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救魂录:一个案件背后隐藏着一个跨越几百年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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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我还说想自己翻页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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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张牌一出,章龙强哈哈大笑,“屈队,你这下是不是要全下?”

  我这时倒没有把筹码全推出去,而是敲了下桌子,喊道:“过牌。章总,现在这样牌面反而不好下注了哦,一对K不见得是最大的牌面哦。”

  章龙强听我这么一说,连连点头,“嗯,嗯。屈队确实是个赌场高手啊,即使好牌在手也不心急。不过这么好的牌面,我们只放10万的筹码在桌面有点对不起它,我加个20万。”

  说完,两个标着10万字样的红色大筹码飞到了赌桌中间。我把目光从章龙强的手上移开,我又看了下自己的底牌,然后思索了一下,也拿出了20万的筹码加了进去。

  荷官发出了第五张公共牌:方块2.

  看到这样的牌面,我松了一口气,现在除非章龙强是一对6才能赢我。这下轮到我来试探他的基准线了,我又拿出了30万的筹码推进了赌桌中间,说到:“这下我赌章总您不是一对6.”

  章龙强看到我加了注,又冲我竖起了大拇指说:“屈队,你如果在黑道混的话,估计商京市就没我的立足之地了,您的赌术厉害啊。这把我不跟了。”

  这下我的心里更踏实了,这把我赢到的30万倒是其次,关键是我大概探到了章龙强的基准。
  两张新的底牌又发到了我的面前,一张梅花Q,一张梅花A。

  我和章龙强都是下了盲注等着看公共牌。荷官把三张牌一发出来,我心中不由得一震,公共牌是梅花6,梅花2,梅花J。

  但是我知道越是手中牌好,越是要小心,防止让对手惊觉。

  章龙强看着桌面说到“这把牌厉害啊,说不定我们要看到屈队同花顺哦。我就过一下吧。”说完他敲了下桌子。

  我一见这样,也敲了下桌子表示不加注。

  第四张公共牌倒不是梅花了,是一张黑桃3。

  没想到章龙强倒是面露喜悦,又排出了30万的筹码出来说到:“这下我能赌个同花了,怎么样?屈队你有没有梅花?要不要和我赌下最后一张牌的运气?”

  我装出了一副深思的样子,然后点了点头,说到:“好,我至少要看下第五张公共牌。”
  在我跟完30万的筹码后,荷官发出了第五张公共牌:梅花7.

  章龙强看到这张梅花7,一脸的喜悦,把自己面前的筹码点了一下说:“我这里大概还有一百一十万的筹码,我全压了,我们就赌看谁手里有梅花大牌了。”说完,他就把他面前的筹码全推了出去。

  看到章龙强突然就all-in了,我心中一惊,心想难道他手里有张梅花K?

  不过我看到他all-in的时候左手的动作,我心中大喜,哈哈,就是你有梅花K又如何?梅花A在我这里。

  我笑着说到:“好,章总,反正我也急着离开商京市,难得有机会来把大的。我全跟了。”

  说完,我也把自己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然后有点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翻开了自己的底牌说到:“不好意思啊,我确实是同花,而且是最大的同花组合。”

  章龙强一看我的底牌,一脸的吃惊状,拍着手说到:“屈队,我真的是佩服您啊,这把牌真漂亮。”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章龙强的嘴角浮现出一个奸笑,我心中突然觉得不对,我还没反应过来,章龙强就继续说:“不过,屈队,这把牌同花中最大的组合不是您的牌面,而是我的牌面。”

  章龙强略带嘲弄的笑脸翻开了他的底牌梅花4,和梅花5。

  他的牌面竟然是同花顺!

  我一看到他的底牌,脑袋嗡的一声。“怎么回事?明明章龙强的表现是他在诈牌啊。怎么会是同花顺?这下我们原来设计的计划就全没用了啊。”
  第十一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十三幺当初劝说我做这个局的时候,说了这个局的核心关键部分。

  经过十三幺在章龙强身边长时间的潜伏观察,他发现章龙强在赌局中诈牌下注的时候,他的左手的小指会不由自主的抽动几下。虽然抽动的幅度很小,但是如果仔细注意还是能发现的。

  我们本来是打算利用章龙强这个破绽,让我和他对赌的时候在他诈牌的时候吃定他。

  为了不引起章龙强的怀疑,同时也为了防止赌局有其他人搅局,我们派那个自称省港澳三地赌王的家伙假扮一个小煤窑的老板李富贵先在章龙强的赌场里面混几天。

  等到开到一场大的赌局的时候,我再突然出现,装做要跑路费和章龙强对赌。

  这时候凑出来的这个赌局中李富贵的角色的任务就是帮我把其他无关的人员清理出去,然后在假装被我识破是个逃犯的身份,为了买条生路,再把筹码全输给我。

  这样就形成了让我一个人面对章龙强的局面。
  我利用在有利的底牌的情况下,抓住章龙强诈牌下大注的机会多赢他几次,然后可以逼问他一些陷害我的线索。我身上装着录音设备可以录音做证据,这样就可以洗清我的嫌疑了。

  这个计划我们一路上执行的很顺利,我也明确的看到章龙强在和李富贵赌的时候诈牌,他那时候的左手的小指确实抽动了两下。

  而且在和我赌的时候,我赢他那把的时候,他也是诈牌的,他的左手小指也是抽了两三下。

  在前面当他清光李科长和月亮湾的胡民那两把牌的时候,他的左手小指确实没有任何抽动,但是这把牌我明明看到他左手的小指有在微微地抽动啊。
  章龙强看到我一脸的惊愕的表情,哈哈笑了起来:“屈队,您不是真的以为我这个动作是诈牌啊?”

  章龙强说完,冲着我举起了左手,抽动了一下他的小指。这下我完全蒙了,这下感觉事情不对头了。

  章龙强冲着门口喊了一声:“进来吧。”这时候总统套间的门一开,进来了几个人,我定睛一看,顿时心中大惊。

  原来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十三幺和那个所谓的东南亚赌王,他们身后还有两个人架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伙。

  我仔细分辨了下他那张被揍的有点变形的脸,原来是宋神棍,宋神棍一看我,艰难地从口中挤出了几个字:“屈队,对不起,我们…….我们都被别人计算了。”

  说完,宋神棍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一看到这个场面,心理明白了大半,原来别人设了个千局是不错,但是千的目标不是章龙强,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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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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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邪火,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同时伸手去怀里掏我的64式。我心想这个架势已经是要把我逼上绝路了,我怎么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不过,很可惜,在我刚开始实施我的拼命计划没超过2秒钟,我感到我的后背上又是像被人猛锤了两下,我再一次浑身抽搐着瘫软到了总统套间的地板上。

  我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埋伏好了两个喽啰,他们一看到我想反抗,马上就冲我扣动了电击枪的扳机。

  他们两个看到我倒在了地上还不松开扳机,直到章龙强冲他们一摆手,这两个小喽喽才作罢。

  章龙强踱步到了我的身边,突然飞起一脚狠狠踢在我的腹部,顿时一阵剧痛夹杂着胃部的恶心让我蜷缩着身子呕吐起来。

  这两个小喽啰过来把我架回了椅子上绑了起来,并从我怀里搜走了我的手枪、迷你录音机,都交到了章龙强的面前。

  章龙强冲我摇了摇头,面带嘲笑地说:“屈队长,你这样可不对啊,到了我的地头还想耍花样?我们现在好好谈谈吧。”
  说完,章龙强一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现在房间里面只剩我,十三幺,章龙强,哑刀哥和昏迷不醒的宋神棍外加两个章龙强的打手。

