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原因,就在于他自己听不进批评意见,也没有人敢告知他实际情况。最后的结果是,因为朝中没有了辅佐的大臣,正直官员全被驱逐或诛杀,唯有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无耻小人谄谀逢迎、大肆吹捧秦始皇的德政高于尧舜,功业超过商汤和周武,而实际上抗争连连,天下已将土崩瓦解,却没有人告知失道寡助的秦始皇,还以为是天下形势一片大好呢。
英雄末路:深扒历史上那些大人物神秘之死
有了必要的铺垫,贾山就能很好地联系实际说到汉文帝的事了。
贾山说,陛下现在命令天下人荐举贤良方正的人士,天下人也都之为而欢欣鼓舞,而且四方贤才也开始聚集朝廷,听从陛下调遣了,不过也只是听皇帝您消遣,做些于民没多少益处的射猎而已,于朝政无补也。陛下自即位以来,勤勤恳恳,励精图治,与民休息,厚养天下,法治公允,刑罚宽缓,受到了百姓的爱戴。天下人莫不喜悦,都拥护朝廷的政令,也是您施行仁德教化取得了成功。不过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陛下就渐渐露出懈怠之心,甚至于只与豪俊之臣、方正之士每天射猎,击兔捉狐,不再把心思用在施行仁政上,这和秦始皇的行为有什么区别?我担心你将成为下一个秦始皇也,这正是我私下为陛下感到痛惜的事情!所以,我建议陛下罢射猎,保持大臣们的品格和节操,提高品行修养,尽心为国办事,如果能做到“游娱不失乐,朝会不失礼”,这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贾山说,陛下现在命令天下人荐举贤良方正的人士,天下人也都之为而欢欣鼓舞,而且四方贤才也开始聚集朝廷,听从陛下调遣了,不过也只是听皇帝您消遣,做些于民没多少益处的射猎而已,于朝政无补也。陛下自即位以来,勤勤恳恳,励精图治,与民休息,厚养天下,法治公允,刑罚宽缓,受到了百姓的爱戴。天下人莫不喜悦,都拥护朝廷的政令,也是您施行仁德教化取得了成功。不过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陛下就渐渐露出懈怠之心,甚至于只与豪俊之臣、方正之士每天射猎,击兔捉狐,不再把心思用在施行仁政上,这和秦始皇的行为有什么区别?我担心你将成为下一个秦始皇也,这正是我私下为陛下感到痛惜的事情!所以,我建议陛下罢射猎,保持大臣们的品格和节操,提高品行修养,尽心为国办事,如果能做到“游娱不失乐,朝会不失礼”,这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文帝一听,如醍醐灌顶,因为贾山说得很在理,于是也十分乐意地采纳了他的意见,明君风采啊。
总之,汉文帝这位20出头就上位的有为皇帝(难怪他曾那么欣赏同是青年才俊的贾谊,大家都是海派传奇作家张爱玲式“出名趁早”一类人也),他的减租轻徭的力度是封建皇帝中出了名的,尤其是汉文帝“偃武兴文”,“丁男三年而一事”,也就是成年男子的徭役减为每三年服役一次,这在中国封建史上是“独一无二”的,具有开创性意义,也彰显了他深入人心的伟大“民本思想”。
据说汉文帝是中国历代帝王中最注重简朴、最励行节约的皇帝之一,连自己穿的都是粗布烂衫,甚至于为了减轻长安人民的负担,要将太子送归封邑。而且为了增强国力,切实减轻农民过重负担,汉文帝还采用了号称“智囊”的太子家令晁错建议:“募天下之人入粟于边,以受爵免罪,不过三岁,塞下之粟必多矣。”也就是公开“卖官鬻爵”(还是公开招标性质的),不是为了敛财狠赚一笔,而是聚集社会游资来充实边防军粮,让农民缓过一点劲(据说西汉初年读书人的仕途大致有三条,其中一条就是自备干粮“带资上班”的郎官),这确实是很有想像力的措施,有这么勤政爱民的皇帝,治世的出现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正因为汉文帝以其谦和礼让、宽厚仁爱而出名(难怪司马迁和班固两大史学家都异口同声盛赞汉文帝“仁哉!”),这样的宅心仁厚,古之少有,当然会形成一种比较清明的政治空气,民众也比较拥护政府,国家治理也会是井井有条,大家“仓廪实而知礼节”,汉文帝的这种很人性化的温和治理模式,颇得当时和后来的人们的交口称誉,视为楷模,甚至于后来造汉朝的反的赤眉军,居然对汉皇帝刘恒十分尊崇,顶礼膜拜的款式,即使是他们攻占长安后,破坏了所有西汉皇陵,而只有汉文帝的陵墓得以幸免,受到有效保护,确实也印证了“仁爱无敌”的箴言。
更重要的是,汉文帝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皇帝,除了他的弄臣邓通(或男宠),他比较放任以外。所谓的“脏唐臭汉”,汉朝也是一个“基情四射”的年代,反正这家伙帮皇帝吸过腐烂的伤口,很亲密,你也知道强大而有才的贾谊为什么败给他了,这家伙既可铸钱又能探矿,富可敌国(最后却像相士预见的那样沦为乞丐),文帝很迁就他,却可以勒令自己犯了罪的舅父自杀,令人不胜嘘唏。
据史载,文帝的舅父薄昭因杀了朝廷的使者,罪当诛。其时文帝已经答应贾谊“凡大臣有罪,都让他自杀,不加逮捕施以严酷刑罚。”(多么富于创新性的“高层退出机制)故汉文帝也不忍心以严刑杀他,而是以最“温柔”的人性关怀叫公卿大臣去他家与他喝酒,顺便规劝他自行了断,薄昭却还不想死,不肯自杀,荣华富贵等着他享用呢,直到皇帝外甥又派群臣穿着丧服到他家中去哭丧,薄昭才死不瞑目地自杀了。
