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请勿转载】红尘冉冉之女设计师的万种风情

  各位朋友,这两天工作的事多,发现赶着更的效果自己不太满意,这两天放慢一下节奏,今晚先不更调整调整,希望大家理解。谢谢~
  今晚更~
  “贵姓?”卓鸺问。
  “水。”“老水”回答。
  “水总。”卓鸺一边通过观后镜看“老水”,一边问,“你为什么觉得这又是一个谎言呢?我就是离不开她,她就是我的唯一,我也会永远爱她的。”
  “离不开她是对的,年纪大了嘛,有个小媳妇扶着;至于永远爱她,不是没可能,因为你的时间本身也不多了。至于唯一嘛……”“老水”“呵呵”一笑,摸摸座椅舒适的皮质,看了看精致漂亮的内饰:“这么大年纪开这么炫的车,心态年轻又有钱又知道怎么讨女人喜欢,她怎么会是你的唯一?”
  这话把卓鸺问的笑了:“水总做什么的?”
  “老水”淡淡的说:“跟邵一样,编编程序、搞搞软件、干干私活。”
  卓鸺看看邵淮秋,说:“看来你们应该是多年的兄弟喽。”
  “是的。”“老水”点点头。
  卓鸺悠悠的问:“那你怎么看你的朋友呢?梅心会是他的唯一吗?”
  “跟你一样,他说是。”“老水”瞅着邵淮秋,“可我不信。”
  “你为什么不信?”邵淮秋的语气里明显有些烦躁。
  “不信就是不信了。”“老水”说,“你那么年轻,身体那么好,还能从一而终?”
  “既然你不信我——”邵淮秋冷冷的问,“那为什么要怂恿我去追梅心呢?”
  “因为第一次见到你们俩一道过来吃饭,我就觉得你们很般配啊。但是——”“老水”顿了顿,“你们配上以后怎么样,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邵淮秋“切”了一声:“什么鬼逻辑。”
  “老水”摊摊手:“反正你还没配上,等配上就知道了。”
  卓鸺问:“水总从来没觉得哪个女人是你的唯一?或者是曾经有过?”
  “老水”愣了一下,随即又点点头:“有啊。”
  “得到了吗?”
  “没有。失去了。”“老水”觉得有些无趣,眼睛往窗户外看。
  “如果她又出现在你面前,你还会去努力占有她吗?”
  “会。”
  卓鸺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每一次看到她,都会想占有她。”
  “那你为什么要对她撒谎呢?”“老水”问。
  卓鸺苦笑了一声:“其实连撒谎都不算,只能说是隐瞒吧。”
  “老水”“嗤”了一声:“方便说说吗?”
  “算了吧。”卓鸺叹了一口气。
  “是这样,卓总。”“老水”瞅瞅邵淮秋,“我兄弟和你几乎在同时和你们的女朋友掰了,而且她们还是闺蜜。我兄弟和梅心掰了是因为昨天晚上在武汉,有位姓汤的老总挑拨离间,而在中间做打手的恰恰是我们曾经的兄弟——杜鹤。我兄弟打破了杜鹤的头,然后去这位汤老板的会所把事情谈清楚。在那会所里,我们看到了一些汤乾和他的朋友、同学的合影,其中有好几张照片里都有你,也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太帅了吧,我居然记住了你的模样。刚才,上了你的车,我就在想,这一切都太巧了吧。”“老水”又不屑的指指邵淮秋,“我这个兄弟呢,信缘分,而我呢,不相信巧合,这人都凑在一起,里面肯定有事。”
  卓鸺的脸色也有些变了,他轻轻的问:“杜鹤是你们的兄弟?”
  “老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冷笑了一声:“交换一下你们的故事,也许能挽回你们的唯一。”

  “你和邵淮秋怎么回事?”封杜意珊一边小心翼翼的踩进了浴缸,一边问,“哇——好舒服——花瓣——我喜欢花瓣……”
  “汤乾有我的视频。”梅心躺在浴缸里,头枕着毛巾,双目紧闭,“而且,他听出来那视频里是丁培衷的声音。”
  “啊?!”封杜意珊在水里微微侧身去看梅心,在雾气腾腾中,梅心看上去像是死了一样,“汤乾怎么会有那个视频,你是说,是邵淮秋给他的?”
  “他刚才不是说了吗?他说是被偷的。”梅心冷冷的说,“我根本就不信。”
  “被偷的?我也觉得很难相信。”封杜意珊用浸湿的手抹了抹脸,“可是,他把这个视频给老汤,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梅心闭着眼不说话。
  “这一个月是怎么回事?”封杜意珊用手捧起了一些水浇在了脸上,又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你听说了丁培衷的事了吧。”
  “唉……”梅心闭着眼摇摇头,“我本来觉得他嫖不嫖娼反正跟我已经没关系了,可是,昨晚过了以后,我总觉得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蹊跷。”
  “蹊跷?”封杜意珊锁紧了眉头,“包括卓鸺?”
  梅心又不说话了。
  “你说——”封杜意珊早就迫不及待的要和闺蜜聊这个事情了,“卓鸺追我、要跟我结婚,还让我戒烟生孩子,都是为了这一千万?”
  “我知道你想给他机会。”梅心淡淡的说。
  “谁说的!”封杜意珊坐了起来,正色道,“我还能给他机会?他把我当骰子玩,一个亿也就算了,赌注下得那么少,把我当什么了?”
  “唉……”梅心的眼睛还是闭着,“我电话里没跟你说,汤乾说了,跟你上床是一千万,你们要是结了婚是一个亿,生了孩子是五个亿。”
  “啊?”封杜意珊直直呆呆的看着梅心,“他们后面还有赌注啊。”
  梅心没说话。
  “这个,这个……禽兽!”封杜意珊气得拿毛巾往浴缸里狠狠一抽,水花溅起,又有水扑在了她的脸上,“我还以为……我、我,没想到他……他、他……”
  “还以为什么?没想到什么?”梅心说话时眼睛还是没睁,“骗你的。”
  “啊?”封杜意珊感觉这个反转有点太快了,她显得很焦急,“梅心,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这怎么一会儿一出的?他卓鸺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梅心今天是习惯性的叹气,“你问那么多干嘛呢?我知道你放不下他。”
  “什么、什么放不下他。”封杜意珊的脸又变了,只是变得有些生硬——反正梅心也看不见,“我跟你说,他已经和我没关系了,他以后也不可能跟我有关系,他把我当商品看待,给我挖坑下套,绝对是我人生中的奇耻大辱,他让我觉得恶心……”封杜意珊越说到后面,声音却是越轻了。梅心能听出其中的不确定,对她来说也无所谓了,她知道,她和邵淮秋的事情比封杜意珊这点事麻烦的多,她甚至觉得,最近,围绕着她、围绕着她身边的人、围绕着AEW,似乎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网,而无形之中,邵淮秋与她的这段纠缠似乎也与这张网的许多脉络勾结在了一起,而对她而言,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剪断和邵淮秋的关系,也剪断与AEW的关系,甚至如果她与丁培衷的事情暴露,她甚至要剪断与这座城市的关系。而所有的这一切,源自于她对丁培衷的不伦之恋,且引爆于邵淮秋拿到了她遗落的平板。前一个男人离身败名裂只剩半步之遥,而后一个男人却是离她的床单只有半步之遥。她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很可悲、可笑,先是爱上一个有家有室、毫无担当的伪君子,后又恋上无房无车、神秘诡异的黑客,她确实不求物质,但精神上的粘连却是最可怕的,如果没有邵淮秋,她一时半会儿也是放不下丁培衷的;而如今,局面已经走到这步田地,她又该怎样去放下邵淮秋呢?
  看梅心对自己的表态没什么反应,封杜意珊也很无奈:“好吧,我承认我在看他的表现,你满意了吗?”
  “他应该是爱你的。”梅心淡淡的说。
  “我需要确定这一点。”封杜意珊说,“而且我需要搞清楚这事情的全过程。你也应该搞清楚。”
  “搞清楚?”梅心睁开了眼,“搞得清楚吗?”
  “有什么搞不清楚的?”封杜意珊问。
  “不知道。很多时候,我并不想问邵淮秋那么多事情。”梅心说,“甚至不在意他监控我。很奇怪……”
  “为什么呢?”封杜意珊问。
  “我有种感觉,我和他是命中注定的,只是不知道注定的是什么。所以我不敢问,怕问的不好,这命就不好了。”梅心说着说着又闭上了眼。
  封杜意珊仔细品了品梅心的话,也躺了下来,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听到有人敲门:
  “你好,技师。”
  “等等!”封杜意珊赶紧说,说完,她又坐起来,对梅心说:“你这么说,不就是已经爱上他了吗?”
  “唉……”梅心这口气叹得又重又长。

