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回当时。
跟柳白交流让我觉得很累,我坐在沙发上休息,对于临冠会变白痴或死去的消息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临冠收拾好行李出来坐在沙发另一边,大概看我发呆,就问:“你怎么了?”
我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告诉他,最后还是没忍心,只好说:“以后好好生活吧。”
大概是我口气不对,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临冠有所觉地问:“是不是柳白走了?
我犹豫了一下,想否认,但终于还是不忍心说谎,就说:“是。”
临冠说:“我知道,我昨天晚上梦到了。他会在一个白白的比我矮大概一米七多的小胖子身上醒。那我就过普通的生活吧。”
我也不知道为啥,就冷笑了,说:“你以为这么简单吗?”
临冠说:“还能怎么样?大不了活到47。”
我就有点生气,说:“还什么生活啊?哪还有生活啊?!你随时会被抹除。或者……”
临冠接着说:“或者变白痴?像我前一段时间那样,变得很笨,渐忘,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对,流着口水,像瘫软的泥一样,浑身是屎尿……”
我说的这些都是柳白走时让我看到的景象。
我开始说的时候,心里有一点点的疼,非常微弱,几乎感觉不出来,说到后来那痛的感觉就像炸开一样,非常痛,非常剧烈。我就觉得我绝对受不了临冠这个样子。那个给我做饭,打扫卫生,走路怕我会摔倒,还说担心他走之后我怎么活下去的小伙子,说话幽默风趣,风度高贵的小伙子就要变成那个样子,我绝对受不了!
我忽然产生一个念头:我一定要保住临冠!
我想到的就是先用我所有的力量保住他命,不能让他被抹杀,然后再想办法,哪怕把柳白弄睡,永远封在临冠体内,也不能让临冠变成那样。
我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到十点了。临冠的火车是十一点多,去掉路上的,几乎没什么时间了。
我来不及多想,也来不及说什么,就冲到卧室里想找点啥,做个护身法器啥的,先保住临命再说。
找东西的时候太慌了,把东西全打翻落地,我从那一堆东西中拣起一个银手镯和一个手链,急匆匆跑出去,抓起临冠的手就往他手上套。
但我太慌了,手都抖,怎么也套不上。临冠一边帮忙让我给他戴上,一边安慰地微笑着轻声说:“我们有纪律,上班不让戴。”
我急问:“那怎么办?那怎么办?!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临冠说:“没有啥好的……”
我想起临冠脖子上挂着一块质地不怎么好的玉,忙说:“玉!你脖子上戴着的玉拿来给我。”
临冠刚摘下戴着的平安扣,我就一把抢过来,走回我的房间。
开始我无法静心,硬让自己静下来,几乎要内伤了才做到。
我平时要做护身的东西最多加持三次。这回我都不记得打了多少次,身体都打晃了才停。
我虚着脚步,拿着平安扣让临冠戴身上,吩咐他:“不要拿下来,洗澡时也别拿下来。”
我想的是,至少这样可以挡灾。
临冠扶我坐到沙发上。也是从疼心临冠那一刻起,我发现我对临冠那种熟悉的爱护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坐着休息,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我问:“清溪爱的是柳白,如果清溪影响了妹子,那妹子大概会爱上柳白再次醒来的那个人吧?”
临冠显然没想到这个问题,他怔了一下,说:“可能……”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沉默了几分钟,他忽然说:“我不能失去清溪。我要先找到那个小子杀了他,反正我知道那小子什么样子。”
离临冠上车的时间只有半小时了,临冠不得不走了。
我送临冠到地铁站,然后我立即就去商场,准备买一块好的玉做成护身法器给临冠戴。
正挑着玉器,临冠电话打过来,说心脏很难受,身体也难受,是以前没有过的难受,而且,觉得身体里好像丢了什么一样,有种空空的感觉……
我安慰临冠说没事,但其实我心里也没底。
临冠的身体我早就看过了,他的心脏非常强劲,身体也非常好,无缘无故的,不应该出现那种状况……我们谁都没有经历过元神彻底离体的时候,也不知道应该是什么状态,我只能猜临冠这种状态是不是柳白完全离体后产生的。
没过一会清溪的消息来了:“师父,我求你了,可不可以不要临冠这样?我可以不出现,我可以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你让他恢复吧。这惩罚太重了,他怎么受得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别怪他行吗?要不然您惩罚我,放过他行不行?”
我又感动又气。这小丫头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替临要回超能力,但她轻言放弃是怎么回事?冠冠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你?你这早放弃那冠冠所做的还有意义吗?我忙回:“宝贝,我在努力。我爱他如子,不惜任何代价保住他,你也不要放弃他。”
我开始计划起来,首先,要保住临冠,至少不要死,然后在临冠变傻之前找到临冠所说的那个柳白再次醒来的小胖子,抓到柳白,把柳白打晕,封在临冠身体里,直到临冠此生结束。
他喵的什么神仙战争,我才不管。
我也不喜欢什么柳白了,我喜欢的是眼前这个又善良又勇敢又幽默的小子,谁管它柳白怎么样?我只要保住冠冠就好,不惜一切,保住他。
我站在大街上,站在寒风里,一动不动,完全陷入思绪里,正计划怎么去找那个小胖子的时候,临冠打来电话:“师父,我和柳白谈判了。万一清溪爱上那个小胖子怎么办?我不能冒这个险。我就默默地和柳白说我可以和柳白共处,别的不要求,只要清溪不影响我的女孩爱上别人……师父,我觉得柳白听到并回来了,我身体不难受了,舒服了。虽然还是看不到鬼,不过没事了,别担心。”
那一刻我简直要哭出来。
原来,爱一个人,真心关心一个人的滋味是这样的啊。我很确定地意识到,我爱这个小伙子,如同爱亲生儿子一般地爱着他。
然后我才发现,我站在将近零下三十度的大街上,都要冻僵了。
刚回到家,清溪就发来一段聊天记录,原来是临冠测试自己的感知力,居然完全正确,这意味着,临冠的超能力又回来了,到晚上时,就恢复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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