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长篇原创《一本正经说晋朝》

      司马师的人马白天赶路赶的正辛苦,本准备好好睡上一觉,却被这震耳欲聋的声响骚扰,大家衣服也没穿整齐,便急急跑出,总经理更是被这突来的声响惊醒,本就虚弱的身体,一时惊恐过度,伤口崩裂、眼珠也顺着伤口突了出来,痛啊,但为了稳定军心,又不敢哼出声来,只能口咬被子来发泄自己的痛苦。
         文钦见自己人太少,不敢轻入,待到天明,文鸯也暗自为自己昨晚的大胆鼓掌,如果是白天,谁敢敲锣打鼓?明明昨天看着人并不多,今天一看对方人数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于是文鸯就像某些电视里的小混混,打了人见对方人多,赶紧说一声:"原来是误会,一切都是误会。"撒腿就跑。
         我眼睛都被弄废一只了,还误会呢?
      "兄弟们,给我上!"司马师说。
  反击开始了!
       司马师手下们知道文钦父子勇猛异常,穷寇猛追只怕会被反咬,再说昨晚他们只是捶了半夜鼓,白忙一阵,又没占到自己便宜,还是不追为好。
      司马师说:"一鼓作气再而衰,这小子见擂鼓没效果了,已经气馁了,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文钦和儿子见司马师动真格了,赶紧带着人拼命往东跑,文鸯对他爸说:"这样跑不是事,不先给他们的颜色瞧瞧,是摆不掉这些尾子的。"于是带了十几个勇士骑马返回冲入追他们的人群中,文鸯如同长坂坡的赵云在世,左冲右突,杀的对方血流四溅、伤痕累累,司马师的人马也就不敢紧逼了,切尾子行动成功。
       司马师见前番人马如此不堪,又命手下带八千猛士继续骑马追杀过来,如果文鸯前面是小说中赵云附体,这一回却是神话里哪吒闹海,八千人被他一人单枪匹马杀伤了百余人,一次显然不过瘾,如此七进七出,已经难以用如入无人之境来形容了,八千猛士在文鸯眼里似乎是泥人木偶、更像是拿着武器等着遭戮的兵俑。诗曰:
  血染征袍红,谁人争此锋。
  八千勇猛士,岂无一英雄?
  文鸯固然很牛,但那帮人吃着大锅饭,他们就像《大闹天宫》的天兵天将,不想和对手玩命。
        可是作为领导司马师,还是被文鸯这种天神下凡的表现彻底征服,司马师觉得这种人如果不能为己所用,岂不是暴殄天物。手下尹大目看穿了老总的心思,于是向司马师建言:"总经理,文钦本是您的腹心,如今被毋丘俭误导了,他和老板同乡,也相信我的为人,我想去说服他,让他父子与总经理重归旧好。"
  司马师大喜,如果不费一兵一卒,即能归降,那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吗!
  "同意!"司马师说道。
  尹大目骑上快马,身着铠甲,披风飒爽,独自一人如孤独的侠客飘然而去,很快追到文钦队伍,文钦见尹大目来了,为了让大家不要生疑,命人阻止尹大目面谈,而是隔空喊话。
  司马师并不知道此时的尹大目已经是个两面派了,此人年少跟班小老板,对曹家感情很深,当年诛杀曹爽时,尹大目便上了司马家的大当,自此以后,尹大目也是极痛恨司马家,但为了面包和家人,只能且行且珍惜。而今的尹大目表面上臣服司马家,却暗地里对着曹家祖宗画像烧香磕头。

  
  早上好
  当他得知司马师一只眼睛已迸出,命在旦夕,司马师不过为了维护军心稳定,故作镇静而已。
  想到这一切,尹大目大声对着文钦喊道:"你难道不能忍几天吗?"意思再过几天司马师挂了,你再动手也不迟啊。
  此时尹大目就像嚼了满口辣椒的人,吐也辣,不吐也辣,左右为难,即不敢把司马师病情道出,又不敢说文钦你做的不对,他只能将自己无限忠诚化作一句谜语让文钦去猜,以表示对曹家的无限忠心。
  文钦并不知道司马师病势凶险,他只会单纯地去想:既然跟定司马师的人就是我的敌人。此时尹大目便是学着鹿力大仙剖腹取出赤心忠胆,也会被文钦认为是驴肝肺。文钦大骂大目:"你可是前老板的家人,吃着曹家的饭,却不报恩,反跟着司马师作乱,你逆天行事,老天不会保佑你的!"说完,还不过瘾,准备拉弓射过来。
  此时的大目好像是一位没有联系上组织的地下党,满腹委屈,只能哭着对文钦说道:"大事坏了,你自求多福吧!"
       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
  三十七 失败
  尹大目走了,文钦想到:"儿子只是个人英雄主义的胜利,司马师的人马已集结,如若全面围攻过来,自己必成齑粉。"此地已经不宜久留。
  文钦下令:撤退!

