没少糟蹋东西。
问问骷髅怪:大哥怎么样?多了没?差不多该行了吧~这么倒我们银子有数可有点浪费不起啊~
骷髅高高兴兴的回答:我死都不朽,几杯酒能把我怎么样?喝是喝不死了,你们别抱希望了。
话说骷髅就放开了肚皮喝了没数的酒,喝得大家都服了,一个个都以各种借口偷偷溜了。只有可怜的狂人不能跑,还得陪着,其中的滋味别提多难受了。喝的时间久了,骷髅也醉了,狂人骗他说上厕所,屁滚尿流的跑下楼,拿出银子结账,连价也不问了,只求脱身,结了帐后落荒而逃。
可怜的骷髅此时还不知大家都脚底抹油了,还在楼上海喝并大喊要酒。听见楼上还有人不停的喊要酒,催得厉害,酒保于是上楼答应。上得楼来只听见说话却看不见一个人,当场差点没吓屎,以为出了妖怪。(也差不多啦)
我们傲娇的骷髅怪大声嚷嚷:我哪是妖怪?你们招我来喝酒,怎么把我一个人扔这啦?这是待客之道吗?把客人一个人扔下你们都跑了!想得美~快去把他们都给我找回来。不找回来我跟你没完!
我们惯于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的酒保平素那是见惯了各种各样大场面,区区一个混吃混喝的穷骷髅怪吓得了谁啊”立刻接茬说了一大堆:谁领你来的?谁又避你跑的?关我们开店的p事?你们自己了你们那些破官司去。打不明白上县衙,少上这来装疯卖傻。有钱天天来喝酒的爷没有八百也有一千,我们认识谁是谁啊?!我们开店就认识白花花的银子爷~你既然认识你自己找去呗,让我们这些既不认识人也不知道你们之间事的去帮你找你要的人,你脑子秀逗了吧!你在我这放赖找我要人你要得着吗?!以为我们酒楼是你个破骨头棒子来撒泼吃霸王餐的地方吗?你想得美,赶紧给我滚蛋!
骷髅被小二哥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回复骂得张口结舌直翻白眼,虽然不能再死,但又羞又臊恨不得再死个百八十遍吧!!!
世道变了,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就连店小二都是混黑社会的了!这无赖玩的比我们那年代的大哥还厉害呢!
于是他只有羞愧愤恨的肘了~再也不敢登门了,以后远远看见这间酒楼都绕着走,生怕别人认出他来。
以前也看见过元杂剧中的嗜酒鬼,挂个酒壶在衣襟上,怀里揣着酒杯。一边哭一边喝,估计和这骷髅一样,都是活着窝囊死了受气的可怜鬼!
原文如下:
余偕数君子看花丰台,饮于卖花翁,座中相与说鬼。罗两峰述一髑髅事,亦可发一噱也。
扬州有狂夫,从数人行郭外。道有髑髅甚夥,或侮之,辄被祟,詈骂有声。于是相戒无犯。
狂夫大言曰:“咄,是何敢然!”就一髑髅之口溺焉, 巳戏曰:“吾洒汝!”溺毕,疾行数步。夸于众曰:“田舍奴,我岂妄哉”旋闻耳后低呼曰:“拿酒来!”狂夫愕然,诘于众,众未之言也。行数武,又呼如前,众亦未闻。少顷,又呼曰:“顷云洒我,何诳也?”声渐厉。始信为髑髅之祟,漫应之曰:“汝欲酒,第随以来。”髑髅曰:“诺!”于是寂然。
既入城,共登酒家楼,列坐呼酒,虚其一位,设匕著杯杓,以飨髑髅。众每饮一觞,则以一觞酹之。酒注楼下,泛滥如泉。叩其“醉乎”,则应曰:“死且不朽,卮酒安足辞哉!”髑髅饮既无算,众皆厌之,次第散去,惟狂夫不能自脱,颇为所苦。久之,髑髅且醉,狂夫绐以如厕,急下楼,取金质酒家,不暇论值,悄然而遁。
已闻楼上索酒甚急,酒保往应,杳不见人,大骇,以为妖。空中喧呶曰:“我何妖?奴辈招我来饮。乃避客而去耶?须为我召来!”意甚怒,酒家谕之曰:“招汝者谁?避汝者谁?酒徒千百,我乌知之?汝既相识,曷弗自寻?索之于我,汝殊愦愦!”于是髑髅语塞,忿恨而去。
尝见杂剧中扮一嗜酒鬼,挂壶于襟,出杯于怀,且哭且饮,亦髑髅之流亚也。
第554篇:请客
(原作者:淡淡天蓝。摘自《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
将几十枚铜钱在手中抛了抛,陈忠得拎起篮意洋洋地子走出了菜市。
真要好好谢谢姑丈,把这样一个肥差介绍给了自己——诺大的尚书府上下百多口人,全部食物都由自己经手采买,只需每件上头揩下几文钱来,一天所得就已十分可观,才不过做了小半年,陈忠的口袋里便异常丰润起来。
不过尽管他手法隐秘,做得不显山不露水,但采办一职油水肥厚也是近人皆知的事情,所以免不了常有人在他耳边吹风:“阿四,请请客吧,反正你的钱也来得容易!”
“胡说什么呀!”每逢听到这种闲话,陈四总是撇得一干二净:“每个月就那么点工钱,我还要养老婆孩子呢!那种揩油的下作事,我可是从来不干的。”
因为没有真凭实据,那些眼红陈四的仆人们也拿他无可奈何——背靠大树好乘凉,谁让人家命好,有个在尚书府当管家的姑丈呢?
这天是重阳佳节,尚书大人宴请同僚,所需酒菜数量大增,让陈四又好好地捞了一笔。把酒菜交到厨房,陈四便随着仆从们劳作起来,一直忙碌到了初更时分才算空闲。
刚三五结群地走进西院的下房,大家便愣住了,只见一大桌热气腾腾的酒菜摆在当院,不但有酒有肉,连粽子瓜果都满满当当地摆在一旁,香气扑鼻分外诱人!
“……咦,这是哪来的呀?……”
“……不会是尚书大人看我们辛苦,赏的吧?……”
“……想得美,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好事……”
“……管他呢,吃了再说,总不会吃死人吧……”
一有人带头,剩下的人便也不甘落后,纷纷抢着落了座大快朵颐起来。
酒过三巡,才有人发现陈四独自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张纸贴,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阿四还不来吃,菜要吃光啦!”大家招呼了几声,陈四却恍若不闻,老半天才大叫一声奔进了自己的小屋,很快就有咒骂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有人好奇,捡起那张纸一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家也围过来细看,原来那竟是一张清单,上面写着这桌酒席乃是用陈四每日揩油所得银两置办的,其中菜肴价值若干,酒水价值若干,瓜果粽子小食价值若干……在纸的反面则书有陈四某月某日采办何物吞没多少银钱,一项项一行行都列得清清楚楚。
最为有趣的是,在纸末还特地注明了几个大字——天气炎热,请尽早食用,以免食物腐败。
“黄大仙,一定是黄大仙干的!”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看门的老刘:“听老爷说,这里祖上常闹黄大仙,近两年才消停了一些,你们说除了黄大仙,还有谁能这么干呢!”
“……嘻嘻,这黄大仙可真有意思!……”
“……悖入者悖出,天公地道嘛……”
“……大快人心……”
听着窗外众人的议论纷纷,屋里的陈四欲哭无泪——衣箱最底下,除了他每月的工钱分文未动外,其余贪污所得的银两,黄大仙都替他花得干干净净,连半个铜板也没剩下。
第555篇:鬼占节选——扎飞
(原作者:老梦当年。摘自《鬼占————你不了解的术数黑幕》)
贪者必贫,君子以为大戒,佛门亦为五戒之首,故“做阿宝”,咎不在“相”,而在“一”。
——《阿宝篇》
这句话出自江湖秘本《阿宝篇》,意思是说人性是贪婪的,贪婪是大戒,所以贪婪的人必贫,所以做阿宝,去骗那些贪婪的人,是没有错的。换句话说就是,他们活该!
阿宝是黑话,是对靠算命行骗的人的统称,“相”是指行骗者,“一”是指受骗者。
民国38年,解放前夕,二坝头接了一个大活。是一个叫张四爷的财主。
张四爷的儿子害了相思病,不吃不喝,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张四爷是旗人的后代,辛亥革命后,势力逐渐衰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块肥肉。
整个事情源于张四爷的儿子去南柳巷嫖娼,结果碰上一个叫春桃的姑娘,动了真情,那丫头妖媚十足,狠狠地骗了这傻狍子几次就消失了。结果张公子日夜思念,不吃不喝,没出几日就两眼凹陷,只剩一把骨头。
二坝头借机找到线人,告诉张四爷,这其实是狐狸精缠身,做做法事,驱驱妖,相思病自然就好了。
开始张四爷不信,二坝头就叫人去后山捉了几只山狐狸,隔三岔五地就往张四爷的阳沟里放一只,张四爷及家人那些日子经常看到狐狸在庭院中出没,心里越来越打鼓。再经线人一撺掇,终于请二坝头出山了。
这个道场做得很大,弄了一个大大的香案,十几个阿宝扮作道士口念咒语,来回走动。二坝头自己头上蒙着白布,拿把桃木剑在空中比划着。半夜子时,纸钱伴着烟雾漫天飞,二坝头像疯了一样,围着院子绕来绕去,手中宝剑横批竖批,突然他额头上开始冒血,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额头的白布,并顺着鼻梁滴落下来。全场的人都吓坏了。
二坝头收功后,显得很疲惫,张四爷惊恐地问:“师傅,怎么流血了?”
二坝头说:“这只狐狸太厉害,刚才我与它争斗时,它蹿上我头顶,咬了我一口。现在好了,我已将它杀死,你们找找它的肉身吧。”
大家围着院子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二坝头说:“不急,跑不远。”后来大家就都回去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张公子的屋里就传出一声惨叫,张四爷及家人慌忙赶过去,只见张公子的被窝里躺着一只血淋淋的狐狸。张四爷问怎么回事?张公子哆哆嗦嗦地说:“早晨起来小解,觉得被窝里有东西,掀开一看……”
张四爷沉思了一会,点点头,放心地笑了。那张公子也因为这一吓,清醒了许多,也感觉饿了,开始吃东西,又几日,面色回春,健康起来。
后来,张四爷专门备了几十块方锭,还有几匹上好的绸子,来答谢二坝头,说:“师傅真是道法高明,解救苍生。”
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先放山狐狸吓唬对方,然后现场作法,那额头上的血其实是狗血,那围在额头上的布是多层的,中间缝了厚厚的血泡。血泡就是将猪杀掉后,把猪尿泡(膀胱)掏出来晾干,然后分成几段,将狗血灌入,用细线扎好,最后将这些血泡缝在白布的夹层中。二坝头将白布围在头上,趁人不注意,猛磕一下自己的前额,血泡就崩了,血就会流出来。混乱之中,趁人不备,提前安排好的人潜入张公子的房间,吹点迷魂散,将杀死的狐狸塞进他的被窝。
这种手法,行话叫“扎飞”,就是装神弄鬼的意思。
祖爷经常说:凡“一”皆可扎飞,君子敬鬼神而远之,小人畏鬼神而招之,非有所惧,即有所求,阿宝扎之,顺天承命。
意思就是说凡是真正的君子,心里没有鬼,坦坦荡荡,是不惧怕鬼神的,那些怕鬼或者祈求鬼神的人,不是因为做了亏心事,就是有求于鬼神,阿宝们可以趁机圈他。“扎飞”的手段很多,朱砂画鬼,神仙托供,等等,其实都是道具起的作用。
第556篇:聊天
(xiaoqing800626 转载。来源于网络)
那在一个夏天的晚上。
她刚学会用QQ,就在网上碰到了他
略带伤感的文字,幽默风趣的谈吐,
征服了文艺气质浓厚的她,
从此他和她总是在QQ上聊天,
打字声和自己的轻轻笑声,
伴随她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夜晚,
她想自己是恋爱了。
奇怪的是,他总是不肯来见她,甚至也不愿意进行视频或语音聊天。
每次她提起这些的时候,他总是岔开话题。
舍友们不喜欢他,说他阴气太重,告诉她要小心些。
她决心一定要见到他,
这一次,她特意趁寝室里没有其他人时,
严肃而坚决地提出要和他视频聊天,否则,以后将不再见面。
他长久的沉默,
就在她以为自己将失去他的时候,
QQ响了:“好吧!”
网线那头的那个少年,原来长得如此俊秀、轻灵,只是脸色是一种忧郁的惨白。
她看得心都要碎了。
他和她就这样隔着网线对视着,一句话也不想说。
忽然,舍友推开了门:“哎呀,真倒霉啊,有人盗挖了光缆,全市的网络都断了!”
就在这时,她第一次听到了他的声音:“其实,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第557篇:行善转世
(原作者:无法无空。摘自《太姥爷是阴阳先生》)
太姥爷和师弟在这一件事情发生之时,早已经打算离开这个地方了.他们可能感觉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再参与了.就准备天晴天亮后悄无声息的走掉了.
这时外面的雨还没有下完,就听见外面惶惶张张的闯进了7、8个人.边往屋里闯边喊着刘神仙救命! 刘神仙救命!
太姥爷看见外面的人闯进来,可能也没想到什么别的,还以为是那个小孩的亲属们呢.掐指一算叹道,已经没命了,还喊什么救命呀?
外面的人进门以后拉着太姥爷的手,说道快去救救人吧,人被雷击得不行了,太姥爷说道,人此时不是早已经不行了吗?说着似乎不相信自己又掐了一会手指.确信的说早就没救了,还找我干什么?
这时旁边一个人喘了老半天的气才说明白,原来不是那个祸害天苗的小孩,是另外一个年轻人,也是林屯的,就在小孩被雷击死的前后,同时也击中了另外一个人,这个年轻人在下大雨的时候,邻居出门让他帮住照顾一下家里,尤其是牲口帮着喂喂什么的。年轻人看着外面下那么大的雨,可能是担心牲口棚被雨浇倒了伤着牲口,就打算去邻居家的牲口棚看一下。结果还没到牲口棚,就被雷击中了,这个年轻人可是在村子里出了名的老实善良人。
太姥爷听后也非常震惊,赶忙和这些人来到了这个年轻人的家里.
年轻人看起来有30左右岁的年纪。看看他的茅草屋就知道是一极其贫寒之人。家里仅有的一个破锅,四处都已经破裂不堪了家中除了吃饭的一些破烂的用具几乎什么都没有。可见其穷苦已极。
再看有不少的乡亲们围着这个年轻人。有的帮助熬汤有的帮着喂药.从表情上看都是很担心着年轻人的身体。 其实这时和那个小孩的家里简直就是判若两样。小孩尽管很多人都知道被劈死了但是村里竟然没有人去看一下。也可见这个年轻人在村里的人性是极其善良的。
有人说刘神仙来了,大家赶紧闪开了一条道路,太姥爷一看年轻人的头部和身上早已被雷击得伤痕累累了,整个屋子里还弥漫着火烧肉的糊糊的味,年轻人只有微弱的气息。太姥爷对中医也比较在行,象个老中医一样伸手搭了一下年轻人的脉搏,叹息了一声,人不行了,只能准备后事了。
太姥爷说人不行了的时候,没想到村子里有不少人竟然有人哭出声音来,这就让太姥爷和师弟有些惊讶了,看起来这个30岁左右的年轻人家徒四壁光棍一人的样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为他的性命担忧呢?
在村子里的乡亲们断断续续的讲诉中才知道,此年轻人从小孤苦10岁左右就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也算是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吃百家饭长大,一天的学也没有上过。但是这个年轻人长大后并没有忘记乡亲们的恩情,凡事以别人的利益为主,所有的方便都让给别人,哪家有事情没有物力肯定会出人力,村子里有一条必经的小桥经常会毁坏,他就自己主动的承担起了修桥补路的事情乃至于只要坏了,村子里人马上就去让他去修,就好象就应该是他做的。他多少年来从来没有过任何怨言。
他的生活主要是靠给地主家做长工为主。也可以说日子凄苦不堪,30左右岁也没有讨到老婆。听了这个年轻人的事情,太姥爷和师弟也都是感慨万千。而最受打击的就是太姥爷的师弟,他是先想救那个小孩没成又差点被雷劈死,而今又看到一个这么样好的人竟然也被雷劈死,可能是他学艺的初衷和现实的判若两样,让他实在想不开吧。太姥爷一阵感慨之后倒没有什么悲伤的样子,看了看旁边沉闷的师弟,又习惯性的掐了掐指头。竟然露出了一些笑容。
这时的年轻人还没有死,只是有一口气 忽嗒忽嗒的喘着。。。。。。太姥爷对乡亲们说,他肯定活不了了,就让他安心上路吧,否则也太受罪了。在大家不置可否的情况下。只见太姥爷,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包里拿出了纸笔,画了一道符,把符灰放在了墨里,然后又拿起了毛笔沾了沾墨,扒开年轻人的上衣在年轻人的左肩上画了一个象是如意的图案,嘴里面念念有词。没有多大一会儿,只见年轻人的面部逐渐平缓了下来。不到一刻钟,年轻人气绝身亡......
太姥爷看年轻人死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帮着年轻人选了一块坟地,然后叮嘱不要给年轻人立碑,给村子里主事的人留下了一笔足以料理后事的钱就领着师弟回拉磨屯去了。
太姥爷的师弟对看到这样的结局,失望极了,对他从事的行业突然怀疑了起来。如果一个坏人遭到了天谴,那么一个好人怎么也会得到相同的报应呢?尽管他也能通阴阳,也曾经帮助太姥爷过了一次难关,但是凡是懂阴阳的朋友,可能都知道这种方法,是既笨拙又危险的方法,可见道法还要和太姥爷有一定的距离的。
太姥爷的师弟回到拉磨屯没有几天就要和太姥爷告别返乡了。却没有得到太姥爷的允许,太姥爷当然不想让师弟这样带着糊涂回去。但是有些又不好说什么。只是说道,你想回去可以,但是必须要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以后回去,这不仅是我的想法,我想也是师傅的意思。
太姥爷的师弟听了以后,只能无奈的答应了师兄的要求。但是对象刚来拉磨屯那种积极学习探讨阴阳风水的态度却截然两样,每天只是吃了睡,睡了吃的样子。
太姥爷看了只是每天对师弟报以无奈的苦笑。其实知道天机的人并不多,但是知道天机而不能言,是痛苦还是无奈,还是......只有知道天机的人自己知道。
人们经常会看到,在我们的身边很多善良的人,一生中却承受了很多苦难,直到临终的时候也在承受着各种各样的苦难。反之有很多奸恶之人却过着幸福无限的生活。这些现象会让人感到怀疑着天道的不公平。也会经常有人埋怨着天道的不公。
这种埋怨其实不怪埋怨的人们,因为作为一个普通人他看不到这些人的前生或前几生在做着什么。善良的人在今生承受着苦难,前生或累生一定欠下了业障需要今生去还,其实只有还完了业障,人才会真正的轻松。
就象有人欠了债一样,还了外债才会感觉浑身的轻松。人生的苦难,都必是有因果的。反之有些奸恶的人,风光无限的样子,其实他是在挥霍着前生或累生累世的积蓄,可谓花一分少一分。如果他在今生几十年内挥霍完了前生累世所种下的福因,那么他的苦难的日子也将在今生来临。
这样的人和事在我们身边也是比比皆是。高官厚禄的人成了阶下囚。大款一夜变成了穷人。那不是他挥霍掉了现实的金钱和物质,而是挥霍掉了自己的福因。
书归正传,太姥爷回到拉磨屯以后每天找他的人络绎不绝。突然有一天也就是到了49天的日子的时候。他叫上了慵懒的师弟。说要领他到县城里见一个人,两个人都骑着毛驴,来到了几十里以外的县城里。
太姥爷突然在县城里一个毫宅大院外停了下来。门口有两个把门的人拦住了看似衣杉褴褛的太姥爷。太姥爷微笑着说,告诉你家姥爷就说,拉磨屯的刘神仙要见他。看门人一听说太姥爷报了字号。马上定睛看了太姥爷一下,因为太姥爷这时在小小的县城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哓了。看门人不敢怠慢,赶紧进去禀报。
不一会的工夫。只见这家的姥爷亲自带人迎接了出来,满面春风,喜气洋洋的样子。见了太姥爷马上抱拳,刘神仙驾到有失远迎了。正想过几日到拉磨屯亲自拜访呢。没想到您亲自来了。说着异常亲热的把太姥爷和师弟让进了上屋。
说起这家老爷本姓方,四十多岁的样子。靠着做生意家里很有钱,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资本家吧。虽然方家比较有钱,但是却有一个很大的缺憾,方老爷尽管家财万贯不止,但,他本就是方家的单传,娶妻很多年就是无子无女,想了很多的办法,都没有见效。
人一有事情的时候,都想算算卦预测一下。就打听到了太姥爷那里。便和自己的老婆亲自去拉磨屯拜访了太姥爷,当太姥爷把他们所摇的卦象排出来以后,竟然一口气说出了他家很多发生过的事情,什么几岁父亲去世,几岁母亲去世,几岁成家等等。准确无误。
最后说了一句。从你们的卦象来看你们这是求子的卦。
这些说完以后方家夫妇佩服得五体头地。最后说我们确实为了求子这件事来的。刘神仙再帮我们看看我们命中是否有子?太姥爷说把你们的八字给我拿来看一下吧。两个人分别报出八字以后,太姥爷一排出八字眉头就皱了起来说道,二位的八字都是食神处于绝地而无生,很是相似,从你们的八字来看,你们命中注定无子无女。
那时侯的人真是太注重无后为大了。夫妇两人听了以后,当时就涕泪满面,就央求起太姥爷来,让太姥爷帮忙想想办法。太姥爷只是说八字造就,我怎么能改得了呢?二位请回吧。可是两位却死活不走,说太姥爷既然有通阴阳的本领,一定要帮这个忙。竟然不走,软磨硬泡了起来,也是言辞恳切,什么舍弃全部家产云云。
后来太姥爷也是实在拗不过这两位夫妇了。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说道,你们只要按照我的方法去做,我保你们在登山挂角之年儿女双全。说着让家里人拿来了一袋子黄豆,递给了这对夫妇,夫妇看了一下一愣,难道是什么偏方?这对夫妇,接过这袋子黄豆的时候,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袋子,里面仅装了几公斤黄豆的样子.不禁拿着这袋黄豆望着太姥爷发呆.
这时太姥爷只是微笑不语,又让家里人拿来一个崭新的红色布袋,让家里人拿来笔砚,在红色的布袋上写了两句话,"天道定酬积善人,登山挂角儿女临。"然后对两位夫妇说道,仅有一个办法能让你们能得到子女,但是却很艰难,看你们夫妇二人面带善根,我就指你们一条明路,这个袋子里有黄豆千余个,你们每做一件善事,就从这个黄豆袋子里拿出一粒黄豆放进这个红色的布袋里,如果你们真能把袋子里的黄豆有一天能都装进这个空的红色袋子里,保你们儿女双全。
另外,我要告诉你们,你们不要再四处求医了,劳民伤财的。即使找到菩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你们请回吧。这对夫妇还想问太姥爷些什么。太姥爷突然不语了,盘着腿坐在炕上闭上了眼睛......夫妇无奈只能拿着两个袋子回去了。
这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这次太姥爷领着师弟来的这个深宅大院就是这对夫妇家.方家这个姥爷满面春风的对太姥爷说,正好您来啦,我新添了一子刚刚满月,正想找您帮帮忙呢.帮我的儿子算算命呢。
太姥爷微笑着说,我给你的黄豆袋子你都转移到红色袋子了吗?方家老爷笑哈哈的说 还没呢,说着进到里屋拿出了两个袋子.只见原来的黄豆袋子的黄豆已经大部分真的转到了红色的袋子里.太姥爷微微一笑道马上就要完成了嘛,方老爷也笑道,我肯定能完成的,我还想要个女儿呢。
突然方老爷问道,敢问刘神仙,您在红色的布袋上写的"登山挂角儿女临"是什么意思呀?太姥爷微笑着问道,今年是什么年?方老爷说道,是猴年哪.那我再问你十二属相里面什么最能爬山呀?方老爷这时恍然大悟,马上说道,莫非我的女儿在牛羊之年......太姥爷马上制止了方家老爷的猜想,说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方老爷盛情盛宴款待了太姥爷这个看似象个要饭的太姥爷和太姥爷的师弟。酒席宴毕,方家老爷让妻子抱出来他那个刚刚满月不几天的儿子,让太姥爷帮看看面相批批八字。
太姥爷说让我师弟帮你的孩子批吧,他的水平不在我之下的。师弟看了看孩子的面相,要了八字后,惊叹不已,此子一生平步青云,没有太大的坎坷,寿高德重。真是上等之八字啊。
这时太姥爷抱过了孩子,有意无意的扯开了孩子的左肩,又示意师弟看了看,师弟无意间一看,那才是真正的惊呆。孩子的左肩竟然有一个黑色的痣,这个痣竟然是如意形状。正是当初被雷劈死的年轻人死时太姥爷在年轻人肩膀上画的那个形状,只是略略的小些而已。
师弟什么都明白了,正是那个孤苦的年轻人转到了这个深宅大院当起了宝贝少爷.........
第558篇:食指
(原作者:王雨辰。摘自《异闻录——每晚一个离奇故事》)
朋友一边抽着烟一边神秘的竖起他的食指给我看。“看,每个人的食指都代表着人的贪婪,因为吃的欲望是人类最基本和最原始的欲望。知道为什么叫食指么?因为古人说一旦看见好吃的东西食指就会跳动,不是有句成语叫‘食指大动’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个关于食指的故事。”说着,他把香烟熄灭,开始叙述这个故事。
“我到西南一个小镇的时候寄宿在一户人家里,那里有一位年岁很大的老人,老人精神很好,我没事就和他谈天。也就从他口中知道了这样一个故事。在民国的时期,这里的女孩要嫁一个好人家的话首先要有一个好身材,尤其是腰。据说一些人家都有明确的规范尺度,精确到毫米呢。(我笑道:“这也太夸张了”)。越是瘦的女孩他们越觉得漂亮,看来恰恰与唐朝的胖为美相反呢。可能当地的人对猪非常的反感,也就蕃衍的认为只要是肥胖的都是丑恶不堪的。于是那里的女孩都拼命的节食,为了能有一个一步三摇,风吹柳絮飘的轻柔身段。
其中有一个叫秀的女孩,自从她明白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要和自己的腰围成反比就不吃肉了,而且包括面食。但似乎命运很喜欢和人开玩笑。即便秀从早到晚不停的运动,只吃一点水果,她也会长胖。或许按现在的话来说是基因的问题,或许根本就是一种病。但当时的人可不这么认为。那些瘦瘦的女孩子都在后面嘲笑着秀,说她是猪精投胎。家里人也不住的唉声叹气。因为秀的身材已经越来越胖,别说嫁个好人家,恐怕就是当地最穷的老四家也不要她了。
说到老四,其实与秀家里到能寻到几丝亲戚关系,但这种亲戚就象头上的头发,多的数不过来,每天不得掉上几把。不过老四的儿子和秀倒是青梅竹马,两人幼年时经常一起玩耍。不过自从秀立志嫁入富人家后就断绝和老四儿子的关系了。不过老四的儿子却一直把秀放在心里。现在这种时候秀的父母也顾不了了,他们最大的愿望是赶紧把秀嫁出去,省得留在家里丢人显眼。毕竟,他们认为女儿这种货物家里还是有很多的。
老四的儿子叫民,其实论相貌道也英俊,只是家贫,穿着很破旧,但十分干净,无论是人还是衣服。秀的父亲把这事向老四一提,老四父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结果在一天之内就完成了提亲,下聘,回书,过门酒席之类的烦琐程序,在当时也算一项记录了。
秀虽然百般怨气,但也没办法,谁叫自己命不好。再不嫁,过几年恐怕连民都看不上自己了,何况丈夫对自己千依百顺,疼爱有加,日子到也将就的过了。
事情往往这么凑巧,或许是风水的缘故,或许是心情的缘故。秀嫁到老四家后反而日渐消瘦,最后到成了当地有名的瘦美人。可惜她早已为人妇。不过依旧很多人打她的主意。那里的人可不在乎什么头婚,二婚。因为媳妇对那些人来说不过是生育的工具和对家里风水的改良作用罢了。
秀自己也不安分起来了。而且她坚持不要孩子。这点令民十分的苦恼。他知道没有孩子自己是留不住秀的。其实有孩子有能留住?秀家里活也不干了,见天和一些朋友聊天逛街,或者去大户人家做客。哪里像一个穷苦人家的媳妇。
看来都是瘦惹的祸,民知道,只有秀再次胖起来,她才会安心呆在这个家。
没过多久,秀果然再次发胖,一切仿佛回到从前。她再次沦为一个农妇。她怨恨命运的玩弄。只有民暗暗发笑。表面上却和她一边抱怨一边安慰她。
日子如同织衣的梭子,在重复的穿梭。一晃十几年过去。秀也生育了几个小孩。她也不在做梦了。安心和民过着日子。一直到他们的女儿月儿的长大。
月儿生得非常漂亮,汲取了父母的优点。不过似乎她也一直都处于不胖不瘦的状况。甚至偶尔还会丰满一些。其实按照现在的标准一点都不胖。不过秀不愿意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她很早就开始控制月儿的饮食。不过功效不是很大。眼看着月儿快十六了。但腰却比起他同龄的女孩要多筐一圈。急的秀天天睡不着。
看着自己的妻子天天熬的黑眼圈。民终于忍不住了,或许他认为时间已经冲淡了一切。这时候告诉妻子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这天两人和衣睡在床上。秀依旧翻来覆去睡不找。民把她身体掰过来。正色道:‘你知道你过门的时候怎么突然瘦了么?’
秀奇怪的摇着头,随即问道:‘为什么?’
‘那是因为我,我们家虽然穷,却知道一个可以让人变瘦的法子。不过祖辈们交代是禁术,用多了控制的不好会得报应,不过究竟什么报应却不知道。你来到家后我就对你施了这个术,后来你想走我又把术解了,所以你又变胖了。’民黯然的说道。
秀已经过了生气的年纪了。其实她早觉得自己突然变瘦又变胖可能是丈夫捣鬼,不过听见这种奇妙的方子到也觉得好奇。‘算了,都过去了,我不怪你,不过你不能耽误月儿啊,我可要让她嫁一个好人家!你赶紧告诉我啊!’
民望着着急的妻子,欲言有止。终于他举起自己的食指,对秀说:‘是指头。’
‘指头?什么意思?’秀奇怪的问。民告诉秀,相传在几百年前,祖先在饥荒的时候好心收留了一个叫花子。据说这个叫花子不是凡人,是游历民间的茅山术士,不过是装做要饭的来看看众人的善心。他见民的祖先心地善良。就教会一些法术给民的祖辈。后来一代代传下来,大部分都已经失传,只有这变瘦一法却奇怪的保留下来。但民的家族自此就开始败落下来。恐怕这和民间流传着使用茅山法的诸多忌讳有关 。茅山术禁忌极多,一旦破坏,轻则破财倒霉,重则有血光之灾甚至祸连后代。相比民的祖先定是用法术做了些什么不义之事才有所报。
至于这个法术,民告诉秀,其实只要将吞下自己食指的指甲就可以。但这个术最多一次只能维持数年。而且每个人可以瘦得程度是有限的。用的多了,据说最后会发生很恐怖的事。由于只是变瘦,民一家人也很少去使用,不过民的父亲还是教会了民使用。
‘难怪后来你每次见到我都那么好心帮我修指甲。’秀语气怪怪的说。民觉得有些尴尬。摸着妻子的脸,‘我这不还是因为喜欢你么。’
‘算了,我也不生气了,明天你就施这个术,赶快让月儿瘦下来。’
民点了点头,夫妇俩又安心睡下了。
果然,没过多久,月儿果然瘦了下来而且是十里八乡瘦的最漂亮最精神的。邻里都夸民和秀养了这么一个好女儿,肯定可以嫁一个好人家。夫妻二人听了笑的合不了嘴。
但事情很不凑巧,当地最大的一户财主要找儿媳妇。这个财主就是前面提过的儿媳妇的体重腰围都精确到最小单位的那种人。秀当然让女儿去试试了。可惜就差那么一点。而且月儿已经是最轻的了。财主放出话,在过一星期没人合格的话,就去外地找了。
秀一心想让女儿嫁进去。就逼民再次施法。民无奈的说:‘你听过神行太保戴宗么?其实像那种术也是有不同程度的。据说有一位信使在送信的时候耽误了时间。怕被责骂,一位好新的茅山术士教他以银针刺脚底,忍住痛,放出杂血。可以日行三百,夜行三百。果然如实。后来信使再次向术士讨教跑的更快的办法。术士说,只要将双腿膝盖骨挖去,可以日夜行两千里。结果信使吓跑了。’
‘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秀奇怪的问。
‘我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还想让月儿瘦下去的话,所付出的就不是指甲了。’民担忧地说。秀沉默许久,最后还是要坚持让月儿一定要进那个有钱人家的豪门。民问了女儿的意见,月儿自然想母亲高兴,家里摆脱贫困,一口答应了。民呦不过二人。不过这次需要的是月儿必须吃掉自己的食指!
大户人家并不在乎少跟指头,只要其他标准到了就可以了,指头可以说以前小时候弄伤的。于是月儿只要咬着牙剁掉食指,并吃了下去。果然,第二天月儿就又明显的消瘦了,手上的伤一好,马上去财主家,财主正发愁呢,一看月儿就大喜过望。这桩婚事很快就定下了。指头的事大家似乎也都渐渐忘记。事情慢慢恢复了宁静。民和秀也靠着财主家的钱过上了富裕的生活。这个时候虽然中原正在打仗。但战火却烧不到这个地方,这里依旧一片世外桃源。
没多久,过门的月儿怀孕了,生下一个儿子。似乎是好事。但很快月儿的身体就像吹气球一样涨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丈夫一家人对月儿突然变胖感到费解,他们把这事转告给民和秀,并说婚后胖一点可以,但像月儿这样恐怕难以作为他们家的儿媳这样的身份。如果月儿还继续胖下去,他们决定休掉她。
秀哭着问民,民苦思良久。查阅了些书。终于知道,产妇在分娩的时候,大量的失血会破掉这个法术。秀在生月儿的时候已经变胖,所以民没有在意这个术居然会被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秀看着女儿如气球一般的身体哭着责问民;‘就算会变回原样,我们月儿也不应该变成这样啊!’
民告诉秀,法术一旦被救,身体就会像积压很久的弹簧猛的反弹,而且做月子的时候营养丰富,就是普通人也容易胖啊。
‘我不管,这样下去我们一家人都没办法在这里立足了,而且我的外孙,秀的儿子也见不到了,你忍心啊?’
民抓着头,望着在一旁哭的泪人似的女儿和老婆,终于艰难的说到;‘这个术还是可以在做一次的。但是……’
‘不要但是了,能救女儿我付出什么都可以的。’秀哭着求民,月儿也跪在地上求父亲。
‘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因为就算是祖辈们也从未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施法,他们再三告诫后人,用多了术是会遭天谴的。’
‘说不定只是那个道士吓唬你们啊,你也说没人用过,你又怎么知道会遭到天谴呢?’秀反问道。民默不作声,最后只好答应最后一次施术。
这一次不是要月儿的指头了,而是要民和秀两人的食指,因为儿女和父母有着看不见的纽带。如果一方以转嫁的方式把自己的一些疾病或者痛苦是可以转移到另一边的。所以月儿吞下了父母砍下来的食指。
民和秀忍着剧烈的疼痛安顿好女儿睡下。俩人彻夜不眠的守在身边,深怕出现什么不好的事,不过似乎一切顺利,第二天早上,月儿就恢复了结婚前的身姿,就像少女一样。夫妇二人这才安心的送月儿回到公公家,那边丈夫等人一看也大吃一惊,不过既然变瘦了自然是好事,也就笑逐言开的一家人回去了。民和秀也回家好好的养伤。
但第二天深夜。正当民和秀熟睡之际,亲家突然派人报丧,叫民和秀赶紧来。原来当夜月儿就暴亡了。而且死状恐怖。秀一听当场就晕了。民只好独自一人去认尸。一路上民脑袋一片空白,犹如行尸一样被人牵着走进现场。女儿一下就这么去了,实在令他难以接受。但当他看到女儿的尸体,姑且称做尸体时候,他也几乎吓晕过去。
月儿整个人就像被什么动物啃咬过一样,周身没有一块好肉,已经和骷髅差不多了。从床上到地上将近两米的距离都是月儿拖出来的痕迹,血和碎肉散落的到处都是,月儿的头高昂着,手伸向门外,估计是从床上翻下来想去开门,但只爬了几米就咽气了,而且死前恐怕是受尽痛苦。民怎么也不明白,难道这就是所说的报应?看着女儿的尸体,他一屁股做在地上,顿时老泪纵横。
由于死状恐怖加上这位财主门风甚严。月儿的死的真相没几个人知道。对外就说少奶奶得急病死的。财主给了民和秀一大笔钱让他们离开这里。可惜秀知道女儿的惨死后自责不已,后来也自尽了。民也人间蒸发。
据说,茅山术本身就是一种驱鬼和转嫁的法术。比如施术的人可以把别人家的肉或者食物变到自己手中,也可以让自己的伤痛转移到他人身上。估计这个术也是将本来在自己身上的肥胖转移到别人身上。
但凡是术总有自损的一面。民一再施术终于遭受到报应,可惜还是报应到自己家人身上。至于月儿的惨死。其实是术的反噬。在佛教中六道之中有一种鬼是饿死鬼,他们很小,如蚂蚁一般,但数量众多。他们生前饥饿,死后化为鬼会吃掉一切东西。食指是人食欲的象征。吃掉自己的食指其实就是与饿死鬼达成了契约。它们会帮你吃掉你不想要的那些讨厌的脂肪和肥肉。但一旦契约无法控制或者过量,它们就会把你整个人也吞掉。”
朋友说到这里,凑过来对我低声说道:“当我听完这个老人说的故事,我也忍不住抚摩着我自己的食指,我想,难道真吃掉自己的食指就能变瘦了?正当我疑惑的时候,老人笑了笑起身而去。我注意到他的一只手上只有四个指头,唯独少了那跟食指。我后来四出打听,旁里的人都说不认识老人,说老人好象是解放后才来的,大家都叫他民伯。”
我听的张着嘴不说话。我也如朋友一样轻抚自己的食指,脑海里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看到的蚂蚁群。忽然感到一阵发麻。朋友看我发呆,笑得猛拍一下我的肩膀,“不用担心了,有些东西就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应该靠人力强求的。”
第559篇:偷鱼
(原作者:云淡风轻9237。来源于网络)
看到大鱼那个故事了,我也讲一个吧,不过不算灵异,是人为的。
话说有个地儿,有家人承包了几亩鱼塘,放养了一些鲫鱼、草鱼、鲤鱼等等......但这家人有些吝啬,周边邻居、乡民都像防贼似的防备,生怕谁跑他家鱼塘去钓鱼偷鱼。总之为了这点鱼,人缘很臭。
这事儿呢,是从某天一个外地人经过开始的。其实事情很简单,当大家得知消息的时候,这家人已经把过路的外地人给打了。
到底这个外地人偷没偷他家鱼还真不知道,但大家都看见最后这家人讹了外地人二十块钱。我说的这事是八十年代的事,那时我还小着呢,80年代的二十块相当于现在的大半个月工资了。
最后那个外地人赌咒发誓说自己没偷,如果要偷鱼,最起码也要拿个网子或撮箕啥的。。最后外地人诅咒说这个鱼塘的鱼会死绝......
然后就走了。
话说到了秋季,要起鱼了,这家人也开始用网子捕捞。结果奇了,捞了两天,大鱼基本没有,小虾米一丢丢。
不用说,这家人是哭天抹泪。按说他家把这鱼塘当命根子,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大规模捕捞,鱼塘也不跟河道相通,除非鱼会挖地道,否则不可能会无故消失。
最后谣言四起,乡里乡亲都悄悄说活该。结果有人就想起了那个外地人的诅咒。
那家人被吓到了,于是请道士来破诅咒。
结果还得说是道士们见多识广,收了钱后,什么阵法也没摆,什么法事也没做,雇了几名村民,抽水清塘。
结果怎么着?还当真把元凶给清理出来了。
鱼塘的烂泥里,居然有几条大得出奇的鲶鱼。诸位看官,应该看懂了,这不是什么灵异事件,其实就是有人扔了几条鲶鱼进他家鱼塘,鲶鱼吃鱼,所以鱼都被鲶鱼吃光了。
但到底是谁扔鲶鱼进的鱼塘,一直没人知道,外地人早走了,也许是他,也许不是他。
这家人横行霸道,也许有人早就看不顺眼了吧,替天行道也说不一定。
第560篇:快递惊魂
(原作者:唐小丫童装店。摘自《发生在农村的灵异事》)
我是一个快递员,并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月薪过万的那一种。我只是一个刚刚能够解决温饱,略有剩余的快递员。
快递是一种枯燥单调的工作,每天都是重复的做同样工作流程:拣件,分件,送件,收件。
快递是一个具有危险的工作,每天骑着电动三轮在各个小区的穿来穿去,而且要小心行驶,万一把别人的豪车刮了,干一辈子快递挣得钱都不够赔的,同时很可能还会挨打。
做快递每天要早起晚归,中间很可能遇到恐怖的事。
十二月二十四号,平安夜,今天的件儿特别多,送到了晚上十点才算送完。我伸了伸疲惫的腰,收拾了一下,打算回家。
“咦!”发现车厢角落里还有一个件儿。
我拿出来看了看地址,南海区腾龙街8号,三号楼三层8室。
“南海区”不属于我的包片,我怎么会拣错了呢?唉!太大意了!
南海区离我这儿,太远了,骑着电三轮来回至少两个多小时。
再说,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客户也许睡了,或者不愿这么晚签收。
给自己找了诸多推脱的理由,说明内心的抗拒,但及时送达是公司的宗旨,也是自己的责任,矛盾、纠结!
“送还是不送?”
算了,还是给客户打个电话,也许让明天送呢!自我安慰道,看来内心还是倾向不送,我拨通了件儿上的手机号。
“您好!”手机传出一个很好听的女子声音。
“您好,我是同城快递,这儿有个您件儿,我离您住的地很远,到您那里就很晚了,您看是不是可以明天再签收,放心,明天我第一个给您送达。”
“那是父亲送给我今天的生日礼物,十二点以前必须送到。”
“这……”我本想争取推脱一下。
“好吗?哥哥,就麻烦您送一趟啦!”
听到女孩儿发嗲的声音,我内心激动,毫不犹豫的说道:“放心,我以最快速度送到!”
“我等您,拜拜!”对方挂了掉手机。
妈的,男人有时候做事真是缺根弦,尤其面对女人的时候,还是一个声音好听的女人,也许还是个美女。
我骑上自己的动电三轮,用手机打开导航,向南海区奔去。
南海区,我很少去,根本不熟悉,别说什么街什么号在哪儿了,只好跟着导航走。
走了一个小时,我感到不对劲,好像已经驶出了市区,前面一片荒凉,荒草丛生,根本不像有居民区的地方。
这条路如此寂静,一辆车都没有驶过,两旁的路灯发出红色的灯光,把我的影子拉的很长,我心里莫名的害怕。
难道走错了?我仔细确认了一下导航,没错,往前走一段路就到了腾龙街。
“再往前走看看,不行就回去。”我往前走了一段,到了十字路口,终于看到了一个破旧的路牌——腾龙街。
腾龙街道路比较窄,两旁全是树,虽然也有路灯,但灯光比较暗淡,路面一道道模糊的树影。路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一个小区。
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也有人住?小区连个门卫没都没有。
我骑车进入小区,小区内一排排楼房,楼房很破旧,像八十年代的建筑风格,筒子楼,一层多户。
也许太晚了,住户都睡了 , 楼上一点灯光都没有 ,显得特别寂静。
3号楼很好找,我把电动车停在3号楼前,拿出邮件,打电话让她下来取,手机居然没有信号,我只好上楼给她送去。
整个楼黑漆漆的,还好楼梯内有声控灯,随着脚步声,灯一闪一闪的。
爬上三层,拐进楼道,楼道两旁都是对门住户,楼道很长,灯光非常昏暗,感觉很压抑。
我来到8号门,上前轻轻的敲了两声。
门打开了,出来一位穿着白衣的女孩儿,一头长发,长的很漂亮,只是皮肤雪白,没有一丝血色,好像贫血似的。
“这是您的快递!”我把快递递给她。
“谢谢!”她接过快递,转身回屋,声音很冷,让我不舒服。
我打算转身下楼,突然她回过头说道:“记着,回去的时候,无论遇到谁都不要说话!”说完,她进屋把门关上。
哪儿不对劲呢?
对,她的头,她的头扭转了180度。
我顿时感到头皮发麻,一身冷汗,双腿打颤,猛然跑向楼梯,连滚带爬来到楼下,上了电动车,往外飞奔。
这时候小区路上人影晃动,老人,年轻人,男的,女的,纷纷看着我。
“新来的?”
“还有人骑这么老土的三轮?”
“也不打招呼,真没礼貌!”
“也许是哑巴!不会说话,嘿嘿……”
……
我心里非常害怕,不敢说一句话,这太邪门了,我只想尽快离开。
刚出小区门口,一个门卫拦住我,喊道:“干什么的?给我停下,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二话不说,加快往外跑。
门卫追过来,一把抓住我的电车,把我拽了下来。
“跑什么跑?大晚来这儿干什么?”门卫冲着呵斥道。
“给这个小区送快递!”我指了指快递三轮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小区?你看看这儿是南海陵园!还给我装傻充愣。”
我扭头一看,顿时傻了,身后哪有什么小区,只有一个牌坊,牌坊上刻有四个大字:南海陵园!
门卫把我带进门卫室询问,问了一夜也没有问出什么来,从车上也没有搜出什么东西,第二天便把我放去,最后警告我:“晚上不要来陵园瞎胡闹!”
第561篇:修行系列——【开光】【石佛】【韦陀】【舍利子】【桃木剑】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摘自《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开光】
这是我姑姑一个佛友的故事。
佛友,一块念佛的朋友。也有60多岁了,一个大娘。信得很虔诚。
她念佛,据我看(我姑姑他们也有点这么认为,但是不好说)有点扰民了。比如上公共汽车,上车就高唱阿弥陀佛,她认为这是给众生种善根。再比如她家不能见一点荤腥,包括她的外孙子,带去的零食都不可以。但是从本质上说,这大娘是一百成的好人。
她有一个玉佩,玉佩不值钱,地摊货。但是是她从普陀山请来的,据说请高僧开过光。
这大娘对经忏法事比较感兴趣,因为文化水平的缘故,不读经书。叫家人在网上给他搜一些佛教方面的讲演,也是喜欢看比较浅显的,一些自发居士的,比较正统佛教的,反而不看。而且大娘对灵异事件特别感兴趣,这样对自己的玉佩就更爱护,除了闺女和外孙子,概不外借。
有一天可出了大事,大娘去超市抢购,不知道怎么一挤,玉佩掉在地上摔碎了。大娘魂都没了。从那以后,每天神不守舍,几乎变成了祥林嫂。
她家里人解劝不了,也很着急,只好说带她到寺庙去再请一个,但是她不信再请的有如许大的法力。
她女儿也信佛,一次去寺庙,和一位相熟的师太说起来,师太说我有办法,和她女儿商量了一条妙计。
一天大娘出门,师太早就埋伏在一边,看她走近,师太念着佛号过去了。大娘看见出家人就亲近,主动和师太攀谈。师太故作神秘,把大娘的家事说的那叫一个准。当然了,有她女儿提供情报嘛。大娘五体投地。
大娘对师太极其信服。就说起玉佩的事了。师太说我倒可以给你一个开光的玉佩,这很不平常啊,是先师传下的,都多少代了。给你只怕你消受不起。大娘这个羡慕。师太说好吧,给你也可以,但是你要先做功德,大娘立马说多少钱都可以。师太说不要钱,你要去我庙里听经,半年。大娘一口答应了。师太把一个玉佩交给她。
从那以后,大娘风雨无阻。这是正统的佛教,是国家承认的宗教场所了。大娘越听越觉得和自己以前那些老师讲的不一样。比如以前有人告诉她吃肉下地狱,为了保护外孙子,绝对不能让他吃肉,这里说佛教是方便法,因缘不到,不可强求,造极大的恶业会下地狱,单纯吃肉,没那么严重。以前有人告诉她,在公共场合大声念经是利益众生,这里说佛教信徒,要让人接触佛教的时候生欢喜心,如果打扰别人,宁可暂时放弃自己的习惯,何况强行刻意做某种事情,实在不可取。
大娘逐渐改变观念了。半年以后,她还常去,有一次跟师太说,照你这么说,开不开光不是用处不大吗。师太很高兴,说以世间法说,开光有作用,以真实法说,开不开光同样虚幻,你问到这里,经就没有白听。
现在大娘怎么样了呢?不能说她妙悟上乘佛法,但是至少不扰民了。
【石佛】
一次我出去玩,在一个村子里看见座庙。空的。
在别的地方我也见到过这样的情景,在小卖部买东西的时候,我随口问老板:是不是也是文革时期破坏的?老板很热情,看见我是过路的,不但搬出凳子叫我坐在他家,把买的午餐消灭掉,而且还绘声绘色的讲了空庙的来历。
庙里原先供的是一尊石佛,非常之灵验。但是就有一点不好,香火不能断,不但不能断,而且不能简单了,一定要很隆重。日子一长,村民不堪其扰。但是谁敢向佛爷发牢骚呢?
一天—— 那还是解放前呢—— 来了个和尚。穿得破破烂烂的。村民们就想,要不把他留下来照看石佛庙,这样一来和尚有碗饭吃,也算行善了;二来或许有个僧人在庙里,石佛要贡品的时候或许会通融通融。
大家把想法跟和尚说了,和尚很高兴,管饱吗?大家说当然管,和尚说那先来只鸡。大家无不鄙视之。和尚看大家态度变了,扭头就跑。要说和尚还真有悟性,跑的方向就是石佛庙。
和尚跑的真快,等大家气喘吁吁的赶到,看见和尚坐在供桌上正吃贡品呢。村民们气不打一处来。闹嚷嚷的就要上去揪他下来。
和尚猛地大叫一声,把大家吓了一跳,都不约而同的停住脚步。看和尚蹦起来,站在供桌上,指着石佛破口大骂,骂的那叫一个难听。
和尚越骂越来劲,最后呸的一口浓痰啐在石佛脸上。村民都惊呆了。没想到石佛咔咔几声,跟着就碎裂散了一地。
大家半天没说出话来,同时给和尚跪下,叫他罗汉。和尚哈哈大笑:给罗汉拿只鸡来。谁敢不听啊。鸡送到了,和尚风卷残云。吃罢看众人还跪着,和尚把他们踢开走了。
村民们回过味来,商议好几天,最后大家凑钱请来一个很高明的石匠,按和尚的样子塑了一尊像,供奉在石佛庙里。没想到供上的当天,和尚又回来了,跳着脚的喊:我又没死,这不是倒我的运吗。一口浓痰,啐在自己塑像的脸上,塑像又碎了。
村民们吓得不知道怎样才好。和尚一个一个打量他们半天,叹了口气,跟着大笑着走了,从那以后,这个庙再也不敢安放任何塑像。不过小卖部的老板说,这些年下来,村子倒是很平安的。
【韦陀】
这是一个朋友他妈讲的。
他妈信佛,参加了一个道场。主持者是一个居士,道场里也全都是居士。
按说居士的戒律,比僧人的宽松。但是这里不然,戒律严谨一点倒没什么,关键是小节要求的太多。
他妈的(不是骂人)一个同修,就被小节困扰的很痛苦。没来以前,身体还不错,来了几天,不是这里不舒服就是那里不舒服。主持的居士告诉她,因为她家佛像摆的不对,韦陀不高兴了。可是怎么摆才对呢?主持的居士让她自己摸索。
佛像的方位问题刚刚过去,烧香的方式又成了问题。新来的这位,每天在病痛中自责不虔诚。其实不只是她,道场成立两个多月来,所有人都如此,被各种小问题折磨着。道场的主持者精疲力竭。
直到有一天,由小问题引发了大冲突。所有人言词都过于激烈。正在争吵的时候,啪的一声,佛龛爆裂了。大家忽然觉得心里很轻松,各自回家。
晚上睡觉,我朋友的母亲梦见一位神将带她来到我市一座著名的寺院。醒来之后,她认为这是神佛点化,立刻就赶过去。没想到在那里遇上了她的那些同修。大家都说,做了一个如此的梦。
这可真是怪事。在道场主持人的带领下,她们一起去见方丈。方丈听他们叙述一遍,很是欢喜赞叹。说:佛法本是方便法,太过拘泥于小节,反而不利于修行。看来这是护法韦陀在点化你们啊。众人同时做恍然大悟状。
后来这个道场解散了,大家除了在家念佛,就是到寺院里去。我也认为,凡事还是找专业选手比较好。
【舍利子】
这算是奇事吧。
我姑姑信佛,她们一群老太太,也不算组织道场,只不过看佛念经,有时候会集体活动。其中一位大娘,其实论岁数,我叫奶奶都不为过。九十多了。但是因为她和我姑姑算一辈,所以我还叫大娘吧。
这大娘为人很好,但是不识字。所以几乎不会念经,唯一的功课,就是每天一百零八声的阿弥陀佛。除此之外,就是随时随地的行善。
大娘的儿孙都很孝顺。他儿子是个商人,快七十了。孙子搞科研,自己也有个小公司。所以大娘行善,钱不是问题,而且即便那么大岁数,她还经常以己力助人。比如出门遛弯,看见风把停着的自行车吹到了,她就过去给扶起来。等等。
大娘很好客,不过几乎从来不串门。去年秋天,她忽然到了我姑姑家,坐了一下午。后来才知道,这些佛友家她都去到了。好像是要告别。过了两个多月,冬天了。大娘的孙子开车,又去找我姑姑。说大娘请她,反正我姑也退休了,人家开车来请就去吧。
到了大娘家,看见很多佛友已经在座——都是大娘儿孙们亲自开车请来的。大娘也帮着招呼茶水。一会,人到齐了。大娘说请你们来啊,帮我助念,麻烦各位了。我姑姑他们还没明白过来呢。大娘就坐在自己平时念佛的蒲团上,去世了。
依照大娘的遗嘱,除了当天的助念,没有别的仪式。第二天就拉去火化。据说,火葬场给骨灰,只是一部分。但是那天火化工人也震惊了。大娘火化之后,出现了很多舍利子。他儿子后来都送到寺庙去供奉了。
【桃木剑】
这是我那个干灵异行业的远亲讲的。
他们圈子里有一个前辈,在业界备受赞誉。虽然门派不同,但是至少在我们附近两三省交界的地方,他可以算数一数二。
前辈最重要的一个法器,或者说每次出手必带的法器,就是他的桃木剑。不幸前辈在上世纪90年代出了车祸。等他的儿孙赶到医院,前辈已经不行了,留下的遗嘱,只说叫儿子烧掉桃木剑。
前辈的儿子没做这行,自己干点小生意。所以说从小耳濡目染知道一些技法,说多高深也谈不上。前辈去世前几年,他看干这个的越来越滋润,也曾经想学。但是生意忙,今天说叫他烧掉桃木剑,他只当做是乱命,没有执行。
到了新世纪,前辈的孙子上了大学,儿子的生意也逐渐不好做。这时候他想起家传的手艺。拿着桃木剑出去,几个月就赚回来两三年的钱。
一来他父亲的名声摆在那,二来他这几次出手的确解决了问题。前辈的儿子也声名鹊起。这么两三年的功夫。忽然邻县一个大款来请他。
这个真是大款,做房地产生意的。拿下一块地,但是从施工就开始死人。工程不得不停下,所以出重金来请此人。
他跟着去了,到那一看很明显,不但此地阴,而且冤魂多。仗着祖传的桃木剑在手,他也没放在心上。及至晚上做法,这位可受了罪。好歹桃木剑在手,他没被鬼引着跳了楼,但是大口大口的吐血。不但名声砸了。而且回去直到现在也没完全恢复健康。
不过回去他就遵照他父亲的话,把桃木剑烧了。不是此剑不灵,实在是他仗着有这把剑,不好好练功夫,才落到今天的地步。为防止后人重蹈覆辙,他烧的很毅然决然。
第562篇:转世讨债
(转载者:张延晨1999。摘自《天津公安局104大灵异档案(转载)》)
档案 74
2009年,天津市和平区营口道一个KTV的老板年刘香梅报案,说是自己家保险柜里的五十万现金被盗了,而且女儿王倩倩也失踪了一个月。
于是有关部门前来调查,结果,查来查去,查出来,偷钱的就是老板娘的女儿王倩倩。
王倩倩才十六岁,偷完钱跑到水晶宫饭店乱花钱。由于是未成年,而且还是家庭内部问题,有关部门不愿意介入。
但是等有关部门把王倩倩带回家的时候,他爸妈王启亨和刘香梅都吓坏了。
王启亨说:你是王倩倩吗?
王倩倩说:是,也不是。
有关人员问:怎么回事,自己女儿不认识了吗?
可是看到身份证照片的时候也吓了一跳。竟然发现,半年前的身份证照片还是短发,单眼皮,很清纯的样子。可是现在的模样竟然像是二十多岁的样子,而且是长发,双眼皮,但是五官轮廓还是相似的。
王倩倩说:你们夫妻两个还记得宋丽婷吗?
王启亨说:你是混蛋,你别吓我,你不是都死了二十年吗?
王倩倩说:我这不是活过来了吗,而且把自己的钱拿回去而已。
刘香梅说:当时因为你违法公安要抓你,我们好心收留你,你怎么这么坏,把女儿还给我?
王倩倩说:我坏,你们在我的饭里下慢性毒药是怎么回事?拿走我钱去开店又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就是拿走自己应得的钱而已。
刘香梅说:同志,抓她,这个女叫做宋丽婷,二十年前在工商银行做假账,侵吞公款五十万。
王倩倩说:我做了十六年的王倩倩,生下来就是你们的女儿,真的宋丽婷尸体早就烂了,埋在什么地方我知道!不要逼我说出来。
王启亨说:你到底是谁啊?