这简直是王朝执法史上可以大书特书的一项创举,这也太逗了。
还真是威力无比的“温柔革命”也。为了这个古代最有创意精神的温情脉脉“杀人法”,后世还议论纷纷,莫衷一是呢(文帝就是这样别具一格的人)。
还真是威力无比的“温柔革命”也。为了这个古代最有创意精神的温情脉脉“杀人法”,后世还议论纷纷,莫衷一是呢(文帝就是这样别具一格的人)。
比如说,被唐朝著名诗人李商隐誉为“万古之良相”的李德裕,也认为汉文帝的执法简直是有点“矫枉过正”,因为这明显违背人伦:虽然是明断,却有损于仁义道德。为了用有效的论据支撑自己的论点,饱读诗书的李德裕还引经据典地说,当年秦康公送晋文公返国时,曾发出这样的慨叹:见舅父如见母亲。何况当时汉文帝的母亲薄太后尚在,她只有薄昭这么一个相依为命的弟弟,舅父对文帝也不错,文帝却处心积虑地要自己的舅父自杀,这个说轻了是不孝顺母亲,说重了是禽兽不如,没有一点人性。
对此,历史猛人司马光却不敢苟同,他认为“法者天下之公器,惟善持法者,亲疏如一,无所不行,则人莫敢有所恃而犯之也。”也就是说,法律作为治天下的公器,就必须坚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能因为亲疏贵贱而有所偏颇,破坏法律的公平和严肃性,这样一视同仁,才能使天下所有的人都不敢依仗有人撑腰而触犯刑律,就是皇帝的舅父也如此,才能显出法律的权威性。
所以看似是汉文帝执法甚严,其实还是对亲属管理不够,如果薄昭是谦谦长者,或者皇帝对他有足够的约束力,他也不至于以为是皇亲国戚就能骄横犯上,以至于敢杀朝廷使者,这当然是有点“狗仗人势”的味道,自以为有人撑腰就可以胡作非为。
如果文帝还因为他是国亲却轻饶了他,那么与后来的成帝、哀帝时朝纲废弛有何不同?魏文帝曾盛赞汉文帝是有德之人,却在杀薄昭上话中有话地说:“对舅父一家,皇帝只要能让他们安享富贵就够了,不应给太大的权力去干预朝政,最后骄纵的结果犯了死罪,也只能按法律论处了。”这当然是讽刺汉文帝不能有效管理外戚,害得舅父薄昭因私心膨胀而被勒令自杀,这笔账就应该计到英明的汉文帝头上,如果不想薄太后伤心,当初就应该谨慎行事,严加管教。
第十三篇 腰斩:汉景帝为何对自己的老师晁错痛下杀手
前文曾提过宽厚仁爱的汉文帝为大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后,汉景帝即位,而汉景帝正是杀死吴太子的凶手,于是曾经短暂消除反心的吴王刘濞也知道大家心存芥蒂,双方难免有场恶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此时反迹当然又明显起来。
对此,当时的御史大夫晁错当然心里亮堂,因为恶战在所难免,这吴国问题迟早要解决(而且很多诸侯王国都是这样),反正你削不削藩,他始终都会造反,迟削不如早削,以免尾大不掉。他给汉景帝的《削藩策》中写道:“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其反亟(迅速),祸小。不削,其反迟,祸大。”
前文曾提过宽厚仁爱的汉文帝为大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后,汉景帝即位,而汉景帝正是杀死吴太子的凶手,于是曾经短暂消除反心的吴王刘濞也知道大家心存芥蒂,双方难免有场恶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此时反迹当然又明显起来。
对此,当时的御史大夫晁错当然心里亮堂,因为恶战在所难免,这吴国问题迟早要解决(而且很多诸侯王国都是这样),反正你削不削藩,他始终都会造反,迟削不如早削,以免尾大不掉。他给汉景帝的《削藩策》中写道:“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其反亟(迅速),祸小。不削,其反迟,祸大。”
和天才少年贾谊一样,晁错也是西汉初期的强力削藩“代表人物”,正因为晁错的大力削藩建议,便是引起“七国之乱”的近因,七王造反的口号就是“诛晁错,清君侧”。换句话说,晁错就是引起“七国之乱”的关键词,虽然后来证明这也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因为吴王起兵本来就是为了要夺取有“杀子之仇”的景帝的皇位。
为此,有先见之明的晁错父亲曾大骂晁错不孝,会祸及家族,后来的事实证明老人家是有远见卓识的,因为晁错的削藩法令太急进,触动了诸侯王的核心利益,所以遭到了诸侯王的强烈反对。加上晁错的一些性格上的“缺陷”,比如太刚烈,和同样是大汉重臣的袁盎势成水火,经常在很信任他的皇帝面前上袁的眼药,甚至于他还大胆到让皇帝御驾亲征,自己留守京城,天子也认为这是晁错让其去送死,十分恼怒,最终便酿成了被冤杀的悲剧。
据说晁错的父亲得知儿子要天子削藩的消息后,还特地从颍川赶到京师,声色俱厉地责问儿子道:“我说儿子,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俗话说疏不间亲,皇帝的家事你也敢管,嫌命长了不是?虽然皇上很信得过你,让你全权处理政事,你哪样不好管,居然管到了皇帝的家事上,削弱诸侯势力,让人家兄弟相残,离间人家的骨肉之情,那些皇亲国戚不会轻饶你,舆论也都怨恨你,这是要天打五雷轰的,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好
