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长篇小说(很遥远的回忆)

  好险啊!

  李玫这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终于躲过了搜查。自己身上别了一把小手枪,那是临上花轿时,她再三要求,让徐晓明大队长充许她带的。徐队长亲自交给她的,说关键时刻,她要手刃匪徒头目的。徐队长听了,严肃的对她说道,“傻丫头,不能开枪的。要活捉匪首,到时候,召开公审大会,让他接受人民的审判,审判了以后,再处决。”


  枪,只是给她防备着,关键时刻或许能用到。至于其它战士,武器可以从土匪手里夺取。

  队长这么信任她,说她机智能应对突发情况。可不能暴露了,暴露了,不但完不成任务,还会连累战士们。

  正想着,耳边传来女司仪的声音,“进门了,一对新人,一根红丝带牵。喜气盈盈,大吉大利。”
  新郎家的伴娘站到花轿前,仪式即已开始。香案上香烟缭绕、红烛高烧,亲朋戚友、职司人员各就各位。傧相二人分别以“引赞”和“通赞”的身份出现,开始赞礼。新郎新娘接引赞和通赞的赞礼,开始拜堂。

  新郎莅位伫立于轿前。启轿新人起。新郎搭躬拱手延请新娘。新郎新娘至花堂前。新郎新娘就位至香案前。奏乐鸣炮。新郎新娘向神位和祖宗牌位进香烛。

  司仪朗声喊道,跪,献香烛。明烛,燃香,上香,储伏,兴,平身复位。

  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然后是传统的三拜——一拜天地,二拜双亲,夫妻相拜,最后才引进洞房。

  徐晓明等送亲队伍被安排在客房饮茶用点心,刚刚走在院子里,机敏的徐队长心里一惊,他忽然发现了一个新情况。

  府内,表面看似热闹平静没什么异常,实际暗中波涛汹涌。四周房屋墙头上方,增加了许多岗哨,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下面的院子,指向院子里面的每一个人。他暗中向战士们摇了摇头,意思是说,第一个方案行不通,他们要启动第二个方案了。
  婚礼举行后,又一轮宴席开始了,府里顿时热闹起来,吆喝声此起彼伏。桌子上的人们猜拳划令,推杯换盏,杯筹交错。要说过去的婚礼礼节繁琐,这宴席更是别具一格,宴席上,特别是婚宴,菜丰盛不必提了,都是整鸡整鸭的上,鱼虾鳖蟹。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是应有尽有。各种小炒,时令水果蔬菜。自不必说。今天,我们只说喝酒,提起喝酒,要搁平时,这个地方有个规矩,就是贵客临门要先端酒杯,以表示对客人的尊重,你如果真不会喝酒,要事先声明。要端起杯子,就由不得你了。你不喝,主家会说你看不起他,说这是入乡随俗。七杯酒是最高礼节,一般东家会端起杯子说道,“这是我们这里的最高礼节,请笑纳。”

  你入乡随俗,喝下了这七杯酒,主家会说,“咱俩再碰一杯,这叫端七碰一。”客人第一次上门就这个数,接下来就一对一杯端了。第二次上门是端五碰二,第三次上门是端三碰三。以后再见面,主,客碰三表明双方平等了,以后就是常客了,再喝酒就随意了。以前大部分人家都穷,不过再穷家里来客人了,酒也得准备充足,这地方的人都淳朴善良,热情好客,怕酒不够喝,怕客人喝不尽兴,自己先不端杯子,就想着有酒先敬着客人喝,这样就有了先端为敬的风俗规矩,



  喝酒,还有一道风景,就是猜拳,此时,几个桌子上的人们正在兴高采烈的划拳,大家正在兴头上,个个脸红脖子粗,争吵声一浪高过一浪。划拳的声音却很好听,声音抑扬顿挫有版有眼,好像唱歌一样好听:哥俩好啊,三星照,四喜财,五魁首,六六顺,七个巧,八仙寿,九连环哪,全来到。

  喝酒划拳,这里面大有讲究,要手和嘴配合着才能完成。两个人要面对面进行,谁喊的数与两个人伸出的手指相符合,谁就羸了。具体是这样的:伸出的手指与喊的数字要同时进行。喊出的数必须是伸出的手指数以上的数和五相加得数以内的数。如果伸出了三个手指,就必须喊包括三以上,八以下的数。若伸出五个手指,就喊包括五以上,十以内的数,否则就是失拳,失拳也得喝酒。

  “酒,小伙计呢?快拿酒来?酒快喝完了。”有人醉意朦胧的,大声吵吵着。

  “酒快不够喝了,送酒的呢?到了没有?”有人问道。

  “可能快了吧!白大总管,快到后院门口去迎迎吧!”

  这地方的人大都讲义气豪爽,当然,这些人在没做土匪之前,用豪爽讲义气来称赞也不为过。他们之中也有些是良善之人。有个别的人可能是被生活所迫,加上匪首和一些丧心病狂的个别土匪一鼓惑煽动,又被利益驱使,才拉帮结派聚在一起,走上不归路的。而大部分平常百姓人家都淳朴善良,讲义气豪爽。不说个个都能喝酒,但只要能上桌子端酒杯的人,可以说都能喝,只要一上桌端起杯子,肯定会一醉方休。


  所以,有人一说让白总管到后门去迎迎送酒的小伙计,这个时候,就有一个人接过来说道,“我看你这人真是没眼力劲,这白总管正喝在兴头上,哪能亲自去查看呢?随便派个人去查好了。来,来,来,白总管,咱们接着喝,你平时忙乎,尽职尽责的,今日咱趁这个机会,一醉方休。”


  “好吧!好吧!我说错了还不行吗?白大总管你先坐着,和弟兄们继续,我去帮你瞧瞧哈。”那个人拍白总管的马屁,嘻笑着讨好道。他站起身,走下桌子,住后院而去。

  “哥俩好啊,五魁首,六六顺……”

  “哎!总管,你,你,你失,失拳了,该你喝了,哈哈。”这个人喝的跟鬼污的样,口齿不清,醉眼朦胧的说道。

  “我,我,我失拳啦!好,喝。”白福也喝的差不多了,他端起一杯酒,一张嘴,一仰脖,咕咚,一大杯酒下了肚。

  “好酒,痛快。”白福大声夸赞道。


  据说,这白福本不是白家的后人,只是白家的一个下人,管家,姓洪。至于真名叫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打他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白正风,人们都喊他白福,到现在都二十多年了,从以前的小书童升到现在的白总管。这个人平时有一个嗜好,就是好喝酒,爱贪杯,嗜酒如命。回回端起杯子,眯着眼睛,不喝的酩酊大醉就不罢休,为此白正风没少骂他,有几次还差点辞退了他。就念在他对白家忠心耿耿,鞍前马后跟了白正风这么多年的份上,这匪首当家的也就对许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任由他平时嚣张跋扈,横行乡里在外面做了很多坏事。自然,他喝酒这事在一般的情况下,没人管他。这些年了,他这个习惯也改不了,匪首大当家的也懒得再去管他,就随着他的性子来。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自然就更没人管他了。他把他的事情做完后,心里痒痒忍不住坐到桌子上,和众人猜拳划令,痛快豪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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