王倩倩说:你看我长的跟你多像啊,你说我是谁?我说了,我是来拿钱的,而且这次已经存到安全地方去了。说着就走了。
有关部门听的头晕目眩,然后想要进一步调查二十年前宋丽婷的巨款潜逃和失踪。但是再也找不到王倩倩了。
第二天,刘香梅和王启亨莫名其妙地自杀了。此案无解。
第563篇:真可怜
(原作者:求无欲。摘自《诡案组:公安厅绝密灵异案件大曝光》)
“这么年轻就去了,真可怜!”说这话的是刑侦科的小刘,而地点是某大学的女生宿舍内。
小刘是个新人,进入刑侦科后处理第一宗案子就惹上麻烦了,他无奈地向我讲述事情的经过:“那天接到报案,大学的宿舍里有人自杀,几个师兄带我过去处理。死者是一名大二女生,就躺在寝室的床上,左手手腕有割脉的痕迹,床下有一片染血的刀片,床铺被单全被鲜染红。
“很明显,死者是割脉自杀的,她的室友说,她前几天与男朋友分手,之后情绪一直都很低落,周末也没有回家。然而,周末过后,室友返来寝室就发现她已经自杀了,于是立刻报警。
“案子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拍下照片,做完笔录,再把死者的尸体交给法医检查一下,如果没什么发现,那就能结案了。可是,看见死者这么年轻就轻生,我不由地说了句‘真可怜’。在场的师兄立刻就训了我一顿,说我不该在死者面前乱说话。当时我还没在意,但很快我就知道师兄说得没错。
“回到警察宿舍后,我马上就洗澡,毕竟与死人打过交道,不洗个澡心里不舒服。脱鞋子时,竟然发现鞋子里面有点血迹,但我的脚并没有伤口,我想大概是无意中沾死者的血液吧!当时我没有在意,但现在回想起,却怎么也想不通,因为鞋子只是里面有血迹,外面却没沾上。
“当晚睡觉时,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人睡在我旁边,但是因为太累了,所以也没怎么在意。睡到半夜的时候,我感觉到有有一只很柔软又很冰凉的手在摸我的脸,打了寒颤就惊醒了。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苍白的脸,是个女孩子,她正对着我流泪。
“因为刚刚醒来,意识还有点模糊,但很快就完全醒过来了,因为我记起眼前这个女孩就是自杀死去的那个。我吓得大叫一声,整个人弹起来,与此同时,女孩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直至完全消失。
“虽然被吓了一大跳,但我毕竟是当警察的,绝不能被这样的事情吓倒,安慰自己那只因为工作太累而产生幻觉罢了。可是,刚闭上眼继续睡,马上又感到有人躺在我身旁,我突然来火了,猛然一挥手臂打在床上。期间我好像听见一声女生的叹息,睁开眼却什么也没看见。之后,整晚也再没怪事发生了。
“第二天晚上,我要值夜班,半夜里坐椅子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人在替我按摩肩膊,感觉很舒服。但马上我就觉得不对劲,怎么会有人替我按摩呢?而且,对方的手很柔软也很冰凉。我惊醒过来,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回头看却什么也没看见,问师兄有没有人进来过,师兄也说没有。
“之后几天的情况也差不多,女孩的鬼魂似乎一直都跟在我身边,当我想睡觉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我不是胆小的人,如此几天之后,我终于忍不住要跟她摊牌。
那晚,我躺下床不久,又感觉到她躺在我身边,我没睁开眼睛,只是说你干嘛老是缠着我。
“我没听见对方回答,只是听见女生的哭泣声,我忍不住睁开眼睛看。我看见她在的在流泪,样子楚楚可怜的,让人有点于心不忍,但我还是态度强硬地叫她不要再缠着我。
“她的脸色突然一变,由原本的楚楚可怜,变得狰狞可怕,双眼流出的也不再是泪水,而是鲜血。她对我说,你们男人都是负心汉,接着扑到我身上,不停撕咬我的身体……
我被吓醒了,吓得全身都被汗水湿透,原来只是做梦,但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醒来后身体还像隐约感到痛楚。
“之后,她依然每晚都出现,但不再是以往楚楚可怜的模样,而是变得穷凶极恶,仿佛想杀死我一样……”
听完小刘的叙述后,天书说:“其实,割脉是最笨的自杀方法,因为割脉的人不管是一时冲动,还是真的生无可恋,在割脉后都会后悔。人在割脉之后,血液会不断流失,但一时半刻是死不了的。在这段时间里,割脉者会不断回想往事,想着想着就不想死了。可是,等到不想死的时候,已经流失了大量血液,别说到医院治疗,就连打电话求救,甚至叫救命的力气也没有。接下来的时候,如果没被别人发现,割脉者就只能在后悔中等待死亡。
“因为在生命中最后的一段时间里,对生命有着无尽眷恋,致使死者的灵魂难以接受死亡的事实。如果在这时候有人说‘真可怜’、‘太可惜’之类的话,很容易会使死者的灵魂误会,以为能从说话的人身上得到帮助,因而缠着对方。
“小刘你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那个女孩的灵魂在肉体死亡后,变得迷茫而混乱,可你偏偏在这个时候对她说真可怜,她便以为你喜欢她,当然会缠着你。而她缠着你的方法就是鞋子里的那点血迹,她是因失血过多而死的,灵魂会随着血液离开肉体,要缠着你,就要让你沾上她的血液,这样你去到那里,她就能跟到那里。”
小刘问天书解决的方法,她说:“狠一点把鞋子烧掉,让那个女孩魂飞魄散,善良点就把鞋子送到女孩家里或寺庙。”
小刘最后选择把沾有血迹的鞋子送到寺庙,毕竟让人家魂飞魄散也太狠了,而在这个时候打扰对方的家人也不太合适。之后,他就再没受到女孩的鬼魂骚扰,当然他再也不敢在死者面前乱说话。
事后,天书告诉我,其实很多常见的自杀方式都是很笨的,比如服食大量安眠药。一次过嗑掉一瓶一百片的安定片,也不见得会立即死掉,只会让人睡得很沉,如果三天内被人发现,并送院救治的话,通常都能救活。不过,醒过来后,起码要头痛半个月以上,那可是比死更难受。
无论是西方宗教抑或是佛教死后都是会下地狱的,按照十八层地狱的说法自杀身亡的人会去第十四层:枉死地狱,专门惩治那些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自杀不属于善终,死后会每七天在生前自杀的地方重复自杀,非常痛苦。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杀的果报非常惨烈。如果有人有了轻生的念头,一定要劝他。告诉他不是自杀了就一了百了了,自杀之后会比他现在活着不知道要痛苦多少倍。
第564篇:招魂赋
(原作者:旅行的瓶子3 。摘自《出租车司机也来说说真实经历过的灵异事》)
这个故事也不是我亲历的,是我一个熟悉的客人说的。因为不是亲自经历,也由于是上世纪80年代发生的事,所以可能有些细节的地方有些疏漏。有朋友看到了,就及时给我指出来,使我不要犯大的原则错误。
我做这个出租车,除了跑跑短途,还经常有人包车。除了那种家里有事回家包的,也有生意上的人包的。我那时就有一个小老板经常包我的车,三、四十岁左右,姓赵,我叫他赵哥。
赵哥是80年代从部队转业回到我那一个国企的,好象做过副厂长之类的。后来企业破产了,他就自己出来做些建材生意。其实赵哥的小公司有一辆自己的捷达,但经常跑这跑那忙不过来,所以有时他就包我的车,走邻近市县走走生意什么的。
其实应该告诉大家,楼主和许多男同胞一样,一直很喜欢军事。虽然没当过兵,却很喜欢听战斗故事,特别是那种血里火里惊心动魄的。而恰巧,赵哥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那天,应该是2010年春天里的一天。赵哥包我的车去邻县,路过市里最大的广场的时候,发现有很多人聚在一起,还穿着那种绿色的旧式军装。开近从那些打着的横幅标语上一看,原来是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参战老兵在聚会,当然也少不了喊些要政府兑现优待政策的口号。
那时我和赵哥还不算很熟悉的那种,但我知道他上过反击战战场。就和他开玩笑的说,赵哥,你的战友们聚会,你怎么不参加一下。赵哥笑了笑,淡淡地说,我和他们不是一批的。我看他好象不大愿意说,我也就没再继续问。但却起了好奇心,总想找机会让赵哥说说他上战场的事。
后来,我和赵哥越来越熟悉了,他和我的话也慢慢多了起来。有一天,我送他去邻市谈生意,他应酬喝了些酒,看起来有些兴奋,话有点多。我就动了心思,在回去的路上,扯着扯着
我就故意说到了他当兵的事上。我先说了我一个表舅,参加1979年对越反击战,表现十分英勇,最后还立了三等功。赵哥听了,一开始没说话,过了一会才缓缓地说:“象他们那样快进快退的打法,就算死了也痛快。可是象我们那样,那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战争折磨与残酷。”
我一听,兴头马上上来了。我一边减低车速,确保安全,一边就问赵哥有什么激动人心的故事没有。
赵哥犹豫了一下,说:“我知道你们都想听我说上过战场那些事,听着很刺激。可是那些故事背后都是一条条死去的鲜活生命。无论敌人,还是我们,都是用宝贵的性命在相搏。我一个活着的人,用死去的战友来说故事,我觉得对不起他们。”
听了赵哥的话,我的心情也很沉重,半晌无语。赵哥闭着眼睛,头仰在后座上,象睡着了,也象在沉思回忆。
过了好一会,赵哥舒了一口气。低沉地说:“阿博(就是楼主我),今天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和你说说吧。我们那场战争也可以说就是为了保你们百姓安宁打的。”
那时我载着赵哥是傍晚时刻。我很清楚地记得,天边有一抹血红的残阳。就在那象血一样流进车厢内的夕光里,赵哥给我讲述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
那是1986年中的时候,赵哥所在的部队奉命换防西南边境,参加“两山”轮战。其实也瞒不了大家,赵哥部队隶属兰州军区,驻甘肃,他在师属特种侦察大队。
赵哥部队换防那会,据他说正是越南特工偷袭炸毁反炮兵雷达后一年。中央军委对越南特工渗透入境内几十公里,成功实施破袭十分震怒。当时的敌方和某个大国都以此作文章,嘲笑中国军队不会打仗。
这时我插嘴问赵哥,据说那支偷袭的越军特种部队后来全部击毙了?
赵哥笑了笑,网上流传的说法我也看了,说得很神奇,但实际上远没有这么简单。不能不承认,当时越军特工部队的战术水平和单兵素质都要高过我们。他们经过了十年越战的磨练,优秀特工部队士兵会到前苏联接受训练。而且他们团一级特工部队,都派驻有前苏联的教官兼顾问。而相比之下,我们的部队实战经验就少得多。很多战术技能都要靠到战场上真枪真炮地摸索,为此要付出宝贵的生命代价。
就在这个背景下,赵哥他们的部队进驻云南边镜的一个小镇。他们的主要任务,当然也就是慕容复的名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越南实施施特种作战。
那时赵哥所在的侦察大队为了方便行动,化整为零,编成一个一个的侦察小队,每队15个人。赵哥是其中一个小队的副队长,队长是和赵哥同一个省的老乡,叫严明(当然,这是化名,大家明白的哈)。
赵哥和严明的关系很好,不仅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更重要的是他们有种心灵的默契。只要一个眼神,不用任何手势信号,就能知道对方要做什么,这点在特种作战中十分重要。
那时,他们还没急着上战场,而是每天训练潜伏,反潜伏,适应地形,掌握各种新式武器。训练休息的间隙,两个人就会坐在一起聊聊天。除了谈战斗的事,他们还聊到家乡,女人,未来。当然,更加少不了谈到死亡。
赵哥说,那时说不怕死,这不是真话。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拥有亲人,身份,未来。如果不上战场,可能会象平常人一样平平安安地拥有很多的东西,可以安详地看着子孙和这个世界老去。可是在战场上,随便一颗颗小小的子弹,一块小小的弹片,就会立刻把你的这一切剥夺。你原来健康鲜活的身体,马上就会变成一具渐渐腐烂的尸体,还有可能丢在异国不知能不能抢回来。
但是严明好象看得很淡。他在一次聊天中对赵哥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你我生来成为士兵,这应该是命运的安排吧。他还说,我们并不孤单,二战世界大战全世界有二千多万军人战死,他们不害怕吗?但没有用,当死亡来临时,该牺牲就牺牲,但要有所值得。
因此,赵哥对严明敬佩得不得了。那天,终于有命令来,他们第二天就要第一次行动了。
那晚赵哥有些哀伤地找到严明,对他说:战场上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如果我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回到家乡,有什么心愿和遗憾的事我们就帮互相完成吧。严明一如既往的冷静平淡。他说,我没什么遗憾的事,就是从小经常会在梦里梦见一个地方,那里寸草不生,有黑黢黢的山和广阔的砂砾地,有时还会隐隐听见喊杀声,刀枪撞击的声音。我一直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是什么地方,如果我没死,我一定要去找到那地方看看。
第二天凌晨两、三点的时候,赵哥他们的侦察小分队就静悄悄地出发了。有很多朋友可能想到喝酒壮行什么的,赵哥说根本不可能。在出发前五天,不准抽烟,不准喝酒,不准吃辛辣气味的东西。全身上下用伪装衣包裹得紧紧的,黑夜中遇到不知道的绝对会吓一大跳。
那时赵哥他们已经从以前的轮战部队中得到了许多经验,越南特工极善于丛林战,能从森林地面一株草歪倒的方向,一丁点特殊的气味,或是极细微的声音,来判断敌人的行踪。面对比狼还要小心狡诈的对手,赵哥他们只能加倍小心。
严明和赵哥带的小队是从老山前线东侧的一条峡谷悄悄潜入越南的。前进的路线早有工兵部队提前排好了雷,所以也有一个工兵作向导。他们象潜行的蛇,可能更象一队悄无声息的鬼魅,慢慢地从两军阵地的缝隙间渗透进去。
赵哥说,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晚那种紧张恐惧的感觉。因为道路的两旁就是数不清的地雷,在两边山上的阵地里,说不清有多少轻重机枪对着这里,稍有响动可能就会引来狂风暴雨般的子弹,更严重的会引来炮火覆盖,那样他们全都会尸骨无存。
幸好一路无事,他们在凌晨5点多的时候摸到了预设的地点——位于越军阵地后边大概一公里的地方,然后就在那潜伏下来。其实第一次行动上级并没有给赵哥的小分队布署具体的任务,只是叫他们在那潜伏两天,收集一下情报,就撤回来。目的是锻炼他们的胆量,提高实战适应能力和生存能力。
赵哥说,就是从那次行动起,他对严明完全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在他身上,你丝毫感觉不到恐惧,他就象个冷峻的石头,坚毅地带领着队伍前进。
之后,严明赵哥他们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及之后的许多次行动。之后的行动,再不是磨炼适应,而是真刀真枪地和越南特工对着干。许多朋友可能以为特种部队作战就是拿着机枪,狙击枪什么的对射,手雷狂扔。赵哥说真实的情况不完全是这样,其实每一支侦察分队都不是独立作战的。好象他们小队每次行动,就会有一支工兵部队,一支后备支援部队,一支通信部队,还有一支火力支援部队在后面支持配合。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火力支援部队,包括师属炮兵营,火箭炮连等。他们发现啃不动的目标,就会呼叫炮火支援,用铺天盖地的炮火将对方覆盖,必要的时候还会全军佯动,配合作战。但相应的,越军方面也是这一套战术,毕竟中越部队的军事作战传统有着难解难分的关系。
1986年11月的时候,两军间的阵地战已经很少了,表面阵地战斗显得很平静。可是暗地里的特种侦察作战,却到了白热化的状态。赵哥所在的侦察大队频频出动,越军的特工也不断地渗透。以往双方的主要目标都是抓舌头,搞破袭。而现在目标,就是直接置对方特种部队于死地。潜伏,反潜伏。渗透,反渗透的战斗激烈而残酷。
说到这里,赵哥脸上显露出一种很不忍的表情。他望着车窗外渐渐落下来的夜色,声音悲沉地说,仗打到这份上,完全就是拼勇敢,拼胆量,拼谁更不怕死的了。
11月的一天晚上,赵哥有事去师部,回到驻地时,忽然听到隔壁另一支小分队的驻队一阵喧哗,然后就传来一片哭声。他和严明赶紧过去看是怎么回事。原来那支小分队昨晚潜入到敌人后方一个小山坳潜伏,因为据报那里经常有越军活动,他们就奉命去抓个舌头。这支小分队在那散开潜伏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晨发现有五名越军从路上走来,其中一名还穿着军官服。于是小分队在他们走近的时候,就扑上去抓俘。没想到的是,这时周围的枪响了。原来在他们潜伏不到三十米远的地方,早已潜伏着另一支越军特工部队。他们没把握一口吃掉这支小分队,又怕呼叫炮火误伤了自己。所以就叫这五名越军作诱饵,引诱小分队暴露。那场战斗中,有两名潜伏观察没有暴露的战士逃脱,另外十一名战士,连带那五名做诱饵的越军,都葬身枪口之下。后来逃脱的战士立即呼叫炮火支援,将那条小路旁边五十米开外全部炮火覆盖。并派出支援部队,将十一名战士的遗体抢了回来。
严明和赵哥站在抢回来的那些战士遗体前,久久没有说话。越南人竟然能用自己人做诱饵,可见对我军侦察部队恨到了什么程度。也可以想象到以后的战斗会多么残酷激烈。
赵哥说他那支小分队在作战中损失不大,除了没碰上真正的硬仗外,还有就是小队长严明的冷静果断,一次次将队伍挽救于险境。赵哥叹了口气,他说严明是真正的军人。这种军人不是后天锻炼出来的,而是天生的,他好象就是为战争而生的。无论多大的险境,他都能平淡冷静,多复杂的情况,都能第一时间作出正确判断。所以,也才能在后来那次最惊险的战斗中,拯救整个小分队免于覆灭。
那应该是我军侦察分队遇伏的三个多月后。我军从侦察卫星图片及内线信息,发现了一条重要情报。
为扭转战场上对中国火力不均衡的劣势,越南要求前苏联支持了一批重型榴弹炮。这种炮有多厉害呢,它炮弹的威力可以摧毁现在前线构筑的大部分掩体。如果要抵御这种炮的毁伤,就必须换用更好的工事钢材,构筑更大更厚更深的掩体。
对于绵延几百公里的战线来说,这无疑是巨大的工程。但也有便捷的办法,就是派出特种部队,深入越南,引导炮兵摧毁他们的炮兵阵地。可是这个深入,不是以往的几百米或几公里,而是二十几公里。几乎进入越南腹地,难度和危险可想而知。最终,上级决定冒险一试。
为了这次行动,赵哥所在的侦察大队紧锣密鼓而又隐秘地进行了精心的准备。首先是部队发动数次小规模的主动进攻,引诱越军动用重炮反击,然后用反火炮雷达大致确定了这种新型流动重炮经常出现的方向和位置。接着将通过外交关系从西方某国进口的一批新装备迅速调拨到赵哥所在的大队。最后就是确定出击的小分队。
严明和赵哥带的小队战绩不是最好的,但伤亡却是最小,行动最稳重的。所以就选定他们,主要任务就是带着通讯观瞄器材深入越方,找到敌方的重炮阵地并引导我方炮兵将其摧毁。
行动即将开始前,赵哥心情十分沉重,因为他知道这次任务非比寻常,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那些一起出生入死,情同手足的兄弟战友,很可能就有人会在这次行动中再也不能回来。
那晚他去房间找严明,想和他好好说说战斗之外的话。可到了竟然看到他坐在床边,在入神地翻看一本又破又旧的《周公解梦》。他心里又诧异,又气恼。
严明见他这样,就把书放一边,还是那种平淡的语气说:“这本书是今天我在老乡家看到的,就借来想看看我老梦见那地方有什么出处没有。”大战降临,严明还能这么镇定,赵哥一时也没再多的话好说,就回去了。
十天之后的凌晨,严明和赵哥带着小分队出发了。为了配合他们的行动,部队在整条战线多个地方发动了攻击,以扰乱越军的判断。军属的炮兵团、火箭炮团从侦察小分队出发那一刻起就进入战斗值班,做好随时实施炮火攻击的准备。别的支援部队枕戈待旦,密切注意着赵哥他们的消息动向。
一路上,严明和赵哥的小分队小心翼翼,夜行晓宿,第三天晚上很隐蔽地到达了越南境内5公里左右的一个潜伏点。在
第564篇:招魂赋
(原作者:旅行的瓶子3 。摘自《出租车司机也来说说真实经历过的灵异事》)
这个故事也不是我亲历的,是我一个熟悉的客人说的。因为不是亲自经历,也由于是上世纪80年代发生的事,所以可能有些细节的地方有些疏漏。有朋友看到了,就及时给我指出来,使我不要犯大的原则错误。
我做这个出租车,除了跑跑短途,还经常有人包车。除了那种家里有事回家包的,也有生意上的人包的。我那时就有一个小老板经常包我的车,三、四十岁左右,姓赵,我叫他赵哥。
赵哥是80年代从部队转业回到我那一个国企的,好象做过副厂长之类的。后来企业破产了,他就自己出来做些建材生意。其实赵哥的小公司有一辆自己的捷达,但经常跑这跑那忙不过来,所以有时他就包我的车,走邻近市县走走生意什么的。
其实应该告诉大家,楼主和许多男同胞一样,一直很喜欢军事。虽然没当过兵,却很喜欢听战斗故事,特别是那种血里火里惊心动魄的。而恰巧,赵哥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那天,应该是2010年春天里的一天。赵哥包我的车去邻县,路过市里最大的广场的时候,发现有很多人聚在一起,还穿着那种绿色的旧式军装。开近从那些打着的横幅标语上一看,原来是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参战老兵在聚会,当然也少不了喊些要政府兑现优待政策的口号。
那时我和赵哥还不算很熟悉的那种,但我知道他上过反击战战场。就和他开玩笑的说,赵哥,你的战友们聚会,你怎么不参加一下。赵哥笑了笑,淡淡地说,我和他们不是一批的。我看他好象不大愿意说,我也就没再继续问。但却起了好奇心,总想找机会让赵哥说说他上战场的事。
后来,我和赵哥越来越熟悉了,他和我的话也慢慢多了起来。有一天,我送他去邻市谈生意,他应酬喝了些酒,看起来有些兴奋,话有点多。我就动了心思,在回去的路上,扯着扯着
我就故意说到了他当兵的事上。我先说了我一个表舅,参加1979年对越反击战,表现十分英勇,最后还立了三等功。赵哥听了,一开始没说话,过了一会才缓缓地说:“象他们那样快进快退的打法,就算死了也痛快。可是象我们那样,那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战争折磨与残酷。”
我一听,兴头马上上来了。我一边减低车速,确保安全,一边就问赵哥有什么激动人心的故事没有。
赵哥犹豫了一下,说:“我知道你们都想听我说上过战场那些事,听着很刺激。可是那些故事背后都是一条条死去的鲜活生命。无论敌人,还是我们,都是用宝贵的性命在相搏。我一个活着的人,用死去的战友来说故事,我觉得对不起他们。”
听了赵哥的话,我的心情也很沉重,半晌无语。赵哥闭着眼睛,头仰在后座上,象睡着了,也象在沉思回忆。
过了好一会,赵哥舒了一口气。低沉地说:“阿博(就是楼主我),今天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和你说说吧。我们那场战争也可以说就是为了保你们百姓安宁打的。”
那时我载着赵哥是傍晚时刻。我很清楚地记得,天边有一抹血红的残阳。就在那象血一样流进车厢内的夕光里,赵哥给我讲述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
那是1986年中的时候,赵哥所在的部队奉命换防西南边境,参加“两山”轮战。其实也瞒不了大家,赵哥部队隶属兰州军区,驻甘肃,他在师属特种侦察大队。
赵哥部队换防那会,据他说正是越南特工偷袭炸毁反炮兵雷达后一年。中央军委对越南特工渗透入境内几十公里,成功实施破袭十分震怒。当时的敌方和某个大国都以此作文章,嘲笑中国军队不会打仗。
这时我插嘴问赵哥,据说那支偷袭的越军特种部队后来全部击毙了?
赵哥笑了笑,网上流传的说法我也看了,说得很神奇,但实际上远没有这么简单。不能不承认,当时越军特工部队的战术水平和单兵素质都要高过我们。他们经过了十年越战的磨练,优秀特工部队士兵会到前苏联接受训练。而且他们团一级特工部队,都派驻有前苏联的教官兼顾问。而相比之下,我们的部队实战经验就少得多。很多战术技能都要靠到战场上真枪真炮地摸索,为此要付出宝贵的生命代价。
就在这个背景下,赵哥他们的部队进驻云南边镜的一个小镇。他们的主要任务,当然也就是慕容复的名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越南实施施特种作战。
那时赵哥所在的侦察大队为了方便行动,化整为零,编成一个一个的侦察小队,每队15个人。赵哥是其中一个小队的副队长,队长是和赵哥同一个省的老乡,叫严明(当然,这是化名,大家明白的哈)。
赵哥和严明的关系很好,不仅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更重要的是他们有种心灵的默契。只要一个眼神,不用任何手势信号,就能知道对方要做什么,这点在特种作战中十分重要。
那时,他们还没急着上战场,而是每天训练潜伏,反潜伏,适应地形,掌握各种新式武器。训练休息的间隙,两个人就会坐在一起聊聊天。除了谈战斗的事,他们还聊到家乡,女人,未来。当然,更加少不了谈到死亡。
赵哥说,那时说不怕死,这不是真话。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拥有亲人,身份,未来。如果不上战场,可能会象平常人一样平平安安地拥有很多的东西,可以安详地看着子孙和这个世界老去。可是在战场上,随便一颗颗小小的子弹,一块小小的弹片,就会立刻把你的这一切剥夺。你原来健康鲜活的身体,马上就会变成一具渐渐腐烂的尸体,还有可能丢在异国不知能不能抢回来。
但是严明好象看得很淡。他在一次聊天中对赵哥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你我生来成为士兵,这应该是命运的安排吧。他还说,我们并不孤单,二战世界大战全世界有二千多万军人战死,他们不害怕吗?但没有用,当死亡来临时,该牺牲就牺牲,但要有所值得。
因此,赵哥对严明敬佩得不得了。那天,终于有命令来,他们第二天就要第一次行动了。
那晚赵哥有些哀伤地找到严明,对他说:战场上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如果我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回到家乡,有什么心愿和遗憾的事我们就帮互相完成吧。严明一如既往的冷静平淡。他说,我没什么遗憾的事,就是从小经常会在梦里梦见一个地方,那里寸草不生,有黑黢黢的山和广阔的砂砾地,有时还会隐隐听见喊杀声,刀枪撞击的声音。我一直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是什么地方,如果我没死,我一定要去找到那地方看看。
第二天凌晨两、三点的时候,赵哥他们的侦察小分队就静悄悄地出发了。有很多朋友可能想到喝酒壮行什么的,赵哥说根本不可能。在出发前五天,不准抽烟,不准喝酒,不准吃辛辣气味的东西。全身上下用伪装衣包裹得紧紧的,黑夜中遇到不知道的绝对会吓一大跳。
那时赵哥他们已经从以前的轮战部队中得到了许多经验,越南特工极善于丛林战,能从森林地面一株草歪倒的方向,一丁点特殊的气味,或是极细微的声音,来判断敌人的行踪。面对比狼还要小心狡诈的对手,赵哥他们只能加倍小心。
严明和赵哥带的小队是从老山前线东侧的一条峡谷悄悄潜入越南的。前进的路线早有工兵部队提前排好了雷,所以也有一个工兵作向导。他们象潜行的蛇,可能更象一队悄无声息的鬼魅,慢慢地从两军阵地的缝隙间渗透进去。
赵哥说,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晚那种紧张恐惧的感觉。因为道路的两旁就是数不清的地雷,在两边山上的阵地里,说不清有多少轻重机枪对着这里,稍有响动可能就会引来狂风暴雨般的子弹,更严重的会引来炮火覆盖,那样他们全都会尸骨无存。
幸好一路无事,他们在凌晨5点多的时候摸到了预设的地点——位于越军阵地后边大概一公里的地方,然后就在那潜伏下来。其实第一次行动上级并没有给赵哥的小分队布署具体的任务,只是叫他们在那潜伏两天,收集一下情报,就撤回来。目的是锻炼他们的胆量,提高实战适应能力和生存能力。
赵哥说,就是从那次行动起,他对严明完全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在他身上,你丝毫感觉不到恐惧,他就象个冷峻的石头,坚毅地带领着队伍前进。
之后,严明赵哥他们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及之后的许多次行动。之后的行动,再不是磨炼适应,而是真刀真枪地和越南特工对着干。许多朋友可能以为特种部队作战就是拿着机枪,狙击枪什么的对射,手雷狂扔。赵哥说真实的情况不完全是这样,其实每一支侦察分队都不是独立作战的。好象他们小队每次行动,就会有一支工兵部队,一支后备支援部队,一支通信部队,还有一支火力支援部队在后面支持配合。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火力支援部队,包括师属炮兵营,火箭炮连等。他们发现啃不动的目标,就会呼叫炮火支援,用铺天盖地的炮火将对方覆盖,必要的时候还会全军佯动,配合作战。但相应的,越军方面也是这一套战术,毕竟中越部队的军事作战传统有着难解难分的关系。
1986年11月的时候,两军间的阵地战已经很少了,表面阵地战斗显得很平静。可是暗地里的特种侦察作战,却到了白热化的状态。赵哥所在的侦察大队频频出动,越军的特工也不断地渗透。以往双方的主要目标都是抓舌头,搞破袭。而现在目标,就是直接置对方特种部队于死地。潜伏,反潜伏。渗透,反渗透的战斗激烈而残酷。
说到这里,赵哥脸上显露出一种很不忍的表情。他望着车窗外渐渐落下来的夜色,声音悲沉地说,仗打到这份上,完全就是拼勇敢,拼胆量,拼谁更不怕死的了。
11月的一天晚上,赵哥有事去师部,回到驻地时,忽然听到隔壁另一支小分队的驻队一阵喧哗,然后就传来一片哭声。他和严明赶紧过去看是怎么回事。原来那支小分队昨晚潜入到敌人后方一个小山坳潜伏,因为据报那里经常有越军活动,他们就奉命去抓个舌头。这支小分队在那散开潜伏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晨发现有五名越军从路上走来,其中一名还穿着军官服。于是小分队在他们走近的时候,就扑上去抓俘。没想到的是,这时周围的枪响了。原来在他们潜伏不到三十米远的地方,早已潜伏着另一支越军特工部队。他们没把握一口吃掉这支小分队,又怕呼叫炮火误伤了自己。所以就叫这五名越军作诱饵,引诱小分队暴露。那场战斗中,有两名潜伏观察没有暴露的战士逃脱,另外十一名战士,连带那五名做诱饵的越军,都葬身枪口之下。后来逃脱的战士立即呼叫炮火支援,将那条小路旁边五十米开外全部炮火覆盖。并派出支援部队,将十一名战士的遗体抢了回来。
严明和赵哥站在抢回来的那些战士遗体前,久久没有说话。越南人竟然能用自己人做诱饵,可见对我军侦察部队恨到了什么程度。也可以想象到以后的战斗会多么残酷激烈。
赵哥说他那支小分队在作战中损失不大,除了没碰上真正的硬仗外,还有就是小队长严明的冷静果断,一次次将队伍挽救于险境。赵哥叹了口气,他说严明是真正的军人。这种军人不是后天锻炼出来的,而是天生的,他好象就是为战争而生的。无论多大的险境,他都能平淡冷静,多复杂的情况,都能第一时间作出正确判断。所以,也才能在后来那次最惊险的战斗中,拯救整个小分队免于覆灭。
那应该是我军侦察分队遇伏的三个多月后。我军从侦察卫星图片及内线信息,发现了一条重要情报。
为扭转战场上对中国火力不均衡的劣势,越南要求前苏联支持了一批重型榴弹炮。这种炮有多厉害呢,它炮弹的威力可以摧毁现在前线构筑的大部分掩体。如果要抵御这种炮的毁伤,就必须换用更好的工事钢材,构筑更大更厚更深的掩体。
对于绵延几百公里的战线来说,这无疑是巨大的工程。但也有便捷的办法,就是派出特种部队,深入越南,引导炮兵摧毁他们的炮兵阵地。可是这个深入,不是以往的几百米或几公里,而是二十几公里。几乎进入越南腹地,难度和危险可想而知。最终,上级决定冒险一试。
为了这次行动,赵哥所在的侦察大队紧锣密鼓而又隐秘地进行了精心的准备。首先是部队发动数次小规模的主动进攻,引诱越军动用重炮反击,然后用反火炮雷达大致确定了这种新型流动重炮经常出现的方向和位置。接着将通过外交关系从西方某国进口的一批新装备迅速调拨到赵哥所在的大队。最后就是确定出击的小分队。
严明和赵哥带的小队战绩不是最好的,但伤亡却是最小,行动最稳重的。所以就选定他们,主要任务就是带着通讯观瞄器材深入越方,找到敌方的重炮阵地并引导我方炮兵将其摧毁。
行动即将开始前,赵哥心情十分沉重,因为他知道这次任务非比寻常,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那些一起出生入死,情同手足的兄弟战友,很可能就有人会在这次行动中再也不能回来。
那晚他去房间找严明,想和他好好说说战斗之外的话。可到了竟然看到他坐在床边,在入神地翻看一本又破又旧的《周公解梦》。他心里又诧异,又气恼。
严明见他这样,就把书放一边,还是那种平淡的语气说:“这本书是今天我在老乡家看到的,就借来想看看我老梦见那地方有什么出处没有。”大战降临,严明还能这么镇定,赵哥一时也没再多的话好说,就回去了。
十天之后的凌晨,严明和赵哥带着小分队出发了。为了配合他们的行动,部队在整条战线多个地方发动了攻击,以扰乱越军的判断。军属的炮兵团、火箭炮团从侦察小分队出发那一刻起就进入战斗值班,做好随时实施炮火攻击的准备。别的支援部队枕戈待旦,密切注意着赵哥他们的消息动向。
一路上,严明和赵哥的小分队小心翼翼,夜行晓宿,第三天晚上很隐蔽地到达了越南境内5公里左右的一个潜伏点。在
一路上,严明和赵哥的小分队小心翼翼,夜行晓宿,第三天晚上很隐蔽地到达了越南境内5公里左右的一个潜伏点。在休息分析敌情的时候,赵哥挺兴奋,觉得这次渗透挺顺利,行动前做出的种种佯动和假象应该达到了迷惑和麻痹敌人的效果。现在既然已经深入5公里,敌人在后方这个地方设防应该是比较薄弱了。
但严明却没有说话,盯着地图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我感觉不对劲,你没发现这一路太顺利了吗?以往四处活跃的越南特工这几天一点行动踪迹都没有,似乎是有意放我们进来的。”
赵哥一惊:“故意放我们进来!难道这又是一个陷阱!难道我们的情报出错了!”
严明摇了摇头:“我也只是隐隐地感觉,还无法断定,不过这继续下去的行动,要千万小心!”
不一会,小分队收到电台里上级发来的指令,越军重炮群在东南方出现,要求他们按计划行动。
严明和赵哥立即带着小分队向东南方隐秘前进。这时他们已全体换上了越军军服,在隐蔽一段路后,为了加快速度,走上了一条两边长满浓密野茅草的小道。这时是第四天的早晨,他们沿着小道进入了一个四面环山,偏僻静谧的小盆地。
刚走进“盆口”不远的地方,走在前面的严明突然一摆手,示意小分队停止前进,全体蹲下。
后面的赵哥低声问是怎么回事,严明轻声说:“有情况!”
赵哥拿出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只见小道的两边都是山包,前面小道两旁满是茅草,但并没发现什么异样。放下望远镜,他看到严明在仔细地察看路边的一些草叶。他也看了一会,却没看出什么来。
这时严明的表情开始凝重起来,他严肃而决然地低声说:“这里不对劲,我们必须马上撤!”赵哥很疑惑,严明马上快速解释,你看这些草叶,现在是早晨时分,应该有露珠在上面。可是却有些有,有些没有,很显然就是比我们更早点有人在这里活动。
赵哥一听吃了一惊,再一看周围,很明显就是一个绝好的伏击地形,就马上准备带队后撤,可是这时已经来不及了。
先是盆口处响起了重机枪的声音,封锁住了退路,紧接着剩下三个方向都响起了枪声。赵哥和其他小分队的队员都大吃一惊,赵哥端起枪就想带着人往盆口硬冲,却被严明死死地按住了,小分队立即分散隐蔽到两旁的茅草中。
赵哥说,他那时早已是满身冷汗。他没想到越南人这么狡诈,布置了又一个陷阱,而且看起来是几乎必死无疑的陷阱。他在绝望中看着严明,发现他竟然还是那样面无表情的平淡和冷静,不由得心定了些。
他问该怎么办,严明听了一会,冷静地说:“你听越南人的枪声,都没有向我们精确射击,也没有炮击,他们应该是想活捉我们。你马上发报,请求后方炮火支援,打乱越南人的部署。”
严明的话还没说完,越南人的喇叭声响起来了,他们用纯正的中国话要求严明他们10分钟内投降,否则将就地歼灭。
这时小分队的发报员打开电台,竟然一片杂音,无法和后方联系。是越南人实施了电波干扰!赵哥这时脸色都白了,看来越南人是精心准备了圈套,一定要活捉他们。现在通讯断绝,后援断绝,几乎已陷入了绝境!
但就在最危急的时刻,一样战前才匆忙准备的东西给了严明赵哥他们一线生机,就是那台从国外进口的军用电台,它不仅可以用苏式频段发报,也可以用北约频段发报。而北约频段,正是他们的备用联系频段,越南人没想到中国人会用西方的电波频段。
赵哥马上想发报呼叫炮火支援,却被严明再次迅速制止了。严明急促地说,不能发,如果现在发报,敌人知道我们可以联系后方支援,觉得没有活捉我们的希望,就会立即呼叫炮火覆盖,那我们就要全部都死在这。
赵哥此时也冷静下,其他的队员们都一齐看着严明。他们知道,此时此刻,只有经历过无数生死考验的严明,才能带领他们逃出战死异国的险境。越南人要求投降的喇叭声再次响起,只剩下七分钟的时间了。
严明只是思考了一瞬间,立刻作出了决定。他叫来通讯兵,要他在备用频段开机的瞬间,马上发报,指示军重炮群急促射一次谷底,也就是向着越南去的方向,将前面道路两旁的茅草全部炮火覆盖。然后立即转向谷口,猛烈炮火覆盖5分钟。布置完他叫出一名战士小辉,跟着他向谷底攻击。其余队员在炮火支援结束后,立即向国内方向撤退。
队员们听到他这样部署,都呆住了。严明带着一个队员向谷底攻击,那可是往越南的方向啊,这不相当于自杀吗?赵哥对这计划坚决不同意,他要求呼叫炮火对谷口方向覆盖,然后一起从那里冲出去,不能让严明去送死。
时间越来越少了,严明大吼,如果全向一个方向攻击,越南人一眼就能看出我们的意图,到时呼叫炮火我们就全完蛋。我攻击谷底,可以让越南人以为我们是慌不择路向那个方向突围,一时作不出正确判断,你们就有时间冲出去。
赵哥说,他从没见冷静的严明这么暴怒过。严明要求队员们立即执行命令,就转身对要跟着他冲击的队员说:小辉,如果我没死,我一定会把你带国。无论你是活着,还是死了。如果我死了,我们就一起死,你绝对不能当俘虏。
严明的命令在危急中被迅速坚决的执行了。一分钟后,他们就听到北方隐隐传来滚雷一样的声音,那是重炮发射的声音。不一会儿,一群炮弹带着尖啸落在谷底和两旁的山包上,发出巨大的爆炸声。一瞬间,赵哥他们发现距他们100米左右远的地方,在爆炸掀起的泥土、碎屑、汽浪中,竟然挟杂着许多人的残肢和武器的碎片。赵哥刷地明白了,原来在那里越南人早就埋伏了特工队,就等赵哥他们走过的时候,一网打尽。如果不是严明极早警觉,他们现在就已经全是俘虏,或是烈士了。
在巨大的爆炸声停顿的一瞬间,严明眼睛看着赵哥,作了个往北撤的手势。赵哥明白,严明这是要把他小分队队员们好好地带回去。然后严明侧耳听了听,支援炮击已短暂停下。他马上带着战士小辉冲进了尚未消散的硝烟中。
间隔不到一分钟,北方的天空再次传来滚雷一样的声音,只不过这次更大,时间更长些,谷口方向瞬间就响彻底炮火覆盖的呼啸声和爆炸声。一波波的爆炸气浪将一人高的茅草全部冲击倒伏,将伏在茅草中的赵哥和队员们的身体震得跳起来。
很快,爆炸声结束了。赵哥眼噙泪水,迅速往严明消失的方向看了一下——那里只有飘荡的硝烟,根本看不到什么,甚至听不到一声枪响。然后,带着队员们朝谷口飞快地冲去。
后来据赵哥说,那时越南人应该是完全蒙了。他们精心设计了陷阱,考虑得天衣无缝,却完全没想到被电波干扰的中国侦察兵还能发报叫来炮火支援。但战争经验丰富的越南人很快明白过来,就在赵哥他们冲出谷口1分多钟后,他们原先停留的地方就被越南人的炮火覆盖。
赵哥带着队员们趁越南人没反应过来,再次形成有效的包围圈前,一路狂奔。由于他们穿的都是越南军服,一路上顺利通过许多村庄关卡,回到离边境一公多里多的地方。但越南人也发现了他们的意图,迅速加派兵力将边境严密地封锁,并派出了搜捕队伍。上级指示赵哥他们原地隐蔽待命,入夜后听从命令行动。
当天夜里12点多的时候,赵哥所在的部队发动了轮战以来最大的攻击行动。100多公里战线上,所有阵地都向越南人一齐开火,迷惑越南人,摸不清赵哥他们的突围方向。最后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集中火力向赵哥隐蔽地不远的一个越军阵地发动攻击,彻底摧毁了这个阵地,最终赵哥他们才在支援部队的接应下安全撤回了国内。
回到驻地,赵哥他们第一时间受到了审查询问,严厉审查行动失败的原因,最终参与制定行动计划的作战参谋都由于没看清越南人的圈套而受到沉重处分。
因为严明和小辉生死不明,赵哥和队员们一整天没吃饭睡觉,在营房内默默流泪。他们多次向军部要求派出队伍再次进入越南境内搜救支援严明他们,可都被拒绝,因为此时越南人已加强防备,十分难以渗透了。
军部此时能做的,就是动用一切情报力量,仔细搜索越南方向的消息,以确定严明他们的生死。在赵哥他们回到国内三天后,军情报部门侦听破译了越南人的一段通话,他们正在搜索抓捕漏网的中国侦察兵。从越南方面的内线也传来消息,在远离边境的越南某个村庄听到了枪声和交火、爆炸声,只是那里离赵哥他们遇伏的地方已经有10多公里远了。
这丝丝缕缕的消息又给了赵哥他们一线希望。他们天天跑到军部情报处,希望能听到更多的情况。可是,十天后,他们听到的却是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据越南方面的内线人员传递情报,越南人搜捕打死了两名中国侦察兵,其中一人没有头颅,一人面目全非。而越南人也付出了伤亡十几个特工的代价。
得到消息的那个晚上,赵哥所在的侦察大队一片痛哭声。他们集体来到一座面向越南方向的小山包上,洒上酒,敬上烟,一起伏地向着严明他们牺牲的方向叩拜痛哭。
严明死后,赵哥受到了很大打击,上级也没再安排他参加别的行动,只是负责些训练。那天他到严明的房间收拾遗物,准备给他寄回家里,无意中看到了严明翻看的那本《周公解梦》,心里不由得一阵心酸,人死了,梦也灭了,严明至死也没弄明白他经常做的那个梦是怎么回事。想到这赵哥的又忍不住泪湿眼眶。
就在那次行动失败三个多月后,赵哥的部队完成轮战任务,即将要撤离换防了。这天赵哥正在营房里整理东西,忽然接到师部的电话,要他立即到师部去一趟。
他赶到师部,看到师长和两个军情报部的人,神情十分凝重。他一时不明白,这时师长开口和他说:“赵**同志,据广西战区通报,他们那里发现了一个自称是我部严明的人。现在请你和军情报处的人立即赶往那里辩认。”
赵哥听了大吃一惊,广西方向!离赵哥的驻地已经有100多公里了,既使是离严明在越南失踪的位置也有同样有差不多两百公里。这怎么可能,会不会是越南特工搜集到严明的身份资料后冒充的。这时军情报处的人说,很有这个可能,因为你和严明是最亲近,最熟悉,所以我们想请你一起去辩认一下。
赵哥立即和军情报处的人坐上车向广西方向驶去。一路上,赵哥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心里又隐隐希望这是真的,却又感觉这不可能是真的,心里五味交集翻滚。
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在广西防区一个野战医院外停下。军情报处的人广西防区情报处的人接上头,他们先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据广西方面的人说,他们是一个月前在广西靖西边境发现这个自称严明的人。
当时一队边防士兵在边境潜伏放哨,发现这个自称严明的人从越南方向蹒跚走来。当时按照规定,士兵立即询问口令,如果没有回答就会立即开枪。可是士兵还没有得到回答,那个人就倒下了。
士兵上去小心翼翼地上去查看,发现这个人衣衫褴褛,但能看出是越方军服。身体瘦削,多处严重受伤溃脓。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和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手上却死死抓着一个包裹。
广西方向的人说到这,顿了顿,赵哥赶紧问,里面是什么?
“是一颗人头,几乎完全腐烂的人头。”
赵哥他们听了再一次大惊,他想到了严明失踪时情报所说的失去头颅的尸体,心底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他立刻打断情况介绍,站起来大声叫道:“快,快带我去看他!”
他们马上起身快步向病房区走去。一路上广西方面的人快速说,我们认为这人很有可能是判逃的越南特工,所以送回了野战医院救治。但他的伤势太严重了,一送回来就陷入了严重昏迷,直到一个星期前才醒来。我们情报处的人立即审问,他说他是你部的严明。赵哥用手势制止了他的继续说话,只是急促地说:快,他在哪。
跟随着广西军区方面的人,赵哥他们转到野战医院一个角落有些偏僻的病房,门口有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卫。推开门,只见房间中仅有的一张病床上,一个形容瘦削的人闭着眼睛正在输液,床边还放着氧气瓶和一些抢救用的东西。
赵哥一跨进房间,立即就扑到了床前。尽管病人的头被纱布环着层层包裹,尽管那张脸无比的瘦削,还布满了一些刚痊愈不久的小伤疤。但赵哥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和他一起历尽艰险,出生入死,并在危急中挽救了整个侦察小分队的队长——严明。
赵哥一把抱住严明白床单下那瘦削的身体,大滴的眼泪滚滚而下,颤抖着哭喊:“严明,是你!你没死!我是小赵啊。”
可能是听到了赵哥的声音,严明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到赵哥,用虚弱的声音慢慢地说:“小赵,你把兄弟们都带回来了吗?”
“带回来了,全都带回来了。”赵哥连忙回答。
严明眼睛里闪现了一下欣慰的光,缓缓说:“那就好,我也把小辉带回来了。”
听到这,周围的人全明白了。广西军区的人立即撤掉岗哨,要求医院把严明从俘虏病房,马上转到医院最好的特护病房,并安排最有经验的医生检查会诊。
严明从越南带回来的小辉头颅已被掩埋,被立即挖掘出来,用烈士规格装殓,送往赵哥所在的部队。
在特护病房里,天已经完全黑了。赵哥陪在严明的病床前,从他虚弱而缓慢的叙述中,知道了严明那段惊心动魄,万分艰险,催人泪下的逃脱经过。
原来,那天严明带着小辉冲向谷底后,发现越南人因为炮击而出现了短暂的混乱,一时竟没有人来拦截他们。于是他们顾不得选择方向,一直向前狂奔。但越南人很快回过神来,追击部队马上尾随上来,而且在他们逃跑的前方布置了层层拦截的关卡。
严明和小辉出其不意地打了几次伏击,也就是狂奔中突然停下来隐蔽,等越南人跟上来了,马上冲出来扫射。越南人吃了亏后,变得十分小心,并派出了很有搜索经验的特工部队。严明他们又用饵雷设置陷阱,炸伤了好几名越南特工。
就这样,他们一直和越南人在丛林中周旋,直到第五天,身上的弹药全打光了,小辉的腿部也被越南人的迫击炮击中,受了重伤。
那天晚上,严明和小辉躲在山上一块岩石底下,山下远远有火光闪动和越南人的喧哗,这是越南人在准备搜山。小辉忍住腿部的剧痛,再也不肯让严明带着他走了。
他咬紧牙,平静地对严明说:“队长,你听北边,已经听不到枪炮声了,赵副队长他们应该冲出去,回到国内了。”
严明眼睛看了一下北方的夜空,缓缓地说:“是的,小赵他们有电台,如果他们没冲出去,越南人是不会调动这么多兵力来集中抓我们的。”
小辉紧紧抓住严明的手,哀求似的说:“队长,你走吧,我走不了了,我们不能一起死在这。”
严明的脸还是那么坚毅平静,却掩盖不住他眼里的泪光闪动:“不行,我答应要带你回去的。我不能把你扔在异国的土地上。”
“队长,我家乡那有个说法,说人死了之后,只要把头颅带回家,鬼魂就会跟着回去。你把我的魂带回去吧,我不想在这做个孤魂。”
严明此时已是满脸泪水,语气坚决的低声说:“不行,就算我们死在一起。死了我的魂魄也要带你的魂魄回去。”
这时,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响动,严明连忙掏出仅存几颗子弹的手枪摸过去查看,发现只是一只夜间的小兽在活动。等他回到小辉身边时,小辉已经用身上的匕首割喉自杀了。
看到小辉自杀,严明悲痛得心如刀割,可是现在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越南人出动了特工、士兵、民兵,开始举着火把搜山。他必须迅速作出决断,否则他同样逃不出去。在离严明小辉不远处有一具今天莽撞追击时被严明杀死的越军士兵尸体,严明抬头看看星空,辩别了一下方位,马上拿定了主意。
他把自己的衣服和越军士兵的衣服对换。把所有有中国标识的东西都放到那具尸体身上,然后设置了一个饵雷,也就是把一枚越军身上的手雷拔掉保险压在尸体的脖子下,有人一拔动就会爆炸。而旁边又设置了一个撬棍装置,一动就会拨动那尸体的脖子,引爆手雷。最后他颤抖着手用匕首割下小辉的头颅,用越军的挎包装好,就爬到附近的一颗树上隐蔽起来。
很快,越军举着火把拉网搜索上来。其实经过几天的交火,越军已经知道严明他们没有弹药了,所以也不怎么隐蔽,几个人一组举着火把向山上摸来。
在那个饵雷被触动爆炸的一刹那,严明迅速从树上跳到黑暗中,混入搜山的队伍里。因为越军都被爆炸所吸引,连忙上来查看尸体。所以严明装扮成搜山的越军士兵,迅速逃出搜山圈,跌跌撞撞地向东奔去。
是的,没错。严明没有向着北方回国的方向,而是向东逃去。他知道往北方越军已经层层设防,是不可能穿过去的。只有走东边,那边是越南另一个军区,面对着广西方向。只有走那,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其实对那场战争有些了解的朋友会知道,到1987年的时候,中越边境的战事主要集中在云南一边了。因为国际形势的变化,中越关系已经有缓和迹象。在广西的一些边境地区,甚至出现了双方边民偷偷越境贸易的现象。而两国虽然仍保持敌对状态,对此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战争的对峙和防范要薄弱得多。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个,严明才选择了迂回广西方向回国。
但是从这个方向路途比较远,还要经过无数的越南村庄,会受到数不清的盘查,所以一样非常艰险。严明一路上只能钻隐蔽的山林小路,吃野果生食,几次从越军盘查中侥幸逃脱,身上多处受伤。在离广西边境还有60多公里的时候,他在逃避越方盘查追捕时跳落一个悬崖,昏迷了整整一天。凭借顽强的求生意志,经过一个多月,最终回到了边境。
听了严明九死一生的逃脱经历,赵哥不禁再次潸然泪下。他紧紧握着严明的手,哽咽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严明平静地笑了笑,说:“小赵,我逃回来的时候,又做那个梦了。在悬崖下昏迷的一天一夜里,还有在病房昏迷的时候,那片黑色的戈壁一直在我脑海里回旋,除了刀枪声喊杀声,还见到了一块黑色的岩壁,上面刻着黑石城三个字。在我最痛苦难熬,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有很多的声音在喊着:归来,归来,归来......是这个梦和声音让我慢慢醒了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好了之后我真要去找找那个地方。”
赵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因为他对梦这东西也不了解,就安慰严明好好养好伤。这时军情报处的人来叫赵哥出去。在门外,情报处的人严峻的对赵哥说,经过医生认真检查,严明的伤十分严重,随时会恶化,危及生命。我已请示军部,明天早上立即用直升飞机将严明送往昆明陆军总医院救治。
第二天清晨,严明迅速被直升飞机送往昆明陆军医院救治。赵哥没有跟着去,因为他还有换防的军务,所以当天就和军情报处的人回到了驻地。侦察大队的人得知严明没死,都十分高兴欣慰,同时也为严明的伤和小辉的壮烈的死黯然落泪。他们决定,等换防的军务基本完成后,就向师部请假,由赵哥所在的侦察小分队队员作代表,前往昆明看望严明。
可是就在严明被送往昆明的第三天,就传来消息,严明的伤势迅速恶化。医院虽然已经采取了一切先进医疗手段,用了最好的医生和药,但严明在广西野战医院就已经因战伤出现了器官衰竭的征兆,此时无论再用什么救治办法,他的伤势恶化都不能逆转了。
听到消息,赵哥请示师部同意后,立即带着小分队的队员赶往昆明。可是等他们星夜兼程赶到严明所在的病房时,医院刚刚撤下所有的抢救设备。他们兄长一般沉稳、冷静、坚毅的队长,刚刚在一小时前永远地离去了。
在那个不大的抢救室里,十几个队员围着病床哭成一团,怎么也不肯离开。他们不愿意相信,在狡诈的越南特工面前,在漫天的炮火里,在那一次次无比艰险的行动中,队长都带着他们一次次死里逃生。可是现在,九死一生回国后,却最终没能逃过死神的魔掌。
赵哥他们不仅悲痛固执地不肯离开病房,几个性急的队员还揪住医生的领子狂吼为什么不全力救治严明,以至惊动了医院的保卫部门。他们迅速向上级请示,赵哥所在部队的政治部派来人,才平息了赵哥和队员们的情绪。
送走了严明,赵哥他们被上级要求立即从医院返回部队。就要离开时,医院保卫处的一个人叫住了赵哥。他说:“赵队长,这位同志在临走前陷入昏迷,医生抢救时一直听到他在不断地轻声喊‘黑石城,黑石城’,‘归去,归去’。我们想可能是什么重要的情报信息,所以就记录下来了,提供给你们。
赵哥听了,眼睛禁不住再一次湿润。只有他知道,严明弥留之际,又看到了他那经常梦见的场景,他至死都被这个梦所牵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严明梦见的究竟是什么地方呢,赵哥第一次认真想了这个事。但那时悲痛的他没有多想,就赶回部队了。
在换防回到甘肃后不久,大概一年吧,赵哥退役了。赵哥说,从越南边境轮战回来后,上级真正认识到了特种作战方面的落后和差距,开始组建真正意义上的特种部队。由于他有丰富的实战经验,所以师领导极力挽留他。但他坚决地拒绝了,因为他心里觉得,只有严明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是真正的特种作战军人。比起严明,他只能算个不怕死的勇夫,莽夫。而且,留在部队,每天看到那些熟悉的训练、生活场景,总会让他不自禁的想起严明,总会不时地暗自神伤,泪湿双眼。
最终,由于那次失败的破袭行动,赵哥只得到一个边境作战二等功,退役后被安排回家乡一个小国企,做了个副厂长。
虽然远离了硝烟,远离了部队,重新成为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在和平年代中不断繁荣发展的国家和幸福生活的人民,也渐渐淡忘了那场炮火纷飞的边境战争。但赵哥一直忘不了那些生死与共的战友,尤其是长眠在边境烈士陵园的严明,还有他那个萦绕一生,至死也没找到答案的梦。
赵哥说,刚转业回到家乡那几年,他用尽了一切办法去寻找严明梦见的那个“黑石城”。他买来中国地图,用放大镜将所有地方都细致的看了好几遍,可是没有。他又托人买来32个省(直辖市、自治区)的地图,那里能精确到乡镇,一张张认真地查找,还是没有。
后来他想,会不会是某个地方曾经用过的名字,他又专门去市里图书馆查旧资料,可是都没有。
后来,赵哥结婚成家了,他只要出差、谈生意、旅游,甚至是公司里新招的工人,他都要细细查找问一下有没有“黑石城”这个地方。可是他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然的,黑石城好象就是一个虚幻的,从来没有的地方,从来就不存在这个世间上。
有时候,在一次次失望的时候,赵哥甚至奇异地想,黑石城会不会是国外的某个地方呢,是某个中世纪的城堡。可当他要去找有100多个国家的世界地图时,他的妻子拦住了他。心疼地对他说:“你的战友只是做了一个梦,谁没有做梦呢。你怎么这么固执,就凭着一个梦,就苦苦找了这么多年。就算没找到,也对得起你的战友了。”
赵哥一时无语,是的,相信正常的人没有一个人会能够理解他这样傻得近乎偏执的行为。那个地方究竟存不存在,会不会只是严明小时候某个经历刺激所形成的梦靥呢,赵哥觉得矛盾而痛苦。
时间慢慢地过去,在经过几年的寻找都没有结果后,赵哥也慢慢放下了这个心事。直到有一天,他遇到的一件事。
赵哥回忆说,那应该是2006年的夏天。他在北京读大学的侄子暑假回家,他哥就请他一家去吃饭。吃完饭,一家人拉着家常,侄子又拿出许多在学校拍的和出去游玩的照片给大家看。赵哥也拿了一沓,在饶有兴趣地看着。侄子在一边兴奋地作着讲解,说这是八达岭,这是故宫。
这时赵哥看到了一张照片,那是侄子在一个戈壁滩照的,后面是几块黑黢黢的大石头,这些在西北很常见。他随口问了句,这是哪。侄子答说,是宁夏的一处戈壁滩,回家前我和同学去那玩的。赵哥“哦”地应了一声。可是侄子接下一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大惊失色。“这里当地人又叫做黑石城,是西夏元昊王朝的遗址,当地政府正准备搞旅游开发。”
赵哥拿着照片的手有点发抖。他连忙问:“为什么叫黑石城,那里有古城吗?”
