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人复仇记(科幻,热点,悬疑)

  
  国诞中秋双节逢,
  诗文弄墨友情浓。
  天涯咫尺未相面,
  勉励切磋受惠丰。
  大家早上好!

  

  突然外面传来吵闹声:施帅等见一小屁孩上来,在挨门敲着找人,便把他拦住,争执起来。
  汪纹听到吵声开出门看,十分惊愕,接着大笑道:“来得好,来得好!”
  卫兰本来是背后开枪的好机会,举枪准备扣动板机,见这背影曾经给他带来多少的自信和愉悦,愣了下再想击发,女人拉了孩子进来。他急忙把枪塞回袋里。
  未等他开口,金升先说:“主持人还认识我吗?”
  卫兰讶然。汪纹笑笑说:“他可是比道长与廖道更有用了。”
  卫兰明白就是这个再生人,拍手道:“那真是‘踏遍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左手放胸前划个十字,念,“上帝保佑!”
  “是苍天有眼,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义必自毙。”金升声音虽细,却很有底气。
  “这屁孩子是什么意思?看他人小口气倒不小。”卫兰看一眼女人,冷笑。
  “主持人,你没有想到吧,你害死的人又重新站在你的面前,并且不怕再死一次了。”金升大义凛然。
  主持人结巴地说:“你有没有搞错?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知道怎么杀人?看你这么小,说的全是疯话,是不是要去精神病院了?”
  金升说:“你不认识我,但你认识钱适,憎恨裴芬!你不知道杀人,但雇凶作案,窃取学术成果,出卖国家情报,入股贩毒,无恶不作,罪孽深重。裴芬十分痛心,说你不是人、才不理你的……”
  卫兰听得七巧生烟,斥道:“疯小子给我闭嘴,你恶意中伤才是真正的犯罪。不要以为疯子小孩就可以血口喷人。你刚才这话是谁说的?如果拿不出证人证据,我不会放过你。”他说完,就扑上前来抓。
  金升急忙躲到汪纹身后,说:“证人、证据都站在你前面。难道护士长不知道?”
  卫兰皮笑肉不笑地问:“护士长知道,能证明我杀人贩毒、无恶不作的滔天罪行?”
  汪纹迟疑一下,说:“你要我讲真话,还是说假话?”
  主持人只是找理由逮住这个再生人,她倒袖手旁观,还起卖乖来。他脱口而骂:“你真是个贱B,难道是我教你说假话不成?”
  汪纹的心火又被点燃,长嗤一声:“好,我说:你是个作腔作势的伪君子,是个捧着圣经的魔头:你雇佣杀手掠杀情敌,窃取他的学术成果;逼疯同学情人,沦为贩毒‘骡子’;扩充境外组织,出卖国家情报……”她越说越激动。
  卫兰急喊住口,骂:“好一个贱婢,你呢?”他边说边把手伸进兜里……
  金升看卫兰悄悄的掏出手枪,急从女人背后闪出,扑上前去,用小手顶起大手:短枪朝天坪连射数枪。
  汪纹怔了下,拔脚去开门。卫兰冲上揪住她拉回来,摔在床上按住不放。她像头在杀的生猪长声尖叫。
  天上人间双节同,
  五星明月璀长空。
  九州共贺团圆日,
  牵挂亲朋顶帖恭!
  第四十二章 黔驴技穷

  金升开出门来呼救,被守候门前的几个人挡回房内。
  施帅进来,见卫主持与女人在床上肉搏,想帮又下不了手,不帮又放不下心,直愣愣的站那里,见女人身上的电话响了,拿去接起,听听没有声音,又关掉了。
  屠、慕一齐对金升动手。再生人被两大汉各扭往一手,也拼命地尖叫起来……
  廖道在“单房”看住半仙,打给汪纹的手机,听到里面很吵,知道卫兰已经回来,急去向赌区主管报告,说是有大鱼上钩!头儿撸撸袖子,带领一拨“看单人”赶来。
  他们急匆匆地来到客房外,听到间内吵闹声厉害,叫客服人员拿来磁卡,把门打开:简直是在霸凌妇女、儿童呢!