  “培衷啊,这种事情,你怎么让人抓到了呢?”
  丁培衷确实是没想到老丈人会这样问,他手中的茶杯一颤,里面滚烫的茶水差点从杯子里晃出来。
  “爸,我知道我对不起丛袖,可我确实没有嫖娼,我也没有留下案底……”丁培衷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老丈人的话打断了。
  “那个女人是做什么的?”
  丁培衷叹了口气:“陪酒的。”
  “那是不是嫖娼也不需要讨论了。”老丈人站了起来,一头整齐的白发,白色的衬衫外套着灰色的羊绒背心,考究的浅蓝色休闲裤,这都是丁培衷送的,这一身加起来就已经上万了。他背对着丁培衷站了一会儿,“都快五十的人了,是不是对得起丛袖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以后你们怎么过?”
  “我以后不会再做错了,一定跟丛袖好好过。”丁培衷赶紧说。
  老丈人转过脸来,看了看丁培衷,说:“丛袖怎么看你是个大问题,但更大的问题是,行业里的影响,过日子,还是柴米油盐的事更重要。”
  “大不了我就在企业里做做事,也不出去做专家,协会、学会的活动也不去了。毕竟,我的专业基础还在,管管项目审审图,也不是过不下去。”丁培衷低着头,诚恳的说。
  老丈人转过了身,冷冷的问:“管管项目审审图?怎么?万一仁还想动你总工的位置?”
  丁培衷惨然一笑:“也不是不可能。”
  “哼!”老丈人坐下了,摘下了老花眼镜,冷冷的问,“他要干什么?他忘了自己是从哪个体系出去的?”
  “呵呵。”丁培衷看老丈人这样一个“务实”的态度,感觉放松了许多,还能干笑两声了,“他现在,搞不好都想把AEW卖了。”
  “哦?”老丈人没再说什么,而是靠在了沙发上,用手轻轻的按摩睛明穴,过了有两分钟。这时,丈母娘进来了,她淡淡的看了丁培衷一眼,问她的老伴:
  “老丛,小丁在这儿吃晚饭吗?”
  老丈人看看夫人,明显是使了个颜色:“让培衷回家吃饭吧。”
  “哦。”丈母娘生硬的应了一声走开了。
  丁培衷低着头偷偷的看丈母娘的背影,却听见老丈人说了一句:“就是你妈她告诉我的,呵呵,看来大家也都很给我面子,这都差不多一周了,也没人敢告诉我。”
  “对不起,爸爸。”丁培衷其实很想问丈母娘有没有把这事告诉给他的妻子丛袖,可又不好意思问。
  “你这个年龄,没有事业,什么都会没有,尤其在北京,一松劲就会落在后面,我外孙就会读不上好的学校。你明白吗?”老丈人的语气中终于露出了严厉。
  “明白,明白。”丁培衷的双手乖乖的放在两个膝盖上。
  “协会、学会,该参加的活动厚着脸皮也要去。该打招呼的我都会打好,知道了吗?”
  “知道了。”
  “回去吧。最近晚上早点回家。”没等丁培衷起身,老丈人已经起身了。丁培衷也赶紧起身,慢慢的往外走。
  老丈人把丁培衷送到门口,淡淡的说了一句:“万一仁,他动不了你,你该怎么做你的总工,就怎么做。”
  “好,好,谢谢爸。”丁培衷恨不得都要给老丈人鞠躬了。
  “去吧。开车慢点。”
  “好、好。”
  “砰!”老丈人狠狠的关上了门,却看见老伴儿就站在面前,脸上垂着老泪。
  “丛袖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事的?”老丈人黑着脸问。
  “据说,丁培衷被抓第二天就知道了。”老伴儿擦擦眼泪。
  “谁告诉她的?”
  “她说她收到了陌生电话的短信。”
  老丈人摇摇头,一步一步走到了沙发边,缓缓的坐下来,又问:“这都好几天了,那丛袖今天才告诉你这事?”
  “是。”
  “我看丁培衷好像还不知道丛袖已经晓得了这个事情。”老丈人说话的时候捂着胸口。
  “是啊,丛袖一早就跟我说了,我不也跟你说了嘛,她让我们不要跟丁培衷说是她告诉了我们。”老伴儿也坐了下来,眼眶里又有眼泪溢出来。
  “那她为什么今天又说了呢?”老丈人的手有些发颤。
  “她说她憋得实在受不了了……”说着,老伴儿便“呜呜”的哭了起来。老丈人也只能靠在沙发上替女儿心疼。
  哭了一会儿,老伴儿停了下来,问:“那丁培衷就这样了?”
  “还能怎么样?”老丈人一说又生气了,“没嫖娼都会被抓,废物!”