侄子奇怪叔叔怎么会这样的反应,就回答到:“那里原来是一座西夏的古城堡,可是据说宋代的时候被战争摧毁了,现在就只剩下些大石头。”
说着他又找出另外一张照片,照片里他侄子背后,一块三米左右高的大石壁上,模模糊糊地刻着“黑石城”三个大大的古体字。
经历过无数生死场面,一向镇定的赵哥,此时竟然显得激动不安,手足无措。他拉住侄子,要他快些更详细地说说黑石城的事。侄子从没见过沉稳的叔叔会这样,好象遇见了什么事关生死的事,一时也有些慌乱。这时赵哥的妻子在一旁插话,解释了赵哥战友那个梦的事。
他哥哥一家人听了都觉得很惊异。他哥哥虽然早就听说弟弟在找一个什么地方,可是竟没想到是和一个梦有关。看到赵哥要吓到侄子了,就说这可能是巧合吧,这个也不一定就是你战友梦到的那个地方啊。赵哥的激动的心一时还无法平静下来,他说无论是不是,他都要认真查一下。
侄子见叔叔这样,就惴惴地说:“我只知道那个黑石城在宁夏与甘肃交界的地方,十分广袤荒凉。但由于是西夏文化的遗迹,还没怎么开发,所以就和同学去那游历一下,别的我也不是太清楚。”
赵哥听了有些失望,他心想是不是要亲自去到那看一看呢。毕竟严明梦见的地方,只是存在于他的脑海里,谁也没见过。虽然现在找到一个黑石城,但却是西夏王朝的遗迹,这会和严明有什么关系?要知道严明可是生长在南方,服役在甘肃,至死都没有去过宁夏。赵哥心里一时有些乱。
看到赵哥这样,他侄子明白叔叔心里的焦急。就给他建议说:”叔,如果你真想了解黑石城的事,我觉得有一个人可能可以帮到你。”
赵哥忙问是谁。“是我的高中历史老师赵子明,他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我觉得他教我们历史,特别是中国古代历史的时候讲得很生动很详细,我们全班同学都喜欢听他的课,他现在是市一中的副校长了。”
赵哥听了,想想也好。就问侄子要了那两张黑石城的照片,准备第二天就去找赵校长。
由于那时是暑假,学校都放假了,所以赵哥很容易的就通过朋友联系上了赵校长,约好第二天去他家问些有关历史的问题。
第二天上午,赵哥买了些礼品,带上那两张黑石城的照片,找到了赵校长在一中宿舍区的家里。赵校长见到赵哥有些诧异,因为介绍人说有个朋友想请教些历史问题,他原以为是家长带学生来的,但没想到是赵哥自己。但他还是很礼貌地把赵哥请进了书房。
在书房里,赵哥拿出那两张相片,很认真地说明了来意。赵校长拿着那两张相片反复看了好一会,才慢慢地说:“小赵,你的侄子说错了,这个黑石城并不完全是西夏遗迹。你看那三个古体字,都是古代汉文,可是西夏是有自己的文字的,如果是西夏的城池,就应该标识的是西夏文。”
赵哥一时有些糊涂,不是说这古城所在的地方就是以前西夏国的地方吗?怎么又会有汉文的标识呢。
赵校长看他有些迷惑,又接着说道:“历史上在黑石城这块地方,属于中原与塞外少数民族交界区,也是一个战争频繁的地方。黑石城应该是在战争中经过了反复激烈的争夺和控制,所以才会留下汉文标识,但最终可能是因为战争过于残酷,导致这座古城被完全废弃。”
赵哥觉得明白了点,他这时想起了严明说梦中所听见的喊杀声,又接着问:“那黑石城这片地方发生过什么大的战争吗?”
赵校长沉思了一会,说:“其实黑石城的历史并不复杂,因为自古以来,只有西夏的元昊王朝真正在那控制开发过。而当时和西夏发生战争次数最多的,就是北宋的军队。自宋夏之后,那里一直到现在都是荒凉芜一片,再也没发生过很大的战争。”
黑石城、北宋、西夏、战争,这些距今已几乎整整一千年的东西,会和严明的梦有什么关系?!赵哥的脑子里一时有点蒙。
这时赵校长讲得兴起,拿出一本宋史翻了一下。又接着说,当时在那里,宋夏之间发生了数次大规模战争,最惨烈的是定川寨之战。在那次战役中,元昊野心勃勃,出动10万兵力,一路牵制宋军,一路直插关中,企图攻占长安,再通过长安进攻中原。如果他的计划得逞,那我们中国的历史可能就要完全改写了,甚至整个汉民族的命运改变,遭受灾难。
赵校长讲历史真的挺有一套,很能吸引人,赵哥的好奇心也被抓住了,他不禁问,那后来怎样了?
赵校长这时翻开一张宋代地图,指给赵哥看:“你看,黑石城那时应该就大概在这个地方,就挡在元昊奔袭关中的必经之路上。我觉得,黑石城那时应该是定川寨关隘的几个外围防御城池中的一个。如果黑石城破了,那关中就会失去屏障,元昊的军队就能长驱直入。”
赵哥有点心急,又问了句:”那后来呢。”
说到这,赵校长长叹了一口气,那场战役异常惨烈。当时北宋派出的一支三万人阻击部队,在渭州陷入西夏军的重围,全军覆灭。在彭阳城又遭到惨败。西夏军势如破竹,勇不可挡。赵哥这时心也提起来了,那没人挡得住他们了?
赵校长这时笑笑说,幸好天不灭宋,天佑我汉,就是在黑石城那一带,一名北宋大将带领军队与西夏军殊死奋战,最终将两万进攻的西夏士兵全部歼灭。正是这一战,提振了北宋军民的士气,并赢得了调兵遣将的时间。但宋军也付出了阵亡一万多人的代价,那名大将也力竭英勇战死。
听完这些,赵哥感觉不胜唏嘘,原来一千年前的先辈,就已经为了保卫民族生存而拼死奋战。可是这些和严明的梦有什么关系呢,赵哥觉得有些发愁,实在找不到什么头绪了。
赵校长正讲得慷慨壮烈,却见赵哥好象闷闷不乐,就问他:“小赵,你问黑石城干什么?那里离我们这么远,又历来是贫瘠之地,难道你就是为了关心历史?”
赵哥犹豫了一下,心想该不该把严明的梦和赵校长说,因为他觉得象赵校长这样有丰富学问的人,是不可能相信梦啊什么这些离奇的东西的。可是对赵校长好意的询问,他又实在找不出什么好的借口。就硬着头皮说,是我一个战友经常梦见那个地方。
赵校长听了有些惊异:“是什么样的梦?”
赵哥就一五一十把严明梦见的东西和赵校长说了。当然,也少不了附带着说了许多严明的英勇事迹。赵校长听了,对英烈觉得很敬佩,可又对严明的梦觉得不可思议。
赵哥语带失望地说:“为了我战友这个梦,我已经查找了差不多十多年了,可是一直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应该是我笨吧,凭我可能再也不能弄清楚那个梦的原由,不能完成战友的遗愿了。”说着这些话,赵哥觉得对不起严明,声音有点哽咽。
赵校长看赵哥这样,心里有些不忍。可是他不大相信梦这些离奇的东西,可是严明的梦又是怎么回事呢?忽然,他想到一些事。就对赵哥说:“小赵,作为一名教师,我是不大相信那些神异东西的。可是听你这么说,我想起了一些事。”
赵哥疑惑地问是什么。
赵校长说:“北宋在那次大战后,举行了一次有历记载以来最大规模的招魂祭。”
他看赵哥不明白,就解释说:“那就是为出征战死的人招魂,让他们的魂魄不在外孤单飘零,回到家乡。”
“当时著名的文者藤子京写了一篇《招魂赋》,在长安设置经幡道场,数万战死者的家属及将士,一起跟着道士高声吟诵。史载当时哭声震天,催人泪下,招魂祭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
可是这些和我战友的梦有什么联系呢,赵哥还是不明白。
赵校长说:“据说滕子京写的那篇《招魂赋》情彻心肺,感天动地,后来发生了许多灵异的事。”
赵哥听到这,瞪大了眼睛。
“在那次招魂祭之后的十多年,北宋连续发生了数十起少年忽然癔症,不远百里奔向那次战役中战死的将士家中,大哭跪拜,并能逐一叫出家中人姓名的奇异事。还有的人就象你的战友一样,终身为一些奇异厮杀的梦所困扰。”
听到这,赵哥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北宋!招魂!梦!严明难道是一千年前将士的魂魄吗?!
赵哥这时就几乎觉得自己是在梦中了。这怎么可能,时隔千年之后的严明,还能记得那时的梦。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说,赵校长你这有那篇《招魂赋》吗?
赵校长从书柜里摸索了好一会,找出本书,翻到其中一页,然后递给赵哥。赵哥先是看到了招魂赋三个黑体字,再往下面一读,不禁大吃一惊。
招魂赋的开头,就是严明临死前一直在喊的:“归来兮,归来兮......”看到这里,赵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汩汩而下。
第二年的清明,赵哥和其他当年侦察小分队的队员一起来到了云南麻栗坡烈士陵园。他们在严明的墓前摆上从黑石城带回来的砾石,点燃黑石城拍的照片。然后围坐在一起,仿照一千年前那个古老的祭礼,哽咽着诵读那篇《招魂赋》:
《招魂赋》——[宋]腾子京
归来兮,归来兮!英灵胡不归。长者白首,妻儿泪尽,兄长心裂,天地变化。四时无序,山川哀鸣,悲无绝兮。
归来兮,归来兮!忠魂栖何处。勿遗归路,勿忘亲容。岩溪鸟静,云高风清,湖水不息,长途千里,思无尽兮。
归来兮,归来兮!神魄游九天。珍肴玉粞,美器琼浆,夫归处兮。五丰谷物,厚飨六牲,去阻攘兮。四时香灯,虔敬以地,使轮回兮。
“回来吧,回来吧。英勇征战的灵魂,父母等你白了头发,妻儿盼你流干了眼泪,兄长因想念你而心碎,天地因没有你而变色。春夏时令因失去你出现异象,大山江河不停地悲鸣,没有了你,悲痛无穷无尽。
回来吧,回来吧。为国尽瘁的忠魂,无论你在哪里,都不要忘记了回家的路,不要忘记了亲人的容颜。不要忘了伴你成长的山岩小溪,走兽飞鸟。不要忘了看着你成长的白云清风,江河湖水。我们对你的思念无穷无尽。
回来吧,回来吧。灵魄你现在是在九天宫厥上面吗?我们会奉上珍贵的美食珠宝,让天父给你指明回家的方向。会用最好的五谷牲畜,敬祭地母,让她去除你回家路上的障碍。我们会用最虔诚的心,不断向掌管司命的神灵拜祷,让她安排你尽早投入轮回,回归家乡。”
第565篇:捡垃圾
(原作者:狮子座的龙宝宝。摘自《闲来无事说说我和亲友的一些似鬼非鬼的稀奇古怪事儿》)
给大家又说一个不积口德的人得到报应的事儿吧,是听贾大姐讲的。
贾大姐娘家那边的邻村有一个男人是个远近闻名的人物,他的出名不是由于他多么能干,纯粹是因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长舌男,文中就称之为大嘴吧。
大嘴这人现在四十多岁了,从小他就话多,东家长西家短地搬弄是非,添油加醋挑拨离间是他的拿手好戏,因此他的口碑一直不好。
所以他的婚姻大事就有点老大难,想来也是,一个大老爷们像个长舌妇一样,确实不招人待见,为此他的父母头发都急白了。
后来在他30出头的时候好不容易才娶了一个老婆,这个女人命运也坎坷,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留下她和哥哥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身体也不好,她初中还没有毕业就辍学在家边务农边照顾母亲。
后来她哥哥去新疆当兵去了,母亲的身体越发不好,她也到了适婚年龄了,有人来给她做媒,她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她嫁过去的时候,要把母亲带过去。因为哥哥当兵在外,母亲如果自己不管的话是无法生存的。
人都是很现实的,虽说大家都敬佩她的孝心,但是听到她的这个条件,都打了退堂鼓了。
这时候大嘴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就动心了,他们觉得不过是接纳一个病弱的老太太,就能让大嘴这个老大难人物娶上媳妇也是很划算的。于是就托媒人说合,促成了这桩婚事。
大嘴这人嘴也是真欠,蜜月还没有过完,他就在村里到处嚷嚷,说自己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才娶了这种女人,人家娶媳妇娘家要陪送嫁妆,她可倒好,球钱没有,还把一个病老婆子弄到我家来。
他对于病弱的丈母娘很瞧不上,很多次在外面公然诅咒老太太,说人家是老不死的烦人得很,怎么不早点去死之类的话。
听他这样说,大家都说你这样乱说也不怕天打五雷轰,别说人家是你的丈母娘,就算是非亲非故的老人,你也不能这样咒人家啊?
对于大家的批评,他不屑一顾,还说什么自己是言论自由,让人非常无语。
后来他就不只是在外面说了,当着老婆的面也嚷嚷了,他老婆气得想离婚,和他吵了几句就昏倒在地了。被送到医院后检查发现她怀孕了,因此说离婚的事就不了了之啦。
后来老婆生了一个女儿,他的父母倒挺开心的,抱着孙女乐不可支,觉得儿子终于当爹了。想不到他年纪不大,思想却很守旧,唉声叹气又到处说自己倒霉,娶了一个没用的老婆,儿子都生不出来。
因为大嘴一贯是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所以对于他重男轻女的言论,大家都懒得评价他了。
奇葩的他还吃起了自己女儿的醋,他不高兴自己父母对于女儿太好,嚷着说又不是儿娃子,对她再好有个屁用,把他父母气得让他滚远点。
为了没有生儿子的事,他和老婆数次大吵,言语中对丈母娘也诸多侮辱,后来悲惨的事情发生了,病弱的老太太长期生活太压抑了吧,在一次吵架之后,上吊自尽了。
这个事情出来,大嘴被吓瘫了,他当兵的大舅子请假回来处理母亲的后事了,老太太后事办好后,老婆坚决向他提出了离婚。
他当然不愿意,不过这事的影响太坏,老太太毕竟是军属,出了这事,舆论压力太大了,所以后来这婚还是离成了,女儿也判给了女方。
后来他的前妻在一年以后改嫁了,他听到这个消息很不开心,破嘴又在乱嚷嚷了,他污蔑前妻的老公是捡垃圾的,自己玩剩下的垃圾女人他也敢接手,还很下流地说自己已经把那个女人玩够了。
总之他的破嘴肆无忌惮说了很多前妻的坏话,这话越传越远,传到前妻两口子耳朵里了,后来人家去法院起诉了他的,被法院判定道歉赔偿名誉损失费。
这事情一出把他的父母双双气得住进了医院,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报应终于来了,就在他父母住院治疗期间,他突然发疯了,把家里的房子点火烧了,然后跑到垃圾堆里捡垃圾来吃。
他的父母受此打击,没过多久双双去世了,他还是继续在街上流浪。说起来真是可叹可恨,他之前污蔑前妻的老公捡垃圾,自己马上就现世报了,真的疯了去捡垃圾了。
第566篇:苍老
(原作者不详)
姗发现了父亲脸上的泪,他低低地问姗:“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个男孩,他可靠吗?”姗望着自己的脚尖,点了点头。她听见父亲叹了口气:“好吧,那你们准备结婚吧……”
午夜十分,姗从昏迷中醒来,浑身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脑子里空白一片,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长久,重症病房的呼吸机还在帮助她呼吸,她努力想坐起来,腿脚却很不听使唤。趴在她床边的男人都被异样的声音惊醒,抬起了他的头,喷涌出泪水,撕心地大喊:“大夫,大夫,她醒了,她醒了…”
姗睁大了眼睛,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眼窝深陷,面容憔悴,两鬓泛白,皱纹刻在眉间。姗看着他,亲切在心里弥漫开来,“爸爸……”姗轻轻叫了声。男人愣了一下,猛然紧紧抱住了姗,哽咽着“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四年了…”人的泪落在姗脸上。
姗的身体还很虚弱,美丽的脸显得有些苍白,对于从前的事情她想不起来,从爸爸那里知道了关于她的故事:她原来是家银行的出纳,有着很爱她的父母,还有一个很爱她的男友,正在婚礼的前个月,银行内部的保安起了歹心,一天中午,在她和另一个同事值班的时候,持枪抢劫了银行。她和同事大声呼救,被保安一人开了一枪,同事当场死亡,姗腹部中枪后仍然和保安博斗,纠缠中头部咂到了窗台。姗的手术整整做了六个小时,尽管极力抢救保住了她的性命,但是因为脑部受到了强烈的撞击,姗就再也没醒来……姗的母亲受了很大的刺激,回家的路上被一辆货车撞倒,带着无取限的牵挂和遗憾离开了人世。
几年间,父亲四处求医,姗也辗转来到了这个城市的医院,但得到的结论都有是一样的:她醒来的机会几乎是零,就算是醒来,智力也会像几岁的孩子一样。父亲对这个晴天霹雳的结果并没有死心,他四处借钱,哪怕有一点点期望也不放弃。
为了筹措昂贵的医药费,他卖掉了家里的房子,但是很快就所剩无几。为了早点治好姗,节省开支,他白天在建筑工地挥汗如雨地干活,晚上就到医院守着姗,饿了就喝开水就着馒头充饥,困了就在姗的床边打盹,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劳累 也导致了身体的虚弱,但是他有信心,他一定能等到姗睁开眼睛。经过了一个月的康复治疗后,姗出院了,只是说话还有点含糊,还要在这个城市继续呆下去,定期到医院做复查治疗。父亲带着她租了一间房,白天照顾姗的生活,晚上等姗睡下去后拣些瓶瓶罐罐的,好换来一点微薄的收入。
姗的气色逐渐好了起来,并学会了自己穿衣、自己做饭。 父亲给你买来了小学的课本,一点一点地教她,慢慢地,姗能看书读报了,并且吐字渐渐清晰。复查的时候主治医师惊讶不已,为了减轻他们的负担,答应要介绍姗到医院来做清洁工。
命运之神终于慢慢的对姗露出了笑脸。
半年之后,姗的身体终于康复了,并且通过自学学会了很多知识,现在报考了夜校,她想找份好点的工作好好地报答她的父亲。她在医院工作得很勤奋,工作之余还帮助病人的家属。病人和家属都很感激她,知道了她的遭遇后更加吹嘘不已,赞叹他父亲多么的伟大,有点老人更是泪涟涟地叹息:多好的孩子啊,真是命苦啊。姗总是微笑着说:“命运对我已经够好的了,起码我现在还活着。”
温柔善良的姗引起了一个叫凡的年轻医生的好感,他深深被姗的精神所打动,他开始暗暗关心起姗,知道了姗在学习,他就把自己以前的学习资料全部搬到医院给姗,还指导姗学习。经过慢慢的接触,姗也感觉到了凡的许多优点:幽默、善良、博学。两颗心慢慢贴近了,姗觉得幸福已经开始降临了。又是一年过去了。
如果不是那天和凡一起上街,姗可能永远这么幸福下去。
情人节前一天,凡抑制不住的兴奋,因为他决定明天就向珊求婚。中午休息时间,凡和姗走在街头,经过一家银行,凡决定今天就去给姗买一只结婚钻戒,他拉着姗快步走了进去。银行的人不是很多,姗康复之后一直没去过,她记得父亲总是带她绕道而行。大厅里人很少,三两个人办理业务,姗四处看着,记忆深处的东西被触动了,她头痛欲裂,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想,她记起了那次抢劫,但又从大脑里消失了…… 姗眩晕了,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姗睁天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看见凡焦急的眼神。凡握住她的手 :“对不起,姗,我不该带你去那里。对不起……”
姗带着凡回家,凡有点局促不安。父亲应声开门,一开门就紧张地抱住了姗:“姗姗,你去哪里了,急死我了,没什么事情吧,是不是又头痛了,想不起来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父亲这时才看见姗旁边紧张不已的凡,凡上前对他握了握手:“伯父,你好,我是姗的同事。”父亲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进了屋里,凡拉着姗跟在后面。
在珊的小房间里,凡真诚地对她父亲说,希望能永远和姗在一起,以后就由他来照顾他们两父女。父亲挥了挥手,半响后说:“你先回去吧,我考虑一下。”
送凡出门后,姗发现了父亲的泪。他低低地问姗:“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个男孩,他可靠吗?”姗望着自己的脚尖,点了点头。她听见父亲叹了口气:“好吧,那你们准备结婚吧……”
一切都在进行着,姗的脸上整天挂着幸福的微笑,和凡看房子,定家具,婚期渐渐临近。 姗是在结婚前天的早上发现父亲不见了的。她原以为他去了工地,于是就像往常一样父亲放工回来,但是很迟了都不见父亲。在父亲的桌子上,姗发现了一封信,她看到信封上写着 “姗姗亲启”。她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后拆了信。
姗姗: 相信你此刻的心情一定很高兴吧,因为你终于可以披上婚纱,幸福地过半生,爸爸由衷地感到高兴,曾几何时,我也一样有过和你一样幸福的时刻,可惜是那样的短暂。 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去想以前的事情了。只要你过得开心、幸福,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快乐。我已经去了别的地方,我在你身边只会给你增加负担,我不想这样。凡是个好男人,我相信他能给你幸福,不要找我,我会在远方给你祝福的。
曾经深爱你的爸爸 志刚
珊手里的信渐渐被她握紧,志刚,志刚,她依稀记起,志刚是她相恋了几年的男友。恢复记忆后,姗回到了家乡,找到了自己居住的家,那是银行的宿舍。姗自小由于父母在一次车祸里去世,后来经过自己的努力来到了这里,单位照顾她,破例分给了她 一套房子。出事后,单位没有把姗的房子收回,他们都希望姗能重新醒来。回到这 里,推开房门,迎面看见了他和志刚的结婚照,照片里的志刚年轻英俊,对着她笑 。姗的眼泪慢慢滑落,她感到自己的心被刀一点一点的刺破,心痛弥漫……
天哪, 总算看明白了, 原来四年的艰辛竟然可以将容颜苍老数十年。
第567篇:【鬼流】【工业园】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鬼流】
产权的概念是很重要的。
我一个朋友听他朋友说的,北方某地山村的故事。
当时是清末。并不像很多人想的,到处都在打仗,像故事说的地方,虽说闭塞,倒也安稳。
那么他们那里有没有大地主呢,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所谓有,是说的确有人占有很大的土地;所谓没有,是说那里的土地很贫瘠,卖不上价钱。
既然地主家都如此,那么可以想见当地普通人的生活了。当时又没有旅游的概念,所以他们那里多少年见不到一个生人。故事发生那年特殊,去了一个外地人,还不是俗人—— 是个道士。
道士来此是消费的,首先他就买下一块地。这地在村子外面不远,贫瘠得很。所以道士问价的时候,地主想了半天都没好意思说。当然最后他还是要了个大价钱,至少多要了这块地两倍的价钱。
这块地有多大呢?一个长方形,长有30多米,宽有20多米。签了地契之后,道士削了四个木桩。每个有一米多长,一巴掌粗细。在所买地块的东南角钉下一个—— 道士钉木桩也让人开眼。他并不用任何工具,只是用拳头就把木桩砸进地里一米左右—— 露在地面上的还有不到半米吧。这是冬天,北方的地都冻了,可以想见力气有多大。
在这个木桩正北面两里地之外,他又钉下一个。与这两个木桩平行,往西走五里地,他把那两个木桩钉下。村民们一直跟着看热闹呢。道士也不理他们,钉好了才回头跟村民说,请他们不要动。如果碍事,告诉道士。道士会马上挪开。
村里就有小心眼的,说你买巴掌大的一块地,把桩子钉出去几里远,那些地方可不是你的,你凭什么钉桩子。道士说是,我也不用别的,就算那三个钉桩子的地方我也买了吧。谁家的地,出来我给钱。村民们一起哄,那些地块的主人出来说是我们的。道士每人给了一笔钱才算罢休。
当夜道士就坐在东南角的木桩上旁,打坐了一夜。第二天掏出钱买白色雄鸡,恰巧有几家村民有,跟道士要高价。道士说可以,不过我只用一只。买谁的都行,你们看谁卖给我。那几家村民反倒打起来。道士买了鸡,取了一葫芦血,在每个木桩下面都洒上。有村民问他是干什么。道士说不干什么。
以后每天道士就是坐在东南角的木桩子下打坐,有时候嘴里念念有词,有时候就是纯打坐。打坐功夫大了,也起来活动一会。饿了渴了就去村民家买吃喝的。晚上也是如此,大冬天的他只穿一身单裤褂也不怕冷。
这样十几天,村民看出门道了。什么呢?白天没啥。晚上有好奇睡不着觉的,偷偷观察他,也不知道道士是没发现还是不想理,总之他连打坐的姿势都不变。这个地方离村子很近,还别说有的村民摸到离道士十几米的地方,其实很多时候,在一些家的房上就能看到:道士所坐之处,附近隐隐有青光闪现。自然不是一直有。经常是闪一会就没了。然而村中不少人看到。
没人问道士是怎么回事,村里不约而同的觉得,道士是来挖宝的。所以他们商议,一旦道士挖出来,一定要分一份。他们的理由也很简单:卖给你地,没卖给你地下的宝贝。
这天道士说要去县城买点药。众人看他穿得很单薄,不像把宝贝挖走了的样子。于是有几个机灵的就说,我们也要去县城,一起走吧—— 这是暗含监视道士的意思。道士说可以。
走出几步他又回来了,跟看热闹的村民说我到这是修行的,此地除了适宜修行别的什么都没有。你们卖给我了,不要动这片地。
他越这么说,村民越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时有人想起,何必等他挖宝。他在这天天不离开咱们没办法,他走了咱们先挖一通再说。
所有人都同意这个方案,于是大家一起动手,可怜挖了将近一丈的大坑,什么都没有。算时间道士也该回来了,他们只好把坑填上,把木桩重新钉好。
这有什么用,道士一回来就看出来了。叹口气,把村民都叫过来,说此地风水聚阴,地下有绵绵鬼流(别问我是什么意思,给我讲故事的都不知道),我要借他修炼。鬼流于你们有损无益。几次告诫,你们还是不肯听,挖了我的木桩,鬼流会到村里。也不用多,取三十六条人命就没事了。谁死了谁倒霉,永不超生。
说完就要走。村民们吓坏了,跪求。道士说我也没办法,留下也是陪你们死。说完甩手走了。
以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个村子真的去了三十六条人命,还都是青壮年男子。
【工业园】
一朋友听某人转述的,说故事的时候大师已经进去了,当然我朋友不是犯罪分子。
这个大师能量并不大,他所谓的护法,最大的不过是个市级干部。一般这种级别的大师,都是有点本事但是本事不很大的。因为没一点本事骗不了人,本事大了又不会局限在这个级别。反而是某些更高层次的大师,才可能是全凭嘴混饭的。
当时大师的护法,那个市级干部仕途上遇到一个坎,照例请大师去求教。大师去给一算,觉得比较凶险,除了要他谨言慎行以外,还要祈福。大师是佛家道家基督的我不知道,所以我也不清楚他是办法会还是祈祷,总之是在干部的家里进行祈福活动吧。
本来仕途不顺,干部就已经很小心的做人了,大师再一说,更加一番小心。祈福的时候,大师要对着自己的神像,不知道他的宗教信仰,咱们也不知道是对着佛像天尊还是耶稣,只知道神像是铜质的,大概有一个手掌那么大,是大师的师傅传给他的。
这是他最大的护法遇到的最大的凶险,大师给他做的也是自己能做的最高级别的祈福,自然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眼看着还有两天就要完,这天天降大雨,大师在屋里做法。正在庆幸祈福顺利,护法可以渡过难关的时候。忽然一个炸雷,无缘无故神像从腰折断。
铜质神像,好好的放在桌子上自己断了,不但大师,就是那个干部都吓得脸色苍白。赶紧问大师怎么了?大师不说话,过了足有半分钟,一下坐倒在地,嘴角流出血。说我的法力破了,你小心,一个月之内有性命之忧。
干部也吓得魂不附体,一个劲的追问大师,是不是有人搞破坏。大师说不知道你惹到什么了。话还没说完,来了一个电话。干部一接倒是个喜事:他主持的一项工程,扫尾阶段圆满完成。这个时候他也没心情听工作汇报,说声好了挂断手机。
送走大师干部自己在书房定定神,又想可能大师说的有点过分。自己的确有问题,但是罪不至死。再说即便从严判自己个死罪,一个月之内最基本的法律程序也走不完啊。这么一想,他又放下点心。
的确纪委没来找他。因为没等纪委来找,三天以后他忽发心脏病去世了。他才五十岁,心脏平时也没毛病。有人就说是他知道组织查他,压力过大导致的。但是大师不这么看。
大师在官场有很多熟人,很容易就打听到,神像断开那天,打来电话汇报的工作是什么:在下面某个县,有个退伍军人回乡创业,办了一个小加工厂,他办厂糊口是目的之一,更重要的目的是帮助家乡的一些残疾人。所以招的工人大部分是残疾人。既然抱着这个目的,他对工人就很好,工人们自然也很感激他。
大师的护法,就咱们说那个干部,为了自己的政绩要办一个工业园。强征一片地,其中就包括退伍军人办的工厂。先不说补偿是不是合适,这个县已经有过两个工业园了,都没有工厂入驻,荒废了一片地,以前的厂子还没资格进去。所以退伍军人不愿意,那些工人更不愿意。
征地的事情没谈好,干部因为这个会影响到自己的升迁,示意下面要尽快推进。下面就开始玩暴力了,附近没谈好的不仅仅是退伍军人这一个厂,所以玩暴力也要注意机会。正好那天下大雨,强拆的人就去了。
下大雨,很多厂子或者农地的主人不在,但是这些残疾人是真的以厂为家的,连他们厂长,退伍军人也在。那些强拆的也不在乎,动手。大家当然不让。那些来强拆的都是当地的流氓,于是开始打人。
残疾人们上前只是阻挡,没想到他们真敢动手,而且那些流氓手里都有武器,钢管什么的。当然残疾人打不过他们,退伍军人开始也是去劝,一看他们打得众人头破血流也就忍不住动手了。然而就算他当过兵,一个人赤手空拳也打不过上百拿着武器的流氓,很快被打倒在地。这时候残疾人们也都被打得起不来,一个个伏在地上向天大哭。
厂子被拆了,也就是这时候,大师祈福的神像断掉了。
那个干部一死,工业园的事情不了了之。又因为有人受伤,后任政府拨了点补偿款,虽然不多,也够退伍军人又重新盖起工厂来。
第568篇:礼物
(原作者:玩沙子。摘自《玩沙子鬼故事集——一(不定期更新)》)
李海波是个爱幻想的人,脑子里总是充满了诸如“要是”、“如果”之类的假设式的幻想。
在一个夜晚,他的幻想却真的成真了。
夜晚熟睡中的李海波被一个声音吵醒,睁眼却发现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陌生人。
还没等他开口问话,陌生男子却用温和语调说道:
“年轻人我这有个音乐盒,只要你按下音乐盒的按钮的同时,在你不知道的远方,就会死掉一个和你不相关的人,然后我会向你支付100万美金”
那样说着,那个陌生人打开了身旁的一个箱子,里头装满了成捆的美元。
李海波开始动摇起来 ,陌生人也并没有催促他。只是说给他三天时间考虑,并留下音乐盒说三天后自己会来取,就离开了。
陌生人走后的李海波以为是个梦,早晨醒后看着眼前的音乐盒。又不禁认真思考起来。难道是个恶作剧?在思想上苦苦挣扎过后的最后一晚,他不禁按下了那个音乐盒按钮。
当天晚上那个陌生人真的来到他家,付给了他100万美金。并把音乐盒拿了回去。
陌生人正准备离开,李海波却问道:
“请问真的有人死掉了吗?”
“恩,是的,就在你按下按钮的同时,在你不知道的远方,死掉了一个和你不相关的人”
听着陌生人的回答,李海波心理升起了对死者的愧疚感和罪恶感,但是又立马被眼前的金钱带来的激动给冲散了。
看着陌生人手里,那个带给他百万美元的音乐盒,李海波说道:
“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么?”
“恩,请问?”
“那个音乐盒,你会怎么处理?”
那个陌生人淡淡的微笑着回答:
“我会把交给远方一个和你不相关的人”
第569篇:义鼠
(来源于网络)
那年冬天,我被抽调参加了市里组织的农村社教队,来到了群山环抱的靠山村。房东高大娘是位退休老教师,满头银发,约有六七十岁的样子,身体很好,精神头儿也很足。
也许是一个人人寂寞,她总愿在中午和晚上到我们这边来坐坐,闲谈一会儿。一天夜晚,大雪封山,我们工作队几个人坐在大娘烧得热乎乎的炕头上,又扯起闲篇来。
突然,从墙角处窜出一只硕大的老鼠,吱吱叫着跑到了外间。我这人天生怕鼠,陈慌失措地叫道:“大娘,家里没有鼠药吗?你看那家伙多猖狂!”于是话题扯到老鼠身上,大家都说这家伙太可恶了,应该斩尽杀绝。
不料高大娘坚决反对我们的“高见”。她说人类其实是最自私的动物,为什么把老鼠列为“四害”,不就是因为这小东西侵犯了人类所谓的利益吗。可这地球并非人类的私有财产,人类要生存,其他动物也要生存。比起生存环境的破坏程度,人类简直不知要超过老鼠多少倍,又有什么权利指斥鼠类呢?世界上有超级大国,如果在动物界评“超级大害”,够条件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人。
一席话说得我们这些党政干部面面相觑,觉得似乎有点道理,但又很难从情感上接受。
见此情景,高大娘说: “我还是给你们讲一段真实的故事吧。那是三十多年以前,当时正赶上自然灾害,家家户户都在节衣缩食,可仍然经常出现断炊。那时我丈夫在城里上班,家里只有我和两个孩子,儿子刚满四岁,女儿正在哺乳,我在这小山村里当民办教师。家里缺少壮劳力,口子当然更清苦。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家里的面缸又见了底。望着两个熟睡中的孩子,我长时间难以入睡,脑子里乱糟槽的,不知想些什么。大约半夜时分,忽听从外间屋传来一阵‘刷拉刷啦’的声音,我慌忙点亮油灯,声音停了下来。可只一会儿工夫,又‘刷拉’起来。难道进来贼了?我披上外衣,举着油灯大着胆子来到外间,四处看了看,门关得好好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啊!就在我停顿的一瞬间,那声音又清晰地传了过来。这次我听清楚了,声音是从面缸那儿传来的。原来一只大老鼠窜到没盖盖子的面缸里,爬不出来了。我真是又气又恼,我们一家三口都要喝西北风了,你还来凑热闹,连缸里的几个米粒都不放过,还害得我半夜里受这份惊吓,我转身寻来长长的烧火棍,要把这可恶的老鼠送上西天。但当我把棍子高高举起的时候,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老鼠两只后脚立起来,前爪抱在一起;像人一样向我作起揖来,一边吱吱叫着,绿豆大的小眼睛里好像还挂上一层亮晶晶的东西。难道这家伙通人性?人分好坏,难道鼠辈也有好坏之分?在这大雪封山的夜晚,它出来一趟也不容易呢,如果家里还奶着孩子那可就更艰难了。想到孩子,我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无论如何,先饶它这一次吧。我把棍子竖到缸里,那家伙敏捷地蹿上来。到了缸边,又冲我作了一下揖,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这件事我根本没往心里去,情急之下出现些怪异现象也不足为奇。十几天后,我放学刚回到家,就听见屋里两个孩子兴奋地大喊大叫。推开门一看,天哪,那只大鼠领着七八只刚会走路的小鼠正在床下玩耍,儿子和女儿趴在炕边上高兴得手舞足蹈。听到我进门,大鼠忙赶到我脚边,又双爪合拢作起揖来,好像在感谢我上次的不杀之恩呢。当时我有些好奇,但对老鼠还是没有一丝好感,就把脚一跺大声说: “快走快走,我们家不欢迎你,再不要来了。”大鼠似乎能看出我不高兴,吱吱一叫,领着孩子跑开了,以后果然好长时间没有再次出现。
“过年的时候,丈夫回来了。我把这件事说给他听,他认为我在编故事,说什么也不肯相信。我也无法证明什么。谁知几天后发生的一件事却让丈夫相信了这一切,也使我彻底改变了对老鼠的看法。
“丈夫这次带回了一百元钱,这是他几个月积攒下的工资,也是我们母子半年的口粮钱。我把它用手绢里三层外三层裹了个严实,放到一个加锁的小盒子里,然后藏到柜子的最里面,可还是差点出了大差错。那天是腊月二十五,白天我和丈夫忙着准备过年的东西很疲惫,夜里睡得特别香。
睡梦中一声大叫把我惊醒,模模糊糊看到柜子边有个人影。我—边捅醒丈夫一边点上灯,这次看清了,原来是村里的二流子,只见他手里拿着放钱的那个盒子,转身就跑。可刚迈了两步,他又‘哎哟’ 一声惨叫,一甩手,把钱盒甩到炕上撒腿溜了。同钱盒一起甩上来的还有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原来是那只母鼠,只见它嘴上还咬着一块带血的皮肉呢。是这个小家伙在暗中两次咬了二流子,惊醒了我们,救下了钱盒,多么不可思议啊!这东西真有灵性啊!
“从此我们全家和这只可爱的老鼠成了朋友,孩子们喜欢它,经常把自己舍不得吃的东西留给它。母鼠也经常领着它的孩子们登门造访,有一次竟领来了四五十只。这些家伙这儿看看,那儿嗅嗅,兴奋地吱吱乱叫,它们走了后我仔细检查了一下,家里居然一点被咬被破坏的地方都没有。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我的两个孩子都上学了,那只母鼠也变得目光呆滞、老态龙钟。这期间也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许多人都对我们不理解,两个孩子在学校甚至被同学们叫做老鼠精,但这并没有阻止我们同老鼠的友谊,孩子们照常喜欢它,它也经常领它的孩子们来串门。
“这年冬天,丈夫为我办妥了工作调动关系,我们一家要到城里团聚了。几天来忙忙碌碌地准备东西,直到我们登上客船,我才想起好长时间没见过那只母鼠了。作为朋友,我们不应该这样不辞而别啊!为此一家人都闷闷不乐,最后丈夫提议到甲板上看看大海散散心。两个孩子自然很高兴,刚要起身,女儿的书包里一阵响动,我立即明白了,顷刻间眼睛里蓄满泪水,那只母鼠同我们一起出发了,它也舍不得我们哪!它不知晕船还是害怕大海,也许怕我们不带它,只从书包里往外探头探脑瞧了瞧又缩了回去,可我们一家人的心情都很舒畅、愉快。
“到城里后,我们住在高高的六楼。对大鼠来讲,不像农村那样方便了,它从此不再出门,只在屋里玩耍。一听有客人来,就马上躲到儿子为它在阳台上搭起的小窝里。”
“转眼到了第二年夏天。城里的夏天仿佛比乡下要热许多倍,再加上许多事情不太适应,一家人的情绪越来越烦躁。也许受了我们的影响,那只大鼠也日渐烦躁不安起来,整日“吱吱”狂叫不停不说,有一次竟把我们刚买的一张写字台咬了两个大洞,气得我当场就要把它驱逐出去。丈夫和两个孩子好说歹说,说我们人都不太适应,何况一只老鼠?它孤独、思乡,能不烦躁吗?想想也有道理,就把它训斥了一顿了事,果然它安稳了好多天。
“这天夜里,天格外闷热,到半夜我刚迷迷糊糊进入梦乡。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把我疼醒,打开电灯一看,左手食指破什么东西咬破了,鲜血淋漓。我正纳闷,女儿房间里又传出一声惨叫,急忙奔过去一看,女儿苹果似的脸蛋上多了条长长的血口子。枕头上,那只老鼠正在“吱吱”狂叫。我简直要气疯了,抓起笤帚狠命砸去,它却灵敏地躲开了。丈夫和儿子赶来了,我们一家四口一齐参与了战斗,可那老鼠上窜下窜怎么也打不着。瞅个猛子,它向着大门口窜去。等我们赶到,只看到木门上有个圆圆的鼠洞。这家伙什么时候挖了个洞,我们都没发觉。我和丈夫互相埋怨着、怒骂着打开门,只见那老鼠在楼梯拐弯处叫着跳着,并不跑,仿佛在故意气我们。丈夫赌气说今晚非砸死它不可,拿着手电筒追下去。我和孩子们也手持棍棒尾随追去,从楼上追到楼下,从楼下追到小巷里,那老鼠跑跑停停,不时回头挑衅一番,总与我们保持一段距离。看看大家都跑得气喘吁吁,我说别追了,算了吧,养虎为患,就自认倒霉吧,一家人骂骂咧咧,垂头丧气往回走。没走几步,儿子突然又惊叫起来,原来那可恶的老鼠又追上来在儿子的脚背上咬了一口。这下我们的肺都要气炸了,不灭此鼠誓不罢休!我们在空无一人的小巷里奔跑着,转眼间追到了大街上。那老鼠终于精疲力尽,瘫倒在一株大树下呼呼狂喘。儿子奔过去狠狠一棍砸下,那家伙连哼都没哼一下就变成了肉饼。
我们终于长长地吐出了胸中的恶气。转身正要往回走,突见天边闪过—道蓝色闪电,接着脚下晃动不已,仿佛汽车急刹车似的把我们一下子摔倒在地,随后便是轰隆隆的巨响,眼看着路边的房屋一幢幢坍塌下来,烟雾冲天。地震!这就是震惊中外的大地震哪!我们全家都明白过来,是那只大鼠救了我们,可它却死于非命。那场大地震,死了多少人,倒了多少楼啊,包括我们住的那幢家属楼全塌了。可我们全家却安然无恙,奇迹般地活过来,这多亏了那只不忘旧情的义鼠啊”
高大娘讲得声情并茂,我们听得如醉如痴。一只小小鼠辈,竟同人类保持了十多年的友谊,并在最危急的时刻用生命换来主人一家的平安,这太神奇了,但却是千真万确、不容置疑的。大家都陶醉在这优美的故事里,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有人问起了后来。高大娘说,后来他们一家带着那只义鼠的尸体又回到了这个小山村。两个孩子先后考上了大学,儿子目前在美国定居,女儿在上海工作。老伴儿前年去世了,骨灰安放在村东小山上,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坟头,里边就埋葬着那只义鼠。
第570篇:目击者
(原作者:牛雍。摘自《烛下夜谈(怪味儿恐怖鬼故事)》)
阴天,黑沉沉的云,黑蒙蒙的雾,天很低,山很高。
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天气里,我又看到王麦鬼鬼祟祟进了杨明家。
王麦这家伙手不稳,但他爸爸王学霖是我们这里的主任,素来德高望重,所以平常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故作不知。
杨明好赌,平常在外打零工,一去仨五月,挣的钱全败光了。按理说,家徒四壁的没什么好偷的,可大家都知道,杨明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叫李可英,王麦这家伙是偷人去了。
偷人这事,总是你情我愿才行得通。但你情我愿也得分时候,比如今天就不行,因为我看到杨明昨天回家了。
奇怪的是,直到天黑我也没看到王麦出来,也没听到什么争执吵闹的声音。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莫不成王麦被杀了?
终于,我看到王麦出来了,一起的,还有李可英。两个人抬着一个东西,天哪,是杨明的尸体,他们把杨明杀了!
我发现,除了我,还有一个人躲在暗处,那是王主任。王主任全身颤抖,看着两个人把杨明的尸体用绳子在树上挂起来,伪装成杨明上吊自杀的假象,直到两人撤离。
王主任脸色铁青,就这么呆呆地站着,半晌,默默留下了两行清泪。
忽然,我看到李可英又出来了,她披头散发,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吊着杨明那树的树缝里,然后就回去了。
王主任终于也回家了。
我偷偷看了看,李可英塞的是一张叠起来的纸,纸上写的是杀杨明的经过和她的忏悔。
第二天,除了杨明“上吊”的消息,竟也传来王主任突发心脏病死去的噩耗。
现在,就我一个知情者了。是说出来,还是憋在心里?我怕报复,但又憋得难受。
在我徘徊不定的时候,老天给出了答案。
王主任德高望重,村民们一致决定用村里材料最好的树为他打一副棺材,这棵树就是杨明“上吊”的那棵。
真相真的要大白了,因为,他们真的锯开了——我。
第571篇:鬼同你打电话
(原作者:吐槽专用专用吐槽。摘自《开讲了,真实四川鬼故事。每天一个,讲完弃贴~》)
咱寝室对床的女生,有个闺蜜。家里挺有钱的,开家长会的时候大家发现她家开的是奔驰,听说还是顶级配置一百多万呢。不过从来没看到过她爸,每次都是她那穿着贵妇装擦着厚厚白粉的妈妈来学校。
富家小姐大多都有点孤单,估计是父母为了赚钱忽略了孩子的成长(我乱总结的。。。)
这个女生平常不爱说话,做事却很带劲。年终考试她从第十名上升到了第一名,不过是倒数的。跌的太多深深引起了班主任的注意,查了家长通讯录里她妈妈的电话,趁自己没课的时候准备打过去交流交流。
班主任我们称她为王道姑,教政治的。蘑菇头厚眼镜,满脸的麻子,非常看重学生的成绩,没事就喜欢给家长打小报告,在学生的心中就是一个又硬又臭的道姑。
介于我还是比较尊师重道的,依然称她为王老师吧、
那天王老师想好了要和女生家长说的话,按电话簿上的电话打了过去
“嘟嘟嘟嘟”紧密的嘟嘟声响起。线路忙。
王老师没有泄气,紧跟着又继续打了两次。第三次打的时候,电话通了。
先是一阵电流声滋滋声,然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很热情的向王老师问好
“喂,你好,是王老师吗?”
王老师愣了下,自己是第一次给学生家长打电话,没想到学生家长早就存了她的电话。不过,怎么是个老人?
“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敏敏的外公啊,我知道咱家敏敏儿不听话犯错误了,王老师你别和她计较,敏敏儿从小特别乖特别听话,她小时候啊... ... 那个时候老师都喜欢她、后来她爸爸为了赚钱每天把她丢家里,而她妈妈迷上了跳舞打牌... ... 没人管她,我就和她相依为命了... ... ”
电话里的老人话太多了,多的我只能用省略句代替。王老师只问了他一句,他就滔滔不绝的说下去,好像憋了很久的话要一次性吐出。而女生大名叫刘敏,老人一口一个敏敏儿的叫着,看来是刘敏的小名。
“敏敏儿那个时候已经上初中了,到了叛逆期,心里想一家人像以往那样过日子,但嘴上不说,就在学校捣乱,老师也是经常打电话过来批评她。王老师我替她道歉,你不要和她计较,以后拜托你好好教导敏敏儿了,她是个好孩子,好孩子啊... ...嘟...嘟...嘟...”
王老师被抢词了,而且对象是个老人。她竟然插不进话。而且现在是什么情况?老人家说的好像远行托孤一样,还没说完电话就又占线了?
王老师坐在她的办公椅上,觉得很有必要再打过去一次,她才说了两句话呢。
“喂,你好,是哪位?”
这次很顺利的打通了电话,不过换人接电话了,是个女人,而且一副不知道这个电话是谁的样子。
“喂,你好,我是王老师,是刘敏的妈妈吗?刚才我给你打过电话的,不过是刘敏外公接的。”
“我爸接的?王老师,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啊,有什么问题吗?”王老师作为女人有天生的第六感。她从刘敏妈妈的嘴里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
“没,没,只是王老师,我爸...我爸...怎么称呼小敏的?”
“敏敏儿”
“我的天,真的是我爸,全家只有他这么叫小敏。但是...但是...王老师,我的手机一直带在我身边,这是第一次接到你电话啊”
第一次接到?难道是串线了?但串到一家人手机上,还第一次听说。王老师脑袋里想事,也就没有注意到刘敏妈妈说有事先挂掉电话时惊慌失措结结巴巴的声音了。
小说都会有个高潮,短暂而又是点睛之笔。王老师的故事要结尾了。但还缺了个高潮。
当天下午,回想起刘敏爷爷拜托的语气,她找来了刘敏。
刘敏站在办公室里,满脸无所谓的看着窗外。
“刘敏,我已经和外公以及你妈妈通过电话了,你外公很爱你,说了很多你小时候的事,这说明你并不是无药可救的,为什么放任自己一再的堕落下去”
刘敏瞪大了双眼,一脸讽刺的说“王老师,你不先调查下吗。难道我妈妈没告诉你,无论是我外公还是我爷爷,早就死了几年了吗?”
死了几年了...死了几年了...怪不得,怪不得刘敏的妈妈话中有话的样子,而王老师一直心绪不宁总觉得下午的电话来的诡异。
她双手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没有接刘敏的话。双眼死死的盯着电话,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被她所忽略,只剩下电话和她。
第二天,王老师请了三天病假。
刘敏周末回家后,听自己的妈妈说了这个故事。当讲到外公对王老师的道歉后,她再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后来回到学校,世界有了一丝奇妙的改变。王老师不再动不动就告家长。而刘敏也不再吊儿郎当。
我好奇的是,那个电话,真的存在吗??
第572篇:应声虫
(原作者:玄山君。原帖名称:《我们坐在高高的炕头上边,听姥姥讲那些灵异的故事》)
这也是姥姥讲的故事,我挺喜欢这个故事的,尤其想试验在好朋友身上。
应声虫,是一种寄生虫,但是我查阅了很多生物书籍,却没发现有这种动物。姥姥说,这种虫子非常小,和蛔虫一样,寄生在人的肚子里,可是却不像蛔虫那样,吸食人体大量的营养,导致人体的健康状况下降。它需要的食物很少,可是它可恶的地方在于,它喜欢重复别人说过的话。
如果你养了一只鹦鹉,能学会你说的话,你当然会开心。但是我们都知道,如果你对着一个人说话,那个人总是模仿你的语调学你说话,你肯定会疯的。而这调皮的应声虫就属于这种让人发疯的虫子。
狼窝屯的常三就得了应声虫病。起初的时候,别人都觉得他很奇怪,见到人,他说:“你好,你吃了吗?”别人正好答,就听他又说了一遍:“你好,你吃了吗。”而且嘴巴还不动,人家吓的,以为闹鬼了呢,谁都不敢跟他说话。
后来这应声虫聪明到知道常三想什么了。要不怎么有句话,说要是不知道别人想什么,就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估计就是这么来的。
常三是个光棍,在村子里看到前面有大姑娘走,他这心里就痒痒,他就想,这姑娘的屁股真圆啊。偏偏,这个时候,他肚子里就传出声了,说:“这姑娘的屁股真圆啊。”
人家大姑娘一听,这又羞有臊的,回头就给他一大嘴巴。常三这个冤啊,可是他也说不清楚啊。结果村里人都说常三是流氓。还有些好心的,觉得常三是不是得了花痴了,隔三差五的把大夫领他们家去。
常三郁闷坏了,可是有什么办法了。他想跟这个小虫子谈判,可是这小虫子每次都只重复它说的话。常三也吃了好多打虫子的药,可是对这小虫子一点都没用。
常三是我姥姥的外甥,我姥爷比较有文化,12岁就做了地主的大管家,20岁时就当了当地的警察局长。他就来问我姥爷怎么办。
我姥爷想来想去,说咱又不是大夫,也不会治病啊。常三说,这大夫要是有办法,我还找你干什么呢。
我姥爷说,要不你就翻药书,挨个地把药名念一遍,你看它怕什么,你就吃什么。
常三就拿药书翻,一个一个地念,这虫子也不烦,也跟着他一个一个地念。常三都要疯了,用现在的话说,他都要崩溃了。
常三越念越没劲,这小虫子却好象不累似的。后来,常三念到一个药“雷丸”。这小虫子不出声了。
嘿,常三心说,你原来怕这药啊。于是他就一个劲地念雷丸,心说,你烦了我这么长时间了,我也烦死你。
你说,常三也真够苦大仇深的,念了一个多钟头,自己也累了,就赶紧到大夫那抓药,回来把这雷丸吃了,以后那小虫子的声音就再没出现过。
第573篇:祸殃五代
(文章摘自:《净土》杂志)
这段文字记录的是一个家族八十余年的兴衰史,是一个名叫“东来”的朋友讲述的发生在他们邻村的事。事件中,1980年前的情节大多是他听祖母回忆的,其后的事是他自己亲眼看到甚至经历过的。
东来祖母的娘家是六里地外的薛村。娘家的邻居姓黄,小名叫二狗。二狗家有两个儿子,长子黄贵,次子黄祥,和祖母同龄。
兵荒马乱的年代,谁家的日子也不好过。黄二狗却靠当人贩子置下了50余亩的地产。黄二狗干的事,那时叫“拍花”,也就是用迷药迷昏十来岁小女孩,带到外乡去卖入妓院。他干这些事也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只到百里地外的地方干,在本地的恶行并不明显。
祖母的父亲,也就是东来的太爷爷,曾劝诫过黄二狗:“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一人荼毒,祸殃五代。”“人做事,天在看,为后代积点德吧,你干的这种勾当会殃及四代人的。”黄二狗听后大笑说:“你是嫉妒我比你过得好吧?”依然我行我素。
有年天旱,村里乡亲们的庄稼基本没收成,唯独黄二狗家种的红薯却奇迹般地逆势大丰收。他得意地找到太爷爷说:“看到了没?怎么样,老天都在照顾我吧?你说的狗屁报应呢?”
很多造恶多端的人正是这样,福泽未尽,灾祸就很难成熟。所以有时越是做恶,家境越是如烈火烹油,旺势不可挡。这就是在快速消耗掉福报,福报一旦尽了,弥天之祸也就随之而来了。
当时太爷爷也没这接这话茬,只说:“你把红薯叶子给乡里乡亲的分点吧,让他们渡过眼下这道关。”黄二狗说:“分给他们,那我的猪吃啥?”太爷爷说:“你这样下去,只怕不得好死。”听到这话,黄二狗急眼了,说:“你还别惹我,否则我现在就有办法让你不得好死!”太爷爷说:“你生是恶人,死是厉鬼,我还真不敢惹你。”
太爷爷的话不久就应验了,黄二狗再次到关外去干拍花的营生时,被人用“背狗子”的方法暗算了,连尸体也扔进了大江里。
上世纪四十年代,二狗的大儿子黄贵二十出头,地里活样样拿手,上树爬墙等件件在行。就因为人机灵,国民党抓壮丁、日本人拉夫都没抓住他。村口那棵参天古杨树上有几窝喜鹊,那年初夏,几个小孩央求他上树给掏鸟窝。黄贵平时哪跟这些鼻涕娃娃兜搭的,但那天在场的有两个大姑娘,他脑子一热就应了下来。
他先扒了第一个鸟窝,扔下来几个喜鹊雏儿,大喜鹊们被惊得唧喳乱飞。眼见得他继续往上,爬到树上的一个树洞口了,正向树洞里张望,突然一条大蛇从树洞钻出来,黄贵骤然大惊而失手,从树上摔下来,当场就没了气息。
五十年代中期,黄二狗的二儿子黄祥的媳妇,生了一儿两女,儿子叫黄柱。黄柱在1978年结的婚,生了一儿一女。八十年代,黄柱随村里的几个人跑广州,做起了贩猫(肉用)的生意。到了九十年代初,又兼贩肉狗。什么赚钱干什么,生意越做越大,钱挣得相当容易。
有道是共患难易,同富贵难。在生意最好的时候,他们起了内讧,并很快分成两伙,开始相互抢地盘。黄柱站在了一个叫石头的人那一方,对方帮派的头儿叫二坡。那天因为又被石头抢了生意,二坡喝了半天闷酒,酒后越想越气,拿着杀猪刀就直奔石头家。看到石头蒙头躺在炕上,就一刀捅了进去。炕上的人惨叫一声,就断气了。二坡想杀的是石头,然而阴错阳差间杀了黄二狗的孙子黄柱。
原来是黄柱得了重感冒,在石头家时身体难受得紧,石头就让黄柱躺在自家的炕上休息,他去村卫生所请医生去了。也就在这当口,正赶上二坡来寻仇,黄柱偏又蒙着被子,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送了命。
黄柱死时,东来的祖母还健在,对东来说:“你看,二狗家三代人都死于非命了,人真是不能做恶啊!”祖母过世了,还没能看到后面两代人的悲剧,不然只怕又要有更多的感慨了。
黄柱遗下的儿子叫黄国,女儿叫黄惠,是黄二狗的曾孙辈,算上黄二狗已经是第四代人了。
2001年黄国娶了媳妇,并生下了个闺女。2007年,黄国要到高屯的一家塑料颗粒厂打工。他媳妇死活不同意,说家里不缺钱,出颗粒的活也太脏,打工也不到这种厂子去。
可黄贵在一天早晨,趁媳妇上厕所的工夫跑了出去,到颗粒厂去了。上午十点多,黄国媳妇接到电话,说是黄国被电死了。开颗粒厂的是东来的初中同学李跃,出了事,李跃打来电话,让东本帮忙找关系处理后事。颗粒厂的电机以前一直运转正常,在黄国以前,有十来个人操作过,一直好端端的,怎么黄国刚到厂子一小会儿就被电死了呢?
2002年,黄国的妹妹黄惠结了婚,随后又生了一对龙凤胎,全家人别提多高兴了。可高兴劲儿还没过完,孩子四个多月时,发现那男孩有点异常,到医院检查,才知道是脑瘫。
从黄二狗算起,到这脑瘫儿,整整五代人,家族如同陷入传说中的怨咒之中,灾祸连绵不绝。正应了东来的太爷爷那句:“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一人荼毒,祸殃五代。”各人的祸福是自己生生世世造就的,父母与儿孙相互感召。在轮回之中,人与人的心性、业力与缘分相互牵引,结成悲喜眷属,如蝇虫逐臭,蝴蝶寻香。
今天是大年三十,小城中鞭炮此起彼伏,年味正浓。记下这则事例时,遥想当年那些被拍花的小女孩沦入烟花柳巷的命运,及黄二狗一家五代人的伤痛遭际,感慨不已。命运之中,恍惚看到那根因果的线,若隐若现,连绵不绝。
因为我常常记录一些因果报应的故事,所以周围的朋友也愿意把自己身边的故事讲给我听。这些非关名利,常常是在茶余饭后引出的闲谈话题也能引起我们许多感慨和讨论。许多人对因果报应的事情不相信,甚至对善恶的判断也模棱两可,不禁让人慨叹如今世道人心的混乱与愚痴。
世间的善恶是有个客观标准的,利益他人者为善,损害他人者为恶。即以此例来说,人贩子是以损害他人的幸福来谋利的,怎么换视角,都与善沾不上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人贩卖,就不能巧言狡辩,为人贩子的行为找合理化的理由。尤其是在网络上,许多人把这种触碰人类道德底线的言论说得冠冕堂皇,岂不知网络世界所能影响到的人太多了,所谓口中有刀斧,这刀斧伤人的同时,还会伤及自身。
因果报应是天地之间的自然规律,不是神佛主宰的奖惩措施。所谓自因自果、自作自受。一切施之于人的,最后都会回到自己身上。予人以乐者,回报的也是乐;予人以苦者,回报的也是苦。人贩子是给买家带来了快乐,他的回报是那些卖孩子的钱,这回报已经全部实现了。而予人以家破人散之苦的回报会是什么?黄二狗一家五代的结果就是例证,勿需多言了。
第574篇:痘疡
(原作者:淡淡天蓝。摘自《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
抱着怀中已经渐渐变凉的小尸体,齐白氏只觉悲如万箭穿心,无声地呜咽了许久,才嚎啕痛哭起来。
——自从丈夫死后,齐白氏艰难度日,好不容易才将遗腹子养到十岁光景。谁知一场痘疫,竟然就此夺走了齐家唯一的香火,也夺走了她苦守十年的指靠。此刻一具小小的空棺已经摆在大门外边,齐白氏却抱住独子的尸体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
帮忙来料理后事的邻媪们见齐白氏哭得死去活来,也不禁替她难过,围上来反反复复地开导相劝,良久才劝得齐白氏松开手,把儿子放入棺木。
凄凄凉凉地送完葬,邻媪们又陪齐白氏稍坐了一会,便各自散去。谁也没想到,当夜齐白氏就一索子吊死在了房梁上。
几天之内连出了两场殡,齐家就此便算绝户。附近的人提起此事都摇头叹息,有说齐白氏可怜的,也有说齐白氏贞烈可风的,不一而足。
“呸,贞烈什么呀!”听着村人们议论纷纷,王医师的娘子李氏愤愤地吐了口痰,“砰”地一声关起了自家的院门——“哼,她哪里是因为儿子死了才寻死的?分明是觉得没脸见人才上了吊的!”
