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长篇原创《一本正经说晋朝》

  毋丘俭,此兄以前就露过面,为了让大家更能清楚此兄行径,还是有必要介绍一下他的履历:毋丘俭,复姓毋丘,名俭,字仲恭。
  毋丘俭父亲叫毋丘兴,曹丕时代参与平叛,因功划了些公司股份,后来又干了一任公司的包工头。毋丘兴去世后,毋丘俭继承了他爸的股份。曹睿还在上学年龄时,毋丘俭做了曹睿的伴学,当时伴学人还挺多,具体有多少,史书上没有记载,只知道还有位后来被贯名"浪费大王"何曾也是其中之一。
  毋丘兄平时帮曹睿拎拎书包,摆摆笔砚、磨磨墨、整理整理书架上书,顺便也蹭蹭课,聊聊天,显然他是个年龄很大的书童了。待到曹睿当老板时,曹睿没有忘记这位给自己背书包的书童,先从公司基层干起,又不断给他升职加薪,后让毋丘俭管理洛阳一带屯田,也就成了公司中层干部了,由于屯田一直和基层员工走的近,于是他就将老板修大房子造成农桑失调的事如实上报,曹睿当时正接受了陈群、高堂隆反映的基层因修房子弄的流离失所的意见,毋丘俭这么一说,看样所有的负面果然是真实存在的,老板一高兴,升职,出任荆州经理。
  毋丘俭升职经历告诉我们,不仅女孩找老公得选择潜力股,男人跟班,也得瞄准潜力股!
  曹睿在决定对公孙渊用武时,调毋丘俭去幽州平叛,似乎想证明一下自己的书童也是个外业高手!
  为了感谢老板的栽培,毋丘兄用自己名字实践"勤俭不仅可以持家,更能兴隆公司"的真理,他要用最小的代价搞定最重要的事情,他从一个"俭"字出发,节约开支!为了节省公司人力财力,他招了一帮老外去打公孙渊,后来大家也知道,真理没能通过验证,也就没有成功。
  曹老板没有因他外业受挫而去追责,曹老板心里知道毋丘俭是爱公司、爱老板的,只是节省有点过度了!
  不过毋丘兄也没有让老板失望,随后他便协助司马懿,灭了公孙渊,毋丘俭用行动证明自己不适合当统帅,当二把手还是绰绰有余的。曹老板很高兴,自己的嫡系跟班并不仅仅限于背书包、提意见,拿刀捅人也是有两下子的。在老板的器重和关心下,毋丘俭的股份一下从过去他爸留给的几百户上升至三千九百户。
  毋丘俭骨子里是极感恩曹睿老板的,他心想:"曹老板真是我的贵人啊!不过司马懿这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我没有摆平的事司马懿搞定了,司马懿比我牛!"
  曹芳时代,毋丘俭在对外国公司作业上,像《儒林外史》里的周进,去了一趟贡院撞了一下号板后,突然开窃了,业务水平大涨,曾把外族公司高句丽打的满地找牙。
  能干了,得换个地方,于是调离幽州,来到豫州,扬州经理诸葛诞东兴失利后,公司将二人平调,诸葛诞去了豫州,毋丘俭来到扬州。毋丘俭这一生首先感恩曹睿的提拔,没有曹睿,就没有毋丘俭的今天;其二便是佩服司马懿,他做了一件自己没有做成的事,其他人,他谁也不尿。如今曹睿老板早已去了天国,司马懿也含笑九泉了。

  
  毋丘俭见司马师如此专权,想到:"当年他爸司马懿那么牛,也不敢废老板啊,看样这小子是活腻了,公然欺负老板儿子,曹睿老板知遇之恩我岂能忘啊,废他儿子这个仇我岂能不报?古人言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这个仇我报定了!"
  此时毋丘俭儿子也和老爸想一处了,说:"爸,你现在贵为大区经理,如今曹魏公司法人即将更名,你若坐事不管,将来会受广大员工指责的。"
  毋丘俭同意儿子的说法!
  如果说王淩在扬州反叛属于私心,毋丘俭却不一样,他是一心为公的,这也可以通过他的檄文中看出!
         毋丘俭、文钦为了师出有名,下了份檄文,核心内容是:"我等受老板母亲郭氏密密来信,决定声讨曹魏野心经理司马师!"
