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人复仇记(科幻,热点,悬疑)

  第四十九章 亡命天涯

  大不列颠法院经济审判庭没有当场作出裁决,凑集原告与被告《liuyedu》期刊双方调解磋商,达成谅解,由期刊刊发侵权事实声明,并变更著作权人,算是满足了原告的第一诉求,对于赔偿补偿的诉求,留待“红通”对象归案,刑事侦查有了结论后,再依法审理。

  张律师及时切入,从主办法官那里了解到被告方的反馈和证据线索,特别是“第一作者”Twwm华蔓的相关信息。这是安全与警方再想了解,也是通过诉讼活动为侦缉疑案投石问路。

  经初步查明Twwm华蔓真名叫花蔓,是湾湾其隆港人,对外身份为某药企生物工程所总监;原藉湘南久嶷山,其祖父花根是当年周之柔麾下的军人,从舟山定海溃退到东宁。其父亲花径生于鹿岛,到花蔓这一代,随着国际化大潮的到来,声色犬马让海外的年轻人眼花缭乱。她长着一张明星脸,开始在娱乐圈崭露头角,被某国际间谍机构看中,培养成为东亚片区负责人。

  她一次随父亲一行回内地探亲祭祖时,遇上刚考入大学的远房表亲卫兰,见他相貌堂堂,能说会道,就有意与他勾连暧昧,向他灌输境外的意识形态,通过小恩小惠,承诺提供留学担保,在卫兰失恋之时,特意送上安慰、劝勉和祈福,引诱他今后去境外发展,为其物色明星对象,水到渠成之时,纳入其组织网络。

  花蔓对外是东夷药企的技术总监,从各地收集生物工程类技术情报是其兴趣点和兴奋点,得知钱适的再生人课题取得突破,便指使卫兰千方百计,加紧发展下线,窃取该项成果,并通过机构网络的关系,在《liuyedu》期刊上发表。类似手法还在多项技术成果上得手,发表于各类国际期刊上,有的以Twwm名义署名,有的更换马甲发表,有的经她的生物工程所改头换面出售转让,有的将权利直接入股参与试制生产。

  她对再生人的项目尤其看好,认为是诺贝尔医学奖的孵化题材,前题是“再生灵"这款药物必须研发成功。于是亲自过问卫兰的有关计划,包括早年对钱适的灭口行径,以及对金升的劫持行动。

  计划失败后,卫兰等劫持人质潜逃出国,花蔓通过该机构“驿站”提供了经费等方面支持;她熟知刑警组织的“红通"程序和手段,指示卫兰就地潜伏,切莫动作幅度过大,先规避眼前的风险,再伺机而动;同时要求他搞好与汪纹的合作,以夫妻身份能够大大提高生存能力。

  卫兰、汪纹和廖道在国内沆瀣一气。汪纹更多地从满足所爱之人的情结岀发,如法炮制地利用、指使老廖窃取再生人研究成果,还获取了多起药疗界的情报。然而出境之后,相互间暴露出蛇鼠一窝的本质,各怀鬼胎,为了各自的私欲目的,反目成仇,隙罅很快爆锅,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金升等及时报告警方,差点儿将他们一网打尽。

  赌场与汪纹达成了“赎金"的交易,网开一面,同意她带上卫兰逃离,向警方解释是被当地某武装组织劫走。实际上收到“赎金"后,他们叫来一辆皮卡,把汪纹和卫兰直送出去。

  这里不像国内,村村通公路。从小镇出来就是穷山僻壤,唯一一条所谓的国际大通道,简直就是农村的机耕路,不过十来米宽的沥青路面,由于年久失修,坑坑洼洼,根本无法全速行驶。

  好在皮卡车轮胎大,低盘高,驾驶室宽敝,后车厢敞开,很适合第三世界的公路。动乱的地区改作作战用车,当轻便型悍马,灵活应变,快速转移,军地两用。掸族和果敢等地这种车辆随处可见。