别人不知情,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那是齐家独子染病之初,齐白氏来请王医师出诊,谁知王医师早就觊觎她的美色,提出不要诊金,而要齐白氏相陪共枕一夜才肯相治。齐白氏守寡多年,哪里肯坏了自家的名节?自然一口回绝。但眼看着儿子的病渐渐沉重殆危,齐白氏哭了几天,想想无计可施,终于忍气吞声答应了王医师。
没想到因为拖得太迟,错过了医治的时机,尽管王医师得偿所愿后用药施针也算尽心尽力,却终于没能救得齐家独子的性命。
虽然李氏从心怀鬼胎的丈夫嘴里知道真相后一直妒恨交加,但她也心知肚明,自家丈夫此举实在是见不得人,只得关起门来和丈夫闹了几场,在人前始终也不敢泄露半点口风。
“看你做的缺德事吧!当心遭报应!”关起门来,李氏的第一件事自然又是去寻王医师的晦气,王医师不敢回嘴,只是小声嘟哝道:“谁知道事情会这样呢,我也没想到呀!”
也许王医师确是无心之失吧?不过老天爷可真没饶过他,没过几天,先是他的儿子也染上了痘疫,本来治痘甚是灵验的王医师偏偏却治不好自家的儿子。紧接着家中又莫名其妙地着了一场大火,烧得倾家荡产,王医师在救火时受了伤,不久也下世了。剩下一个李氏,丈夫死后两个月便卷着仅剩的一点家产改嫁再醮。后来听说竟然被好赌的后夫卖入了青楼。
——当王医师要挟齐白氏的时候,恐怕绝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吧?
第575篇:大师
(来源于网络)
我以前有一个客户,听他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他去算命的故事。
他在网上上找了一个大师。
客户是刚毕业的男孩子,失恋了,通过网络找到一个大师,想算算能不能复合。
但是呢,这个对方女孩已经又和别人恋爱了。
这个大师家里有一个房间是专门生坛做法的。就说,没关系,我做法给他们破了吧,让他们分手。
然后就是交易啊录像啊,叽叽歪歪弄半天。
把我这个客户唬的一愣一愣的。
应该过了个把月,这个客户又来问大师说,他们没分手啊,看朋友圈过的还蛮好的。
大师说,可能他们是天命真缘,你加钱,我再做一次。
又来来回回几次,人家依然没分手,客户有点着急。大师可能眼看要黄,准备删号逃,说你给个大的礼包吧,我冒着生命危险给你做一次。
做完这一次一个月内,他们必分手,但是我泄露了天机,要去闭关渡劫,以后你不要再找我了。咱俩缘分已尽,我也不知道可以不可以熬过去这一劫。
往后几天大师把这个男孩删了,男孩怎么加也加不上,加上了一次,对面说,他已经外出闭关了,不在家中。
巧在这么大一个城市,没几天男孩追尾了大师的车尾。
看见大师,两个人都愣了,男孩也算开窍了,闻到大师酒气就打电话报警了。
你不是要闭关渡劫吗,我给你找个地方……
第576篇:鸡说话
(原作者:旷野孤行客。摘自《个人耳闻,可信度很高的鬼故事》)
前面我提到过那位会“下部鲁班”的外祖父,再讲一个他的故事。
那是“大集体”的时候,村里一切都归到“集体”了。但我那外祖父,他从来不去食堂,都是在自己家做饭。当时公社(村级)的干部,知道他有本事,也不敢惹他,再加上他家独门独户,又是“贫农”,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给他安排了个放牛的事情,“工分”从来都是按满分算。
有一段时间,兴“割资本主义尾巴”,家家户户自留地种菜都有限制,养鸡养鸭之类的更有数目要求,好像不能超过三只吧。可我外祖父家不管这一套,常年种一大片菜,养一大群鸡。时间久了,难免会引起大家的不平之意。可没人敢牵头去“整治”。
后来事情传到乡里 ,当时乡长是一位外地人,上过战场的转业军人。听了以后,大为火光,直接找到公社干部训斥:“你们这工作是怎么做的?这个都怕还当什么干部?真有鬼,我们这些当兵的早就被鬼捉去了!”为了树典型,亲自开了辆吉普车带干部到我外祖父家去“清理”。
因为是上面的命令,公社干部自然不敢违背,只能趁乡长在公社停留时偷偷跑到外祖父家,和我外祖父打招呼:“老杨啊!不晓得是哪个社员多嘴多舌,而今乡里直接下来了,我看就算了,这些鸡就交上去算了!你说是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等一下乡里人来了,你莫出来,我帮你圆一下,过去了就算了。”
外祖父听完,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发了支烟给公社干部(他们同姓,也算本家):“你说的在理,他们来了就让他们捉去就是!”
烟还没抽完,乡长的车就到了。乡下人都喜欢看热闹,一看乡里带这么多人去老杨家,一下子围了一大群人。
乡长一下车,就指着公社干部问:“是这一家没错吧!”公社干部点点头。
乡长大手一挥,指挥同来的下属:“捉鸡,一只都莫留!”下面的人就立即动手开始捉。
土鸡不像养殖场的鸡,白天要抓住还真有点麻烦,一时间人来人往,鸡飞狗跳,围观看热闹的大笑,好不热闹。
这时,外祖父从屋里出来,径直走到乡长面前,冷冷地问了句:“我这是犯了什么王法么?”
乡长回头看了外祖父一眼,也不回答,只是恶狠狠地反问我外祖父:“你什么成分?”
外祖父抽了口烟,侧了头说:“什么成分,我贫农!”乡长一听,也就不理我外祖父,指挥抓鸡去了。
我外祖母,没见过世面,自然怕官,但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鸡就这样被抓,总是心痛,就跑出来趴在地上痛哭(或者说耍赖博同情吧!)。
乡长不知道是耍官威还是一贯就是这样,对着外祖母大喝:“再哭,把你捆起来扔到车上去!”
外祖父听了,连忙对外祖母说:“你妇人家晓得什么,快进去!”
然后又对乡长说:“捉几只鸡没这么难,我自己帮你们捉!”
说完,进屋提了一只大鸡笼,对着到处追鸡的干部大声说:“莫追了,我来!”
然后,把鸡笼往晒谷坪正中间一放,吹了一个口哨。说来也奇怪,那些被追得到处乱窜的鸡,一下子全呆住不动,然后一只一只乖乖地钻到鸡笼里去了。
乡里的干部也多是本地人,都知道一点我外祖父的事情,见到这情形,心里都有些怕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乡长一看这状况,怕影响不好,连“教育”也没教育我外祖父,直接一挥手,叫人把鸡捆了扔到车里——鸡笼太大放不进去!开车就回乡里了。
当天晚上,乡长吩咐食堂杀两只鸡聚餐,其余的都关在一间废弃房子里。
那天晚上,厨师杀鸡的时候,遇到一件怪事,两只鸡都是一刀下去,只滴三滴血(杀过鸡的人都能理解奇异的地方)就死了。于是就找了比较熟悉的乡干部问:“某某,今天这些鸡是在哪捉的?”
乡干部就说在某某地方的杨家。厨师听后,大吃一惊,然后就悄悄对那位乡干部说:“你别怪我多嘴多舌啊,晚上的鸡你莫吃哦,老杨屋里的鸡,不是谁都吃得到啊!”
这位乡干部白天见识了一下我外祖父的神奇,所以晚上的鸡肉一筷子都没动。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但凡参加聚会吃了鸡肉的干部,各个都不舒服,有两个头痛,两个拉肚子,还有一个手指无缘无故肿起来了,但家属又一个都没事!
更为恐怖的是,乡长到卫生院打完针回宿舍,这时已经是半夜了,只听见关鸡的屋子里传来鸡的惊叫声,吵得没法安静,只能勉强跑去查看,一开门,鸡又不叫了,什么事都没有。
回到房间,却看见一只大公鸡(我外祖父家的)立在床头的桌子上,一见乡长进门,居然开口,打着官话(普通话)说:“我不是住这里,快送我回去!”乡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飞奔到另外一个干部家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连忙叫人偷偷把鸡送回外祖父家。从此,再没有人敢动外祖父家的东西。
这位乡长,后来在我们市里定居了。据认识他的人讲,退休以后,他热衷于“看风水”,经常和几个“风水先生”到处跑,寻找“风水宝地”。
他曾说:“我这一世,按说算是胆子大,战场上在死人边上都睡得着。就是被老杨屋里的那只鸡吓得半死!”
鸡说话的情节,真伪不好考据,即便那位乡长作证,也只是“孤证”,但干部吃了鸡肉生病,乡里亲自把鸡送回我外祖父家这事,是可信的。
第577篇:贺寿
(来源于网络)
贺寿,就得有寿礼;在北宋官场,有这么两样东西是寿礼中必不可少的:
寿星图一幅、贺寿文字一份(文体包括但不限于贺寿辞、诗词、楹联等)。
后来,三省六部的长官发现寿礼太多了,同僚也送,下属也送,尤其是寿星图,几乎千篇一律,而且没什么收藏价值。于是渐渐形成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把文字留下,画则原封退回。
“例只受文字,其画却回,但为礼数而已。”
这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想不到上百年后,这个潜规则终于出了岔子。
话说宋哲宗元祐年间(1086—1094),时任舒州知州的王安礼(就是王安石的弟弟)过生日。
下属赶紧准备寿礼。其中很多人压根没准备寿星图,而是从家里胡乱拿个画轴,装进红绣囊,略作包装,就带去祝寿了。
——反正只是走个形式,从来也没人打开看嘛。
“或无寿星画者,但用他画轴,红繍嚢缄之,必谓退回。”
结果这位王大人不按套路出牌,突然头脑一热,命仆人把所有画都展开,挂在客厅里展览,供宾客欣赏。
为避免弄混,他又下令:把献画人的名字一一标注在画轴下面。
此令一出,只见半数宾客面如土色,二目无神,双手在袖中乱抖。
心态崩了。
这下热闹了。图画挂了一客厅,竟没几张有寿星。有的是佛像图,有的是鬼怪图,还有一张比较值钱,是大画家崔白画的两只猫。
满堂宾客目瞪狗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王安礼愣了半天,尴笑一声,问仆人道:“额……所有贺图都在这了吗?”
仆人说:“回大人,有个红绣囊里装了一份墓志铭,小人怕您生气,就没敢挂出来!”
王安礼心态也崩了。
宋·朱彧《萍州可谈》:
近世长吏生日,寮佐画寿星为献,例只受文字,其画却回,但为礼数而已。王安礼自执政出知舒州,生日属吏为寿,或无寿星画者,但用他画轴,红繍嚢缄之,必谓退回。王忽令尽启封,掛画於厅事,标所献人名衔於其下。良久,引客爇香,共相瞻礼。其间无寿星者, 或用佛像,或用神鬼,唯一兵官所献,乃崔白画二猫,既至前,惭惧失措。或云时有囊缄墓铭者,吏不敢展,此尤失献芹之意,小节不可不戒,古人不欺幽隠,正谓此类。
第578篇:真实的托梦破案故事
(来源于网络)
鬼给自己亲人托梦的故事,一直都只存在于文学作品和影视剧中,真说出来,几乎谁也不信。
可央视节目《撒贝宁时间》(以前的《今日说法》)播出的这期节目,却令人震惊。这是一个吉林省公安厅长白山市公安局刑事警察依靠当事人姐姐的一次神奇梦境,成功破获一起杀人大案的故事……
2008年6月,吉林省长白山市正到了舒适宜人的夏季。没想到,就是在长白山脚下附近一个小村庄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女村民刘晓林向警方反映,自己家的柴垛底下发现了一件带血的男式迷彩上衣,而刘晓林也认出了这件上衣的主人正是她的邻居,失踪了一周多的张永成。
据刘晓林说,张永成是她卖山货的合伙人,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2008年6月11日晚上10点左右,张永成在她家打理完山货后,就离开了她家回去了。之后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警方很快就联系到了张永成远在老家辽宁的姐姐张燕,张燕赶到了长白山,并且用弟弟家的钥匙很顺利地打开了家门。在搜查张永成家的时候,警察也没有发现任何入室抢劫,或者离家出走的情况。由于在迷彩服的前襟上提取到了属于张永成的血液,警方认为,张永成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随后警方在张永成和刘晓林家中间的一处沙堆上,发现有许多苍蝇在围绕。顿时,警察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苍蝇嗜腐嗜血,很有可能沙堆里会有尸体的存在。于是警察小心翼翼地挖开了沙堆,发现沙堆下有许多暗红色类似血迹的物质,但并没有尸体。由于血液已经渗透到沙堆内部,很难看出失血量。但这些血被证明也是张永成的。
有血,有带血的衣服,那么张永成现在人在何处?他还活着吗?
没过几天,张燕找到了警察,说出了一件至今都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张燕表示,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弟弟张永成说他已经被人杀了,埋在了一个地方。她希望警方能够和她一起去找到那个埋着她弟弟尸体的地方。
尽管警方能够理解张燕焦急痛苦的心情,但他们还是很难相信“托梦”的存在。不过为了安抚张燕,一行人还是跟着张燕走了。
蹊跷的是,张燕从来没有来过长白山,路上是各种灌木丛和分叉路,可她在带路的时候没有丝毫迟疑。走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空地上。这里离铁道有20米的距离,是个“无人区”。张燕表示她弟弟就埋在了这里。
警方半信半疑地开始打量现场,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位眼尖的警察很快发现,在大部分是白色沙土的空地上,有一块地方似乎土色泛黑,像是被人翻动过。
难道张永成真的被埋在这里吗?挖了2米多深之后,一具男尸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经过辨认,死者就是张永成,他还穿着那条和上衣一套的迷彩裤。
张永成身上的伤痕多达13处,均为刀伤,有一刀直刺心脏。可见凶手对张永成有着极深的怨念,泄愤倾向非常明显。而从照片中我们也可以看出,埋尸地附近没有任何有人经过或是打斗的痕迹。
据此,警方开始排查张永成在村里是否有仇家。
这里有几个细节请大家注意。
挖一个深达2米多的坑,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件极其消耗体力的事情,而且挖得越深,土也就越难抛出,更何况是在一片漆黑的晚上呢?
张永成 身高183,体重100公斤,埋尸地又没有打斗的痕迹,凶手又是怎么把这么一个健壮的男子带到这么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的?
沙土空地周围没有任何一点脚印或是车轮的痕迹,而沙地上的印记一般没有10天半个月是不会掉的。这说明凶手一定曾经专门清理过现场。
同时,警察表示,张永成的姐姐在案发之前连辽宁老家的乡镇都没出过,怎么会如此清楚她弟弟埋尸的地方呢?会不会是有人杀了她弟弟告诉了她,然后她良心不安来假装托梦呢?调查了一圈,警方没有发现村里任何人和张燕认识。
接着,一条重要的线索很快传到了警察的耳朵里:村里很多人说,张永成的山货合伙人刘晓林和他关系暧昧。而刘晓林是一个有夫之妇,她的丈夫顾大海是一个铁道维护工,常年不在家。而刘晓林家门口发现的血衣和不远处的带血沙堆,似乎也将矛头指向了他们家。
经过排查,刘晓林在当晚没有作案时间,但刘晓林的丈夫却不在家。他说自己在单位值班,不过没有任何人能够佐证。
难道说,顾大海是发现了妻子和张永成之间的暧昧关系,一怒之下杀了他并埋尸吗?
在对村民的走访中,警察还发现,张永成不是唯一一个和刘晓林有私情的人。刘晓林的前任山货合伙人——韩志刚也曾经和刘晓林之间传过绯闻。根据刘晓林的说法,韩志刚这个人极有占有欲,就是传说中的霸道“土匪”那种——你跟了我就不许跟别人。
刘晓林没有要和顾大海离婚的想法,韩志刚为此还常常趁顾大海在家的时候跑去找刘晓林,刘感到烦不胜烦,后来就转而和张永成合伙了,对此韩志刚还来警告过刘晓林。
6月11日,张永成失踪的当晚,韩志刚的弟弟表示曾经在10点多看见过他哥哥,人的确在家。但奇怪的是,在张永成尸体被警察发现的第二天,韩志刚就对家人说要去山东看读大学的女儿,离开了家,并且手机也联系不上。
当时正值6月中旬,大学马上就要放假了,这时候去看女儿,完全不合常理。而且,有谁会去外地了反而把手机给关机了呢?
综上,刘晓林的丈夫顾大海和前合伙人兼暧昧对象韩志刚都具有作案嫌疑。但由于韩志刚一直未归,也没办法对他进行审问。
再加上张永成,这三男一女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呢?谁才是杀死张永成的凶手?
警察感觉,刘晓林应该会是案件的突破口。加上刘晓林在审讯过程中似乎有所隐瞒,在多轮心理战的进攻下,刘晓林表示:他们家的菜刀不见了两把,而且不见的时间就是张永成的尸体被发现之后!她害怕她老公顾大海是真凶,所以之前不敢说。
这时候,顾大海的弟弟也告诉警察,之前他哥曾经神神秘秘地把两把刀交到他手上,并且让他保密。
然而,在对死者伤口进行比对后,发现并不吻合。
顾大海则表示,他藏刀是怕别人以为他是凶手,因为血衣是在他家发现的,他怕别人说是因为经济纠纷他才杀了张永成。
案件一时陷入僵局。
不过接下来,警察采用了一条古老的计谋,很快找到了真凶,那就是引蛇出洞。
由于韩志刚的嫌疑很大,警方在和刘晓林、顾大海沟通过后,故意放出消息称,张永成一案的凶手已经抓到了,就是顾大海。
果不其然,在消息放出后的第三天,韩志刚就返回了长白山。而在警方进一步的走访中,一个关键性的证据出现了——有一个村民说,在6月11日晚上,韩志刚曾经向他借过他们家的独轮车,说是要去运沙,而且第二天就洗得干干净净还了回来。
独轮车的出现,一下打通了很多案件中的疑团——100公斤的张永成完全可能是凶手用独轮车运到沙土空地上的。尽管韩志刚清洗过了独轮车,但警方还是在车斗下方的胶带附近提取到了一点张永成的血迹。
仅有独轮车上的血迹,只能说明张永成的尸体可能通过独轮车运送过。很快,搜查令到手的警察们去韩志刚家进行了地毯式搜寻,在他家院子一个简易淋浴棚的砖头下挖出了两把带血的刀,上面的血就是张永成的。至此,张永成被害案的凶手韩志刚终于被锁定。
之后韩志刚交代,自己杀人的动机就是因为看到刘晓林和张永成走得很近,让他嫉妒得发狂。他打定主意要杀张永成以后,就在铁路旁的空地上挖好了一个深坑。
6月11日晚,他带着刀,先是在张永成家找他,可他却不在家。这时,他看到张永成正巧从刘晓林家出来,妒火中烧的韩志刚冲上去就捅了张永成几刀,张永成则和他搏斗起来,挣扎中,张永成的外套刚好就丢在了刘晓林家的柴垛底下。张永成找了个空隙跑到了沙堆位置,韩志刚追过去又给了他几刀,张永成就死了,血也渗入了沙堆中。然后,韩志刚回到家去推那个独轮车,没想到他弟刚好碰到了他,还以为他在家。接着,韩志刚带上铲子,用塑料布盖在张永成身上,用独轮车将他推到事先挖好的坑里埋了起来。
警方到最后都无法解释张永成给他姐姐托梦这件事,他们也觉得非常的玄。真的是蛮神奇的,细思极恐的感觉。无论如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罪犯终将得到应有的惩罚!
第579篇:放生
(原作者:语子不语。来源于网络)
居士李经过这次教训之后,就不敢再去给别人胡乱超度,反而热衷起来放生,放生说起来本是好事,可是被居士李这么一带动,就变成了坏事,为什么呢?因为居士李不光自己放,还蛊惑他人放,被她蛊惑的人,一看放生确实是好事,再加上居士李到处鼓吹放生的好处,还真有一大帮子妇女,在她的带动下,加入了她的放生队伍。
他们放生什么呢?放生小麻雀,而且一放就是好几百只!
为什么非要放生小麻雀呢?因为麻雀小啊,十个麻雀才一斤,一斤就能放十个生命,划算。
居士李说这样放生功德大,不然买一个野兔就好几斤,而且死贵,放一只野兔,只得一个功德,不划算……
我们这边吃麻雀的人少,居士李没放生之前,只是集市上偶尔有人卖,市场小,捕捉的自然就少。可自从这居士李开始放生以后,随着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居士李竟然带起了一条新的产业链。
村民们捕捉,然后高价卖给居士李,居士李再拿去放生,到再被村民捕捉,就这样形成了一条全新产业链。
麻雀被捕捉的过程,死伤可不少,基本上居士李每放生十个麻雀,得有三四个死亡的,这还是保守估计,那几年村里的麻雀数量急剧减少,村民们恨的直骂居士李造孽。
后来居士李还不到六十岁就瘫在床上,在床上瘫了四五年之后才去世,听小王庄的村民讲,居士李死后,灵棚被风掀翻了好几次,灵棚被掀翻之后,小麻雀成群结队的往居士李棺材上拉屎,叽叽喳喳的似乎是在骂,这个“害鸟精”终于死了!
第580篇:林区往事15—(邪术的故事之破功)(邪术的故事之反噬)
(原作者:ccw999。摘自《也说点林区的事》)
【1/2】邪术的故事之破功
我小时候,我家属于农业户,那个时候我们区大概有二千多人是农业户。那个时候,我家并没有土地,我爷爷本来是个风水先生,因为特殊年代斗怕了,在农业社当一个铁匠。在我七八岁的时候,社里来了一个老头,能有五十多岁。这个老头无儿无女,社里就给他安排到了一处看地的房子里打更。
发现这个老头奇异的是我爷爷,这个老头住了几天让我爷爷帮忙给打几十块铁器,个头都不大,形状各异。爷爷一看也明白点,知道是一些搞奇门的人用的东西,就问这老头干啥?这老头看我爷爷知道,也没瞒着,就说老鼠太多,用来困老鼠。爷爷就给他打了。
一来二去,爷爷就和他很熟悉了。我还跟着爷爷去看过,他把那些铁器放在屋内的地上,老鼠在屋里跑,只要跑进铁器围的范围,就在里面走不出来了。感觉老鼠就像在人在胡同里走一样,你要是不去管它,老鼠能在里面饿死。那个年代老鼠很多,这个老头用这个方法几乎灭绝了那个房子里的老鼠。
这个东西应该是困不住人,我曾经就在他摆的铁器范围内跑来跑去。我还让爷爷也再打一套,回家去抓老鼠。爷爷说这个东西不会方法不灵,我也就死了心。只是后来,这个老头有点心术不正了。
有时候,上地干活的妇女路过看地屋子,就突然在门口转圈,找不到路,就得进屋和他聊一会才能走出去。有的女的气的骂他,他笑嘻嘻的也不还嘴。因为他也没干啥出格的事,社里也只能劝他别再开这样的玩笑。
谁知道这事被孟二娘听说了,本来她家的地不在那。有几个女的感觉受欺负,就去和她说了。孟二娘是我们这有名的神婆,她一听发火了,说她去治治这个老不正经。孟二娘就趁着一天走到了看地屋门口,还是一样走不出去,只能进屋。
孟二娘也不怕,进了屋,那个老头还是笑嘻嘻的,问二娘,谁家的之类的闲话。二娘往前一走,从兜里拿出一个女人用过的棉布,那个时候还没有卫生巾之类的妇用产品那。孟二娘把棉布啪的贴在了那个老头的脑门,那个老头哎呦一声,就不言语了。孟二娘出去就找到路,走了出去。
从此以后,那个老头就再也没有邪法了,精神也好像颓废了。和我爷爷说孟二娘这个老太婆真厉害。没几年他就去世了,他的铁器我还拿着玩了,就是普通的铁块了。
【2/2】邪术的故事之反噬
几十年前,我们这儿的刘二翻盖房子,找了几个瓦匠和木匠。那时我们这住的都是板夹泥的土房,房盖是草苫的。虽然简陋,盖起来也有一定讲究。山里人对山敬重,对瓦匠、木匠敬重,害怕他们在上梁的时候搞鬼,对屋主人不利。所以,刘二倾尽所能,除了工钱及时给付,就连早上的饭菜都保证有一个荤菜,招待的非常周到。
刘二早就在山上砍了一颗松木作为房梁,放在院子里已经一夏天,晒得响干。木匠又稍作收拾,一根房梁早已成型。刘二害怕别人破坏,看得很紧,除了孩子谁都不让靠近。
转眼就到了上梁的日子,刘二找了附近邻居,在梁上挂上铜钱,绑上红布,在一阵鞭炮声中把梁上了。一切顺利,上完梁的房子就算完成百分之九十了,大家吃喝一顿。因为是土房,房盖是苫房草的,找几个邻居就能完成,所以这个时候也是瓦匠、木匠离开的时候。吃完饭,木匠、瓦匠告辞了。刘二就和几个邻居用草苫房,也忙活了两天,就住了进去。
住了没几天,刘二的大哥刘大和盖房子的木匠来了。刘大和刘二是亲兄弟,但是两家并不和睦,很少来往。主要就是因为老刘头死的时候把房子留给了刘二,刘大媳妇认为不公平,所以作闹好多次,导致了兄弟不和。
刘大进屋就给刘二跪下了,说大哥对不起你。刘二急忙扶起大哥,不知道发生了啥事。那个木匠在旁边,吞吞吐吐说了出来。
原来刘二盖房子,刘大媳妇很是生气,就找到这个木匠,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在上梁的时候使坏。木匠受钱财驱使,上梁是偷着在梁的旁边用经血画了一个裸体女人,这样会导致这屋子住的女人发疯。
没想到过了几天,刘大媳妇和木匠媳妇都开始疯言疯语起来,光着身子往外跑。木匠知道这是法让人破了之后的反噬,得去找破的人,这样两人才来到了刘二家。
刘二听完虽然很是气愤,但是毕竟是自己嫂子,也就说那赶紧想办法吧。木匠就问他怎么破的?刘二说我啥也不会,怎么破我哪知道。
木匠没法了,他也知道这个破法一般人不会,刘大也知道弟弟不会。这个法起了作用,就是把房梁拆下来烧了也没有用,找不到破法的人,刘大和木匠只好认命走了。
刘二也想不明白,就把儿子喊来,因为只有他和儿子靠近过这个房梁。
他儿子那时才八岁,刘二问他干什么了?他儿子说看那木头好看,没事就往上边撒尿了。
刘二就把这个告诉木匠,木匠一听沉默了一阵说是天意,说是让童子尿破了。然后对刘二说,他儿子一定会有出息。
现在刘二的儿子自己办了一个工厂,那个草房一直没扒,只是空着了。刘大媳妇和木匠媳妇发疯了好几年才好,有人说是因为木头里的童子尿阳气用尽了。
第581篇:人与自然系列——【问仙】【断桥】【老师】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这是一个朋友讲的,他老师的故事。
他老家那个市,前两年有个很火的大仙。大仙的专业,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若说是扶乩吧,他是用嘴说出来的,若说是请鬼吧,但是他同时意识又是清醒的。
据他自己说,是仙人借他的身体来行善,这和被鬼物附体有本质的区别。一时那个城市里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他的。政商两界尤其如此。
请仙人一次,要花不少钱啊。不过仙人的指示一般是很准确的,也就有人不吝花这个钱。
我朋友的老师,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虽然是一个中学教师,但是知识很渊博。他的一个朋友是个商人,在对于神仙这个问题上,他俩经常争论。这次商人正好要去请大仙指点迷津,于是把老师也叫去,想用事实彻底打败他。
一开始,仙人对商人的问题对答如流。商人频频用眼角鄙视老师。等他问到一个段落,老师忽然把话接过去。
老师平素对哲学最感兴趣,这次向仙人提出不少哲学问题,当然,都是中国古代唯心的哲学观点中的争议话题。仙人开始还在支吾,后来大叫一声。被仙人附体的那位大仙,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外面大仙的助手进来,把他俩架了出去。看那意思,大仙要有个三长两短,这二位就走不了了。好在过了一会大仙出来——好像老了20岁。很颓唐的叫助手们放他们走。
第二天大仙就离开那个城市了。有小道消息传言,大仙被老师破了法。
有喜欢研究这方面事情的人说。大仙请的仙人,可能本来就是修道小有成就的精灵,来人间也未必有恶意,不过被人问得理屈词穷,自然要逃回深山继续修炼了。
那么这些小家伙,还很有羞耻之心呢。
【断桥】
这个断桥不是西湖的断桥,确实只是一座断桥。
现在在断桥的地方,已经没有河了。在民国初年,给我讲故事的朋友说,那河水还是蛮大的。他说的这种大倒不是河流多么急,而是说水深。堤岸陡的意思。
那桥是清朝初年修的。到了清末,原本繁华的市镇变成乡村,下流原本的的乡村变成市镇。所以这桥断了,大家也不再修。新桥是在下流的新市镇盖起来的。断桥在河面上残存的部分还有原来的三分之一左右。
民国初年的一天早晨,断桥附近的村民(断桥边上已经没有村子了,但是离它三四百米左右有村庄。断桥附近都是庄稼地)下地,发现桥下有一具尸体,随着波浪沉浮。
大家把尸体捞上来,有人认得是不远的村子里的。大家认为虽然有点蹊跷,但是未必不能解释。所以通知事主家里,大家就散了。
谁料从那以后几个月之间,连续死了十几个人。这些人都生长在本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都晚上没事,去断桥边溜达。村民请来道士,道士做了一夜法,什么效果也没有。
这时候断桥上流村子里有一个人衣锦还乡了。他是清末就到直隶去当兵,也就是袁世凯的新军。民国头几年,正是北洋掌权的时候,他作为北洋的营级干部,回家居然带回来半个班。
听说这件事,营长很生气。当兵的毕竟不同于一般老百姓,办事很是雷厉风行。营长安排下一场战斗。
晚上,他的一个属下装扮成赶路的村民,在常出事的地段来回晃。第一天什么都没发生。第二天晚上,营长都快命令收队。忽然发现化妆的下属晃晃悠悠走向断桥。营长他们在大概几十米外埋伏着呢。在走向桥的路上,因为左右都是庄稼,看不清地上有什么。及至上了桥头,营长他们发现下属前面四五米远有个东西。大概不到一米长,一尺多高。四腿着地引着下属向断桥的断口走去。营长怕出意外,看准时机首先开火,几条枪一起响,那东西明显中弹,落到水中去。
第二天村民们从水里捞上来一只满身弹孔的獾。从那以后断桥附近再没死过人。
【老师】
这是我一同事的爷爷讲的,故事开始当年他是国民党军少尉,年仅二十岁。
二十岁就当上少尉不是他老人家多么能干,而是他参加的是一支非中央军,也就是杂牌的部队,在这种队伍里,他高小的教育水平就是大知识分子。
故事发生的地点是在桐柏山区。这里是李宗仁将军开辟的敌后根据地。我们要纠正一个观念上的误区,敌后游击战,不仅仅是共产党的队伍打得有声有色,桐柏山区,日寇就没有有效占领过。
既然国土控制在我们手里,一些行政上的事务也要部队接手。到底是国难时期,年轻人大部分参军打仗,深山里多剩下老人妇女,他们就逐渐合成一个大村落,搬到接近山外的地方。
同事的爷爷,因为有文化,负责处理这方面的事。一天听说深山里有个荒废近20年的村子,里面白天据说都可以见到鬼火。山民相诫,那个山坳附近是谁都不去的。去年来了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看样子很儒雅,住进那个村子。隔十来天出山一回,买点食品日用品什么的。有胆大的傍晚接近那个山坳(实在没人敢晚上过去),远远听到那村子里又哭又笑的一片声音。
同事的爷爷一来年轻气盛,二来信奉科学,三来到底是军人,怕是敌方间谍故弄玄虚。向上级请示,带了一个班的兵,第二天直奔村子而去。
村子其实离得并不远,但是比较绕,而且很荒僻。只见断壁残桓的七八间屋子而已。中间的一间,稍微完好一点。看来人住的话只能是这里。他分散开战斗队形过去,同时留下一个小组警戒。刚进院,看见一个老人正坐在小凳子上看一本古书。
老人看到进来几个军人,很奇怪,但是看得出也很高兴。问他们有什么事吗?少尉不露声色,说我听说老先生独自住在这里,这里条件艰苦,请老先生下山。老人笑着说我这里还有很多学生呢,多谢美意吧。
少尉很奇怪,说我看此地不就是老先生一个人吗?老人大笑,说不错,我的学生都不是人啊。
少尉确定了,老人不是间谍。间谍一定会把自己的来历说的天衣无缝。他也坐下,和老人聊家常。这一聊了不得,原来他们还算熟人,少尉还得叫他一声伯父。
少尉当年参加过中央的一个短期军事培训班,和他住上下铺的那个军官—— 俩人关系好还拜了把子—— 是老人的二儿子。
一谈才知道。老人是河北人,有四个儿子。七七抗战以前,只有长子在部队里。抗战开始以后,他通过长子的关系,把那三个儿子都送进部队。小儿子才十六。他因为年纪大了,腿也瘸了。所以不能参军。但是他变卖家产,跟着国军后撤。用他的话说,七十老翁义不受辱,不能留在老家被日本人管着。
一路撤到桐柏山,他生活费只靠卖的那点家产,手里比较拮据。儿子们有时候会给寄一点钱,但是第一在战时,第二他来桐柏山以前漂泊不定,第三此地的邮政又不好。所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既然没钱,就要省着花。首先说找房子,他找了几处都不合意。越走进山越深,他发现了这个荒村。
既然有没倒塌的房子,他自己又有现成的行李,就在这住了下来。从第一天到这,他就发现外面鬼声呦呦,不只是在夜晚。他还见过黄鼠狼用筷子,当然是两只小爪同时捧着,再比如见过刺猬学人走路,当然走的摇摇晃晃。他抱着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的心理,也不去管。
但是那些东西见他不走,更折磨人起来。有时候在他饭里撒土,有时候在他下山的时候背后撞他一下,弄得他摔倒,好半天爬不起来。还有一次晚上他醒过来,看见对面蹲着一个满脸鲜血,没有瞳仁的人。
老人既然不堪其扰,只能和他们斗争。斗争当然不是打架。他自己也不会什么佛经道经。只好大声背诵从小就熟悉的诗词,其实就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背的时候,开始他是想在气势上压过那些东西,背着背着,不由得注入感情。
慢慢他发现,捣乱的少了,两天以后,几乎没有捣乱的了。第三天他正背杜甫的一首诗—— 这是晚上—— 忽然听见呜咽声,慢慢声音越来越大,汇成了一片哭声。老先生自己也感动了,说你们这个样子难道是个了局吗,不如更我学一点圣人之言吧。
从那以后,他就成了这些东西的先生,每天傍晚开课。当然再没有捣乱的,隔三差五的,还有被捉来的兔子山鸡之类,老先生倒是省下了买菜的钱。
少尉听完半天说不出话,老先生知道他不信,说天晚了,我也该上课了。你们住一夜。少尉巴不得开眼,招呼警戒组的士兵也进来。老先生坐在堂屋,他们坐在老先生后面,一会就觉得院子里阴风飒飒,陆续又有动物,好像接近院子。忽然一个大旋风扑到堂上,老先生大喝一声,这是我的朋友,下去。旋风乖乖的下去。
少尉他们脸都吓白了,不过老先生讲课很有意思。
第二天他们坚持留下一些干粮,下山去了。下去少尉就向上级报到。他上级是土匪出身,更信这个。马上接受少尉的建议,请老先生来给自己的部下授课。老先生接到信,欣然答应,说不要薪水,只要管饭就行,这也算我为抗战出点力。只有一个条件,每隔十天,他上山一次,给那些学生讲讲课。
士兵们也很爱听老先生的课。他不讲大道理,即便教认字,也是也讲一段中国历史忠孝的故事。士兵们都听得热血沸腾。平时军营里只要有文人能做的事情,他无不参加。三年之中,只有第一年,他的大儿媳妇在重庆生孩子(跟着娘家人逃到重庆)他去看望了一次。以后就没离开过工作岗位。最后累死在军营里。
老先生死的那一天,全营挂孝。晚上外面阴风滚动,稍微对上级说,这是那些学生来送先生了。上级虽然是个土匪,但是很重情义,下令开营门,暂且撤去各种法器。全营回避。外面的哭声哭了一夜。
后来这个营调出桐柏山参加前线的战斗,伤亡率达到七成以上,没有一个被俘的。
老先生的四个儿子都战死在抗日的前线,国民政府褒奖,称之为一门忠烈。
附:老先生背的杜甫那首诗:
堂前扑枣任西邻,
无食无儿一妇人。
不为困穷宁有此?
只缘恐惧转须亲。
即防远客虽多事,
便插疏篱却甚真。
已诉征求贫到骨,
正思戎马泪盈巾。
第582篇:你见过哪些“善有善报 恶有恶报”的例子?
(来源于网络)
【网友】:在西安刚上班,没多少钱,每次上下班都会路过一个小花坛,石台阶上有个老人乞讨,虽然自己没多少钱,但是经常看见都会给三五块,因为是夏天,好几次刚买的水没打开,也就随手放在老人身前,有天下班又路过那,老人没在,地上放着100块钱,但是更为惊讶的。我一星期连续三次在同一个地方捡钱,每次都是一百,回家给我妈说,我妈说好人有好报。
【网友】:我见过,小区有一家人,老两口是那种恶极的那种人,老头儿从年轻就是惯偷,一被抓就心脏病,高血压各种不要脸,小偷小摸警察也没办法,老太婆口舌恶毒,大女儿残疾还带心理阴暗,小女儿从事的不光彩的行业。一家子在小区隔三差五挑事生非,小区人都说这是穷凶极恶天不怕地不怕。 话说再凶恶的人也经不起老天收拾:前两年老头子中风了,不知怎么的二女儿(家里主要经济来源)跳楼了,后来老太婆三天两头住院(严重糖尿病),今年大女儿也快病死了,只有大女儿的老公和孩子全乎儿的。 大家都说恶有恶报,恶人自有天收拾,反正我是信了。
【网友】:曾经有一个爱嫉妒的人在我的耳边说:不知道是tmd什么样的菩萨?有的人心狠手辣,日子还好过!老子们这些心那么好,还这么苦!我马上回答他:你坐在菩萨窝里,不诚心念佛,口善心不善的嫉妒别人,人人都说菩萨好,你却在这里骂他老人家,当然,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哑口无言的走了。
【网友】:我们村的原妇女主任,贩卖儿童,光是我们村就有五六个孩子是她买来的,丧尽天良啊。去年在她孙子结婚前一个月——瘫痪了,从手指开始一寸寸的发紫,坏死,她家里有钱,想尽一切办法也只能看着一天天的紫色蔓延。在她孙子结婚前一天,病危,后一天就挂了,喜事刚好和丧尸一起办。出殡的时候,村里有不少人对着骂,骂的她家里人都抬不起头,大快人心。
【网友】:现世报,离最近的一个,是自己亲姐姐!不孝敬父母,强行霸占老爸财产!工作之余贪污,人品好色,尤其婚前乱搞男女关系……算计家人,总想方设法想把别人的钱,算计到自己手里!不务正业,坑蒙拐骗……婚后生个残疾儿子……本来过的不赖,
第583篇:乡野琐事
(原作者:黄钟大吕1644、:疯一样的胖男子。来源于网络)
【一】、原作者:黄钟大吕1644
父亲命苦,还不满十一岁时即丧父。不久父亲被送到五宝街上远房二爷爷店里当小伙计,自谋生路。那一年六月间的一天,父亲和几个半大娃娃去岩下白杨坝打猪草。天很热,上午九、十点钟的太阳都已经很大很毒辣。几个娃娃背篼里的猪草也差不多打满了,就邀约起下到岩底溪沟的凼湫里洗澡。
那个凼湫是两条小溪汇流处转弯冲刷形成的。湫不大,不足一分地的水面,岸上是一片青杠林,岸壁上还稀疏长有几丛竹子。竹子下边水面半淹处有一个洞,洞口不大,有非常冷浸的寒气从中涌出。即使是六月天走到这里,都不免打寒战。湫水较深,大人都站不透底的。夏天时湫周围异常清凉,小娃娃们上坡经常到这里来洗澡嬉戏。
父亲他们几个娃娃象往常一样钻出溪沟边上的青杠林,往十几米开外的凼湫冲下去。但还没走近那几丛竹子,冲在最前面的娃娃突然收住了脚步。眼前的景象让小伙伴们惊呆了,以致终生难忘:
凼湫面上象弓一样拱着一条大土钵口粗的巨蟒。水面上穹起的弧形蟒身有一人多高,其余皆没在水下不见首尾。在盛夏的骄阳的照耀下,鳞甲闪亮耀眼,晃得几米开外的小娃娃们都看不清楚巨蟒到底是什么颜色。
娃娃们吓得腿脚发软,几乎全部瘫坐在青杠坡草丛里。还好有个大一点的娃娃想起了什么,就说:“你成神就上天,成龙就下海,不要骇我们嘛”。其余几个也跟着这样念叨着,一路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没过几天,白杨坝下了一场非常大的暴雨,蟒出蛟走了。它得到了娃娃们的封赠,带着三尺洪水,顺利翻过溪沟下游周家拱桥,下到御临河,来到长江,最终是修成了正果,成龙了吧。大家都管它最后现身的湫,叫龙凼湫。
给予巨蟒封赠的几个小伙伴的人生道路都还很顺利平安。比如父亲,后来在打广船上做了四年小伙计,在长江历经多次放滩下武汉平安上岸;再后来参军三年剿匪,中弹多次却未伤皮毛。在退伍后拆洗棉裤时,还从棉絮里面抠出三枚弹头,当然这是后话。
据白杨坝的人讲,住在那个凼湫上头青杠林边上的老周在他太爷那辈儿就经常见到这条蛇,那时它才只有小碗口那么粗。到了老周这一辈,每两三年总要撞见个一回两回。老周很淡定,既不害怕也不和它交流。双方就象是哑巴邻居见面一样。即便是迎面碰到,也从不搭话,木讷无声。
蟒走后的第二年,老周的三儿子被国民党抓了壮丁,离家后再也没回来。是牺牲了还是去了台湾,无人知晓。乡亲们讲,只要是长到大土钵口那么粗的蟒,就已经修炼得只差一口气就要功德圆满了。能否成龙,取决于是否有人(哪怕是孩子也行)封赠它。它现身让你看到,就是来向你讨封赠的。如果不闻不问无动于衷,肯定是不好的。
我读初中放暑假时,父亲还曾带我去龙凼湫打猪草。溪流淙淙,那湫依旧还在,只是没有以前那么深,湫壁的洞已经被泥淤得很浅了。站在湫边,再也没有那种强烈冷浸的感觉。岸边那几丛竹子早已长成了丰茂的竹林。齐腰深的水面上,顺流漂过几片枯黄的竹叶。山风轻拂,竹涛阵阵,龙凼湫更加幽深静谧。透过四十多年的光阴,我依然能够体验到当年那群小伙伴们面对骇人异象的那种惊惧无措的慌乱感觉。
从那以后,我上坡打猪草时,都会有意无意地避开龙凼湫,再也不曾踏足半步。
【二】、原作者:疯一样的胖男子
我也来讲个真实的比较诡异的事件,我爸爸妈妈讲的,老家对面的邻居,隔着一条小溪沟,一对夫妻四个子女和一个老太婆,媳妇性子温和,不善言辞,婆子妈强势,凶狠,老公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妈宝男”。
媳妇先生了三个女儿,因为没有生儿子,所以一直被嫌弃甚至是虐待,三四十年前,我们那里的生活条件还是很差的,那个媳妇生了女儿月子里几乎都是饿过来的,老公在外面做事,婆子妈在家做饭。
先煮猪食,把鸡蛋或者其他好点的东西放猪食锅里煮好就先吃了,然后才做饭,麦子面糊糊啊,稀饭啊,干的就舀给儿子端去,稀得能照见人的才舀小半碗给月子里的媳妇。
好多次半夜还能听见媳妇的惨叫声,因为连着生了三个女儿,所以媳妇一直就是这种吃不饱还要奶娃,被打被折磨的状态,后来在生最小的个儿子的时候,月子里就死了。
临死前两天,媳妇想吃南瓜,婆子妈不让,一脚把南瓜踢到了屋门前那条溪沟里,媳妇下来捡南瓜,从院子滚了一大坡,捡起来抱着爬回去,过了一阵又看到南瓜从屋里飞出来掉到溪沟里了,然后没过两天媳妇就死了!
媳妇死了之后,因为他家老太婆做的那些事周围邻居都看到的嘛,就导致了他那个儿子一直单身没能再娶上老婆,孙女些也是从小是被打骂到大,早早都嫁人了,孙子也做了上门女婿,因为十里八乡都知道了那个老太婆的恶毒,没有女的肯上门,最后就剩下她儿子和她自己。
就这样相安无事了二三十年吧,我们生产队里一个道士先生过世了,就从道士入土了之后,这家人就不正常了,尤其是那个老太婆,先是神神叨叨的,说什么她媳妇活了,跟他们一起吃饭,后来发展到抱着生南瓜啃着吃,牙齿都快掉光的人啊,啃那个生南瓜啃得满嘴血,再后来她就像疯了样的到处跑,一晚一晚的睡在坡上,不回家去睡,就这样折腾了快大半年吧,死了。
死的时候是冬天,临近过年,但是奇怪的是头一天死了装棺材里,第二天棺材就流尸水了,流得整个堂屋都是,周围邻居都说她太恶毒,心子烂了。
她埋了不久后,她儿子又神神叨叨的,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并且开始很健壮的一个人突然就卧床不起,没几天就死了!
乡邻们传可能是媳妇屈死后他们找那个道士把她镇压了,然后道士一死,媳妇就来找他们报仇了!
第584篇:回家乡
(原作者:天龙哈哈。来源于天涯回帖)
走夜路遇鬼,我也碰到过。
那还是在文革期间。那会儿我还小呢,十六岁。当时,响应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号召,我随着同学们一起下农场了。我所在的连队是塔里木农场最远的一个连队,与塔克拉玛干沙漠只有一片原始胡杨林之隔。
有一次星期六晚上,连队里的学生相约着到团部去看电影。其实那会儿也没什么好电影看,无非是《地道战》《地雷战》和《小兵张嘎》。
电影散后,家在团部的人都各回各家了,最后我一个人走回连队。
从团部到连队走小路两公里路,走大路有三公里路。到底是走大路还是走小路呢?我犹豫着。要是走小路,要先上大干渠,从干渠上走一段后,穿过一片桑田林子,然后是一块小沙漠,最后再穿过六连的玉米地,才能到连队。
这条路虽然近,但是黑灯瞎火的,有没有月亮,我怕万一掉下干渠怎么办?那干渠的水有三米深呢,水流很急。再说,桑田和小沙漠的路也不好走,万一窜出个什么来或者跌坏了怎么办。想了想,我还是决定走大路,虽然远些,但是相对好走的多,只不过溏土多些。就这样,我只身一人上了大路。
其实所谓“大路”,也就是能走汽车的路,这条路一头通向原始胡杨林,一头直通向塔里木河边,是我们团场唯一一条通向外界的交通要道,偶尔有去林子里拉木头的解放汽车来往。
往原始胡杨林的方向去,一直走到边上,就是我们连队了。路的一边是大干渠,一边是农田,但是农田的中间有一小块芦苇地,芦苇有一人多高。芦苇地的旁边有一片树林,那里有一座坟,据说是一位上海支边青年的。走过那小树林,就可以看见连队的灯光,再有大约半公里路就回到连队了。……
我一个人在大路上走着,心里有些害怕。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只有星光伴着我,隐隐约约能看见路面。其实看不看路面都无所谓,一年来,我们已经把这条路走熟了,哪里有个坑,有个坎儿我都清楚。虽然有点儿害怕,其实想想也不用害怕,什么人都没有,有什么可怕的呢?我给自己壮着胆儿,一个人走着,边走边唱着歌儿。
“呼啦啦”一声,吓了我一跳。我停下脚步向黑乎乎的四周看了一下,原来已经到了芦苇地。不知一个什么野鸟被我的歌声惊起,飞了起来,又不知落到那里去了。我静了一下心,继续向连队方向走去。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身边不知怎么多了一个人。
有个人相伴也好,还可以壮壮胆,我想。我和他答起了话。
我问他是那个连队的,他说是我们连队的。我说我不认识你呀,他说他已经死了。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了。我知道是个文革时期为了回家在穿越胡杨林时迷路,死在塔克拉玛干边缘的一个上海支边青年的名字,也就是路边这座坆的墓主人的名字。
“呵呵,你开玩笑吧!死人还会出来跟我说话?你可别吓我,我不害怕的。”我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着,也没有侧脸看看那“人”长什么样。反正黑乎乎的也看不清。
“不,这是真的。”
“呵呵,你真幽默。……你真的是鬼魂吗?怎么证明呢?你可真的别吓我。”
“你看看我,能看见我的脸吗?”
就是哦,我为什么不看看呢?壮着胆子,我扭头看他。只见一个影子,似有似无,似实似虚。仔细打量他的“脸”,黑黑的一片,看不见鼻子眼睛。我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手指穿过了空气。果然是个鬼魂。
当时我真有点儿害怕了,只觉得一股冷气袭来,浑身寒毛凛凛。但是,随即我又不害怕了,因为觉得他不会害我。何况我也没惹他,也不是我叫他死的。
我问他为什么跟我一起走,他说,想跟我说个事。
我问他为什么偏跟我说,不跟别人说,他说我能帮他,别人不能帮他。
我问他办什么事情,他叫我把连队的男生领去把他的棺材撬开。
我说为什么?他说,因为棺材埋的浅,已经露出了地面。如果撬开了,连队就要用火烧掉,这样他就可以回上海了,现在埋在这里他永远也回不了上海。
就这样,我们一起走了很远。已经过了小树林,快到连队了,突然一阵小旋风刮起,绕着我转了一圈,刮起的灰尘迷了我的眼。等旋风停了,我睁开眼时,这人就没了。
第二天,为了储备冬季的柴火,我们照例要到原始胡杨林去打柴。一大早,我就跟着一伙儿连队的男男女女出发了。我有意说到那个树林里去,那地方的柴好打,而且近。因为那个坟墓大家知道,有些人忌讳,不去那里打柴,所以那里的柴多好打。
连里的老职工都摇摇头,说那地方邪,不去。我们这些学生什么也不怕,就去了。
小小的胡杨林到了,那里果然有很多立着的枯树。我们用脚把小胳膊粗的枯树踢倒,这样一人拖一根就够了。柴打的差不多了,我看到了那个坟墓,果然埋得很浅,已经露出了侧面白色的棺材板子,是个薄皮棺材,杨木的。
我站在坟墓的边上说:谁胆子大?能把这个棺材的盖子揭开看看里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我就输他一斤饭票。
“噢!噢!……挣饭票了!”
这个奇异的大胆提议,挑起了强烈的刺激,在场的女生们都响应起来。
男生当然也不能在女生面前丢脸,就有一个我们学校高三的男生说他敢。于是……。因为有那么多饭票吸引他呢,他经常吃不饱的。结果他就用坎土曼把棺材盖子撬开了。
一股臭气上来,差点打倒他,在只见他往后一趔趄。我们都问里面是什么样的?他就根本没仔细看,匆匆瞭了一眼,说,只看见绿色的军装。我当即拿出了一斤饭票给他。
收拾好柴火我们赶快回连队了,有人向连长报告了我们的行为,说:这伙学生太不懂事,居然……。这样不行,一来对死者不好,二来挺怕人的,还是把那棺材烧了吧。一方面一了百了,另一方面要防止传染病。但是,一定要对提出这个荒唐建议,搞如此恶作剧的人给予严厉的批评。
星期一早操点名,连长对我和那个男生在全连面前进行了严厉的批评。为了将功补过,罚我和那男生把那棺材给烧了。我当然不折不扣地坚决“执行”了。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穿着一身没有领章帽徽的绿军装,长得很清痩,但五官还端正。他操着带上海口音的普通话对我说,他回家了,我也快回家了。我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回家,他一晃就没了,连个“谢”字都没有,唉!
呵呵,没过半年我调出农场了。要知道,那时候调出农场是很不容易的。
第585篇:花圈
(原作者:浮生无你虚度。来源于网络)
我家斜对门有户人家,门对着我家旁边的一条路,村里人说路对着房子犯冲,这家孩子比我大点,他爸早逝,后来他妈就又招了一个上门的,这个人就叫姓王,就叫王叔吧,这就讲一下他年轻时的事。
那天和我妈出去走路上闲聊,我妈说,那王叔家离我们村也不远,就不到十里地,当时他还年轻时,也就二十多,村里一个青年早逝了,这在农村都说是不吉利的。
葬了这青年,吃酒席,喝完酒,可能这王叔也喝多了,和另一个与他同龄的小伙聊起了胆量,抬起了杠;说到后来,小伙说了句,你胆大,你去把这某某(早逝的那个青年)坟上的花圈拿回来,我就给你50元钱。
那时候也就九几年,给人盖房,一个大工(就是有技术的砖瓦匠)一天才3块,所以拿50元在当时也算不少了。
那小伙赌定他不敢,结果王叔吃晚饭散了后,就去把新坟上的花圈拿了一个,还拿到了打赌这小伙的家里。
小伙无奈也就给了50元,但这是过后,小伙家一直有事情,就是家里人一直出事,具体怎样的,我妈说了,但我没记住,只记得说有出事死的,也有残疾的,后代只剩下一个女孩,还是智商有些问题,貌似儿子也出事了。
当然这王叔也因为这事名声不好,一直娶不到媳妇,后来就来了我们村。
第586篇: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导致的悲剧
(来源于网络)
2002年3月26日下午3时,在山东省烟台招远市贾庄子村发生了一起令人痛心的血案:留学美国的女博士赵庆香和拥有双硕士学位的丈夫魏涛在一起回家探亲时,竟然惨死在农民父亲赵玉令的利斧之下。
赵庆香从小生长在山东农村,父母都是普通农民,全家人靠种地为生,家境一直不太富裕。幸运的是贫寒的家庭并没有埋没赵庆香。天资聪明的她从上小学到研究生毕业学习成绩就非常出众,几乎门门功课都是第一,还多次在省市级各类竞赛中获奖,在当地是有名的才女。
1997年两人研究生毕业前夕,赵庆香和魏涛申请赴美国留学,赵庆香首先拿到了全额奖学金,可以到包括美国德克萨斯理工学院等三所著名国外院校攻读博士学位。但父亲赵玉令却认为女孩子能读到研究生毕业已经很不错了,家里不仅没有钱供她出国,还等着她早日上班,帮家里解决经济困难问题。
1998年是赵庆香夫妇最困难的一年。赵庆香怀孕初期反应的非常厉害,有一段时间她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还不停地呕吐,身体非常虚弱,应付紧张的学习已经感到吃力。她本来想辞去自己在学习之余兼任的一份工作,但这时父亲赵玉令又写来了一封信,信上赵玉令说:儿子赵庆泉已经二十多岁,该娶媳妇了。他要给儿子盖一处新房,要赵庆香尽快想办法寄钱回来。
为了满足父亲的要求,赵庆香不得不一边要应付繁重的学习任务一边还要坚持工作,她怀孕期间每天睡眠的时间只有四五个小时,虽然有满腹的委屈,尽管自己的生活非常的困难,孝顺的赵庆香和魏涛还是从好不容易挣到的钱中拿出1500美元寄回山东老家,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又收到了父亲的来信,说钱不太够,让他们继续筹集。
2002年3月18日,终于盼到了回国的日子,终于可以见到日夜思念的亲人和孩子了。但当他们兴高采烈地踏上回国的班机时,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等待自己的竟然是一场灭顶之灾。
赵庆香的父母和兄弟,已经住进了宽敞明亮的新房里。这些年,她和丈夫在美国边求学边打工,尽管挣钱非常艰辛,但依旧源源不断地将省吃俭用攒下的钱寄回家中。看到在自己的帮助下,家里终于住上了新房子,赵庆香总算松了一口气。谁知板凳还没有坐热,还没来得及与父母倾诉离别之苦,父亲赵玉令就再次将钱的话题提了出来。
赵玉令说:“你们回来的正好,我正想在城里买楼房,你们回来了就给办了吧!”“咱家只有三口人,已经有两处房子了,怎么又要买楼?”
赵庆香感到非常意外。 “你弟弟已经28岁了,因为从小有癫痫病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对象。前不久,别人给他介绍了一个邻村的姑娘,两人见面后都还比较满意,可是人家提出个条件,必须在城里买楼房。你弟弟能娶上媳妇,我们的心思也就了了。现在就全靠你帮他了,要不他这辈子就要打光棍。”
赵庆香夫妇出国留学这五年时间,赵玉令没少张口要钱,但这次狮子大张口还是让魏涛和赵庆香感到难以应付。赵庆香犹豫了一下告诉父亲:“我们刚刚开始工作,没有什么积蓄,这次又是从加拿大绕道回国,一路上花销不小,现在没有多少钱。我给你们二老带了1000美元,再给弟弟600美元买药治病。如果再买房,花钱少还行,多了就帮不了了。”
女儿的话让赵玉令非常恼火,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对女儿提出任何要求,她都不应该拒绝,他气呼呼地说:“为了供你上学,我花了多少钱。我连双皮鞋都没有穿过。如今你有出息了,难道还不该帮家里解决点困难吗?”
