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那点事:一人一梦一生不悔,揭秘王莽篡汉真相

  丞相道:“这人有学问又谦恭,据说还孝顺。”
  前任不耐烦地道:“我想知道的是,这个人贪不贪财,能不能为朋友两肋插刀。”
  丞相“哦”了一声,道:“为朋友两肋插刀是肯定的,外面有不少关于他的传闻。至于贪不贪财,我判断应该是贪的。”
  前任道:“依据呢?”
  丞相道:“看他花钱大手大脚,若是不贪财,他哪里来这么多钱?”
  前任道:“这就好办了,你快带上咱们小金库里的钱去找他。”
  丞相反问道:“为啥呢?”
  前任道:“接任的正是他呀。”
  丞相闻言,不敢怠慢,拿了钱就走。到得王府门前,见竟是简朴如斯,丞相不由犯起了嘀咕:“万一这个王莽不贪财,岂不要弄巧成拙?”嘀咕着,他实在拿不准,只好回来找前任校尉。
  前任校尉正想象着王莽该怎么为他们文过饰非,见丞相回来了,忙问:“这么快,事成了?”
  丞相如实说了,前任校尉沉思半晌道:“不怕,你只管去,把他拖下水。我再派几个人冒充正直,口诛笔伐司马那老小子一通,不怕他不肯就范。”
  丞相想想也别无他法,只好再来,却是迟疑了好久才总算过去敲了门。
  再说王莽,讨债者走后,母子俩又感叹了一番,大嫂、王氏、怀能已做好了饭。吃过饭,王莽一个人去院里漫步。
  对于王莽来说,漫步竟比静坐更有利于思考,或者说他的不少想法都是在漫步的时候产生的。他想捋一捋自己到任后该如何动作,也就是说如何烧头三把火。这可是官场的规矩,不可更改。
  “稳定当然是第一位的,首先得确保稳定,而后才能有所动作。动作的时候必须要谨慎,因为做坏一件事就有可能全盘皆输。
  但人若要想进步就不能不做事,而且不能尽做些不显山不露水的事儿,必须要惹人注目。这样的事儿,哪怕只做一件,也比终日忙碌要强得多。这样的事不多,创造条件也要去做。”
  想到这里,王莽打心底里泛上一股自得,继续想:“履新之后,咱该咋做呢?”他想不出,他实在不了解军营里的情况。不过,他并不为此担心,他认为万事同理,自己并不缺少军事知识。冷不丁地,他的大脑里又跳出那些讨债者来:“这些可恶的家伙。还有那个淳于长。他妈的。”
  暗骂着,他突觉太阳穴隐隐胀痛,用两根食指轻轻地按着,进了怀能的屋。
  生育后,怀能出落得越发丰腴。此时,她正慵懒地斜躺在床上。她懂他,见他进来,心中暗喜,却不动身,向他抛了一个媚眼,用让人禁不住发颤的声音道:“来呀,快来呀,巨君。”
  他登时浑身犹如火起,忙过去抱住了她,再去看,但见她两眼惺忪仿佛起了雾,脸上则已泛上红晕,竟如怒放的桃花一样,忍不住低头吻她。她呢喃着,配合着他。他受到了鼓励,愈发不知身在何处……
  偏于这时,有人不合时宜地敲响了门。唯恐惊扰了他娘,王莽虽不情愿,还是舍了怀能,喊了一声“谁呀”,去开了门。
  丞相正警惕地回顾着,见开了门,忙道了声“我”,扬了扬手中的钱袋,也不管王莽是否同意,侧身闪进了门。
  因他与淳于长过从甚密,王莽一向瞧之不起,又见他即将为自己属官,竟如此不识礼数,暗自着恼,嘴上不悦道:“看你如此慌慌张张,有事吗?噢,对了,我还没有正式接任呢?”