  主管一挥手,“看单人”鱼贯而入,上去乱抓。
  在窄小的空间里实战,传统武术套路难以发挥应有的分量。太极、形意还不如拳击、格斗对抗力强,主要还是拼蛮力。屠、慕凭着身强力壮,把“看单”们猛推出去,挡在室内过道。门外人怯生生地不敢贸然进入。
  主管见状,霍地抽出电棍一摇,“看单人”全拔出电棍,摇晃着来击两大汉。慕兑突然闪进卫生间,拿出两条浴巾,递给屠爻一条,朝那些电棍甩卷。
  “看单人”虽说是赌场里的管理人员,其实都是一帮赌徒,乌合之众,没有几个训练有素的强壮者,一旦遇上功夫高手和拼命三郎,就战战惶惶。屠爻、慕兑用浴巾这么一甩,卷落了好几条电棍。他俩各捡了一根舞起来,顷刻间攻势被逆转。“看单人”纷纷往外逃窜。
  主管急忙嘶吼,挥动电棍冲上前来,稳住阵脚,重新聚集起斗志,把对方压制在房内。一会儿各路看单、监管结集上来,把楼道堵成了多层人墙。
  金升见机不妙,在双方相持门口之时,匍匐地板上,从他们的胯下爬了出来,一直爬呀爬,穿过许多大人的腿脚。这些看单、监管以为是客人的孩子,视而不见;那个主管看到,喊他快滚开!
  发现电梯已经关闭,小大人从逃生通道奔跑下来。
  停车场上。骆洋与邱欣靠近吉普车,遮眼往窗内看:仰高果然还打坐那儿。急忙敲窗招呼。
  道长运起收身缩骨功:手脚从紧锁的铐链中松脱出来,忙打开车门。邱、骆过来,想扶他下车。道长摆摆手,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示他俩上车。
  仰高看去似睡非睡,纹丝不动,其实都在观察估测:发觉他们丢下半仙遁逃,又折返回来,肯定发生了内讧。何必掺杂进他们之间招惹攻击?所以,想与他俩先凑下情况,再伺机而动。
  看到金升匆匆跑来,仰高几人迅速出车,听他情况一说,就跟着上去了。
  卫兰把汪纹颈项摁在床上,直玩得她口吐白沫;招呼边上的施帅拉来窗帘绳子,一起将她捆个扎扎实实。自己摸出手枪,冲过屠、慕到门口,朝这拨看单者连开数枪。
  赌场“看单人”有个规柜,对被看者再怎么折磨也不要搞死,所以一般看守只配电棍不配枪。枪声惊动了赌场里的保镖保安,荷枪实弹蜂拥而至,顷刻间,过道走廊满是枪林弹雨。
  卫兰几个紧关房门,不敢出来。
  这场的内讧,实际上是廖道蓄意挑逗起来的借刀杀人之策。见围堵相持激烈,他却躲得远远的,唆使持枪者将房内几个男的,特别是长得帅的击毙,那个女的是自己人,千万小心。但主管下令是抓活的:这样的大鳄身价难以估量,毙掉等于到嘴的鸭子飞了。
  抓活的自然很有难度:里面几个身手不凡,又配带手枪,危险系数极高;赌场保镖也没有几个身怀绝技的,不敢贸然进去。
  金升带着仰高等三个大人上来。
  赌场主管拦住,问:“你们上来干什么?”他指着金升说,“你不是刚爬出去吗,回来不要命了?”