“我们这次要将孩子接回美国,上托儿所也会增加开销,暂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过一段时间,稍微缓一缓,我们一定给你们捎钱回来。”面对气急败坏的父亲,赵庆香好言相劝。
但赵玉令依旧不依不饶。赵玉令不近人情让女婿魏涛无法接受:“您怎能这么说,这几年我们在外面多苦多难你们根本无法想象,以前给你们寄来的钱也都是我们省吃俭用攒下的。”
魏涛的话赵玉令很不爱听,断定一向懂事听话的女儿不肯出钱,肯定是女婿的意见,因此突然对这个城里女婿产生了强烈的仇恨。
赵庆香夫妇回家之后,关于买楼的“谈判”无时无刻不在进行,因为夫妻俩始终没有答应这个超出承受能力的要求,赵玉令的脾气越来越大,不仅对女婿没有好脸色,连五年没有相见的女儿在他眼中也越来越不顺眼。
26日,魏涛和赵庆香打电话预订火车票,准备返回天津。赵玉令眼看女儿女婿就要摆脱自己的掌握,决定再做最后一次努力。午饭后他让妻子徐桂欣再去和女儿谈谈钱的事,最好能在临走前把买楼的钱留下,自己则回书房睡午觉。
徐桂欣见女儿进了厕所,就尾随着跟了过去,不停地对女儿唠叨,劝她掏钱。面对母亲的逼问,赵庆香流着泪说:“我们在美国真的很不容易,你就别再逼我了。”
与女儿分手之后,徐桂欣回到房间,向赵玉令汇报结果:女儿还是不想出钱。赵玉令彻底失望了:“这个女儿算是白养了!我惟一的儿子娶不上老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活不好,你们也别想好好地活。”
在他的脑海里,杀死女儿、女婿的念头一下子膨胀起来。下午3点多钟,赵玉令到院里拿了一把斧头,然后,直奔女儿、女婿午休的房间。魏涛和赵庆香毫不设防地并肩躺在炕上,睡得很香,赵玉令毫不犹豫地挥起斧头,朝着睡在外面的魏涛的脑门处狠狠砸下,顿时鲜血四溅。赵庆香仍在酣睡中。赵玉令跳上炕,又对着女儿头部猛砸起来……
2002年7月4日,烟台中院审理了本次案件,赵玉令如实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他表示自己不会后悔。也许在赵玉令的心中,只有儿子才是他的孩子,女儿不是人,即使是那也是别人家的。在看守所的赵玉令面对记者时还有一脸笑容,他说只求速死,只是那滑落的两行老泪似乎在说着什么。
2002年10月28日,赵玉令在招远被执行死刑。
第587篇:金毛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这个故事可能无关灵异,但是也很神奇。
我一朋友,总叫他大学同学宦官之后,不止他这么叫,别的同学也这么叫。因为那货的父母是官员,他们都是跟郭德纲学的。都是同学,逗也无所谓。
大学毕业以后,这位宦官之后,姓涂啊,就当了公务员。老婆也是公务员,一家生活很稳定。去年他老婆给他生了个儿子,因为怕老人教育理念不好,于是在产假期间都是他老婆自己带。
那天上午,他老婆抱着儿子去附近的小花园晒太阳,顺便遛狗,刚走出不远,过来几个老太太,扑过来撕打她,同时骂她偷人不要脸。涂夫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全力护着孩子别被碰到,也就顾不得狗了。
这时候冲过来一个男的,骂她骚货,说要跟她离婚,也动手打她。老太太撕打,涂夫人还能扛得住,男人就不一样了。过来两巴掌就把她抽倒在地,跟着她觉得头上中了一拳,脑袋嗡一下,再醒过来,自己满脸血倒在地上,孩子已经不见了。
她顾不得自己疼,先找孩子,有看热闹的说你老公和婆婆把孩子抱走了。她被打得神志不很清楚,想了想才明白,哭叫说那不是我老公,我不认识他们。有个看热闹的大姐不错,说哎呀那是抢孩子的吧,你快报警吧。说完把手机借个她(她的手机已经摔碎了),她赶紧报警,并且给她老公打电话。
到了派出所,警察很重视。然而出事的地点也没监控,事情又很突然—— 我写的多,其实从那几个老太太冲过来到她被打晕在地,一共不到一分钟—— 所以一时也找不到,只能叫他们回家去等信。
同时丢的,还有她家的金毛,有目击群众说涂夫人在挨打的时候金毛也要扑上去护主,被那个男人不知从哪掏出一根尺来长的钢管,一下就把腿打折了—— 因为可以清晰的看到它的那条腿,呈不可思议的角度翻折着。然后狗就被踢到一边去。
回家可以想见他们一家的心情,等了好几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老涂还好,还能正常上班。他老婆几乎变成了精神病,要不是老涂死盯着,她就自己跑出去找孩子了。四个老人也大病了一场。
这天晚上,夫妻正对坐无语呢,忽然听见有撞门的声音。老涂开门一看,是金毛回来了。老涂很高兴,然而看到它又想起儿子,又很伤心,不管怎么说,先叫它进来吧。不料金毛不肯进屋,反而一直咬着老涂的裤脚往外拽。
这时候老涂的老婆飞一样跑出来,一边跑一边说是贝贝(金毛的名字)回来了。老涂还奇怪,她在屋里,金毛又没叫,她怎么知道的。
出来一看见狗,他老婆抱着就哭了,然后告诉老涂贝贝是带我们去找XX(儿子的名字)的。
老涂知道她最近精神不正常,也不好说别的。可是他老婆一直坚持马上跟狗走,金毛也拽,他想那我就带他们下去转转吧,聊慰心情而已。一走,才发现金毛的一条后腿果然残疾了,提着挨不了地。不料一下楼,他老婆就叫老涂开车。
开上车,老涂自然是驾驶员,他老婆抱着金毛坐在副驾驶。老涂说好几回了,你这样被交警看见非被罚不可,可他老婆不听,老涂也没办法。好在这是晚上十点来钟了。
开车去哪呢?他老婆说听贝贝的,那狗也厉害。若是直行就不叫,若是要拐弯,他就提前扭头冲着拐弯的方向叫。开始老涂没在意,后来觉得真的很神奇,于是也就安心开车了。
这一开就是好几个小时,到了跨省的某山区,都没有路了,他们才算停下。停下狗跳下车,往前就跑,他老婆立刻跟上。老涂自然也得跟着,走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一个小村子,也就几十户人家。
山村平时没什么外人,他们一来好多老乡都看他们。金毛别看只有三条腿,跑得却很快,直跑到一家门口。山里平时白天大门都开着,跑到门口,老涂夫妻看见这家一个小孩在院中坐在个小凳之上,旁边一个老太太扶着。老涂的妻子马上扑过去,说这是我儿子。老涂没那么冲动,然而进去也越看越像。
那个老太太听不懂他们的话,不过一看他们的动作表情就知道冲着孩子来的,马上也急了,用方言骂他们,推他们出去。老涂一个劲喊,你这孩子哪来的?老太太根本不理。
这时不少村里人围过来看热闹,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村里多是老幼,也都一齐指责老涂夫妻,正在争竞。来了两个警察。老涂一看正好,上前去解释,警察二话不说把他们夫妻铐走了。
到了派出所老涂要求打电话,当时就挨了顿好的。整整扣了他们夫妻3天,放出来,放的时候告诉他们不许再去骚扰,不然警察不负责他们的安全。其中当时出警的一个警察很明显的告诉他们,大山里随时可以扔下几个死尸,别找事,不然死了都没人知道。
老涂的老婆才不管这些,出来就要去村里。老涂说不用,有讲理的地方。半劝半拽的把老婆带到了县里。到县里立刻给父母打电话。这是为啥呢?他爸的一个战友,也可以说老领导—— 当年老涂他爹当兵做班长的时候的老连长,现在是这个省里的一个干部,省级的,还是在政法系统。
战友的情谊非比寻常,老涂的父母还未到,老连长的指示就到了。老涂要求,一定要亲自跟着去解救自己的儿子,县里很重视。专门派出几个精干的警力到山村,一看那家已经人走屋空。
老涂很愤怒也很无助,跟去的警察安慰他说没事。叫来跟随而来的当地的派出所长,限他12小时,把这家人找出来。山民,能躲到哪去,不过是躲到几个亲戚家去。亲戚也都是附近的山民,当地的派出所长当然好找了。找来,郑重其事地把孩子交还给老涂,看热闹的村民们都愤怒了。老涂本不一定确定这是自己的儿子,丢的时候才几个月大,现在才不到一岁的孩子嘛。
可是一听村民的闹,说“凭什么把孩子带走,这是人家家真金白银买来的,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老涂心里有底了。
跟去的警察是三四个人,加上同去的派出所长和他带去的警力,再加上老涂,这一行不过十个人。村民别看都是老人,却足有六七十人,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县里的警察反复宣传,买卖孩子是违法的,你们现在是聚众闹事,都是要蹲大狱的。那些人也不怕。矛盾越来越激烈,说要把老涂打死,然后村里派出来一个人偿命。买孩子那家的奶奶,站出来说打,打死了我偿命。
派出所长也压不住局面了。
老涂的父亲赶到县城的时候,老涂已经出发了。老头一定要也去,他老连长在省里有事下不来,给他电话说你不必去,我都安排好了。老头一定不答应,最后老连长只得同意他去,同时给县里说一定要保护好受害者家属。县里敢不重视吗?一个分局长陪同,七八辆警车跟随去了村里。
正赶上局面要控制不住的时候。这些警察来,村民们都不敢动了。唯有买孩子那家人,躺在警车前大哭大闹,不过到底也被拖开了。
带孩子回来,老涂特意去做了个亲子鉴定,确定是自己儿子。他跟大大(也就是老连长)说,不追究当地派出所的责任了,可是打他那几个警察必须要严办。老连长同意了,一查,打他的警察就是买孩子那家的亲戚。
这故事涉及灵异的地方少,最多也就是,金毛当时腿断了,怎么跟上人贩子的车的?怎么转了几个月才回家?怎么知道坐车怎么走(还有一大段是高速)。等等。
第588篇:神探
(原作者:少年平虑草。摘自《小草的短篇小点心 全靠灵感更新》)
楚轩从小便立志要当一名警察,在他22岁时这个愿望终于得以实现。他成为了市局刑侦科的一名刑警。
刚来警队的楚轩如同所有的新人一样菜。是菜鸟就会犯错误,可楚轩犯的错误的确是多了点。这令老炮们着实恼怒了一回。
还好,楚轩有个好师傅。连续的几个案子都是师父带着他一步一步做的。而楚轩更是免不了好烟好酒的伺候着。
“小楚啊!下面那个斗殴致死的案子你就自己做吧,师父不能跟你一辈子不是!”
“谢谢师父!”楚轩连连称谢。
这个师父确实对楚轩不错,斗殴的案子是最好做的了。嫌疑人就摆在眼皮底下,师父明显是给他立功的机会。
不过,案子还是出了问题。由于当天斗殴人数众多,而行凶者好像又有点关系,导致责任始终不能认定。
这可愁怀了楚轩。师父刚放手的第一个案子就出纰漏,这不是打师父耳光吗!师父怎幺能饶得了我。
带着沉重的心情,楚轩回到了家里。
楚轩的妻子是个很体贴的人,看到最近闷闷不乐的丈夫,她总是默默地为他披件衣服或冲杯咖啡,然后安静的守在一旁,温柔的看着工作的丈夫。可今天她好像总是欲言又止的,楚轩几次询问都被妻子敷衍过去。
“上面定的期限快到了,看来年终奖是没戏了。”楚轩只能和妻子诉苦,排解工作上的压力。
楚轩的妻子终于是忍不住了,她将自己推理出的结果统统讲给了楚轩。楚轩在感叹妻子惊人的推理能力时也暗暗高兴自己真是娶对了人。
从此楚轩一有案子就和妻子商量。渐渐地,他竟成了队里有名的神探,俨然有提升副组长的苗头。只是没有人注意到,楚轩的神奇能力只发生在命案中,连楚轩都没注意到。
“老婆,你看这案子,有什么想法吗?”楚轩殷勤地将复印材料递给妻子。
“恩,让我想想,老公你先上班去吧!”妻子盯着电视心不在焉道。
“那我走了,拜拜!”楚轩搂过妻子亲了下,愉快的走了。妻子只要答应的案子就一定能破。因为破不了的都被妻子当场拒绝了。
就在楚轩关上门后,妻子转身向虚空中道“说说吧!谁杀的你,详细点。”
第589篇:变牛
(摘自《夷坚志》)
南宋时江西玉山县有处村庄名叫“七里店”。当地村民谢七的老婆对婆婆非常的不孝顺。每餐只给婆婆吃杂粮,而自己却吃白米饭。
绍兴三十年(西元1160年)七月七日,谢七和他老婆一起出去了,只留婆婆一人在家。有位云游僧人路过谢七家,向婆婆化缘要饭,
婆婆答道:我自己都吃不饱,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粮食施舍给您。
僧人指着饭盆中的白米饭奇怪的问道:敢问老婆婆,有这么多白米饭为何说自己吃不饱?
婆婆则回答:这是媳妇她自己吃的,这些饭我做不了主,不敢施舍给您,否则媳妇回来,我必被她辱骂。
僧人听后依然请求把白米饭施舍一些给他,婆婆畏惧媳妇,始终不敢施舍。
过了一会儿,媳妇就回来了,僧人便向她请求布施,岂知她一听就破口大骂那僧人,不料僧人却继续哀求她施舍。
那媳妇看僧人穿的袈裟不错,便说道:“脱尔身上袈裟来,乃可换。”
僧人听后竟真的把袈裟脱下来递给了她。她接过袈裟便披在身上,以此嬉戏玩乐。
此时僧人忽然一下便凭空消失不见了,同时袈裟也变成了牛皮裹在那媳妇的身上,牢不可脱。接着她身上就开始长出牛毛来,不一会儿就遍及全身,头部也渐渐开始变成牛头。
谢七一看老婆变成这样就赶快去岳父母家报信,等到他们赶到时,他们的女儿,这个不孝的媳妇,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头牛。
众人知道此事后,明白这个和尚定是神人,不由得感叹不孝的可怕。
记载中这个不孝之人之所以变成了牛,我认为:一是她不孝敬婆婆,二是她不敬重出家修炼的僧人,不仅不愿施舍还要拿他的袈裟来戏弄取乐,最后才落得如此下场。
第590篇:自救
(原作者:肖新泉。摘自《现代轮回转世因果报应故事以及古代形形色色几千个鬼故事....》)
有一位出家师父募修关圣帝君祠,他平常的行为非常清白。
当时到处发生盗贼。有一天,这位僧人梦到神告诉他:“你明天命该死!有一位乘坐白马的盗贼,名叫朱二,他是你过去世的冤家,无法躲避!”
僧人在梦中哀求说:“念某人今生修善颇为虔诚,愿您垂慈救护!”
神回答说:“我不能救你!只有你才能救自己!”
翌日天亮,果然有盗贼入山,抓住那位出家师父,质问他:“财帛和妇女在哪里?”并且威胁他带路去寻找。僧人看他乘坐的,果然是一匹白马。
僧人忽然想到:“我的业报应该死,如果再引导他去掠夺财物和奸淫妇女,那岂不是业上加业吗?”
于是,僧人就大声告诉那盗贼说:“我不带你去!你不是朱二吗?我命中注定要被你杀死,你只杀我好了!”
盗贼大惊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你一定是位神僧!”
僧人就把昨日的梦告诉朱二,盗贼丢下兵杖,感叹地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呢?神说不救你,所以才救了你。你不替我带路,就因此救了自己。我俩的冤怨都解开了,有什么不可以呢?”于是,就走向神明前面,再拜而去。
“风雨巨浪牧场人”补充一句:这位朱二的做法何尝不是自救呢!
第591篇:话不可乱说
(原作者:弘道畅玄。摘自《净明道士奇闻异事录》)
这是个很悲哀的事情,主角还活着,可我们都知道,她就快死了。
主角大嘴是一个长江中游城市的普通女人,上班,回家,两点一线,本来该是享受平凡的人生。她家出事的那段时间,我和师父正在祖庭里学习法事科仪,听说了她家的事情我们就叫上另一个有神通,可以沟通到虚空信息的道友一起过去了。
她家的情况简单来说就是晚上闹凶,家里东西莫名其妙的会倒,会掉,乒乓乱响,持续了好一段时间了,也是求人净宅画符都做过,没有任何效果。现在她老公小孩都搬出去了只剩她一个人在家里,也不是她不想一起搬出去,而是她搬到哪儿就闹到哪儿。
我们进到大嘴家里,很普通的房子,很普通的摆设,家里也没有古董什么的东西,也没有老鼠的迹象,可是家里气氛明显压抑,罗盘指针会微微的往下一点一点。按我们的经验,这家里是的确有不好的东西的。
神通道友开始一个人在她家转啊转,我和师父开始布坛,坛还没布好,神通道友就说来了来了,我先问问看。
然后他嘴巴一直对着空气嚅动嚅动,过了一阵他黑着脸转过来看着大嘴说,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说吧,人家带着阴差来的,跟你不死不休。
大嘴当即脸色就变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问什么都是哼哼唧 唧吱吱呜呜。
看她不说话,神通道友直接说了,你是不是害死了跟你无冤无仇的孕妇,你再不说我们就走了,你好自为之。
大嘴这才哇的一下哭起来了,原来被她间接害死的这个人叫小梅,是她单位的同事,跟她一直关系很好。小梅在工作中认识了另一个单位的小伙子,两人谈上恋爱了,之后小梅怀孕了,可是男方劈腿,两个人也算和平分手,男方给了小梅一定的经济补偿。
那时候小梅心情不好,就把事情向大嘴倾述了,可是小梅根本没有自杀打算,小梅是决定去医院打掉小孩重新开始,不让家人知道的。这种事虽然不是好事,但是在现在这个社会也不算大事,小梅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重新开始。
可是坏就坏在大嘴的嘴上了,大嘴不止把事情给别人说,而且是添油加醋给别人说,就连分手流产的补偿费,都说成是小梅被包养收的钱。最后传到小梅父母耳朵里面的时候已经变成小梅因为几千块钱被老男人包养搞大了肚子。
小梅的父亲是军人出身,脾气火爆,把小梅一顿狠打,还怪她丢了人让她自己滚,其实也就是家人的一句气话,可是那时候的小梅遭受了爱人的背叛,朋友的背叛,家人的不支持,还有肚子里这个不知道该怎么办,伤心之下,小梅跳了长江大桥。
等到小梅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还是独生子女,从此她父母成了失独老人,两个老人后悔得不行,大嘴更是吓得不清,每个周末都去附近庙里烧香求保佑,可是她家里不久还是开始出状况了。
大嘴一直哭着说她也就是跟人说说,小梅肚子不是她搞大的,也不是她把她打得跳江的,为什么小梅不去找那个男的,不去找自己父亲,非要缠着她。
看到她的态度我们都很无语,如果不是她辜负了小梅的信任,小梅应该已经流掉胎儿重新开始生活了,怎么会变成一缕水下冤魂,人言可畏啊!
我们没有给她做任何处理直接收拾东西回去了,也没收她一分钱,走之前我们跟她说,我们帮不了你,但是也许你可以帮到你自己,小梅家还有两个失独老人,你去跟他们磕头忏悔,当他们是自己父母,给他们养老送终,也许小梅会原谅你。
出门之后,我和师父就把大嘴的电话黑名单了,不是不想帮她,我们爱莫能助。过了很长时间,等我们再听人说到大嘴的情况是,她已经住院了,乳腺癌,大概她从来没有去过小梅家里吧。
有些人会疑惑,他想解决问题,可是为什么找哪位法师做法事都不灵,其实有种情况无论哪位法师帮他做哪种法事都不会有效果的,那就是因果。
如果那天不是有神通道友在,我和师父也只能按照一贯经验,给她家驱邪净宅,可是有用吗?保持慈悲之心,世界也会慈悲的对待你,就是酱紫
第592篇:人在做,天在看
(原作者:丹倪儿777。来源于网络)
这里也来跟大家分享一个小故事。故事是我老妈的亲历。
老妈因为我和姐姐都长年不在老家的缘故,近十几年很少在老家生活,回去也大多是有什么事情,或是对老家有念想了,偶尔不定时的回去住上三两个月,为此老家的的亲朋好友们有事也很难找到这老太太。
前些年一次老妈突然想回老家呆些时日,就回去了。才到家第二天大早,家里就有人来敲门,一开门是老妈的一表亲,没进门就请求老妈马上跟着走,说是老妈的三姨父快不行了,临终前提出一定要见老妈一面。
老太太有点不愿意,主要是她三姨妈生前挺不容易的,这三姨父就一赌鬼,一直对三姨妈和他子女不好,所以老太太对这三姨父没啥感情不说,还挺讨厌,她三姨妈走后两家从来也不走动。老太太觉得好容易回趟老家,可不想摊上这晦气事。
可是这表亲请求说,不去不行,不去他爸爸就咽不下气,已经撑着大半个月了,各种痛苦。老妈无奈又纳闷,也只能跟着走了一趟。
一见到三姨父,老妈还尴尬着呢,那边已经老泪纵横了,一直请求老妈一定要原谅他。老妈各种莫名其妙,以为是她三姨父觉得以前对不起他三姨妈呢,那也不需要跟老妈道歉不是。这边正纳闷,那边才断断续续的开始说道一件往事。具体总结如下:
几十年前(个人预计应该上世纪是50年代),我外婆因为夫家家庭成分的问题,隐隐感觉到气氛不对,把自己出嫁时的留下的一点嫁妆(一些金银首饰、银元等)拿到成分还算好的三姨婆(老妈的三姨妈)家,因为两姐妹是关系最好的。外婆希望三姨婆能代为保管这些财物,两人约定等到将来哪一天,外婆一家子过不下去了,风声也没那么紧了,三姨婆再把这些财物还给外婆,好让家里度过难关。
时间一晃过了二十年,这期间外婆一家果然被各种折磨,70年代后半段开始,风声渐渐好起来,我们家也一贫如洗到了最艰难的时刻,外婆偷偷到三姨婆家希望她能归还当年代保管的财物,好让她用这些财物支援一下一双儿女(老妈和老舅)。
可是三姨婆无奈又悲伤的告诉她,那些财物不知哪天被她那赌鬼老公都挖出来都输光了,现在一个子儿都拿不出还给姐姐了。
外婆后来也没说什么,也许觉得是天意也许不想让后代有所怨恨,反正这件事情外婆就像没发生过一样,没有跟老妈老舅提过。这事情就随着外婆和三姨婆的陆续过世被她们带走了,对三姨父来说是天知地知,就他自己知。
可是三姨父临了临了走到人生的最后一刻,惊恐的发现自己在要咽气的时候无论如何无法好好咽气,甚至几次明明咽气了又活过来,各种折腾了好几天,痛苦得不行。
子女家人发现不对劲,找了高人问,高人指出,这是几十年前的一桩公案,你们父亲贪人财物,被害人是少见的好人,又是孤儿寡母,虽然被害人当时因心善没有计较,但是人在做天在看,这样天理难容的事情,上天最终要为善人讨回公道,现在就到了时候。
子女问,那如何才能解决。高人说,要让他亲自向被害人说出缘由,被害人最终真的原谅他才行。
子女说,这被害人(我外婆)都走了几十年了,上哪里去找?
高人说,找到他的后代也行。于是就有了前面老妈表亲找到家里那一出。因为老妈之前不在,老太太又不要手机,两家还不走动,三姨婆家的人根本找不到老妈的联系方式,就只能每天派人过去家门前一两次看着,这样折腾大半月才把老妈找到。其间老妈的三姨父真是深刻体验了反复死去活来的痛苦。
听完故事,在场所有人包括老妈当时都被这个故事惊呆了。
最后老妈当然是原谅了她三姨父。老妈说,都那么多年过去了,对我来说本来也是不存在的财物,我妈当时不让我们子女知道也定然是不希望我们对你们心生怨恨,既然如此我更不该计较了,你安心去吧。
于是她看着自己的三姨父安心咽下气,也不觉得就心生悲伤泪流满面...
第593篇:善恶有报:他是史上唯一成长在监狱里的皇帝
(原作者:萧家老大。来源于网络)
汉宣帝刘询,字次卿,又一名为病已,又称皇曾孙。刘询是西汉的第七位皇帝,是汉武帝刘彻之曾孙,废太子刘据之孙,史皇孙刘进之子(史皇孙刘进与其父刘据,死于巫蛊之乱,死时皆无封号,而刘进是刘据的史姓良娣所生,也是武帝之孙,故史籍按其母家史姓称之为史皇孙)。
汉武帝征和二年(公元前91年),当史皇孙刘进的王夫人生下皇曾孙仅几个月,太子刘据一门便遭巫蛊之祸全部遇害,襁褓之中的皇曾孙连名字尚未取就被收入长安郡邸狱中,故史书皆称之为皇曾孙(即皇帝刘彻的曾孙)。
仅从皇曾孙、刘病已、汉宣帝刘询称谓之变化,便能推测出汉宣帝曾经曲折离奇的身世了。
征和二年,刚毅正直的廷尉属官丙吉奉诏在郡邸监狱处理巫蛊案。丙吉知道太子是被佞臣江充诬陷的,所以非常同情皇曾孙的遭遇。便从监狱中选派了两个老实忠厚罪行轻微的女囚,轮流哺育皇曾孙,同时,将皇曾孙安置在安静高敞的地方,自己还每日反复前来看望。因巫蛊案连年未决,丙吉便一直留在郡邸狱中处理案件。
在监狱里,丙吉曾告诉监狱守丞谁如,说:“皇曾孙不应当关在监狱里。”同时让守丞向顶头上司京兆尹奏报,并把哺养皇曾孙的女囚一起送去。京兆尹不受理,又把他们送了回来。
当囚徒乳母刑满要出狱时,看到皇曾孙对乳母依依不舍,丙吉就私自出钱把她们留下来继续看顾皇曾孙。监狱管理员告诉丙吉,没有诏令供应皇曾孙的食物,丙吉就用自己的俸禄,每月买米买肉供应皇曾孙。皇曾孙生病,有几次快要不行了,是丙吉要求哺养乳母延医加药,这才慢慢把皇曾孙的病治好。由于此时皇曾孙还没有名字,丙吉便以皇曾孙病愈为名,取名为刘病己。
汉武帝后元二年(公元前87年),老皇帝刘彻又病了。术士说是因为长安监狱中有天子气,冲撞了皇帝。于是,刘彻下诏,凡长安监狱的囚犯,无论罪行轻重,一律处死。
当使者内谒者令郭穰奉诏连夜来到郡邸狱时,丙吉却紧闭监狱大门,不让使者进去,并说:“皇曾孙在此,就连其他无罪的人都不应该处死,何况这里还有皇帝的亲曾孙呢!”郭穰在狱外守候到天明也未能进去。
郭穰还宫后,向刘彻奏报了丙吉的情况,刘彻此时己有所觉悟,说:“这是上天的旨意。”因此大赦天下,长安监狱的囚徒,都因丙吉而活了下来。
大赦后,丙吉打听到史良娣的母亲贞君及兄长史恭仍在,便把四岁多的刘病己用车载着交了到史家。贞君虽己年老,但仍十分心疼这个孤苦伶仃的曾外孙,并亲自抚养他。
不久,汉武帝下诏,刘病己回归皇室宗籍,由掖庭(即后宫)抚养看顾。掖庭令(后宫令丞,宦者为之)张贺,曾经服侍过太子刘据,常思故主旧恩,非常怜惜病己,故而奉养十分恭谨。除了后宫供给的日常开支外,还拿出自己的俸禄来供给刘病己衣物和读书。
刘病己渐渐长大,到了可以婚娶的年龄时,张贺便准备把孙女嫁给他。可是,他的弟弟右将军张安世知道后,很不高兴,说:“刘病己是卫太子的后代,能得到由后宫供给的衣食,过平民生活就足够了,不要再提嫁孙女的事了。”
权贵兄弟说话了,掖庭令也不好违拗。
张贺有一好友叫许广汉,因坐罪受了宫刑,成为宦者而当了暴室啬夫(后宫织染署管理员)。许广汉有一女叫许平君,生得美貌温顺。
一日,张贺摆酒宴请许广汉,酒至半酣,张贺说:“皇曾孙刘病己己经长大了,以后就是关内侯,你可以把女儿嫁给他。”许广汉当即应允。
第二天,广汉不顾其妻的反对,重新延请中人为介,正式把女儿许配给了刘病己;张贺则拿出自家的财物做聘礼,为刘病己举办了婚礼。
婚后的刘病己,依倚于许家兄弟和外祖史家,在东海澓中翁(东海人,姓澓,字中翁)处学习诗书。
刘病己聪明好学,才气很高;也喜欢游侠仗义,斗鸡走马;游上下诸陵,行踪遍三辅,时困于莲勺,常乐于杜鄠;丰富的民间生活,让他尽知闾里奸邪,吏治得失。
平元元年(公元前74年)四月,汉昭帝刘弗陵驾崩,时年二十一岁。因无嗣,顾命大臣大将军霍光与群臣议定,迎立昌邑王刘贺。
刘贺素无德行,即立,日益骄奢,荒淫无度;仅立二十七日,便被霍光、张安世等大臣赶下了皇位。
正当群臣为立新皇帝商议不决时,时任光禄大夫给事中的丙吉提出建议,认为应立寄养在民间的孝武皇帝的曾孙刘病己;并说刘病己己经十八岁,通经术,有美材,行安而知节。其他大臣也知道刘病己有美德。
霍光与大臣们议定后,奏请皇太后认可。刘病己于平元元年七月即皇帝位,更名刘询,是为汉宣帝。
当初,许平君嫁给刘病己一年后,生了儿子刘奭(即汉元帝),只过了几个月,刘病己就当了皇帝,封许氏为婕妤。
是时,立皇后是皇帝即位后的一件大事,大臣议论纷纷,意属霍光的小女儿霍成君,因为霍光权倾朝野,就连新皇帝都是他一手扶植的,何况他还是皇太后的外祖父。面对议论,刘询未置可否,只是下诏要寻找他微贱时用过的一把剑。大臣们领会了新皇帝不忘故旧的意思,元平元年十一月,许平君终于当上了大汉的皇后。
曾对刘询有过大恩的丙吉,是个深沉忠厚,低调行事的人,从不提往事。直至刘询即位后的第八年,即地节三年(公元前67年),一个后宫老宫婢请人上书,说早年曾抱过皇帝,请求照顾;刘询命掖庭令审查,这才查出原来丙吉就是皇帝的救命恩人。
皇帝知道丙吉有旧恩而终不言,大贤之,遂封为博阳侯。
正是刘询从小流落民间的离奇身世,使他深知百姓需求,即位后,多次下令节省开支,减轻百姓负担,使汉朝得以中兴。
《汉书》是这样评价他的:“孝宣之治,信赏必罚”,“吏称其职,民安其业”,“信威北夷,单于慕义,稽首称藩。功光祖宗,业垂后嗣,可谓中兴,侔德殷宗、周宣矣。”刘询在位二十六年,逝时四十三岁,是一位有作为的皇帝。尊号孝宣皇帝。
当读到刘询与丙吉的身世命运时,不由得想起一句民谚:“善恶终有报,只分早与迟。”
(刘询(前91年―前49年),原名刘病已,汉武帝刘彻曾孙, 戾太子刘据之孙,史皇孙刘进之子,西汉第十位皇帝,前74年—前49年在位,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贤君。)
第594篇:命运
(原作者:淡淡天蓝。摘自《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
壬辰 四子 丁亥 丙午
大红的纸上,泥金的八个楷书,分明是一张庚贴,此刻被交州城里有名的相士张星祖拿在手中看了半天,却久久不吐一语。
“张兄,大家老邻居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见张星芝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李洛康忙欠身道。
——这正是他独生女儿李丽珠的八字。丽珠三年前就已经许配给了同城的赵家,约定年尾过门。这天正好旧邻居张星芝来串门,李洛康就拿了女儿的八字请他排测,谁知张星芝看了之后沉吟良久,显是有什么不妥,李洛康急了起来,连连催问。
“其实也没什么。”在李洛康的再三催促之下,张星芝终于开了口:“看你女儿这八字,分明是侧室之命,但以你家的情形,又断不会卖女为妾,而且听说她出嫁在即,所以我才有些奇怪罢了。”
听张星芝这样一说,李洛康才算稍稍松了一口气。送走了张星芝,回到室内,坐下了喝了一口茶,李洛康心中不由打起了小九九。
——自己家里虽然勉强可算是小康,可除了丽珠,还有两个儿子没有长大成人,将来娶妻又是一笔大开销。本来是看着陈家开了两家绸缎庄,家底尚厚才把女儿许配过门的,不过最近听说陈家生意周转不灵,恐怕有破产之虞。而张星芝精通六壬之术,素有张铁口之称,既然他说丽珠是小妾之命,恐怕日后此事难免会成真。
默默地想了半天,李洛康终于拿定了主意,唤来女儿丽珠,对她一番密密嘱托——丽珠少女无知,听父亲打算假托自己暴病身亡,再带她到京城中改名换姓,鬻到贵家为妾,以后一生吃穿不尽,得享荣华富贵,已自心喜起来,哪里还会说一个“不”字?
于是一切按计而行,李家抬了一具空棺入葬,果然做得人不知鬼不觉,陈家可怜李洛康死了女儿,连聘礼都没要他退回。过了几日,李洛康就带着丽珠悄悄往京城而而去。
好运气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刚出省城,李家父女就遇上京中某位达官到此购买美妾,经办此事的管家一眼相中丽珠,开出了三百金的重价。李洛康拿了银子,把丽珠交托给对方,喜孜孜地回了家。
谁知他前脚到家,后脚官府的行文也已经跟到。原来管家带着丽珠等一干买来的少女上京,船行到天妃闸时,遇上风浪,阖船淹死,只有李丽珠被救。她被卖时只知道那管家姓李,主人家姓名居址一概不知,无奈只好报出自己的真名实姓来,于是官府便将她遣送回原籍。
事情由此败露,在交州城里传得沸沸扬扬,陈家知道了此事,立刻到官府递了状子,告李家贪财卖女背夫别嫁。李洛康无奈,只好又央人去求陈家,情愿倒贴双倍嫁妆把女儿送去。此时陈家已经另娶了同城的张氏为妻,张家听说了这个消息,也不依不饶,三家人中吵成一片,后来总算有人出来调解,说服李洛康把女儿嫁给陈家为妾,才算平息了这场风波。
其实李洛康父女俩只不过一个贪图钱财,一个贪图富贵,才无端生出这场风波来,谁知反而得不偿失。而世间鬼神之说虽然常常茫昧无知,有时却又偏偏响应如斯,令人悚然。
第595篇:关于信仰的故事
(原作者:姑射山人2011。摘自《还愿乡野趣闻记录》)
扶桑一个临海小村庄,村庄里有一座庙,庙里供奉着村庄的守护神—一尊石雕神鹿。随着时间的流逝,村民们渐渐失去了信仰,鹿神庙也逐渐破败。村里一对老夫妻,觉得这样下去是对鹿神不敬,于是便义务看管起鹿神庙。
有一天晚间,夫妻俩同时梦见神鹿来托梦,神鹿说:“感谢你们夫妻的虔心侍奉,我今日特来通知你们,过段时间大海啸便会发生,洪水会摧毁整个村庄,你们要注意看我的鼻子,如果我的鼻子变红,灾难随后就会到来,你们要马上撤离。”
夫妻同时从梦中惊醒,醒后交谈,发觉梦境是一模一样的。天亮后,夫妻俩急忙挨家挨户通知预备撤离,且详细诉说了那个梦,可惜村民们都不相信,更没人愿意搬离世代居住的村庄。
夫妻俩为了能第一时间看到鹿鼻子的颜色,也为了能在鹿鼻子变红后第一时间通知到村民,索性收拾好行囊搬到庙里居住。“鹿是石头雕刻的,鼻子变红也算是大大的异相了,没准变红后就会有村民相信灾难将至,并跟随自己逃离呢。”夫妻如是想。
自此,夫妻俩睡前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观察鹿鼻子,但是一个月过去了,神鹿的鼻子还是原先的石头色,没有一点变红的迹象。村长着急了,心想如果任由这对夫妻胡闹下去,全村以后恐怕都不得安宁了,于是赶忙召集村里的长辈们开会,共同商讨一下如何解决此事。
村里的智者想出了一个法子:“在村里找几个孩子,趁夫妇不备,把鸡血涂抹到鹿鼻子上,等夫妻俩来通知全村人时,再告诉他们这红鼻子是不懂事的孩子涂上去的,神鹿鼻子红了,但洪水却没来,这样夫妻俩就知道神鹿并不神,也就不会再闹下去了。”与会诸人纷纷称赞智者的主意妙。
于是鹿鼻子红了,夫妻俩大惊,奔走相告,村长当众说出真相并装模作样地打着自己家所谓“淘气”孩子的屁股,村民们则纷纷嘲笑这对傻夫妻。
在大家的哄闹之声中,村长郑重宣布:“石头鹿就是石头鹿,在庙里等一百年,那石头鼻子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是不可能变红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灾难。”村民们也力劝这对夫妻不要因迷信而离开村庄,但这对夫妻没有听从,仍然坚定地认为鼻子变红就是离开之时,神谕简单明了。
于是在村里人的嗤笑声中,这对夫妻拿起行囊,乘着小船离开了。当他们恋恋不舍地回望祖祖辈辈居住的家园时,只见村庄附近的海平面突然升起了滔天巨浪,霎那间,整个村庄消失在海浪之中。
下一个故事发生在金陵。金陵暴行前的一段时间里,有个古板老学究,为人迂腐,好读史书。听完前线溃退的士兵诉说战况后,嘴里就不断念叨着“人太少,要出事”。
当时朝廷动员人民撤离,老学究舍不得祖业,暂未撤离。当倭人开始图谋金陵时,老学究便下了决断,大举贱卖家产,更是不断念叨着“人太少,要出大事”。
家里人觉得奇怪,因为当时无论是背井离乡,还是暂避风头,大举贱卖家产的人并不多,大家都觉得总有一天还要回来。不过因为老学究在家积威日久,贱卖家产也没人敢阻拦。家产变现后,老学究携家人一路逃至香港。多年后,子孙满堂,寿终正寝。
临终前几年,老伴问:“为何你当初有先见之明,料定金陵会有大屠杀?”
老学究平静的说:“读史可知兴亡。国战,倭寇人少缺粮,金陵城大人多。倭兵如果迅速破城,就要短时间内解决数量多于己身百千倍战俘的口粮,还要终日担心哗变。虎狼秦兵在长平没能妥善处理这个问题,成吉思汗更没想到好办法,难道小鬼子比他们更聪明不成?小鬼子只会做的更残忍和丑陋。”
老伴听后默然不语。老学究继续道:“有人在史书里看到的是一派胡言,也有人因读史而封侯拜相。我头脑愚钝,信了一辈子书,从中只看得出偷生保全之法,如今子嗣得以绵延,我也知足了。”
第595篇:关于信仰的故事
(原作者:姑射山人2011。摘自《还愿乡野趣闻记录》)
扶桑一个临海小村庄,村庄里有一座庙,庙里供奉着村庄的守护神—一尊石雕神鹿。随着时间的流逝,村民们渐渐失去了信仰,鹿神庙也逐渐破败。村里一对老夫妻,觉得这样下去是对鹿神不敬,于是便义务看管起鹿神庙。
有一天晚间,夫妻俩同时梦见神鹿来托梦,神鹿说:“感谢你们夫妻的虔心侍奉,我今日特来通知你们,过段时间大海啸便会发生,洪水会摧毁整个村庄,你们要注意看我的鼻子,如果我的鼻子变红,灾难随后就会到来,你们要马上撤离。”
夫妻同时从梦中惊醒,醒后交谈,发觉梦境是一模一样的。天亮后,夫妻俩急忙挨家挨户通知预备撤离,且详细诉说了那个梦,可惜村民们都不相信,更没人愿意搬离世代居住的村庄。
夫妻俩为了能第一时间看到鹿鼻子的颜色,也为了能在鹿鼻子变红后第一时间通知到村民,索性收拾好行囊搬到庙里居住。“鹿是石头雕刻的,鼻子变红也算是大大的异相了,没准变红后就会有村民相信灾难将至,并跟随自己逃离呢。”夫妻如是想。
自此,夫妻俩睡前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观察鹿鼻子,但是一个月过去了,神鹿的鼻子还是原先的石头色,没有一点变红的迹象。村长着急了,心想如果任由这对夫妻胡闹下去,全村以后恐怕都不得安宁了,于是赶忙召集村里的长辈们开会,共同商讨一下如何解决此事。
村里的智者想出了一个法子:“在村里找几个孩子,趁夫妇不备,把鸡血涂抹到鹿鼻子上,等夫妻俩来通知全村人时,再告诉他们这红鼻子是不懂事的孩子涂上去的,神鹿鼻子红了,但洪水却没来,这样夫妻俩就知道神鹿并不神,也就不会再闹下去了。”与会诸人纷纷称赞智者的主意妙。
于是鹿鼻子红了,夫妻俩大惊,奔走相告,村长当众说出真相并装模作样地打着自己家所谓“淘气”孩子的屁股,村民们则纷纷嘲笑这对傻夫妻。
在大家的哄闹之声中,村长郑重宣布:“石头鹿就是石头鹿,在庙里等一百年,那石头鼻子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是不可能变红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灾难。”村民们也力劝这对夫妻不要因迷信而离开村庄,但这对夫妻没有听从,仍然坚定地认为鼻子变红就是离开之时,神谕简单明了。
于是在村里人的嗤笑声中,这对夫妻拿起行囊,乘着小船离开了。当他们恋恋不舍地回望祖祖辈辈居住的家园时,只见村庄附近的海平面突然升起了滔天巨浪,霎那间,整个村庄消失在海浪之中。
下一个故事发生在金陵。金陵暴行前的一段时间里,有个古板老学究,为人迂腐,好读史书。听完前线溃退的士兵诉说战况后,嘴里就不断念叨着“人太少,要出事”。
当时朝廷动员人民撤离,老学究舍不得祖业,暂未撤离。当倭人开始图谋金陵时,老学究便下了决断,大举贱卖家产,更是不断念叨着“人太少,要出大事”。
家里人觉得奇怪,因为当时无论是背井离乡,还是暂避风头,大举贱卖家产的人并不多,大家都觉得总有一天还要回来。不过因为老学究在家积威日久,贱卖家产也没人敢阻拦。家产变现后,老学究携家人一路逃至香港。多年后,子孙满堂,寿终正寝。
临终前几年,老伴问:“为何你当初有先见之明,料定金陵会有大屠杀?”
老学究平静的说:“读史可知兴亡。国战,倭寇人少缺粮,金陵城大人多。倭兵如果迅速破城,就要短时间内解决数量多于己身百千倍战俘的口粮,还要终日担心哗变。虎狼秦兵在长平没能妥善处理这个问题,成吉思汗更没想到好办法,难道小鬼子比他们更聪明不成?小鬼子只会做的更残忍和丑陋。”
老伴听后默然不语。老学究继续道:“有人在史书里看到的是一派胡言,也有人因读史而封侯拜相。我头脑愚钝,信了一辈子书,从中只看得出偷生保全之法,如今子嗣得以绵延,我也知足了。”
第596篇:弄假成真
(原作者:辽东飞鹤。摘自《我的灵异故事(觉得好的话,我再贴)》)
夜已经很深了,办公室里却依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一片繁忙。
我从纸堆里爬出来,疲惫地靠在窗台上,点着一根烟,茫然看着窗外。夜色浓烈,好似原始森林里疯长的草藤,无边无际地网住了整个世界,令人心情沉重、悒郁。
周小姐在椅子上似乎都快坐不住了,本来如冰似玉的脸上,涂上了一层厚厚的厌倦与无奈,竟然显出一点狰狞。她拿出化妆镜仔细端详,托着香腮做幽怨状,道:“一夜就熬成了黄脸婆。”
我将半截烟吐在地上,一脚踩灭,说道:“红颜易老啊,赶紧嫁人吧。”
周小姐愤然:“我,我嫁谁呀,不找个有钱人,我冤死了。再找个打工的,象咱们公司,啊呸!”
我惨然道:“看来我是被淘汰出局了。”
老李慢悠悠地核对着出库单,说道:“你们别不知足,看看车间那帮工人,连着干了快两个礼拜了,一个个脸色苍黄,满眼血丝,还忍辱负重的,看到他们我就想到了沉默的羔羊。”
众人都不禁望了一眼不远处发出巨大噪音的车间,沉默了。是啊,与他们一比,我们还算幸福的。他们的劳动强度之大、工作条件之恶劣,若不是亲眼所见,难以置信。至于说随意扣压工资,不上保险,相比而言都是小事。
我所供职的公司是一家造纸企业,一旦有定单来的话,所有员工都要没日没夜地干,每天的日程就是:加班加班无休止的加班。至于加班费,老板的名言是:加班费?火星上给。你去得了吗?
门“咣当”一声被人推开,欧阳与老鬼回来了。欧阳抹着满头大汗,嘴里哼哼唧唧地唱:“以仓库为中心的东北东,这公司的老板就是吸血虫。我左拳打开了天是会计员,我右拳打开了天是搬运工。全世界的表情只剩下一种,等待发疯,等待发疯!”
老李小声说:“小点声,老板还没走呢。”
沉默寡言的老鬼在一旁平和地笑着,眼睛里闪现出淳朴而深沉的味道,但他肥厚的嘴唇微微扯动,却予人一种诡谲的感觉。老鬼其实本姓牛,因为长得嘴凸眼鼓,满脸疙瘩,颇为骇人,故此得了这个绰号。据说他已跟随老板多年,也许是因为丑陋的缘故,尽管是元老,却并未受到重用。不过也有人说,他为人太实在、古板,老板不欣赏他。
过了一会儿,钱老板沉着脸走进办公室。他是个六十岁的老头儿,但是精力旺盛,人也很精明。他看了一眼累得几乎虚脱的欧阳,说道:“年轻人就得有点活力!我年轻的时候,连干三天三夜都没事。干活累不死人,今年我都六十多了,不还是在干吗?”
欧阳没好气地说:“世上有几个人敢和老板比?您是能上史册的人物啊!”
钱老头儿楞了一下,严厉的目光扫向欧阳,见欧阳一付满不在乎的神色,他似乎有些惊异,欲言又止。
他顺势转身,锋利的眼光落在我脸上,沉寂了片刻,威严地说:“车间人手不够,明天你和他们俩个去车间帮忙。”说罢,背着手向门口走去,边走边道:“受不了可以走嘛!地球少了谁不转?要找饭碗的闲人满世界都是!没有两条腿的狗,还没有两条腿的人啊?”
众人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我拍着桌子骂:“我靠!合着是他赏咱们饭碗啊?!”
欧阳愤恨地说:“我受不了了,这两条腿的狗,老子不当了!”
老李慢条斯理地说:“忍了吧,工作这么难找。得养家糊口啊。”是啊,这年头,想找到一份工作,就象在伊拉克要找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样困难。
周小姐一直娇慵地斜倚在椅背上,此时她说道:“本小姐是不奉陪了,欧阳,你要说的是真的,咱们一起撂挑子。”她的声音低沉暗哑,好似自言自语。
还没等欧阳回答,老鬼却出人意料地说:“算我一个,我也不想干了,十三年了,也该走了。”
大家面面相觑,既惊奇又喜悦。如果连一向老实巴交的老鬼都造反,钱老板的老脸就能多涂一层白粉。
欧阳一扬下巴,挑衅地对我说:“你是和我们一起走,还是继续为那个老不死的卖命?”
我瞪了他一眼,说:“集体辞职多热闹,我肯定参加!”我们都将目光投向老李,他的头垂得很低,默不出声。
我尽量装出随意的样子,说:“老李,你就别跟我们搀和了。儿子正上大学,现在学费挺高的。”他抬起头,枯涩地笑了一下,毫无光泽的脸上,皱纹沟壑纵横,诉说着生活的酸涩与艰辛。
欧阳甩了甩头,似乎想将不愉快甩走。沉思了一会儿,他说:“一走了之不解气,得整整这个黑心老头儿。”
大家精神大振,七嘴八舌地说:“怎么整他?”
周小姐欢跃地献策:“臭骂他一顿!”
老鬼的嘴角露出诡秘之态,说:“我有个主意。钱老板是个讲迷信的人,很相信鬼神之说。我们可以装个鬼吓唬吓唬他。”
众人齐声说好。欧阳使劲拍着他的肩膀,道:“看不出啊,你要坏起来,还真是高手!正好,万圣节的鬼脸谱我还留着呢。”
我笑道:“让老牛去!他装神弄鬼不用化妆,戴什么脸谱!”
大家都大笑了,老鬼也不以为忤,笑眯眯地说:“可以啊。我就扮个阴曹地府的勾魂小鬼,保准吓得他哭天抹泪的。”他突然严肃起来,说:“既然装鬼就得装得逼真,钱老板是个明白人。要想骗他相信,首先得做一个冥司牒谱。”
“冥司牒谱是什么?这么专业啊!”欧阳感叹道。我问老鬼:“你会做吗?”老鬼回答:“我见过别人做。得有毛笔与明矾。”
我曾经练过几年书法,办公室的抽屉里就有几杆废旧的毛笔。于是,我当仁不让地成为主笔。按照老鬼的指点,用笔蘸明矾,而后由他口述,象模象样地写了一篇牒谱。此谱晦涩古奥,大意是说奉阎罗之命,带他去地府,其阳寿六十有二。最后,老鬼亲自画押。
老鬼捧着牒谱,眉花眼笑,连连点头,道:“就是这个样子的。你居然还会写繁体字,真是天意啊!”
大家都围在他身旁欣赏我的杰作。周小姐突然问:“他今年是六十二岁吗?别整错了,否则他就不信了。”
老鬼回答:“当然了,我跟他有十三年了。”
我们又为老鬼准备了一床白床单,作为他的法袍。根据他的描述,用白纸叠了一顶形状古怪的高帽。一切准备就绪,打探消息的欧阳也回来了,报告老板已经入睡了。钱老板的办公室里放了张床,业务繁忙的时候,他晚上就睡在这里。
老李不肯与我们同流合污,留在了办公室。我们三个人跟在老鬼的身后,蹑手蹑脚地向钱老板的办公室走去。老鬼头戴白色纸高帽,身披雪白的床单,走在光线昏黄的楼道里,轻飘飘没有一点声音,模样的确很阴森。突然,有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小臂。扭头一看,是周小姐。她俏丽的脸上,流露出剧烈的惊恐。
我对她笑了笑,小声说:“一个恶作剧,怕什么?”
她在我耳边颤悸地回答:“太像了!”欧阳瞥了我们一眼,似乎责怪我们不合时宜地说话。
老鬼悄无声息地来到门前,我们急忙蹲在地上。他好象推了下门,没有推开,里面应该是上锁了。我心想,要露出破绽了,勾魂鬼总不能“砰砰砰”地敲门吧,但愿老板睡糊涂了,察觉不出这个漏洞。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太令人震惊了。老鬼并没有敲门,他竟然从门缝往里边挤!眼见他的身躯一点点在消失。我们三人惊愕地相互瞪视,连心跳似乎都停止了。
欧阳清醒得最快,他急匆匆地跑到窗户边,我和周小姐也反应过来,疾步跟上。还好,窗户里面没有拉窗帘,尽管屋里没开灯,还是能依稀看见一点人影。
钱老板发出极度惊惮的声音:“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老鬼幽淡而森然地说道:“我乃地狱牛头鬼,你的阳寿已尽,我今奉阎王之命带你去地府。这里有冥司牒谱。”说罢,他好象是将牒谱递交给钱老板。
也许,老板发现了我们挤在窗台前,干涩地笑了一下:“哈,我知道了,你们合伙在吓唬我!”他猛地将灯打开,同时挥手打落了老鬼戴的纸高帽。
室内灯光灿亮。只见老鬼的头上突然冒出两只犄角,狞丑的长脸上神情极其可怖,铜铃似的巨眼里射出凶残的光焰。钱老板一声狂叫,捂着胸口倒在床上。
老鬼从他手中取过牒谱,打开向他展示,说道:“看清楚了,这是冥司牒谱。”钱老板痛苦地挣扎喘息着,已经说不出话来,渐渐地声息沉寂下来。
我们三人也都瘫坐在地上了,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吗?
老鬼从屋里飘了出来,向我们一拱手,说道:“此时我就不瞒诸位了。我其实是地狱的牛头狱卒,十三年前,奉命前来押送钱满元。那时他在湖北经营矿山,我渡江寻他时,恰遇洪水,不小心将牒谱丢失。我不敢回去复命,只能滞留人间不归。今天在诸位的帮助下,终于完成了使命。临别前有一言奉送:要多行善事。”说罢,他一揖到地,然后忽然就不见了。
我呆怔了很长时间,心想:这不是在做梦吧?于是,狠狠地在大腿上掐了一下。好痛啊,我怎么使这么大劲,疼得我闭上眼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再一睁眼,发现自己趴在办公桌上。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心下释然,原来真的是个梦。
突然,欧阳抚掌大笑道:“嘿,刚才我做了个奇怪的梦,老鬼原来是地狱里的牛头鬼,把钱老板的命勾走了。真过瘾呀!”
我和周小姐齐声惊叫:“你也是这个梦?”
欧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环顾四周,喃喃地道:“老鬼呢,老鬼哪去了?”
灯火辉煌的办公室里,一脸茫然的老李探究地看着我们三个惊惧惶惑的人。我问他:“老李,你刚才做梦了吗?”
老李回答:“没有啊。你们说要辞职的时候,我不知怎么,特别困,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怎么了?”他伸手摸摸我的额头,道:“出什么事了?瞧你,脸色这么难看。”
忽然,欧阳发出一声怪叫,吓得我魂飘神荡。回头见他手指着一张办公桌,颤凛地说:“写牒谱用的东西。”果然,桌子上摆放着我的毛笔,还有几块明矾,与一小碟明矾水。
我们急忙跑向钱老板的办公室。门依然锁着,屋里亮着灯。透过窗户,只见钱老板手捂着胸口,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残留着惊恍与绝望。
我们叫来了救护车。救护大夫说,钱老板已经死亡,而他们只抢救活人,死人不管。随后他们就急匆匆地走了。好在老板的儿子、女儿们都来了,我们的责任到此为止。
可是,那天晚上,我们并没有闲着。我们找遍了厂区,寻觅老鬼的身影,但再也没见过他。老鬼就从那天起,失踪了。关于钱老板的死亡原因,医院报告的结论是:因劳累过度,突发心脏病。
后来,我们几个人,包括老李,都离开了公司。因为,钱老板的儿女们为争夺公司,展开了一场诉讼大战,生产陷于停顿。现在,我和欧阳、老李已经失去了联系;幸好,还能经常与周小姐见面......
第596篇:弄假成真
(原作者:辽东飞鹤。摘自《我的灵异故事(觉得好的话,我再贴)》)
夜已经很深了,办公室里却依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一片繁忙。
我从纸堆里爬出来,疲惫地靠在窗台上,点着一根烟,茫然看着窗外。夜色浓烈,好似原始森林里疯长的草藤,无边无际地网住了整个世界,令人心情沉重、悒郁。
周小姐在椅子上似乎都快坐不住了,本来如冰似玉的脸上,涂上了一层厚厚的厌倦与无奈,竟然显出一点狰狞。她拿出化妆镜仔细端详,托着香腮做幽怨状,道:“一夜就熬成了黄脸婆。”
我将半截烟吐在地上,一脚踩灭,说道:“红颜易老啊,赶紧嫁人吧。”
周小姐愤然:“我,我嫁谁呀,不找个有钱人,我冤死了。再找个打工的,象咱们公司,啊呸!”
我惨然道:“看来我是被淘汰出局了。”
老李慢悠悠地核对着出库单,说道:“你们别不知足,看看车间那帮工人,连着干了快两个礼拜了,一个个脸色苍黄,满眼血丝,还忍辱负重的,看到他们我就想到了沉默的羔羊。”
众人都不禁望了一眼不远处发出巨大噪音的车间,沉默了。是啊,与他们一比,我们还算幸福的。他们的劳动强度之大、工作条件之恶劣,若不是亲眼所见,难以置信。至于说随意扣压工资,不上保险,相比而言都是小事。
我所供职的公司是一家造纸企业,一旦有定单来的话,所有员工都要没日没夜地干,每天的日程就是:加班加班无休止的加班。至于加班费,老板的名言是:加班费?火星上给。你去得了吗?
门“咣当”一声被人推开,欧阳与老鬼回来了。欧阳抹着满头大汗,嘴里哼哼唧唧地唱:“以仓库为中心的东北东,这公司的老板就是吸血虫。我左拳打开了天是会计员,我右拳打开了天是搬运工。全世界的表情只剩下一种,等待发疯,等待发疯!”
老李小声说:“小点声,老板还没走呢。”
沉默寡言的老鬼在一旁平和地笑着,眼睛里闪现出淳朴而深沉的味道,但他肥厚的嘴唇微微扯动,却予人一种诡谲的感觉。老鬼其实本姓牛,因为长得嘴凸眼鼓,满脸疙瘩,颇为骇人,故此得了这个绰号。据说他已跟随老板多年,也许是因为丑陋的缘故,尽管是元老,却并未受到重用。不过也有人说,他为人太实在、古板,老板不欣赏他。
过了一会儿,钱老板沉着脸走进办公室。他是个六十岁的老头儿,但是精力旺盛,人也很精明。他看了一眼累得几乎虚脱的欧阳,说道:“年轻人就得有点活力!我年轻的时候,连干三天三夜都没事。干活累不死人,今年我都六十多了,不还是在干吗?”
欧阳没好气地说:“世上有几个人敢和老板比?您是能上史册的人物啊!”
钱老头儿楞了一下,严厉的目光扫向欧阳,见欧阳一付满不在乎的神色,他似乎有些惊异,欲言又止。
他顺势转身,锋利的眼光落在我脸上,沉寂了片刻,威严地说:“车间人手不够,明天你和他们俩个去车间帮忙。”说罢,背着手向门口走去,边走边道:“受不了可以走嘛!地球少了谁不转?要找饭碗的闲人满世界都是!没有两条腿的狗,还没有两条腿的人啊?”
众人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我拍着桌子骂:“我靠!合着是他赏咱们饭碗啊?!”
欧阳愤恨地说:“我受不了了,这两条腿的狗,老子不当了!”
老李慢条斯理地说:“忍了吧,工作这么难找。得养家糊口啊。”是啊,这年头,想找到一份工作,就象在伊拉克要找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样困难。
周小姐一直娇慵地斜倚在椅背上,此时她说道:“本小姐是不奉陪了,欧阳,你要说的是真的,咱们一起撂挑子。”她的声音低沉暗哑,好似自言自语。
还没等欧阳回答,老鬼却出人意料地说:“算我一个,我也不想干了,十三年了,也该走了。”
大家面面相觑,既惊奇又喜悦。如果连一向老实巴交的老鬼都造反,钱老板的老脸就能多涂一层白粉。
欧阳一扬下巴,挑衅地对我说:“你是和我们一起走,还是继续为那个老不死的卖命?”