面对盛怒的父亲,晁错还是坚持自己的做法,并不因为要避祸而妥协,还振振有词地对父亲说一些忠君爱国的高调。他的父亲一听,更加气愤地说:“我知道你忠君爱国,但是你考虑这样做的后果吗?削藩可能会巩固了皇权,却绝对是危及我们晁氏家族的安全,弄不好可能还会族灭,我不忍心见到大祸降临身上!你不听我的话,我只能离开你回去。”然后,他父亲还服毒自杀了。
果然,仅仅过了十多天,吴、楚就以“请诛晁错,以清君侧”之名,纠集七国诸侯一同举兵反叛。刚刚即位不久的汉景帝统治基础还不是太牢固,面对来势汹汹的七国军事联盟,为保皇位,即使是自己十分宠信的“帝王师”晁老师,也只能忍痛割爱,痛下杀手,按照诸侯王们的意愿牺牲了老师的性命,诚所谓景帝所说“吾不爱一人而谢天下”,两害相权取得轻,纯属无奈。然后派人用计诱骗,腰斩晁错于西安东市。当时晁错才四十六岁,十分可惜,因为即使是皇帝按诸侯王清除了君侧人物,还是阻止不了七国叛军的军事攻击。
其实,在此之前晁错就曾多次上书历数吴王的罪过,认为诸侯王的势力太大,就齐、楚、吴这三个非嫡亲的诸侯王的领地,就占去了全国的一半,极容易威胁皇权,建议削藩。因为汉文帝宅心仁厚,不忍加害,故吴王日益骄横,阴结力量,常有反心。
等到汉景帝登基后,作为帝师的晁错更是要景帝速战速决,因为你削不削藩,处心积虑要谋反的吴王都在那里虎视眈眈,只差一个起事的理由而已,纸是包不住火的。如果削得快,他也反得快,因为准备不充分,祸害相对会小一些;如果为了怀柔不削减他的封地,他可能反得慢,但又因为准备充分,那么将来的破坏性更大。
经过晁老师的谆谆善诱和不懈坚持,尽管刚刚上台政权根基还不大稳的汉景帝还有点犹豫不决,不过长痛不如短痛,迟解决不如早解决,于是也勉强接受了晁错削藩建议。为了慎重起见,还召集公卿大臣来群策群力,探讨其的可行性,最后除了窦婴,其他人都同意了。
等楚王刘戊来京朝见,晁错以其在为薄太后服丧期间行淫乱之事而要皇帝处死他。景帝认为不妥,只把原楚国封地东海郡削去,然后又以卖官等各种罪名削去了赵王遂的常山郡和胶西王的6个县,掀起了第一轮的削藩风潮,于是诸侯王人人自危。
接下来,朝廷的矛头又指向了势力很大、和中央矛盾也很深的吴王。吴王濞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劫,所以为求自保,也只能是走上了武装反抗的道路,大家拼出个高低,也最终导致了晁错因削藩被削命的历史悲剧。
应该说,作为中国封建王朝中第一个治世“文景之治”的代表皇帝之一汉景帝,也算是古代如雷贯耳的好皇帝之一了,那为何还会让敬爱母亲如此不满意呢?这个说来还真是有点诡异,皆因私人感情问题是也。
话说中国是一个“礼仪之邦”,凡事也比较喜欢讲点情面,喜欢分点亲疏什么的,甚至于有人还把中国人的行事法则归结为以“血缘关系”为轴心和半径的,疏不间亲是也,很多王朝的人事变更大都有血缘亲疏的影子,也就是说王朝政治基本上是家族式的法人变换,一切以私人关系来捆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关键是汉景帝也是窦太后的两个宝贝亲儿子之一,按理说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那么为什么还要厚此薄彼呢?这个说来话长。
原本,颇有政治能量和心计的窦太后非常喜欢自己的小儿子(这个好像也是很多母亲的溺爱法则是也),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那种(这一点倒很像是春秋战国时期郑庄公的母亲武姜的派头),很是溺爱幼子刘武,除了天上的月亮不能摘下来送给他,再一个就是没能让他当上皇帝,其他的基本上能有的都有了。
当然,月亮不能摘下那是不可抗力,而皇位是事在人为,所以作为能影响政局的皇太后,也便处心积虑地要为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来“谋福利”,甚至于不惜得罪十分有为的大儿子汉景帝。
最初,面对母亲的压力,汉景帝也曾逼于形势,对这位深得母后喜爱,且在平定“七国之乱”中立下汗马功劳的唯一弟弟惺惺作态过(据说两兄弟感情还颇深,只是涉及到皇位问题不知汉景帝是否能真正大度),曾在一次家宴中“酒后吐直言”,说愿意在自己百年之后将皇位传给自己亲爱的弟弟(情不自禁想起了李世民的儿子李泰曾经的表演),那时是汉景帝初元三年(公元前154年),因为当时也还没有册立太子,面对汉景帝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酒话”,居然也博得了自己的宝贝弟弟、想当皇帝想晕了的刘武的满心欢喜(毕竟皇帝只有一个,稀缺职位是也)。
窦太后一听自己大儿子如此大方开明的言论,更是喜不自胜,连其侄子窦婴认为变父子相传的祖制非常不妥,是动了国之根基,这也惹得太后老大不高兴,虽然此事后来不了了之,不过得罪了太后的窦婴最终也没有好日子过,甚至于为此而把窦婴从皇族的名册中除名了,以泄心头之恨。后来,由于公卿大臣的极力反对,刘武的阴谋才不能得逞,而窦太后的此种不智搅局,居然歪打正着让汉武大帝横空出世,始料不及。
