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那点事:一人一梦一生不悔,揭秘王莽篡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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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王氏、王宇、王获、王光、王临等几个在哭个不止,他娘则在不停地唉声叹气,眼里显然也夹着泪。
  王莽忙过来给他娘行礼,他娘见他沾了酒,冷冷地道:“早收工了吧,你怎么才回来?”
  王莽知他娘心意,忙撒谎道:“有朋友自远方来,实在脱不了身。”
  自打他成了名,倒是常有朋友来,由不得他娘不信,他娘心里急,转过头懒得搭理他。他远远地冲大嫂行了礼,等大嫂还了礼,才冲向他娘问:“出了啥事?”
  他娘道:“小安子病了。”
  王安打小聪慧,颇有王莽年少之风,王莽最是喜欢他。闻言,忙过来看。但见小王安双目紧闭,痛苦地哼唧着。王莽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竟是烫手。
  刚欲说话,他娘又道:“也奇了怪了,一个上午都好好的,王舜来的时候,这小子还向王舜炫耀说今儿中午他爹要给他买肉吃,乐得王舜直刮他鼻子叫他馋猫儿,王舜走了,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发病了,真是的。”
  待他娘说完,王莽问道:“看过大夫没有?”
  王氏用衣袖抹了抹泪,抽泣着道:“看过了,本地的四位大夫先后都看过了,可他们看不透,连药也不给抓。”

  王氏道:“这也正是大夫感到蹊跷之处,这病看似感冒,却又不是感冒。”
  王莽道:“什么混账大夫,难道就这样等死不成?”这个死字一出口,已先垂了泪。这实是王莽的肺腑之言,但他旋即就后悔了:咱可是家里的擎天柱,自不该把这种情绪传染给家里人。
  事实也是,大嫂、王氏等听了他这话又哭出了声,连他娘也开始抹眼,嘴里无奈地感叹着:“可惜呀,这还是嫩苗儿一样的生命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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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大夫最喜挟技自珍,必是他们不肯拿出绝技来。凭咱的名望,亲自折节诚心相请,就不信他们不肯尽力。纵使他们的绝技也治不了小安子,他们四个若能凑到一起商量商量,果真能想出办法也未可知。”
  风大,路滑。思想着,王莽摔了一跤,摔得屁股生疼。王莽不由灵机一动:“怎么才能体现自己的诚心呢?给钱是必需的,但单纯给钱不足以显示自己的诚心,而且咱也没有多少钱给,最好能出点儿血。
  咋出血呢?摔破了头,或者摔折了胳膊腿儿?倒是心诚了,只是自己对自己未免太狠了,也下不去手。”
  迟疑着,猛一抬手,恰触到了自己的鼻子:“这个地方倒是容易出血,而且伤不到人的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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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大夫见状,大惊,忙边问着情由边过来检视。第一个大夫自然是他心里千挑万选才确定的跟自己最为紧密的那位,他苦笑了笑,道了声“没事,摔了一跤”,躲过了大夫的检视,一脸诚恳地道:“烦劳老神仙救救犬子吧。”
  第一个大夫摇了摇头,道:“凭与巨君的交情,老朽焉敢不尽力?只是老朽实在无能为力了。”
  王莽近乎哀求道:“难道就真的别无他法了?”
  第一个大夫坚定地道:“老朽已经想过了,真的没法了。”
  王莽无奈,试探着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但见他沉思着,狠了狠心,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哭腔道:“您老为了犬子就屈尊一次吧,莽定将没齿难忘。”
  第一个大夫虽不情愿,但感于他的赤诚,引他去找另外的三位同行。另外的三位也不愿,又同行相忌,却架不住第一位大夫把王莽说得感人,只得一同前往。
  他娘、大嫂、王氏等人也认为会诊是个不错的办法,眼巴巴地等着他们医好王安,岂料仍是没办法,悲从心来,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四个大夫都苦笑着摇了摇头,彼此对视了一眼,而后由第一个大夫道:“我们四个一致的意见是,这病我等虽无能为力,却也算不上绝症,还是有人能治的。”
  他娘忙止了哭,急问道:“但不知是哪位神医?”