  梅心和封杜意珊做完已经快晚上八点了,照例技师又送了两碗甜点进来。封杜意珊三口两口就吃完了,梅心却没什么胃口,看封杜意珊吃完了,把自己那碗也给了封杜意珊。
  “你不吃?”封杜意珊问。
  “找个地方喝点粥吧。”梅心有气无力的说。
  就在这时,SPA会所的经理进来了。
  “二位对今天的服务还满意吗?”
  “满意。”梅心伸出手,“签单吧。”
  “呃……还是签您的卡吗?”
  梅心觉得这经理说话很奇怪:“不签我的签谁的?她又没卡。”
  “呃……”经理看看封杜意珊,“封小姐也有卡。”她说话时的那种表情很难用语言形容。
  “我?我没卡啊。”封杜意珊也觉得很奇怪。
  “您的电话号码是XXXXXXXXXXX吗?”经理问。
  “啊?”封杜意珊一愣,“是啊。”
  “是这样,刚刚有位男士为封小姐办了一张卡。”
  “哦。”封杜意珊看看梅心,梅心淡淡的说:
  “你们家猫头鹰又用钱砸你了哦。”
  “办个SPA卡就能把我给砸回去?”封杜意珊冷冷一笑,“行吧,今天我签单,不花白不花。他办了多少钱的卡?”
  “呃……”经理似乎是要花很大的力气把这话说出来。
  “那位先生……充了……一千万。”









  今晚12点更,会有大揭密哦
  梅心与封杜意珊面面相觑。
  “他喜欢干这种事。”因为那位经理还在身边,封杜意珊只能这么说了。
  “他只是为了表达这一千万是你的。”梅心说着转向那经理,“不是充一万送两千吗?这一千万是不是要送两百万?”
  “这……”经理懵了。
  “那就算了。”梅心站起身,拉住封杜意珊的手,“还是划我的卡吧,让你的猫头鹰就不要充了。”
  “哦不、不……”经理慌了,“我跟老板商量一下。”

  “一千一百万就一千一百万了,好歹要有个态度。”梅心和封杜意珊胳膊搀着胳膊走出了SPA会所,一眼就看到了卓鸺停在店门口的“捷豹”。
  “要不要去坐他的车啊。”梅心做完SPA精神好多了,有力气逗封杜意珊了。
  “哼!”封杜意珊抓紧了梅心的胳膊,“我就值一千万啊。走。”
  两个女人上了“陆地巡洋舰”,车子缓缓的驶出了车位,出停车场付费的时候,封杜意珊问:“他们是不是睡着了?”
  “睡着?”梅心往后看了看,明白封杜意珊的意思了,“捷豹”车没动。
  “急什么?”梅心扫码付车费,“他们会跟上来的。”
  出了停车场,右拐上了路,开出去两百米没见“捷豹”跟上来。
  “呵呵。”梅心说,“难道三个都睡着了?”
  “呵呵。”封杜意珊一脸的失望,“没有恒心。”
  “去喝潮州粥吧。”
  “好。”

  “陆地巡洋舰”拐了两个弯上了三环,在它的后面,一辆黑色的奥迪A6也跟着上了三环。开这辆车的正是卓鸺。
  “水总,你让我给她卡里充个一千万我还能理解,可是,让我专门从公司再调一辆车过来,换了车跟她们我就不太理解了。”卓鸺问。
  “老水”直勾勾的看着前面的“陆地巡洋舰”,说:“她们希望不希望我们跟她们不好说,但是如果被跟惯了,忽然又不跟了,她们又会奇怪我们为什么又不跟了。是不是?”
  “哇——”卓鸺忍不住感慨,“你不做并购可惜了。”
  邵淮秋却“嗤”了一声:“伎俩。”
  “老水”不理邵淮秋,而是认真的问卓鸺:“可以吗?我可以做并购吗?”
  “相当可以。”

  “老水”说得没错,即使到了“潮粥馆”的楼下,停完车后,封杜意珊还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看“捷豹”有没有跟过来,倒是梅心一个劲的拉着她快点进饭店。两个人进了粥馆,点了大份海鲜粥,因为粥要等,梅心忽然又饿的不行,于是又要了两份即点即上的干点心,又要了一壶胎菊,两个人就吃起来了。梅心的状态明显轻松了许多,封杜意珊却有点心不在焉,忍不住老往窗外看,自然她不会注意到一辆奥迪A6里已经悄悄的走出了三个男人。
  “看啥呢?”梅心咬了一口红肠粉。
  “你说邵淮秋一直监控你?”封杜意珊问。
  “是啊。”梅心又咬了一口,“他总是保证不再监控我了,可每到关键时刻就监控我。”
  “那就是他们醒了以后,也能发现我们在哪是不是?”封杜意珊问。
  “是啊。”梅心笑了,“你要是想见他,你就自己联系他就是了,很明显,他就是爱你的,只是一开始的动机有问题罢了。”
  “我才不想见他了。”封杜意珊一噘嘴,“我只是觉得他如果有诚意,应该跟过来道歉。”
  梅心笑而不语,又开始低头吃“鱼翅灌包”。
  封杜意珊忽然神秘兮兮的冲着梅心“喂”了一声。
  “干嘛?”梅心知道封杜意珊没安好心。
  “你是不是特享受这种被监控的感觉啊。”封杜意珊用手指点点梅心的身子,“那种赤裸裸的……”
  “滚!”梅心一甩筷子,“我可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自己在他那没什么秘密,而且——”梅心嚼了两口嘴里的鱼翅,“我们还处于初恋阶段,他监控我,说明他在乎我。”
  “啧啧啧。”
  二十分钟以后,粥上来了,梅心拿着碗刚盛了两勺,却有把椅子搁在了她俩之间,同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服务员,加套餐具。”梅心一看,是“老水”。
  梅心一愣,封杜意珊却说话了:“你怎么来了?他俩呢?”
  “老水”微笑着指了指背后,五米开外的另一桌上,邵淮秋和卓鸺已经坐下了,卓鸺在跟服务员交流点菜,邵淮秋则呆呆的看着这边。
  “哟!”封杜意珊心情是很好的,嘴却也是很刁的,“都来了啊。”
  “你可以跟他们一道吃啊。为什么到我们这桌来?”梅心问。
  “因为,他们没脸过来。”“老水”淡定的说。
  梅心苦笑了一下:“所以让你代表他们过来。”
  “嗯。”“老水”点点头。
  “可我们为什么要听你说呢?”梅心的语气冷冷的,“老水”在梅心的语气里听不到任何希望。
  “就是!”封杜意珊也跟着搭腔,反正卓鸺过来不过来结果都差不多,“我们凭什么听你说呢?”
  “老水”看着封杜意珊,说“在来的路上,我问了卓总几个问题,他都告诉了我答案。”
  “答案?”封杜意珊觉得很奇怪,“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答案一,他说你喜欢在上面。”“老水”面无表情的说。
  封杜意珊一愣。
  “答案二,你腰靠下的部位纹了一只蝴蝶。”
  “答案三……”
  “别说了!”封杜意珊已经吓得叫了起来,周边几桌的人都转目看这边。
  “好、好,算你们狠。”封杜意珊遥指了一下卓鸺,“我可以听你说,但你不要再说答案了。”
  “老水”又去看梅心。梅心冷笑了一声:“邵淮秋告诉你什么答案了吗?”
  “老水”摇摇头:“他只是说,他爱你。”
  梅心看着“老水”的表情从不屑到震惊,又从震惊到黯然,最后从黯然到愠怒,她看都不去看邵淮秋,对“老水”说:“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句话,第一次说,却还是通过你转告的,这真的是邵淮秋的风格啊。”
  “那我可以开始了吗?”“老水”问。