  司机打量这两人有来头,衣着华丽,形容体面,却一副丧魂落魄的模样,男的坐在副驾座,女的坐到后排,不像夫妻那么亲密无间!问他们去哪个方向,吱吱唔唔,只叫快快!他装作似懂非懂、有意无意,突然急踩油门,一个劲的猛开。

  皮卡还受得了颠簸,车上的这对男女如坐惊涛骇浪中的舢板,将五脏六腑翻来覆去搅得像乱麻一团。汪纹本以为后排可坐可躺,哪知道坐又不舒服,躺又躺不住,停又没人理。不觉面色铁青,腹内捣鼓起来,想开边窗,哪儿来到及,从嘴里直喷出去。

  司机听到声音,突然来个急刹。汪纹一头砸在前椅背,脸上头发全是胃里赃物,黏黏乎乎。卫兰额头差点撞上挡风玻璃。驾驶员骂骂咧咧,从底座找出一个塑料袋扔给卫兰,急忙捏上鼻子,关了车子,开门跳下,蹲在路边,掏出一根烟点上狠抽。

  卫兰本就别扭着,朝后面问了一句,把塑料袋往后一扔,也开出车门下去,摸摸自己身上没有烟,向司机要来一支猛吸;听车上女人哀哀呼号,叼烟过来,把她直拉出去。汪纹到了地上,肚里才稍稍平息下来,拿出纸巾揩擦嘴巴脸面的垢污。

  车子没有出所谓的国际大通道,不知道到了哪里,一边是黑簇簇的田野,成片成片的大棚种植,一边是连绵起伏的山岭,将满天的星斗遮去半壁视线。

  卫兰扔掉大半支烟,从驾驶室里找来擦布,帮汪纹一起揩擦起来。女人再怎么铁石心肠,也已经土崩瓦解,柔肠百转,一把抱住卫兰,凄凄切切,脏兮兮的头往他胸膛乱钻。
  卫兰开启手机灯,用布揩着她湿湿的头发,说:“教你坐前面,你非得要坐后面。接下来你坐前面,我在后面。“

  汪纹昂起头说:“不,我们一起坐后面。”

  司机听得心烦,把烟蒂一摔,走到他们前面,摊摊双手:“Mey,Mey,钱,人民币,小费!”驾驶员国际化了,会多国语言。

  而支付方式没有国际化。在国内只要手机不离,与银行卡捆绑,一般用不到现金。仓皇越境出来,虽然搞了点美钞,也被赌场里的看单人摸去,身边还哪儿来的现金?他俩这个摸摸没有,哪个取取空手。这里人的手机又不能通过微信和支付宝转账红包。

  司机看两人摆摆手机,摇摇双手,以为小气不给,嘴里骂骂咧咧,突然跳上皮卡,启动车子,开起大灯便走:一任他俩怎么声嘶力竭的男女双声。还特地加大油门,尾气把下面的人熏得够呛。

  汪纹反应过来,叫道:“快,快,我的袋子,里面有内衣内裤、化妆品,还有,还有钻石首饰……“

  听到内衣内裤,男人未免会走神;听到钻石首饰,可是世界的硬通货,犹如听到运动场上的发令枪,卫兰向皮卡奋起直追。所好路况不好,任凭如何加大油门,皮卡还是像波浪中的小舟,一颠一簸。卫兰追赶上百步,抓住车箱后板,翻身跃上敞开式的后箱,但由你怎么喊怎么敲,司机充耳不闻,我行我素。

  卫兰踩到一根铁棍,拣起来伸至驾驶窗前,往玻璃上敲击几下。司机陡然一惊,慌忙放下玻璃,捡起包袋扔出来了。

  卫兰连忙跳下车,捡回包袋,开起手机灯看,是个米黄色的束口皮袋。

  汪纹追了上来,接过皮袋,伸手往里面摸摸,是几件秋夏服装和首饰,还有从“驿站"要来的发套和假面具等;又背到自己的肩上。

  皮卡车开着大灯,继续摇摇晃晃的向前开去。

  夜深风凉,天上星汉灿烂,旷野萤火穿梭。路边剩下一对大男大女,并非是情窦初开的阿哥阿妹,而是心灵深处伤痕累累,同上了一条贼船,又各自心理盘算,既有七情六欲的渴望,又有虚情假意的攻讦,是特殊职业塑造的丢失人性的异类,已经沦落成无国无家、举目无亲、不知道路在哪个方向的亡命之徒!