  他哪能听不出话里的意思,心里尴尬,却还是道:“欣闻兄台做了卑职上官,特来祝贺。”
  这话倒是让王莽听着顺耳,想:“人家毕竟到了咱家里,大家日后还要共事,不好太过,我何不借机了解一下军营里的情况呢?”想着,道:“兄台客气了,快请里面坐。”
  他受宠若惊地跟着王莽进了屋,见屋里比外面更加简陋,心里更加没底,但他想:“既然已经来了,无论如何都该把话说清楚。至于能不能成,只能听天由命了。再说了,咱至多算是从犯,真要追究下来还有前任校尉顶着,咱完全没必要如此担惊受怕。”
  想着,他又扬了扬手中的钱袋,故作随意地放到地上,而后用半只屁股去坐了,未及王莽再说话,又道:“除了祝贺之外,我想是不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新上官,也有利于新上官履新后的工作。”
  其实,不用他再张扬,王莽早就看到了他手中的钱袋,不过故作视而不见而已:“新上官未到任就有人上门送礼,不过图个日后照顾,倒有耳闻,不想竟这样现实。”正想,听他开了口,忙道:“王莽求之不得,如此多谢兄台了,日后定多多仰仗。”
  听王莽这样说,他想:“我还以为他有多清廉呢,原来都是装的,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想着,心里重又燃起了希望,胆子也壮了些,道:“你可得提防着点儿军中的司马,这小子仗着跟中尉有亲戚关系,专喜跟上司作对,前任校尉就是被他挤兑走的。”
  王莽想:“他说话如此直露,实在太不合官场规矩,难道他果真是在为咱好?应该是吧,专喜跟上司作对的人确留不得。也怪了,这样的人哪儿都有,他们或许有所依仗,或许啥依仗也没有,只不过看谁都跟欠了他二百钱似的,借着向上司撒气以博取同事们的好感。其实,最傻的莫过于这种人,他们指定没有好下场。”
  想着,刚要说话,忍不住又想:“难道就不是他在拨弄是非?这家伙原就八面玲珑,咱未到任他就提了钱袋上门指定有所求,咱不急,且听他咋说。”拿定了主意,道:“兄台不妨详细说说。”
  丞相想:“拨弄是非最忌把话说清说透,我又怎能去说清呢?”想着,眼珠儿一转,道:“说多了就有拨弄是非之嫌了,兄台日后自会有感悟。”说罢,记起前任校尉说过还要派人来,怕碰了头,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钱袋,起身告辞。
  王莽想:“既然他不想再说,再追问起来也不过多听几句谎话。”想着,也跟着起了身,见他又去看那钱袋,又想:“本该让你拿回去,你越看,我偏不让你拿回去,看你到底作何打算。”想罢,笑道:“兄台也忙,自便吧。”说着,亲自送他出了门。
  他千恩万谢地走了,径去通报前任校尉。前任校尉早已把自己能够掌握的两个中队长和两个小队长叫了来,闻报,命他们速去王莽家。
  王莽待丞相走后,去察看了那钱袋,里面竟有一万多个钱!
  王莽想:“还债的钱岂不正好有了着落?”这个念头刚一闪过,立即转而又想:“人该有所为有所不为,可不能因为这俩小钱儿毁了自己的清誉。人的清誉一旦毁了,这一生可就毁了。可是,这钱分明来路不正,不拿岂不是白不拿?对了,拿了,正好改善士兵们的伙食,气死这帮王八蛋。”
  正想,又有人敲门,王莽猜:“这次该是司马了吧?不知他又能带多少钱呢?”
  竟然不是司马,而是前任校尉派来的那四个。按照前任校尉的要求,他们该一个一个来。但他们不敢,便结了伙一齐来了。
  王莽不识得他们,问道:“你们是?”
  四个嗫嚅着,竟不知所答。其中一个胆大的,鼓起勇气道:“我们是校尉即将到任的兵营的兵,特来向校尉禀报情况。”
  这四个一看就是憨厚人,王莽打心眼里喜欢,忙道:“诸位快快请进。”
  四个竟不肯进,还是那个胆大的道:“不必进了,就在这里说罢。”
  王莽无奈地道:“好,那就在这里说吧。”
  四个竟是齐声大骂司马,骂毕,那个胆大的说了声“走”,一齐走了。
  王莽不由得哭笑不得:“这是咋回事呢?里面肯定有蹊跷。”王莽无法再等下去,他决定去司马那里一探究竟。
  司马实在气不过前任校尉伙同丞相克扣军饷,再三向上反映无果,赶巧他的一个远房亲戚接任了中尉,他亲自去找了中尉。中尉不似他,深谙官场之道,了解清楚前任校尉的背景后,征得其后台的同意,暂时把校尉降职外调使用,待后另用。
  司马却不知这些,不由暗自高兴。正高兴,有士兵过来密报了前任校尉的所作所为。司马原指望王莽来了能还兵营一个清明,不想王莽竟跟他们蛇鼠一窝,免不了闷闷不乐。赶巧这时,王莽来了。司马不耐烦地冲家奴道:“就说我不在。”
  “不在?”王莽疑惑着,待要离去,但见司马家里出来一个人,上前问道:“小哥,请问司马大人在家吗?”