因为刘彻不是嫡长子,而且当时汉景帝已经当机立断立了长子刘荣为太子,还算刘彻命好,有一个很有政治智慧的母亲王夫人,硬生生使了一招厉害的欲擒故纵“宫心计”,让太子之母“出错”,太子接着被废,看到太子位空,贼心不死的窦太后又乘机再来搅局,继续提议立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刘武为皇嗣,好在硬骨头袁盎等大臣又及时阻止,最终汉景帝下决心立很有点英明神武的刘彻为太子,就是以后威风凛凛的汉武帝,窦太后的良苦用心又一次付之东流,华丽地流产了。
看到唾手可得的皇位因袁盎等人从中作梗而黄了,想做皇帝想晕了的刘武十分愤怒,二话不说,不顾后果就派刺客暗中把这些人凶狠地做掉了,颇有一点武林仇杀的味道,看到满朝文武数十大臣血洒当场,简直就是一场不大不少的“政变”,景帝即时龙颜大怒,一阵严查之下,才知道幕后黑手却是自己的宝贝弟弟梁王刘武。
这还了得,本想加以严惩,最终在馆陶公主的说项下,皇帝也碍于母后情面,最终这起震动朝野的谋杀案不了了之,不过刘武的政治运气也走到头了,再也没有翻身的迹象。
到了公元前144年,前途黯淡十分苦闷的刘武郁郁而终(据说是去打猎时见了一头怪牛,回来不久便恍惚病死)。爱子心切的窦太后闻讯立马不吃不喝,失去理智地整天撒泼大骂汉景帝,说是他兄弟相残逼死刘武的(“帝果杀吾子!”),面对近乎癫狂的母亲,十分孝顺的汉景帝也变得手忙脚乱起来,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摆平”自己的母亲的胡搅蛮缠。
还好,汉景帝有一个好姐姐馆陶长公主,看到这样的家丑,她也看不下去了,于是给皇帝弟弟出了一个主意,也就是让皇帝把梁国一分为五,分封给刘武的五个儿子,都是王的级别,而且刘武的五个女儿都赐给汤沐邑,太公分猪肉人人有份。有了这么大的一份礼,也算是太后为自己的宝贝死鬼儿子挣了点面子,所以才破涕为笑,不再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见好就收吧,不然的话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
第十五篇 自杀与被自杀:汉景帝故意让不听使唤的周亚夫饿死?
这一篇,我们来探探周亚夫“被自杀”的奥秘。
话说西汉开国功臣周勃的这个宝贝二儿子,军事指挥上比其老子更加出神入化,其三个月平定“七国之乱”,可谓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也可谓是汉朝“定海神针”式人物,但政治智商和情商却比其大老粗老子更加低能,更加无知,而这在翻云覆雨的官场上绝对是一种致命的短板,所以到头来死都不知是啥回事。
这一篇,我们来探探周亚夫“被自杀”的奥秘。
话说西汉开国功臣周勃的这个宝贝二儿子,军事指挥上比其老子更加出神入化,其三个月平定“七国之乱”,可谓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也可谓是汉朝“定海神针”式人物,但政治智商和情商却比其大老粗老子更加低能,更加无知,而这在翻云覆雨的官场上绝对是一种致命的短板,所以到头来死都不知是啥回事。
却说汉景帝后元元年(公元前143年),汉景帝某一天心血来潮,在宫中召见了周亚夫,却没有什么军国大事可谈,只是做一些吃吃喝喝的玩意而已,其实是皇帝对大臣的另类忠心测试。
当时,皇帝给老周准备了食物,也不过是一大块肉,而且肉块没有切开,筷子也不多一条,这叫人家怎么吃嘛,那不是要刁难人吗?脾气有点刚烈的周亚夫越想越气,老大不高兴地立马回头叫有关官员取来筷子,却不知是计,这就惹了大麻烦,小不忍则乱大谋是也。
汉景帝看着周亚夫这德性,于是有点阴阳怪气地问他:“周爱卿是有点不满意这宴席安排了?”周亚夫知道皇帝也动气了,连忙念叨岂敢岂敢什么的,并低声下气地摘帽向皇帝谢罪,然后就悻悻地退席,汉景帝目送着闷闷不乐的周亚夫远去的背影,口中念念有词:“为一点小事就这么愤愤不平的大臣,不足以做幼年君主的护臣。”从此也埋下了见疑的祸根。
其实之前汉景帝要废掉栗太子,周亚夫却逆君意大力反对,景帝早就有意疏远了这位曾平定七国叛乱救了汉帝国的周亚夫。
不久之后,周亚夫的贪暴儿子就给其惹了祸,并最终致使其绝食而亡,一代名将以此种惨烈代价人间谢幕,令人不胜嘘唏。
话说周亚夫的儿子,曾给父亲从工官处买了皇室专用的可用于殉葬的五百件铠甲盾牌,这本身就可以告你谋反灭族的,不知此宝贝儿子当时吃错了什么药,头脑发热得如此膨胀,皇帝正想找碴清除功高震主的周家苦于没有理由呢,你却把一个大把柄塞到别人手里,愚不可及。
这还不打紧,可能是仗着自己老爹为汉朝立下大功嚣张惯了,周亚夫儿子还不识好歹地暴打虐待搬运特供东西的雇工,最后工钱也赖掉了,果然是天要灭亡一个人,必使其先疯狂。
于是,受了无妄之灾的雇工十分生气,当他们知道这是周家私自盗买皇室专用器物时,为了出一口恶气,立马上书朝廷告他丫挺的,叫你横,然后此事就牵连到了可怜的周亚夫。
反正,有心治周亚夫之罪的汉景帝,见到关于周亚夫儿子做不法之事的检举信后,立马下令将周亚夫移交有司审理。有司一接到圣旨,当然一秒也不想耽搁就审问帝国重臣周亚夫,周亚夫却傲慢地不予置理,这算是哪门子事?想以莫须有的罪名冤枉我,没门!