  两人只好沿着公路,拖着沉重的步子,盼望路的两端车灯出现,搭辆顺风车,既使回到赌城也比待在半路安全。总算逆向开来几辆车子。汪纹如遇救星,想站到路中间拦车,卫兰觉察不对劲,赶忙拉她下来,沿着田埂跑出一段距离,站在大柵后面观察。

  “你这是干什么?"

  “你看,如果他们不在这边停下,没有问题。”卫兰接着解释道,“如果在这里停下,肯定是刚才的司机,要来勒索我们。“

  汪纹不以为然地说:“问题是,他们不停下就开走了。你还追得上吗?”

  正说着,两辆车子果然在原来的地方停下,从车上下来四五个人。

  是那个司机,向赌场打听了他俩的底细:说是个“大鳄”,付了百万赎金才放了的。他知道夜间车辆稀少,不容易搭上其他车辆走了,随即从附近叫来一干人,折返过来想把两人抓去敲一笔。

  司机等人开启手电筒四处照射,路两边均是无色的大柵果蔬,延绵不断,挡住视线,便分头从纵横方向展开搜索。

  卫兰、汪纹虽然没有像职业特工那样经过专门训练,但也接受过短期集训和远程培训,对于应对突发情况和野外生存有一定的能力。

  手电光柱像早前的探照灯朝四下照射。卫兰紧拽女人的手,弯身弓背在大棚间穿梭,躲避形迹的发现。见大棚下面有沟渠,两人嘀咕了下,卫兰将尼龙薄膜拉起,让汪纹先爬入,然后自己进去。

  棚内种植的是反季节西红柿,二人饥渴难忍,摘来往衣服上一擦,便啃咬起来。

  外面,司机等人手电筒轮回比划,漫山遍野的大棚犹如大海的重重波浪,寻找隐藏于浪谷里的海豹海狗并非易事。夜间连鞋印脚印都难以分辨,他们只好咤呼一阵,回车上去了。

  棚内虽然闷气,但非常静谧,听不到虫蛩的叫声。棚边一堆稻草秸秆,上面铺着席垫,供劳作休息之用。一男一女吃饱了西红杮,躺下去真的比席梦思还惬意,很快把奔命的劳累与逃命的惊险丢在脑后了,汪纹抱住帅哥嗯嗯咿咿的兴奋起来!

  女下属从来暧昧有加、一往情深!不过主持人身边美女如云,没有正真对她在意,特别是出境以后借题发挥想甩掉她,来得简单粗暴。卫兰向上面禀报,花蔓要求他俩以夫妻名义就地潜伏,见机行事。

  夫妻要有夫妻的样子。卫兰终归年轻气盛,生理需求如江河不择溪流。虽然很困很累,两人游戏起来仍然乐此不疲,在稻草垫上搂搂抱抱,滚来卷去。汪纹贴上他的M唇亲吻,虽然一股香烟味,却似糖醋熏肉那么美味,是梦寐以求的良宵美景;卫兰接触过的女人不少,今夜吻她竟如吸吮甜果冻那么清香可口!

  这样的田园大棚,作物秸秆,大有回归原始状态的体验。他俩一起亢奋,高潮迭起,忘乎所以的大幅度、大声音,似有“宁为一夜风流,何惧明朝汤火”的气概!
  卫兰与汪纹在穷途未路之时癫狂了一夜。如诗人说的,有男有女即使荆棘载途同样充满乐趣!