  这人不认识王莽,道:“在啊,在躲着王莽呢。”
  王莽奇道:“他为啥要躲着他?”
  这人道:“司马认定他跟前任校尉蛇鼠一窝。”
  王莽闻言,更加认定里面有蹊跷,有心硬闯进去问个究竟,又想自己毕竟还未到任,只得作罢。
  回到家里,再去想,王莽隐隐产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但王莽很快就在想:“作为一个长官,新到一个单位,如果不能重新洗牌,几时才能掌牢手中的权力?反正与咱无干,你们不妨闹腾得更厉害些,咱正好重新洗牌,也免得咱为此多费心思。”
  拿定了主意,王莽安心睡觉。一觉醒来,已是次日。次日,正是王莽的履新日。
  所谓履新,不过是由上司派人送王莽到兵营就任。按照规矩,就任仪式结束后,王莽应该叫上丞相和司马一起陪同上司派员。王莽偏不,只叫了丞相一个。
  他在暗暗地留意司马,但见他的脸已因愤怒变成了铁青色,心道:“你不是有本事吗?你闹呀,你干嘛还不快闹起来呀?好,你不闹,我就再给你添一把火。”
  想着,王莽故作亲热地跟丞相交谈着。偏于这时,王氏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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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莽正想,那飞骑已驰了过来。马上那士兵见了王莽翻身落马,单腿跪地,道:“启禀校尉,兵营出事,请您速回。”
  王莽暗自高兴,却满脸凝重地道:“出了何事,详细禀来。”
  那骑兵看了看他娘及诸位讨债者,欲言又止。
  王莽会意,转身一抱拳,道:“烦请诸位送家母回去。”
  领头的道:“校尉公务在身,只管去,老太太就交给我们了。”
  王莽闻言,翻身上马,行了一段,冲向那骑兵问道:“出了何事?”
  那骑兵道:“司马绑架了丞相和上司派员。”
  王莽故作不解道:“到底咋回事?”
  原来,王莽走后,丞相觉得王莽跟前任校尉一样信任他,顾虑一扫而光,免不了要神采飞扬起来。
  司马却在想:“弄走了一个瘟神,不曾想又迎来了一个新瘟神,真他妈的窝囊。”想着,见丞相得意洋洋地出门,不由冷哼了一声。
  丞相又有了依仗,自然不能惧他,冷笑道:“做人哪,一定要厚道,可不能总想着跟上司作对,作对难道就能显示出自己的本事吗?”
  司马嘴笨,怒道:“你他妈的说谁呢?”
  丞相见他居然敢反驳,也生了气,挑衅道:“就说你,你又能咋样?”
  司马怒不可遏了,有心上前揍他,但见他带了卫兵,自忖占不了便宜,便顿了顿脚回了营房。因为受了窝囊气,司马免不了要长吁短叹。卫兵不解地问:“为何?”
  司马便以实言相告。
  司马平素最体贴下属,卫兵闻言,道:“这事儿就是个毒瘤,迟早都要解决,迟解决不如早解决。”
  司马问:“咋解决?新校尉可是皇上下诏任命的。”
  卫兵道:“不要再靠那帮上司了,他们靠不住,依我看,索性先绑了他们,逼迫上司解决,反正道理都在我们这边。”
  司马想:“确也别无他法了,与其受这窝囊气,倒不如依了卫兵所言。”想罢,把手一挥,道:“走。”
  事实跟王莽所预料的并无二致,那骑兵却不知,如实道:“您走后,司马突然带人进来扣押了他们。丞相的追随者赶过来营救,双方形成了对峙。”
  王莽装腔作势地“哦”了一声,细看那骑兵,竟似昨晚去他家大骂司马的其中一位,眼珠一转道:“这岂不是叛乱吗?这样吧,你速去通报中尉,我一个人先回营去控制局面。”
  那骑兵应声而去,王莽打马快速回营。营门外居然连站岗的哨兵都没有,营门内却炸了锅地喧嚣。王莽忙下了马,悄悄进了营房。
  但见丞相和上司派员两臂反捆跪于阅兵台上,身后各有一名士兵手持钢刀看押着。司马则带了十几个全副戎装的士兵,八面威风地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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