  这是两个关联的故事,而要把这两个故事合成一个故事,实际上是很难的,但“老水”做到了。

  这是一个关于“三类世界”的故事。
  “一类青铜”:在中关村混迹的“爬虫”中有一群冷血鹰,业务能力最强的头鹰是邵淮秋,而商务能力最强的是杜鹤。
  “二类白银”:在北京有一家叫“AEW”的国内二线建筑设计公司,梅心与封杜意珊是这家公司的两位女设计师。
  “三类黄金”:在北京有两个做私募投资的老板——汤乾与卓鸺。
  汤乾非常擅长于各类公司的并购并包装上市,他总是在捕猎一家又一家财务状况不佳,但品牌与团队具备一定升值潜力的公司。“AEW”也成为了意向猎物之一。此时,杜鹤已经成为了汤乾用来打探各家意向并购公司的秘密与弱点的“信息打手”,而杜鹤在“AEW”的信息上选择了邵淮秋,并支付其一定佣金,而邵淮秋也需要这笔佣金为田甜购置各种昂贵的钢琴。
  故事从2019年11月开始,那时,卓鸺正在加拿大操作“假离婚”,梅心正深深的陷入与丁培衷的不伦之恋中。
  按照杜鹤的布置,邵淮秋正在做对AEW的初步信息搜集。在搜集过程中,他关注到了AEW的两个人,一个是总工丁培衷,一个是少壮派女设计师梅心,他发现前者在AEW的网站里出镜率最高,后者年年都是AEW的个人产值之王,而梅心个人主页里的形象、作品与个人的一些情怀表达第一时间就吸引了邵淮秋,但邵淮秋自然不会有非分之想。
  11月中旬的一个周末,邵淮秋到南京看田甜在“COCOCOCO咖啡厅”的钢琴表演。那天下午,他在玄武湖边加班测试一个主页,一对亲密的男女从其身边走过,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起身跟在他们的身后,直到他们坐下来,他从两人身前走过,在那一刻,他诧异的发现,这两人都很面熟,似乎都是在网页上看到过。于是,他迅速的进了AEW网页,并确认了这对男女就是丁培衷与梅心。
  从那一刻开始,邵淮秋迈进了属于黑客的灰色地带。他小心的通过远程在梅心的电脑上装入了监控插件,并在电脑上找到了梅心与丁培衷的聊天记录。他很震惊,也很遗憾。于是他不能自拔,养成了偷窥梅心微信的习惯。
  12月上旬,他通过监控了解到梅心又要去南京投标,并且在梅心与封杜意珊的聊天记录中得到了梅心赶往南京的高铁班次。他买了一张一等座,上了高铁,从头节车厢走到末节——他并不是在上厕所时看到了梅心,而是在另一节一等座车厢上找到了梅心,于是,他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他没有骗梅心的是,他故意上了几次厕所,每次都会偷偷的去看或是专心工作、或是在阳光下熟睡的梅心,他心动了,但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指望。但谁都没想到的是,梅心居然把平板落在了高铁上,他犹豫了一下,仍然冒险拿走了平板。
  之后,邵淮秋看到了视频,他下意识存在了自己的工作手机里,并且把平板悄悄的退了回去。最后,梅心找到了邵淮秋——这令邵淮秋更加对梅心刮目相看,也因为梅心已经在他的心中占据了一个敏感的位置,邵淮秋即使当着梅心的面删除了电脑与移动硬盘里的所有视频备份,却舍不得删掉工作手机里的视频,只是因为,他和她不可能,那就留个纪念吧。
  在邵淮秋与梅心缘分般的重逢之前,汤乾认识了梅心。梅心对汤乾别墅装修轻描淡写的评价和冷傲的态度刺激了汤乾的征服欲,并且忍不住与卓鸺分享自己的“猎物”,当被卓鸺嘲笑后,又通过杜鹤在AEW的资料库里找到了封杜意珊,果然,封杜意珊的形象比较合卓鸺的口味,于是便有了两人一千万的赌约。
  在封杜意珊的问题上,邵淮秋并没有参与,邵淮秋也没有向杜鹤提供任何关于梅心的信息。卓鸺能与封杜意珊巧遇,全是杜鹤的安排。要了解到封杜意珊在南京的关系网很容易,偏偏那时的封杜意珊的男友是不争气的周儒诺。杜鹤第一时间掌握了关于周儒诺的所有情况,知道他债台高筑,已经无法翻身,包括周在北京的女人和私生子。杜鹤第一时间找到了跑路边缘的周儒诺,告诉他会有一个老板帮他暂时度过难关,但只是第一轮难关,无非是几百万的利息。周儒诺已没有选择,几百万也足以置他于死地,于是他答应同杜鹤合作。他跑路到北京,从而引封杜意珊到北京找他。封杜意珊订了票后告诉了周儒诺,并且发牢骚说为了第一时间见他,买的还是商务座的票。
  对于杜鹤而言,卓鸺能坐到封杜意珊的边上不是难事,他用不同的身份证买下了所有能买到的这班高铁的商务座,其中有一张就是卓鸺的。为了确保卓鸺上车就能坐到封杜意珊的边上,并没有让他在南京上车,而是选择了徐州。这样,在卓鸺上车之前,已有人同封杜意珊身边不知情的乘客调换了座位,理由不过是不习惯靠窗,想靠走廊——卓鸺是幸运的,封杜意珊的商务座是有两个座位并在一起的,并不是所有的商务座都是这样。就这样,卓鸺上车,那位仁兄下车,卓鸺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正露着性感的丝袜腿熟睡的封杜意珊的边上。
  如果卓鸺隐瞒了什么,只有这第一次的“巧遇”是刻意的安排,而之后发生的所有事,卓鸺也是被蒙在鼓中——杜鹤并没有让卓鸺知道,这次巧合的关键信息来源于周儒诺,而卓鸺也就稀里糊涂的帮了封杜意珊一把,也帮了周儒诺一把。所以,见了封杜意珊以后的卓鸺都是真诚的,他甚至忘了还有一千万这事情。
  相对于封杜意珊与卓鸺,梅心同邵淮秋的问题则纠结的多。邵淮秋第一次进梅心家,确实是删除了工作手机里的视频备份,并将手机留给了梅心,邵淮秋确实也认为这世上不再有这段视频的备份。但他没想到的是,杜鹤。
  梅心第一次跟邵淮秋跟冷血鹰们吃饭就碰到了杜鹤,当然,梅心不认识杜鹤,杜鹤也不认识梅心。但见面的介绍中,杜鹤发觉有问题,因为邵淮秋的新女友是个女设计师,而且姓梅,汤乾之前又跟杜鹤提起过他对AEW的一个姓梅的女设计师很感兴趣,他不相信这是巧合,于是在和邵淮秋喝酒的过程中,他调取信息确认了梅心的身份。于是,一边喝酒,一边杜鹤就在想邵淮秋是跟梅心怎么认识的,关系处到了什么程度。
  梅心去接封杜意珊了,邵淮秋也跟着去了,接着又被杜鹤提议通过别的鹰将邵淮秋一道去喝第二场。本已喝多的邵淮秋已不胜酒力,但他却频繁的通过工作手机去看微信,而且会下意识的打开相册的视频目录,却不点开任何一个视频——邵淮秋醉了,想看梅心,但理智战胜了本能情绪,他没有点开这个危险的视频。没有点开,并不意味着规避了风险。坐在邵淮秋身边喝酒的杜鹤一直关注邵淮秋的动作,并趁邵淮秋划开手机看了两眼又趴在桌上的机会,悄悄的拿走了手机。安装一个插件,将手机上所有的资料远程备份,又将手机上的插件删除,只需要不到一个小时,而邵淮秋这一觉却睡了近两个小时。
  杜鹤自然看到了那个视频,为了讨好老板,他将视频转给了汤乾。他的初衷是,告诉汤乾,梅心和丁培衷有不光彩的过去,同时已经和他的兄弟谈了朋友,意图劝汤乾放弃。但汤乾怎肯罢休,这一方面刺激了他搞定梅心的征服欲,另一方面也令他将并购AEW的意向转为实际行动,并借并购行动,建立了与万一仁紧密的关系,至于将游牧尘引进来无非是多一个投资方,将AEW实体与老宅分开购置,同时发力,既降低了资金压力,又能讨好家大业大的游家“睿竹”。
  杜鹤发现汤乾越做越狠,自然是心里紧张,所以才自动请缨,试图通过金钱劝说邵淮秋离开梅心,这样他作为兄弟将邵淮秋女友的隐私视频发给汤乾的秘密也就不存在后果了。至于卓鸺,在和封杜意珊第一次见面后,就告诉了汤乾自己的心意,自然也是觉得高枕无忧,好好的恋爱就是了。
  之后的事情,开始向失控的方向发展。汤乾牢牢的掌控着AEW的实际数据、丑闻与万一仁的贪婪惰政与不仁不义,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的计划一步步往前走,逐步掐紧AEW的资金缺口等其他软肋,唯独,对于梅心,毫无办法,他虽没皮没脸,却还没有恼羞成怒,但武汉这一夜,这一瓶洋酒,加上梅心这样一种坚决的拒绝,终于将他刺激到失控。于是,便发生了这一切。