  到了五更时分,外面雷电轰鸣,风雨交加。他俩醒来,风中大棚摇摇欲坠,雨里薄膜咚咚如鼓。雨水漫上了沟渠,园地爬满了蚯蚓。好在地势较高,雷雨虽大延续的时间不长,一会儿就晴了,天也亮了。他们盘算着怎么出去。

  突然大棚门开了。菜农一早过来,查看大雨对大棚及作物的影响,看看有没有把棚架吹倒,把薄膜吹飞,水位是否将作物淹没浸泡。

  如果发现里面躲着两个人,肯定会吓得直喊叫。这么多大棚有多少菜农在园田,光天化日之下往哪里逃?你一男一女来干嘛?就算是夫妻,菜棚是行乐的地方吗?做贼偷菜是再先想到的,非打死你才怪呢!

  棚里是草本西红柿,茎叶不高,难以隐身。卫兰忙把汪纹藏在睡过的稻草堆下,用席垫子盖上,自己趴在操作道上。

  菜农看到风雨之夜有不少番茄己经成熟,拿出短刀采摘起来。

  卫兰像躲猫猫一样,在沟道中迂回地爬行。

  菜农采摘过来,发现稻草堆席垫怎么变高起来?像是野猪拱过,或被风雨吹动,上去踩踏,竟然下面有人,吓得拔腿就跑。卫兰看得分明,上去把脚伸,绊他个嘴啃泥,随即用手摁住其头,缴了短刀,拔下汗巾塞住其嘴。汪纹快速解来棚架上的绳子,一起将他绑在棚脚上。两人即刻从大棚口溜出,没有朝大路方向,而朝山那边逃去。

  联社植保员来巡看,才发现菜农被人捆绑,直叫有贼。天已放明,各大棚均有劳作的菜农,纷纷出来抓贼,成群接队向山里追去。

  汪纹虽然穿着平跟鞋,曾经是出色的中长跑选手,在崎岖山径上爬坡,步蹒跚跚,拖累了卫兰。后者只好教她先上,自己躲在岩后,待最前的一个菜农追上,突然闪出,凭其身高优势用胳膊卡住此人的脖子,拔出这把短刀比着,对后面人吼道:“你们不要上来!不然我刺了他。不要逼我。快些退下。”

  菜农还是接二连三地跟上,汪纹停下转过身子,掏出袋里的手枪:是包袋中最重要的东西,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使用,连卫兰也不让知道。她朝天开了一枪,把追上来的人震住了,急叫卫兰押着那人过前。

  “我没偷你们东西,是走迷路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再逼我们了。”汪纹举枪高声的喊话。

  菜农大部分是当地人,听不懂他俩叫什么,还是源源不断地爬上来,有些已经绕到上面,把两人团团围住。

  突然从下面上来四五个人,农民纷纷让道。带头的是昨夜皮卡上的司机。

  原来两辆皮卡没有回去。他们不相信这对男女会就地蒸发,一直等在路上。早晨发现这么多人赶去抓贼,就想到了他们俩,便一起追过来看看。

  司机满脸堆笑,叫菜农们让开:“误会误会!是我的客人。昨夜他们迷路了,我们没有找到,等了一夜。谢谢大家!”

  植保员上前说:“他们不是好人,把棚主捆起来,偷了西红柿,还带有手枪……”

  “摘点吃吃,摘点吃吃,和我们算账!”司机边解说,边拿香烟分发大家。菜农开始散去。

  司机走上前来,朝卫汪俩打量下:“误会了!昨天夜里,我们找了一夜,知道你们迷路了,一直在等。不然,赌城会骂我的。”

  卫兰与汪纹示意,只好顺坡下驴,放了菜农。二人跟着司机等下去。
  第五十章 因祸得福

  司机名叫马当。他们五人从菜农们惊讶的眼光下,把卫兰和汪纹带到了停在公路上的皮卡旁。

  马当将卫兰推上前面这辆车,另二人随后跟上,把车门一关,便大打出手:没头没脑,耳光如洗脸,拳头若槌衣。卫兰虽然胆子大,但经不起打,双手护头,半身溜到座位下面,踡缩一团,只喊:“你们打错人了。”

  听他如此说法,马当又指着喊:“给我打。”并且责问,“你昨夜拿铁杵砸我车窗,是不是?”