我瞪了他一眼,说:“集体辞职多热闹,我肯定参加!”我们都将目光投向老李,他的头垂得很低,默不出声。
我尽量装出随意的样子,说:“老李,你就别跟我们搀和了。儿子正上大学,现在学费挺高的。”他抬起头,枯涩地笑了一下,毫无光泽的脸上,皱纹沟壑纵横,诉说着生活的酸涩与艰辛。
欧阳甩了甩头,似乎想将不愉快甩走。沉思了一会儿,他说:“一走了之不解气,得整整这个黑心老头儿。”
大家精神大振,七嘴八舌地说:“怎么整他?”
周小姐欢跃地献策:“臭骂他一顿!”
老鬼的嘴角露出诡秘之态,说:“我有个主意。钱老板是个讲迷信的人,很相信鬼神之说。我们可以装个鬼吓唬吓唬他。”
众人齐声说好。欧阳使劲拍着他的肩膀,道:“看不出啊,你要坏起来,还真是高手!正好,万圣节的鬼脸谱我还留着呢。”
我笑道:“让老牛去!他装神弄鬼不用化妆,戴什么脸谱!”
大家都大笑了,老鬼也不以为忤,笑眯眯地说:“可以啊。我就扮个阴曹地府的勾魂小鬼,保准吓得他哭天抹泪的。”他突然严肃起来,说:“既然装鬼就得装得逼真,钱老板是个明白人。要想骗他相信,首先得做一个冥司牒谱。”
“冥司牒谱是什么?这么专业啊!”欧阳感叹道。我问老鬼:“你会做吗?”老鬼回答:“我见过别人做。得有毛笔与明矾。”
我曾经练过几年书法,办公室的抽屉里就有几杆废旧的毛笔。于是,我当仁不让地成为主笔。按照老鬼的指点,用笔蘸明矾,而后由他口述,象模象样地写了一篇牒谱。此谱晦涩古奥,大意是说奉阎罗之命,带他去地府,其阳寿六十有二。最后,老鬼亲自画押。
老鬼捧着牒谱,眉花眼笑,连连点头,道:“就是这个样子的。你居然还会写繁体字,真是天意啊!”
大家都围在他身旁欣赏我的杰作。周小姐突然问:“他今年是六十二岁吗?别整错了,否则他就不信了。”
老鬼回答:“当然了,我跟他有十三年了。”
我们又为老鬼准备了一床白床单,作为他的法袍。根据他的描述,用白纸叠了一顶形状古怪的高帽。一切准备就绪,打探消息的欧阳也回来了,报告老板已经入睡了。钱老板的办公室里放了张床,业务繁忙的时候,他晚上就睡在这里。
老李不肯与我们同流合污,留在了办公室。我们三个人跟在老鬼的身后,蹑手蹑脚地向钱老板的办公室走去。老鬼头戴白色纸高帽,身披雪白的床单,走在光线昏黄的楼道里,轻飘飘没有一点声音,模样的确很阴森。突然,有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小臂。扭头一看,是周小姐。她俏丽的脸上,流露出剧烈的惊恐。
我对她笑了笑,小声说:“一个恶作剧,怕什么?”
她在我耳边颤悸地回答:“太像了!”欧阳瞥了我们一眼,似乎责怪我们不合时宜地说话。
老鬼悄无声息地来到门前,我们急忙蹲在地上。他好象推了下门,没有推开,里面应该是上锁了。我心想,要露出破绽了,勾魂鬼总不能“砰砰砰”地敲门吧,但愿老板睡糊涂了,察觉不出这个漏洞。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太令人震惊了。老鬼并没有敲门,他竟然从门缝往里边挤!眼见他的身躯一点点在消失。我们三人惊愕地相互瞪视,连心跳似乎都停止了。
欧阳清醒得最快,他急匆匆地跑到窗户边,我和周小姐也反应过来,疾步跟上。还好,窗户里面没有拉窗帘,尽管屋里没开灯,还是能依稀看见一点人影。
钱老板发出极度惊惮的声音:“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老鬼幽淡而森然地说道:“我乃地狱牛头鬼,你的阳寿已尽,我今奉阎王之命带你去地府。这里有冥司牒谱。”说罢,他好象是将牒谱递交给钱老板。
也许,老板发现了我们挤在窗台前,干涩地笑了一下:“哈,我知道了,你们合伙在吓唬我!”他猛地将灯打开,同时挥手打落了老鬼戴的纸高帽。
室内灯光灿亮。只见老鬼的头上突然冒出两只犄角,狞丑的长脸上神情极其可怖,铜铃似的巨眼里射出凶残的光焰。钱老板一声狂叫,捂着胸口倒在床上。
老鬼从他手中取过牒谱,打开向他展示,说道:“看清楚了,这是冥司牒谱。”钱老板痛苦地挣扎喘息着,已经说不出话来,渐渐地声息沉寂下来。
我们三人也都瘫坐在地上了,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吗?
老鬼从屋里飘了出来,向我们一拱手,说道:“此时我就不瞒诸位了。我其实是地狱的牛头狱卒,十三年前,奉命前来押送钱满元。那时他在湖北经营矿山,我渡江寻他时,恰遇洪水,不小心将牒谱丢失。我不敢回去复命,只能滞留人间不归。今天在诸位的帮助下,终于完成了使命。临别前有一言奉送:要多行善事。”说罢,他一揖到地,然后忽然就不见了。
我呆怔了很长时间,心想:这不是在做梦吧?于是,狠狠地在大腿上掐了一下。好痛啊,我怎么使这么大劲,疼得我闭上眼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再一睁眼,发现自己趴在办公桌上。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心下释然,原来真的是个梦。
突然,欧阳抚掌大笑道:“嘿,刚才我做了个奇怪的梦,老鬼原来是地狱里的牛头鬼,把钱老板的命勾走了。真过瘾呀!”
我和周小姐齐声惊叫:“你也是这个梦?”
欧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环顾四周,喃喃地道:“老鬼呢,老鬼哪去了?”
灯火辉煌的办公室里,一脸茫然的老李探究地看着我们三个惊惧惶惑的人。我问他:“老李,你刚才做梦了吗?”
老李回答:“没有啊。你们说要辞职的时候,我不知怎么,特别困,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怎么了?”他伸手摸摸我的额头,道:“出什么事了?瞧你,脸色这么难看。”
忽然,欧阳发出一声怪叫,吓得我魂飘神荡。回头见他手指着一张办公桌,颤凛地说:“写牒谱用的东西。”果然,桌子上摆放着我的毛笔,还有几块明矾,与一小碟明矾水。
我们急忙跑向钱老板的办公室。门依然锁着,屋里亮着灯。透过窗户,只见钱老板手捂着胸口,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残留着惊恍与绝望。
我们叫来了救护车。救护大夫说,钱老板已经死亡,而他们只抢救活人,死人不管。随后他们就急匆匆地走了。好在老板的儿子、女儿们都来了,我们的责任到此为止。
可是,那天晚上,我们并没有闲着。我们找遍了厂区,寻觅老鬼的身影,但再也没见过他。老鬼就从那天起,失踪了。关于钱老板的死亡原因,医院报告的结论是:因劳累过度,突发心脏病。
后来,我们几个人,包括老李,都离开了公司。因为,钱老板的儿女们为争夺公司,展开了一场诉讼大战,生产陷于停顿。现在,我和欧阳、老李已经失去了联系;幸好,还能经常与周小姐见面......
第597篇:不允许任何方式的亵渎
(原作者::孤独的鸡翅。摘自《说一说这二十几年我遇到的怪事(短小精悍)!》)
大学的时候,我趁着暑假去南京玩了一趟,接待我的是我的好哥们徐岩,他在南京读大学。我们去了中山陵和玄武湖,玩的很是不错。
后来我提出想去南京大屠杀纪念馆看看,可这话一出,徐岩就显得有些不情愿,一会说纪念馆在下雨天不开放,一会又说去参观之后会让人感觉特压抑,影响心情之类的,总之就是不太想带我去。
我觉得有些奇怪,就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顾忌呢?于是,他就给我讲了以下这个故事,而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徐岩的室友小欣。
小欣是北方人,上大学之前从没有离开过他们那个村子,所以第一次来到南京这样的大都市,难免总想到处走走逛逛。小欣性格直爽,很爱开玩笑,和寝室的其他三个人很快就成了朋友。
大一刚开学不久,小欣就和寝室的其他同学去了南京的大屠杀纪念馆。我没真正去过纪念馆,所以不知道他们当时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但是听徐岩说,里面展示的内容真的挺触目惊心的,毕竟这段历史永远是个沉重的话题。
在参观的时候,寝室的其他三个同学都很严肃,可唯独只有小欣,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一会儿到处指指点点,一会儿又指着展览的物品开几句玩笑,不过大家都是年轻人,其他几个同学也就由着他在纪念馆里说说闹闹。不过,如果小欣知道自己之后的遭遇,也许当时就算是找个相声演员逗他,他都笑不出来了。
当天晚上,玩了一天的四个人早早地就躺到了寝室里呼呼大睡起来。大概在凌晨1点多的时候,其他三人几乎同时被小欣的叫喊声惊醒,那声音不大,但却感觉是小欣用尽全身力气才发出来的。
徐岩此时正迷迷糊糊的,他和其他床位上的两个人互相看了看,以为是小欣做了噩梦在说梦话,这三个人就又躺下了。
可躺下刚想接着睡,徐岩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因为小欣一直在喊他们三个的名字,让他们过来帮帮自己,自己好像动不了了。这根本不是梦话,而是人在意识清醒时才能说出的话,而且听这声音,小欣好像还在奋力地挣扎着。
徐岩立刻就坐了起来,睡意也全没了,他急忙叫醒其他两个人,由于宿舍晚上是要熄灯的,所以他们只能拿着手电爬到小欣的床上。刚要摇醒他,小欣突然自己翻了个身,坐起来了。徐岩说当时自己吓的差点没从床上翻下去。小欣起来之后,紧紧抓着室友的手缓了好一会,才恢复了平静。
三人忙问出了什么事?小欣战战兢兢地说出了他做的那个可怕的噩梦。
原来,小欣刚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之后,先是梦见了许多抗日战争电影里的战斗场面,不过具体是什么内容,他也记不清了,反正很混乱。接着,自己又好像看见了长江大桥,在大桥底下的河岸上,许多穿着长褂子的人,被后边的士兵往江里赶,有的直接被打死了扔到江里,江水有一大半都被血染红了。
后来,小欣被吓醒了,恢复了意识,也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令他恐惧的是,自己的眼睛根本睁不开,身体也动不了,只有嘴里能勉强发出一点声响,不过得使劲叫才能出声,就好像嗓子里有痰卡着似的。不过等到室友们上来摇他的时候,这种感觉突然没了,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
三个人听了小欣的讲述都面面相觑,一个同学就责怪他白天在纪念馆里没个正经样子,让鬼给上了身,弄得大家现在都心惊胆战的。虽然后来没再发生什么怪事,可那天晚上,他们四人基本上是睁着眼睛挨到天亮的。
徐岩给我讲完这个故事之后,怕我不信,还要给已经放假回家的小欣打电话核实。我说我信,因为我相信这座纪念馆是有灵性的,她不允许任何方式的亵渎。
第598篇:弯道
(原作者:sdjibird。摘自《听来的故事》)
司机说,一次他出长途,那里是山区,按照计划应该可以在天黑前返回的,可是路上车出了点小毛病,修车耽误了点时间,所以到达目的地已经傍晚了。
卸完货,货主对司机说:“天晚了,山路不好走,住一晚上再走吧。”司机想,这条路上也经常走,比较熟悉了,虽然以前没走过夜路,但慢慢开应该问题不大。再说,明天还要出个长途。所以司机谢绝货主的好意,吃过晚饭就开车返程了。
山里天黑得早,司机打开汽车大灯,小心在盘山公路行驶着。过了一个急转弯,司机突然发现在大灯照射下,路边有一个人在行走。
司机心想,这么晚了,谁还在这荒山野岭行走,难道是山民吗?我捎他一段路吧,这附近没什么村庄,他要走到什么时候呀!
车慢慢地靠近了那个在路上行走的人,奇怪的是他人却一直连头没回过,好像对身后来汽车没有任何感觉一样。
到了那人身边,司机停下车,那人也停住了,但没转头看车。司机打开车门,发现是十五六的大姑娘,梳着两条长长辫子。司机打量着这个姑娘,感觉她装束特别奇怪,具体怪在哪里,当时也没想起来。
司机对那姑娘说:“小姑娘,这么晚你怎么一人在山路走,你要去哪里?”
姑娘站在那里,没转头也没回答司机的问话。司机有点不快,他想我好心关心,你还不领情呀。可转念一想,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对方是个大姑娘,当然对自己是提防了。
想到这里,他也释然了。然后,他对姑娘说:“你别自己走了,这方圆几里地都没人烟,你上车我捎你一段吧。”
见姑娘还没什么反应,司机就解释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女儿也差不多跟你一般大了。”
可能这句话起作用,只见这姑娘转身向车门走来,司机开着车门,自己退到驾驶座上。姑娘一进驾驶室,司机不自觉打了寒战。司机心想,怎么那么冷呢,刚才探身在外没觉得有多么冷呀。可能是夜里的缘故吧,司机没再多想,发动引擎,继续上路。
司机借着车灯光,打量了一下靠近车门坐着姑娘,她身体非常单薄,脸也显得有些苍白。姑娘也不转头看司机,司机笑了,心想这姑娘警惕性真高。
引擎以单调声音地转动着,司机觉得一阵阵困意袭来,他使劲摇了摇头,以打消困意。司机想,如果跟姑娘聊聊天,也许可以缓解一下困意。
司机问道:“姑娘,你从哪里?”
姑娘说了一句话,司机不禁愣住了。姑娘说:“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
司机心想,这姑娘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司机又问:“那你打算到哪里?”
姑娘的回答让司机崩溃了,姑娘说:“这是我们的秘密,至死都要严守。”
司机心想,得了,这姑娘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我今天不该有这个热心,这该怎么办?出了山我把她交给警察吧。司机不敢再跟这个姑娘聊天,担心她再说什么让人惊异的话。
除了单调汽车发动机声没有其他响声,这种情况下,发动机的声音有催眠的效果呀,特别是夜路,效果更显著。司机觉得困意越来越难以抗拒,已经有点意识迷糊了。
突然,司机激灵灵地清醒了,他觉得像姑娘那边猛地传来的一股冷气让他清醒的。他看着车灯照着的路,隐约记得这里应该是个急转弯,怎么车灯光里是笔直的呢?!他来不及多想,猛地踩了刹车,刹车瓦发出了刺耳声音,车停住了。
司机停下车后,来不及擦擦头上的冷汗,立即打开车门下车查看。借着车灯光,司机看到的车的状况,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司机看到右边的车轮已经到路的边沿,呈悬空状态,如果再晚几秒钟刹车,整个车就有冲下山崖的危险。这条是沙土路,路边也根本没有任何防护设置。司机这时才擦了擦额头的汗。
司机突然想起车上那个姑娘,不知道她是否吓坏了。司机赶紧转身向驾驶室走去,打开车门他不禁呆住了,驾驶室里没有了那个姑娘的踪影。糟糕!司机想,不会是那姑娘也想打开车门看,然后失足坠落山崖了吧,可看看车门却关得好好的。
司机好生纳闷,他坐在驾驶座上,抬起身体向右前方看去,这一看让他有了想大喊却喊不出来、想跳下车跑却动不了身体的感觉。他看到的一幕是:在右边是山崖的下方,那个姑娘正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而她脚下却是空空如也,山风吹着的她衣袂飘飘,像仙女一样。
司机觉得像有口气喘不出来,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他想再仔细看时,山崖下方已经没有任何痕迹了。
司机感觉头皮发麻,这时他才想起来要赶紧离开此地。他把车向后倒了倒,然后猛踩油门,飞速地开起了车。司机说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那晚上在崎岖的山路能开那么快,而且没发生意外。
后来,他看到一个山庄,大约有七八户人家,他这时才长出一口气,他决定无论如何也不再向前开了,找个人家借宿一晚。
第二天早上,他吃着借宿的山民家给他做的饭,山民问他为什么开夜车,而且那么晚才来借宿。司机想了想,就把昨晚上看到的事情告诉了主人。
男主人叹了口气没说话啊,女主人却不禁擦了擦眼睛,司机奇怪了,他问山民是否知道怎么回事?
女主人说道:“可怜呀,有一年一辆卡车载着一车学生经过那个山崖不幸摔下去了,车上十几个人无一生还,都是十六七岁的学生娃呀!让人心疼呀!”
司机猛然想起他看到那女孩的装束感觉怪异的原因,原来那女孩是那个年代的红卫兵的打扮(注:讲故事大约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
女主人继续说道:“后来,山崖那块就不安静了,经常过路的夜车从那里摔下山崖,所以很少有夜车从那里经过,你这是初次经过这里吧?”司机点点头。
女主人说:“那怪不得你敢走夜车呀,也是你好人有好报吧。”
司机听到这里暗暗点头,自己幸亏没有对那女孩有什么不轨的想法,不然也像摔下山崖的那些车了,而且这个女孩还在一定意义救了自己。
后来,司机又一次走那条山路,特意买了点纸钱,在经过那山崖时焚烧了。
那条路上现在还在,但现在加宽了,路基上也做了很强的防护设施。
第599篇:人间私语 天闻若雷
(来源于网络)
罗隐,唐末五代时浙江新城人,与后来成为吴越王的钱俶同时降生。他自号江东生,秉性聪敏,诗文超群,有“江东才子”之称。
他二十七岁就在贡籍,后来却几次应试几次落第,为甚么总是所至不遇?只因昧了心说话被削了福禄,亏得后来改行从善,洗净骄傲之性,学做好人,才有了福份。
罗隐少年时就有神童之誉,诗才神速,点韵便成。又擅长对句,凡有对不得或不好对的,到他口中无有不对之句。如有人出句“近比赵公,三十六年宰相”,人们对不上,罗隐道:“何不对‘远同郭令,二十四考中书”说的是郭子仪在中书历二十四考的故事,人皆称其奇才。
只是有一样:恃才傲物,看不起人,说话刻薄,人们很忌惮他那张嘴。他为自己的际遇每每不平,到处怨叹。
罗隐幼年丧父,靠母亲织布度日,又兼唐朝乱离,生计无着,只得呆着脸向亲友家借贷。正是“十叩柴扉九不开”,向亲友一连告了几十处,大家都不睬。以后见了他的影儿,只道他又来借债,家家关门闭户起来。
罗隐回来告诉母亲,母子二人非常气恨。这时遇到了一位相士对罗隐说:“子天庭高耸,地阁丰隆,鼻直口方,目若明星,有王侯之相,切须保重!”说罢而去。
罗隐母子二人闻得此话,正忿恨这些亲友不肯借贷,便忿忿发愿道:“可恨这些人的奚落,若明日果有王侯之分,定要报仇,定不让这些人活,方雪我今日之忿。”一连说了几日。
果然“人间私语,天闻若雷”。一日晚间,罗隐恍惚中见四个黄巾力士走到面前,对他说:“吾奉紫府真人之命奉请。”道罢,便把他簇拥而去。
来到一处,只见烟云缭绕,瑞气缤纷,两旁列千百天丁力士,当殿中坐着一位神明。
黄巾力士说:“奉命取罗隐来到。”
那紫府真人便开口道:“罗隐,汝本当有王侯之份,与钱俶一样之人。汝怎便生不良之念,要不欲借贷不与之人活,以雪胸中之忿?明日做了一方之王,残虐刻薄,伤天地之和气,损下界之生灵,为害不浅。连日值日功曹将汝恶心奏闻上帝,上帝大怒,天符牒下,将汝所有王侯福份尽数削籍。”紫府真人说完后仍着力士送罗隐回去。
罗隐一梦醒来,急忙起来对镜子一看,竟改变了一个人:天庭偏,地阁削,口歪斜,鼻子塌。忙叫醒了母亲,备述缘故,母子二人懊悔无及,大哭了一场,真是一言折尽平生之福。
过了一个月后,罗隐又遇着那位相士,见了吃惊道:“汝怎相貌一朝改变至此?定是心术不端,以致阴府谴责。”
罗隐只得把前事说了一遍,道:“一念之差,折福至此,怎生是好?”
相士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举心动念,天地皆知。汝若举不善之心,便毒雾妖氛弥漫,上天怎么能不知道?相逐心生,心既不好,相亦随变,此是必然之理。但自今以后一心忏悔,改行从善,步步学好,也可能还有挽救的机会。”说罢,再三叹息而去。
罗隐自此之后,一味学做好人,再不敢存一毫不肖之心,平日以教书授人为业,尽自己能力帮助他人。对于生活窘困之人,更是尽量周济,钱俶就是其中的一个。
罗隐自数年改行从善以来,无一毫非礼非义之事,善念虔诚,果然文昌帝君托梦道:“子数年洗心易虑,事事可与天知。吾既重汝之改过,又爱汝之才华,已将汝近日之行止尽数奏闻上帝,上帝准奏。但今天下多事,未可骤与汝功名,待我慢慢注汝之禄籍可也。”说罢而醒。
后来钱俶因剿贼有功,被唐昭宗封为镇海军节度使。钱俶见罗隐才华出众却未曾中得进士,又想报他周济之恩,于是派遣官员赍了金银书币,鼓乐喧天,到新城聘他为掌书记。
当日新城鼎沸,连原来借债不肯借的都一并来庆贺送礼,人情势利如此!
后来唐昭宗加封钱俶为吴王,又加封越王,钱俶上表称谢,命罗隐写表。表到朝廷,满朝人都道“如此好文字定是罗隐之笔,可惜为钱俶所用”。
朱温篡唐后,建立后梁,久闻罗隐盛名,用右谏议大夫的官职召他去,被罗隐回绝。
钱王想上表称臣,罗隐劝钱俶道:“朱温篡唐不得人心,王是唐朝之臣,当兴兵讨逆义不容辞,复兴唐室,名正言顺,何愁不胜!纵使不能成功,也能保住江东吴越十四州天下。怎么能向他称臣,做羞辱之人呢?”
钱俶听罗隐这样说,想道:“罗隐在唐朝屡举不第,心中却丝毫不怨恨唐朝,今反劝我起兵兴复唐室,可见他并不计较个人得失,而是以道义为重,真是忠心贯日的义士啊!”自此更加钦佩他的人品,凡事听信。
当地有的才子不愿仕于钱俶幕下,钱俶大怒,罗隐便规谏钱俶要大度容人。当时,吴越的赋税很多,西湖上的渔户要日纳鱼数斤,名为“使宅鱼”,渔民不胜其苦。
罗隐作诗上谏钱俶:“吕望当年展庙谟,直钩钓国更谁如?若叫生在西湖上,也是须供使宅鱼。”
钱俶见诗感悟,遂蠲免了“使宅鱼”这项征税。罗隐随事讽谏,钱俶无有不听,都是有益于国家、有利于民生的事。钱俶发怒之时,无人阻拦得住,罗隐三言两语便能拨转,因此吴越十四州百姓多蒙其福德。
在战乱纷争的五代十国时期,吴越却一直相对安定,这固然有各种主客观原因,而罗隐辅佐钱俶二十二年,敢于进谏,为百姓说话,也是功不可没的。
他在诗中写道(后世有说此诗出于冯道之手,仅供参考):
莫为危时便怆神,
前程往往有期因。
须知海岳归明主,
舟车何处不通津?
但教方寸无诸恶,
狼虎丛中也立身!
当时吴越邦土的大事记、文告、奏表几乎都出于罗隐之手,其“高节奇气,有可以撼山岳而砥江河者”(《重刻罗江东集叙》)。他也为善良人说出好的谶语,后来直做到谏议大夫,母亲与妻子都受了诰命。
第600篇:追缉“虎烈拉”逃犯
(原作者:孙沉。摘自《啄木鸟》杂志)
霍乱,英文名称cholera,旧时译作“虎烈拉”,是一种由霍乱弧菌所致的肠道传染病。霍乱在全世界包括中国在内的大多数国家为法定的甲级烈性传染病,规定在发现确诊或者疑似病例后两小时内上报。
1949年初夏,黑龙江省军警联合追逃队在追捕一名重要逃犯时,发现其是“虎烈拉”携菌者,一场具有双重意义的战斗由此打响……
一、最后一名逃犯
1949年6月10日,一辆美制小吉普在当时的黑龙江省省会齐齐哈尔市近郊大柏屯翻车。车内乘客黑龙江省公安厅、嫩江军区军警联合追逃队第七组的三名便衣当场两死一伤。
黑龙江省公安厅长兼齐齐哈尔市公安局长许西闻讯火速赶到医院看望负伤的追逃组长赵北坊。赵北坊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他认出了许西,强撑着用最后的力气说出了一句话:“还有一个逃犯没有抓到,我没有……完成任务。”说罢他永远合上了眼睛。
当天晚上,黑龙江省公安厅侦查员张诚奉命率领两名军方组员继续完成第七追逃组的光荣使命。当时,这个新的三人小组不知道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穷凶极恶的逃犯,而且还有令人谈虎色变的“虎烈拉”。
旧时的东北匪患猖獗。直到抗战胜利后,中共正规军开过来,那些作恶多端的土匪终于末日来临。不过,匪窝虽然荡平,却还是有少数土匪漏网。这些土匪或单独作案,或结伙行恶,或参加国民党特务组织大搞破坏活动,继续危害人民。因此,东北军区和东北行政委员会联席会议作出决定,各军区、省组建军警联合追逃队,对土匪逃犯进行追捕。
当时还是嫩江省公安处长(1949年4月21日,东北行政委员会决定,撤销嫩江省,并入黑龙江省)的许西接到命令后,与中国人民解放军嫩江军区保卫部会商,双方指派优秀军警组建了一支军警联合追逃队。
追逃队一共有十二个组,视各自领受的追逃任务设组员三至七人。这次出事的第七组共有三人,他们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四处奔波,其足迹遍及东北诸省及关内华北地区,先后捉拿逃犯十七人,击毙八人。
第七追逃组出事的前一天,刚从绥芬河抓捕了一名已经逃窜了三年的匪首押回齐齐哈尔。领导让他们就地休整,但是,次日他们就获得了一条情报,第七追逃组的最后一名追逃对象在哈尔滨出现。于是,组长赵北坊立刻带着两名军方组员驱车前往哈尔滨。没有想到的是,小吉普刚刚开出市区,就因避让一匹受惊的马而发生了车祸。现在,新的第七追逃组受命将该组追逃名单上的最后一名对象抓获归案。
次日,张诚和两位组员苗清源、史大斗阅读了赵北坊等人留下的材料,研究逃犯情况,制订行动方案。
这最后一名对象名叫隋先福,四十挂零,白城人氏。此人七岁放马,十三岁当盗马贼,十七岁开始当胡子,至今已有二十多个年头,黑道上绰号“马见愁”。此人马术、枪法极为了得,更兼心狠手辣,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光是有名有姓有苦主举报的人命,就欠下了二十七条之多。其他罪行如强奸民女、盗劫财物、纵火伤害等等,更是不计其数。
隋先福二十几年里曾参加过六个匪帮,但从未当过匪首。当然,凭他那份资历,无论到哪个匪帮都能够享受不低于中层骨干的待遇。他的活动范围主要在西满地区,中间有大约两年时间曾在哈尔滨以“马掮客”的名义主持过匪帮的情报、交通以及销赃活动。
抗战胜利时,隋先福属于流窜活动于嫩江省与内蒙古交界处的“白王子”匪帮。该匪帮的实力在西满众多匪帮中属于中等偏上,于是就想乘机去劫收日军的武器装备。哪知日军接到的命令是向中国政府军缴械投降,坚持不交出武器装备,最后双方发生武装冲突,“白王子”匪帮伤亡百十人,占全部人马的四分之一。
在随后两年里,“白王子”不断遭到正规军的打击,至1947年年底,东北大地上已经没了“白王子”的匪号。据被捕的土匪供述,该匪帮的全部匪首均已阵亡,但隋先福之类的惯匪却奇迹般地个个活着。军警联合追逃队组建后,隋先福的名字赫然登于榜首,前面打了五个大叉,这标记表明此人乃是最高级别的要犯。
赵北坊小组留下的材料中显示,隋先福最后一次露面是1947年11月上旬,当时他和七名土匪一起逃到了佳木斯市郊长发屯附近的一座破庙里,晚上烤着火喝了一顿酒,旁人没发现他有什么异样言行。他和平时一样大吃大喝了一通,倒头便睡。次日其他匪徒醒来时,他已经不见了,带走了自己的两把手枪、一匹坐骑。之后,再也没有人听说过隋先福的消息了。
赵北坊小组针对隋先福曾在哈尔滨待过两年的情况分析此人可能隐藏于哈市,为此专门去了趟哈尔滨,但未能获得线索。不过,那次去哈尔滨时赵北坊给一位姓刘的大车店老板留下了话,如果听说隋先福的任何消息马上写信告知。刘老板当时是勉强点了头的,赵北坊三人因此觉得没有指望。但大车店老板还是言而有信,这次听说了隋先福的情况后,马上报了信。
张诚小组研究了上述情况后,认为应该立刻去哈尔滨走一趟。
当时的哈尔滨,刚刚被东北行政委员会由特别单列市转为松江省的省会。张诚三人到了哈市后,直接去香坊区那家大车店找了刘老板。刘老板听说上次曾来找过他的赵北坊三人出事的情况后,嗟叹不已。
据刘老板说,他跟隋先福见过两次面。那时,隋先福在哈尔滨做马掮客,表面上是替买卖马匹的双方当中介人赚点小钱,但江湖上都知道他是西满地区的惯匪“马见愁”,他做的买卖就是匪帮抢劫来的马匹销赃。因此,谁也不敢得罪他。刘老板跟着朋友去谈买卖时曾见过隋先福一次。
十天前,刘老板出席一位好友的婚礼时,无意间听说隋先福的消息,说隋先福在关帝庙那里摆了个摊儿,专给牲口疗伤。刘老板马上想起了赵北坊的嘱托,于是决定先去关帝庙看一看,如果那个给牲口治病的人确实是隋先福的话,就往齐齐哈尔那边捎信。
次日,刘老板悄然前往关帝庙,那里有一溜儿给牲口治疗伤病的地摊,他混在人群里转悠了一圈,没有发现隋先福。出来之后,想想不放心,又去转了一圈。这回倒是有了收获,他无意间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嗓音在跟人砍价,定睛一看,终于认出那人就是隋先福。也难怪先前没有认出来,因为隋先福已经改变了模样,一是体形由原先大烟鬼样的精瘦变成了胖子,二是他那张原本光光滑滑的脸现在已经布满了粗麻子样的疤痕。
刘老板认准那人确是隋先福后,马上离开。也不返回大车店,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邮电局。他不识字,得央求旁人代他给赵北坊写信。因为生怕走漏风声惊跑了隋先福,所以他的口述就显得模糊,当然,他相信赵北坊肯定会明白的。
张诚、苗清源、史大斗三人听刘老板如此这般一说,不禁大喜,寻思这还有什么说的,要不是此刻天黑了关帝庙那里早已收摊的话,立马赶去捉拿“马见愁”了!
但是,次日一早当三人化装一番后前往关帝庙时,却没有发现那个已变成麻子脸的“马见愁”。这是怎么回事呢?
二、得而复失
张诚三人悄悄商议后,决定向其他摆摊的牲口土郎中打听隋先福的去向。但没有人说得清这个麻脸汉今天为何没来摆摊。
这样,就只有向公安同行求助了。那时,哈尔滨市有公安分局,下面也有基层机构,但不叫派出所,而称为“公安所”。
张诚三人就去了关帝庙所在地的公安所,要求了解那个一直在关帝庙摆摊的麻脸汉子的情况。但公安所说他们无法提供此人的情况。如果关帝庙是一个居民住宅区的话,哪怕只有一户人家住着,他们也得掌握此人全家的基本情况。但关帝庙是一个公共场所,任何人都可以去那里进行政府允许的合法活动,公安所没有这份人力物力对那些人进行调查。
搞调查有时是需要碰运气的。正当三人失望地准备告辞离开时,从里屋出来一个年轻民警,说,您三位打听哪位啊?那个麻脸汉子?哦!我知道。
张诚大喜过望,可能连声音都变调了:“你知道?那太好啦!”
那个民警说他有时去关帝庙进行例行治安巡查时,没事喜欢跟那些练摊的聊上几句,那个麻脸汉似乎也喜欢跟他聊天,几次下来,就知道了对方的基本情况:名叫张贤中,住在香坊区巴安里街,娶的老婆是个寡妇,有两个跟前夫生的儿子。
于是就去了巴安里街那边的公安所,一问,该所管段确实有一个名叫张贤中的麻脸汉子,以给牲口治伤病为生。张诚参加过多起政治、刑事案件的侦查,积累了若干经验。因此,此刻一开口就说到了点子上。他要求知道这个麻脸张贤中是何时向公安局申领居民证的。
这种居民证是当时哈尔滨公安局颁发的一种既不同于新中国成立后的户口本,又与现今的居民身份证有所区别的一种身份证明件。深蓝色封面,大小如同后来使用的工作证,内页有十页之多,第一页是证件的编号,上面有发证机关正副官的签名印鉴。后面各页分别标明持证人以及家庭成员的姓名、性别、年龄、籍贯、住址、何时申领等,贴着照片。最后一页上印着六项注意事项,其中第一项是:“持本证在东北解放区之中心区通行有效,到新收复区及出解放区须向公安机关另行领取旅行证。”由此可见,这种证件同时还有着通行证的功能。
公安所当下一查,发现张贤中是“民国三十七年二月”申领的居民证,是持松江省密山县公安局出具的身份证明移居哈尔滨的。
张诚、苗清源、史大斗三人商议后,决定跟这个张贤中当面接触后再作计议。于是就请公安所方面协助,先找一个不会引起此人警觉的借口将其叫到公安所来。公安所就指派一名民警前往传唤张贤中。张诚想想不放心,生怕打草惊蛇这主儿立马脚底抹油,就叫上苗清源、史大斗一起过去,悄然在张贤中住处不远处守着。
那个民警进了张贤中的家门,一会儿就出来了。张诚瞅着心里就一凉,寻思那主儿不在家,上哪儿去了呢?民警说他被香坊公安分局抓去了,是昨晚十点多的事。
于是就去了香坊分局,却又是一个意外,据昨晚逮人的警察介绍,那个张贤中在被押往分局的路上,趁人不备逃掉了!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香坊分局公安大队的一支巡逻队在执行夜间巡逻任务时,接到群众报告说有人在一家白俄开的酒馆门口斗殴。警察过去时,那边正打得热闹,双方十几人以啤酒瓶、桌椅、砖头为武器,打成一团。警察喝止不住,就鸣枪示警,这才镇住了双方。于是下手拿人,一共逮了十四人,七副手铐两人一排铐了就往分局押。
走没多远,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一个被捕者手腕上明明铐得牢牢的手铐不知怎么竟让他给卸脱了,然后这家伙拔腿就逃,还没等警察醒过神来就跑得不见影子了。在当时,这种喝酒斗殴的事屡见不鲜,即使把人逮进局子也不见得会关押,基本上都是训诫一番,写一纸悔过书就放人了。因此,警察对于此人的逃跑并不很在意。
这十三人到了分局后,在例行讯问中警察了解到张贤中的住址,就派员前往缉拿。但是,上门的警察却扑了个空,张贤中的老婆说丈夫没有回家。
对于分局公安大队来说,这种主儿他们碰到不是第一个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张贤中的家在香坊分局范围内,他总得回来,到时候算账就是了。
但是,对于追逃组而言,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这家伙为何逃跑呢?按说,他应该知晓这种斗殴只要没有打死打残人的,警方通常是不会热情挽留他们在局子里住下吃免费饭的,可是,他明明知道这种处理惯例却又偏偏要逃跑,这就不得不使人要从其他方面考虑了。于是,追逃组就认为这个张贤中十有八九就是逃犯隋先福了。
三人商量下来,决定先去趟“张贤中”家,对其住所进行搜查。一番搜查之后,在灶膛里挖出了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坛子,打开里面是两支手枪、七十八发子弹以及金元宝四个。此外,发现“张贤中”的居民证没有随身携带,于是就扣押了。
“张贤中”的老婆王贾氏被带往分局,连夜接受讯问。这个妇人并不知道丈夫的真实身份,她是经人介绍跟隋先福结婚的,那个介绍人是跟隋先福一起在关帝庙做土兽医营生的。
但是,王贾氏却向追逃组提供了重要线索:结婚以来,隋先福的三个外地朋友分别来哈尔滨她家做过客。这三人登门时都带来了价值不菲的礼品,一看就知道是混得不错的角色。三人中,两个姓陈一个姓关,隋先福唤他们“陈老板”、“关老板”,而他们则称隋先福为“大哥”。
王贾氏从来人跟丈夫的谈话中得知,一个陈老板住在克东县,是做皮货生意的;另一个陈老板是依安县的,做山货生意;关老板是富裕县的,是个药材掮客。他们跟隋先福谈话时,都热情邀请隋先福抽个时间去他们那边做客。
追逃组认为,隋先福没有居民证,是不可能到处乱转的,这就首先排除了他有胆量往关内闯的可能。为了避免各地公安机关的盘查,以及解决住宿等问题,他只有暂时投奔江湖朋友。这样,王贾氏提供的那三个老板就很有可能被隋先福选为投奔对象。所以,事不宜迟,应该马上奔克东、依安、富裕三地。
追逃组驱车前往克东县。克东县距哈尔滨大约不到三百公里,以现在的公路状况行车大约四个小时就到了,但六十年前的路况就不是这等算法了,美制小吉普七拐八弯,走走停停,一直到太阳落山时分方才抵达。
张诚三人直接去了县公安局,说了情况,请求协助。县局接待他们的那位警察是克东县城人,熟悉情况。他说听说过这个人,名叫陈振龙,据说很讲义气,江湖上各路朋友结交了不少,三教九流路路走得通。县公安局就有一位刑警以前跟他拜过把子。
于是就干脆请那位刑警先去探探路子。那刑警一会儿回来说,没见着陈振龙,他出去办事了,一会儿就回来,听陈妻说,家里确实来了一位客人,是当家的以前在江湖上结交的朋友,一脸的麻子,贼难看。
张诚三人听着就跳了起来:正是此人!张诚问:“这会儿在不在?”
刑警说那人这会儿不在陈家,说是跟陈振龙一起出去了,一会儿就要回来的,陈妻已经给他们准备了一桌酒菜。
张诚决定立马去陈家守候,县局这边便派了四名刑警,一律便衣,怀揣家伙,分头前往陈家两侧邻里藏着,准备配合追逃组捉拿隋先福。
张诚、苗清源、史大斗三人到了陈家,也不亮明身份,只说是来找陈振龙的。陈振龙江湖上的朋友实在数不胜数,陈妻根本不清楚,反正凡是上门的,都是热情接待,当下就沏茶递烟。三人抽了一支烟,刚要喝茶的时候,陈振龙回来了,背后却没有人。
双方都是脱口而出——
“隋先福呢?”
“哦,他走了。”
追逃组三位大惊:“走啦?”
陈振龙这才作揖:“敢问三位朋友何方大驾?”
追逃组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跟陈振龙啰唆,急问:“隋先福去哪里了?”
陈振龙说:“我俩在茶馆喝茶,忽然他说有点急事要去办,不便在此久留,问我借了些钱就告辞了。没说去哪里,也没说是否再回来。”
“那是几时的事?”
“两个小时前。”
张诚暗暗松了一口气,两小时前追逃组的小吉普还没进县城,不存在打草惊蛇的问题。于是就请陈振龙去局子走一趟。
陈振龙虽然交友很广,但他本人的历史是清白的,一向是一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这在当地是人所共知的,所以他面对追逃组的询问能够保持从容镇定。
他说跟隋先福已经结识十多年了,隋先福是他上百个结义弟兄中的一个,因比他大了一岁,故以“大哥”相称。据他所知,隋先福曾经在土匪帮中待过,不过是养马的马夫。上次他去哈尔滨是送一批皮货给客户的,因为前不久隋先福给他捎信说已经在哈尔滨成家,这个义弟自然要顺便去拜访祝贺,如此而已!
这次隋先福是当天中午到克东的,说是顺道搭了解放军的一辆军车从哈尔滨过来的,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是溜达溜达。中午两人就在外面随便吃了点,陈振龙猜想隋先福会在克东住上几天的,已经吩咐老婆准备晚餐,哪知隋先福突然就离开了。
三、目标消失了
隋先福离开克东后会往哪里去?看来是另外两处目标中的一处了。
另外两处目标是依安县、富裕县,追逃人员于是考虑采取什么方式跟踪追捕隋先福。最稳妥的法子是兵分两路,各奔一处。
可是,组长张诚考虑到人员只有三个,兵分两路其中一处就只有一个人了,尽管他们都是手里拿得出点东西来的角色,尤其那两个军方组员,都曾是部队里的侦察兵,精选出来参加追逃的。但他们的对手实在是一个不可小觑的惯匪,不但身手出众,江湖经验更是他们三人绑在一起也没法比的,追逃人员如若一对一跟他较量,只怕没多少胜算。
为了这个逃犯,他们已经搭上了三位战友的生命,张诚认为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出现此类悲剧了。因此,为稳妥计,他们决定还是三人集中追踪为好。
该先奔哪里呢?这当然要分析隋先福的思路,他去哪里,追逃人员也就奔哪里。从地图上看,克东到依安的距离大约八十公里,到富裕是一百五十公里。从隋先福的角度来看,此刻他犹如惊弓之鸟,飞一处稍稍落脚就要离开的,所以通常的心理应该是先去比较近的地方。于是,追逃人员就决定奔依安县。
三人次日上午便到了依安县城,还是先去县公安局。这县城不大,一打听做山货生意的陈老板,公安局方面只打了两个电话就弄清楚了。
这个陈老板名叫陈大臻,三十三岁,当地人,他倒是当过土匪的,但后来跟着大当家的投奔了抗联,还被委任为连长。
在抗联队伍里待了两个年头后,跟关东军作战时受了伤,断了一条腿,抗联就让他回家了。于是,他就做起了山货生意。
东北光复后,民主政府是知晓陈大臻的这些经历的。公安局对他说,我们知道你当过土匪,也干过抗联,抗日是有功的。但是,如若有人举报你隐瞒了血债,查实后那就没有宽大之说了。
说这话距今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没有群众举报陈大臻,倒是有几个蒙古族穷牧民给县公安局写信说陈大臻曾从关东军手里救过他们。因此,公安局对陈大臻没有戒心。
追逃组请依安警方先从侧面悄悄了解一下陈大臻是否在家,家里是否来了客人。县局领导派了个三十来岁叫曹和的刑警去了解下来,陈在家,这一阵没有来过客人。张诚想了想,对县局领导说要去陈大臻家附近蹲守。领导就让曹和给安排,曹和说那你们就住尤家老店吧,就在陈大臻的山货行斜对面。县局领导吩咐曹和从此刻起寸步不离一直跟着追逃组配合工作。
这时是下午两点,追逃组和曹和四人选了一个临街靠窗的房间,拉上窗帘,轮流从缝隙间监视陈记山货行。一直监视到晚上,没见隋先福出现,那个陈老板也稳稳地坐在账台上拨着算盘,几个伙计不时拿着账单样的纸张向他报告什么,估计是在盘账。
天黑后,曹和说咱们去伙房吃饭吧。张诚想想总归不大放心,说让伙房把饭送到房间来吃吧,我们再盯一会儿。曹和说一会儿城门就要关了,关城门后目标即使匆匆赶到城外了,也进不来。
这顿饭由曹和做东,尽管有酒有肉有山珍,但张诚吃得并不爽,因为他心里已经产生了一个疙瘩:从克东到依安不过八十公里,隋先福过来的话沿途有汽车、马车可搭,他身上有钱,搭车是不成问题的。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已经有三十来个小时了,这家伙怎么还不到呢?难道我们判断有误,隋先福没来依安而去了富裕县?
吃完晚饭,已经九点了。曹和说现在可以放心休息了,城门已经关了两个小时了,目标不可能进城了。于是四人便歇息,张诚因为心里那个疙瘩,一晚上迷迷糊糊没睡好。
其实,这时逃犯隋先福已经进了“陈记山货行”。这家伙昨天下午离开克东后,搭了一辆马车走了五十里地,在一个小镇的大车店里住了一宿。住大车店是需要出示证件的,隋先福拿出了哈尔滨的居民证。
这里需要说一下哈尔滨隋先福住所管段的那个公安所的一个疏忽:隋先福在最初领取居民证后,就考虑过要为自己留一条万一暴露身份时的后路,于是他就在两个多月后向公安所谎称自己的居民证丢失了,要求补领。这是规定允许的,于是就让他补领了一个证。隋先福把一个证件放在家里,另一个证件昼夜不离身。公安所发证的民警没将此节在居民证档案中予以记录。
这样,就使追逃组认为隋先福的居民证不在身上,所以他的逃窜就只能是投奔朋友。而隋先福去克东找陈振龙,不是为了躲藏,而是为了借钱。同样,他到依安来,也是为了向陈大臻借钱。后来,他去富裕县找药材掮客关吉利,同样还是为了借钱。
隋先福多年为匪,具有比较丰富的防范经验。他的行事原则是:不管有事没事,先防范着没错。他在克东露了露脸立马就离开,就是在执行这个原则。现在,隋先福来到依安,同样照这一原则行事。
他是下午一时许抵达县城的,先在城里转悠了一圈,然后就去一家小旅馆凭那个哈尔滨的居民证登记住宿,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天色已黑,便去外面找了家馆子喝酒吃饭。回到旅馆又磨蹭了一会儿,到了九点多钟忽然出门,直奔“陈记山货行”。当晚,他就留宿于山货行,次日一早,向陈大臻借了一笔钱后当即出城。
隋先福出城的时候,追逃组刚开始新一天的监视。新一天的监视跟上一天一样,仍是那么枯燥无味。这种枯燥无味一直继续到第三天,追逃组终于忍耐不住了,张诚端出了他心里那块已经存在了几天的疙瘩,说看来我们的判断可能有问题了,那家伙没来依安,而是去了富裕。于是就商量去富裕追踪。
这时,刑警曹和提出了一个猜测:你们去了富裕,如果正好隋先福离开富裕来依安了呢?张诚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要么这样,我们留下一人,和曹和同志一起继续蹲守,遂指定史大斗留下,自己和苗清源两人即刻驱车去富裕。
依安到富裕九十公里,张诚、苗清源两人驾车赶到时,天色已晚,城门关了。两人不想惊动城内,就在城外一家大车店歇了一夜。次日进城,仍是走了去县公安局的老路。
公安局派去药材掮客关吉利那边暗暗探查情况的那个刑警回来报称:前天下午关家来了个客人,是个麻脸汉子,昨晚关吉利在茂富馆请客人吃饭,两人喝得有点高了,是趔趔趄趄互相搀扶着出了门的,茂富馆老板看着不放心,派了两个伙计护送他们回到了关家。此刻那关吉利还没有露面,估计两人还在睡觉呢。
张诚、苗清源两人听了窃喜。县局领导指派了六名刑警,一律荷枪实弹,直奔关家。关妻正在门口水井旁洗衣服,见这阵势吓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问她什么也不回答。众人也不跟她啰唆,直扑屋里。冲进后院,见有三间屋子,便两人一间分头扑进去。三间屋子里只有东首那间的炕上躺着人,却是户主关吉利。这家伙兀自沉沉大睡,被刑警一把揪起来,喝问:“你家的客人呢?”
关吉利睁眼一看,一脸的惊恐,迷迷糊糊的眼神里却透着不解,转脸往炕的两侧看了看,自言自语道:“人呢?他上哪去了?”
据关吉利说,隋先福是前天下午来到他家的,说最近闲着没事,出来走走,会会朋友,顺便看看有什么生意可做的。关吉利跟隋先福的关系,是因其堂兄关吉秋而结下的。关吉秋是个浪荡子,不务正业,专喜吃喝赌嫖,后来混不下去,把心一横就投奔了土匪,跟隋先福是一伙的。一次,他们跟另一伙土匪发生武装冲突,隋先福挂了彩,关吉秋冒死救出了他,但关自己身负重伤不治身亡。隋先福脱险后去富裕县城向关吉秋家人拜谢,但关吉秋父母双亡,也无兄弟姐妹,隋先福就打听到了关吉利,登门酬谢,结为弟兄。
以前,关吉利跟隋先福每次见面,隋先福总会赠送钱财,上次关吉利去哈尔滨时,隋先福还送给他一块瑞士金表。只有这次没有赠送钱财,反而还开口向他借钱。因此,他觉得隋先福好像有点落魄。想想这位义兄多年来对他的关照,他就挽留隋先福多住几天。隋先福也答应了,说先住上十天半月再说吧。昨天正好是隋先福的生日,关吉利就请义兄上馆子吃了顿饭。两人都喝高了,糊里糊涂回到家里,倒头就睡。他睡下后就没醒过,根本不知道隋先福是何时离开的,去了哪里。
于是就去问关吉利的老婆,她说隋先福是早晨六点多起来的,吃了她擀的面条后,说弟妹我告辞了,吉利老弟还在睡觉呢,他醒来你替我说一声就是了,说着就出门而去。
张诚还不知道隋先福其实已经去过依安陈大臻那里了,想到依安那里有史大斗与曹和蹲守着,心里还算有底。于是决定也去依安跟史大斗会合,抓捕隋先福。
追逃组在依安又守了三天,没候到隋先福,这才觉得出了问题。请曹和通过户籍警设法向陈大臻了解后,这才知道隋先福早已来过了。这下,张诚又气又悔,真想撞墙。没奈何,追捕还得进行下去。按照追逃的老规矩,在没有新线索的情况下,只有去逃犯最后一次露面的地方寻找踪迹了,于是,追逃组又去了富裕。
在富裕,追逃组辛苦了五天,走访了各方人士,又用了十天时间在富裕周边地区查访,而逃犯隋先福就像人间蒸发似的,没了影踪。
屈指算来,追逃组为追捕隋先福已经花费了整整二十五天时间,但转来转去却把目标给转没了。张诚三人无奈之下,只好垂头丧气地返回齐齐哈尔。张诚花了大半夜写了一份《追逃隋先福的情况报告》,次日准备去交给领导时,忽然传来了一条关于隋先福的消息!
四、一个令人惊悚的事实
黑龙江省甘南县公安局往设在省厅的军警联合追逃指挥部发来一份急件,说该县拘押了一名可疑者,其身上携带的哈尔滨市居民证表明此人名叫张贤中,与追逃指挥部下发的逃犯材料中的一名“五叉要犯”隋先福的化名相同,年龄、体态特征也相符,而且也是麻脸,但该可疑者却拒不承认他是隋先福,故请求追逃指挥部对此进行核实。
第七追逃组得此消息,真是大喜过望。张诚立刻以省厅名义命令对该拘押人严加看管。追逃组抵达甘南县城甘南镇后,立刻去看守所跟隋先福见面。看守所方面已经将隋先福作为“五叉要犯”看待了,单独关押,严加看管。但他本人被看守员押进讯问室时,却显出一副从容的样子。讯问开始了,但追逃人员怎么也没有料想到他们面对的是一个“虎烈拉”菌携带者。
几个回合较量下来,当追逃人员说他们赴哈尔滨、克东、依安、富裕向相关人员查访他的过程后,隋先福知道这种把戏已经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了,把手一伸道:“算了!你们说是就是吧。废话就不说了,给烟!”
张诚所讯问的内容集中在隋先福那将近二十天的潜逃经历。隋先福扳着指头一天一天地细细道来,追逃组这才知道原来这家伙是在去富裕县前就已经到过依安了,然后也知道了隋先福那天早上忽然离开关吉利家的原因。这个原因就是没有原因,隋先福的逃窜原则完全是职业土匪的思路,不管是否有危险,每到一地的停留时间最多不能超过三天,而且说走就走,不能预先暴露意图。
那么,后来在甘南又怎么会落网的呢?隋先福说他想偷一匹马作为交通工具,需要时卖掉也是一笔小钱。盗窃马匹乃是他的强项,他根本没把这当回事,遇到灵性有限的马时,他甚至只要吹几下口哨,那马就会自己乖乖地跑过来。
哪知,他这个江湖上著名的“马见愁”这回却在甘南翻了船。他看中的是一匹白马,看着主人将它拴在一棵树上去一旁的店铺选购东西了,于是就上前去,一刀削断缰绳,翻身上马就跑。没有想到的是,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个蒙古族的程咬金,二话不说跃马就追,套马竿只一伸,就把他拉下马来。
然后,隋先福就说到了他逃离富裕县城后的经历。他其实并没有跑得很远,他是准备往内蒙古跑的,他擅长骑术,精通蒙古语,到了内蒙草原上冒充蒙古族人是没有问题的。但若从富裕县城直接去内蒙古的话,要经过大片大片的沼泽地,这个季节正是容易陷人的时候,他想来想去不敢冒那份险,于是就选择了另一条路线:沿着沼泽地的边缘走到卧牛屯,再经甘南县城去扎兰屯进入内蒙古。
这条路线算是绕道,但也不过百把公里路,隋先福怎么竟然走了将近半个月呢?隋先福解释说,他生病了,病得还很重,差点就死掉,在铁甲屯休息了七八天。
三名追逃人员听到这里,忽然一齐站立起来,用一种大惊失色的眼光看着隋先福。隋先福被他们看得心里直发毛。
别责怪追逃组三位失态,这事摊在谁身上恐怕都不可能保持原先的那份从容镇定。因为铁甲屯的名字听上去似乎很平常,但该屯子的实际情况却使人谈虎色变:
半个多月前,铁甲屯发现有人患了“虎烈拉”。幸亏发现得早,地方政府卫生部门立刻采取措施,把全屯二十多户人家隔离检查,本来可能会使全屯灭绝的疫情得到了控制,只死了十三人。
铁甲屯这边,在全部村民撤离的当天就由卫生防疫人员对全屯进行了全面的消毒,然后实施封屯,设立了由武装部队和其他村子调集的民兵组成的三道隔离线,严禁任何人进入。不可思议的是,眼前这个逃犯竟然悄然潜入了铁甲屯,在该屯停留了十几天,患上了很有可能就是“虎烈拉”的疾病,而且居然不治而愈,活着走了出来。
现在,第七追逃组面临着一个严重问题:眼前这个落网的要犯竟然是从疫区逃出来的,而且看来已经患上了“虎烈拉”,此刻是否痊愈还难说。
张诚问:“你去过铁甲屯?几时去的?是怎么进去的?”