汉景帝听到有司汇报后,大怒,骂周亚夫不识好歹,有点激愤地说就你这大不敬的态度朕不需供词也可以杀你什么的,然后下诏让周亚夫自行到廷尉处接受审判。
关于这次审判,还有一个极大的历史喜感。当时廷尉振振有词地逼问周亚夫:“皇帝如此厚待你,您为什么要造反?”周亚夫心中不忿,然后冷笑一声:“我买的都是殉葬品,怎能说是要造反呢?胡说八道,冤枉人也不带这样的吧?”审判官员被问得理屈词穷,却还死鸭子嘴硬:“这可难说,因为你即使不在地上造反,也可在地下造反!”
周亚夫一听,立马有点哭笑不得,也终于领教了他父亲所慨叹的“我现在才知道狱吏的厉害”的真正含义,知道了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也。
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也。
以此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审案风格来对付周亚夫,老周也自知难逃一劫,其实朝廷要办他的时候,他就有了自杀之心,因夫人劝阻才没死,这次被关进了大牢,看来凶多吉少,于是“周亚夫绝食五天,吐血而死。”
一代名将从此香消玉殒,瞬时如凋谢的“名将之花”,轻松地又以自杀来完成皇帝也颇感棘手的高层自动退出机制,而且是被迫自杀的那种,令人痛惜。
讲到这里,基本上也已经可以做周亚夫的历史结案陈词了。但看到一些历史研究者对其的精彩点评,也忍不住再多说几句。
关于周亚夫只能被迫自杀的理由,某些历史研究者开出了三个必要条件:一是得罪了窦太后母子;二是得罪了汉景帝;三是皇权自保的需要。
关于周亚夫只能被迫自杀的理由,某些历史研究者开出了三个必要条件:一是得罪了窦太后母子;二是得罪了汉景帝;三是皇权自保的需要。
其实正直得如一棵钻天的白杨树的周亚夫,在细柳营驻军接待到访皇帝的时候,就大大得罪了皇室,所以他也必死无疑,那种对皇帝的“百般刁难”,又是不准策马奔驰又是不跪拜,当皇帝老儿是透明的,甚至于还搞什么“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子之诏”,想另立中央了不是?虽然好说话的汉文帝不以为忤逆,还大赞其是真将军,同时不忘记告诫儿子汉景帝有国难找亚夫,不过汉景帝却没有他爹那么好说话,甚至还有点刻薄少恩,当年为了保自己皇位连自己的恩师晁错都可以狠心杀掉,更加不用说周亚夫既反对汉景帝废长立幼又反对窦太后要景帝封王皇后的哥哥王信为侯,几乎把王室的实力人物得罪个遍,何况他又是手握重兵的军棍,当年“细柳营”只听将军不听皇帝,谁能担保权臣周亚夫不一声令下就踏平皇宫换了江山?
其实正直得如一棵钻天的白杨树的周亚夫,在细柳营驻军接待到访皇帝的时候,就大大得罪了皇室,所以他也必死无疑,那种对皇帝的“百般刁难”,又是不准策马奔驰又是不跪拜,当皇帝老儿是透明的,甚至于还搞什么“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子之诏”,想另立中央了不是?虽然好说话的汉文帝不以为忤逆,还大赞其是真将军,同时不忘记告诫儿子汉景帝有国难找亚夫,不过汉景帝却没有他爹那么好说话,甚至还有点刻薄少恩,当年为了保自己皇位连自己的恩师晁错都可以狠心杀掉,更加不用说周亚夫既反对汉景帝废长立幼又反对窦太后要景帝封王皇后的哥哥王信为侯,几乎把王室的实力人物得罪个遍,何况他又是手握重兵的军棍,当年“细柳营”只听将军不听皇帝,谁能担保权臣周亚夫不一声令下就踏平皇宫换了江山?