  第一个大夫道:“老神仙,住在破庙里的老神仙。”
  他娘不敢置信似地看了看另外的三位大夫,见另外的三位大夫直点头,忙又把目光转向了王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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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不用他们说,王莽也已想到了他,但王莽宁死也不会去求他。王莽并不知道他跟父亲大人的交往,当然也不会去招惹他。这日,他居然去了陈参家门外,见王莽出了门,唱也似地道:“竖子必不得善终。”
  其时,王莽学问精进,正声名鹊起。闻言,心下着恼,但见其满身污垢,恐损及自己的名声,忍了忍,走了。
  这老家伙竟一而再,再而三。王莽悄悄出言警告了他,他竟不知悔改。
  赶巧那天恩师告诉他,当初不肯收他为徒,除了存心要考验他之外,还因为这个老家伙背地里说过他的坏话。王莽大怒,心道:“明里整你辱没名声,暗地里揍你,你能若何?”
  这个老家伙居然能猜透王莽想法!王莽把他往僻静之处引的时候,他居然把王莽的想法唱了出来。王莽怒不可遏,狠狠地揍他。他竟不还手,只嘴里骂个不停。王莽打累了,他却没骂累。王莽懒得再理他,转身而走,他在背后叫道“竖子不必得意,他日必求我。”
  王莽正想,第一个大夫又道:“他确乃神医,堪比华佗再世,非我等所能比,只是为人古怪了些。”
  他娘不知其中过节,忙接话道:“这倒不打紧,先夫在世的时候没少接济过他,但凡巨君去求,应该不成问题。”
  王莽冷笑道:“我儿命该如此,自当听天由命,莽有劳诸位了,在此谢过,诸位回去歇着吧。”
  他娘等闻言,知王莽决心已定,登时哭声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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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莽为王安去死的心都有,自也噙了泪,缓缓走至床前,猛地脱光了上身,把王安心贴心地抱起,而后命王氏帮忙穿好上衣,呆呆地坐着。
  王莽此举不过是想减轻王安的痛楚,谁料,三日后,王安居然睁开了眼,道:“爹,我饿,我要吃肉。”
  王莽大喜,忙喊王氏。王氏喜极,却没忘了去告诉他娘和大嫂。他娘和大嫂过来,见状,婆娘三个相拥而泣。王莽道:“安儿饿呢,别光顾着高兴,快去弄肉。”
  王氏忙去弄来,喂了王安吃。王安竟是吃了不少,只是总不停地咳。
  王莽想:“天怜我儿,咳总比死了好,病后留下根儿的也不少,只能慢慢治了。”想着,王莽起了身,又想:“再有三天就过年了,纵使拉饥荒也得让家里人过个好年。”
  三天的时间说过就过去了,这天已是新年,王莽起了个大早,正欲去给他娘请安。他娘却已先过来了,急道:“你大嫂也得了王安那病。”
  “大嫂?”王莽反问道,见他娘点了点头,不由犯了难:大嫂可不同于王安,长嫂如母哪。若是这病实在无人能治,也就罢了。偏偏这病有人能治,又偏偏这人跟自己积了怨。
  “他妈的。”王莽暗骂了一句,顿了顿脚,决定去求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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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住在破庙里,几乎无人不知。王莽径奔破庙而来,到得破庙,王莽发现,人迹罕至的破庙门口居然多了两个彪形大汉。
  两个大汉满脸横肉,跟那人一样邋遢,见了王莽,一齐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笑声甚为刺耳。笑毕,齐声道:“师父说的那人终于来了。”
  王莽奇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要来?”
  两个道:“师父是老神仙,岂是你这凡夫俗子所能比?实话告诉你吧,师父他老人家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早就知道你要来,故此命我们两个小神仙在此等候。”
  两个说话一齐开口,竟似一个人所说,却是啰里啰嗦,狂妄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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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莽心下着恼,但王莽打定了主意,只要他能救得了大嫂,任其羞辱。因此,王莽平静地道:“既如此,快去通报吧。”
  两个没听见似地侧耳听了听,道:“不行,师父要你报名而进。”
  王莽道:“魏郡元城巨君造访,烦请通报。”
  两个道:“还是不行,师父说了,你名报的不对,也太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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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莽懂他们的意思,只好又道:“王莽冒昧造访,烦请通报。”
  两个却还是摇头。
  王莽问:“又咋了?”
  两个道:“还没提我们两个小神仙哩,你这人貌似君子,竟是笨,不对,是愚,愚不可及,看来我们两个小神仙不得不教你了,这样吧,你该这样说,后生小子王莽冒昧造访,烦请两位小神仙通报老神仙,恳求老神仙接见赐教。”
  说罢,又冲向王莽道:“你个笨家伙,听懂了吗?”