“我是6月23日半夜到铁甲屯庄外的,这个地方以前我经常去。摸黑就进了屯,连敲了几家门都没人答应,觉得像是有些不对头,不过那时太疲累了,也就没有想什么,随便就进了一户人家,屋里也没人。点了油灯看了看,倒是有面有米有菜,灶上还挂着风干的兽肉,就自己动手弄了些吃的,然后上炕倒头就睡。”
“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倒霉了。这一觉睡到第二天午后才醒。醒后感到渴得厉害,也来不及烧水了,就往院里水井打了冷水喝了个痛快。喝过水后,我往外走,想看看这屯子究竟有没有人。
结果全屯转下来,一个人也没有,连牲口、鸡狗的影子也没见一个。我就知道不对头了,赶紧离开吧。但我走到屯口就看见了前面路口站岗的解放军,不敢往外走了,就回了屯子。这种情况我是知道的,那肯定是铁甲屯遭瘟疫了。”
隋先福发觉铁甲屯被封屯后,知道这里肯定不是善地,但白天看来是无法逃离该屯的,只好等到晚上再往外溜了。但还没等到晚上他就发病了,上吐下泻。于是知道染上了“虎烈拉”,寻思现在别说摸黑往外溜了,就是人家愿意放他出屯,他也走不动。
怎么办?那就只好等死了。当然,说等死不过是一种心里闪过的模糊念头,常年为匪具有丰富野外生存经验的隋先福知晓感染上“虎烈拉”后严重脱水的痛苦,所以得准备一些饮用水,而且必须是烧开的,最好再加点食盐。
因此,他挣扎着烧了一大锅开水,加了一点食盐,又看见有红糖,顺手也倒进了锅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隋先福就是凭着这一大锅水在“虎烈拉”病菌的折磨中勉强维持了下来。
“虎烈拉”分轻、中、重和暴发型四种,隋先福体质好,感染的是轻型,两天里虽然又吐又泻,还发了高烧,但他毕竟喝了那一大锅加了盐和糖的开水。这等于是在输液治疗,补充了体内丧失的电解质,所以两天过后,他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隋先福发现自己的吐泻症状渐渐减少,最后基本停止后,便意识到自己去鬼门关走了一遭,阎王爷开恩没有收留,又让他回到阳间来了。于是就挣扎着又去烧了一大锅开水,仍旧放入了食盐和红糖,又喝了两天。
到第五天,所有症状已经全部消失,人已有了饥饿感觉。从医学临床上来说,隋先福这时已经进入了恢复期。他就在屯子里逐家走了走,找到了一些鸡蛋、干蘑菇、肉干,还有粮食,就各取一些煮了点。数日没有进食了,饿得厉害也不敢多吃,只是稍稍嚼几口,过个把小时再吃几口,逐渐增多。这样数日下来,渐渐恢复了体力。铁甲屯当然不是久留之地,于是乘黑夜的掩护,悄悄溜出了部队和民兵组成的封锁线。
追逃组三位听了隋先福的这番交代,又惊又怕。因为“虎烈拉”感染者即使侥幸存活下来,体内还携带着“虎烈拉”病菌,这种病菌随着携带者的排泄物排出人体后,在自然环境中就会传播开去,健康人只要感染上“虎烈拉”病菌,就会爆发新的疫情。
张诚身为组长,知道自己此刻肩负着的责任之大,甚至已经超过了追捕隋先福。他把苗清源、史大斗叫到隔壁屋子,商量如何应对这一紧急情况。一番紧张的讨论后,他们作出了以下决定:
严密封锁这一情况,即使看守所内部也仅限于两位所领导知晓,两人即刻轮流值班,随时准备处置各种情况;立刻向当地政府卫生部门报告此事,请求迅速对隋先福进行“虎烈拉”病情鉴定;将原已单独关押的隋先福予以隔离,其排泄物暂不处置,按卫生防疫人员的指令办;向省军警联合追逃指挥部领导报告,听取指示后再决定如何走下一步。
当地政府接到报告,随即向省政府紧急汇报。省领导立刻指令卫生厅火速核实并处置逃犯携带“虎烈拉”病菌之事。当时东北诸省的卫生管理部门,对于处理疫情都是有一定的经验,黑龙江省卫生厅当即派遣一个专家小组星夜赶赴甘南县。
专家小组抵达甘南后,立刻对隋先福的排泄物进行了化验,确认隋先福体内确实还存在着埃尔托生物型弧菌。霍乱弧菌有古生物型和埃尔托生物型两种类型,当时的医学界将古生物型弧菌所引起的疾病称为霍乱,把埃尔托生物型弧菌引起的疾病称为副霍乱。按照当时学术界的习惯称谓,也就是“虎烈拉”和“副虎烈拉”。“虎烈拉”和“副虎烈拉”其实是相同的烈性传染病,具有同等程度的危险性,区别仅仅是病菌的不同。
专家小组确认隋先福确实感染了烈性传染病而且还没有康复的情况之后,提出了建议:对看守所进行严格的消毒,所有人员包括隋先福入所以后上过班的看守所工作人员,一律予以隔离,立即进行检疫化验。对于隋先福本人进行封闭式隔离,由看守所医生按照专家小组指定的方案进行康复式治疗。该病人在未曾完全康复之前,不宜移押他处。
这样,隋先福就交上了好运,不但没有人来提审他,甚至也没有看守员来烦他,任他在单人牢房里干什么。而他的伙食,则大大得到了改善。看守所方面为了使他尽快康复,好早早把这尊瘟神送走,让伙房一天给他开四餐,餐餐有肉有蛋,主食管饱,每天还有一瓶牛奶喝。当时,除了隋先福自己,哪方也没有想到,隋先福在享受这种待遇后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
五、越狱作案
享受了三天的优待后,隋先福越狱逃跑了。
当时,甘南县公安局看守所是沿用日伪时期留下的那套设施,牢房是土墙木栅栏门。囚禁隋先福的那个牢房在看守所后院,依墙而建,因为那墙壁是看守所的砖砌围墙,据说砌墙的泥浆里还掺了糯米粉,所以被认为是很坚固的。
但没有想到的是,这种坚固碰上了隋先福之后,就没有防范效用了,因为这道坚墙遇到了一件“宝器”。这件“宝器”是隋先福这样的惯匪的必备用品,黑道上称为“保太平”。
“保太平”是用东北虎后腿的虎筋制作的,在猎得成年东北虎之后,虎血尚未流尽时,割开后腿,抽取最粗的一根筋,截成一段段,然后放入根据不传秘方配制的特殊药液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取出后阴干。经过这种处理的虎筋,既硬又韧,能捅开手铐,对付狱墙缝隙间掺了糯米的粘连物更是不在话下。缝于衣襟、鞋底里,被捕后搜身时通常不会被发现,入狱后就能伺机使用。
隋先福身上就藏着这么一件“宝器”。他在享受三天优待后,体力恢复得很快,于是那天晚上就乘下着大雨来了个不辞而别。
看守所直到下半夜三点钟大雨停后方才发现隋先福已经越狱。公安局接到报告后,立刻检查城门、城墙,结果发现西门城墙上留着挂在城墙垛口上的绳索,于是就判断隋先福已经连夜逃离甘南城了。
张诚、苗清源、史大斗此刻还没有离开甘南,三人下榻于县城大车店的一个小房间,过着休整式的日子。他们为什么还不回省城呢?这是因为追逃指挥部有规定,追捕逃犯的任务是以把逃犯抓住后押解到省城,向追逃指挥部交割后才被认可为完成。隋先福由于被省卫生厅专家小组认定为“虎烈拉”病人,需要在当地看守所隔离到完全康复后方才可以移押,他们就只好在甘南这边等着。这一等,就等着了一个最不愿意听见的消息:隋先福越狱逃跑了。
张诚三人获悉这个消息后,气得破口大骂。他们知道,再次追捕隋先福的活儿肯定是由第七追逃组干了,而这个逃犯已经被确认为“虎烈拉”病人,潜逃在外那就像一尊瘟神,逃到哪里就有可能把“虎烈拉”病菌带到那里。
三人都很理智,破口大骂发泄一通,思维就迅速转到了案情分析上。他们这时掌握的情况仅仅是隋先福交代的潜逃情况。三人像六十年后的高考学生做语文阅读分析那样对笔录进行了仔细分析,最后得出两点推断——
一点是:从隋先福原先的潜逃计划来看,他准备逃出黑龙江省,进入内蒙古隐藏,综合他的各种情况来看,这个交代应该是真实的。况且,隋先福是从西门城墙上出城的,那个方向正冲着内蒙古。因此,隋先福这次越狱之后很有可能按照原计划实施。当时内蒙古的许多区域人烟稀少,逃犯潜入后,追踪起来就更是困难重重了。当然也有相对来说可以使人稍稍轻松的方面,隋先福如果确是逃入内蒙古,因为人烟稀少,所以传播“虎烈拉”病菌的可能性也可以降到最低的限度。
另一点是:隋先福也有可能重新返回铁甲屯躲藏。因为他在接受专家小组的调查讯问时,曾经向专家提出过一个问题:生过“虎烈拉”后是否会再度传染上?专家的回答是:一般说来,患上“虎烈拉”的人得以存活下来,体内已经产生了抗体,因此不大会再度患病。这样,隋先福对铁甲屯就不会有恐惧了,而该屯至今还处于与世隔绝状态,正是隋先福的安全区域。
这两种可能中,隋先福会选择哪一种,此刻谁也不清楚。追逃组考虑下来,认为兵分两路同时追踪似乎是目前情况下的最好选择了。但是,他们总共只有三个人,是无法实施兵分两路的,于是就向指挥部报告请求增派人员。
军警联合指挥部接到第七追逃组的急电后,当即决定派遣一支包括一名防疫专家在内的五人小组前往甘南指导追逃工作。当天下午,五人小组抵达甘南,立即会合第七追逃组三人兵分两路同时追寻逃犯行踪。
张诚、苗清源、史大斗三人受命往内蒙古方向那一路追踪,铁甲屯那边,由五人小组中的两名侦查员和那位防疫专家前往搜查。
鉴于隋先福曾经交代过准备逃往扎兰屯,追逃组此刻就怀疑他在那里可能有类似前面“二陈一关”之类的朋友,按照之前他前往克东、依安、富裕三地找“二陈一关”借钱的思路来看,此番他越狱后又回到了身无分文的状态,所以很有可能去扎兰屯找朋友借钱。从甘南到扎兰屯直线距离不过百里,隋先福越狱后如果偷盗一匹马骑着过去的话,这会儿应该已经到扎兰屯了。所以,追逃组首先得奔扎兰屯,到了那里再作计议。
加满了汽油的小吉普上路了,出了甘南西门,驾车的苗清源刚要加速,汽车突然熄火了。两位侦察兵都能开车、修车,当下就原地检修。张诚对汽车陌生,不会开车也不会修理,看看自己待在旁边插不上手,就想溜达溜达。他攀上了城墙,见上面城楼里有人值守,就想起今晨隋先福用绳索坠下城墙的情节,想顺便去看看现场。
事后回想起来,也幸亏小吉普发生故障,否则只怕要在内蒙古奔波十天半月后才有可能回过头来留心甘南这里是否出现了漏洞。
张诚先去城楼跟执勤人员聊了一会儿,得知值守人员分为日夜两班,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开关城门、打扫城门口地面,以及夜晚关闭城门后手持一根哨棍在城墙上巡逻。
昨晚值守西门的是老薛,这是一个五十岁的汉子,年轻时习武,一把单刀耍得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没人不晓,被人称为“单刀薛”。老薛以前是开店谋生的,后来儿子大了就把店铺交给了儿子经营,自己享享福。
去年公安局决定将警察值守城门改为雇佣老百姓后,老薛的几个在公安局工作的弟子就想到了师傅,请老薛上班了。老薛工作得很认真,夜晚值守很少瞌睡,一个晚上要在属于西门范围的巡逻路线上走好几趟,没想到昨晚逃犯竟然就是乘他巡逻时在西门城墙上坠下去的。为此,老薛难过得差点掉泪。
隋先福跟老薛聊了一会儿,了解到了以下情况:老薛昨晚在城墙上巡逻时,城楼里是没人的,因为里面没有值钱的物品,所以从来不上锁。逃犯就乘机潜入,从屋角盛放救火设备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根绳索,拴在外面城墙的垛口上,坠了下去。
老薛巡逻时,睁大了眼睛留意的只是是否有人,没有留心垛口上拴了一根绳索。回到城楼里,更没有想到打开柜子去检查一下是否短缺了什么东西。老薛说着,恨恨地从柜子里拽出那根绳索,扔在地上:“就是这根绳子惹的祸!”
张诚下意识地蹲下去仔细察看了绳子,没有看出什么。本来也就算了,但老薛又热情地提出要领张诚去那个拴绳索的垛口看看。张诚寻思反正汽车还没修好,去看看就看看吧。
这一看,看出了名堂!张诚从那个拴绳索的垛口位置探身出去俯视城墙脚下,竟然意外发现了问题:城墙脚下是一片泥地,寸草不生,按说昨晚下着那么大的雨,隋先福从城头坠下去,是应当在泥地上踩出脚印来的,但泥地看上去却是一片平整。
张诚心里一动,遂问老薛:“这下面的地面你们处理过吗?”
“没有啊!”
“肯定没有吗?”
老薛就叫来了值白天班的老汪,问了问也说没有处理过城脚下的那片地面。于是,张诚点点头:“我明白了!”
这个发现很重要:隋先福昨晚越狱后,到过西门城墙上,但他并没有坠下城去,而只是用绳索伪装了一个已经坠城而出的假现场,企图使追逃人员判断失误,进行南辕北辙式的追逃行动,好让他有一个安全逃离甘南的机会。
这时,苗清源在下面喊张诚,说汽车已经修好了,可以走了。张诚一脸兴奋地下去,说了他的发现。苗清源、史大斗两人听着又惊又喜,连说“狡猾”。三人遂去拴绳索的那个垛口的位置,察看了城墙脚下那片泥地,因为还要请省城来的五人小组过来勘查,所以他们没有走进去,隔着五六米距离站着。而他们的脚下,已经踩出了明显的脚印。
张诚把老薛从城墙上唤下来,说老薛同志得麻烦你一下,你替我们待在这里守着,以此刻我的脚印为界线,不准任何人超越。即使你们的县长来,没有我的许可,也不准走过去。然后张诚三人掉转方向返回城里,到县公安局对坐镇那里的五人小组组长老席一汇报,老席马上一跃而起:“竟有此事?走,去看看现场!”
看过现场后,老席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逃犯厉害,简直是一只老狐狸啊!”第七追逃组加上五人小组留在甘南县城的老席两人,随即举行了一个案情分析会,对新发现的情况进行了以下分析:隋先福明明有能够逃出城去的机会,却宁可放弃了不出城,那看来他已经考虑到追逃组必定会往内蒙古方向追踪。从隋先福的这一思维逻辑进行合理推断,他也不可能去铁甲屯躲藏。
那么,隋先福逃往哪里了呢?张诚认为隋先福还没有逃离甘南县城,他此刻躲藏在城里的某个地方,一是继续休整体力,二是因为不去内蒙古了,那就只好掉过头来往相反方向跑,很有可能会用十天半月的时间绕上一个大大的圈子从另外方向进入内蒙古,甚至越境逃往蒙古国。对于一个精骑术、能医马且会蒙语的逃犯来说,蒙古草原是他的最好逃亡地了。隋先福为了实施这个计划,需要一笔钱钞,因此,他暂时留在甘南县城不走的原因是想伺机作案,盗劫钱财后方才正式踏上逃亡之路。
老席是延安出来的老公安,具有比较丰富的侦查经验,他赞同张诚的推测,说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行动,请县公安局和民兵出动,封锁四门,在全城进行大搜查。
可是已经晚了,就在老席他们进行上述案情分析的时候,狡猾的逃犯隋先福已经实施了他的作案计划,然后化装逃离了县城。
隋先福于凌晨逃出看守所后,先去西门城墙上故布疑阵,然后在城内幽灵一样地潜行了大约半个小时,两次避开了执行夜间巡逻任务的警民联防队,最后从后院墙爬进了一家住户。
这家住户姓丁,就夫妇两人,丈夫丁太兴是汉族人,妻子是蒙古族人,用了“丁蒙氏”的汉名。丁太兴是贩马客出身,以前是否跟隋先福相识就不清楚了,常年经营很是赚了些钱钞,抗战胜利后的次年不再经营,说是从此在家养老了。其实这年他也不过四十三岁。他与丁蒙氏生有一子,已去国外留学。当晚,隋先福冒着大雨潜入丁宅后,杀死了丁氏夫妇,将丁宅找得到的金银现钞席卷一空。
从现场勘查判断,隋先福作案之后并未离开,而是喝了瓶烧酒,然后上了主人的床睡了一觉。醒来后,他又去厨房自己动手烙了饼,炖了肉汤,饱餐一顿后,估计还带了些烙饼作为干粮,最后化装了一番,骑了丁太兴的那匹黑马离开了。
发现丁宅血案时,已是下午五点多。老席等人接到报告,立刻和公安局长一起前往。进门不问别的,先把已经进入丁宅的四个警察、民兵集中起来,逐个询问是否接触过那些可以作为“虎烈拉”病菌传播媒介的物品。参加行动的人员事先已经被告知追捕的是一个什么样的逃犯,应该严格注意些什么事项,因此大家都很注意。尽管这样,还是让这四人就地休息,等待卫生防疫人员过来消毒。
老席等人察看了现场,还寄希望这是另外案犯作的案。但过了一小时全城搜查结束后,没有发现逃犯影踪,这才意识到该案确系隋先福所作,而且这个惯匪已经逃出甘南县城了。
这样,不单是第七追逃组三人,就是老席也觉得自己的头像是大了一圈!
六、曲折追踪
一干人返回县公安局,老席和张诚等人交换了意见,认为隋先福既然是骑了丁太兴的那匹黑马离开县城的,那么目标就有点明显,可以以此作为调查重点,立刻在全县城进行周密查摸。于是,追逃人员和县局警察立刻开始分头进行调查。两个多小时后,几条线索汇集到追逃人员面前:
丁太兴贩了几十年马,自然积累了丰富的辨别马匹的经验,他退出这一行业时,从内蒙古草原上带回的那匹黑马,是一匹良驹,身长体高,通体漆黑,脖颈处却长着一圈寸宽的白色皮毛。
据说他刚把这匹名唤“黑风”的骏马骑回甘南时,被四野一支路过甘南的骑兵部队团长一眼看中,亲自登门要求转让,遭到拒绝后,又提出任丁太兴到他的部队去挑选五匹良驹,以一换五,丁太兴仍是摇头。
这样,“黑风”的名气就不单单在甘南响了,还传遍了方圆百里。不难理解,以“黑风”的名气和体征,它在当地不管跑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这就是线索了。
当天下午,县城里有不少于十二位的目击者看到一个用黑呢大檐帽遮住了几乎整张脸面、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骑着“黑风”匆匆出了南门。不用说,这个骑马人肯定就是逃犯隋先福了。
追逃人员随即分析:甘南往南,就是齐齐哈尔方向了,照“黑风”这样的脚力,不用三个小时就能赶到齐齐哈尔。但是,隋先福身上没有证件,也没有路条,而且,他应当考虑到自己已被公安厅列为重点追缉的要犯以及有不可改变的麻脸特征这两点,因此不会选择走齐齐哈尔那个方向,而只能考虑从偏僻的小镇、乡村走,估计最终还是要奔内蒙古去的。
现在可以做的是——以“黑风”为线索,用汽车一路追踪下去。鉴于隋先福是“虎烈拉”病菌携带者,所以只要沿途发现其曾经落脚过的地方,就必须通知当地政府采取防疫措施。
这个任务,自然是第七追逃组三位承担了。美制小吉普连夜上路,开得不快,一路开一路打听。凡是看到路旁有住家的,都要停车上前去叩门。深更半夜,一般住家都心存戒意,不肯开门,那就得费一番口舌。不开门也罢,隔着门打听看到“黑风”了没有就是。
最初没有收获,后来到了一个大约有着五六十户住家的村子,叩开了村长家的大门后,由这位热心的村长领着挨家逐户询问情况。问到村口一个孤老头时,他说傍晚曾看见有个穿黑衣戴黑帽的人骑着一匹黑马从村口经过,往西南而去。
追逃组三君闻之一阵兴奋,暗忖总算有了着落。张诚于是写了一纸条子,请村长辛苦一下去甘南县城跑一趟向老席报告,又另写了一纸条子让农会 向区政府报告情况,让区里立刻查摸隋先福逃经之地后进行防疫。
追逃组三人拿出干粮边吃边议情况,地图上显示,这个村庄前面有两条路,一条往南朝齐齐哈尔方向去,另一条朝西南是往中兴镇方向去的。中兴镇离内蒙古不远,以“黑风”的脚力,不用半天就可以进入内蒙古区域了。莫非隋先福稍稍绕了些道后,准备就近扎向内蒙古草原了?当然,以隋先福那老狐狸般的狡猾,不能排除这是故布疑阵,他即使要去内蒙古,也得兜一个数百里地的大圈子后再过去。先前经过该村庄时,他已经考虑到会被人看见,甚至是故意让人看见,然后朝西南方向去。走出一程后,再改变方向,继续向南逃窜都是有可能的。
因此,此刻最好的追踪方式是兵分两路,但事实上由于受交通工具的限制,不可能分为两路。他们也想到过向老乡借一匹马,可是这村里有哪匹马的脚力赶得上“黑风”呢?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往西南方向追去,到了中兴镇如果打听到隋先福的踪迹,那说明逃犯没有故布疑阵,反之,那就得改变追逃方向,把小吉普往齐齐哈尔方向开了。
天亮时分,小吉普开到了中兴镇。这个镇上有一个只有五名警员的小小公安所,追逃组亮明身份后,把五个警察召集来,向他们简单介绍了情况,张诚以省公安厅的名义下达了命令,立刻在全镇进行秘密调查,如果发现逃犯隋先福,立刻实施抓捕;如果隋先福曾到过镇上但已经离开了,必须把发现情况的整个过程查摸清楚,并把目击者带到公安所来询问。
两小时后,调查结果反馈到了张诚的面前:镇口一家大车店的掌柜朱三在昨天天刚黑的时候,正在大车店门看着伙计小牛扫地时,随着一阵笃笃蹄声,一匹黑色高头大马像从地下钻出来似的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马上那位头戴宽檐毡帽,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面,身上那件斗篷式风衣的领子高高竖立,这样,就只能见到那人的半个鼻子至下巴颏。那人下了马,朱二以为是来住店的,便叫小牛上去接缰绳。但那人却摇头,说他有急事赶路,不住店,让给他弄点现成的吃食,再喂喂马就行了。
朱二开了多年大车店,这种门前就地打尖的情况经常碰到,于是就照办,给那人送上了三斤烙饼、一斤咸牛肉,又给他的皮水囊灌满了水。人马吃喝一阵后,那人付钱,又让给他拿了些牛肉,还有一瓶酒,然后上马往镇外去,转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查摸情况的那个警察把朱二、小牛带来了,张诚问:“那人脸上有麻子样的疤痕吗?”
朱二说:“他的帽子压住了大半张脸,风衣的领子又竖得高,天又黑了,看不清楚。”
张诚又问小牛,回答说也没看清。
张诚稍一沉思,又问道:“那人付了多少钱?”
朱二说:“他出手很大方,一给就是两枚大洋。”
“大洋呢?”
朱二从兜里掏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眼里透出的神色像是有点害怕大洋被没收似的。张诚笑了,说朱掌柜的你尽管放心,你这是做买卖,这大洋该当是你得的,我们不会没收的。
张诚拿起大洋察看,心里窃喜:这是两枚鹰洋,正是甘南县城那对受害夫妇被劫去的金银中的。受害者之一丁太兴常年经商,养成了记账的习惯,他藏于家中的金银现钞,都有账本记录着,上面注明着银洋是鹰洋。鹰洋是外国大洋,可以在中国市场上流通,但数量不多,中国人通常都使用上有袁世凯头像的银洋,也有少量上有孙中山头像的银洋。现在,这个骑者付的是鹰洋,加上那匹出色的黑马,以及那身装束和故意对脸部的掩饰,那已经可以肯定此人就是逃犯隋先福了。
接着,另一个警察又带来了一个绰号“三癞子”的叫花子。叫花子说:那个骑黑马的汉子昨晚宿于镇外往南三里地的那所破庙里,今晨离开破庙时正好看见“三癞子”从庙前经过,就叫住了给了一块烙饼,打听往碾子山怎么走。“三癞子”给他指了路,见他从庙里牵出一匹黑马,动作利索地翻身跃上,朝他指点的那个方向绝尘而去。
追逃组三位一听,头就有点大了:碾子山,那是离内蒙古很近的一个镇子,紧靠着雅鲁河,顺河北上,就是内蒙古的扎兰屯了。如果说隋先福到中兴镇是为了迷惑追逃人员的话,那他再往碾子山就不像是迷惑,而是真的要扎进内蒙古大草原了。
不过,追逃组三人仔细一想,又觉得情况似乎还不似最初时那样沮丧,因为隋先福从越狱出来到现在,除了在丁太兴家停留外,其他地方没有住宿,吃饭也没进店铺,所以他体内的“虎烈拉”病菌传播给他人的可能性就小得多;另外,也幸亏隋先福昨晚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在中兴镇外的那座破庙里住了一宿,如果他连夜逃窜的话,这会儿别说碾子山了,只怕已经进入内蒙古了。
从中兴镇到碾子山大约百里距离,追逃组的小吉普还没开到目的地时,汽油没了。这时,远处跑来了一匹白马,骑马的是一个乡干部模样的男子。张诚向这人一打听,得知距此五里地处驻有一支解放军部队,部队有汽车,有车就有汽油,可以向部队求援。于是,就请那人下马休息,借用一下白马。
前后也不过半个多小时,问题就解决了,部队不但提供了汽油,还送给追逃组一些干粮。小吉普抵达碾子山后,还是照搬在中兴镇的那套做法,请公安所的警察出面调查“黑风”这个明显的目标。这回,运气似乎没有在中兴镇时好,一直忙碌到晚上,还没有查摸到什么线索。
当地镇长来公安所请追逃组去吃晚饭,张诚三人没有心思,婉拒了。镇长于是就派人把晚饭送到公安所来,说工作再忙,饭还是要吃的,否则哪有力气奔波折腾呢。
三人吃晚饭时,议论着各人心里的担忧:隋先福会不会在中兴虚晃一枪后,没来碾子山,而是直接往西去了内蒙古?
正说着,当地警察带来了一个老妇人,说她在一小时前曾见到那匹脖颈处有一条寸宽带状白毛的黑马从镇后缓缓而过,马上的骑者头戴黑色宽檐帽、身穿同样颜色的风衣。
张诚问:“是朝哪个方向来?到哪个方向去?”
老妇回答:“从东北方向的那条路上过来,走到我家屋后的那条小河边上,停了下来,下了马,牵着马饮水,那人自己坐在一棵树下抽烟,还靠着树身一动不动像是打盹样的歇了一会儿。后来,就上马走了,是拐了个弯朝东南方向去的。”
张诚想了想,说:“麻烦你老人家带我们去你家看看好吗?”
到了老妇家,张诚等人按照老妇的指点在当时她所待的位置察看,外面漆黑一片,已经看不清什么了。出门走了二十多米,就到了小河边,手电光下,靠近河畔的湿泥上,马蹄印清晰可见;那株大树下的草地上,留着一个烟头。
追逃组三人返回公安所时,另一个警察带着一个十三岁的放牛娃已经等着他们了。放牛娃也遇到了跟老妇所说的一模一样的骑者,而且有近距离的接触。
当时,他在镇子外放牛,看到有人骑着一匹黑马从小河那里的那条土路上过来。这里离内蒙古很近,又是扎兰屯进黑龙江的必经之路,每天来来往往经过的马、骡、毛驴不在少数,有时还有骆驼,放牛娃从小就见惯了,不足为奇。但他还是盯着那匹马看,因为这匹马的脖颈处有一条白色皮毛天然形成的“带子”,很是奇特。
正看着,那人催马朝他这边走来了,在他面前驻步,提了一个问题。“去富拉尔基往哪条路走?”
前面是一条官道,官道往前不远形成了三条路,分别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骑者吃不准应该往哪条道上走。放牛娃告诉对方:应该走中间那条路。
那人接着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从这里到富拉尔基有多远?”
放牛娃没有去过富拉尔基,但他听大人说过,于是回答:“听说有一百多里地。”
然后,那人又有了第三个问题:“富拉尔基那边有个五圣观你知道吗?”
这个问题放牛娃就不清楚了。那人冲他点点头,算是致谢,然后策马而去。
张诚问放牛娃:“那人的脸你看清楚了?”
之前的目击者,没有一个真切地见到过骑在那匹黑马背上的那个汉子的脸,这回放牛娃是大白天与对方近距离接触,应该是看清了的。
放牛娃回答:“他的帽檐很宽,压住了大半张脸,我只看清了他的鼻子、嘴巴那一块的位置。”
“你看见他脸上有什么吗?”
“那人的脸很脏,还闪着油光。”
“你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什么样子的脏?比如,我抓一把土往脸上蹭,也是脏;吃烧鸡时,手上的卤在脸上碰了下,也是脏。那人的脸是一种什么样的脏?”
放牛娃想了想,说:“他脸上的脏是有油光,有土,油和土的下面,还有比油、土颜色要深一些的密密麻麻的小点子。”
三位追逃人员松了一口气,这就是麻子了。土,是一路骑马逃窜时吹上的灰尘;油,是皮肤里分泌出来的脂肪。如此,这个骑者果然就是逃犯隋先福。
追逃组对情况进行了分析,隋先福打听富拉尔基五圣观,看来那里是他此番奔逃的一个目的地,至于是准备在那里出家当道士以逃避追捕,还是去找该观的道士熟人办什么事,那就不得而知了。但看来今晚隋先福是会在富拉尔基那里过夜了,因此,尽管追逃组三人已经疲惫不堪,但还是得支撑着连夜赶去。
七、逃犯是这样落网的
富拉尔基,是达斡尔语“呼兰额日格”的转音,意为“红色的江岸”。故富拉尔基又有一个别称叫“红岸”。现在,富拉基尔是齐齐哈尔市的一个区。
追捕“虎烈拉”逃犯隋先福的那个年代,富拉尔基是一个镇子,属于黑龙江省龙江县管辖,该镇当时是龙江县的县城所在地。
这段道路的路况很不好,一路上小吉普发生了数次故障,都是苗清源、史大斗两人修好的。幸亏这个季节已经算是进入了夏天,尽管夜晚还有点凉,但总算能够熬过。如若是冬天,那后果就不敢设想了。这样一路行车一路修理,抵达富拉尔基时已是清晨七点了。
三人在镇子外的一条小河旁洗了脸,然后进镇去吃早餐,顺便向店家打听了五圣观,店家说出了镇子往南步行三四里地就是。
这回已经有了明确目标,追逃组也就不麻烦当地公安局了,三人议了议,决定先把小吉普停放在那家小饭馆旁边的大车店院子里,步行前往五圣观。
富拉尔基的历史很短,三百年前这里什么也没有,直到1649年才由达斡尔族人在这里建了一个屯子。最初当然是以达斡尔族人为主,后来渐渐地也有了其他民族过来定居了。到清朝末,富拉尔基的居民中以汉族人为多。
民国十八年,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道士,在富拉尔基镇子南侧三里多地的一条小河旁选了一块无主土地,向政府提出申请要求建造一座道观。那时的政府对于兴建寺庙庵观是比较支持的,那个道士据说很快就获得了准许。政府准许的用地面积还超过了他的申请,他提出批三亩地,批给了七亩。
其实,三亩也已经是多报了,因为那座道观建造起来只占了半亩多地。余下的土地怎么办呢?退回去?那就是对政府的不尊重了,再说政府也已经换了领导班子,那就留下吧。
寻常寺庙庵观都喜欢把土地出租,挣些租金补贴日常开支。但这个道士对此却没有兴趣,他是个环保主义者,就在道观周围大种树木。二十余年过去,当年栽下的树苗已经长大了,现在这座名唤“五圣观”的道观远远望去就像是在森林里似的。
追逃组三位行不多久就到了五圣观的树林外面,两个侦察兵眼尖,瞅见树林深处有个影子在缓缓移动,定睛细看,那影子是黑色的,再仔细辨认,竟是一匹马。
黑马!是不是丁太兴的那匹名驹“黑风”呢?
三人闪到树后观察,先是发现这匹马有人牵着。牵缰绳的是哪位?是不是逃犯隋先福?细看下来,发现不是隋先福,而是一个小道士。正好这时小道士把马牵着转了个方向,脖颈就露了出来,那上面一圈寸宽的白色皮毛赫然醒目——正是“黑风”。
这就行了!张诚便让苗清源去道观后面围墙下守着,如若隋先福跳墙出来,不必警告,撩枪先赏他一颗子弹,最好打他的腿。然后,张诚和史大斗两人就进了林子,先不奔道观大门,而是冲那个小道士而去。近前,先仔细看了黑马,确认是丁太兴的那匹“黑风”后,史大斗便喝一声彩,连说“好马”。
张诚就开口发问:“小道长,这是哪位的好马?实在是一匹名驹啊!”
那小道士说:“是一位施主送给本观的。”
原本应该打听“施主”此刻在哪里,但生怕打草惊蛇,先不问,而是打听道观有几名道士。小道士说连他一共有五名道士。
张诚说:“哦!怪不得名唤‘五圣观’!”
小道士笑了,说不是这个意思,本观原有十一位道士,后来抗战胜利光复后先后走了八位,他和师弟是去年才出家的。
“贵观住持怎么称呼?”
“住持法号松清。”
“我们可以见见他吗?”
“当然可以,您二位进了大门,问一下扫地的师弟,他会领你们去的。”
张诚让史大斗守在大门口,他一个人进去,跟史大斗约定,如若听见里面动静不对,立马冲入增援。
松清就是民国十八年建造五圣观的那个道士,他接待了张诚。张诚因不知对方跟隋先福是什么关系,没有亮明真实身份,佯称是商人,看破红尘后想寻找一个出家之处,此番途经富拉尔基,听说有一座五圣观,就来看看,不知能否结缘。
松清盯着张诚凝视良久,微微一笑,合掌道:“善哉!善哉!阁下六根未净,心存异志,还不到出家的时候啊。”
“不瞒老道长说,在下多年经商,颇有积蓄,如若与哪座寺观有缘牵连,愿将全部家产捐赠!”
松清又是一笑:“善哉!阁下刚才进来时,不知是否看见树林子里我的一位弟子正在遛马?”
“看见了。”
“阁下认为那匹马如何?”
“那是一匹好马,堪称名驹。”
“这匹黑马,是昨天有人长途行程数百里地骑过来的,他也想出家,把马赠予敝观。本道细观之下,此人此刻不宜出家,也谢绝了。善哉!善哉!”
张诚乘机提出要求:“那人呢?我倒是想跟他聊聊,同是意欲出家,必有几句共同语言的。”
松清说:“走啦!昨晚就走了,那匹马,他坚持要留下,也就由他吧。”
张诚大吃一惊,看着松清一阵沉默后,终于亮出了证件:“这位道爷,看准了,我是省公安厅的侦查员,现在执行公务!”
松清没看证件,还是微微一笑:“本道一看阁下脸容,就知非等闲之辈。”
“昨天来人呢?”
“昨天那位访客真的已经走了,如若不信,本观甘愿任阁下搜查。”
张诚正有此意,于是就由这个老道士陪同着查看了整座道观,果真没有发现除五个道士外的第六个人。
张诚于是把苗清源、史大斗叫进来,三人稍稍议了议,决定分头对五个道士进行个别询问,了解相关情况。
这番询问汇总起来的情况使第七追逃组三位好不沮丧:
原来,昨天那个骑着“黑风”过来的人并非隋先福本人,他抵达五圣观后求见了松清道长,说奉“马见愁”之命给松清道长送来这匹马,希望道长笑纳。据松清道长说,“马见愁”其人,大约在十六七年前曾打过交道,知道是一个颇有名气的马贼。当时五圣观刚刚落成,一天晚上忽然来了一伙江湖人士,说是来请松清道长推算流年的,其中一位就是“马见愁”,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来往了。
松清道长说,这种突然把财物差人送到寺庙道观的事情,通常并非好事,而是盗匪暂时藏匿赃物的一种方式。他当时分析,五圣观跟“马见愁”向无来往,多年前那伙土匪来请他推算流年时,他记得“马见愁”没有开口说要求推算,因此现在也说不上酬谢。
这样,这匹黑马应该是“马见愁”寄存过来的。尽管松清道长不知道“马见愁”后来在江湖上活动得如何,但寻思肯定不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因此,听来人一说之后便坚辞不受。
那人反复说了一阵,见没有效果,也就不说了。松清道长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吩咐安排饮食。当晚,来人住在道观的客房里。但今天早上道士们起来时,发现那人已经不辞而别了。
松清道长于是对如何处置那匹马感到为难,想来想去,还是暂时不处置为好,于是就让小道士把马牵出去遛遛,看来得把这匹马喂养好,否则日后“马见愁”来索讨时,就不好交代了。
张诚三人意识到中了隋先福的调虎离山之计了。看来这个家伙在从甘南县看守所越狱潜逃之前,就已经考虑过越狱成功之后应该怎样对付追逃了。
当他从丁太兴宅第劫得“黑风”后,眼下这个“调虎离山”计也就成熟了。于是,他就在甘南县城附近物色到了一个替身,估计是见钱眼开的无赖汉,给一笔钱钞,命其把“黑风”骑到富拉尔基五圣观交给松清道长,所行的路线是指定的,一路上的装束打扮也是规定的。
凭着“黑风”那醒目的特征,追逃组是会追踪而至的。而隋先福则从另一条目前还是未知的路线逃之夭夭。
张诚、苗清源、史大斗意识到中了隋先福的计谋之后,自是大大恼火。不过这火一会儿就熄了,张诚对苗清源、史大斗说:“看来,我们得去找那个送马的家伙,隋先福的线索也许可以从他嘴里掏挖到。”
送马的家伙姓什么叫什么,松清道长没有问过。但五圣观最小的那个道士给他送饭时倒是听他说过的,不过也只说了个村名,叫三狗屯。张诚说三狗屯肯定是在甘南县城附近的,因为隋先福那计谋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出台了,可能出城就是。
于是,立刻驱车往甘南返。甘南县城的老席正焦急万分地等待着他们的消息,另一路去铁甲屯的人马已经扑空后返回甘南了。张诚心里也燃着一把火,连水也顾不上喝,就把追逃情况简要地说了一遍。
老席说:“尽管白跑了一趟,但看来线索还没有断掉,你们的想法是对的,就找那个送马的主儿。三狗屯在哪儿?问公安局就是!”
但是,问了县公安局的局长、书记,竟然谁也不知道三狗屯!
老席一想,局长、书记都不是本地人,是从四野转业下来的关外人,不清楚三狗屯是有可能的。那就问是甘南本地人的副局长吧。可是,副局长也没有听说过什么三狗屯。
公安局长说,我马上布置下去,只要本县有这个村子,一定迅速打听到。
这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公安局出动了十几名警察,分赴县城所在地甘南镇全镇各处,专找老人打听三狗屯,忙碌到晚上八九点钟收兵,没有任何收获。
老席坐不住了,说有县志吗,我估摸可能是一个土名之类的,另有正式名称。
众人想想也是,于是就让县公安局方面去找县志。但是,甘南没有县志。因为甘南在清朝时还是布特哈游牧地,清末时朝廷放荒招垦,设立荒务机构。
1905年11月28日,于郭尔罗斯后旗巡防局启用“总理甘井子荒务之关防”,翌年于二站(由齐齐哈尔至呼伦贝尔驿道的第二站,故名二站)附近勘定城基。1907年 “街基落成”, 1908年4月,撤销荒务行局设置甘井子巡防局,隶属西布特哈总管,办理民政事务,管理地方治安——若论建县,直到这时,方才算是开始。至1949年,不过四十来年的历史,哪有什么县志?
于是,只好次日继续调查了。追逃人员根据那匹黑马在丁宅血案发生被盗后重新露面的时间推断,这个三狗屯应当离甘南镇不远。老席说,找屯子,应当到乡下去打听,明天大伙儿都去城外,四面八方分散打听,见人就问,哪有找不着的道理?
这话还真给老席说着了,第二天众人出城去,见人就问,在北门外的一个茶馆里遇到一拨银须老者,个个摇头,说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三狗屯,其中一人忽若有所思地说:“什么三狗屯?别是三个屯吧?”
离这个老者最近的是苗清源,马上追问:“有三个屯吗?在哪里?”
老者指了指北面:“离甘南镇五十里地,往北一直走,阿伦河边上。那个屯子很小,最初听说是只有三个人,他们自己起名叫三个屯,如今大概也不过三户人家二十来个人吧。”
老者这一说,旁边马上有人附和,都说敢情就是三个屯;又有人说去三个屯的路难走,弄不好就会陷进沼泽地去,把性命搞没了,连屯子里的村民自己也不大出来,那里就像是与世隔绝似的。
张诚一行返回县公安局,对老席一说,老席说看来就是这个屯子了,是那个小道士听错了,鹦鹉学舌没有学准。别着急,你们先坐着喝杯茶歇歇,听其他几路访查回来怎么说,然后我们再作决定。
中午,所有派出去查访的人马都回来了,仍是一无所获。老席跟张诚商量后,决定去三个屯。老席像是有预感似的,说咱们一共八人,这回全体出动。去那里的路难走,可能还有危险,那就请一位向导吧。
从甘南县城去三个屯,说难走确实难走。确切地说,除了出城后的七八里地是有土路之外,再往前就没有路了,全是荒野、草地、沼泽以及小河。请来的向导以前挑过十年货郎担,对于全县大大小小村镇屯子了如指掌,因此这五十里地走得还算轻松,不过抵达三个屯时也已是傍晚时分了。
最先发现三个屯情况异常的就是这个向导。离屯子还有几十米时,他就一脸迷惑地说:“怎么都不冒烟呢?这时候应该是做晚饭的时间呀!”
向导这一说,众人想想也是,整个屯子寂静无声,就像是一个没有人的空屯似的。于是,大家都把手枪掏在手里。那位防疫专家告诫大家:“进屯后,大家要严格执行防疫规定。”
进了这个只有三户人家的屯子,逐家看去,惊心动魄:三家男女老少一共二十二个人,全部躺在炕上,有几个已经不动弹了,有的还有一口气,但脸已经瘦得不成形了,有几个好些的,见有人进门,挣扎着用轻微的声音唤着“救命”。
一干人都呆了,防疫专家最先反应过来:“‘虎烈拉!’”
老席马上对防疫专家说:“现在,现场指挥权转交给你,你说,应当怎么办?”
防疫专家说:“马上分工,消毒、救治,注意,都必须戴上口罩和医用手套!向导立刻骑马回县城,向县政府报告疫情,请他们按照省里下达的防疫措施办。所有同志千万不能喝水,凡是接触过病人的都必须随时消毒,不能将自己身上的任何部位接触自己或者他人的口鼻。”
张诚说:“我补充一点,从时间推算,那个去富拉尔基送马的家伙快返回这个屯子了,请设立封锁线的警察注意拦截,当场拿下!”
一干人来时带了三匹马,按照防疫专家的意见驮了些医疗用具和治疗“虎烈拉”的药品,还有消毒器械和药物,幸亏这个职业性的措施,又有专家在场,立刻实施抢救,总算赢得了时间,未使三个屯全屯覆没。
半夜时分,县里组织的医疗防疫队赶到屯子,检查之下,二十二个村民中,有八人在追逃人员抵达前已经死亡;接受抢救的十四人中,有七人得以生还,另外七人终告不治。
调查是在天亮前外围设立封锁线的警察抓获了那个前往富拉尔基送马的家伙后开始的。
此人名叫马荣,三十二岁,三个屯村民,日伪时期干过土匪,所投的匪帮正是“马见愁”隋先福当时所在的那股。入伙伊始,就是隋先福带着他四处作案的。因此,隋先福可以说是马荣的黑道师父。后来,隋先福离开了那股土匪,不久该匪帮就在跟另一股土匪火并时被打散,马荣回到了三个屯老家。从此不再涉足江湖,用当土匪时攒下的钱财娶了一房媳妇,生了两个子女,种地打鱼,过着平稳的日子。
这种平稳,随着四天前隋先福突然出现在三个屯结束了。马荣在见到隋先福的时候,那份震惊是无法形容的,几乎怀疑身处梦境之中。
这个季节,没有到过三个屯的人要从甘南县城方向进来,那就等同于自寻死路了,沼泽地中遍布的天然陷阱随时都会导致灭顶之灾,不露痕迹地吞没一条条生命。只有对沼泽地熟悉的人,才能踩着隐藏于沼泽地中的那条曲曲弯弯的暗路,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而眼前这个“马见愁”,从未来过三个屯,也没听马荣介绍过这条生死之路的奥秘,却骑着一匹黑马若无其事地进来了。要不是马身上溅满的泥浆,马荣真以为隋先福是顺着阿伦河绕了个大大的圈子走安全通道进来的呢!
三个屯难得有外人来访,凡外来人必定被当做贵客接待,哪怕对方是一个乞丐。而此刻来的是马荣的师父,又是一度名声赫赫的“马见愁”,而且是自己从甘南方向摸索进来的,因此全屯男女老少都表示出一份真挚的热情。
隋先福接受了村民们的热情款待,喝了茶,抽了烟,然后乘大伙儿忙着张罗丰盛的伙食时,把马荣扯到了一边,悄悄对他作了一番交代,让他化装一番,即刻穿上自己进来时的那身装束,骑上黑马,离开三个屯,绕过甘南镇往南骑行,经中兴镇、碾子山到富拉尔基,把黑马交给五圣观住持松清道长。一路上要做到的是必须隐藏脸容、不住客店、少跟人说话。这趟特殊的旅行,马荣可获得若干金银、现钞的报酬,但是拿了钱财后,在途中必须使用鹰洋。
对于马荣来说,隋先福当年的那份残暴、专断已经深深地烙在他的记忆中了,面对着这个惯匪,无论何时何地,他只有一个选择:服从。否则,后果不但严重,而且立显。隋先福说翻脸就翻脸,前一分钟还在欢笑碰杯,后一分钟已经拔出刀枪血溅当堂的场面他没少见过。因此,马荣没有什么犹豫,立刻骑着黑马上路了。
之后三个屯发生了什么情况,马荣就不知道了。
好在这时那七个活过来的病人中已经有人可以说话了,于是,追逃人员就知晓了“虎烈拉”是怎样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屯子中暴发的:隋先福把马荣作为替身打发走后,在三个屯当了两天贵宾,在没有跟任何人打一声招呼的情况下,忽然消失了。差不多就在隋先福消失的同时,第一个“虎烈拉”病人就出现了。
防疫专家分析,隋先福体内的“虎烈拉”病菌可以存活大约三个月时间,他本人因为已经患过该病,体内产生了抗体,一般情况下不会再次出现症状。但是,“虎烈拉”病菌可以随着排泄物从其体内转移到自然界,再通过各种媒介传染给其他人。三个屯的“虎烈拉”疫情就是这样引发的。
那么,隋先福去了哪里呢?追逃人员跟那七个生还者逐个进行细致的谈话后,从其喝酒时不时打听阿伦河看来,他离开三个屯后,已经逆河而上,去了内蒙古。
于是,追逃人员就不得不面临着他们最不愿意面临的情况。老席和张诚作为追逃行动的负责人,交换意见后,认为必须立刻追踪。于是举行全体会议,分析案情。
先说隋先福的逃跑方向和路线,他是逆阿伦河而上的。阿伦河是嫩江支流,上中游为林区,下游为农业区。目前已经进入夏季,是阿伦河最温柔的时候,也是其流域比较适宜野外生存的季节。这对于逃犯隋先福来说,是比较有利的。
但是,隋先福的特长是跟马相关的,阿伦河流域的内蒙古境内属于林区,而非牧区,因此,他的这一谋生特长难以发挥。所以,隋先福可能不大愿意在林区停留,而会急着去草原。当然,这仅仅是隋先福的主观愿望,他在阿伦河流域林区的行动肯定不可能像在草原上那样迅疾。因此,此刻隋先福应该还在林区徘徊。而且,由于林区不是他熟悉的环境,其行动必须得紧挨着阿伦河,一旦没了阿伦河这个天然坐标,他就得迷失方向。
这样分析下来,追逃人员信心倍增。隋先福离开三个屯还不到三天,沿着阿伦河步行而上,阿伦河曲曲弯弯,他也得拐着弯走,这样,一天就走不了多少公里。此刻骑着快马追踪,估计两天之内是有希望发现他的。
于是追逃人员就马上行动,也不回甘南了,先沿着阿伦河逆行,抵达阿荣旗自治政府所在地那吉后,跟当地公安局联系,借得八匹马和民族服装,化装成蒙古族人连夜上路。一路上只要遇到人——渔民、猎人、放羊娃,就打听逃犯影踪,很快就获得了线索,不止一人见到过隋先福,其情况跟追逃人员所估计的完全相同:单身步行,始终沿河而走,不熟悉地理,不断打听进入草原的方向和路径。
使追逃人员稍稍放心的是,还没有发现隋先福跟人共进饮食的情况,这样,其携带的“虎烈拉”病菌的传播可能就大大降低了。
往下就没有悬念了,追逃人员在进入内蒙古境内的第二天傍晚,见阿伦河边停着一条渔船,就上前打听逃犯情况。渔翁说没有看见过这样一个人,见他们一行风尘仆仆,就拿了两条大鱼送给他们,让他们补充一下体力。追逃人员要付钱,渔翁不肯收,于是就拿了两瓶烧酒赠送。
一干人在河畔生起一堆篝火烤鱼,刚要开始吃喝时,从不远处的树林里闪出一条人影。侦察兵史大斗尽管只跟隋先福打过一次交道,但还是马上认出了那熟悉的身形,悄然拔出了手枪。
那人正是隋先福,此刻又累又饿,见一群“蒙古人”燃着篝火在吃喝,就想过来占个便宜。他走到十几米开外,忽然听见有人说话,是汉语,马上驻步。就在这时,史大斗已经扑了过去。隋先福回身便逃,但没奔出多远就给史大斗和后面赶来的其他追逃人员摁倒了。
“五叉要犯”隋先福终于落网。一个月后,这个已经被治愈了“虎烈拉”传染病的惯匪在齐齐哈尔被判处死刑,执行枪决。
第601篇:因果系列——【落井下石】【弃儿】【吃人的猪】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摘自《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落井下石】
这是一个同事讲的。他小时玩伴的家事。
同事的玩伴的父亲甲,是当地的一个副局长。局长乙,不但当时是他的上级,而且一直是他的上级。
甲参军,就是乙把他从日本人手里救出来的。甲当兵,乙是班长,甲干到连长,乙是营长。转业以后,一个副局,一个局长。
俩个人的关系不必说,就是俩家人,都亲的和一家人一样。同事的玩伴就叫乙干爹。
文革,乙受了罪。罪名就是他的耿直。甲呢,站队比较积极,还算平安无事。所以乙的家人就来找甲,请他帮忙疏通一下。甲满口答应,乙家人刚走,他就又去给乙下了一副药。
甲的心理,后来人们猜测,是唯恐和乙撇不清关系,划不清界限。乙家人不来,他尚且提心吊胆,乙家人来了,他就必须用实际行动证明:乙是自己的阶级敌人。
他下的这服药,是绝命药。甲清楚,不疼不痒的揭发,撇不清俩人这么多年的关系。要做,就得做绝。当天晚上,乙就被活活整死了。
乙死了,甲松了口气。他要犒劳犒劳自己。弄了点肉,弄了点酒。再就是差点炖肉的水了。
这咱们的说明一下,乙当时没住在干部大院,而是住在接近城郊的一所平房里。那里喝水,要去井里打。井离他家并不远。形制是一口八角井。上面架着一个辘轳。乙带着儿子,也就是同事的玩伴,当时才7,8岁,去打水。
甲打上水,并没有往下拿桶,而是一反常态的叫儿子拉住绳子,自己探身向井里看,然后就一头栽下去了。附近也有行人,看见这一幕,都跑来施救,要说这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偏偏众人差几步赶到,他儿子撒了手。满满一桶水,直把甲砸下水底去。
再救上来,甲顺乎民意的完了。大家都把这当成一次意外事故。虽然有疑点,比如为啥不拿水桶,为啥看井里,为啥这么大人会掉进去等等,但是用意外二字,也都能解释。
正要散了,甲的儿子醒过闷来,嚎啕大哭,边哭边说:“干爹在井里,干爹打我的手。”
【弃儿】
这是我一个朋友讲的。
当时我这个朋友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他们客户。
来找他们的是个男人,官司其实很简单,他和一个女人未婚先孕了。放在现在这不算大事,不过当孩子生下来以后,他俩感情又出现了问题,于是关于谁带孩子打得不可开交——双方都不想接受这个婴儿。
这男的当时才刚二十,女的还不到二十。男方还是大二的学生,他们双方的父母,跟他们的见解一样。在找到律师之前,其实他们已经有过一次共同行动,就是把孩子扔掉。那时候是秋天,北方的秋天,如果没有衣服,大人也会被冻死。他们估计是故意不想让孩子活,所以赤裸的把孩子扔到市郊一处。他们可没想到被摄像头拍下来了。
第二天有晨练的大爷大娘们发现几只流浪狗聚在一起,过去才看清,它们暖着一个小孩呢。没有这些狗吗,孩子就冻死了。
这一下动了公愤,大伙把孩子送到派出所,警察一听也很愤怒,全力找扔孩子的人,后来调出摄像,把他们找到。警察警告,也可以说吓唬他们,说这简直可以算杀人未遂了,如果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就直接刑拘他们。这一对男女害了怕,所以只好找律师,希望对方养孩子 。
不是做广告,我朋友所在的律师事务所水平还是不错的,开庭下来,判女方抚养,男方给抚养费。出来六个大人,一半欢喜一半愤怒。欢喜的是男方和他的父母,愤怒的自然是女方。
双方的父母都打车走了,这一对男女还没完,要谈判一下。女方的意思,是虽然判自己抚养,但是每个月孩子至少要放在男方家半个月,男方希望少给点抚养费。至于把孩子放在自己家,更是无稽之谈。他俩不要孩子的原因,就是怕以后影响自己结婚。这样他们之间的分歧太大了,回头问双方的律师。说实话,律师对这种人也觉得恶心,既然案子完了,就根本不想和他们再打交道。所以俩律师不约而同的开车走了。
这一对男女自己边走边吵。走到一条大河边——此时已经是冬天,河冻上。上面不少人钓鱼——他们都吵到暴怒的阶段了。女的把孩子往路边的凳子上一放说我不管了,男的说我也管不着。俩人的家都在河对面,因为赌气,下河分开从冰上走。
有别的在岸边的人喊他们,说你们孩子还在呢,他俩居然说送给你吧。惹得岸上河里一片骂声。
就在快走到河中间,忽然他俩脚下一软,同时掉进河里,把旁边钓鱼的吓了一跳。因为他俩相距足有三四十米。而每个人附近都有钓鱼的人。怎么说也不可能同时掉下去。
钓鱼的人们缓过神来,赶紧施救。但是冰河里的人和普通落水不一样,掉下去上面的人都不知道落水者在哪里。等把他们就上来,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人早就死了。
这些都是后来我朋友所在的律师事务所的人才听说的。他们的头虽然是大律师,但是也信佛,听完以后说这就叫报应。逮找机会就给别人讲这个故事。
【吃人的猪】
这是我一个朋友讲的,他一直对猪八戒有心理阴影。
故事发生的时候,正是老版西游记刚开始播放的时候,我朋友还是个学龄前儿童,跟着爷爷奶奶住在老家农村。一天早晨醒过来,他听见外面闹嚷嚷的,穿上衣服跑出去看,原来别的胡同的一家出了事。
那家他不熟,但是同在一个村子,都认识。那家是大家庭,一对老夫妻,底下两个儿子,长子已经结了婚,给他们生了一个小孙子,当时几个月大小,老二还没结婚。这六个人住在一起。
我朋友到了那家,只见门口已经黑压压一片人,好不容易挤进去,他才知道原来那家的小孩被他家的猪吃掉了。虽说是夏天晚上睡觉不关屋门,但是孩子躺在母亲身边,那头猪是怎么爬出猪圈,进屋,把小孩悄无声息的拖出来,大家都想不明白。小孩的妈已经哭傻了。现在大队的领导在劝解这一家人。
一是劝他们不要伤心,二是劝他们暂时不要把猪宰了。因为大队领导认为这是作案分子,应该交给警察处理。自己已经没有权力惩罚猪了,这家人不同意,他家的男人都要立刻把猪宰了,大队的干部费了好大力气才拦住。
这时候外面挤进来一个村民,这是外村的,是个卖肉的。农村卖肉,有一种是推着车子各村零星卖,这位就是这个职业。
他挤进来走到当时人们面前,指着猪说有人让我告诉你们,这是XXX。他说的这个名字,是十几年前死去的一个村里的孤老头。
这家人一听,马上不激动了,都垂头丧气的。大队干部看他们被劝住,也放了心。回头问卖肉的你说XXX是什么意思?卖肉的说我也不知道,今天出来遇上个和尚,他给我五块钱,叫我来说的。
这边说着话,警察赶到了。既然不是人谋杀,案子很好办,把猪宰了呗。没想到这家人反而反对,警察也是附近村子的,只要不违反原则,也不愿意得罪乡亲。他们不愿意宰,大家也只好散了。
可是没人想到,他们居然把猪放了,从那以后这头大黑猪就一直出没在附近的林子里,偶尔会回村找点吃的。开始大人们还担心,后来逐渐习惯了,只有小孩们非常害怕。两年多以后,有人在村外的河边看到猪的尸体,应该是无疾而终的,尸体上没有伤痕嘛。
第602篇:回魂的诅咒
(原作者:badcamel。原帖名称:《天津刑警奇闻录》)
人死后能复生么,是否有灵魂存在,这些怪异的问题曾在那段日子深深的困扰着我。
清晨从噩梦中惊醒,一身虚汗,梦中我似乎杀了人,焦虑的不知所措,醒来后发现不过是个梦而已。此时,接到了电话通报,汉沽蓟运河边某饭馆内发现一具男性死尸。
汇集同事开车赶赴现场,从外面看到这个饭馆简陋也不大,按天津称呼为狗食馆,早晨服务员来发现门虚掩着,推门进屋一看,饭馆老板倒在了血泊中,已经毙命,于是报警。进屋察看尸体,不由惊呆了,这具男性死尸小腹及私处部位被人疯狂的集中捅了几十刀,已经是血肉模糊,成马蜂窝装的血窟窿,更为诡异的是私处之物竟然被活生生的割下塞进了死者自己嘴中,除此之外身体再无其他外伤。
这样残忍的遇害方式令人匪夷所思,如果说谋财而杀人,也不至于采用如此极端方式,如果是报复,也不用把那东西割下来塞被害人口内啊。这种变态杀人案,糟蹋死者尸体的很大部分属于吸毒人员或同性恋仇杀。吸毒人员在毒品的迷幻作用下,行凶时意识较为亢奋,所以可能制造出比较离奇的死亡案件,而同性恋间的仇杀属于心理扭曲,极度的对被害人的那个部位愤怒,也容易采取这种极端方式,最有名的就是后来北京发生的一起某同性恋杀人狂连续犯下的几起凶杀案,都是对死尸进行变态的报复。
这时后面赶到的同事老何也进了屋子,一看到这个倒在血泊中的死尸,便立刻认出了身份:这个人是大鹏啊,这小子以前进去过,案子是我办的,曾经组织过卖淫和非法拘禁等。被判了几年,听说出狱后干起了饭馆。老何蹲那仔细看了下死者尸体伤口,连连称奇。他说:这样的伤害案怎么和几年前廊坊那起案子这么一样啊,我印象里廊坊有起案子,死者也是被人捅烂了私处,那东西被割下来塞进了嘴里,这死法我绝对有印象。
我拿出镊子翻看死者伤口,又探了下刺入深度,问老何,廊坊那案子的死者是不是也被一把单刃,末端有锯齿的格斗刀捅死的啊,刀大概有手掌那么长?老何连连点头,没错,没错,看这具尸体刀口也是类似这样的凶器造成的,不过凶手没抓到,案子一直悬着。
一般来说,罪犯行凶都有一定的惯性和固定的思维模式,投毒的一贯采用投毒杀人,用刀的也总是刺杀相同的部位,甚至力度深浅都相同,用枪行凶的也偏好从某个位置打人体某个部位。好比有人喜欢站在被害人身后打后脑,有的喜欢面对受害人打胸口。而用绳索的也一贯采用相同的绳索,哪怕是捆绑也都是采用同样的绳结扣。也就是说每起案件都带有独特的个人色彩,两起雷同的伤害案有如此惊人的巧合,案情不被外人所了解的话,绝对不是能模仿出来的,所以我们决定并案处理,看看两个死者有什么关联。
在我们撤退时,报案服务员说了这样一个细节,这个老板最近一阵子有点神经失常,有时中午说梦话嚷着鬼要杀他。听了这些我们目瞪口呆,一般能预感自己死期的人多少有些精神疾病,在自己的预期内采取自尽方式结束自己,但预感到鬼要杀他就奇怪了。
随着深入的调查,翻阅汉沽死者大鹏的卷宗,调查的结果令人吃惊,原来廊坊那名死者竟然是个漏网的皮条客,他也曾经入股合伙与大鹏经营洗头房,组织小姐提供卖淫,不过被公安机关查获时,都由大鹏一人抗下来了。看来两起凶杀案或多或少的和那起组织卖淫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老何把那起卖淫案档案拿来给我,原来大鹏和廊坊男子诱骗来十来名外地来津打工女子,对她们殴打,拍裸照,逼迫她们卖淫,并严防她们外逃非法拘禁她们,稍有不从便棍棒交加。其中对几名姿色稍好的女子,还给注射了毒品控制她们,除了限制她们的人身自由还恐吓谁报警就打死谁。善良软弱的女孩们被淫威所慑服,不敢报警。最后还是一个良心未泯的老嫖客报的案,才抓获这个恶徒,捣毁了这个卖淫窝点。因当场抓获的只有大鹏一人,被控制的小姐也因恐惧不敢交待实情,便只能依法对大鹏进行了处理。而这个廊坊男子逍遥法外。看来这两人罪恶滔天,死于凶残的报复了。看看能否联系到这些小姐,还能查出来些什么内幕吧。
这些被拐骗的农村女子,基本也是受害者,没留下真实有效的信息,进行了几天的心理辅导,强制戒毒一阵子便释放了,几年过去了再找到她们可谓大海捞针。经过艰苦细致的大量寻访工作,终于理出了两条线索,一个线索表明,主要经营者并不仅仅是廊坊男子和大鹏,还有一个老板,这人也参与组织卖淫活动,而这第三个人竟还是名女子。另一条线索是其中有一名卖淫女子,境遇比较凄惨,因接客感染了多种性病,器官受损以致今后不能怀孕,并因染有毒瘾,反复戒除又复吸,后来在一个深夜爬上了市内一座高层,纵身跃下。
看到这里,联系上了该女子的山东老家的当地警方,当地警方反馈的信息是该女子家中目前只有年老的父母,已无其他亲属,不过,我还是决定要去一趟山东沂水,走访一下她的老家。
在简陋的三间土屋里,我见到了女孩的父亲,了解到这个女孩还很懂事好学。在师范上了大专,毕业后回村里当了民办教师,因迟迟没有解决转正问题,在人均年收入不过千元的贫困山区无法继续过活下去,无奈就和几个姐妹到天津打工了。并且得知女孩还有一个哥哥,一直在外打工供养她上学,不过几年前死于一场车祸。好在有帮贫扶助的不定期给寄些钱。寡言的父亲脸颊被岁月和艰苦雕刻出深深的沟壑,他坚持要炖一只鸡留下我吃饭,被我坚决制止了。父亲焦急的说:没人问过我闺女,从没人问过,只有你从这么远来问她。
我表示只吃土豆才肯留下,老伯立刻去院外抱柴火,炊烟袅袅,我认真地看着老婶子切着土豆,一刀一刀的切着。恍惚地看着柴火燃烧的火苗,忽然那个夜晚作的噩梦涌现出来,我正是狂怒着用刀子一刀一刀的捅着一个人,那个人浑身鲜血横流,而我却迈不动腿,也喊不出话来。
一个战栗,我回过神来,我随口问问老伯,有你儿子的相册么,我看下好吧。拿到相册,其中一幅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是一个穿迷彩服的小伙子,坐在床头削苹果,用来削苹果的正是一把单刃格斗刀!没错,刀柄前还有锯齿。震惊过后又是心悸。我问老伯,您儿子是几年前死于车祸么?回答是肯定的,尸体都领回来埋村头了。
转天立刻联系县公安,询问老汉的儿子确切死因。回复是,一辆长途客车在一个拐弯处爆胎翻车滚入山下,并且漏油发生了爆燃,当场烧死十几名闷在车里的乘客。其中有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携带着烧的残缺的钱包,钱包被及时扑灭火而得以保存下来,凭借残缺钱包里的一个身份证辨识出了身份,正是他儿子。并且当地交警也给我出示了事故调查报告,里面也确认了死者体型,腕子上的烧损的手表,都符合他儿子,并且这具尸体只有他家认领,没有争议。
但是我发现了一个细节,照片中烧焦的尸体手表是带在右手腕上,似乎只有左撇子习惯带在右手上避免干活磕碰手表。而老人家照片中男子却是用右手削苹果。又联想到匿名的好心扶助者给寄钱。同时当地警方也交给我那残缺的钱包内夹的一个奇特的卡片,卡片能依稀辨认出画了三个小人,小人脑袋分别用红笔划了个叉。三个诡异的小人仿佛是个可怕的诅咒,令我迷惑,如果他真的早已车祸身亡,那到底是鬼混游荡人间犯案,还是另有隐情。
回到天津立刻按那条线索寻找也曾经共同经营洗头房的女子,我们预感她的处境不妙。但得到消息还是迟了,接到了报警,大毕庄某民宅发生了劫持人质事件。
赶到现场独立的小二楼,远处通过望远镜观测二楼室内情况,正是那个女孩的哥哥,正持把刀劫持了一个孕妇。报警人称他发现一个陌生男子尾随这个孕妇进了她家,于是立刻召集村民围住这楼要抓小偷,结果这个小偷把门反锁上,押着孕妇上了二楼。
警方已经包围了小楼,我嘱咐身边的狙击手,不到万不得已,先不要开枪,我有把握说服他。我跑到对面楼顶用喇叭喊话,问他是那个女孩的哥哥么,该男子沉默了会回答是。我告诫他千万不要伤害那个孕妇,那个孕妇犯过的罪由我们来惩处,不要再做傻事。你父亲也让我转告你希望你平安回去,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男子暴怒着冲窗外喊着:给她一次机会,谁给我妹妹一次机会!她才19岁啊,就是他们三个人害死了她,给她打毒针,到天津看到妹妹时她才60斤,瘦得我都认不出来了。我告诉她我去买点菜,马上就回来,谁知刚离开,她就爬上了楼顶....。男子呜咽着。
男子声嘶力竭的叫着,刀架在孕妇脖子上,让她跪下来,让她承认自己有罪,孕妇已经脸色煞白,低声抽泣着,不知道是忏悔还是恐惧。
男子挥动着刀喊着,今天我要审判。罪犯情绪失控了,刻不容缓,我冲后做个暗示,狙击手立刻准备射击,楼下门口的特警已经准备破门而入了。
这时听到楼内一阵脚步声,我立刻示意停止行动。看到孕妇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冲楼下跑去,嘴里喊着,快跑,要爆炸了,同时也看到冒出一小缕青烟,我立刻趴下,门口的特警立刻撞开门拉起孕妇紧急疏散开,众人跑出十几米听到身后一声闷响,全部卧倒在地,回头看去,二楼窗户全部震飞,一股黑烟冒出,空气中弥漫着猩红的血雾,火舌从窗口舔出。
哥哥最终在二楼引爆了身上携带的炸药身亡了,留下了一屋子的血沫碎肉,不知道为什么他最后放过了孕妇,也放弃了逃生,选择了这样的不归路,他的最后人生日子里,充斥了浓烈的仇恨,用极端的方式摧残死迫害他妹妹的罪恶之徒,用自己的方式进行了审判。这是我所不愿看到的结局。
后来查明,哥哥去天津找过妹妹,发现妹妹刚被释放,并染上毒瘾。妹妹告诉了她在天津的遭遇,哥哥见到心爱的妹妹变成这样,被可怕的怒怨充斥着。
最先查到了侥幸逃避制裁了廊坊男子,实施了报复。因为自己一系列的复仇计划,就此和家切断了音讯。那具客车上被认错的烧焦尸体只是一名流窜扒手,而哥哥睡过了站,中途匆忙下了车,却没发觉口袋中的钱包被盗,手表也遗忘在客车床铺的枕头边。这样家里误以为他已经死亡。后哥哥了解到家中认领了一具尸体,便继续隐瞒,以陌生人给家里寄钱,便于他最终做个了断。其后又耐心等待汉沽的大鹏出狱,并找到最后那名女子。诅咒与恩怨在爆炸声中得到了最后宣泄与释放,至于饭馆老板声称看到的鬼是否指他就不得而知了。
绝望的妹妹,象断线的风筝,殒落在这个寻梦的异乡城市里,她的学生也许在等待,等待着老师何时能再回到家乡,继续教那没上完的课吧。
第603篇:挖出来的故事
(原作者:浅浅的小仙。摘自《小仙身边的奇人异事》)
我们的父母大多数都当过知青,当知青一般都是在乡下地方,我的妈妈也不例外,我妈妈下乡的时候很年轻,好像还不到20岁吧,不过她下乡的地方却还不错,离家不远的一个叫刘家河的小村子,并且相对来说,那个村子还很富足,我妈妈直到现在还怀念她下乡的地方,直说那里民风纯朴,村民们都对她很好。
我妈下乡住在一家姓杜的人家,因为和我妈同姓,那家主人对妈妈特别特别好,在那个年月,居然能够每星期保证让我妈吃上一次肉。我一直怀疑我妈怀念的不是刘家河也不是那的人而是那一星期一次的肉!