  “哎哟,好渴好渴——”“老水”自己动手,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胎菊,拿起来一饮而尽,放下后,看看眼前的这两位已经呆若木鸡的美女,问:“我还有什么没说清楚吗?”
  封杜意珊看看“老水”,又看看梅心:“他说的,关于我和卓鸺的,我是听明白了。可是你的,好像有点复杂……”
  梅心看着“老水”,问:“你知道的,都说了?”
  “老水”点点头:“是啊,这么多线索要说清楚,很难的,你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可以解释。”
  梅心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起身,走向邵淮秋与卓鸺,在他俩之间的位子上坐下了。她先是对卓鸺说:“你去Michell那边吧,带她走。”
  卓鸺看看邵淮秋,起身走向封杜意珊与“老水”,而“老水”则静静凝视着梅心与邵淮秋。
  邵淮秋低着头。
  梅心问:“这么说,你一开始就知道视频里的那个男人是丁培衷?”
  邵淮秋点点头。
  “那你怎么看这事?”梅心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闭上了眼,“我不想听你说你不在乎,因为,即使你放下,我放不下。我可以放下你偷了我的视频,我放不下这个世界有人知道我的不堪。现在还来得及,因为我还没有爱上你,等我爱上你的时候,你要再说你放不下,我会不知道我该怎么过下去的。因为,对于我而言,我要爱,要生活,把眼前的一世当作一百世一样。无论如何,我要对自己负起责任。所以,不要再对我隐瞒什么了,告诉我,你怎么看这事?”
  邵淮秋抬起头,看着梅心紧闭的双眼,说:“我怎么可能放不下?我会拿你的平板,就是因为我那时已经爱上了你。”