  章龙强一边玩弄这我的64式,一边对我说到:“屈队长,我不得不说你确实个挺不错的对手。十三幺告诉你的那个故事确实发生过,不过我章龙强办事不会留后患的,我当时是斩草除根了。至于十三幺,其实是我的儿子,只不过是我的外室所生的,我一直没和别人说过而已。那个所谓的在你面前的赌王在我面前假扮李富贵的也不过是我一个得力的手下而已。我本来只是让十三幺编个借口不让你逃离本市,但是后来我觉得必须要设个局争取更多的时间,没想到到了最后还得把你弄过来和你对质一下。”

  我听到这里,对着章龙强破口大骂:“姓章的,我知道酒吧那个案件就是你陷害我的,既然你想除掉我,就动手吧,不需要再玩什么花样了,我现在就在你眼前,来啊,给爷来个痛快的。”

  章龙强看到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轻蔑地摇了摇头,把我的64式放到了桌子上,嘴里哼了一声:“屈队长,你让我太失望了。你难道真觉得你值得我章龙强下这么大功夫对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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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冲虾米兄的支持,我怎么也得给您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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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更加怒不可遏,继续骂道:“少废话,姓章的,爷今天落到你手里,爷认栽了,别耍花样了,赶快给爷来个痛快的。”

  这时候十三幺从桌子上拿起了我的64式,对章龙强说到:“老爸,别和他废话了,我直接用他的手枪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砸断,我就不信他还不开口。”

  章龙强听到十三幺这么一说,马上用严厉的眼神盯着他,骂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十三幺一听,马上没了气焰。低着头躲到了一边去。

  不过在他们这对千门父子的对话的这段短短的时间中,我突然也觉得事情确实不只是陷害我这么简单了,如果只是想置我于死地,在宋神棍帮我逃出市局的时候,十三幺就知道我的落脚点了,他找人报警或是再派杀手过来甚至干脆让十三幺送点下了毒的食物就可以轻易搞定我,完全不用再玩得这么花哨复杂的千局来折腾我。

  我脑子中现在是一团乱麻,一点头绪都没有了。这时章龙强把十三幺骂到了一边,转过头对我说到:“屈队,如果您不把我想知道的事情痛快的说出来,我可不止把您的手指一根一根敲断这么简单了,我会让您感觉敲断手指是一种享受了。”
  我稳了下情绪,问到:“姓章的,你究竟想玩什么花样,你就放马过来吧,爷已经豁出去了。”

  章龙强一本正经地盯着我的眼睛说到:“屈队,为什么我一直说你是个不错的对手呢?因为我知道你从费明举家里找到了一件东西,我一开始陷害你是指望你那些傻瓜手下能从你家里搜出来。结果他们让我太失望了,什么都没搜到。这时候有几个高官想买你的人头,我就做了顺水人情,不过没想到这个宋神棍还挺讲义气,把你救了出来。正好我就再设了个局拖住你,然后我让手下把你能出现的地方全部检查了一边,依然还是没找到。最后我也只好把这个千局做到头,把你引到这里当面问您了。”

  听到章龙强这么一说,我心中咯噔一下,“我在费明举家里就发现了一些药材和现金啊,这些不会值得章龙强费这么大的心思啊。难道,难道他想要的是费明举的那个日记本?那个日记本是个空白日记本啊。”

  现在我已经是到了绝路了,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不过我想到和这个日记本隐隐约约联系的那些诡异事件。我觉得这背后有个更大的阴谋,不管这个阴谋究竟是什么,我绝对不能让章龙强这种恶棍插手,不然可能会有更大的灾难。
  想到这里,我把心一横,冷笑到:“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爷现在就求一死。”

  章龙强看到我还是嘴硬不说,就拉下了脸,朝在一边的十三幺一努嘴。

  十三幺一脸奸笑的到了我身边,把我的左手用力地拉了出来,压在了赌桌上。
  章龙强又问了我一次:“屈队长,我提醒你一下,在商京市只要我想得到的东西就没人敢不给,你再不说就要受皮肉之苦了。”

  “呸,姓章的,有种你把我放开,和爷一对一单挑啊。我在费明举家里什么都没发现,就是发现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章龙强听到我这么一说,脸一沉,冲着十三幺一点头。十三幺把我的64式高高举起,然后狠狠砸了下来。

  咔嗤一声,我的左手小指被枪托砸断变形了。顿时一阵钻心的剧痛传了过来,我疼的闷哼了一声,浑身一震,额头上马上就出现了豆大的汗珠。

  “屈队,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劝你还是早点说出来比较好,不然到了最后受尽了皮肉之苦再吐出来就太不划算了。”

  章龙强一边冷笑着,一边朝我走了过来。
  我咬着后槽牙骂到:“孙子,爷也是刀尖上混饭吃的,你给我玩这套?爷今天要是喊一个疼字就算你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左手小指传来的剧痛让我浑身哆嗦,我现在只是嘴硬,我心里开始出现了一阵恐惧,不知道自己在这种巨痛的折磨下还能坚持多久。

  看到我还是嘴硬,章龙强脸色一变,冲着十三幺一挥手,我心中一阵发紧,知道今天这关过不去了。

  十三幺这时候在我背面“嗯”了一声,移动身体准备拉开架势动手,我突然听到低低的咔嗒一声金属机关的声音,我心中一愣,这是我非常熟悉的声音,是我64式手枪打开保险的声音。

  怎么回事?难道十三幺这要动手干掉我了?没想到我屈扬英雄一辈子,面对凶犯,怪兽都没挂,竟然被这种下三烂的黑道人结果了,苍天弄人啊。

  “呯”,黄河大酒店的总统套间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枪声。
  第十二章:树下还有鸟枪

  十三幺这个家伙是在我身边开的枪,我的耳朵被枪声震得嗡嗡作响,但是我被我眼前的景象震惊了,顾不上耳膜的疼痛。

  原来十三幺在我背后偷偷地打开了64式的保险,然后突然举起开枪击倒了章龙强。

  章龙强的胸口被击中了,他用双手捂着伤口,双腿一软,跪倒了地上。他满脸惊愕的表情,痛苦着吼道:“咳,咳,十三幺,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十三幺狞笑着说:“为什么?老东西,你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太久了,我已经和你手下的人都谈好了,商京市的黑道需要我这个新当家人了。”

  说完,呯,呯,十三幺又是两枪,分别击中了章龙强的脑袋和胸部,章龙强仰面倒下了,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身下一片殷红的血液在逐渐扩大。

  十三幺不依不饶地朝着章龙强的尸体吐了一口唾沫,踢了几脚。

  十三幺冲着哑刀一拱手说:“多谢哑刀哥帮我上下布置,我做上这位置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哑刀还是面无表情的盯着我们这边,一言不发。

  十三幺这时候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块丝绸手帕,把我的64式裹起来擦拭着,想把自己的指纹从上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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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幺一边擦着手枪,一边得意地对我说到:“多亏了屈队长啊,让我可以干净的除掉这个老东西,当我得知这个老东西要设局千你的时候,我差点都兴奋的哭出来,我就知道我的机会终于来了。我可以干掉他,然后说是您屈队长的功劳就是了。外人听到屈队为了畏罪潜逃弄跑路费干掉了本市的黑道老大,都会相信的,然后我做为章龙强的儿子自然要为父报仇,这样我再把您屈队长送上西天,商京市的黑道自然就服我这个接班人了。”

  “十三幺,没想到你比你老爸还心狠手辣,自己老爸都能毫不眨眼的杀掉,我怎么就看走了眼,没发现你是条白眼狼呢?”我一边骂着十三幺一边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

  十三幺冷笑着看我说:“我们黑道向来都是这样,这个老东西在这个位置上坐的时间太久了,他在商京市玩的这套把戏,我早就都学会了,他该给我腾地方了。”说完,十三幺把搽干净的手枪强行塞到我的右手里面,让我握了一下,好把我的指纹留在上面,然后把64式又从我手里拿出来丢在赌桌上。

