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钰凝的神色,安然愣了一会,笑道:“我不是叫你不要那么紧张嘛,我只是举出某种可能性而已,既然这样,张丞相的嫌疑就排除啦。接下来就是第二种,有别的人在你娘进食这方面做了某种….嗯….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的手脚,使得你娘毒发身亡。”
“可是…..如果是中毒的话,当时检查的太医为什么没有检查出来呢?”张钰凝疑惑道,“当年就是因为没有太医说她是死于中毒,我才没有往这个方向想的。”
“是吗?不过,有些毒药是没有办法验出来的,我是大夫,在这个方面我倒是见过很多例子。”安然答道。
“现在,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最大了,从你刚才的叙述来看,小黑屋每晚都会锁门,如果是有刺客从正门杀进来的话,就算悄无声息的杀死了看门的下人,也不太可能还特地花费时间去清理现场。但是第二天你们却只看到了你娘…….呃……所以,我觉得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毒杀。”本来想说看到你娘的尸体,但是看着张钰凝的神色,那两个字硬生生的被安然给咽了下去。
“我想不通,如果是毒杀的话,那人是怎么做到的?”张钰凝皱着眉想了半晌,最后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感觉线索还是不够,凝儿你再继续想想,只要是那天发生的事,不管多小的事,不管多琐碎都成,你都要告诉我,想想…..”
“嗯…..我想想…..”虽然不知道安然要干什么,但是她还是照做了。
在张钰凝的回想期间,安然也没闲着,她迅速的把现在的情况在脑海里整理了一遍:
目前能够推测出来的就是柴语嫣很有可能死于毒杀,毒药是一种能够快速在人体内溶解的,在现在无法被检测出来的物质,并且还是在张守望的眼皮底下下的毒。
其实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安然没有问出来,因为她觉得问了张钰凝可能也不知道。如果那个真凶是要把杀人的罪名嫁祸给柴语嫣的话,那为什么还要杀死她呢?到底有什么目的?
就在安然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张钰凝终于开口了:“那天好像没有哪里不对劲,每个人都挺正常的。”
安然急道:“什么事情都行,多小都可以!”其实有时候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才是案子的关键性线索
“嗯…..我想想,当时我离开小黑屋后,我还哭的很吓人,身上也都被染上了血,脸上都是眼泪,阿满锁了门以后便带我去洗了脸,顺便洗了洗手,然后……就送我回房了。”张钰凝干脆一边回想一边说了出来。
“然后呢?”安然追问道。
“然后?然后…..我就一直在房里啊。”
“是吗…….”不知为什么,安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安然?安然?”张钰凝喊了几声陷入沉思的安然,但是对方毫无反应,想必是太过沉迷其中,于是张钰凝只得无奈的把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
“啊?什么?”安然被晃得回了神,看着眼前修长的手掌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等等!!安然和某个小学生一样仿佛突然灵光闪现一般,下意识的抓住了那只手,“原来是这样….原来…..”
张钰凝的脸色又有些微红,但是安然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虽然他为人挺单纯,但这不代表他蠢,这种事情他当然不可能去和张钰凝说。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来这里向白铭寻求方法,在他心里白铭是安然的师傅,那跟是她爹没啥区别,古人不是曰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
不过要是安然知道他是这么个想法,一定会把那个古人抓出来下点药,在说上一句:“我要是有这么个爹,早就被坑死八百回了!”之类的言论。
在急切心情的驱使下,顾胜利一进“名流”一见到白铭的身影,便开始了自己冗长的叙述,完全不管旁边还坐了谁。
等到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一桌人陷入了呆滞,这时顾胜利这货才反应过来。
说是一桌子人,其实一也就是三个人:白铭、柳艺以及冤大头刘元南。
要说这刘元南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自己父亲的亲戚家里,过的跟个小媳妇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用他爹的话说就是:这段时间你给我老实点,这里可不是阳城,你要是给我惹出了什么岔子,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于是,直到七公主生辰那天,刘元南都没敢出一次家门。一直到现在,他实在是觉得闷得慌了,就出来散散心,散着散着就来到了“名流”,正点了几样菜,三人准备坐下聊聊天的时候便被突如其来的顾胜利强制灌输了这一惊天八卦。
听完这件事情以后,饭桌上陷入了一片沉默,白铭也是难得的严肃起来,脸上露出了认真的神色:“她这又是何苦呢?”