  金升响亮回答:“他们是一伙劫匪,是无恶不作、畏罪潜逃的嫌疑犯。我们正想抓他们。”
  “不要开玩笑,抓他们是警察的事。你们凭什么?”主管看看两个道人装束的说。
  “那你们为什么荷枪实弹抓他们?凭什么?”邱欣说。
  “他们欠赌场的筹码。”主管说。
  “他们把我劫到这里。”道长说。
  “真有这等事?”
  “我贫道会骗你吗?”
  “那你们想怎么办?”
  金升嘲笑道:“他们不过是四五支短枪。你们这么多人,有长枪短枪电棍,还站着畏畏缩缩。”
  “你人小口气倒不小,那你刚才怎么像狗一样爬出去。”主管反唇相讥后,解释,“我们既不想他们死,也不想自己的人死。”
  金升想了下,说:“那好办,你就交给我们好了。给我们准备几条被子,要棉花絮芯的。”
  “酒店里就是被子多。”主管表示,便叫客服人员开个房间,拿了几条棉被出来。
  金升展开一条小的,往头上一盖,把自己全身蒙住;骆洋也抓了一条披上;邱欣见还有被子,也抓起一条。
  两大跟一小,靠到那间客房边上,凑了下头。骆洋说声“我先来。”便用被子把自己蒙住,伸手往门上边敲边叫。只听得一阵枪响,一束弹子射出,给棉被射了几个洞;听得他“啊!啊哟!”的叫声,“嘣”的一声倒在地板上。
  里面发出一阵狂笑声!外头人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骆医师倏地站起来,退到了边上。
  邱欣接着又按此办法敲门。里面又是一束子弹射出,他叫得更响,听起来更惨,倒时还挣扎一阵。
  里面又是一阵击掌欢笑。
  金升上去,人虽然矮小,捡了根拖把,用杆子往上方敲。里面子弹射出,他蒙着棉被蹲下,连被子都没有射着。站在两旁的骆、邱俩仍装出惨叫。小大人继续敲,敲得里面停住了射击。
  赌场的这帮人学起来,每人蒙条白被,拿根电棍,像是“白无常”涌过来,想抢头功呢!
  金升则叫客服拿来门卡,直开进去。邱欣、骆洋蒙着被子抢先进去,后面的“白无常”们刹时挤满了门口,把金升压在下面。
  屠爻、慕兑手枪子弹已经打光,忙用电棍来捅。邱、骆两人把棉被捂得紧紧的。后面这些“白无常”们拼命往里挤,像潮水般的压进来。邱欣、骆洋突然掀开棉被,把跟前的屠、慕两人蒙住。后面的“白无常”纷纷掀掉被子,电棍像是“哭丧棒”捅得两个彪汉呼天抢地。
  亲们,早安!

  
  金升抢先进去,只有护士长口塞枕头套,手脚被绳子捆绑在床上,使劲的动弹,却不见了卫兰和施帅。
  他趴到窗户一看,面前挂着一条绳子,是用窗帘布片搓成的。想起施帅是个攀岩高手,再生人忙叫道:“他们跑了,往上面逃了。”
  仰高处变不惊,依然站在楼梯口的陆地窗前,揣摩“八卦六爻”,观测眼下的闹局,出自于各方的处心积虑,赌场这帮人本不是善辈。他透过钢化玻璃,打量乾坤,久违的晚霞映衬着蓝天,一架墨绿色的直升机向该大楼飞来,螺旋桨的噪音越来越近。他的心房颤动起来——是对紧急情况的直觉反应。
  道长迅速从逃生通道上到楼顶入口处:一扇半旧的铁门半开,里边是一个楼顶停机坪,那架直升机正在徐徐的降落。他跨步而入,顶上除了正方形的机坪,多是略有起伏的空中绿地,边上一圈围栏;只见施帅把绳子一端系在栏杆上,使劲地从下面拉上另一端:爬上的是卫兰。
  道长明白,直升机又成了他们遁逃的工具!想起自己此番历劫正是两人作的祟——这么多天被禁闭在昼夜奔驰的集装车厢里,他们软硬兼施、威迫利诱奈何不得,手铐锁链、饮食睡眠限制无果。在公路上来来回回,他用打坐避谷之功,躲避监视的耳目,消解凶险的手段,以静制动,以心消灾,应对各种刁难和折磨。或许是道家前辈未曾想到和经历过的,莫不是当代道教面对的新五行、新挑战,是与邪魔的一次新较量!