  十三幺坐到了刚才章龙强坐的那个位置上,然后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问我:“屈队长,说实话这个老东西设这么大一个局来千你,我确实很意外,我只是模糊的听他说要从你身上找什么东西。看来这个东西确实不在你身上,不过我还是要感谢屈队这么积极献身帮我除掉这个老东西。为了表示我的谢意,我决定给屈队选下自己的死法,您看您是打算畏罪吞枪自杀好呢?还是觉得跳楼融入蓝天好呢?”
  我冷笑一声说:“你能不能先给爷演示一下,爷要看效果好不好再选。”

  十三幺一听我还嘴硬,就把脸一沉,冲我身后的两个打手一挥手,他们两个过来把我连带椅子抬了起来。

  十三幺冲我冷笑到:“我觉得还是送屈队长融入蓝天比较好,我这就送屈队长一程。”

  说完,十三幺站起身,示意那个两个打手把我架到房间一边的阳台门前,准备把我从黄河大宾馆的顶楼阳台丢下去。

  就在这个两个打手刚把我搬到落地窗前的时候放下后,其中一个打手走到窗前伸手去开阳台门的时候。

  突然,呯,呯两声枪响,这个两个打手应声倒地,去开阳台门的那个打手还一头撞碎了阳台门的玻璃,身体栽倒在了阳台门的门框内。
  我一脸的错愕的扭头望向枪声传来的地方,只见躺地上的宋神棍手里举着一把枪口还在冒烟的贝雷塔M92FS。

  不对啊,这是个什么情况?

  我再转头一看十三幺,只见他一脸的恐惧,面色苍白,在他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弯刀,原来是站在他身后的哑刀哥出手了。

  我看到这幅场面,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时宋神棍从地上爬了起来,把贝雷塔收好揣进怀里。

  宋神棍走了过来给我我松了绑,他那张鼻青脸肿的脸还在挤着笑容。

  宋神棍走到把赌桌旁边,把我那把64式拿了过来,还给了我,说到:“屈队,现在你什么也先别问,我们先把这里处理完了再说。”

  说完宋神棍走到总统套间的正门口,一伸手打开了门。

  门一开从门外涌入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警,其中几个人到了十三幺面前,把他按到在地,几下把他捆的结结实实地,几个人把他押着离开了房间。

  这几个武警叔叔刚把十三幺押出去,随后又涌进来一帮人,其中还有几个穿白大褂的法医和物证科的人。对着房间内的几具尸体就是一阵狂拍,很快尸体就被他们用殓尸袋装走了。
  随后又冲进来一批记者,举起照相机和摄像机对着我就是一阵猛拍。我被照相机的闪光灯晃的眼直发花.

  这时还有几个女记者把麦克风伸到我的面前问到:“屈队长,你们这次大规模的打黑行动暗地里准备多长时间?”

  “你们这次联合行动的主要是谁负责的?”

  我还没有完全从总统套房的戏剧性的经历中彻底明白过来,一时布置该如何应 答,这时候唐局从旁边蹿了出来,挡在了我和记者说到“不好意思,现在一切都在调查阶段,无可奉告,无可奉告。”

  记着们自然对我这样的回答不会满意,继续围着我和唐局乱问。

  这时候我多少明白了一些情况,我的左手小指一阵阵的剧痛传来,我突然灵机一动,急忙举起了我的左手,“不好意思,各位,我在这次行动中受伤了,我现在需要去处理一下。”

  本来围在我身边的几个记者一看我那个以一个诡异角度弯曲变形的左手小指,都吓了一跳,自觉地给我让出了一条路出来。

  记者们放过我以后,他们继续围着唐局追问着。我一边走向电梯一边四下张望找宋神棍,他刚才一打开总统套间的门就溜地不见人影了。
  整个黄河大宾馆全部都被戒严了,电梯都被锁了,我是一层层走到的楼底,楼下还好,有停着几辆120,我喊来一个医生帮我处理了一下。

  这时候八卦张鬼鬼祟祟地从救护车旁边探个头出来,他一见到我本来想张嘴说点什么,但是看到旁边有两个医疗人员,就面露迟疑的神色。

  我急忙对那个医生和护士一摆手,让他们先到一边去。等到救护车这边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八卦张四下张望一下,说到:“屈队,有人要我悄悄地给你这张纸条。”

  说完,他把一张纸条塞到我手里,转身就跑开了。

  我接过纸条,虽然感觉有点疑惑,但是今天我经历了太多的戏剧性的事情,我也无所谓了。我打开纸条看到上面只有几个字:

  酒店305室
  宋

  我来到了305室,敲了敲门。

  过了几秒,猫眼里面黑了一下,有人打开了房门。

  开门的正是一脸淤青的宋神棍,等到他把房门关上,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有点愤怒的问到:“宋神棍,你究竟在玩什么?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讲个明白,我发誓要一定弄死你。”

  宋神棍只是朝房间里面指着说到:“屈队,里面有人等你,你进去就会等到满意的解答。”

  我盯着宋神棍看了一会,悻悻地松开了手,进到了房间的套间里面。
  套间的里面有个穿中山装的正坐在沙发上抽着香烟,我定睛一看,不由得楞了一下。

  这个人我还算认识,端坐着的这个人名叫赵君武,曾经是我们商京市文侦队的队长,后来调到国家文物局去了。

  在我刚当刑警的时候,曾经和他当时带领的文侦队一起打击过一个大的盗墓团伙,由于当时我是个刚入职的新刑警,只是负责了一些外围的工作。

  赵君武对我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对我说:“屈队长,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心中有很多疑问,你先坐下来,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解释。”

  赵君武告诉我这次是一次大的联合行动,其实章龙强的黑势力在商京市的所作所为早就引起了省里的注意了。

  章龙强的势力已经伸到政府部门里面了,他勾结官员,通过各种手段得到了很多工程项目,结果很多工程都是偷工减料,老百姓的怨声很强烈。再加上他开设赌场和色情场所,省里面早就想把他办了。

  但是由于章龙强在商京市耳目众多,省里一直没想出一个周密的计划。

  我和武蔷薇从精神病回来的那天晚上遇到的那几个官二代和章龙强也是有瓜葛的,武蔷薇回家以后把在饭店的遭遇告诉了她老爸武厅长,武厅长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一听说有人敢这样调戏她,当时就气疯了,武厅长第二天就去省里准备调武警去帮闺女出气。

  正好当时省里已经在研究方案要对付章龙强了,省里就打算出手行动了。但是没想到当天晚上李副市长的儿子就出事了,随后我竟然还被人陷害了。
  不过我被人陷害的这个事情一直在章龙强身边做卧底的哑刀知道我是清白的,他及时通知了宋神棍。

  宋神棍知情以后,又及时向上报告。省里发现事情有点棘手了,要拔掉章龙强已经不能匆忙行动了,就先派宋神棍伪装成杀手把我从警局里面救出来,然后又仔细摸排了章龙强的社会关系,最后研究出来一个非常周全的计划。

  首先,把政府里面一些和章龙强有瓜葛的人用到外地学习,考察,开会等各种借口诱出本市,等这些涉案的官员们陆续一到外地就秘密逮捕起来。

  今天是在商京市的统一抓捕行动,参加行动的武警都是从别的市调来的,各个抓捕点的抓捕方案的详细情况都是在抓捕前两个小时才分给各个小队的,就是为了确保行动不泄密。

  我听到这里觉得还有点地方很迷惑,我就问赵君武:“既然你们要对付章龙强,也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那么你们为什么还要设这么大一个局,要我去和章龙强赌,最后还让十三幺干掉了章龙强?”