  自打成了名,哪里还有人这样跟王莽说过话?王莽几乎要气炸了,但他还是强忍着,想:“权当对自己的一次历练吧。”想着,道:“听懂了。”
  两个道:“不对,不对,你该说后生小子王莽听懂了。”
  王莽只得点了点头,却不敢开口,唯恐一开口就会骂字出口,徒惹麻烦。
  两个却又道:“只点头可不行,你得学说一遍。”
  王莽没法,只好学说了一遍,心道:“这次总行了吧?”
  却听两个又道:“说话,我们两个小神仙倒是教会你了,可是,师父又说了,为示你后生小子对师父他老人家的好生仰慕之情,进门前,你须得三叩九拜。”
  王莽无奈,只得三叩九拜,心里却在狠狠地骂着。
  两个竟似明白他的心意,道:“不行,坚决不行,你后生小子竟敢骂师父他老人家,心不诚。”
  王莽没法,屏蔽了念头再拜。拜过了,两人又嫌他拜的姿势不够标准,而且嘴里没喊着他俩教过的话。两个竟也不嫌麻烦,亲自过来教王莽。折腾了半天,王莽才总算过了关。
  两个道:“师父他老人家再说了,你是来求师父治病的,治病总得花钱,师父他老家心地善良,也不多要,就给十万吧,限一个时辰交清。”说完,一副丝毫没商量的样子。
  十万?不要说十万,就是十个,王莽此时也拿不出。他赌气而走,走着,又忍不住想:“他不就是想难为我吗?他越难为,我偏要找他治,他若治不好,大不了烧了这破庙。可是,又往哪里去找这十万个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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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王莽蓦然又记起了那高利贷债主。
  那高利贷债主姓杜名吴,原做粮食生意,赚了几个钱。人一旦有了钱,借贷者必众,杜吴自然不会白白把钱给人使。
  一年下来,杜吴发现,借贷的利息远远超过了他做粮食生意所赚的利润。还有,人凡举债,必有急用。杜吴提高了利息,居然还有人肯借。渐渐地,杜吴懒得再去搭理生意,专此营生。
  这叫什么?这就叫赚黑心钱。赚黑心钱不仅折阳寿,还损阴功。王莽一向瞧之不起。王莽之所以记起了他,除了迫不得已之外,还因为自打他上次归还了王莽的利息并赠送了五百个钱后,杜吴经常去王莽家给些小恩惠。王莽猜,他应该能够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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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吴此刻早已躲了起来。为啥呢?这里面自是另有一段故事。
  原来,这个杜吴最善投机钻营,钱赚了不少,却偏偏生育不行,娶了三九二十七房妻妾,只生育了一个儿子,杜吴自是视之如掌中宝心头肉。
  必是黑心钱赚得多了,遭了报应,杜吴的掌中宝心头肉居然生得四肢弯曲,口眼歪斜。杜吴仗着自己有钱,遍寻名医,竟不能治。杜吴不死心,悄悄访得老神仙能治,便涎着脸皮来求。
  老神仙再三阻拦,竟无法阻止王莽,正为没能完成王莽他爹的意愿而烦恼,见杜吴来求,恨他为富不仁,待要赶他走,转而又想:“金钱这东西最能让人堕志,何不借这个杜吴之力,激起王莽对金钱的贪欲?”
  想罢,沉了脸,问道:“所来何事?”
  杜吴忙说了。
  老神仙沉思了半晌才道:“何以报答?”
  杜吴唯恐他不答应,正火烧火燎,闻言,马上道:“凡杜某所有,或者杜某拼了命能办到的,老神仙只管开口。”
  老神仙道:“不要你家产,也不要你命,反倒要成就你,不知你愿是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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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吴哪敢说半个不字,鸡啄米似点头。
  老神仙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而后又道:“若有日后,他必大富贵,你也能跟着沾光。”
  杜吴满口应承,开始巴结王莽。除了小恩小惠之外,任杜吴百般讨好,王莽宁肯挨饿,就是不入套。虽如此,老神仙也不爽约,当真治好了他儿子的病。
  这日,杜吴正准备过年,老神仙派人送来消息,要他躲起来。杜吴不解,却不敢不从。
  王莽遍寻不见杜吴,想大嫂的病拖不得,只好又转了回来。门口的两个见了,一齐道:“怎么空着手回来了,师父他老家说了,没钱可不行。”
  王莽急道:“钱虽不凑手,但王莽也非失信之人,烦请两位小神仙先通报老神仙,救命要紧,十万个钱,王莽日后必定如数奉上。”
  两个竟不搭话,哈哈大笑。笑毕,自顾道:“小子猖狂,看看,这下急了吧,怎么办?教他一招?也免得他着急上火。”说着,一齐坏坏地笑着。
  王莽豁出去了,道:“两位但请赐教,王莽定当厚报。”
  两个对望了一眼,也不说话,到得王莽近前,不停地打量着王莽,许久,方才道:“你果真想听?”