  仰高站于楼宇之巅、苍穹之下,目光炯炯,鬓发冉冉,威风凛凛,形动款款,与眼前两人可谓狭路相逢,既是算做一次特殊的辞别,也给短暂而非同寻常的劫持之旅来一个了结。
  卫兰策划劫持仰高是最后一搏,在于以再简便的办法解决再复杂的问题——取得再生药的原始丹方。不然,那么多年密谋纂取的重大科研成果的努力将前功尽弃,再缜密完美的论述只能停留在猜想阶段,实现不了既定的重大目标和价值,与诺奖相差十万八十里。所以,挺而走险为的是无价之宝的一票,比宝石金矿还值钱,是破译人类自身密码的“天机工程":必将极大地加快和改变人类社会的发展进程,对于当代的社会学、生物学、物理、化学、量子力学、哲学、宗教,以及由此形成的历史观、宇宙观等等,将产生颠覆性的影响;抢得该项发明权、专利权,乃至于开发权,简直就是登上了世界之巅,摘下科技王冠上的宝石。
  施帅要他走为上,呼来直升机,先脱离险境;至于越野车上的仰高,可以潜回来再带走,或者委托他人转送过去。
  现在道长怎么自己跟上来了?主持人喜出望外,想上去拥抱他。
  仰高知道他俩的实力,见卫兰过来,便沉肩坠肘、含胸拔背,身子慢慢下蹲,摆出马步桩。
  施帅忙拉住主持人,自己上前,掏出手枪,食指穿在扳机护环转,说:“道长快跟我们走,你武功再高,能挡得了我这个玩艺儿?世上没有铁巾衫。”
  道长仰天冷笑:“我已中过你两枪,也无所畏惧了。”
  施帅收住枪,比着:“那是专门对付野兽的。这可是对人的。”
  仰高来个“三盘落地”,道:“野兽是没有人性的,没有人性的人才是野兽。我这套擒兽拳,专门对付人中之野兽。”
  直升机驾驶员关掉螺旋桨,急喊:“快,还等什么?有什么不便,我给他个方便好了。散开。”他端起汤姆逊想扫。
  卫兰忙摆手“别别”!指指教他往脚下打。
  司机端起枪,往他脚下就是一梭子弹。只见仰高跳了几下,“唉哟”一声,单脚跪地,双手护腿。
  卫主持叫声好:“只要他人不死,打残了更跑不了啦,便于控制。”忙招呼司机下来,一起把他抬上机去。
  施帅先上,哪里扶他得起;主持人也急忙上来,一贴近,道长突然前拳后腿,上击卫兰侧颈。他哪里经得住击打,顿时眼冒金星,依着围栏,蹲那儿急喘息。
  施帅被厉腿踹出丈余才站住,拿出猴拳招数反扑过来。
  道门出拳也在理,“不招不架只打一下,犯了招架须打十下。”仰高将这些天积累起来的怒火全发在拳头中:上打咽喉,下打阴,左右两肋,中在心。此人虽是攀爬高手,拳路只是一般般,哪里是道长的对手,简直当成了沙袋打。
  直升机司机端着枪,瞄来瞄去,不敢接发。
  卫兰缓过神来,急喊“快开枪”!