  赵君武哈哈一笑:“屈队长,这个连环三重局其实你对你的一个入门考验,现在你通过了这个考验。”
  “考验,什么考验?”我听得是一头雾水。

  赵君武笑着对我解释,从我被陷害以后,他们就设计了这个局来考验我。

  首先哑刀知道章龙强是想对付我,然后十三幺又找到哑刀要他帮忙除掉章龙强然后嫁祸给我,所以赵君武他们就将计就计。

  他们就透露一点我有费明举臧宝图的线索给章龙强,费明举和章龙强确实有些来往,因为本市的文物黑市流通,章龙强也有所染指。

  所以费明举和章龙强提过自己有个藏宝图的事情,让章龙强帮他找一件文物青铜匕首。赵君武他们知道章龙强会对我下毒手逼供,他们想看一下我在重压下有多大的忍受力。

  赵君武微笑着说:“反正章龙强今天是必死无疑,即使十三幺没有干掉他,哑刀和宋神棍都会出手干掉他。我,宋神棍,哑刀都是隶属一个秘密的组织。因为费明举和章龙强的来往,让我们怀疑章龙强掌握了一些我们组织需要的资料,所以派哑刀过去卧底,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侦查,发现他并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所以我们才同意拔掉他。不然你真的以为上面不知道章龙强的所作所为?非要等到现在才动手?”

  “什么,什么?费明举的藏宝图?青铜匕首?这些都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个秘密组织又是怎么回事?”我越听越糊涂了。
  “屈队长,你先别心急,现在我要问你一个选择。如果你想知道你这些疑问的话,你必须要加入我们这个组织,你一旦加入了我们这个组织,就不得退出,你必须严守所有相关的秘密,不得对组织以外的任何人提起。

  而且组织要求你做的事情,你必须完成,不得找任何借口推脱。如果你觉得你不能做到我们这个组织的要求,现在就可以离开,但是也绝对不能向任何人提起我们这次谈话,不然你会有杀身之祸。

  现在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请屈队长认真思考一下,如果你到时间还没考虑好,我们就当作你不同意。”

  赵君武说完,就拿出一个计时器摆在了我的面前,然后按了一下上面的开关,计时器开始从60秒倒数了。

  就在这赵君武按下开关的时候,我听到我身后传来一声咔嗒的手枪上膛的声音,我心中一惊,急忙回头一看。只见宋神棍又把贝雷塔掏了出来,拿着手中,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我从他的青肿的眼睛里的目光中发现透出了一股杀意,这下我心中顿时一沉。

  5,4,3,2,1.嘀铃铃,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了。计时器的60秒倒数完了。

  赵君武微笑着望着我问到:“屈队长考虑的如何了?”

  在这60秒时间内,我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自从李新生那个案子开始我就已经觉得背后还有什么事情隐藏着,而且这段时间我遇到了各种各样奇特的经历,如果我不把这个事情弄清楚,我怕是有一天会被这个疑问折磨的住进杜鹃窝。

  当我听到这阵急促的闹铃声的时候,我一咬牙,心一横,开口说到:“好,我愿意加入你们这个组织。”

  “哈哈,哈哈,好,好,欢迎屈扬加入我们轩辕会。” 赵君武一边笑着一边向我伸出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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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又要出差
  今天先更新一点了
  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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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卷了

  第四卷:轩辕会

  第一章:一味中药

  1899年夏天的北京,有一个东华门外的锡拉胡同里的一个大宅子里的主人,正在有些疑惑地翻检着一包仆人刚拿回来的中药。

  这个正在翻检药材的人正是当朝的从四品大员王懿荣王大人,时任国子监的祭酒他。

  一边翻弄着药材一边嘟囔着:“这都给我开得什么药啊,这小子不会是个兽医吧?怎么说我是疟疾呢,这不是因为时局艰难,我最近精疲力竭处理政务,没有休息好而已,所以有点着凉发热而已嘛,这小子一看我伏天发热就说我疟疾?刚才我头昏昏沉沉的,还真没注意看他给我开的方子。”

  王懿荣王大人可是博览群书,满腹经纶,对医道也是极为精通。

  他在药材里面忽然看到一味骨片状的中药:龙骨。他拿了起来端详着,心中暗想:龙骨,本草纲目中有曰:龙骨者,益肾镇惊,止阴疟,收湿气。入手足少阴、厥阴经。这味药的药效倒是很对我的病症,看来这小子还是给人看病的主儿。咦,这龙骨上面是什么东西啊?王懿荣吹了吹龙骨上的药沫,看到上面有些弯弯曲曲的刀痕图案,好像是有人有意刻画的痕迹。
  王大人在这片龙骨上看到这些划痕,就是一愣,这中药材上谁没事吃饱了撑得去刻字啊,再说这也不是是字啊,该不会是假药吧?

  王大人想到这里急忙喊来抓药的下人,问这是怎么回事。下人一听,顿时双膝跪倒,急忙辩解:“奴才追随大人多年,万不敢有欺瞒之事,请大人明鉴啊。”

  王懿荣王大人知道这个家奴是跟随自己多人的仆人,应该不会出什么差池,但是现在自己头昏昏沉沉的,又等着要吃药,就只好打发下人再去一次药铺抓一次药,叮嘱下人注意这次要注意,要抓的药的龙骨上不能有这样的画痕。

  下人很快就把新的中药抓了回来,王懿荣一看果然龙骨和上次不同,光洁无痕,遂吩咐下人熬药服用。

  那个有兽医嫌疑的医生还是有点本事的,几剂汤药下去,王懿荣的病体很快就恢复了。

  这天王懿荣感到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下床在自己的书房里面把玩自己收藏的一些古董。

  他正捻着自己的胡须看着自己收藏的一个西周的青铜爵,忽然他的眼光扫到爵身上一处铭文,心中一震,这处铭文竟然和前几日的见到的那个疑似龙骨上面的刻痕的相似度非常非常接近。
  自己那天一开始看到龙骨上那个划痕就觉得有点不对头,但是当时自己脑袋昏沉沉的,没想出来是哪里不对头。

  王懿荣官拜国子监祭酒可不是浪得虚名,正经八百的光绪六年的进士,而且在他中进士之前就已经是京城的金石界的权威级的大腕了。

  很多达官贵人和琉璃厂的一些古董商遇到有不懂的器具物品都来找王大人鉴定,别人都说:“得公一言,推为定论。”

  王懿荣感到龙骨上的划痕不像是随意刻的,非常有金文的感觉。因为做药的龙骨是被加工过的,已经很破碎了,只能寥寥辨出两三个字体,他就急忙命人备车直奔京城菜市口的鹤年堂。

  清朝后期的京城,有这么一句话:“要吃丸散膏丹到同仁堂,要吃汤剂饮片到鹤年堂”。

  京城的达官显贵如果要配药的话,基本都是来这两家,前些天王懿荣王大人的家丁就是到鹤年堂抓的药。
  王懿荣一进鹤年堂的门,药店的白掌柜就马上陪着笑脸过来了,急忙给王懿荣作了揖问到:“王大人,您今天大驾光临,可让小店蓬荜生辉。不知道您到我们小店有何贵干啊。”

  王懿荣拿出那片有刻痕的龙骨给白掌柜看,问到:“你这龙骨上面的划痕是怎么回事,是从哪里收来的?”

  白掌柜一看王懿荣这个样子好像是来投诉的,急忙辩解到:“哎呀,王大人,这个龙骨我们是可以保证觉得没问题的,只不过我们确实换了一家供货的,这家新药商有些龙骨确实有这样的划痕。”

  “哦?那原来那家药商你们怎么不继续用啊?”王懿荣随口问到。

  白掌柜一听,神色有点紧张,先把王大人让进了里屋,然后才压低了声音说到:“原来那家药商据说入了洋教啦,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正经生意也不干了,整体泡到洋鬼子的教堂里面混日子。您也知道,我们这行业对入了洋教的人那是非常痛恨的,所以怎么可能还找他要货呢?”