         毋丘俭在项一直等文钦的好消息,却等到文钦败退的坏消息。毋丘俭和司马师搞对抗,一是对时局预盼过于乐观。二便是依赖文钦的骁勇。他认为和文钦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共事,将来大事成功了,文钦也不足以危险到自己的权力。
       如今文钦败退、归途又断,正式工在司马师的舆论武器的攻击下,陆陆续续跑完了,现在只剩了些嫩头青、曾经痴想荣华富贵的临时工,这些人不过在正式工存在下可以凑凑数,壮壮军威,让他们单独去对抗司马师的人马,瞬间会被打散架,他们的无能会原形毕露。
  看样这场架真的没法打了,毋丘俭也不等文钦回来,而是连夜带着人马往老巢寿春奔,一时风声鹤唳,人是越走越少。而文钦同志还带着人准备回项和毋丘俭会合,再重新研究如何操作,跑回来一看,老头子办公场所凌乱不堪,办公室纸、竹木简丢的一地、办公桌也东扭西歪、而食堂锅碗瓢盆碎的碎、瘪的瘪。
        文钦看到这一切,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此处是不能呆了,呆在这儿只能被活捉遭剐,于是带着人马也往寿春赶。
         东吴的孙峻派人日夜兼行,也往寿春方向赶,想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寿春,可是东吴交通太不发达了,一会儿水路,一会儿陆路,心是快,但腿脚总是太慢,那个叫诸葛诞的人抢先一步,占领了寿春。意味着毋丘俭、文钦、东吴公司是没有机会了。
       毋丘俭听说老窝被复姓的诸葛诞端了,如今又被这个复姓司马的人逼的走头无路。毋丘俭长叹一口气,说道:"如果有来生别再姓这种复姓了"。于是北走慎县,左右这般扬州人见领导路线有误,明明家在南面,却往北行驶,南辕北辙还得绕一趟北极,这一趟差是不能再出了,不好意思,领导,我们只能和你分道扬镳了,领导珍重。
  手下人全散了,孤身的毋丘俭此时就像一名流浪的乞丐、更像一名沦落天涯的逃犯,为了躲避处处抓他的告示,只好藏在水草边,毋丘俭胡子拉碴、头发蓬乱、临水一照,白雪飘飘。一个自诩为天下英雄,如今落魄的自己也无法相认。
         正是:
  是乞丐非英雄!
         是英雄非乞丐!
          乞丐也是英雄!
         英雄也是乞丐!
  有一个叫张属的普通员工发现了他,张属对照了告示上的画像,此人就是毋丘俭!为了保险起见,他没有像发现马加爵那样去报警,而是狠命杀死了毋丘俭,将他的人头送至总部。此人立马翻身,赠送公司股份。
         毋丘俭走了,文钦父子一路往南狂奔,运气还不错,竟然逃出了曹魏包围圈,在橐皋(安徽巢湖境内)投奔了东吴公司。
        诸葛诞占领寿春后,因寿春在王淩时期已有非份之想,如今已是第二次,员工们害怕司马师不可轻饶,担心辽东襄平大屠杀故事重演,一时间炸开了锅,大家四散乱奔,十几万普通员工,有的入山当樵夫、有的下河当渔父,没有这两项技能就出国去东吴打工,寿春成了空城。
        其实扬州员工的担心是多余的,诸葛诞丝毫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
  "毕竟这儿也是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这种乱七八糟的收尾子工程,公司也只有我诸葛诞擅长,王淩那一年弄的烂尾事,可是我诸葛诞收的摊子,如今非我莫属,因为我是天生的补锅匠!不过我也有个梦想,现在时机未到,不想告诉诸位,为了满足大家一丁点儿好奇心,打个哑谜吧: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诸葛诞想到。
       果然当诸葛诞进入寿春后,公司任命书很快送到:诸葛诞镇守扬州,享受公司董事待遇。
         东吴公司接纳了文钦,决定现烤现卖,以文钦为向导,继续北上,即然出来了,还得浑水摸鱼一下,看看还能拿下寿春否?
       吕据、留赞决定强攻寿春,但诸葛兄弟已经稳定好了局势,而寿春城墙经过几位野心高管的大力修建,已坚不可摧了。
        攻不下来,东吴人决定撤退,你退,我可要行动了,诸葛诞下令追击,东吴七十三岁的高管留赞由于先前发病,如今路也走不动了,他将自己的印章交给侄儿,准备等死。侄儿不愿独自撂下叔叔,非要将他背回去,留赞火了,说道:"我死已不足惜,不能再让你们年轻人和我一起完蛋。"于是用刀砍侄儿,逼走他。
  留赞这个人很独特,每次和对方战斗前,必先引吭高歌,让手下和自己来个大合唱,唱罢后,大伙士气高涨,经常把对手打的大败,此招屡试屡验。如今留赞已成跛脚而又沙哑的驴子,已无法高歌一曲了,只能留葬此地。东吴是失一人,得一人,高管不赚不亏,结局还能接受,而普通员工可是撸了不少,总经理孙峻还是非常满意的。
        东吴人走了,诸葛诞来了,毋丘俭死了、文钦逃了,扬州总算稳定了,但毋丘俭的余党得清理一下了,曹魏公司下令灭掉毋丘俭家族,同党七百多人投狱,数目很大,同党们别无它法,准备引颈受戮,不料司马师却人之将死,其行也善,竟然只杀了十几个和毋丘俭同谋的人,其他人悉数释放。司马懿当年辽东杀立威,如今司马师掌权,却善心大发,其实司马师心里清楚,如果再那样胡杀,曹魏公司高管会人人自危,很可能自发抱团取暖,而危险也会扑向司马家的,因为高管们盘根错节的关系犹如塘里菱菜,拉上某一棵,整塘菱菜都会被你牵上岸。司马师的善心是在学习曹操打败袁绍后、刘秀除掉王郎后,故意烧掉敌方和自己高管秘密信件,让他们心内自安。管理者有时候必须装糊涂,糊涂这时候是一种大智慧,也是保护自己的智慧,别弄的大家跑完了,像崇祯一样在公司总部干跺脚,也没人帮你,最后上吊还得自己挂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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