  这倒提醒了道长,看到下面一堆石子砖片,奋起腿脚,碎石砖像流弹般朝司机飞去,一块正中其左眼。他狂吼着,端枪瞎射一阵……
  金升、骆洋与邱欣先后从楼顶门冲进来,后面还跟随一些披蒙被子的人。
  司机见状,急忙开启螺旋桨,等卫兰、施帅反应过来,直升机已经离地。他俩急忙跑上去,抓住两根起落架。
  仰高又急踢小石片,飞砸过去。
  两人胆战心惊,怕飞离楼顶掉下去会摔死,便乘早放手,跌在了平顶上。
  金升等连忙去把道长扶起来。披着被子的那些人蜂拥而上,把卫、施二人逮起来。
  直升机转了一圈,嘶着噪音,融入暮色中。

  
  第四十三章 金蝉脱壳

  赌场算是大赢一把,收获了桩大买卖:把其他人全都抓起来,当成被“看单人”。其中卫兰、施帅是大鳄,列为宝石级要价;泮仙、屠爻、慕兑为白金级单子;金升与骆洋只作为一般欠单,向其国内亲属索取钱财;两个道人仅仅被看住,暂不予放回,怕将这里的情况泄漏出去,待所有勒索款项到位后,再予以放行。
  这起事件是几方搅和一起。汪纹并不是想把事情闹大,只是吓唬吓唬卫兰不要过河拆桥、弃之敝屣而已。哪儿知道廖道乘机煽风点火,故意把事情闹大,巧妙地将信息透露给主管,发动看单人和保镖来拘拿:即使没有把卫兰搞死,也让他俩关系彻底弄砸,各奔前程。
  赌场总管则把头功记在汪纹身上,听她怎么发落。她叫看单者把卫兰带到“单单房”,是专门关押大款大腕等宝石级“欠单人”的,是真正只关单人的房间,有专门的“看单人”把守。
  卫主持没有想到,刚踏出国门就翻船了,并且栽在一直被自己玩于股掌之间的女人手里。问题出在过于自信而轻率麻痹:一是高估了施帅的能耐,以为他在边境常来常往,出境外上通官方军警、下通流氓地痞,没有摆不平的事情。于是,收起了在国内整天扮着的假面具,流露出有恃无恐、妄自尊大的戾气。二是低估了女人的能量,没想到她变得这么心狠手辣。自己一直当她是驯服的羔羊,还送出去接受特殊的培训。“不为情惑,不为欲动,不为心疼,不为身惜,不为理歉,不为义缚。”这套冷酷无情的心理素质训化,现在用来对付爱慕的男友、崇敬的上司。他既然回过头来与之沟通,消除误会、修复嫌隙应是首先选项,哪里知道落入了她设下的圈套?仅是赌场为了敲诈勒索倒也小事一桩,只怕汪女士另有图谋和花招?三是不知道疯小鬼是怎么跟来的,定是他们把道长放出来,才是输掉的最后一环。这么多的不利碰在一起,使投奔自由的冲刺,落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险境。
  他戴着手铐被推进房来,“看单人”然后打开一只手铐,铐在床头的脚档上:即使再不老实者,另只手的活动半径除了被褥、枕头、草席、床单,几乎勾不着其他东西。
  两个看单者打量四下,见他昂首挺胸,一付主持人不逊的模样,上来便是一阵拳脚,直打得他蜷缩在床头呻吟!他俩拍几下手,扬长而去。
  卫兰在“此间道”上混这么多年,算是尝到被人修理的滋味了。他在聚光灯下热情洋溢,侃侃而谈,暗地里却变得越来越冷漠狂妄。这样撕裂的人格在他身上走马灯似地变换着,心底里是挥之不去的虚伪、脆弱与迷惘。今天,他戴着手铐,鼻青脸肿,伤口滴血,再先顾虑的是自己的形象——这狼狈相会遭钱适死鬼,不,金升小子讥讽,会让裴芬蠢货嗤笑,会被汪纹贱人嘲弄,会使廖道……
  听到开门声音,又是一阵尖刺的笑声!知道这女人来了,他马上抹下脸面,振作起来,像是主持人出镜预备:虽然身子站不起来,仍然抬头收腹,屁股半坐,把戴着手铐的手放在胸前,像似拿着麦克风,尽量不叫人看出其内心的失意和怅惘!