  王懿荣一听白掌柜这么说,连连点着头说:“白掌柜真乃知书达理之人啊。唉,现在时局艰难,世风日下,洋鬼子乱我中华,各地的教案频发。难得白掌柜能深明大义,不和入洋教的乱民来往。对了,白掌柜能不能让我看看您这边那些其他龙骨?”

  “好,好,这个小事一桩,王大人,麻烦您受累请随我移步去后面库房。”白掌柜还是一脸的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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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懿荣在鹤年堂的库房里面翻找了半天,最后也只找到了两块比较大的刻字龙骨,其他的龙骨上并没有那种划痕。

  王懿荣就有点失望地追问出售这些龙骨的药商在哪里能找到,白掌柜这时有点作难了,他手一摊说到:“王大人,实不相瞒。这个药商嘛,具体住哪里我还真的不知道,我们也只是每年年初去安国药市办药的时候才能见到他,他也是每年来安国两次大市的时候来,不过他的货还算公道,所以今年我们才选了他家的货。”

  王懿荣看再也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了,就出钱买下了这两片龙骨,同时还叮嘱白掌柜一旦有这种有划痕的龙骨就留下来送到自己的府上,白掌柜自然是答应照办。

  后来,王懿荣还专程派人去安国找那位卖龙骨的药商,但是因为现在不是药材大市,所以那位药商并没有出现,只听说好像是山东人士。王懿荣还遍寻京城其他药铺找寻这种龙骨,竟然一无所获,这令王懿荣有许些失望。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左右,这天,有个范姓古董商人来到王懿荣的府上找他。这个姓范的古董商人是王懿荣的同乡,名叫范维卿。因为知道王懿荣十分喜好古董,尤其是上古夏商周的古董,所以一收到貌似那个时期的古董,他就会给王懿荣送来。
  等到两人在书房一坐下,仆人刚把茶上了,范维卿就迫不及待地取出一个布包摆在了茶几上,一边解开布包,一边说:“王大人,这次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从河南安阳那边搞过来的,请您上眼。”

  范维卿打开布包以后,里面是是一个做工考究的梨花木盒子,上面走了十八道朱漆。范维卿又小心翼翼地把木盒盖子打开,里面是一对青铜小觯。

  王懿荣一看到这对青铜小觯,就是一阵摇头,苦笑着对范维卿讲:“同乡啊,你好歹也是在金石古玩界里摸爬滚打的人了,这么大的假活儿,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还是你想弄这些烂玩意来糊弄我呢?”

  听到王懿荣这么一说,范维卿脸色一下就变了,声音有点哆嗦地说:“不…...不会吧?我可是亲眼看到他们从地里挖出来的啊。”

  王懿荣摇着头说到:“那是他们事先埋好了,等你到了现场再挖出来给你看的。你看,觯者,酒器也,现于商周春秋时期。这对小觯的外型倒是做得还算能瞒一下,但是这个觯底的花纹乃葡萄纹,这是唐代以后才出现的,常见于铜镜背后。而觯这种酒器到了唐朝早就不见踪影了,所以这种花纹是绝无可能出现在上古时候的物件上的。”
  望着王懿荣指出的花纹,范维卿气得是咬牙切齿,恨恨的说到:“这帮孙子,下这么大的套坑我。坑点我的钱也就吧了,还害得我这次在王大人面前大现眼啊。”

  王懿荣听到这里反而笑了起来:“同乡啊,古玩界这摊水深得很,谁还没个打眼的时候呢?哎,这是什么?”

  王懿荣发现在青铜小觯下面有些骨片状的东西,他拿出来仔细一看,顿时眼睛直了,这些骨片正是自己最近苦苦搜遍京城的刻字龙骨。

  “这些骨片就是那些个骗我的人挖坑时候带出来的,我就顺手取了一些垫在盒子里面。”范维卿急忙解释到。

  王懿荣把盒子里面的龙骨都倒了出来,数了一下,一共一十八片,上面都刻有那种类似青铜铭文的图形。

  王懿荣就对范维卿说:“这些龙骨倒是些上古之物,你这次虽然被别人设套坑了,但是也不是全无收获,这种龙骨我倒可以全部收了,你回去可帮我打探这种龙骨的真正出处,并帮我收集,我出高价。”

  范维卿怎么也没想到这种龙骨竟然也是古董,而且王大人愿意出高价收购,自然喜出望外。随后王懿荣交代了一下范维卿需要注意的一些收购事项,并按每片龙骨二两纹银的价钱买下了他这一十八片龙骨。
  
  第二章: 收龙骨

  范维卿离开京城后,连家都没回直奔安阳,他去找当时卖给假古董的那伙人,但是这种买卖别人也知道要露馅的,所以早就跑路了。

  范维卿倒是找到当时帮骗子做假活的人了,别人也说的明白,我们就是卖假活的,做假活的,但是我们一定会给客人说明这时假的,至于客人买起做什么那是他的事情了。

  范维卿也是行里的人,也懂这些,不过他追问这些龙骨的时候,那个家伙倒是说听那伙人好像是说为了让挖的时候更加逼真,他们专门去附近的小屯村搞了些龙骨过来和假活一起埋了下去。

  范维卿一听,大喜过望,就急忙赶赴西北的小屯村。

  小屯村是个只有三十户的小村子,基本是以务农为主,只是偶尔村民在田间翻土的时候能翻出一些动物的骨头,有些年代久远可做入药的龙骨。这时村民就会把龙骨收集起来,等到药商来收购的时候卖给药商赚点零钱补贴家用。
  范维卿就扮作来收购龙骨的药商,从各家各户的手里收到了两百余片龙骨,其中有牛的肩胛骨,龟的甲壳也有。范维卿收到这么龙骨以后,心中十分高兴,又急匆匆的返回京师去见王懿荣。

  这次范维卿是满面春风,一见王懿荣就说:“王大人,托你的福气,我这次幸不辱使命,帮你收到了不少的刻字龙骨。”

  说完范维卿就把一个布包摆在茶几上,然后急忙取出里面的木盒,打开呈于王懿荣面前。

  王懿荣一看木盒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那种有刻画的龙骨,顿时心中大喜,急忙把龙骨取出,一片一片地放在掌中观察。

  只见这次范维卿带来的龙骨和自己从鹤年堂收来的那两块龙骨上面的图形风格明显相同,甚至还有一个完全相同的图形。

  这下,王懿荣心中一阵狂喜,知道自己可能发现了一个前人没人发现过的历史古物。他急忙清点了一下龙骨数量,还是按照每片二两纹银的价格付给了范维卿。

  范维卿确实没想到这样的东西竟会真的卖出这样的高价,他一边点着银子一边千恩万谢着王懿荣。
  这时王懿荣突然问到:“同乡啊,你这龙骨是从哪里收上来的呢?能不能说来听听,还有没有收到别的什么古物啊?”

  听到王懿荣追问,范维卿的商人本性就显露出来了,他心想这么好的财路我一旦告诉了您,您肯定就派人亲自去收购了,我在这中间岂不是吃不到差价了?