众人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白铭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正准备询问的时候,却见白铭放下碗筷,站起身来对顾胜利说:“你有办法让我进入天牢一趟吗?我有些事情要和她当面谈谈。”
顾胜利一听二话不说就解下了自己身上的玉佩递到白铭手里说道:“你到宫里的慎刑司,进入天牢,把这个给他们看,他们会认得这个玉佩的。”
不得不说顾胜利好歹还有一个优点:他的气魄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白铭拿到玉佩也不多说,向大家告辞之后便直接出了门往皇城方向走去。
天牢里,安然看着那个缓缓走来的人影,心里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原因无他,只是因为那人走近了安然才看到那人身后还跟着俩人,手上各拿着一根几乎一人高的棍子,这玩意儿要是打在人身上,不死也得半条命啊。
这条道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一会便走到了。
来人身着官服,看样子或许是个七品左右的官。但不管是几品,在这儿他是老大,他说了算。
他走到牢笼前,看了里面的安然一眼,便对着身后的官兵道:“开门。”
“吱——”牢门缓缓大开,三人,哦不,是一人二棍就这么走了进来。此情此景,安然真想喊一句:“你们不要过来!”但是鉴于雷人程度太高,也就放弃了。谁知那官爷的一句话倒是把安然雷得不轻。
“犯人,你可知罪?!”
张钰凝没有再回话,转身便往前走。其实不管小翠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张钰凝要去天牢的决心。
首先,就算她不愿意承认,但是也必须得说张钰凝确实是有点担心安然的,毕竟那个地方是天牢,不是“名流“,各种刑罚那是说来就来,就安然那小身板,抗不扛得住还两说;第二,张钰凝的直觉告诉她,安然被关进天牢这事和自己有关。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还是挺可怕的。
……………………….
“安然?你怎么了?”白铭在看到安然倒在地上的时候心里就一沉,急忙快步上前,但无奈他只能站在牢门外,无法伸手够到安然,于是只能焦急的在外面喊。
话音刚落,里面还躺着的那个身影居然缓缓坐了起来,转过头一看,确实是安然。
“你怎么了?有被用过刑吗?”白铭一看是安然,就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这也是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这么看来天牢的刑罚是出了名的严酷。
“刑罚倒是没有….”安然说道,白铭听到以后到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被动刑,那么一切都好说,“就是拿棍子打了我一顿而已。”安然说到这里已经有点咬牙切齿了。
“什么?被打了?!”白铭也惊了,“打哪儿了?”
“那位置你就不用看了,不方便。”安然虚着眼睛阻止了白铭想要看伤口的举动。
“没事吧?”
“还好吧,虽说我武功差,但还好还有一点内力,稍微抵御了那么一下下….”
“哦?你还会用内力卸力?有进步了嘛。”知道安然没事以后,白铭就开始挖苦她了。
“这不是重点吧!而且费了半天劲才集中起一点内力,结果呢!那作用还不如我去找点棉花垫着!”安然吼道。
“咳….那什么,主要是你武功还不够精深,等到…..”