  王莽道:“想听,两位只管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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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道:“师父他老人家乃世外高人,倒也不看重钱财这些秽物,他老人家说了,若是小子实在拿不出,也不要难为他,让他从你们两个小神仙的腿空钻过去也行。”说罢,唯恐王莽不同意似地,又道:“笨小子。你可把账算明白了,这一钻可抵得上十万个钱哪。”
  “如此羞辱,前朝韩信倒是受过,可人家那是为了前程,咱又为了啥?十万个钱?不,这两个混蛋说的没错,钱财是秽物,是王八蛋。咱是为了大嫂的命,这可是大义。可是,万一两个混蛋还不让进咋办?豁出去了,拆了这破庙就是。”
  拿定了主意,见两个已摆好了架势,王莽把眼一闭,钻了过去。两个必已久未洗澡,竟是奇臭难当。
  两个料不到王莽真的钻了过去,一时呆了。
  王莽催促道:“快带我进去吧。”
  此时,王凤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夫人不无担忧地道:“夫君有啥难解之事,莫非还是因为小人作祟?”
  王凤知夫人所指乃有人假借天象阻止王氏兄弟封侯之事,冷哼了一声,两手抱拳,冲向皇宫方向一揖,淡淡地道:“皇宫里有太后主持公道,屑小之辈胡言乱语,有何惧在?”
  夫人奇道:“那,夫君又因何烦恼?”
  王凤沉吟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咱们王家后继乏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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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东西,又想纳妾,却不明说。”夫人暗想着,故意道:“咱们王家也算是人丁兴旺了,夫君怎说后继乏人?”
  王凤冷笑道:“指望那帮混账东西来保住王家的富贵,夫人太天真了。”
  夫人知会错了意,暗怪自己不该,却听王凤又道:“一个个声色犬马,贪图享乐,太不长进。”说着,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夫人顺着他的话去想,果如是,却不想他因此泄气,便试探着道:“王舜还算不错。”
  王凤道:“夫人所言极是,王舜不错,王邑也不错,只是……”说着,他站了起来才又道:“只是两个人的资质不够,宦海深不可测,若是资质不够,还不如凭着老子的荫护平安过一辈子,不然,弄丢了性命尚不自知。”
  夫人道:“若是都去享太平,这大富贵又如何能保得住?”
  王凤道:“这也正是为夫忧心之处啊。”
  夫人道:“今天赶巧大年三十,何不把各位兄弟请来商量?”
  王凤道:“正是此意,我已命人去请。”
  夫人赞道:“怪不得太后偏袒,夫君确深谋远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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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话音刚落,王崇、王商、王根、王潭、王立等哥几个一起来了。行过礼后,夫人退入后堂,王崇等哥几个依序坐了。王崇原排行老三,因二哥王曼已死,便坐了次席。待见众位兄弟坐好,他清了清嗓子道“大哥唤诸位兄弟来,必有大事。”
  王凤道:“有一件大事,事关王家兴衰荣辱,不敢不跟诸位兄弟共同商量。”
  王家兄弟一贯唯王凤马首是瞻,闻言,忙齐声道:“但请大哥明示。”
  王凤道:“到了我辈这一代,王家可谓兴盛至极,常言道,盛极必衰,为保我们王家长盛不衰,诸位兄弟好好想一想,看能不能从我们的子侄中选出一人,加以锤炼,将来延续我们王家。”
  王崇等众兄弟均觉王凤所忧甚是,依言各自去想。人都有护犊之情,众兄弟也不例外,最先想到的自然是自己的儿子们,却觉得自己的儿子们实无此能力,又不想放弃了这大好机会,便不说话。
  王立最是耿直,见哥哥们都不说话,已知他们心意,忍不住道:“诸位哥哥可千万别会错了大哥的好意,大哥想选的可是咱们王家的继承人,将来可是要撑起王家这片天的。”
  说着,看了一眼王凤,见王凤微微点头,似是鼓励他继续说下去,便又道:“是的,凭咱们王家目前的势力,这个人一旦被选中,必定前程似锦。可是,说句不中听的,万一王家失了势,诸位哥哥都身在其中,知晓个中滋味。我先声明了,我那几个儿子都不成,太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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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崇跟王立一个观点,但念及自己前几位妻妾没能生育,至今仍无子嗣,唯恐自己出说来,惹诸位兄弟反感,故而也跟着不说话。见王立开了口,道:“立弟所言甚是,人哪,有所为有所不为,若无此能力,为反不如不为。”
  王崇的担心不无道理,若是他先说了话,众兄弟必有一万个理由反对他。王立就不同了,他可是有子嗣的人,他既说了话,众兄弟无言以驳。待听着王崇赞成,已是觉得甚有道理,暗生愧意,一会儿便已说出了王舜、王邑等子侄的名字,而后一齐瞅着王凤。
  王凤沉吟着,半晌不语。
  王商突然道:“还有一个人,众位兄弟可不要忘了啊。”
  王商曾多次向王凤提及这个人,王凤知其所指,但他想多听听兄弟们的意见,微笑不语。其他人均感纳闷,催促道:“还有谁啊,别卖关子,快说。”
  王商道:“这个人就是二哥次子,王莽王巨君啊,最近可是声名鹊起。”
  王立冷笑道:“安知他是不是在沽名钓誉?”