  梅心今晚先不更了~
  二度梅影已更~大家可以移步二度梅影去看看~
  很抱歉,忙完才发现更的梅影里还有一部分没了,这是WORD第三次没有完整保存那么辛苦码的字了,之前梅心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在这里,跟各位朋友道个歉~同时也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你们~
  刚下了飞机,回去写。更的会很晚,大家别等了。
  有希望12点更~谢谢大家的关心与支持~
  正常的情况下,丁培衷都是八点四十五左右到公司的,前后误差在十分钟之内。今天,他八点四十五整进了公司,并主动与门口的保安打招呼,挺直了身子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路过霍熙的办公室的时候,他发觉她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但他却没往里瞧,径直就走过去了。他正准备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却见Sophia迎面过来了。Sophia习惯性的招招手:
  “丁总早。”
  “早。”丁培衷努力让自己表现的随意一点,只是看一眼、点一下头,就刷开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Sophia却跟进去了。
  “丁总,我跟您说个事儿。”
  丁培衷一边走向自己的办公桌,一边问:“什么事?”
  “昨天晚上,我接到一所所长的电话,说梅心给他打电话,提出辞职。”Sophia说。
  丁培衷一愣,扭过头,看着Sophia:“这么突然?又是春节前,又是晚上的?”这两点确实都不好理解。年终奖是春节的时候发,按AEW的操作习惯,今年行情不好,搞不好年终奖都要年后发了。而且,提个离职也用不着大晚上,白天过来上班的时候说一声不就是了?
  “就是——”Sophia说,“梅心在我们公司也是能力很强的骨干了,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她,问她怎么回事。她的理由很随意,就说自己想休息休息,换换环境。我问她是不是有别的公司挖她?她说她也没找工作,就是不想在AEW干了。我说像你这种情况,公司领导肯定是要留的。你要是真想休息休息,可以带薪休假啊。她说没必要了,她就是要离开AEW了,还说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刚好也不来公司上班了,她在家里和所里先做一部分交接,等下周过来再把剩下的事情当面交接一下,然后办离职手续。”
  “哦。”丁培衷一直在听Sophia说,他也觉得有点奇怪,但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小索,梅心还是要想想办法留下来的,这个你还是要了解一下情况的。可这个是所里的事情,你让所里去处理吧。你跟我说是要我做什么?”丁培衷这话说的是对的,梅心是建筑所的室主任,她上面还有所长、所总,如果要谈话,最多到分管的副总建沈曼萍,可Sophia却第一时间来跟他说,尤其在丁培衷同梅心有那么一段隐私的情况下,丁培衷不可能不心虚。
  “您说的是,我一会儿就要去一所了解情况,再跟沈曼萍总说一下。”Sophia的整个表现还是比较正常的,“我跟您说,主要是因为我记得,梅心虽然是所里的,但当时是您招进来的,面试、拍板都是您。我那时也刚入职,整个过程都是我实操的,所以记的很清楚。”
  “哦。”丁培衷点点头,“你是需要我帮着劝劝她?”
  “是啊。”Sophia说,“说我们HR是管人事的,可到了员工,尤其是在市场上有价值的骨干要离职的时候,我们也就是尽人事了,能起作用的还是得业务条线的。我估计,梅心多半是被哪个公司开高价挖走的,而且应该是昨晚刚刚谈好,就第一时间跟公司提出来了。您想想,提个离职就是跟她的所长打个电话告知一下,您觉得所里,包括曼萍总还能有什么办法。所以,就要麻烦你们领导出马了。”
  丁培衷皱皱眉头:“即使被别的公司挖走了,她也没必要在春节前提啊,她今年的年终奖应该还有一些吧。”
  “我昨晚也跟所里了解了一下,今年整体收款不好,但梅心有两个项目还可以,包括封杜意珊不是靠她老公把南京那九百多万收回来了吗?这算下来,梅心年底可能还真有五十万了。”说到这,Sophia眨巴眨巴眼睛,“难道梅心真的觉得我们公司很有信用?”
  虽然梅心要走这个事情让丁培衷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但理性的看待这个问题,她走对丁培衷不见得是件坏事,走就走呗,低头不见抬头见,看着也不是滋味,想着他也放松了,但听到Sophia后面说的“难道梅心真的觉得我们公司很有信用?”确实令他差点笑出来。他点点Sophia:
  “小索,你这话说的,反正我是守信用的。无非这事情不归我管罢了。对了——”丁培衷灵机一动,这不是看笑话的好机会吗?按照万一仁的盘算,丁培衷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等回来,二十来号也该开年会,年会的时候再宣布一下,霍熙做AEW的总建,表面上他的位置没变化,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自己已经彻底走下坡路了。可昨天晚上见了老丈人后,虽然自己的事情已经被他知道了,回家看妻子的状态也是有些问题的,估计多半也知道了,只是没戳破而已,但好歹,自己的家庭是给了一个态度的,尤其是老丈人说的:
  “协会、学会,该参加的活动厚着脸皮也要去。该打招呼的我都会打好,知道了吗?”
  “万一仁,他动不了你,你该怎么做你的总工,就怎么做。”
  有了这样的话,丁培衷也不休假了,直接就又来上班了,而且是一种完全正常的状态来上班。他知道,所谓的“疑似嫖娼”的事情很快就会淡下去,即使霍熙做了总建,以他丁培衷在AEW的底蕴,不用他说什么、做什么,霍熙这个位子肯定是坐着不舒服的。当然,他仍然有他的软肋,那就是他与梅心、霍熙的私情。对于霍熙,他是铁了心斩断情丝,就此了结了。而梅心这就要走了,想开了丁培衷不难受,难受的是万一仁啊。
  “小索,你是不是该跟万董说一下?”丁培衷故作认真的说,“公司刚刚接了个武汉企业办公总部的项目,人家指名道姓要梅心做主创,她这一走,搞不好项目都要黄了,两千多万了,而且,这还是个新客户,估计人家还有后续项目了。”
  “啊?”Sophia瞪大了眼睛,“有这事?我得赶紧找万董去。”
  “这就对了。”丁培衷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恢复状态了,他竟然露出了笑容,“人也找对,是不是?”
  “是——”Sophia说着就走到了门口,丁培衷很快就听到了Sophia大声说道:“万董,您来了啊?我正要找您呢……”
  “哦,小索,什么事?”
  “进屋说……”

  丁培衷烧了水,泡了杯瓜片,淡定的坐了下来,一口茶下肚,润的却是肺,通的是整个身体,这一刻,他才感到,自己又活了过来。而这时,Sophia没有关上的门被人一推,丁培衷看到,进来的是霍熙。