“行了行了行了,我活不到那个时候,我就这样就行了,反正打都打完了。对了,我有事要问你。”安然打断了他那一套老神棍的自圆其说。
“正好,我也有事情要问你。”白铭仿佛这才想起自己来天牢也是有事情要问的。
“我先说的,我先问。”
“好好好,你问吧。”
“我入狱这件事,她还不知道吧。”这个她自然是指的张钰凝了,此时大家都还不知道张钰凝已经从顾伶谌口中得知了这件事。
“当然了,我们又不傻,怎么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白铭说道。
安然听后脸上神色才恢复平静,“是吗,那就好,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她知道。”
“我知道,我还想问你呢!你在搞什么啊,怎么被关到这里来了?”白铭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竟然还有点气急败坏。
安然苦笑一声,说道:“这事儿啊,说来话长了。”
白铭知道这是安然一贯躲避的计俩,什么说来话长?就冲她那嘴皮子,再短的事都能被她用来说书,再长的事都能让她缩成一句话说出来。所谓的“说来话长”在她眼里,那可一点都不长。
想来,只怕是现在的安然心里正堵着其他的事情,不想说而已。
“罢了,你不想说,我也就不多问了,我只想提醒你,还有十天的时间,张钰凝就要成亲了…..你,准备怎么办。”
看着安然那张瞬间变色的脸,白铭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说道:“还有十天的时间,你好好想想吧,你到底要什么。”说完,便默默的转身离开了,留下安然一个人思考,他知道,安然现在所要的就是这个。
看着白铭逐渐消失的身影,安然喃喃道:“只剩….十天了吗?”
“啊…..不好意思,一直都扮演着受害者的角色,突然的一下,嗯….经验不足,请多多包涵。”白铭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顺便转过脑袋看热闹去了。
就在刘元南即将晕过去的时候,嘴巴里不知被塞了什么东西,只觉一股巨难闻的味道嘴里席卷开去,登时熏得他又有点想吐,不过好在没了刚才的不适感,想必这东西就是解药了。
原来是白铭在转过头的时候就已经把袖子里的解药打开来迅速的塞进了他的嘴里。
刘元南会中招,可不代表戚卫会中招,在这段时间他就已经将毒基本排出体外了,除了还有一些不适之外,已经没有大碍了。
在场的观众中也有很大一部分人倒下了,看那架势,白铭很有可能是敌我不分的进行了大规模的投毒。
不过还好身为新娘的张钰凝还没有喝酒,否则很有可能中招。
看来以后得好好教教他怎么小范围、深开采,进行多点开花才行啊,安然看着眼前壮观的场景心道。
“不过一个阶下囚罢了,擅自越狱不说,竟然还敢胆大包天的跑来我将军府闹事,对于你的胆识老夫很是欣赏。”戚卫说道,没有想象中的怒吼和气急败坏,安然知道,这种敌人才是最难对付的。
“啊….过奖过奖,戚将军的胆识也不错啊,你的护卫可都中招了,此时能护你的只有你自己而已,可是你居然还站在这里没有逃跑,您的胆识小生也是十分佩服啊。”安然不仅厚着脸皮接受了对方的夸奖,竟然还顺便回夸了一句。
“哼!”可能是人家戚将军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只得傲娇地哼了一声表示不屑:“我一人足矣,今天我戚卫会把你再重新送回牢里。”
戚卫说出这种话来,再配上他那魁梧强壮的身躯以及护国将军的名号那绝对是有一定的说服力的,相比之下,安然说的那句“你居然还站在这里没有逃跑”实在是相形见绌。
话音刚落,戚卫便欺身向前,几步路无需多久,转眼间便到了安然的跟前,右手五指并拢做手刀状砍向安然的脖颈处。
这一式快若奔雷,普通的武艺者是达不到这个地步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经过无数磨练才练就的身手。
一旁的张钰凝早在众人晕倒时就揭开了盖头,此刻看着那动作迅疾的戚卫,自己也没有能力做出任何应变,只是不自禁的绷紧了身体,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场中安然。
好在安然专修的就是轻功,论近身战安然对上他那是妥妥儿的扑街,但是如果只是闪躲的话,倒也不算太过困难。
只见她抽出腰间的一把木刀,横在身前与戚卫的手刀相抗,随即刀尖顺着其手掌侧滑而过,卸去了其攻击带来的冲击力,顺势整个人冲向了后方,也就是张钰凝的所在。
上一秒还在为她担忧,下一秒自己的手腕就被安然强行抓住,只听见:“跟我走!”,身体就仿佛不受控制似的被对方牵了过去。
戚卫一击没有成功,自然是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们:“想走?先过我这关再说!”