何况这家伙仗着平定七国之乱骄傲得不成人型了,军队都得听他的,你看他愤愤不平离开皇帝让他受辱的酒席时的不爽样,汉景帝望着他的背影说的那句狠话:“此泱泱者非少主臣也!”就知道他必死无疑,驾驭不了只能毁掉。
所以,正因为汉景帝这下意识的话,有好事者便推断出了是汉景帝故意让不听使唤的周亚夫饿死狱中的,以周亚夫的正直刚烈也必能让其选择自杀然后尊严地死去,汉景帝不仅不背负杀害功臣的历史罪名,还轻而易举地启动了高层自动退出机制,何乐而不为?
最有趣的是,据说冶史相当严谨的太史公司马迁,曾在其鼎鼎大名的《史记》中,堂而皇之地八卦了一下周亚夫的死因,说有人为其算命必出将入相尊贵无比,最终却逃不了饿死的命运,我们也只能姑且一笑而已。不过以“谋圣”鬼谷子那句著名的话“得意莫得心,失意莫快口”来考量,天下英雄之死莫过于得意忘形或失意怨怼,周亚夫不幸这两样都沾上了,不死待如何?
最后,我们来简单讲讲汉代这种似乎很有点温情脉脉的“人文关怀”式的自杀与被自杀机制,既可以说是潜规则,也可以说是不成文的“国家制度”或治国理念,目的就是给触犯皇帝或有贪腐罪行的高官或名人尊严而体面地死去,不像铁腕治贪的朱元璋对人剥皮拆骨那么百般羞辱,颜面无存。
这正如历史研究者张圣刚所言:“两汉时期这一暧昧而体面的权力退出机制呈现出一种解决高层人事危机的独特思路:当组织高层管理者因种种原因不得不离职时,不必采用‘诛杀’的手段———大张旗鼓地责罚罢黜,可以考虑提供一个让他们‘自杀’的选择———悄无声息地低调离开。”关于当时杀身成仁的高层还不在少数,“据《史记》‘汉兴以来将相名臣年表’及万斯同《东汉将相大臣年表》统计,两汉位列三公的大臣分别约50名和260名(东汉三公不掌实权,故多且滥);其中在任期间获罪受谴而死的有数十人之多。”(引述同上)
晚安
据我们所知,将相名臣自杀或被自杀的,除了周亚夫,还有李广、萧望之以及为害东汉20余年的大老虎梁冀,等等。联想当下层出不穷的官员自杀潮,也许依稀也能观照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历史影子。
第十六篇 大水冲了龙王庙:霍去病为啥残忍射杀李广幼子李敢
汉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摆出与军事强国匈奴决一死战姿态的汉武帝,派“帝国双璧”大将军卫青、票骑将军(也称骠骑将军)霍去病各率精骑五万作主力攻打匈奴,步兵和运送辎重的人力达数十万之多,这也是汉武帝倾尽国力对匈奴发起的第三次大战役。
汉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摆出与军事强国匈奴决一死战姿态的汉武帝,派“帝国双璧”大将军卫青、票骑将军(也称骠骑将军)霍去病各率精骑五万作主力攻打匈奴,步兵和运送辎重的人力达数十万之多,这也是汉武帝倾尽国力对匈奴发起的第三次大战役。
霍去病率部从代郡、右北平出塞,狂奔二千余里,穿越大沙漠,刚好与匈奴左部的军队遭遇,他的的军车和辎重都与大将军卫青相同,却没有副将,于是将李敢(李广小儿子)等人全都阵前提拔任命为大校,充当自己的副将,经过一番激战,擒获匈奴屯头王、韩王等三人,还有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高层八十三人,俘获七万零四百四十三人,堪称历史性的大捷,几乎是给了匈奴毁灭性的打击。
获得了如此创纪录的辉煌胜利,当时刚二十出头风华正茂、年轻气盛的霍去病,欣喜若狂爬上了狼居胥山祭祀天神,接下来在姑衍山祭祀地神,还豪情万丈地登上翰海旁边的山峰放怀远望,似乎把整个世界已经踩在脚下,同时留下了“封狼居胥”的千古佳话。
那是怎样的一种激动人心的历史范式,做人如此,夫复何求?
那是怎样的一种激动人心的历史范式,做人如此,夫复何求?