  王商道:“是不是沽名钓誉,不妨看看他的遭遇。诸位都知道,他父兄先去,众子侄中独他一人没有皇封,清贫困苦可想而知。他,却不仅没有堕志,侍奉孤母寡嫂之余,反而师从名儒陈参,学问精进。陈参仙去,他哭晕过去三次,后又因为悲伤大病月余,足见其深情厚谊。”
  王商说完,王根接话道:“就在今天,大年三十,为救其嫂,他甘受奇耻大辱,又是何等的高风亮节?”
  王立显是不信,道:“两位哥哥所言,怕是误信传言吧?要知道,沽名钓誉之徒最喜拨弄传言。”
  王根道:“绝非传言,跟兄弟们明说了吧,二哥跟王永侄子去后,我便安排下人留意他,原想在他困难时帮他一把免得他走了错路,不料他竟如此坚强,便想着历练他一番也好,所以才迟迟没有出手相帮。”
  王立无言以驳,却还是道:“甚是惭愧,我倒没想过要帮他,但他声名鹊起后,我也在暗暗留意他,总觉得他有些稀奇古怪,不似传言中那样真诚。或许他的确优异,但是要做咱们王家未来的擎天柱,还是有些为时过早吧。”
  两种意见相左,互不相让,一时间恐难统一。
  王崇见王凤仍不表态,不知他是何意,想了想,道:“兄长之意怕不是今天就要确定继承人选,而是要大家推荐出人选,着意加以栽培。既要栽培,就一定非止一人。王舜、王邑等都很优秀,王莽或人中龙凤或道德败坏,争议很大。
  虽说越是优秀的人物往往争议越大,但这个人将来必要撑起王家的天,咱们马虎不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毕竟也是咱们王家的种苗,咱们也不该因为争议就放弃了他。
  依我看,咱们倒不如把他们一家人接来,一来解了他们生活上的窘困,一来也可以就近了解他。俗话说,日久见人心。接触多了,凭咱们这些人,大家都留意些,不信就辨不出个真伪。”
  无疑地,他的这番话让持两种意见的人都认为非此道别无他途,便都不再说话,一齐瞧向王凤。
  王凤道:“崇弟之法甚妙,只是我跟你们大嫂曾去试过,巨君竟不肯来。”
  大家奇道:“为何?”
  王凤道:“巨君认为男儿当自强不息,除了外力,通过自身努力一样可以实现人生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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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崇道:“志向可嘉,却还是孩子话,他既为王氏子孙,这可就由不得他了。”
  王凤道:“这话也是,可他也是个倔强性子,又有何法?”
  王根道:“绑也绑了他来。”
  王商道:“这法不妥。”
  众人都跟着点头,却又别无他法。王立突然道:“先把他母嫂接来,他不是孝子吗,母嫂都来了,他还能有啥法?”
  王凤道:“这我也试过了,二弟妹也烈,非要坚持嫁夫随夫夫亡随子。”
  王立急道:“为了王家大计,可不能由着他们母子乱来,依我看,不绑他,就绑他母嫂。我们不是要试探他吗,正好借机试他一试,看他如何应对。”
  王凤道:“实在别无他法,不妨一试,只是咱们该考虑得更周密些。”
  王立道:“不用再考虑了,再考虑,要拖到啥时?就选在今日,为防他知晓,大家且保密,令咱们留在那里的下人扮作绑匪去办。”
  王商道:“还是不妥,今天可是过年,万一惊扰了二嫂咋办?”