  所以范维卿就撒了个谎,说是自己也没确认是在哪里,自己是从一些药材商手里淘来的。

  王懿荣对他这个说法是半信半疑,正要继续追问的时候,家里的下人突然来报,说是户部有急事找王大人过去相商,王懿荣一看公务在身,也只好作罢。

  范维卿从王府出来,怀揣着三百多两纹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一看天色还早就直奔琉璃厂去找他一个熟人去叙叙旧。

  他刚到位于琉璃厂里面一处店铺,心中就有点意外。这处店铺的招牌上书三个烫金大字:“旒古斋”,这个店铺大掌柜正是范维卿的一个老朋友。
  这时旒古斋的门口停着一辆4匹高头大马套的车,这个马车给人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四匹马都是深色的毛色,马夫也是一身黑色的精短打扮,连车上的车棚也是黑色的,而且车棚上装饰和流苏十分特别,是一种范维卿从来没见过的异域风格。更让人感到有点毛骨悚然的地方是这四匹马竟然一动不动,仿佛不是活物,而是木雕泥胎一般。

  范维卿看得心里正一阵阵的发毛,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只见旒古斋的掌柜方大承正陪着笑脸把一个老者从店里送了出来。这个老者上了些年纪,行动有些不便。旁边有两个仆人模样的人正搀扶着他,这三人也是一身的黑衣。

  把老人扶上马车安顿好后,那两人骑上了马车后面的两匹黑马,车夫一声吆喝,那四匹套车的马突然就像从雕塑变成活物一样,一声长鸣,迈开四蹄,扬起一溜尘土,拉起马车就跑。那两个骑马的仆人也随后扬鞭跟上,一行人眨眼之间就绝尘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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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维卿望着这伙人的背影很好奇,就问自己的朋友方大承方掌柜这些人是什么来历。

  方掌柜把他让进屋子里,等到大家都坐下了,方大承笑着说,“这帮人某个亲王的手下,他们这二十年左右总是每年几次来琉璃厂淘一些古董,出手很大方,如果能来谁家买货,谁家就是非常幸运的了。而且他们每次都是直接到店里指明要某样东西,每次他们要的的东西倒不见得是非常珍贵之物,但是价格他们会给出你一个无法拒绝的数字。”

  “哦?有这等奇事?那你们有没有人曾经不卖货给他们呢?”范维卿抿了一口茶,然后问到。

  听到范维卿这么一问,方掌柜的脸色微微一变,说:“你别说,还真有一家不开眼的拒绝过他们。当时别人求一个前朝的佛像,他们开了很好的价格,但是这个不开眼的商家以为自己这个货还有什么秘密,就硬挺着不卖,结果当天晚上他们家店铺就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还连累了周围几间店铺,而且更诡异的就是他们一家五口人全部失踪了,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从此我们琉璃厂如果谁家有这帮黑衣人登门求古董,都会爽快的答应的。”
  范维卿听到自己的朋友方掌柜这么一讲,就更来了兴趣,追问到:“啊?那他们在您这里买走了什么啊?你这下赚得不少了吧?”

  方大承摇了摇头说到:“他们给了我一百两纹银,要了我这里一本元代的金刚经,这东西倒是有点年头了,不过也不能算绝世之物,市场价也不过二三十两纹银而已。别人一抬手就出了一百两,咱也没什么借口不给人家,要是真的不卖他,说不定晚上就是我这个店铺走水了。现在时局不稳,最近拳民闹得甚是猖獗,我们这个行当都有点不好混了,能有个金主舍得下钱不常见了。”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方掌柜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继续说:“范范兄今天到了我的地头,得我来做东,正好我这不是刚赚了一笔么?怎么样?咱们正阳楼走着?”

  范维卿也跑了一天了,这个时候确实有点饥肠辘辘了,当下就和方掌柜直奔正阳楼而去。酒席间,二人聊了些最近一些古玩买卖的心得,我们这里就按下不再多表。
  由于这次收到的龙骨在王懿荣王大人那里卖到了个好价钱,范维卿返乡略做安排,准备再次赶往小村屯。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范维卿在返乡的路上身染风寒,回到家里就大病了一场。

  不过经过精心调理了3个月后,范维卿病也就好了。但是此时已经到了己亥年的岁末,中原大地上已经下了几场瑞雪,浅层的土地都已经上了冻,范维卿也只好再等些时候再做打算了。

  转眼之间,时间到了庚子年的春天,刚过了惊蛰没两天,范维卿就迫不及待地赶往安阳的小屯村。
  一路上,范范维卿遇到好几拨赶往京城义和团的队伍,这些义和团都是头扎大红头巾,腰系大红腰带,,有些人还穿着一条红裤子。

  这些义和团沿途见到洋人的教堂就杀进去洗劫一遍,有些来不及躲藏起来的传教士和教民被义和团发现之后就会乱刀剁之。

  范维卿也被拦下几次盘查,由于范维卿还算一个比较守旧之人,而且身上连盒火柴都没有,又自称自己是收中药材的,所以都是安然过关。

  等到范维卿赶到小屯村的时候,已经是快到掌灯时分了,范维卿还是直奔上次自己投宿的那家农户家中。

  一阵寒暄之后,范维卿感到有点奇怪,这家农户的男主人不在,家中只有女主人和老人和孩子。范维卿就问正盘腿坐在炕上抽着旱烟的老人为什么没看到他的儿子.

  老人把烟杆在炕沿敲了敲,告诉范维卿说是前几天小屯村来了一帮人,雇了全村的男劳力去村西北边挖一个古墓什么的。来的人开价每个男劳力每天一两纹银,要知道当时一个普通农户一年的开销也不过五两纹银,所以全村的男劳力都去了。

  到今天为止,那帮人已经挖了三天了。范维卿吃的就是古董这碗饭,一听老人这么一说,心里就咯噔一声。难道附近有人盗墓?雇了全村的劳力去挖?
  如果是真的,那这个墓肯定不是一般的规模啊。范维卿当时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打听了一下他们挖掘的方位就出门朝那个方向赶去。
  第三章:红灯照,不怕枪和炮

  老人告诉范维卿的那个地方离村子还有六七里,等到范维卿快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范维卿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范维卿急忙环顾四周看到路边有个小树林,他就急忙躲了进去。

  原来过来的这群人正是村里的劳力们,他们扛着锄头正在往村里走,其中一个人说到:“我说,雇咱们的这主有点意思啊,让咱们溜溜地挖了几天,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到处挖了不少坑,啥也木挖到,钱都白花了。”

  另一个村民说到:“你都别瞎操心了,少说两句吧,别人也木少咱的工钱,每人三两银子这可是实在在的给了咱们,现在是赶紧回家才是正事。”
  躲在树后的范维卿听到村里的劳力们这番交谈,心中感到有些奇怪。

  怎么?难道那群倒斗的没有找到古墓?不会吧,他们花了这么大功夫按说不该是没调查好,完全乱挖一气碰运气啊。

  范维卿有点觉得不太相信,就趁着黄昏时的余光加快了脚步,朝着村民刚才过来的方向赶去。
  等到范维卿赶到那伙人倒斗的地方的时候,天差不多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范维卿远远的看到在挖掘现场有几堆篝火,还有人高高的架起了火把,很多身穿一身黑色衣服的人在忙碌着。现场中间架起了一个大大的木架子,有人正在通过这个木架子从一个深深的地穴中起吊着什么东西。

  范维卿看到这个场面,心中就是一惊,心想,他们其实是找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了,但是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就说没找到,给村民结了账,让他们回去了。

  看来这帮人是精心准备过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从这个挖开的地穴里面能吊出来什么宝贝,范维卿心想,我这次可一定要看看,长长见识才行。

  范维卿一边想着,一边朝四下张望,突然他看到在火把的影影绰绰的照耀下,他好像看到有两辆马车停在暗处,这两辆马车的造型很特别,很像是他在琉璃厂方掌柜门前见过的那种马车。

  范维卿又仔细看了一会,果然在火光的阴影中,他再一次看到每辆马车前面有四匹不像活物的高头大马。

  本来范维卿对这个马车就感觉很不舒服,现在在晚上见过,范维卿竟然感到自己心中涌出了一阵莫名的恐惧,脊梁上有一阵一阵地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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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范维卿心情忐忑地偷偷观察这伙人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随后只见东南方一只钻天猴冲上了天空,在夜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闪光。

  紧接着,西北方也是一声哨响,同样也是一直闪着红光的钻天猴升上的夜空。范维卿就是一愣,觉得不好,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只见从东南方和西北方有两队人赶了过来,这两队人都是骑着马,手持红色灯笼。他们两队人马赶过来之后就开始从两侧包围正在挖掘的这伙人,打算形成一个个圆形的包围圈。

  手持红灯笼的马队行动十分迅速,从两声哨声响起到他们围住倒斗的这伙人,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时间。

  正在木架周围忙碌的这伙人一下子没马上反应过来,不过这时他们有两个骑马的黑衣人高喊了一声“天地会的人来了,列队!准备战斗!”