有如此振奋人心的大捷,当初调兵有点歪打正着况味道的汉武帝,自是喜不自胜,连忙增加霍去病食邑五千八百户,同时封其部将右北平太守路博德等四人为列侯,从票侯赵破奴等二人增加食邑,封阵前突击提拔的校尉李敢为关内侯(比他爹李广还有出息,至少李广难封侯),此外还赏赐食邑。其余的低级军官和小兵小卒很多人升官受赏,皆大欢喜。
这一点,连击溃了匈奴单于的大将卫青都没有如此待遇,甚至没有增加食邑,卫青的部下也全都没有被封侯的,可见汉武帝对霍去病的青睐。等班师回朝后,汉武帝特意增设大司马一职,由卫青、霍去病两舅甥同时担任,表示两人已经是平起平坐,霍去病的官级和俸禄与卫青是一样的。
自此以后,常胜将军卫青的权势就没有以前那么尊贵了,甚至于淹没在青年将军霍去病的光环里。为此,很多识时务者包括卫青以往的朋友和门客,都改投如日中天的霍去病,而但凡来投靠的,霍去病也不吝赏赐,马上授予官职,以笼络人才。
可惜天妒英才,两年之后,也就是汉武帝元狩六年(公元前117年)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薨,英年早逝,西汉的一大损失是也。
虽然西汉获得了大胜,此役损失也颇大。当初,卫青与霍去病两支部队出塞时,共有官家和私人马匹十四万匹,及至班师而还,重新入塞时剩下的马匹却不到三万,可谓损失惨重。而人员方面,虽然汉军消灭了匈奴八九万人,己方也死亡了数万人,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当然,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因为这一场大捷,让汉朝彻底解决了匈奴之患,换取了边境的和平,善莫大焉。
因为从此之后,匈奴人由于没有足够的军力与汉朝抗衡,只能被迫迁往很远的漠北,沙漠以南再也没有匈奴的王庭了。
因为从此之后,匈奴人由于没有足够的军力与汉朝抗衡,只能被迫迁往很远的漠北,沙漠以南再也没有匈奴的王庭了。
获得了如此空前胜利,匈奴人没有了入汉如入无人之境的军事底气,也由此换来了边疆数十年的相对平静,彰显了汉武帝的盖世武功。
其时,取得大捷后的汉军趁机渡过黄河,推进到匈奴旧地以北,接管没有还手之力的匈奴版图,只是因为大家刚经过大战,两败俱伤,都有点弹尽粮绝的况味,缺少战马的西汉也不再大举出击匈奴了。所以只能是从朔方以西到令居县一带,搞大生产运动,开荒垦地,修理河渠,设置田官,丰衣足食,单参加屯垦的士卒就达五六万人。
这次的漠南大决战,卫青和霍去病都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而最有趣的是,两个人的指挥风格却截然不同,却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据《资治通鉴》记载,霍去病为人沉默寡言,沉稳老成,有勇气有担当,虽然能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在战场上却又是一个有点刻薄少恩的酷哥(可能是年少气盛吧),甚至于对部下有点漠不关心。
汉武帝知道霍去病是一个军事天才,也曾想教他学习大军事家孙武、吴起的绝世兵法,以求精益求精,更上一层楼,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是也。你猜心高气傲的霍去病对皇帝说了什么?
“我作战从来只看具体谋略如何罢了,用不着拘泥于古代兵法。”他竟然一脸不屑地说,有才酷哥果然不同凡响。
话说汉武帝曾为立下赫赫战功的霍去病修建一个金碧辉煌的豪华府第,还有点讨好地让他前往参观评点,给点意见,看是否满意,他却冷不防给尊贵的皇帝蹦出了这样一句话:“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这样轻财重义视钱物如粪土的人,居然又能对部下不关心,甚至连伙食也“克扣”,简直是有点看不懂。
据说当霍去病带着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霍家军出征时,皇帝还特别让负责宫廷膳食的太官迸给他美味佳肴数十车,以便补充身体能量。他小哥子可好,直到打完仗班师时,有的士兵有饿肚子的,居然车上还装满了吃剩的粮食和肉类,不知是不是打仗太投入忘记了发给大家吃的。
不仅如此,在塞外时汉军有时因缺粮而饿得头昏眼花、士气不振,可霍去病还修建蹋鞠的场地大大游戏一番,也不知唱的哪出戏,实在是十分诡异,令人匪夷所思。
据说此种怪事还不少,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才少帅就是与众不同是也。
据说此种怪事还不少,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才少帅就是与众不同是也。
相对于另一猛将,卫青为人就宽厚仁和了很多,他不仅谦虚礼让,爱兵如子,脾气还特别好,有如女子般的温柔和顺,仗也打得十分漂亮,深得汉武帝的喜爱。二人的志趣节操如此迥然不同,却都是千古名将,还真能令人玩味是也。
虽然卫青和霍去病性格各异,却又是甥舅情深。表面了两人同为大司马,在汉武帝的内朝是旗鼓相当的人物,甚至于霍去病的风头还盖过了舅父,很多追求军功的人纷纷转投霍去病门下,卫青却有了“门前冷落鞍马稀”的景象,基于利益冲突,有人还推想他们俩关系不好,其实这是一个错觉。