  朋友,早安!

  
  他的摆拍姿势和风度,不禁联想到一种叫以身殉志的英雄形像,那样的凛然正气,并带有威而不怒的情态。早已爱慕倾入骨髓的死忠粉,即使发现爱豆成了黄曲霉素,面对一副不依不饶、“千磨万击还坚劲”的架势,仓促构建的心理防线快要决堤了!看他一脸的拳痕,鼻下嘴角血渍未干,衣裤手上污垢不堪,尽管表情像京剧亮相似地扮着,与主持节目中的神形相去甚远,汪纹心理是难以抑制的怜悯与同情:想想这么多年恋恋于心,想入非非,努力卖命,为了博取其欣赏和信任,收获其爱心,与他相伴相随,畅游天下,拥抱自由,放飞自我!现实很无语:才迈出第一步,彼此就离心离德,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究竟差错在哪里、症结在何处?是自己做梦都不曾想到的,难道主持人会想到吗?看他既可怜又可恨的模样儿,再也忍不住,泪水涟涟,突然抱住他,哭出声来。
  演艺界再不值钱的是眼泪,他们叫做技能。实际上特工人员,尤其是女特工也受这方面的培训,所以,卫兰对这一套是司空见惯的,但并不认为她是装出来的。
  他毫无表情地说:“好了好了,你想把我什么样?你现在是老板娘呢。”
  “啪!”她突然跳起来,给他一记响亮耳光,“你究竟是侮辱我,还是侮辱自己?一会儿我与廖道胡来,一会儿我是这里的老板娘。我是你的情人,我是你的下属,我即使献出肉体也是为了你,因为我永远不会献出灵魂!”
  “那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你心中还有我上司吗?让这帮狗日的把我羁押起来,我欠这里什么单?你想讹诈我?”卫主持怒斥道。
  “你确实没欠赌场,但你难道没有欠我?我问你,你的这篇再生人论文怎么拿来的?你拿去卖了多少?还有……”她怔住,又不想说完。
  “你说,怎么不说下去?”
  “钱适是怎么死的?他一家人是怎么被你害的?”
  卫兰激动起来,吼叫:“怎么不说是你提供了钱适的行踪?你是最大的同伙帮凶。竟然把这些都兜出来,你哪来的组织纪律、保密意识?你哪里有服从观念?”
  “组织纪律,保密意识,服从观念,即使对一个下属,难道就像一件衬衣想穿就穿、想脱就脱、想扔就扔吗?所以对不起,你欠我的单,必须算清后再走。”
  卫兰想会儿,问:“你说我欠你多少?”
  “你算得清吗?你先算。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她怒冲冲地开门出去,门关得很响。
  女人怒气未平,又到了金升、骆洋的“单房”。昨天与他俩碰面,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心中不禁讶然而问,你怎么还活着?小鬼人被警察所救,她是估计到的,但怎么跑到这里来就不可思议了!汪纹原本就想把他挟持出境,现在居然送上门来!只要他能够合作,把钱适的智商与记忆激发出来,着实比道长受用和放心得多;如果把再生人搞定了,还怕主持人不服我?