  听到黑衣人的声音,刚才有些惊慌的人迅速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跑到篝火旁边从地上摸起洋枪,对着想包围他们的马队一阵猛射。
  这帮黑衣人明显是平时经过严格的训练的,他们自动排成了两队人,一队射击,另一队装弹,开始轮流攻击试图包围他们的人。

  这下是马队的人有点措手不及,当下就被连人带马打倒了不少。

  但是这些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一部分因为骑的马中枪的人从马上滚落下来以后,翻身就跳了起来。只见这些人双手一合十,朝斜上方一举,同时脚用力地在地上一跺,高喊着:“红灯照,不怕枪和炮。”

  说完有些人就从背后拔出大刀,还有些人是从腰间拔出长剑,杀进了火枪阵。

  不知道是因为距离比较近,还是他们真的请神上身能挡子弹,有几个人真的就杀进了火枪阵中。近身以后,冷兵器对付长火器的优势就马上显现出来了,当时好几个火枪手就被砍翻在地。

  范维卿那见过这样惨烈的场面啊,当枪声一响。马上就被吓得小腿转筋,连走都不会走了,现在只能爬在小土坡后面盯着下面血腥的厮杀现场瑟瑟发抖。
  
  火枪阵一发现有人近身,马上就变换队形,后退了几步,缩小了队形,其中一部分人丢掉了长枪,也换成了东洋刀和冲进火枪阵的天地会的人肉搏了起来。

  看到这里,范维卿吃了一惊,从这些人的对战斗变化的应对和队形的自动调整看来,这些人根本不是江湖上普通的盗墓组织,他们肯定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由于天地会的人数至少有一百号人,又是骑马突然杀出来的,被围困中的黑衣人人数只有三四十人,天地会几个冲锋以后,黑衣人逐渐有点抵挡不住了,渐渐被逼到了那个地穴边上。

  这时候刚才高喊天地会来了的黑衣人急忙喊了几个人过来,让他们拖了几具尸体丢进了地穴中。

  然后这个黑衣人手持一把长武士刀朝马车的方向杀出了一条血路,幸存的黑衣人尾随着他且战且退,退向马车那边。

  天地会的人愈战愈勇,眼看就要把黑人全部逼到绝路了。突然,从他们背后地穴中传来了一声骇人的长啸,有点像狮子的咆哮。
  顿时战场上的人都是一惊,不由自主地都把目光移向了地穴,突然有几团黑影从地穴中跃了出来,一下子就把坑边的几个人扑倒了,顿时几声凄惨叫声传来,范维卿听的是一身白毛汗。

  由于是晚上,躲在小土坡背后的范维卿一开始基本看不清那几团黑影是什么,但是只能看到那团黑影以令人不可思议的速度移动着。

  只见那几个黑影在人群中左突右冲,不断有人被扑倒,还有一些人被黑影撞得飞了起来,整个地穴周围是惨叫声不断。

  借着下面架起的火把摇曳的火光,范维卿看了半天终于看清下面那些黑影的大概模样,这些个黑影是外型像人一样但是有点驼背的怪物,但是明显比正常人要高大粗壮很多。

  这个怪物好像有像动物一样的爪子,而且有一个狼一样的脑袋,把人扑倒之后,上去咔嚓就是一口,有几次直接就把人的脑袋给生生地咬了下来,从被咬断的脖子中喷出了一丈多高的鲜血,顿时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
  这下天地会的人顿时阵脚大乱,有些人倒是反应比较迅速,急忙用武器和这些怪物搏杀,但是这些怪物的皮肤好像是一层厚皮一样,武器砍到上面,如砍老柴一般,只能砍进去一点就被卡住了。

  这些个怪物被大刀和长剑砍中以后,突然变得更加暴躁,挥舞起两条粗壮的臂膀把砍杀他的人扫飞了出去。

  这些怪物一身的蛮力,被他们胳膊扫中的那些人飞起两三人多高后,重重摔在地上,当时便是骨断筋折,一命呜呼了。

  天地会的人这边被怪物一冲,当时队形就乱了,这时那些黑衣人又重新列好了队,举枪射击那些想逃离的天地会成员,这下天地会的成员是腹背受敌,溃不成军了。

  范维卿看到这越发诡异血腥的场面,胃部一阵翻腾,差点没吐出来。就在他伸着脖子强压自己的呕吐感的时候,突然有个天地会的人被怪物扫飞到空中,啪的一声摔在了他的身旁,落地的瞬间只听到几声清脆的咔嚓声。

  这个被怪物扫飞过来的人落地后还没有马上毙命,他正好侧脸看到范维卿,嘴一张,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的范维卿一头一脸。

  这下范维卿再也压不住反胃的感觉了,顿时也是哇的一口吐了起来,不过因为范维卿一路赶过来,有些时间没吃东西,所以只是呕吐了一点点后,剩下只是在吐苦胆汁了。
  这个口吐鲜血的天地会的成员看来是个壮汉,没有立即毙命,他一把抓住范维卿的衣袖,口中不停地冒着鲜血,断断续续地说到:“这。。。。。。这位仁兄,我是。。。。。。。我是天地会青木堂的堂。。。。。。堂主,我们这次失手了。麻烦仁兄拿我的令。。。。。。令牌去我们。。。。。。。我们的总舵通知总舵主。一定要拦下。。。。。。。拦下。。。。。。。”这个壮汉话没说完,头一歪,再也没了气息。

  范维卿这下是又惊又怕,差点没昏过去,这时土坡下的枪声停止了。范维卿虽然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晕过去了,但是还是强撑着偷偷从突破后面伸出半个脑袋。

  这时之间,天地会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地穴周围散落着一百多具尸体。那三个怪物正在围着靠在两辆马车的那些黑衣人附近,绕着一个半圆形来回走着,好像对这些黑衣人有几分的忌惮。

  这时从一辆黑马车的车篷里面出来了一个外国的传教士,他从马车上跳下来以后,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放开嗓门念了起来。

  那些怪物一听到这个外国传教士的声音,顿时浑身开始哆嗦起来,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想把传教士的声音压下去,但是传教士提高了声音继续念着。
  这三个怪物只坚持了不到一分钟就不行,接连栽倒在地,动弹不得,只有四肢还有一些微微地抽搐。

  传教士提高了念书的声音以后,范维卿就听得有些清楚了,他忽然就是一愣,因为这个洋传教士正在像中国寺庙的和尚一样,念的是竟然是金刚经。

  因为范维卿走南闯北收购文物的时候,经常投宿在寺庙,对和尚读诵经书自然是非常熟悉,但是听到这个外国传教士也在念金刚经,就感到太意外了。

  但是范维卿仔细一听,这个外国传教士诵念的又不完全是金刚经,似乎在用一种很特别的节奏在诵念的金刚经中夹杂着其他内容。

  这个外国传教士看到三个怪物已经都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了,就合上经书朝那群黑衣人一挥手,反身又回到马车里面。