妈妈平时在那里也没什么太多的活可干,最多就是帮这户姓杜的人家在菜地里浇浇水啥的,大多数的时候她们都是几个知青在一起唱唱歌聊聊天。
有一天,我妈正和几个知青在村口坐着聊天,就听到村里有人喊:大家快来看啊!我妈和几个知青一听有热闹可看,便兴冲冲的跑了过去。正巧,就是我妈住的那户姓杜的人家。
原来,老杜(这家的男主人)在地里挖红薯,挖到一处土地的时候,觉得触感有异,好像是挖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于是便一直往下挖,结果挖了不到一米深,居然挖出了一件奇怪的东西。于是便叫了村里人一起来看这件奇怪的东西。
这个怪东西的样子很奇怪,大约高50厘米的样子,白色的,非常明显的是一匹马的样子,马身上的毛都看得很清楚,马尾巴甚至是在动,马背上骑着一个人,那个人的一只腿已经跨上了马背,动感非常强烈,好像马上就要骑到马背上去了似的!
其实要说这么一件土做的东西,就算是维妙维肖,大不了就是件古董,也不至于大家这么稀奇。大家稀奇的是:这个东西不是人做成的,而是无数的白蚁紧紧团在一起,组成了这奇怪的东西。
大家都在说,老杜家要出贵人了,可惜的就是这个白蚁组成的人骑马的塑像,那个人还有一只腿没有骑上去,如果挖出来的时候,是这个人整个的骑在马上,老杜家指定会出现大贵人。
时隔二十多年后,我妈说起这事,就说,老杜家代代都是农民,没想到在他儿子那一代,真出了个贵人,老杜的二儿子在一个镇上当了镇长,这对老杜家来说,可真是件大喜事。我妈说,这肯定和那次挖出来的白蚁塑像有关。
再说件稀奇的事。
我爸爸一直从事冲洗照片的生意,在市里开了一家相片冲印店,因为是老店,质量服务都很好,家里生意一直也都不错。那时候我还在上小学,有一天在我爸的店里玩的时候,遇到了一件稀奇的事。
一个老农民到我家店里站了很久,最后才像是下了决心似的问我爸爸:你们这里能够出去照相吗?我爸爸说:当然可以啊!您要照什么?去哪照?那个老农说:我想请你去我家照,我家就在XX镇。我爸一听,也不是特别远,谈好了价钱就跟着老农去了。
直到下午,爸爸才拿着相机回家。一回家,就跟我们说了一件事情。原来,爸爸随那个老农民去到他家以后,老农民非常神秘的从家里拿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打开。
我爸一看,是一个足有手掌大的贝壳。当时我爸就乐了:大爷,您让我照的就是这东西啊?我爸乐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这个贝壳虽然个头非常大,但也不至于专门请人来把它照下来吧。
老农一听我爸的话,就急了:年轻人你懂什么?我这可是件宝贝!说完就把贝壳打开。我爸一看,就惊呆了!
只见贝壳里贴着壳的地方长了一个东西,大约的物质类似于珍珠,但奇怪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东西的样子,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观音像!观音手拿柳枝,脚踏莲台,身上的裙衣飘飘,眉毛弯弯的,眼睛是闭着的,嘴唇微张,简直就是维妙维肖。
我爸伸出手一摸,完全就是长在贝壳里的,根本不是人工做得出来的。老农民说,这个贝壳是他在河里摸鱼里摸到的,看着贝壳这么大就捡回家,没想到打开以后,居然在这个贝壳里发现了如此神奇的观音像。于是才请我爸来照相的。
我爸曾经仔细观察过,这个东西实际上很像是珍珠,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形成珍珠的时候长成了观音的样子。
那天,我爸照了好多好多照片,那个照片我也曾经看过,还拿过一张到学校给同学们看,后来不知道丢到哪去了,实在是很可惜。我还记得那个观音像的眼睛是紧闭的,我常常在想:如果晚一些打开贝壳,里面的观音像的眼睛会不会是睁开的呢?
第604篇:好人与善鬼
(原作者:蛋挞yoyi。摘自《搜奇物语诡异超短篇合集》)
(上):好人
小李是开出租的,今天有点累了,准备早点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一个少女要拦车,少女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看着少女柔弱的样子,小李动了恻隐之心。
“小姑娘,这么晚才回去呀。”小李问后座上的少女。
“嗯。”少女低着头轻轻了应一声。
“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以后早点回去,晚上可不安全。”
“是吗?”
“嗯。听说附近晚上最近有不干净的东西。”车子经过了一个火葬场,小李顺便说了一句。
“那你不怕吗?”少女问。
“不怕,我没做过亏心事。呵呵,”小李憨憨的笑了笑。
“你常来这里吗?”
“不,刚刚准备回去歇了,看你一个人挺不放心的,所以……呵呵。”
“您真是个好人。”倒车镜里映出少女微笑的样子。
两人聊着,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这么黑?我送你进去吧。”小李觉得小区的环境看起来很糟糕。
“不用了,谢谢。”少女付了车费,下车走了。
小李刚准备走,想想又不放心,回头一看,少女居然不见了……
小李突然觉得头皮发麻,浑身象是被泡在冰里一样。突然,少女又出现在后排的窗外。
“不好意思,吓到了你,我刚刚在绑鞋带。”少女抱歉的看着小李。
“哦,没……事。呵呵”小李舒了一口气。
看着少女走进一个单元的门洞,小李才放心的调头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小李正在睡觉,突然听见妻子在屋外杀猪般的嚎叫。小李赶紧爬起来跑了出去,只见车门上写着血红的几个字:您是个好人,以后别再走那条路了。
(下):善鬼
小丽站在街上徘徊,突然电话响了,她看了看,是妈妈。
“怎么还不回来?”
“还没等到人。”
“不可能吧?”
“真的。”
“时间不早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啪嗒。”妈妈挂了电话。
这时候,远远的来了辆车,小丽伸出了手,出租车停了下来。
“小姑娘,这么晚才回去呀。”司机问小丽。
“嗯。”小丽低着头,脸渐渐开始变成腐烂的样子。
“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以后早点回去,晚上可不安全。”
“是吗?”小丽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嗯。听说附近晚上最近有不干净的东西。”车子经过了一个火葬场,司机顺便说了一句。
“那你不怕吗?”小丽边问,边伸腐烂的双手。
“不怕,我没做过亏心事。呵呵,”司机憨憨的笑了笑。
“你常来这里吗?”小丽做好了袭击司机的准备。
“不,刚刚准备回去歇了,看你一个人挺不放心的,所以……呵呵。”
“您真是个好人。”小丽一楞,变回之前的样子,微笑着抬起头,看着后视镜里的司机。
两人聊着,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这么黑?我送你进去吧。”
“不用了,谢谢。”小丽付了车费,下车走开。
车子没有发动,小丽知道司机担心她,于是小丽蹲了下来,用腐烂的手指在车上写了几个字:
您是个好人,以后别再走那条路了。
写完以后,小丽站了起来,看见了司机惊恐的脸。
“不好意思,吓到了你,我刚刚在帮鞋带。”小丽抱歉的看着司机。
“哦,没……事。呵呵”司机舒了一口气。
小丽随便走进了一个门洞,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她又走了出来。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妈妈。
“到底怎么样了?”
“还是没等到人。”
“天亮前再不找到替身,你就别指望投胎了。”
“无所谓,哈。”小丽挂上了电话,哼着小曲走出了小区。
第605篇:刘某
(原作者:蒲松龄。摘自《聊斋志异》)
从前,临淄有个姓刘的,为人十分阴险。
后来他离开临淄迁居沂县,但恶习不改,同乡的人对他又怕又恨。他有几亩田,与苗某的土地紧挨着。苗某十分勤劳,在自家的田边种了不少的桃树。
桃树初次结果,苗家小孩上树摘桃,刘某大怒赶走了小孩,说什么桃树是他的。小孩哭着告诉了父亲,苗某正感诧异,刘某却已骂上门来了,并且扬言要打官司。
苗某笑着安慰他,他还怒气不消,气冲冲地走了。当时,有一临淄老乡李翠石在沂县作当铺商人,刘某拿着状纸进城,恰好与他碰上了。因为是同乡,所以很熟,李便问他干什么。刘某把要打官司的事说了。
李翠石笑道:“您的名声大家都知道,我早就听说苗某非常善良和顺,怎敢强占骗取您的桃树?莫非是你把话反着说吧!”于是把刘的状纸扯碎了,拉他进店,要给他们调解。刘某恨恨不己,偷来店中的笔,又写了一张状纸藏在口袋里,下定决心非告状不可。
不一会儿,苗某也来了,他详细叙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并求李翠石帮他调解。苗某说:“我是个种田人,半辈子也没见过官长。只要不打官司,损失几株桃树也就罢了。”李翠石把刘某喊了出来,告诉他苗某愿意退让。
刘某又指天画地大骂不休。苗某只顾低声下气说好话,不敢稍加辩驳。事后,隔了四五天,刘某的同村人对李翠石说,刘某已经死了,李翠石惊叹不已。
过了些日了,李翠石在另一个地方,见一个人拄着拐杖蹒跚而行,仔细一看,居然是刘某。刘某热情问好,而且请李翠石到家中作客。
李吞吞吐吐地问:“前些日子突然听到您的凶信,怎么会这么荒唐?”
刘某不回答,只是拉着李翠石进了村子,到他家后就摆酒款待,然后才说:“前些日子的传言并不是假的。那天,我刚出门就见两个人朝我走过来,捉我去见官府。问他们什么事,他们只说不知道。我想自己出入衙门几十年了,并不怕见官长,于是,就跟他们来到公堂。
到了公堂,只见朝南坐着的官长怒容满面,问道:‘你是姓刘的吗?你恶贯满盈,不思悔改,又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这样凶横强暴,该下油锅!’一个人查看生死簿说:‘这个人作过一件好事,可以不死。’朝南而坐的官员查看着簿子,面色稍转平和,就说:‘暂时送他回去吧!’于是几十个人大声撵我走。
我说:‘你们到底因为什么事把我抓来,又因为什么事送我回去?还请明白告诉我。’一个小官吏拿着簿子走下来,指出其中一条给我看,上面记着:崇祯十三年,用三百个钱救一对夫妇团聚。
小官吏说:‘若不是有这条善行,你今天就该一命归阴,而且还要受罚转世为牲口。’我吓坏了,跟着两个解差跑出衙门。
两个解差向我索取贿赂,我恼怒地对他们说:‘你们难道不知我刘某出入衙门二十年,是个专门敲榨别人财物的人吗?怎么竟来向老虎讨肉吃呢!’两个解差不再吱声了。送到村口,朝我拱拱手说:‘这趟差事可是水也没喝上一口呀!’
两人走后,我刚进门就苏醒了,这时我已气绝两天了。”李翠石听了很感惊怪,便盘问那件善事的始末。
原来,崇祯十三年时,山东一带遭了大灾,人们互相残食。刘某当时在临淄县衙里当班头。
有一天,他偶然看见一男一女哭得很伤心,便上前问情况。他们问答说:“结婚才一年多,今年闹饥荒,夫妻不能两全,因而伤心。”过了一会儿,又在油坊门口碰见他们,好像在争论什么。
刘某近前一问,油坊老板说:“他们夫妇饿得快要死了,每天向我讨麻酱活命,今天又要把老婆卖给我。天下哪有这样可笑的事,死活缠人卖老婆!”男子接着说:“眼下粮食贵如金,我估计没有三百个钱,不够一路逃荒的费用。
这样做本来是希望两人都能活下来,如果卖了妻子还是免不了饿死,那又图什么呢?不是我与你讨价还价,只求你行行好积个阴德吧。”
刘某很可怜他们,便对男子说:“这个老板卑鄙得很,不值得求他,我赠送你们三百个钱,但愿你们既能逃荒,又夫妇两全。”于是打开口袋当场拿出三百个钱给了他们。夫妻二人哭泣着拜谢而去。听刘某述说这件事,李翌石大加赞叹。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过了几年,李翠石到沂县去,碰见刘某又在与人争吵,大家围着解劝都不听。
李翠石笑着喊道:“你又想打桃树官司吗?”刘某顿时语塞,脸色也和缓下来,不好意思地离开了。
第606篇:宝宝
(原作者:黑妖狐鬼面。摘自《鬼面讲的鬼故事集——(不定期更新)》)
一阵异响,租屋内的这对情侣都被惊醒了,
他打开手电照了一下,房间里一切正常,
门窗也都关的很严实,没有任何缝隙。
“我觉得,是宝宝回来了。”
她的声音充满恐惧,
吓了他一跳,
然而他很快定下神来,
大声地斥责着,
“胡说什么,早点睡觉吧!明天大家都有考试。”
她果然安静了下来,
只是肩膀还在微微地颤动着。
他终于还是不忍,翻身拥抱着她,
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轻声安慰着她,
“不要多想了,宝宝是不会回来的。”
“我知道,宝宝一定很想回来的,
可是,外面那么冷,咱们又把他埋得那么深……”
她的泪水,在黑暗中诡异地闪亮着,
看得他不由全身一抖,
“亲爱的,不是我们狠心,我们实在是没有能力养他。
咱们都还在上学,宝宝的到来,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他低声说着,既是安慰着她,也给自己寻找安心的理由。
他们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这个寒冷的冬夜里,除了屋角的火炉,
只有两人相拥的被窝,还有一点使人留恋的温暖。
屋子里越来越冷,
他们下意识地紧紧拥抱,想从对方身上索取多一点热量,
第二天,人们发现这对年轻人死在了床上,
他们脸色潮红,面带恐惧,
死因是北方冬天常见的煤气中毒,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个死婴堵在了他们房间的烟囱里。
第607篇:救命不讨债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我一哥们说的,他是红四代,他的朋友的故事,自然他这个朋友也是红四代。
他朋友的太爷爷,年轻时候没什么钱,仗着有力气,学过点功夫,在村里也比较有威信。娶妻生子以后觉得不能穷下去呀,于是想到做买卖。做生意,必须要有本钱,他只能借。村里有个地主,但是是那种小地主,就是土地比穷人多点,有个大牲口而已。从他那也借不出钱来。只好找韩老二借。
韩老二不行二,因为从小窝囊,干什么都落在别人后面,只要有一个其他人,他也拿不了第一,所以叫老二,其实他还是独生子呢。他也穷得叮当响,那么怎么找他借钱呢?
因为当时他发了笔财:他去县城办事,走着道呢,路上一辆马车惊了,把他的腿撞折了。马车上坐的是县里的首富。人家不是为富不仁的人。给他找个大夫简单接下骨,送回家,又给留下一笔钱,让他养伤。
这笔钱在首富看不算什么,在当时乡村里就是巨款。别说韩老二,村里所有人都没想到用这笔钱治病。既然骨头接上了,那么静养百天不就一样下地干活了。至于这百天的吃饭钱,人家留下那笔钱的二十分之一都用不了。韩老二还暗下决心,既然不用干活,那就一天只吃一顿饭,省下钱,腿好了就找人提亲娶媳妇。
太爷爷就来找他借钱了。刚才说韩老二这人窝囊,太爷爷平时挺照顾他的。再说太爷爷那人脾气不好,来借他也不敢不借。而且太爷爷为人有信用,韩老二答应借给他一半,太爷爷很高兴。
刚要走,被韩老二叫住了,让他帮忙把剩下的钱砌在炕里,太爷爷也答应了。
当时交通不方便,一出去就是几个月。在外面太爷爷就听到了,小日本打进北平,跟着就是进攻河北。所以生意也不做了,没日没夜往家赶。到家一看万幸,家里人还都好—— 当时小日本急着攻城略地,还没有大规模对对乡村扫荡。不但他家老人孩子一大帮没事,村里其他家也没事。唯一死了的,就是韩老二。
他腿不好呀,小鬼子要来的时候,倒是有亲戚朋友愿意背着他逃,他不走,时间紧迫,没法取出砌在炕里的钱。他舍不得,别人怎么劝他都不走,只说他能躲着。结果小日本来他躲在柴禾垛里,害怕,发抖,被小日本发现了。问他知不知道中国军队的去向,他吓得说不出话。最后被小日本扔在柴禾垛里烧死了。
太爷爷闻听很伤心,然而也没顾得伤心多久,他老婆还怀着孕呐。
过了几个月,老婆要生了,正赶上这时候小日本来,他只好跟着村民,背着老婆跑,跑到山上,在一个破庙,他老婆要生孩子。乡亲们不错,下着大雨,男人都蹲在庙外的远处,女人们帮着照顾孕妇。
这是晚上七八点。太爷爷正在着急,忽听女人们齐声大喊,把男人们都吓一跳,这要是招来日本鬼子怎么办?好在女人们叫了一声也就不叫了,只是嘁嘁喳喳的。太爷爷关心老婆,顾不得别的赶紧过去问。那些女人说见了鬼了,刚才看到韩老二跑进去。太爷爷不信,那些女人们信誓旦旦,而且都说看到了。
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大家开玩笑,都叫他韩老二。
太爷爷原本将信将疑,后来发现,自己7个儿子,那六个都像自己,很有男儿气概,就是这个所谓韩老二转世的,窝窝囊囊,性格跟韩老二一样。而且自小腿脚就不利索。
生下他之后几个月,太爷爷觉得被日本鬼子追得太气闷,参加了游击队。虽说接受唯物主义教育,但是心里总放不下。
过了几年,他已经是游击队长,某天遇到个和尚。队员都睡了,他和和尚聊天,说起这心事,说师傅你看这孩子是不是来讨债的。
和尚说是与不是都是你孩子,你还能扔了吗?
太爷爷说要请教个办法,别来讨债给我丢人。
和尚答应给做个法事,然后给了太爷爷一个表格,说让他做一件好事就记上一件,这是给韩老二或者他转世的孩子积累的功德。积累够了,也就算还了债。
太爷爷很高兴,郑重的收起来。
足足十年,才算把表格添满,这时候河北都解放了。那个所谓转世的孩子,的确跟他家人都不亲,然而也没怎么丢人。
后来太爷爷去参加抗美援朝,回来那个孩子一定要去外地工作——别的孩子都去当兵了——怎么打他都不去当兵,不是赌气,是害怕。最后太爷爷妥协了。给他找人,让他去外地当了工人,这一去就几乎不再联系。
太爷爷自我安慰,说这可能是讨债结束,和我家再没有瓜葛了。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还是想念的。找机会太爷爷自己去,他的兄弟们也去看他,都因为各种原因见不到。都是客观原因,不是他躲着不见。大家也只能像太爷爷那样自我安慰。
后来文革,太爷爷被打倒,下放到南方某农村。当地的官场整他,不但让干重活,而且不给水喝,后来他起不来了,把他独自扔在个小屋,锁上,就是要等他死。太爷爷自己也知道,这么大年纪,也不抱活着的希望了。还自己跟自己说,渴死饿死,好歹是个全尸,也不错。
某天躺在床上半昏迷的,忽然觉得有风吹来,抬头看,窗户里伸进来一只手。窗户缝小,手大,擦的都是血。手里拿着个帽子,帽子里兜着水。太爷爷渴急了,赶紧接过来喝下去,一会手又送进来一个饽饽。太爷爷吃完才有力气撑起半个身子,蹭过去,扒着窗户缝看,看远远有个人影跑走了。
以后每天来送水送饽饽。可惜这房子边上挨着个粪坑。所以从窗户缝里看,近的时候角度关系看不到人,离远了太爷爷又上了年纪,又是晚上,也看不清。如此过了几个月,太爷爷忽然被放了出来——后来知道是因为林彪死了,所以他的问题性质就变了。
出来以后太爷爷才知道,那个给他送水送饽饽的,就是所谓韩老二转世的儿子。其他儿子在部队也受到了冲击,根本出不来。反倒是他,听说出了事,立刻从工厂跑掉——工厂总比部队松。来了以后东躲西藏不敢让人发现,晚上才敢弄点吃喝的给送来。胆子小,还不敢多呆。
太爷爷后来说,他救我一命。看来不是来讨债的。
第608篇:买衣
(原作者:王雨辰。摘自《异闻录——每晚一个离奇故事》)
世界上总有几种职业,他们需要经常在深夜工作,当然,谁也不喜欢独自一人在夜晚溜达,但迫于生计又没有办法。开夜车的司机便是其中一种。由于把纪颜的故事整理了一下发到了网上,居然有很多人喜欢,其中居然还有我一个久未见面的初中同学。
很久没见,便相约在KFC聊聊。见面后大家问候了几句境况,她似乎面带难色,几次想说什么却又很犹豫。
“你的那位朋友,是不是真的能解决些我们平常人无法解决的怪事呢?”她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虽然已经料到,但还是有点惊讶。我问她是否遇见了什么难事,如果我能帮忙一定尽力,她摇摇头。
“不是我,是我父亲。”她非常苦恼地说,“他已经卧床很久了。看了很多医生,花了不少钱,都不见起色,问起他到底怎么回事,父亲总是面带惊恐之色,但平静之后,却总是闭口不答,我没有办法,正好在网上看文章,没想到是你写的,于是想来碰碰运气。”我想想,纪颜并不太爱接触陌生人,贸然去叫他来他不一定会答应,于是我决定充当回先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同学的家在市中心附近,还是非常考究的住宅区,在门口还有铁门和看门的门卫。每栋楼下面还有摄像头,看来的确是相当安全的房子。
她家在四楼,进去后里面装璜倒是非常适宜,记得初中的时候她家还不算太富有,可能这几年发达了吧。在同学的带领下,我们走进了内屋,里面躺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正歪着脑袋,剧烈的咳嗽,他瘦得很厉害,面黄的像得了肝炎一样,并没发现我们进来了。同学赶忙扶起她父亲。
“您是?”他终于看见我了。同学简短介绍了下我,她父亲有些不快,大概是怪女儿随意告诉别人。
我则说:“伯父,有些病是闷出来的,您不妨告诉我,或者告诉家人,可能有些转机啊,而且我认识些朋友,即便问题棘手,也是可以处理的。”他狐疑的看了看我,加上同学又在旁边规劝,终于答应告诉我,但前提是他女儿必须出去。
“年轻人,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告诉别人。”他虽然带有病态,但眼神依旧锋利,我点了点头。
“其实数年前,我还是位开出租车的司机,开始钱不够,买不起自己的车。你要知道,大凡有自己车的司机都是自己开早班,而晚班让别人开,然后从中抽头,而我,就是专门为人开夜班的。
起初到还顺利,我经验丰富,晚上的客人也算多,直到出了那件事。“伯父吞了口唾沫,又空咳了几声。
“那天是入秋的一个夜晚,天气还算凉爽,开夜班的人都极爱这种夜晚,太热,坐久了身体闷热难受,太冷,两腿冻得发麻。我一个人在抚河大桥那里逛车,没有顾客的时候,我们开着空车寻人叫逛车。
但奇怪的事出现了,我忽然看到前面闪过一个白色人影,是的,你别不相信,我至今仍清晰地记得,是一个白色人影,就在车头不远处,我下意识的停车。当时已经是快12点了,大桥上一个人也没有。车停在桥上,仿佛随时都会被夜晚吞没一样。我不放心的走下车,发现前面什么东西也没有。我只好重新上车,继续寻客。
没开多久,又是那种感觉,人影仿佛离车子更加近了,我又刹住了车子,这下我连火也熄了。我不敢下去了,呆在驾驶室里面。头靠着方向盘,眼睛死死地盯着车窗外。车灯的光照不了多远,四周黑的吓人。除了风吹动河面的水声,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我当时真的害怕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前面跑出来。我本来想把车子放这里叫人拉走,自己在搭车回家。可是奇怪了,本来就算凌晨几点都车流不断的这里,忽然半天都没一个人,也没一辆车。我听过许多关于夜车的传说,什么搭车的禁忌之类,但只道是大家平日里闲聊扯皮开的玩笑,却从来没当真,没曾想居然真的落到自己头上了。我就这样呆在车子里面。我希望等到天亮在说。
温度开始慢慢降低了,身上开始哆嗦,我有点犯困了,点了根烟,想尽力使自己保持清醒,那时候我不喜欢把烟灰弹在车里,于是把手放伸到车窗外面,一边抽着烟,一边想着事情。
忽然,放在外面的手猛地被人搭了一下,我吓了一跳,把烟都抖落了,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外面响起了个声音。
“师傅,借个火好么么?”我定了定神,原来是个路人,没想到这么晚还有过路车,我很意外。借着车灯的侧光,我眯起眼睛看着这个人。他很年青,几乎比我女儿大不了多少,外面套了件灰色帆布外套,肩膀上扛了个麻布袋子,可能是晚上出工回来晚了吧。这一带有些家具加工店,经常会请一些农村的孩子来打工,每天都做得很晚,工资却异常的少。我为少年点着了烟。那一瞬间,我看清楚了他的脸。那张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脸。
他的皮肤很干燥,前凸的额头,充满血丝和疲倦的单眼皮眼睛,厚厚干裂如久旱的河床的嘴唇,尤其是他的鼻子,出奇的巨大,令我想起了成龙。
忽然,一个非常罪恶的想法如同被按进水里的木瓢一样从我心底浮现出来,当人恐惧的时候会非常自私,自私到根本视别人的生命于无物。因为我想到一个经常出车的老前辈说过,要是晚上开车总是在车前看见人影打转,那就是必要出车祸,坐我们这行的最怕出事,撞坏了车要赔别人钱不说,即便保的住自己的性命,要是把别人撞死了,赔多少钱都不够,撞伤撞残更倒霉,一家人都完了。
司机都有条心照不宣的那个什么(我提示他,潜规则)对,就叫潜规则,这词真恰当,那就是撞伤不如撞死,撞死了一了百了。你别不高兴,实际上就是这样,我虽然很久没摸方向盘了,但前些日子不还说一个司机把一孩子来回轧两次么?他还说回头的一次是为了救人。狗屁,老子还不知道他想什么,救人停车不就得了!(他说到这里,有点激动,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同学闻声从外面进来,被他呵斥出去了)。
话扯远了,当时我的确只想保住自己在说,以后就顾不得了。那个年轻人点了烟,谢了声,见我没有走的意思,居然和我攀谈了起来。我和他套了会瓷,便提出要买他的衣服。“
“买他的衣服?”我听了很惊讶,他却挥了挥手,示意我别打断他。
“起初他非常惊讶,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忽然爽朗的笑了起来,并问我要这破衣服干什么。不过是件普通的衣服。我摆摆手,迟疑了下,对他说,我要的是他里面那件贴肉的。这时候他没笑了,警觉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不在说话。我马上和他解释,自己并没别的意思,只是对他说对里面的衣服很感兴趣,想买下来叫老婆也回去做一件。他松口气,把衣服扯了扯。
‘这是俺娘做得,别人不见得做得出来呢,俺娘是村子里的一把好手。’他果然很朴实,居然相信如此荒唐的理由,我马上提出,给他五十,他更惊讶了。我以为他嫌弃少,就拿出张一百给他,并指了指他衣服。这孩子马上答应了,迅速把衣服脱掉,并递给我,而我则把那钱给他。他高兴得拿着钱,不停的对我说谢谢,然后消失在夜色里。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他贴身的衣服么?“伯父转过头问我。我自然摇头,他叹口气。
“我做了件这辈子都后悔的事,做了件让我良心永远不安的事。我见他走远,把衣服整齐的摊开放在车子前面。然后启动车子,在上面来回轧,还下车再三检查,是否轧到了衣服。然后,我继续开车,果然没看见什么所谓的人影了。”
“哦?这时怎么回事?”我奇怪地问。
“你知道应物么?有时候人们为了躲避灾祸,会弄一点假东西来应自己的劫难,被拿来做替身的叫应物。我本来会发生车祸,于是把那孩子的衣服当作应物,来回轧过,就当作了轧了人的劫。这,也是别人教我的。我只是试试,没想到还真有用。
我非常开心,以后便把这事忘记了。那个农村来的年轻人,我也没去再去找他。后来我生意越做越好,很快就买了自己的车。钱也越赚越多。直到到还在这里买了房子。
可是,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我们在醉酒的时候偶然谈起了这应物这件事。其中一人说道。
‘如果是贴身衣服被拿来做了避劫应物的人,大多数都活不长,会死于非命。’我一听大惊,酒也醒了,马上再三求证,大家都是一致的回答。我草草应付了酒局,马上凭着残存的记忆,在那次遇见那个年轻人的地方附近的木工店到处询问。费了好大的周折,还好他的外貌比较特殊。最后还是在一家非常小的木工铺子里问道了。
‘你说大鼻子小李啊。’老板端着饭碗,漫不经心地说。
‘是啊是啊。’我一见有了眉目,非常高兴,谁知道这位老板却说,小李已经死了,日子就在那此遇见我后后没几天,忽然在做工的时候恍恍惚惚地冲向马路,结果被来往的车子撞死了,他家里都是贫苦农民,由于是自己违反交通法规,一分钱都没得到,连安葬火化的钱都是这里不多的几个老乡凑的。我听完后当时人就木了。呆立了好久,连老板叫我都没反应。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自责么。我本没想到他会这样,以为那个年轻人顶多倒霉几天,不料却害了人家性命。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我所能做的只能去经常为他扫墓,祈求他的原谅。并定期去他老家,尽一点微薄之力。每当他的亲人在送我的时候千恩万谢。我都觉得非常羞愧。
时间慢慢过去,每当我闲下来,那人的脸总在我眼前转悠,这件事永远是我的一个心结。我原以为这个秘密会被我带进棺材。但事实证明,有些东西躲不掉的,该来的,始终会来。
在雨竹(我同学的名字)念大学二年级的时候。一次照例的回家休息,我忽然发现她在拖鞋的时候少了只袜子,我随口问了句。不料她的回答几乎让我吓出一身冷汗。
原来刚才在楼下,雨竹遇见了一个带着宽沿灰帽的人。他的口音不像本地人。经过交谈,雨竹知道他是外地来的,一再要求相要买雨竹的贴身的小物件或者袜子一类的。起初我女儿认为这人很荒唐,甚至呵斥他走开,但这人声泪俱下地央求,并说有特殊用途,是用来救人用的。雨竹心肠软,经不住他的劝说,就把左脚的袜子给他了,临走前,那人给了雨竹一张一百元的钞票。”
“一百元?”我不禁说了句。伯父也停下来,转过头,神情黯然地说:“你也想到了吧?当我把那张钱接过来的一瞬间,就有一种非常不详的感觉。当年我给那年轻人的一百还真不是小数目,而且那种钱在新币改版后已经很少见了。而且怕是假钱,我一般会在钱的左上角写上一个五角星的符号。我把钱币翻过来一看,果然,那个熟悉符号正在上面。
我的头轰地一下大了。来了,果然来了。虽然这么多年我都尽力向善,我不奢求能得到那孩子的原谅,只希望自己的良心好过点。我还设想过自己的下场,但当他真的来临的时候,而且是报在我自己的后代上时,我却猝不及防。女儿在旁边叫我都没听见。
“或许不过是巧合啊,您可能多虑了。”我虽然也听得有些奇异,但仍想安慰他。伯父哼了一声。
“我当时也是这样安慰自己。不过我给你看点东西,你就不会这样想了。”他挣扎着想下床。我阻止了他,并在他的提示下,从对面的箱子里翻出了一盘录像带。我非常奇怪,但不便去问,只好放进了录像机。伯父要求我仔细去看。
这是一盘监控录像,我看见日期赫然是几年前的,我明白了,这就是楼下摄像头的录像。录像是黑白的,但还算清晰,不久,画面上出现一个戴着灰色宽沿布帽的人,看不清楚脸,他压得很低,似乎在等什么人。又过了会,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走了过来。我一下就认出来了,这就是我同学。起初的那个奇怪人立即冲上去,拦住雨竹和她说话,雨竹开始没搭理他,两人还起了点小争执。后来那人似乎开始哭了起来。最后,雨竹脱下了袜子,塞给了那人后便走进去了。
拿到袜子后,那人便朝着摄像头走过来。是的,他现在正对着摄像头。我看见他的手慢慢的伸向头部,摘下了帽子。
白色的脸孔,的确,即便在黑白录像带上,那白色也非常渗人,仿佛是油漆刚刚漆过了一样,尤其是那只鼻子,巨大的鼻子,和成龙的非常相似。他的面貌就如同刚才伯父描述的一样。尤其是最后,他居然笑了一下,我发现,他的牙齿都是黑色的,一笑,仿佛没有牙齿一样。周围的人的奇怪地看着他。随后,那人戴上帽子,离开了。
录像带结束了,满屏幕的雪花,而我却仍然没回过神来。伯父从我手中要过遥控,关闭了电视。这才说。
“现在,你相信了吧。”
“可是,你也说这是几年前的事啊,这些年雨竹不是好好的么?”我依旧反问他。伯父摇摇头。用颤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他在折磨我。”伯父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紧闭起眼睛,眉头皱在一起。
“看过猫抓老鼠么,抓住,放开,再抓住,再放开,直到猫腻味了为止。现在,我和我女儿,就是那只老鼠。这些年我一直看着雨竹,她想去外地发展,被我阻拦了,想去旅游被我制止了。平日我经常叮嘱她小心这个小心那个。你不会体会我的心情。我无时不刻都在担心她。我就像一个随时等待宣判的囚犯,我生怕忽然一个电话打过来就告诉我女儿出了意外。早知道这种结果,我宁肯自己去死也不想雨竹有事啊。”伯父说完,不禁老泪纵横。我看了也一阵心酸。
“伯父,不如这样,你先必不过于担忧,我回去告诉我的朋友,我相信他能帮助你。”我不知道纪颜是否真有把握,不过他总应该比我们有办法。伯父看了看我,艰难的点了点头。
雨竹把我送出来,一路上总低着头。“真不好意思,浪费你这么多时间,但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爸爸的病好起来。”
我安慰她几句,随后雨竹就上去了。我立即打电话给纪颜,把事情大体上告诉他,并想让他出来一趟,看能否帮的了忙。不料纪颜听完语气大变。
“重要的不是拿去的袜子啊!应物是可以解得,但那张钱才是关键,你赶快叫他们把钱烧掉。然后你把钱灰拿出来再给我,对了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赶来。”
我把地址告诉他,纪颜很快挂断了电话。我也再次往雨竹家里赶去。按了很久门铃,大门才打开,她见是我,有点惊讶。
“怎么了?你怎么又回来了?我正在用微波炉帮爸爸热点汤,你也喝点吧。”我看见她双手带着个大大的卡通手套,正准备回身去拿汤。我拉住了她。
“不了,你快去叫伯父把那张钱给我。”雨竹有点糊涂,不过我再三恳求,她还是带着奇怪表情带着我又走进去。
和伯父大致说了一下,他回忆了好久,说是这张钱就带在身边,却一时想不起来了。他一着急,便又剧烈的咳嗽起来。雨竹不知道我们要找什么,还一个劲劝父亲说钱找不到就算了。
我帮着伯父在床上找了很久,终于在被子底下垫着的一件衣服里的口袋翻出了那张钱,果然,还是那种很早版本的百元钞票。我立即走到屋外想点着它,但我发现不必了。
因为厨房已经着起了大火,我刚想过去看一下,又是一声爆炸,一个微波炉的残骸带着汤汁从厨房里面飞出来,砸在门口,整个房子开始迅速的燃烧起来。我立即返回屋子。
“快,房子着火了,伯父我背您出去吧。”我一把拉起他,虽然他看上去十分瘦弱,但身子却异常地重。伯父不停的高喊:“来了,来了,他来了。”一旁的雨竹却根本听不明白。
等伯父下床,火已经蔓延的很快了。不过现在出去还来得及。但我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录像机居然启动了。难道是刚才找钱的时候无意按到了开关?
画面立即出现了,不过却不是我先前看的。
电视里的的确还是那个面色很白的人,背景却是一片漆黑。他没带帽子,整个脸几乎是贴在了镜头上,显得非常畸形,把我们三人都吓了一跳。
“逃不掉的,要么是你,要么是你女儿。”电视里的他居然说了这么一句,那声音就像声带剧烈磨损的人发出来的一样,沙哑的很。随即,电视没有了图像,录像机开始发出剧烈的嘶嘶声,接着从里面飞出了录像带的磁带,到处都是,把伯父和雨竹的脚缠绕在了一起。
我们想挣开,但却越来越紧,火已经快烧到卧室了。浓重的烟味和塑料被烧焦的味道开始充满了整个房间。我想把磁带拖到外面去烧,但根本拉不动,原来磁带把录像带和录像机还有电视居然连在了一起。
伯父痛苦着,对着电视高喊:“放过我女儿吧,放过我女儿吧。”接着把雨竹推到我身边。
“快,带我女儿走,快点。”伯父对我喊道。雨竹也哭着,不停的喊爸爸,爸爸,我拉住了她,因为伯父已经自己冲向火海了。一下就成了个火人,他不停的痛苦的哀号着,在地上打滚,雨竹大哭起来,根本接受不了,一下晕了过去。
但火已经蔓延过来了,雨竹的父亲已经躺在地上不在动弹了,声音也没有了,我看着大火,神智已经开始不清晰了,难道我真要死在这里?又是一阵剧烈的浓烟,我被呛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已经在医院了,旁边躺着雨竹,纪颜正坐我旁边看书,见我醒了,摇着头说:“还好你命大,我到那里的时候看见窗户在冒烟,立即打了火警电话,你们才没事,不过现场还是有具尸体。”
我望了望雨竹,发现她却还没醒,纪颜马上解释说:“她也没事,不过受刺激过大,刚才她醒了一次,不过情绪不稳定,所以医生给她打了针。”
虽然头还有点疼,不过还是把发生的事都告诉了纪颜,他听完后低头不语,良久才说:“两个选一个,真是残忍。对了,那张钱呢?”我记得好像最后把钱放进了上衣口袋,于是立即神手去掏。果然还在。
我拿出来一看,那钱却如同在地下存放了千百年一样,都变成黑色了。碰一下就全部破碎了,接着又化成了灰,什么都没剩下。我看着手里的唯一一块残片,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衣服的力量不可怕,可怕的是报复的心。”纪颜从我手中接过碎片,扔出了窗外。他看了看躺在一旁的雨竹。
“倒是她最可怜,永远也不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外面已经接近黄昏了,今天太阳的最后一缕光正好照在雨竹脸上,可以清晰地看见她两颊还未干的泪痕。
第609篇:活人转世
(原作者:求无欲。摘自《诡案组:公安厅绝密灵异案件大曝光》)
一位姓曾的中年人,通过关系辗转与我联系上,他要求我能帮他寻找一个丽怡的年轻妇人,并声称这名女子是他“来世”的妻子。
曾先生的家族富甲一方,但他本人却多年未出席过公开场合,至少近十年来从未公开露面,因为我未曾在媒体上见过关于他的报道。这对于一个豪门之后来说,这有点不可思议。
“曾先生,以你的经济条件,要找人大可请私家侦探,为何非要动用警力呢?你应该知道,我们不可能专注于你的事情。”我开门见山地说。
曾先生是坐在轮椅上的,他的身体状态似乎不态好,双手也有些不协调,而且神态有点幼嫩,喜怒全形于色,与他的富豪身份极不相符。他用有点别扭的语调说:“我已跟你的上头打过招呼,你只管办好我的事情就是了,别的案子大可暂时放下。只要解决我的疑问,奖金绝不会少你的,而且我还会捐赠你们十辆警车。”
我说:“这样我就更不明白了,一辆警车的价钱已足以让最专业的私家侦探为你卖命,为何你非要警方协助呢?”
曾先生说:“我需要的不是警方而是你,我需要你为我解释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说:“用十辆警车来换一个解释,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曾先生点点头,缓缓道来:“你肯定会感到奇怪,为何我近年从未公开露面,甚至连家族中的红白二事也没出席。其实,不是我不想出席,而是不能出席。二十三年前我意外坠楼,头部受伤昏迷,在医院足足躺了二十三年,直至最近才醒过来。
“在昏迷期间,我似是做了个梦,一个漫长而真实的梦,真实得不可思议,真实得让我觉得分不清是到底是现在的是梦,还是昏迷时的是梦。
“在梦中,我不是什么豪门之后,而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小子,出生平凡,长相平庸。跟一般农村小子一样,平凡地长大,平平淡淡地生活。唯一不同的是,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伙伴,她叫丽怡,在别人眼中也许是个平凡的农村姑娘,但在我眼里,她是世间上最美丽的女子。
“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到城市打工,然后结婚生子。农村的婚嫁不像城市,我二十岁丽怡十九时,已经生小孩了。我们在城市中的生活虽然很艰苦,但我们活得很开心,因为我们都深爱对方,从不吵架,从不闹别扭。
“可惜好景不长,在我二十二岁时,我找到份开货车的工作,本以为这份工作能多赚点钱,让丽怡和我们的孩子生活得好一点。然而没天没夜的加班,使我非常疲劳,但为了家庭,我还是硬扛着,可是最终还是在一天夜上出事了。
“那晚我很累,开车时有点犯困,但一想到走完这趟就能回家陪伴老婆和孩子,我就强打起精神。驶过一个拐弯处时,有一辆摩托车迎面驶过来,开车的人似乎喝了酒,不但开得快,而且左摇右摆,还驶到逆向车道上。要是平时,我要避开他并不会太难,但那晚我很疲劳,反应比较慢,一时情急,连忙扭方向盘。因为车速较快,而且打方向盘又打得太猛,所以车子翻倒,我的头似乎撞碎了车门的玻璃,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但我的身份已不再一个来自农村的外来工,而是身世显赫的豪门之子。”
正如曾先生所言,他要只是一个解释,因为他给我提供了很详细的资料,包括姓名地址等,所以我根本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他所谓的“来世妻子”。
丽怡的丈夫叫小马,两个星期前因交通意外昏迷入院,到现在还没醒来。小马一家并不富有,为保住小马命性,早已砸锅卖铁,现在已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
我带曾先生去见丽怡,但丽怡怎样也不相信曾先生的话,认为我们想骗她放弃丈夫的治疗。后来,曾先生一次过给医院交了三十万医药费,丽怡才减轻对他的戒心。
我和天书讨论过此事,得出的结论是“活人转世”。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怪事,一个活生生的人,因意外而灵魂离体,并误堕轮回。轮回也罢了,转世前的躯体会因为失去灵魂而死亡,这样的事情偶有发生,并不稀奇。可是,曾先生的灵魂并没有完全脱离肉体,三魂七魄中只要尚有一丝残魂遗留,肉体便能存活。但要使一个植物人生存二十三年,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他不是生在大富之家,只怕早已化成灰烬了。
三魂七魄有一定的联系,所以当曾先生的“来世”撞车昏迷,灵魂脱离肉体的时候,受到残魂的牵引,再次返回“前世”的肉体里,因而造成现在的情况。
我把讨论的结果告诉曾先生,并告知他,如果某天小马醒过来,那么他就会再次昏迷。他淡然笑道:“那不是更好吗?”
虽然丽怡一直都不相信曾先生就是小马,但曾先生还是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们一家。我想对曾先生来说,如果当小马的时候是一场梦,那么他宁愿把梦继续。又或者说,现在才是梦,是一场恶梦。
第610篇:民心民风
(原作者:汪道鼎。摘自《坐花志果-果报录》)
已故湖南省衡永道道尹,施道生观察使,他的父亲施公,以乡魁(第二名举人)被任命为奉天承德县令。该县遭到大旱,夏无麦,秋无禾,百姓饥馑,流离失所,十家就有九家逃荒要饭。
这一年恰好是全国万寿大庆,宰相大人不愿以这小小一方的灾情去劳烦圣上焦虑,而留在京都的各部卿相道尹,也都顺从宰相之意,隐情不报。
施公上报请求赈济的禀文,三次上报三次被驳回,而且批复中引用了甘肃省谎报灾情冒领赈济一案来恫吓他。施公气愤已极,就把常平仓全部打开,发放仓谷来赈饥民。
有人劝他不要这样作,施公笑着说:“我擅自动用仓谷,至多不过查抄我的财产,把我收监追缴!即使期满无力偿还,杀头的只我一人。我作为一邑之主,哪里能为了保全一人之身不去救那些受饥挨饿的千万百姓呢!”
仓谷发放完毕,施公就以擅自动用仓谷而上表自我弹劾。上级宫员震怒,立即上奏章参劾施公,最后竟然以侵蚀罪判他死刑,他就病死在狱中。
这时,施公的夫人已先去世,儿子施道生年龄还小,施公的同事们没有一人来照顾他。他辗转流落在辽沈一带。后来稍长,徒步流浪来到京都,年纪大约十五六岁,在一家酒店当伙计,挣口饭吃。
有一天,几位客人来酒店喝酒,道生听他们的口音是承德人,也就用承德方言上前与他们搭话。客人们很吃惊:“你难道是我们故乡人?”道生说:“不是,我老家在江南。我是在你们那里长大的,所以能说你们的地方话。”问:“那么,你姓什么?”答:“姓施。”客人们一听都站了起来,说:“有一位施公曾在我们县邑当父母官的,是你什么人?”道生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客人们不再多问,对他说:“今晚二鼓收店打烊以后,你到某胡同来找我们,千万不要忘了!”道生答应了。
到了晚上,他找个借口,请了假,就出了店门。走了没有多远,就有几位衣冠整洁的人在路旁等候,上前问:“先生是承德的施公子吗?”答说:“是。”他们就扶道生上了马车,来到某胡同,只见许许多多人相随前来问候。
进了大门,只见所有的门大开,里面张灯结彩,灯火辉煌。下了车,有十多个衣冠楚楚的人,走上前来,搀扶道生走进堂,安坐在正位上,然后大家对他叩拜,有一人代表大家致词:“我们寻访公子多年了。让公子流落到这里,都是我们的罪过。幸喜先公有灵,让我们进都寻访,今天果然相见,这真是天意啊!”
道生当年还小,施公去世时才七八岁,又在外面飘泊流浪多年,今天忽然受到这群有地位身份的人的尊崇礼敬,确实出乎意外,瞪着双眼,不知说什么好。客人们于是向他转说了当年施公开放仓粟赈救饥民,甘愿一身担罪而受到大辟,救活了数万人的经过。
他们说:“我们这些人,都是当年吃赈灾粮的。近年来,年年丰收,想报施公大德,知道他已在狱中去世,又听说公子流落在辽沈一带,我们分别派出几十人到处查访,没有踪迹。昨天,邑庙住持梦见施公到任,并且指示了公子的所在,所以我们才来京都寻访”等等。接着就为施道生洗澡,换上新衣,打开正房卧室,让他安住。第二天,开设酒宴,轮流向道生祝酒庆贺。
有位都御史,当天也来了,他对大家说:“我全家八口人没有房屋地产,突然遭遇大荒之年,若不是先公,就无法活命。前几年家父辞世时,握着我的手说:‘施公为了拯救万民百姓,身遭奇祸,一家星散。你今天饶幸考取了功名,如果不能替我报答施公的大恩,就不是我儿子。’我受家父之命到今天已经好几个年头了,时时都挂在心上,只恨找不到机会。今天有幸见到公子,公子仪表俊伟,以后必能显达,继承先公未竟之志。我们诚请公子回承德,施公子功名方面的事,请让我一人负责。”大家就把公子护送回到承德。
以前,施公去世家人草草殡殓后,把棺木放在一座古庙里。后来承德人为施公择了墓地安葬,又建了施公祠,购置了祠产以供享祭。公子到达承德那一天,恰巧遇上祠堂竣工落成,百姓都觉惊奇。大家就把公子安顿在祠堂里,由一位老者负责他的衣食日用,费用全部由公众供给,极其丰厚。又聘请名师教他读书和修养,但是道生由于从小就遭不幸,这时已过了学习的年龄,不能敏悟神解。读了几年,虽然能粗通文章的义理,但对科考时文,还是一窍不通。
都御史听说后,把他招到京都,安排他在方略馆当供事,又为他娶了一位名门世家的女儿作妻子,并为他在公卿显贵之中广为介绍推荐。后来竟然借助都御史的力量当了官。不久就随军到了湖南,他发奋自励,几年以后当上了太守,又被举荐升任观察史,后年老辞官归里。听说他现在已是承德人了。
坐花主人说:“作管理教化民众的官员,能够不顾惜自己的身家性命以救万民,确是无愧于百姓父母之责任了。但是,使他生活窘迫,孤独病死狱中,灵柩弃置古庙,遗孤幼子沦为佣役,困厄连绵,这样看来,有心作善事的人,能不畏惧吗?!然而,死后作了冥官城隍,生前留下爱子独苗,那一方的百姓择地安葬遗骨,建祠享祭,又在京都访寻公子,诚挚之心感通梦示,而得以迎归本土,使他出离困顿而平步青云,供给丰足的衣食,成立温馨的家室;又延名师加以训导,以诗书陶冶其灵性,激励他在仕途上奋进,才使他得以展翅高飞,奋蹄大道,真所谓“公侯之子孙,必复其始”。施公的奉献固然厚重,民众的回报也达到极至!虽说行德政者的恩德足以感动受恩民众的朴实的心胸;而民众感恩不忘,载思载德,时间虽久而必求报之于他的儿子,才能一畅其怀。这样的民心民风,实具古道忠肠的敦厚!”
第611篇:诅咒
(原作者:华伦之光。摘自《一天一个灵异故事》)
故事是我另一个朋友说的,事情发生在四川:
我这个朋友有个同学,同学的爸爸是她们那里比较富裕的一个镇的镇长。她爸爸那几年仕途已经很顺利,家里也越来越好。于是就遭到了一些人的妒忌。
其中有个长期跟她爸爸作对的一个女领导。大概是副镇长之类的,有一段时间,她朋友家突然出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当时她那个同学在读初中,也特别不听话,老是出去玩,特别野。
于是,她跟她爸爸关系很不好。她爸爸经常在家爆打她。但是换做以前,这种事情都是不会发生的。因为她是独生女,她爸爸很宠她的。但就是那段时间,她爸爸脾气似乎变得特别暴躁,动不动就打她。
接着呢,她爸爸也开始经常出些小意外。本来大家都没在意,那时候的人,也不会往玄学问题上想。但是有一次,她爸爸不小心摔了一跤,当时他手里拿的很厚实的茶杯竟然摔碎了,然后把他的手划伤很厉害。用她朋友的原话就是说一个手刮得稀巴烂。
家里也经常莫名其妙出些怪事,慢慢她爸爸就觉得不对劲了。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找人问事。于是,就去请了当地一个比较有名的神婆。当时神婆来到他们家,在屋里屋外走了一圈。接着又算了算,就说他们家被人下了诅咒之类的东西,而且那东西就放在她家楼顶。
她家当时住的是以前的老楼房,顶楼天台中间会有一个高出来的平台,挺高的。因为她家就住顶楼,平时没人上去的,所以根本没想到有人能放东西上去。
听了神婆的话,他们就决定上去看看。他们先是上了天台,转了一圈,没看到东西,然后就搭着楼梯往那个高出来的平台上看了看,当时就吓坏了。这个平台东南西北四个角,居然每个角放着一个牛头。
谁都没预料到,这里能放那么大的东西,还是4个,东南西北各一个。压得死死的。不搭楼梯,根本看不到。于是他们就一直在想是谁做的,又是怎么弄到她家楼顶的。但是都不敢确定,只好把牛头弄下来。
神婆让他们不要急,以后自会知晓,于是这个神婆算了日子和地点,让她爸爸请人在他们镇上一条河的一个特定的位置扔掉了。
结果没过几天,他们那儿就出事了,一个打鱼的在河里淹死了。她爸爸是镇长,出了死人事件,自然要出面处理的。到了现场,她爸爸心里就惊呆了。那个渔夫淹死的那个位置,居然就是丢牛头的位置。
他爸爸心里当时就凉了半截,因为他记得神婆说,如果没处理那个牛头,死的不是他,就是他女儿。这个渔夫这次却做了替死鬼,她爸爸内心也觉得挺不落忍的,于是自己额外出了不少钱给这个渔夫做安葬费,还经常照顾这个渔夫家的老人。
后来她家就慢慢恢复了平静,而且几年她爸爸仕途也挺好的。但是没到一年,那个老跟他作对的女领导的老公因为贪污坐牢了。大家都觉得,当年就是这个女领导用的这个法子害了他们家,现在也算是恶有恶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