  在金升和骆洋的眼里,护士长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魔头,怎么逃到这里来?看去还像赌场里的女老板?让人难以置信。
  她一推进门,就边讪笑边拍手:“有缘,与你们真的有缘!相逢在异国他乡。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两人都有心惊肉跳的条件反射,愣头愣脑不敢正视:虽然对这个女人恨之入骨、耿耿于怀,但已经领教过这种笑里藏刀的滋味了。
  “别来可好!想不到护士长与瘳主任还有这里的大生意。”金升童声不弱。
  “事业不会半途而废,只不过找个方便的场所暂时容身一下。在等候你们啦!”她瞟骆洋一眼。
  “哼哼!等的不是我们。只是想不到怎么也甩不掉我们吧?”骆洋怒目而视。
  “你还真以为自己命大吗?我是放你一马。不然你会怎么快能爬起来吗?”汪纹蔑视道。
  “他是该挨你枪的吗?他是你多年的合作伙伴,赤诚可见的朋友,召之即来的粉丝。你对他背后捅刀,不,是背后放枪。你是人吗?”金升斥道。
  “我是提醒他,什么叫秉节持重,不要想入非非……”
  “你有没有搞错,你都在干什么?你才须要秉节持重,不要想入非非了。”骆洋反击道。
  “我不想与你俩多费口舌。”她对金升说,“我再问你一句,想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被看单?”
  “我们来并不是想跟你走的。”两人异口同声。
  “呵呵!那好。我叫你们留着。”她头发一甩,扭着臀部走了。

  中国警方与国安部门根据金升他们报告的情况,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协调行动。边境警察局之间本来就有经常的联系与互动,中方曾多次开展过境“断链”等打击境外涉赌敲诈活动。这次提供追缉的涉案在逃者的名单:卫兰、汪纹、廖道、施帅、泮仙、屠爻、慕兑;须要保证人身安全的人员:金升、骆洋、仰高、邱欣。
  赌场对当地警方的依存度很高,来往密切。这类事情并非首次遇到,他们有其变通的操作。
  赌场主管把汪纹叫去,将上述情况泄露给了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主管允许她另带一人出去,必须交赌场100万元的“担险金”。
  汪纹再次来到“单单房”。卫兰还是昂首转过头去。
  女人掂着手铐钥匙,冷笑:“主持人,我告诉你,站在你面前的是这世上最理解你、支持你的人。你如果真的无动于衷,要视死如归,很快中国警察就来了。”
  卫兰一惊,慢慢转过头来:“你报12339了?”
  “我会报吗?就是我报会有这么快吗?“汪纹装作痛心疾首地说,”你带了这么多人过来,还引了这么多人,他们难道不会报吗?我不知道你在干些什么?”
  主持人也摇头拍脑,流露后悔自责的表情。
  女人去卫生间捏了把毛巾,轻擦起他伤痕斑斑的脸面;一边把中方行动及与赌场交易的情况说了。经他点头,两人拉过勾勾。主持人手脚被放开。他很快向该组织的“驿站”取得了这笔赎金……
  凌晨,天朦朦亮。当地边境警方带着印有“中国边境公安局”字样的多辆警车驶进赌场停车场。两国警察虽然服饰、微标有所不同,但钢盔、防弹衣、随身武器等大同小异。
  当地警方直接拥到赌场大门前,排成两列。他们与赌场保安把一群人押羁、护送出来。
  中国警方在前面站成横行,进行接收。
  当地警长接过赌场主管的一张信笺,用中文把一个名字一个名字读出来,叫到一个,中方负责人拿出照片核对,接收一个。
  先叫到几个通缉犯的名字,虽然不知夹杂着什么腔调,但基本上能够听得出来:廖道、施帅、泮仙、屠爻、慕兑。
  这五人还是手铐铐着的。中方接收后,马上用黑头罩罩上,押上中方的警车。
  接下叫到金升、骆洋、仰高、邱欣四人名字。
  他们倒是像完成任务凯旋的英雄。尤其是骆洋个儿高,只在向四下挥手:这是经历生死,已经赢回道义、赢回尊严的喜悦!金升个子小,又没有人特意把他抬起来,站在大人中间,只看见人家的胸部,翘起头有点儿井底之蛙的感觉!两个道人倒有适可而止的心态,尽量不被红尘中的纷纷扰扰所牵制,没有多大情绪的变化。
  后面的人不清楚前面押出去的究竟有几个人。
  两边警方事前已经有过交涉。对方解释是,通缉的七个人中有二人被某武装组织劫走,目前尚在追缉之中。虽然是两个要犯,人家帮助你抓了这么多,救了这么多,你还好意思质疑、责备吗?!
