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的爱》现实常催迫,人生多无奈,但愿希望不灭,真爱不死。

  “瞅这样心眼儿没少缺呀,你想好了吗?”王远目送两个女人直到看不见。
  “再看看吧。”郝齐摸出烟点着。
  天光在这个时间加速暗淡,很快,张欣和陈晓丽回来了,拉在一起的手非常牢固,就像认识多年的姐妹。张欣微笑着,陈晓丽笑得开怀。
  “我姐请咱们吃烧烤。”离他俩还足十多米,陈晓丽就忍不住宣布。
  他俩没接茬,因为不清楚她姐是谁。
  “我不知道哪家烤的好,你们定,我进屋拿包。”张欣说。
  王远看见郝齐笑了。
  王远回屋换衣服,听屋外陈晓丽喊了一家露天排档,他走到门口了又折回来,把张欣脱下来的那件衬衫穿上了。
  到了大排档,点了几样吃的,张欣敬了陈晓丽一杯酒,挨近王远轻声说:“衣服给我穿。”
  “姐你还冷啊?”陈晓丽打了个嗝,问。
  “我喝酒不能吹风,受风身上起疹子。”说话间王远已经把衬衫递了过来。
  夜渐深,酒越喝越多,人越来越开心。张欣的电话响了几次,一个男人约她唱歌,推了好几次还是锲而不舍地约。散的时候,下起了小雨。郝齐开着家里的金杯送陈晓丽回宿舍,张欣说头晕,让王远开车送她回家。
  “你知道陈晓丽之前为什么跑不?”张欣在车上问,像是早就想说了。
  “嗯......”王远启动车子,目视前方。
  “她说怕你俩做扣儿,把她办了。”张欣手搭在他肩上,笑着看他反应。
  车停在一处信号灯前,张欣指着西边一栋去年竣工的24层楼,“我在那买了个房子,23层,今天上的家具,沙发放错地方了,咱们过去,你给我调一下。”这时张欣的电话再次响起,她看着电话皱眉,“真烦人!”
  “谁呀?”王远瞥了一眼她的手,张欣把电话递过来给他看,他拿过电话接通了,“喂”一声。对方有点意外,但毕竟是老手,很自然的表达了意图。
  “我们这边有事儿,什么时候办完没准儿,你不用等了。”王远挂了电话,打开了雨刷器,“犯不上这么新房新车的弄,以后就一个人了,路还长呢,钱是有数的,手里多留点好。日子是自己的,不用过给谁看,这才刚回来几天,就把这路货招来了。离他们远点。也别听他们忽悠做买卖,你哪是做买卖的人。”
  张欣凝视他的脸,低头摆弄着衬衫的衣角说:“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就在乎你怎么看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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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你兜风啊?”郝齐跟副驾驶上的陈晓丽提议。
  “别他妈扯了,你这老破金杯还叫兜风,人家我姐那车才叫兜风儿呢。”陈晓丽点了支烟,笑话他。
  “我快点开,窗户里也是呼呼的风。”郝齐一脚油门,把车开离了陈晓丽指定的那条街。偷眼看陈晓丽,没什么反应,照旧笑呵呵地从嘴里蹦脏话。
  他看陈晓丽不丑,王远看不上她是有张欣比着,拿张欣比,就没几个好看的人了。陈晓丽小小的脸,没有巴掌大,喝了酒之后红扑扑的,齐刘海在眉毛上忽闪忽闪的,酒喝得开心,她现在也很兴奋,大着嗓门跟他开男女一般不开的玩笑。郝齐觉得机会很大,因为喝酒了。很多平时办不成的事,喝了酒都能办成,尤其是男女的事。
  郝齐终于把车停在了一个少有人车经过的僻静处,但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黑暗中陈晓丽模糊不清,只有烟头的一点猩红。
  “郝齐你他妈把我带这来干什么?想耍流氓啊?”
  “谁耍流氓?”陈晓丽的话好像给郝齐开了一扇窗,他说着去抓陈晓丽的手,却抓到了她的腿,冰凉,像摸到条蛇,他心一抖。
  “别他妈摸我腿。”陈晓丽的手打在郝齐的手背上,他抓住她的手,见她没挣脱,就探身过去吻她的脸,可是农用车两个座位离得远,郝齐离了座位,整个人都扑到了陈晓丽身上,一口没亲着脸,亲到了肩膀头,手在她身上乱胡噜。
  “你他妈起来......”陈晓丽是笑着说的,所以郝齐没听。他终于亲着了陈晓的脸,却感到胳膊上一阵灼痛,叫了一声躲开,头撞在车顶上,腰撞在方向盘上。
  “你干什么?”郝齐捂着胳膊。
  “谁让你他妈耍流氓的。”陈晓丽仍然笑着,手上的烟已经灭了,“赶紧送我回宿舍。”
  回去的路上郝齐一句话没说,头疼,腰疼,胳膊疼,心更疼,他后悔没听王远的,陈晓丽就他妈不是正常人。
  陈晓丽下车跟他告别的时候,郝齐勉强用鼻子哼了一声,想着晚上回家就把她拉黑了。
  他不想马上回家,折腾这么半天,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腰下头也火烧火燎的难受。车往南开,足疗都在南边的那条街上。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去过了,跟他爸有直接关系,但不是他跟王远说的,怕撞见他爸,那个可能性太小,他是怕找了他爸也找过的小姐,这让他恶心。而且他最近变得复杂了,不再只是想打一炮完事,他不想提上裤子还是自己,他希望身边有个人,能接送上下班,能一起吃饭,能斗嘴,能满足生理需求。
  郝齐已经看到那条街了,陈晓丽打来电话,说宿舍就她一个人,走廊里有个男人一直大喊大叫,很吓人,问郝齐不能去陪她一会。郝齐看着那条街,回忆足疗店,坐在昏暗隔间里的女孩,冷着脸跟他说“全套儿三百,不带口活儿二百”,然后答应了陈晓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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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晓丽的宿舍在一栋三层的旧楼里。这栋楼原来是一家工厂的办公楼,后来改了住人。陈晓丽住的一楼湿气特别重,地上永远是湿的,墙上的毛贴着地面一直长到半人高,霉味四季不散,门还是铁皮包的木头门,一盏低瓦数的灯泡,因为灯头接触不良,忽明忽暗。住在这栋楼里的人大都是租客,租客中又大都是下九流,耍酒疯的,犯毒瘾的,经常在走廊里大喊大叫,她宿舍的门还被踹过。不过今天并没有人喊叫,陈晓丽骗了郝齐。
  这个集体宿舍是陈晓丽打工的饭店老板“包吃包住”的承诺,可条件实在不好,本县的服务员都回家住,乡下来的服务员住几天,有了对象就搬走了,大部分时间,就只有陈晓丽一个人住。她家在农村,母亲十多年前就跟人跑了,父亲带着她和妹妹过,有活出去打工,就把她们姐妹托付给邻居。陈晓丽来县里打工五六年了,也处过几个男朋友,过去也不用住宿舍。上一个男朋友断断续续处了两年,有更好的就把她甩了,没有就回来找她,她也不用许可,没处去了,就过去住,可是上个月,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行李被扔到了门口,从此后她也就只能住宿舍了。
  她从小到大苦没少吃,住这样的地方倒也不在乎,只是不愿意小姐妹都成双成对,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回来看到没人,就给郝齐打电话了。她不反感郝齐在车上干的事,只是觉得应该在她不说不行之后,所以用烟头烫了郝齐让她有点过意不去,而且也有点喝多了,心里有东西跳,脑子里也有东西跳,实在睡不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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