  丁培衷是活了,可霍熙看着却像是死了一样。头发倒不乱,脸上也有些淡妆,可眼圈却还是黑的,抹白的脸也是没有血色的。或许是因为受到心情的影响,她今天穿了灰衣黑裤,看着更是觉得整个人就是在黯淡中的。
  “霍总。”丁培衷礼节性的叫了一声。
  霍熙笑笑,她似乎对丁培衷这种公事公办的腔调早有思想准备,也应了一声:“丁总。”她说着却把门关上了。
  丁培衷的心里还是紧张的,尽管他刚才觉得自己是活过来了,可他也清楚,自己随时又可能拽下水。就像他会撺掇Sophia去找万一仁汇报梅心的事情,不过是为了看看笑话,可他却是不敢去招惹万的——因为,他并不确定万晓得不晓得他和霍熙的事,他也不能确定知道他和霍熙的事情的人跟万有没有关系,总之,他还是要夹着尾巴做人的,他现在的目标很明确,虽然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但对方目前还没发力,只要没发力就说明满意他的表现,那OK,就这样表现下去,说不定熬一段时间,霍熙跟梅心一样,也走了,那这些风流往事都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就算有人跳出来说,当事人已经缺了一个,有影响也会弱化很多。所以,他知道,现在和霍熙打交道必须要小心,也必须要坚定的划清界限。
  “有事?”丁培衷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肢体语言,只是看着霍熙隔着办公桌在对面坐下了。
  霍熙看着丁培衷,问:“以后是不是没事就不用这样面对面了?”
  丁培衷有些猝不及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霍熙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也不是。只是,你我都不是一个月赚一万、两万的人,都输不起,是不是?”
  霍熙笑了:“丁总说话就是有水平。OK,我承认,我也输不起。只是,作为一个女人,我还是想问一个问题。”
  丁培衷点点头。
  “你对我,除了肉体,有没有别的东西?”
  丁培衷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说:“我不是那么俗气的人,不会只是为了肉体,我对你还是有感觉的。”
  “感觉?”霍熙继续问,“什么样的感觉?是很优秀?还是个尤物?”
  “不、不……”丁培衷听到“尤物”两字,似乎是感受到了对方的愤怒,于是开始弱势的摇手。
  显然,霍熙已经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了,她“呼”的站起来:“丁培衷,你知道不知道,你很反复无常吗?当我知道你不可能捍卫自己的无罪,当我知道你视我俩的关系为耻辱的时候,我已经很明确的要和你划清界限,可你又回来跟我谈,忽悠我和你联手,还说要把岳鸿濯扯进来,我在办公室等了一下午,没见上岳总,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只是说我们可以联手,没说……”丁培衷试图解释。
  “你觉得我为什么跟你联手?”霍熙瞪着丁培衷,“你觉得我只是为了你的、和我的利益联手吗?你觉得没有你,我得不到利益吗?你觉得有什么理由支持我同你联手对抗高价挖我过来的万董、万老板?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丁培衷,除了我有和你在一起,你没有任何筹码。”
  “好的。”丁培衷一摊双手,脸色铁青,说,“我确实没有筹码,我只是以为你对你的‘三类世界’有技术信仰,我只是觉得,万一仁在事业上已经没有任何追求,我只是相信,我可以支持你成就‘三类世界’。”
  丁培衷的话这么一说,霍熙先是一愣,看了丁培衷一会儿,她冷冷的一笑,问:“那你现在不需要支持我去成就事业了?”
  这句话再一次问死了丁培衷,他的脸由铁青又转成了蜡黄。
  “事业,可以是多个维度的,不一定局限于——”丁培衷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有说服力一些,“——某个方向。”
  “呵呵呵呵——”霍熙这一串笑干的都要裂开了,笑完,她将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一脸正色的对丁培衷说,“你知道吗?我什么都不怪你,我自己选的,男人和女人,想法不一样,我们在一起,你可以视为耻辱,我可以视为真心真意,没所谓。但有一点,你到现在都没因为和那个给你下套的东欧女人上床而向我表示歉意,而我却还努力为你去证明清白。直到现在,你却还振振有词。”
  丁培衷这次反应却很快:“你不是知道的吗?我被下药了,我是被陷害的。”
  “这就是你。”霍熙愤怒的指着丁培衷,“丁培衷,你从来就只为自己考虑,即使你自己都知道自己是个伪君子。”
  丁培衷烦躁的摇摇头:“那你要怎样?”
  霍熙正要说话,却传来了敲门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被推开了,她赶紧收回了双手,扭头一看,看到一个围着蓝灰格子围巾、身着黑色皮夹克的岳鸿濯。
  岳鸿濯一进来就嗅到了火药味,两张僵硬的面孔,一张僵硬的面孔勉强露出微笑,丁培衷站起身:“岳总,来了?”
  霍熙的面孔依然僵硬,什么话都没说。
  “谈事儿呢?”岳鸿濯没有往里走,而是站在门口,“我一会儿过来?”
  “没事。”丁培衷觉得这是让霍熙离开的好机会,“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您坐。”说着,丁培衷就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手往沙发的方向一摊,邀请岳鸿濯坐下。
  霍熙明白丁培衷的意思,觉得多留无意,于是便转身往外走,只是一肚子的气,也就不想跟岳鸿濯打招呼了。岳鸿濯却舔着脸问了一句:
  “霍总,你们谈事,我应该不会妨碍你们的。”
  霍熙站住了,轻描淡写的说:“没事,交接工作,不急。”
  “交接工作?”岳鸿濯一愣,遂又半开玩笑的问了霍熙一句,“我这还没上班,你就要离职啊?”
  霍熙一愣,面有愠色:“我还不急着走呢。”
  “那交接什么啊?”岳鸿濯看看丁培衷,丁培衷的脸又可以用来打铁了。
  “万董前几天说春节前会宣布我兼总建,之前副总建筑师的归口管理在丁总这边,我这段时间需要交接过来啊。”
  岳鸿濯的脸色微微一变,看看丁培衷,丁培衷耸耸肩,又看看霍熙,淡淡的说了一句:“交接不用办了。”
  “为什么?”霍熙脸上并没有惊讶,只有挑衅。
  “我总经理又没同意。”
  霍熙冷笑了一声:“那你跟董事长去说。”
  岳鸿濯愣愣的看了一眼霍熙,接着又笑了,他站起身来,问霍熙:“你是香港人还是外国人?”
  霍熙顽强的盯着岳鸿濯:“香港人。”
  “好吧,香港人是吧。”岳鸿濯走到霍熙面前:“我告诉你香港人,在AEW,除了万董,我想开的人,都被开掉了。”说完,岳鸿濯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