  朋友,早安!

  
  @五线春色 2020-10-04 19:15:36
  支持文友!
  假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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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老朋友!秋日快乐!
  第四十四章 鸽子送药

  中方警察押回四个出逃境外的通缉犯,并开回了泮仙那辆菲克越野车;在国内边境还截获了劫持道长的集装厢车及驾驶员。
  施帅归案,算是钱适劫杀案的重大突破。因为案发现场的三个凶手中两人虽已归案,却没有留下口述证据,只能借助指纹比对,分析推理得出的结论。所以他是唯一的活口,不仅能够拼接作案现场的相关证据,形成充分的证据链,至关重要的是指证幕后的元凶,对于顺藤摸瓜,侦查更大悬难案件提供了重要线索,包括招供贩卖婴儿琪琪的内情,为另一桩拐卖人口案提供了新证词。
  骆洋的车跟随警车返回境内,除了金升、邱欣,还有道长也坐到这辆车上。他们还有项任务是到边境派出所,配合做了与本案相关的证据笔录。
  金升追寻道长,跟踪这么多天、这么多路,目的是向他求取“长生灵”,让裴芬早些服下此药,即使不能救治,也留下再生的希望,期待能够转世人间,重续前缘:并且又是一次人体再生的药物实验。现在凭其部分钱适的记忆,还不能对“再生灵”方剂启动再验证和再配制,就是药方确信无疑,拼凑齐那么多复杂的药材亦非易事!而仙人宫“长生灵”是“再生灵”的原始丹方,已显示具有巩固(激活)“记忆模块”的神奇功效!眼下向仰高求取该药是最为现实和便捷的途径。
  他们回来先送两位道士回仙人宫。道长虽然多在后排打坐,有时也与大家交流,但是金升说到嘴边而难以启齿,原因在于记忆中的钱适因素:当年钱博士造访仙人宫,仰高开诚布公的把“长生灵”秘方提供给他,希望能够用当代医疗科技成果来提升“长生灵”的功效,以造福人类,想不到博士挪作他用,调整配方改成了“再生灵”。虽然钱适想带新药再次拜访道长,说明情况,征求意见,哪儿知道已经大难临头……劫杀案发生后,仰高不禁顿足捶胸,直呼:天机不可泄而泄之,贫道罪孽也,害了他们一家!
  现在,金升回忆联系起来了,怎么好意思向道长再提起此药呢?
  邱欣是知道他找仰高的目的意图,这么一路为道长的安危跟踪追击、奋不顾身,即使不吭声,也该为他提出!还没等邱道士开口,仰高示大家看车窗外面:只见鸽子越跟越多,像似簇拥雀跃,在迎候他们的平安归来!
  道长开口:“辛苦诸位了!请大家先到小观一坐!”
  骆洋驾车往仙人宫方向,开到不能再往里开了。然后他们随仰高从新游步道上山,接近道观,听到了敲锣击钹、钟铃木鱼的热烈响声。
  仰高知道道观还在做法会,是特意为迎接他们平安归来而举行的!其仪式供品、仪程、内容、布置、排场、参加人员等都相差无几:
  崇真等道家弟子穿着紫黄白青、龙凤麒麟的法衣,头戴清一色的黑冠,祭拜的祭拜,诵经的诵经,击乐的击乐。随着鸣体乐器与道家神咒的音律传动,在山谷中宛如回荡起旋风,拂动着高山流云、楠木松林。
  鸽子似重大节庆放飞,成群结队地环绕着前坛高高叠立的供桌木斗,时高时低、时近时远地飞翔。
  @王敦敏 2020-10-09 11:13:56
  一言难尽的假期终于结束了。呼呼~
  王敦敏同学重整旗鼓再度出山,前来拜会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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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同学荣归!再创佳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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