  王立道:“二嫂也算是女中丈夫,还受不了这点惊吓?这个责任不用诸位哥哥,自由我王立一个承担,大不了,我去向二嫂负荆请罪,她还能吃了我不成?”说完,仗着自己是兄弟中的老小,扮了个鬼脸,逗得王凤等哈哈大笑。
  感谢杜若,感谢所有支持本书的朋友。
  对于王凤等人的决定,王莽自是无法知道。只说他匆匆回到家里,见大嫂果然好了,不由得既惊且奇,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娘不知所以然,乐呵呵道:“难为我儿了,总算请了大夫来。这大夫也真奇了,既不把脉,也不问病,进门就给你大嫂喂了一颗药丸,你大嫂竟就好了。只一般不好,这大夫脏兮兮的,浑身骚臭难当。”
  他娘所说的自然就是老神仙,他原以为王莽珍惜名声定不堪其辱,不想王莽竟能坦然受之,暗道:“看来,这小子铁了心,恐再难阻止。既无法阻止,倒不如帮他一把,也算是对得起他爹所托了。”想罢,匆匆过来施了救。
  王莽心道:“这老家伙果然在装神弄鬼,说什么发功,原来也是在开药治病。”想着,问道:“他啥时来又啥时走的?”
  他娘道:“你后脚进门,他前脚走的。”
  王莽“噢”了一声,又想:“纵使开药治病,这老家伙也算有些神奇,只不知他能不能治得了小安子的后遗症?”想着,顺嘴说了出来。
  他娘道:“问过了,他说因为你曾经给他施过救,已无药可救了,还说什么天命使然。”
  王莽反问道:“我几曾给他施过救?”
  他娘道:“他说小安子是你用体温暖过来的,也算施过救了,若是当初去求他,就不会如此了。”
  王莽默然,缓缓回了屋,又记起了所受之辱和王安咳个不止的惨相,竟是肝胆欲裂。
  王氏还在为王安留下了病根儿而伤心,但她不露声色,因为她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能感觉出他的难。
  眼瞅着他回了屋,便跟了进来。见他呆呆地坐着,竟是浑身颤抖不已,过来轻轻地按着他的肩,柔声道:“年三十了,是不是该弄一点年货?”
  王莽一愣,道:“该,当然该,过年嘛,再难,也得让老人孩子吃好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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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叹了口气道:“可惜咱们又没钱了,我陪嫁的东西也只剩下了一根金钗。”说着,从头上拔下来递给王莽,又道:“你也别呆坐着了,拿去卖了,换点儿吃的吧。”
  王莽毕竟也算是名人了,有点不好意思再去做这种事,但他想了想,伸手接了,话也不说,径直出了门。
  再说杜吴,待王莽走了,方才从藏身处出来。他的藏身处乃他家的一个废旧仓库,通气极差,憋得他大口喘着气。
  他老婆埋怨道:“你个死鬼,又去哪里鬼混了?人家王莽王巨君刚走,你就回来了,看他那样子,指定找你有急事。”
  杜吴道:“我知道,我是故意躲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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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老婆道:“你不是猴儿急猴儿急地要巴结人家吗,干嘛要躲着?”
  杜吴道:“我也不知道,老神仙就这样要求的。”
  他老婆“哦”了一声,甚为不解,道:“这样的话,之前的努力岂不白费了?”
  杜吴道:“之前的努力?不过是给人家些小恩小惠,人家一一都还了,还能算啥努力?你以为要巴结一个人容易吗?”
  他老婆不以为然地道:“这有啥难的?投其所好呗,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不信他会没有爱好。”
  杜吴道:“你以为那些名士就那么容易请吗?这些名人哪,假清高,多古怪。”
  他老婆嗔怪道:“死心眼,你不会以此类推,就拿对付王莽王巨君的办法对付他们?”