谁知安然根本不理他,仿佛没有他这号人存在似的,就这么拉着张钰凝直直的朝门口的方向跑去。
“安然…..戚卫他……”张钰凝见安然这副拼命的样子也有些担心,怕她真的豁出命去,到时候被戚卫伤到了,便出声提醒道。
“嘘….直管朝前走,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安然边跑边转过头,对着张钰凝笑了笑。
也不知是何原因,张钰凝竟然相信了安然这毫无根据的话,于是任凭她牵着自己往外跑去。
“啊….动手吧….”白铭低声说了句。
这桌一直低调的快要隐形的顾胜利等人此刻仿佛农民起义般掀翻了桌子,纷纷抽出了自己的兵器。
这巨大的声响在一瞬间成功吸引了戚卫的注意力,安然趁此机会瞬间加速朝外狂奔而去,不过她也没指望能趁这种机会跑出去,毕竟这一瞬间也不可能跑太远,第二,身边还有个不会武功的张钰凝,实在是跑不了多块。
但就在戚卫侧身欲拦住安然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横在俩人之间,一把银色的长剑直指其胸口:“你的对手…..是我…..”
此时的白铭没有平时不靠谱的欠揍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和冷静,脸上少有的显现出高手风范:“快走!”
虽是对安然说的话,但是眼睛却一直看着戚卫,否则很有可能就在他侧头的一瞬间被抓住破绽。
其实不用白铭提醒,安然也会这么做的,她确实一直没有停留,也没有向后看过,就这么直直的冲出了门外,向将军府的大门跑去。
就这么连拖地拽的,俩人一路都没有停过,现在还处在危险地带,停下就等于找死。
“站住!”既然今天有如此盛事,保卫工作也不可能如此空虚,在安然和张钰凝俩人即将冲破大门的时候,将军府的专属护卫队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这只护卫队算是戚卫的私人护卫,就连戚云威都没有,完完全全直属于戚卫一个人,可想而知武力值一定比一般的看家院的武功要好很多,一旦被这种队伍围攻起来,像安然这种半吊子和张钰凝这种麻瓜被抓起来那是毫无疑问的。
一听这声音,安然立即奋力把面前的红漆大门推开,瞥了一眼后面赶来的护卫:“快走!”随即继续拉着张钰凝冲出了将军府。
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从前相处的一幕幕都浮现出来,回忆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冲进脑子里。
“哎呀,突然手滑了一下,诶,你怎么那么有干劲啊,早去早回哟~”
“我可是第一次听说放风要把脸贴在门上。”
“我决定交你这个朋友了!”
“大师说得对,受教了。不知是高人驾到,元南失礼了。”
“我安然,此世有幸能够结识你们,不管是坑过我的,还是被我坑过的;不管是冲我翻过白眼的,还是莫名用话语雷过我的,能够认识你们,我和凝儿都很高兴。”安然神色严肃的冲着他们拱了拱手,发自肺腑的道谢。
虽然听到那句话几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痉挛,但是最终都化为了欣慰和感动。
“分别在即,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你们拥有着很多人没有的东西,有着显赫的地位和疼你的父亲,有着能够鱼肉乡里的小财主的财力和外貌,又或者有着高超的医术和贤惠的妻子。”
“你们的人生如此丰盛,我也没什么送给你们的,但是鉴于我长得比你们要好看,所以我特地要凝儿替我临摹了几张我的自画像,送给你们算是临别纪念吧。”
“……………………………………………………….”
漫长的沉默之后。
众人黑着脸接过了画像,也懒得打开,刘元南打开车门说了一句:“滚到车上去!”
安然也没有多废话,牵着张钰凝来到车前,待到她上了车以后,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几人,众人眼里眼里此时都有着泪光浮现,但是却忍住没有让它落下。
安然温和一笑,没有说什么,径直的上了车,坐到了赶车的位置,扬鞭一甩:“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驾!”