  二人为了将声势弄的浩大,将声讨檄文复印后,一一分发给曹魏辖下的各个分公司!
  其檄文内容却不如袁绍命陈琳写给曹操的那篇有药效,当时曹操听罢檄文后,痛的满床打滚的他就像吃了十片布洛芬,疼痛立马消失!
  此文更没有骆宾王《讨武曌檄文》写的才华横溢,煽动性极强,让对手武则天深深折服,大呼"人有才如此,宰相之过也"。而他们的檄文绵软无力,细细分析内容,更像为司马家做一个有利的宣传广告。因为内容肯定司马懿的忠心、能干,夸奖司马懿是曹魏的诸葛亮,又树立司马孚的正面光辉形象,夸了司马孚似乎还不过瘾,连他儿子司马望一起夸,而司马昭这位日后的野心家在他们的笔下也成了个大君子。只有司马师被列出了十一条罪状。最后内容大跌眼镜,司马师下台,司马昭上,司马孚、司马望授以重职。
  曹魏公司在他们的笔下,好像田地里撒了除草剂一般,除了司马家像禾苗一样生长,其他有名望的高管就像杂草一样都快焦黄枯萎了,总经理也只有司马家够资格干了。不过说实话,自司马懿上台后,高管们老的老,死的死,反对派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只有司马家毫发未伤,人口众多。
  毋丘兄这种换汤不换药其实更像是种权宜,一种暂时的选择。假如毋丘俭胜了,司马家还能立足曹魏吗?老账新账一把算,司马家只能滚一边去了。
  不过那只是设想,其真实情况是司马师不用赶,司马昭也即将上台,司马昭上台你们有好日子过吗?司马父子三人一个比一个猛,司马昭才是最狠的一个,因为他敢直接做掉老板。
        毋丘俭,文钦唱的是什么戏吗?这两个武人不会写剧本,干脆别写算了,非要装什么文艺青年,本来骂人,结果成了夸人,弄巧成拙了。写这文章的不知道是不是司马家派来的内奸,他见二人没什么文化,玩一下文字游戏。
           二人首先在文字上已经输了,后面架其实已经不用打了,败局已定。但毋丘俭不会相信自己会败,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派儿子去东吴帮救兵。
  司马师收到二人叛乱消息后,依然小心为本,他随后便召开了一场内部会议,商讨对策,多数人以总经理身体不适为由,建议安排他叔叔司马孚去讨伐。只有王肃(司马昭老丈人),傅嘏、钟会三人劝司马师亲自走一趟,王肃还特意将关羽当年的情况说了一通:"当年关羽俘虏于禁,有向北进攻曹操的想法,后来被孙权端了荆州老窝,关羽一下就土崩瓦解了,如今扬州安防的员工家属都在其他地方,只要我们堵住这些家属,不让他们家人团聚,扬州员工便无心恋战,毋丘、文二人下场会和关羽一样。"后来事情的发展的确如王老丈人所言。但大敌面前,总经理司马师还是有点犹豫,如果是平时,他可以让他弟弟司马昭窝在总部控制某些有可能内部作乱人员、叔叔负责后勤,自己去灭反贼,可是年前刚做了个外科手术,割了眼边一个大肉瘤,现在正在疗养阶段,并不适合出差做外业。
       傅嘏见总经理在去与不去间摇摆,于是将利害关系道出:"毋丘俭、文钦二人都是能征好战分子,其蓄谋已久,扬州那边的员工比较剽悍,派别人去讨伐,万一失败了,你的大事只怕做不成了!"