  杜吴想想也是,便依计去安排。他老婆的这招儿却也有效,只要他一提王莽,本地的几位名士居然都跟了来。杜吴大喜,安顿好了他们,径去请王莽。
  刚出门便见王莽低着头匆匆走着,忙过来拉住了道:“巨君哪,你可让我找的好苦。”
  王莽道:“需要的时候,找不见你,这个时候,你又找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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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吴装作一脸委屈,边拉着他,边道:“你且进屋,进屋看了,你就知道了。”
  王莽不知他在弄啥玄虚,半推半就地跟他进了屋,但见那些名士正旁若无人地高谈阔论着,暗想:“这些人愧为名士,竟跟杜吴这样的人藕断丝连?”想着,心里极为不屑,但碍于往日的情分,还是冲他们点了点头。
  这些人见王莽进来,忙起身迎了过来,嘴上客气道:“巨君真乃重情重义之人,大年三十了,还要召大家过来相聚。”
  王莽旋即明白过来,却不知杜吴是啥用意,回身去看他,但见他一脸讨好地看着自己,想他必是为了沾点儿名气,终究也非恶意,不好揭穿他,便道:“各位不嫌巨君,闻得巨君之名,肯来相聚,巨君深感荣幸,快快入席吧。”
  这些人竟也不辨真假,把王莽让到主位上坐了,才各自依序去坐。杜吴见众人坐好了,自去副陪位置上坐了,而后招呼上酒上菜。
  酒菜早就备好了,听得他喊,一会儿就上来了。这一桌竟尽是山珍海味,做法又别致奇特,不要说吃,即便是见,他们这些人也没见过的。唯恐让人小瞧了,这些人只瞧着惊叹着,却是没人肯先动筷子。
  杜吴开始误以为这些人讲究懂礼节,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些人竟是不知该如何吃。他暗笑了笑,边报着菜名边说着吃法。这些人都是明白人,听他说了,纷纷动了筷子。
  这些东西,竟比粗茶淡饭更有滋味。大家只顾着吃,竟忘了喝酒。王莽再三提醒,才终于肯端起了酒杯。
  沾了酒,大家才渐渐放开了。高谈阔论之余,有人指着杜吴问:“这人跟巨君是啥关系,竟坐了副陪的位子?”
  王莽一愣,正想着该怎么回答,杜吴已抢先道:“杜某,乃巨君过命的兄弟。”
  王莽知他在巴结自己,可他为啥要巴结自己呢?难道他果真是看中了咱的名声?不可能。那又是为了什么?王莽一时间说不清,却也不好点破。但见众人闻言纷纷起身重新与之行礼,王莽忍不住去瞧他。
  这个杜吴,也沾了酒,满面赤红,正笑容可掬地一一跟人碰着杯!
  王莽心里莫名其妙地泛上一阵嗝应,蓦然记起了梦中的那个商人,暗道:“那个商人不正是杜吴吗?不是吧,不会这么巧吧。怎么就不是,声音容貌都一模一样。”
  想着,王莽心里登时有了惧意,暗自戒备着。
  王莽走后,大嫂、王氏、怀能三个忙着去准备午饭。三人善烹饪,又逢过年,都拿出看家本领,家里虽只有粗粮野菜等,三人还是做得色香味俱全。
  王宇、王获、王光等馋得流着长长的涎水,一齐过来围着看。实在馋得不行了,便乘大人不备拿一块迅速地塞到嘴里,登时烫得龇牙咧嘴。
  大人们偷了空,用手轻轻地抚一下他们的头,嗔怪道:“小心,烫,小馋猫儿。”她们显然乐得他们偷嘴,只是嫌他们碍手碍脚。嗔怪着,端起盘子,一人分一块,哄他们道:“快去吧,祖母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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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宇、王获、王光等也乖,闻言,小鸟一样飞过来,或搂着祖母的脖子或投入祖母的怀里。王母心情大好,乐呵呵地逗他们道:“小崽子们,祖母来考考你们,看你们谁最聪明。”
  王获因为在外面过了两年,最不懂规矩,瓮声瓮气地问道:“聪明有什么好?”