据某些历史研究者认为,卫青后来不经常出征,也就是要腾出机会来给自己的宝贝外甥,其时卫青功成名就威振天下(万户侯),封无可封,为了避皇帝猜忌,只好让不想过长安纸醉金迷、裘马轻狂高干子弟生活,而渴望建功立业的年轻有为好外甥霍去病出山(西汉严格实行“有为才有位”制度,按军功封侯,所以那些从卫青这边投到霍去病门下追求军功的人也情有可原),也乐见其成,无所谓谁抢了谁的风头的问题,这都是卫家的光荣;再者,卫青当时身体不是很好,年龄也逐渐见长,支持小字辈去为国奋战,这对于做人十分低调和仁爱的卫大将军来说,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本身就不是特别争功,也没有什么野心,连老部下苏建劝他“养士”壮大自己力量,他都避嫌不受,自己的外甥有能力建功立业,这难道不是他的利益吗?根本不存在两人有利益冲突一说,从后来霍去病支持卫系太子和请立“三子封王”,都表明了舅甥两人的关系深厚,没有隔膜。
而最令人震惊的就是,年轻气盛的霍去病因要为舅父报仇,公然射死与皇室关系也很好的李广幼子李敢,更是彰显了霍去病对舅父的爱戴。
这个就得从头说起。
这个就得从头说起。
话说李广有三个儿子,长子李当户(兵败之后投降匈奴的李陵之父)、次子李椒都先于李广而死,幼子就是李敢。李敢和他父亲一样,都是打仗的好把式,冲入匈奴军中如入无人之境。
元狩四年的漠北之战,李敢做为战神霍去病的校尉,冲锋陷阵勇不可挡,因夺匈奴左贤王鼓旗,斩敌无数而立功赐爵关内侯,食邑二百户。相比之下,李广就倒霉透顶,不仅迷路没立下一寸战功,还要等待军法处置,年老体弱又心灰意懒的李广到幕府后对下属说“不愿复对刀笔之吏”,然后愤愧自杀。
虽然李敢后来立功受赏,还世袭了父亲的郎中令一职(京城的重要官职),李敢却对父亲李广的冤死耿耿于怀,甚至于偏激地认为是大将军卫青故意陷害其父,至少是故意刁难才让其枉死的,所以失去理智之下,不久后以下犯上刺伤卫青。
很好说话的卫青对李广之死很有点悲悯和同情,也能理解李敢的爱父之心,而且素来宽以待人、仁善退让的卫青不仅没有追究李敢的责任,甚至于还隐瞒了这件事,没有声张,以稳定军心,可见老卫的胸怀宽广。
不过,不知道“军中酷哥”霍去病是如何知道此事的,而当年轻气盛的他知道之后,就不得了了。
正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有恨不消岂是人,霍去病绝对不能接受部下亲手打伤自己舅舅,这个打仗特别勇猛,曾只身带几名亲兵勇闯浑邪王大营,只一个眼神就震住要哗变的匈奴几千兵士的狠角色,打架也不含糊,“气吞万里如虎”也,于是过了不久趁李敢随汉武帝至甘泉宫狩猎之机,同去的霍去病一时冲动之下,报仇心切的他不射野兽却射死了“好部下”李敢,可谓是冤冤相报是也,悲剧啊。
其时,因为大汉战神霍去病正被皇帝当宝贝供养着,宠得不得了,尽管李敢和皇室关系密切,李敢的子女还是卫系太子的“座上客”,而且射杀帝国猛将也非同小可,传出去的话一定引起骚乱,为了保住战神,汉武帝居然对外坚称“李敢狩猎时被鹿撞死”,以堵住别人的口,可见对霍去病的特别偏爱,就是害惨了李广一家,运气不是一般地差啊。
第十七篇 专业助攻哪家强:“飞将军”李广缘何惨烈拔刀自刎
上一篇,我们扒了李广小儿子李敢被上司霍去病射杀一事,大家应该蛮感兴趣的。感觉有点意犹未尽,那么这一篇我们又来讲讲古代将星李广惨烈自杀的全过程。
上一篇,我们扒了李广小儿子李敢被上司霍去病射杀一事,大家应该蛮感兴趣的。感觉有点意犹未尽,那么这一篇我们又来讲讲古代将星李广惨烈自杀的全过程。
还是要回到公元前119年的匈汉大战上。这一年,雄才大略也很好斗的汉武帝对手下各位将领说:“投降匈奴的赵信曾给匈奴单于出谋划策,认为汉军不敢轻易穿过大漠截击他们,还多次用诱敌深入之计,想来个关门打狗,让我们疲于奔命首尾不能相顾,然后各个击破,既然匈奴人认为我们不敢孤军深入,这次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我决定派大军主动出击,杀他个措手不及,到时候我们一定能把匈奴人彻底赶回漠北,以绝后患。”众将感觉有道理,于是点头同意。
接下来,大家也知道了西汉征选了用粟米饲养的十万精壮战马,皇帝命“帝国双璧”大将军卫青、票骑将军霍去病各率精骑五万作主力攻打匈奴,决一死战。
当时,敢于深入大漠寻找匈奴决战的兵士,皆属票骑将军(也称骠骑将军)霍去病的部队。一开始,票骑将军霍去病出定襄,正面攻击匈奴单于。后来从匈奴俘虏口中才得知单于在东边,于是让攻击力极强的霍去病部改由代郡出塞,卫青自定襄出发。
这一次,好像只为战争而活、杀得性起的郎中令李广又多次主动请缨,要出击匈奴,鉴于李广以前的时好时坏的战绩,再加上年事已高,力求稳妥的汉武帝开始不准李广出战,怕坏了大事,也鉴于他的勇猛,想了很久皇帝才答应他出征,还任命为前将军。此外,太仆公孙贺被任命为左将军,主爵都尉赵食其为右将军,平阳侯曹襄为后将军,一同由大将军卫青节制。
赵信一听到西汉大军倾巢出动,大喜,正好可以实现自己的战略构想,把不习沙漠地形的汉军一举歼灭在沙漠之中。于是他为单于出谋划策道:“劳师袭远的汉军横穿大漠之后,一定疲于奔命,到时我军以逸待劳,必能大破之。”然后匈奴人把辎重都运到北方很远的地方,在漠北单等汉军钻入布好的“口袋”。
却说大将军卫青出塞后,从敌军俘虏口中得知单于住地,便亲率精兵挺进,正面进击,而改派仗打得不是太稳的前将军李广与右将军赵食其合兵一处,改由东路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