看着马车离开的背影,众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那个画像….打开看看吧。”顾胜利想打破此时的僵局。
“呃….嗯,好啊。”刘元南也只能附和道。
于是几人打开了那幅画像。别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张钰凝也不愧是名门大家闺秀,不管是眉眼、神态、举止、动作都画得惟妙惟肖。
之所以说道动作,是的,这几幅画虽是同一个人,但是动作都不一样,甚至下面还写了一行小字,那字写得歪歪扭扭,奇丑无比,放在这幅画下面简直是暴殄天物。
不过仔细看去,这些字倒都是一样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抢,于是画出了不同种类的画像,大家可以自由选择。
“谁要争抢啊!话说真不想争抢的话就应该画的一摸一样才对吧,这是在干嘛啊!凝儿怎么受得了….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好像把凝儿往某种火坑里推了啊。”最先忍不住的果然还是刘元南,当即就跳起来吼道。
“这种东西……”白铭强忍住放在脚下踩的冲动,说道:“还是好好收起来吧,以后可以放在家里避避邪。”
“嗯……”听从了白铭的话,大家又默默的把画像收了起来。
“医仙大人,你们也请吧。”顾胜利说道,这和安然受到的待遇完全不一样了。
“嗯…..我们有缘再见了,这段时间,我们,还有安然都受你们照顾了。”白铭说道。
“哪里哪里,说起来,我们也受到你们不少照顾呢。身为朋友,这点小事是应该的吧。”顾胜利笑着摇摇头。
“呵呵,希望到时候我们还能相见吧。”白铭笑道。
“只希望不要是因病相见就好了。”顾胜利半开玩笑道。
“如真是那样,倒是愿意永不相见呢。”
“不,就算是那样,我也愿意啊,你们一定会治好的嘛。”
“哈哈,不愧是三皇子啊,说的话都这么甜!”白铭抚须笑道。
“那么,就此别过了。”顾胜利后退一步,拱手道。
“后会有期,你们保重了。”白铭道了别,也像安然一样挥了挥手中的马鞭,扬长而去了。
看着两队人马,此时已经各分两道的离开了,只留下来接人的顾胜利和刘元南。此时竟适时的刮起一阵风,本就摇摇欲坠挂在树枝上的叶子也掉了下来。刚才还一番热闹的景象,现在只剩下这俩人和不断在天空中翻滚飞舞的落叶。那一起经历过的种种想起来仿佛黄粱一梦般的不真实。
“还会再见的吧。”顾胜利喃喃道。
“会的。”也不知是回答他还是自己,刘元南说道。
……………………………………………………………….
马车上,安然一边驾着马车,一边对着身后的张钰凝说道:“夫人,准备去哪儿开展我们的美好生活啊!”
“别贫嘴。”
“是是是,夫人说不贫嘴,我就不贫嘴。”安然笑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了?”张钰凝气道,以前看到她不一直都是一副怂样吗?
她不知道的是……
………………………………………………………………
“快走吧,再不走,张钰凝可要嫁给别人啦!”扶柳把安然从牢里放出来后说道。
“千言万语….多谢…..”安然正色道,说罢便于离开,在经过扶柳身边的时候却听到:“好好珍惜她吧,昨天晚上她在慎刑司门外一直想要见你,一个女子在大婚前夜来找你,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什么意思。”
“……………………..我知道了,谢谢。”
…………………………………………………………….
这也就是为什么安然胆气十足的去抢亲,并且嚣张而高调的喊出:“我是来接我夫人的”这种言论来的原因。知道张钰凝也是喜欢她的这一点简直让她心花怒放。
一想到张钰凝那天晚上竟被拦在门外,安然心疼的同时竟也有点窃喜。
“嘿嘿,我油嘴滑舌可一直只对你而已。”安然笑道,放下了手里的鞭子,躬身走进了车里。
坐在车里的张钰凝自动忽略了这句话,却突然感到马车停了下来,便问道:“怎么了,马车怎么停下来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安然走了进来:“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啊?没事啊?”安然一脸莫名道,但是张钰凝总好像在她脸上看到了不怀好意。
“那你怎么…..唔…..”
话还没说完,便被安然猛地吻住了双唇,一时间竟忘了挣脱。
“你….你干嘛……”良久,唇分。张钰凝红着脸说道。
“嗯……就是….”安然笑道,再次越凑越近。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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