  没拉窗帘,所以阳光会痛快的射到床上。迷迷糊糊的梅心从靠窗的一侧慢慢的挪向另一侧,直到阳关已经将整张床覆盖,梅心愤愤的掀掉被子,坐了起来,看到的却是窗上一道道水痕——窗外还是很冷的啊,而屋里却是很温暖的。梅心忽然就觉得舒服了,她用手指去抹窗台上薄薄的一小滩、一小滩的积水,忽然想到了什么,就掀开腿上的被子,下了床,头还是晕晕的,嗓子也还有些疼,但身子却比昨天轻松了许多。她把脚塞进了兔子棉拖鞋里面,走出了卧室,来到了客厅,沙发上,邵淮秋穿着羽绒服、牛仔裤,却光着脚,还在酣睡。
  梅心露出了羽毛一般的微笑,坐到了沙发边,一坐下,邵淮秋就醒了,他抬起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梅心,又把头落回去了。他用手扒拉了一下脸,又看看梅心:
  “你醒了?”
  梅心坏坏的一笑:“你怎么睡沙发啊。”
  “你发着烧,我们那个不是伤身体嘛。”
  “滚!”









  刚加完班,现在开始写,大家早点休息,先不要等了~
  平时,万一仁是很少会在十点之前到公司的,可今天,确切的说,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但是万一仁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就是稀里糊涂的、无缘无由的早早的就来了公司。结果,门还没开,Sophia先跑过来说梅心离职的事情,这就是一头包了,他现在最不想得罪的人就是汤乾了,他也不是不知道汤乾在想什么,可他确实不知道梅心在想什么,作为董事长又不好马上屈尊去找梅心谈,虽然他是很想屈尊的。没办法,只能催着Sophia赶紧了解情况,尽力挽留。Sophia刚走,岳鸿濯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
  “万董。”岳鸿濯带着俏皮的表情,用俏皮的语气叫着,走进来了。
  “小岳?”万一仁一愣,“你怎么来了?”
  “上班啊。”岳鸿濯往万一仁面前一座,习惯性的翘起了二郎腿,“公司现在这么困难,那我还不得早点回到工作岗位,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啊。”
  说实在的,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岳鸿濯上班,因为,他知道,如果岳鸿濯同意卖公司,那他公的私的,肯定是要分一杯羹的,而如果他反对卖公司,这个事情就比较讨厌了。确实,岳鸿濯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但经过这几年的积淀,岳鸿濯在AEW已经羽翼丰满,党羽肯定是比丁培衷还多的,更不要说,他用自己的胃换来的正是“功高盖主”。即使不卖AEW,岳鸿濯也是必须要削权了,否则再过几年,这AEW还不知道是谁的。可削权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岳鸿濯在外,已经积累了自己的客户资源,而且,这些客户资源他和方泽崇是接不过来的,这从岳鸿濯病后这半年的市场新签情况就看得出来。而在内,有一批设计能力比较强的骨干是拥戴他的,如果有风吹草动,他带走一帮人另起炉灶不是不可能,作为轻资产的设计行业,这类事情是很容易发生的。所以,最好的情形是岳鸿濯一直病着,在家休养着,甚至越病越重、一病不起才最好了。可偏偏这个不要命的家伙,在这个档口,居然又嘚瑟着来上班了,这不是找麻烦?
  “小岳。”万一仁一脸关爱,却又递给岳鸿濯一支烟,“你这身体吃得消吗?”
  岳鸿濯接过烟,先点着了,深深的吸了一口:“还行吧。我一毕业就到AEW了,您又一直栽培我,我也闲不住,所以就来上班了。”
  “你啊!”万一仁用烟指指岳鸿濯,“什么都比不上命重要。听我的,这就回家,这里有我呢!有我在,天塌不下来。回去吧。”
  “我今天来都来了,转转再走嘛。”岳鸿濯知道万一仁在想什么,他随口应付着,接着话锋一转,“我刚听说,您要让霍熙兼总建筑师?”
  “是啊。”万一仁点点头,“到时候了,之前是没合适的人,就让老丁代管着,可他毕竟是搞结构的,管建筑总归不是最理想的选择。现在霍熙来了,她这个条件,做总建最合适,你说呢?”
  岳鸿濯点点头,说:“按理说,她的学历、工作经历,在我们这种档次的公司做个总建是没问题的,但是,她毕竟刚来,能力到底怎么样,包括她是不是适应我们这边的市场和项目也还不是一个定数,何况,总建筑师不单单是个技术能力的问题,还会涉及到管理,她能不能服众呢?老丁是结构的,但他服众啊。”
  “服众?哼!”万一仁马上做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他现在还服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出了什么问题。难道不是你保他出来的?”
  “是啊。”岳鸿濯应得很痛快,“是我保他出来的,警察也没说他嫖娼了。”
  “有没有嫖娼只有他知道。”万一仁冷笑一声说,“他在外面胡搞,那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哎呀。”岳鸿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咱们这圈子又不是没这种事情。老丁嘛,也是一时冲动、一时疏忽、一时倒霉而已,人总有犯错误的时候,但错误,总会过去的。你说就他那样,有了这么一次教训,以后肯定不会再犯了。”
  “再犯?”万一仁又冷笑了一声,“咱们这社会,只关心他有没有犯过,还会去关心他以后会不会犯?”
  “万董,您看您,何必这么认真呢?”岳鸿濯把脸朝万一仁又凑了凑,“怪只能怪他没您那么有经验……”
  “小岳,你这个坏小子——”万一仁点点岳鸿濯。岳鸿濯则把身子往后依靠,“嘿嘿”的笑了起来。
  “反正,霍熙做总建的事情我已经定了,你也别多管了。”万一仁不耐烦的摆摆手,“你还是回家休息吧,先把身体养好。”
  “您看您说的,好像我已经彻底没啥用了似的。”岳鸿濯把烟头一掐,“伤心了,您忙,我去所里转转,好久没去了。”
  “你等等。”万一仁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叫住了岳鸿濯,“你有用。”
  “有用?”岳鸿濯的屁股刚离开椅子就又沾上了,他坏坏的一笑,“我说我还是有用的吧。”
  万一仁又递给岳鸿濯一支烟,岳鸿濯接过来却没点,而是放在了桌上。
  “我好像模模糊糊记得,你和一所的那个梅心,以前是不是有一腿?”万一仁眯着眼睛瞅着岳鸿濯。
  “什么叫有一腿。”岳鸿濯摇摇手,“您这话说的太难听了哦。”
  万一仁乐了:“那就是有过一段?”
  岳鸿濯犹豫了一下,又摇摇手:“没有的事,我跟她?清华的女生,我们同济的接受不了。”
  “喂!”万一仁轻轻的敲敲桌子,“要不要我把Sophia叫来问一问啊。”
  “叫啊。”岳鸿濯乐了,“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
  “你知道不知道梅心提离职了?”万一仁问。
  “嗯?”岳鸿濯愣了一下,“这个时候?提离职?”
  “是啊。”万一仁“呵呵”笑了一声,“你说这时间挑的。”
  “她为什么离职?”岳鸿濯问。
  “我也不知道啊。”万一仁摊摊手,“所以看你了,我听说那女孩挺倔的,估计所里,包括沈曼萍他们是劝不下来的。要不,你去试试?”

  “你也真是的,发着烧还来送我。咱们俩谁跟谁啊。”封杜意珊搀着梅心的胳膊,边走边往后看,卓鸺和邵淮秋各拖着一个行李在后头跟着,不时还会互相说两句话。
  “不知道。我觉得最近经历了很多事,让自己更珍惜了。你说咱们俩,这么多年过来,到了,找男人的时候还能搅在一起,多有缘分啊。”梅心颇为感慨的说。
  “也是。”封杜意珊看着前方的大屏幕,也是极为感慨,“这次到了南京,稍微归整一下,他就该陪我回家了,还真觉得紧张。你来送我,是不是也是有种把姐妹送出嫁的感觉啊。”
  “对啊,所以就会有种莫名其妙的舍不得。”梅心也往后瞅瞅邵淮秋,“想想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要你送啊。”
  “你感伤什么啊。”封杜意珊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可听说你提离职了。”
  “是啊。消息挺快啊。”梅心觉着自己说这话的时候一身轻松。
  “你提离职我理解。可你下一步去哪儿工作呢?”
  “还没找好啊。刚好休息休息。”梅心又回头看看两个男人,“不行的话,你们家猫头鹰路子这么野,帮我安排个去处?”
  “我跟你说啊。”封杜意珊的脸上忽然严肃了起来,“我对邵淮秋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可别动我家猫头鹰的主意哦。”
  梅心“嗤”了一声:“你有没有搞错啊,你以为你们家那位怎么了?不就一个糟老头子。”
  “诶——”封杜意珊乐了,“你这么觉着最好。我跟你说真的,卓鸺每次看你,我都不爽。”
  “这有什么不爽的?看看你,就知道卓鸺肯定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梅心不屑的说。
  “什么意思你?”封杜意珊轻轻的拱了梅心一下,“你什么类型的啊?”
  “知性啊。”
  “你得了吧你,我不知性?对,我就不知性了,我还感性倒过来了,我性感,服不服?”

  邵淮秋同卓鸺的交流则比较简单。
  卓鸺:“我之前不知道你和杜鹤的事情,他有时也替我做点事,但我不会让他去做违法的事情。”
  邵淮秋:“我以后也不会和他有什么事了。”
  卓鸺:“是要小心一点。汤乾跟AEW的事情我也不会掺和了,不管怎么说,他是我带出来的,我还是要代他向你表示歉意。”
  邵淮秋摇摇头:“跟你没关系。”
  “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邵淮秋没有再说什么。

  下午12:48
  岳成群:Hi
  Julie:Hi啥?
  岳成群:我上午去所里了,你不在,听说你生病了?
  Julie:嗯。
  岳成群:我听说你提离职了?
  Julie:嗯。审批还要经过你吗?
  岳成群:好像流程里已经把我抹去了[捂脸]
  Julie:[咧嘴]
  岳成群:别走了吧。
  Julie:该走了。你别管。
  岳成群:咱们谈谈?
  Julie:不谈。
  岳成群:谈谈嘛。
  Julie:不谈。
  岳成群:那我找你男朋友谈。
  Julie:[惊讶]你认识我男朋友?
  岳成群:AEW谁不认识这IT小王子啊。
  Julie:你别烦他。
  岳成群:慌什么?我又不会乱说。
  Julie:你敢!










  这两天压力比较大,影响灵感~今天停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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