  卫兰知道不是讲道理的地方。有口难辨,闭口不言,是主持人再难受的时刻!更难受的是,他们拿出绳子来绑他。

  “岂有此理!”你们简直是有眼不识泰山。

  他刚喊出,又是一阵乱拳乱脚,直打得不敢说了、不敢动了,任由他们用绳子连同身子双手,像裹粽子一般,顺三圈倒三圈地绑起来。

  此情此景,不由得想起在那辆集装厢车上,劫持仰高的情景。当然卫兰不会相信这是报应,即便是报应也不可能来得那么快!

  搞定了他,马当上去启动皮卡,继续在凹凸不平的公路上照昨晚方向往前行驶。

  汪纹被带上另一辆车的后排。两个男人一上来,便夺去她的包袋与里面的手枪,接着各人抓住她一只手。

  “非礼呀!”

  他俩并非顾忌这尖叫,而是触碰到此女体,那才叫冰肌柔软,玉体香酥,让渣级的汗毛直竖,一股凉气直沁入脊骨肺腑,强硬的态度瞬间瓦解了!

  见前面辆车走了,一个扔下绳子,跳上驾驶座,紧张地启动车子跟上。

  另一个捏捏她的包袋,想伸手摸出那把手枪。

  她用秀眼瞟去,一种翻眼白的目光,对色迷迷的异性,极具杀伤力。

  “你们都怎样凶,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我恨死你们了。”汪纹带些娇嗔的口气。

  “小姐姐,我们是帮人家卖力的。如有冒犯,请多多包涵!”

  “我袋子里都是女人的内衣内裤,还有一些化妆品。你捏着干么?能否还给我。“

  “女人的东西,我们不看也不要,为你保管着。”他贴到她边上,说,“你们是来赌场的吗?带点仙药吗?便宜得很。”

  汪纹摇头,问:“想把我们带去卖药?去哪里呢?"

  “他们去哪里,我们跟到哪里。"

  “你们是这边上的人吗?”

  “他是。我不是。“

  经过一路颠簸,村庄密集起来,又弯了几道弯进入一个集镇。

  这地方既闭塞又开放。说它闭塞,凡是进入镇区都要经过体温测试,还要佩戴口罩,似乎延续当年疫情时期的封闭习惯。其实戴口罩并不是防止疫情,而是蒙住嘴脸;测体温主要检测瘾君子的毒瘾发作。至于开放,这里仍是三不管地带,真正的免税区,与世界各国保持贤易往来。是宽泛意义上的三教九流、五湖四海,有拉美人,也有中东人,有白种人,也有黑种人,有大藏僧人,也有伊斯兰阿訇。是个大交汇、大杂烩的地方。

  从前比较单一的是大麻、罂粟、海洛因。现在也顺应国际形势,逐渐进行产业结构的调整,除了偏远地区外,大部分种植了各类经济作物,但是毒品仍然有“悄悄市场”。当局采取开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举起拳头不重击下去。

  集镇不大,看上去戒备森严,控制严厉,有许多持枪挂弹的军警。

  两辆皮卡前面贴着通行证标志,各辆车上准备了头罩,把两个外来人头上一罩,并没有进行过多严格的检查就顺利地开进去了。径直开到一个像林场的地方,四面有好大的栅栏式围墙,门楼式大门挂着“应氏国际经贸集团腼腆分公司”的牌子。院内有开阔的绿地空间,像个植物园,建有数幢别墅式管理用房,一些荷枪实弹的人在站岗巡逻。当地较大的经济实体和经营组织,大多有自己的防卫武装。

  马当是公司的运输队长,有时利用职务之便,接些联系单位的运送业务,挣些外快。昨夜出来接送的就是赌场里的生意。当得知是条“大鳄”,便想顺手牵羊,敲笔竹杠。

  两辆皮卡先后开到南端的水泥平房前停下。男的还戴着头罩,下车腿脚仍站立不稳,被马当等人推入一间房中。恐怕是卫兰此生从未有过的遭遇。

  汪纹头罩已经摘掉了,却不允她东张西望,几个上来七手八脚,任凭你怎么尖叫,翻白眼,歇斯底里,说什么非礼不非礼,把她塞进了黑咕隆咚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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