         这句话提醒了司马师,坐镇总部可以指挥对外,处理公司内部矛盾自己亲手去解决更放心一些。  毋丘俭不是诸葛恪,被诸葛恪打败,总经理椅子可能只是有点松动,但被毋丘俭打败,椅子会散架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年王淩叛变,司马懿在总部坐不住的原因。
        "有道理,我坐车去。"司马师说道。

       司马师留自己弟弟在总部,自己带着很多人马出发了,还命荆州、兖州、青州、徐州等几方人马随同自己合剿二人,同时还让豫州经理诸葛诞、这位曾经的扬州经理时刻瞄准扬州巢穴寿春。
       人马出发前,司马师又咨询了一下高管郑袤,司马师这个人优点就在这儿,他善于听取人的意见,而且也经常采纳。他掌握曹魏公司后,一直群策群力,别人提意见,他会冷静分析,可行时,最后拍一下板即可。
       郑袤说:"毋丘俭虽然有谋略,但情商不高,文钦也是个光有一身肌肉的猛男。我们人马应当出其不意,占据有利位置,深沟高壁阻困他们。扬州那儿员工虽然剽悍,但心态和地利并不牢固,时间一长他们必然锐气全销,这就是当年周亚夫打刘濞的招式。"
  这是典型的防守战术!NBA有句老话叫防守赢得总冠军,郑袤可以去NBA球队当教练了。
       其实这也是王翦灭楚的招法,玩来玩去,原来也是老生常谈的方法,两个人对垒,谁也不先出手,这种方式其实是比谁家大业大,看谁能消耗的起。司马师和毋丘俭,一个占着全公司的财赋,一个拿着小小的分公司那么点业儿,孰多孰少,一目了然!
  这是纯粹以大欺小!人多欺负人少!
  如果二人换一下座位,看谁扁的了谁?
        司马师同意郑兄弟的想法,举手点赞。
          荆州经理王基向司马师献策,他可不像郑袤这位文兄那么温柔一刀。
  王基说:"扬州作乱,并不是人心思乱,而是被毋丘老儿威逼利诱的,那帮员工若不跟那老头混的话,可能会被当场砍了,看似一条心打着为公司为员工的旗号,其实心是散的,只要我们大队人马一到,必然作鸟兽散,二人也会独夫授首。"
        干事情,每个人都想快点成功,比如我,如果一天能写上一万字,几个月就把这套书写完多好,所以快是人的正常心理。
       司马师虽然对郑袤用手点赞,但对王基这种外业敢打敢拼的经理更是双手双脚一起点赞。司马师虽然占着公司家大业大,但钱也得花在刀刃上,如果能一百万摆平的事,为什么非要花一千万呢?于是命基哥带人先冲过去。
        待到基哥像速度起来的汽车后,司马兄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妥,又急忙命人去追上基哥,让他来个急刹车,就地安营扎寨!

  
     基哥被司马师紧急叫停,差点走步的判法,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很快定下神来,于是独自一人返回司马师处,说:"领导,毋丘俭已经叛乱很长时间了,始终不见他带人出来围攻哪儿,可见他内部是疑虑重重的,现在正是我们展示自己必须拿下他们的势头,如果此时便开始深沟高垒,搞防守,扬州公司员工会认为我们害怕了。而毋丘俭文钦会趁我们在这儿挖沟机会到处收买、胁迫员工,壮大自己实力,而那些员工时间一长会觉得犯罪已久,罪恶深重,总部肯定不会饶了他们了,会铁下心跟着二位干,那就坏了。再者扬州南面就是东吴地盘,这边一乱,东吴趁机来吞,扬州改签,便成了东吴的分公司了,而毗邻扬州的北面的分公司会危险不安啊,这时在这儿搞防守不是什么好策略,我建议我们人马先守住南顿(河南项城境内),那儿有粮有米,又距寿春不远,在那儿坚沟垒壁,可以夺对方员工之心。"
        司马师才开始不同意,也是因王基曾做过曹爽的部下,用这种人有顾虑很正常。但王基一直请命,司马师看到王基态度真诚,的确为公司,为他着想,同意了。 
        于是司马师命人马继续前进,到达㶏桥(河南临颍),效果显现而出,毋丘俭手下史招、李续过来投诚了。
        王基继续向司马师建言:"如今外有强敌,内有反叛高管,如果在这时不早作决定,后面就难以预测了。都说总经理持重,的确如此,但现在我们走走停停可是不对的,持重不是代表不走,应该是到了该停的地方不急于滥攻,如今如果在这儿屯驻下来,粮食运输也费劲啊!我们必须去南顿驻扎,那儿有房可以住宿,非常适合我们人马休整,而那儿粮食又充足,也不用再腾出人手去其它地方运粮。我们可以呆在那儿一心对付敌人。"