  王母苦笑了笑,耐心地道:“聪明当然好了,谁最聪明,待你们爹爹买肉回来,祖母奖励他一块大的。”
  王安想说话,却突然咳了起来。王母轻轻地捶着他的后背,半晌,咳总算停了下来,王安道:“祖母又撒谎,去年也是过年,王安得了第一,肉却没有王获吃得多。”
  王母道:“今年决不。”
  王安又道:“去年的时候,祖母也是这样说的。”
  王母道:“今年祖母一定说话算话,可是,咱们今年考啥呢?”说着,王母闭了眼,故作努力地想着,嘴上已道:“噢,对了,咱们还是猜谜儿。”说罢,睁开了眼,待要说话,却见院里竟进来了不少黑衣人。这些人都蒙了脸,手持利刃。
  这些人都是王立派来的,王立是通过飞鸽传书给他们下的令:务必把人请来,若不肯来,绑也要绑来,只不准伤了人。
  领头的曾跟王凤来请过,知道其中的难,不愿白费口舌,待见王莽出了门,便扮了绑匪径直闯了进来。
  王母不知这些,直认为遭了绑匪,忙把吓得目瞪口呆的孙儿们挡到身后,举起拐杖,喝道:“大胆绑匪,朗朗乾坤,竟敢私闯民宅。”
  “这个老太太,竟是威风凛凛。”绑匪暗叹着,唯恐伤了她,不敢上前,双方一时间形成了僵持。
  这显然还只是绑匪其中的一路,另有一路直奔后堂。大嫂和王氏虽有些气力,但两个正忙得不亦乐乎,待明白过来已做了人家的俘虏。做了俘虏,两个不肯消停,边奋力挣扎,边大声叫骂。绑匪竟也不管,任她们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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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绑匪只当两个愤怒,却不知她们是在向怀能示警。怀能已有身孕,闻不得油烟味,两个便让她去休息。怀能好胜,不情愿,身子却容不得她争强,无奈去了隔壁的房间,心里却在不停地骂自己无能。骂也没用,怀能索性坦然地去床上躺了。
  一会儿,她竟又回到了那个晚上。那应该是个月夜,她没关门就上了床。她是故意的,她在为他留门。自打她看到了他那热辣辣的目光,她就开始为他留门。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他仍然没来,但她坚信他能来。
  她在想:“或许他不方便。他又有啥不方便的?怎么就没有不方便?二夫人刚生了王临,他自然不能惹她生气。”自我辩驳着,她仿佛理解了他,浮躁稍稍轻了些,又想:“凭咱这破出身,能那样恐怕是最好的结局了。”
  既是最好的结局,便要竭力争取。她争取了,老太公在世的时候,她就开始了。可惜他不肯拿正眼瞧她,直到她接回了王获。总算有了盼头,她又开始想他那目光。他那目光好热,仿佛要把她融化。
  蓦然,有个人影一闪而进。他真的来了!她的心登时涌到了嗓子眼,她感到了怕,不,既欢喜又怕。他似乎并不理会她的感受,未及她反应过来,他已上了床……他好粗鲁。
  想着,她心里甜丝丝的,却偏偏涌上了一股睡意,但她坚持想着,王氏没有反对,老太太也没有反对。她当然不知道,这正是王氏和老太太的主意:男儿若没有个三妻四妾,还算得上男儿吗?虽然她不知道,但她已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冷不丁地,她听到了大嫂和王氏的叫骂声。她疑心是梦,细辨却又不是,忙起身隔了窗户去看,但见大嫂和王氏已被黑衣人绑了,正押着去前院。她登时明白了大嫂和王氏的用意,悄悄开了门,她必须要溜出去给巨君报信。
  岂料,刚出门,她就被守在门口的黑衣人逮住了。大嫂和王氏见了,仅存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无奈地止了骂。
  他娘还在跟黑衣人对峙,见另有黑衣人押了她们三个,微一愣神,已有黑衣人上来绑了她。
  《王莽那点事》
  王宇等人,目瞪口呆之后,竟一齐上来拼命,却终究年幼力气尚小,仅一会儿工夫,就全部被擒。
  最是那王获野蛮,纵使被擒了,仍在脚踢牙咬,反倒弄伤了一个黑衣人。
  这个黑衣人吃不住疼,差点儿让他逃出去,恼了,欲打王获,他娘急道:“休得伤我孙儿,可知我儿乃当今名士,他若知晓了,必饶不了尔等。”
  这个黑衣人愣了愣,住了手,转身去看那领头的。刚才一通忙活,那领头的正大口喘着气,见那人目光转来,竟是满眼的责备。那人不觉低了头,一副不知所措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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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母见了,忍不住想:“这伙绑匪虽是凶恶,下手却轻,必是有所顾忌。”想着,胆量壮了些,转身看了看儿媳和孙儿们,见他们垂头丧气,高声道:“媳妇们,孙儿们,昂起头,挺起胸,别让绑匪小瞧了咱们王家人。”
  这话说得竟是慷慨激昂,振奋人心。大嫂、王氏、怀能及王宇等随之站了起来,一齐愤怒地瞪着绑匪们。
  绑匪们居然感到了恐惧,纷纷后退着。他娘冷笑道:“怎么,怕了吧,告诉你们,王家从老到小正气凛然,没有一个孬种。”
  绑匪们也不答话,但见那领头的一挥手,留下三个人看住他们,其他的一起动手,把家里的一应之物全部装了车。破家值万贯,竟装了满满三大车。装车毕,那领头的又一挥手,绑匪们把他们分别塞进了另外两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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