  那些黑人随后就从另一辆马车里面取出了很多金属链锁,哗楞楞的把地上的三个怪兽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塞进了那辆马车中,然后开始清理战场。

  范维卿这一看,不好,如果自己现在再不离开这里,如果被这些黑人发现,怕是小命要休矣。

  范维卿准备偷偷爬着离开,刚一撅屁股,就感到自己的衣服被人死死的拉住了。
  范维卿心中大骇,急忙扭头一看,原来是刚才摔过来的那个青木堂的堂主死的时候手还在牢牢抓着自己的马褂的衣角。

  他突然想到刚才这个家伙给提过什么令牌,他就急忙伸手在他身上摸了起来,果然在他的腰间摸到一个硬物,他掏出来一看,是一块椭圆形金属牌,正面刻了五个字:青木堂堂主,翻过来看背面是三个字:天地会。

  范维卿还没来得及多看,就听到附近已经有脚步声和搬动尸体的声音了,急忙用力去掰青木堂堂主的拽着自己衣角的手,但是青木堂堂主的手抓得死死的,完全掰不开。

  范维卿只好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摸出一把小刀,把自己被拽住的衣角割掉。

  这时候那些打扫战场的黑衣离小土包已经很近了,范维卿怕自己站着跑路会被黑衣人发现,所以只好屏住呼吸,整个人趴在地上,手脚并用,爬着逃走了。

  范维卿爬着逃出去很远才敢站起来,他发现又回到刚才遇到小屯村村民的那个小树林,范维卿急忙一头就扎了进去,一直躲到天光大亮。

  范维卿躲在树后观察了许久,发现确实没有黑衣人出现了,才踏上大路。由于昨天晚上的经历太过诡异,范维卿甚至都没敢再出现在小屯村,一口气逃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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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秘密结社

  范维卿在京城找了个小客栈安顿了下来,仔细梳理了一下那天晚上遇到的事情,虽然自己是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市面,但是怎么也没理出个头绪,更别说那三个从地穴里面窜出来的狼头人身的怪物。

  每当范维卿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就能梦到那个怪物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咬了过来,范维卿每次都会吓得从梦中惊醒,同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最后范维卿终于托人和天地会搭上了关系,这时的京师虽然到处都是义和团在闹事,整个京城都是人心惶惶的。

  不过义和团喊的口号是“扶清灭洋”,朝廷又因为最近被各地频发的各种教民和百姓的冲突的教案搞得十分狼狈。所以朝廷暂时对义和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想靠义和团灭灭洋人的气焰。

  但是天地会就完全不同了,他的口号是:“反清复明”,朝廷一旦坐实,必是狠手处理,所以大部分百姓不敢和天地会牵扯上关系。

  不过范维卿被每晚的噩梦折磨的十分憔悴,感到再这样下去,自己坚持不了几天就要赶赴极乐世界去了,反正都是一死,所以就横下心来去和天地会的人约了时间见面。
  当天地会的眼线和范维卿见面以后,几句寒暄之后,范维卿就亮出了青木堂的令牌,那个眼线马上就是一惊,急忙一边稳住了范维卿一边暗中派人去通知总舵。

  不到半个时辰,一辆马车就停到了门前,从车上跳下来两个膀大腰圆,一脸凶相的壮汉,冲进门来,不由分说,两把钢刀架在了范维卿的脖子上。

  范维卿当时就吓得有点蒙了,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双眼蒙上,被人架上外面那辆马车。

  马车在京城附近七绕八绕地飞奔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停了下来。两名壮汉把范维卿带进了一个建筑物中,又走了半天,在一个房间让蒙着眼睛的范维卿坐了下来。

  有人把遮住范维卿的眼睛的布条拿下来了,范维卿看到自己身处一个密室,房间正中墙上挂着一条字副:天父地母。

  前面有一条供桌,有个香炉里面还有几柱香正在袅袅地散发着青烟。供桌前面站着一个人,此人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
  此人举着青木堂的令牌厉声询问范维卿是如何得来的,范维卿不敢隐瞒,就把在小屯村那晚见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听到范维卿的讲述,这个头领模样的人也是吃惊不小,不过听到范维卿对地穴里面出来的怪物的描述的时候,他沉思了很久。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说到:“没想到我们天地会派出去那么多精锐,还是没拦住洋鬼子。”

  原来站在范维卿前面的这个相貌堂堂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天地会的陈总舵主。

  因为前不久青木堂堂主带领精锐去拦截洋鬼子一次盗墓行为,结果全部消失了,死不见人,活不见尸。

  整个天地会因为他们消失已经是炸了锅了,陈总舵主就急忙从外地赶到北京来坐镇,派出去大量的耳目去探查,结果一无所获。直到今天青木堂的令牌再现江湖,陈总舵主就亲自出来询问了。

  由于范维卿是唯一目睹整个过程的人,所以天地会暂时把范维卿留在了总舵,陈总舵主后来对范维卿表示,因为他来到了天地会的总舵,如果范维卿不加入天地会,按照会规,不得活着离开。

  范维卿心中一盘算,反正已经走到这步了,干脆继续走下去,就点头同意加入天地会。

  烧过黄纸,迈过火盆,喝过血酒,范维卿也成为了天地会的一员。由于已经是自己人了,所以陈总舵主就告诉了他更多的内情。
  自从1840年清朝鸦片战争战败,被迫开放通商口岸。很多英国人就借机进入中国或明或暗地大肆收刮中国的古董。

  一些民间的有识之士和老学究看到这样的情况,很是心痛,就自发的组织起来保护中华的文物不被洋鬼子弄走。

  这些爱国的有识之士通过各种手段来阻挠洋鬼子的掠夺行为,联合商家不卖货给洋人,做假货骗洋鬼子,有时候洋人收到的古董他们还把他偷走或是偷换掉。

  慢慢地参与这个事业的人多了,就自然地形成了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社团了。

  这个组织发起人是一群有文化有知识的老学究和开明乡绅,再加最初的宗旨是要保护我们中华大地的文物不被外人掠夺,所以名叫:轩辕会。

  由于轩辕会是民间组织,所以在后来的发展中,关系网就非常复杂,天地会和它也有很密切的关系。

  在几十年和洋人争夺古董的经历中,轩辕会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是洋人的掠夺大军中隐藏有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

  这个组织在非常有目的性的收集一些古董,这些古董并不是非常珍贵的东西,但是他们都是志在必得。他们是不惜一切手段都要得到,甚至不惜杀掉妨碍他们的人。
  轩辕会已经有几个人惨遭这个组织的毒手了,所以轩辕会对这个组织盯得非常紧。

  但是这个组织隐蔽的很深,而且他们还不是经常露面行动,所以一直都没搞明白他们的情况,只知道他们组织有个很让人意外的名字:圣光会。

  这次青木堂的堂主得到了安插在上海的一个眼线的线报,据说这个组织最近订好一个一艘货船的舱位,而且这个舱位竟然是中国的海关总税务司英国人赫德亲自签字确认的(一个英国人竟然是大清王朝的海关长官,那是一段屈辱的历史。)

  这件运送回英国东西必定是十分重要,当时就引起了青木堂堂主的兴趣。后来顺藤摸瓜发现他们打算在安阳这里搞一个比较的大盗墓活动,青木堂堂主不敢怠慢,急忙亲自赶到北京向总舵主汇报。

  经过轩辕会和天地会研究决定由青木堂堂主带领一百二十名天地会的精壮武士去阻止这次盗墓,但是没想到遇到了如此惨烈的屠杀。

  轩辕会的经历了中华大地上一百多年各种的政权更替,但是在岁月的长河中一直延续着,现在已经演变成一个半官方的隐秘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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