         司马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术后,人一直疲乏的,所以走到哪一个地方总想停下来深沟筑壁,以逸待劳,他这次依然不会同意王基。
  因史招、李续来降给基哥的预盼带来福音,王基此时也不再屡屡请示领导了,而是将在外 ,君命有所不受,直接带人快速赶到他的心目中的圣地-南顿。
        南顿就像一顿让人看了流口水的大餐,王基兄想去吃,毋丘俭也想去吃,毋丘兄带着人马来到项地(河南沈丘),也准备向南顿进发,他们就像两只嗅到肉香的猎犬,从不同地方奔跑过来,王基的速度更快,先下口了。毋丘俭抢不到食,很失落,只好从项处来回项处去。
       东吴总经理孙峻得到毋丘俭造曹魏反的消息,是一阵窃喜,又见毋丘俭的儿子过来做人质求救,更是喜上眉梢,上台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什么业绩,这次机会降临,应该能捞点什么了。当他嗅到毋丘老头离了老巢寿春,孙峻这只绿头苍蝇再也忍不住了,他一边告之毋丘俭儿子,他会派人去帮他的父亲,一边吩咐吕据、留赞带着人马去偷袭寿春。
     曹魏的主帅司马师得知毋丘俭抢占南顿未果后,也没有去怪罪王基擅自做主,他一边施行郑袤的防守策略,一边等待各路人马会集,决定对敌人来个大围剿。但手下同志们认为毋丘俭就在眼前的项地,为什么还要等大家一起来呢?这份功劳为何不能独享呢?
      司马师开始为大家分析道:"同志们啊,你们只知道硬打,你们难道不知道硬打会付出代价。毋丘俭、文钦是诱骗扬州员工搞分裂、对抗总公司,他们一直对其辖内的人加大宣传力度,而他天真地以为自己大旗一举,周边纷纷响应,自己就成陈胜了,谁知周边分公司并不买账,没有人响应,而且他手下史招、李续害怕被痛扁,反而跑到我们这儿来了,他们如今气的就像一只发狂的猎狗,就等着开咬呢?打赢他们是小菜,但损失太多人又有什么意义呢?毋丘俭靠蒙弊手下也不会长久的,他下面的那帮人很快会清醒的,清醒之日便是他完蛋之时!"
       于是立即下令诸葛诞带领豫州员工直扑寿春,胡遵带青、徐员工在谯、宋一带堵住他们回寿春之路。司马师稳卧汝阳营中帐内,他是将防守反击玩到㡳了。
         毋丘俭、文钦头疼啊,本想着出了寿春,找你们好好单挑一下,不成功也成仁,谁知你们竟然龟缩不动,打也没法打,回也没法回,二人很焦急,而手下正式工正如王老丈人所料,家人在北,自己在南,一时又不能决斗,心乱如麻,有很多开始像史招、李续学习,投降司马师。只有那帮土生土长的扬州临时工没有家庭牵绊,被画饼充饥的言论,灌输的如痴如醉,毕竟成功了,我们可是公司功臣,股份、奖金、美人什么都有了。史书上说:淮南将士家皆在北,众心沮丧,降者相属,惟淮南新附农民为之用。
        毋丘俭、文钦见手下那帮正式工在关键时候还不如临时工,才深深感触原来谋反是一门学问,是一门大大的学问,也是从来没有学过的学问。并不是大旗一挥,众人响应。比如兖州公司经理邓艾,不仅不响应,还对自己派去策反的人下了屠刀,如今正带了万余人等着和司马师会合。
       "窝在这儿不被困死,也会被窝成球了!"毋丘俭想到。
  摆不平司马师,毋丘俭便让文钦去带人偷袭邓艾那个口吃的家伙!
  早不袭晚不袭,偏偏遇上司马师正带着人马过来和邓艾会合,文钦见大队人马赶来了,知道自己的那几个人对付不了司马师,他紧张的张大了嘴巴,文钦儿子文鸯见父亲胆怯了,这个十八岁的小伙子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仗着父亲遗传的一身蛮劲,对父亲说:"他们人马都还立足未稳,夜间一击可破。"于是将自己人分成两队,父子各带一队,等到半夜夹攻对方。文鸯先带着一帮锣鼓手,趁着三更月黑风高,到了司马师营地那儿,疯狂敲锣打鼓,众人齐喊"冲啊!杀啊!"文鸯见父亲没来,不敢独自带人开干,只是干打雷 、不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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