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史沉珂1949 2021-07-27 16:28:32
通篇仔细阅读后发现,文中观点新颖而激进,干净而利索,简明扼要切中实质,文章很犀利一点都不柔和,但怎么感觉比我们喊了无数年的口号,什么源远流长博大精深,还有民族骄傲文化自信,来得真切而具体。
文中毫不避讳的针砭其弊,也客观中立的做出评价,历史上发生过的好和不好都平铺直叙的指出来,不吵不闹,不争不抢,不带节奏,不搞植入,是非曲直留给读者品味,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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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过誉了,或许我完全没有兄台说的这么好,我这么做也有原因的,一来我觉得我的论述不是什么绝对正确,只是基于考古和文献做的个人论述;二来我认为我不善辩论,没有能力说服大家;三来很多事很多人并不是靠说服的,认真做事就好了。
文中的许多论述这只是我个人的思路和见解,或有理,大家且为一参;或无理,大家微微一笑就好,若能指正不确之处,甚是感激,希望师友们切莫藏言!
交作业
先看看颛顼集团有鲧氏入驻中原之前,发生了什么?
前面详细解释了在石峁筑城的原因,及颛顼集团在朔方取得的成就和地位,达成了最初的结盟目标,同时也坐实了颛顼北方大帝的名号。西北势力不是铁板一块,众诸侯的根据地在陕甘地区不愿意进中原趟浑水。当有鲧东攻程榆后,很多势力已经不愿意再往南去河洛地区,很多想着要么打到回府,要么往西去太行,要么往北回红山......面临重要抉择最是考验领导人的担当,若该抉择取得良好效果那就名垂千古,若是抉择失意那就背上万古骂名,领导不好当啊!想着昔日颛顼集团在古河济地区的荣光及贯通西东(较为勉强)的辉煌,鲧氏力排众议决意南下拟让曾经的贯通西东成为事实。
四千年前,西北势力既没有进入大一统的王权时代,也无法做到号令一出莫敢不从,颛顼的“绝地天通”只是完成了形式上的天下共主,对众诸侯的辖制大多是来自精神契约。此时的众多诸侯的根据地要么在北,要么在西,既然已经完成了既定结盟目标,干嘛还要去做其他的?
其实影响其他众诸侯不愿南下还有一个更为客观而有说服力的原因,那就是东南势力的有虞氏(虞舜)已经基本整合了东南地区,实力强大威盛一时,有虞氏不是与颛顼有渊源吗?难道不可以去跟有虞氏走动走动?这不过是今人思维,且不说颛顼已离开古河济地区一两百年早已时过境迁,再说几千年前哪来什么“攀亲戚”的做法,后来帝舜的做法说明一切!
另外,南阳江汉地区的炎帝系云梦泽势力树大根深盘根错节,似乎也不太好讲道理,“不能过黄河”成为此时众多诸侯的共识。在这样的情况下,有鲧氏可能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也可能是想实现曾经的远大理想和抱负,总之他决意经辽西走廊南下。
既如此,曾经筑基以玉的“白马乌牛”之盟瓦解则成为必然,这便是有鲧“负命”之历史评价的由来,要留的赶不走,要走的也留不住,该走的终究还是走了。后世历史撰写对失败者的评价用词向来都不太友好,所以有鲧也便有了“一意孤行”、“刚愎自用”的标签,这种做法几乎贯穿了我们整个历史的书写,不管是信史还是别史,本文以为我们不能站在今天的角度过早的对历史上曾经的人和事做出评价,略过不表!
毕竟黄帝系颛顼集团底子在那摆着,有鲧也不会因为有人离开了就成为光杆司令,既然有鲧氏能受玄宫之命领众诸侯扫清入侵势力称雄北方,显然不是无能之辈,这也可以从有鲧南下河洛地区做的一些决定看得出来,如盟有莘,居嵩山之北,联祝融,合苗民,一步步打开局面!先来看看“盟有莘”,有关“鲧娶于有莘氏”的传说:
《大戴礼记•帝系》载:“鲧娶于有莘氏之子,谓之女志氏,产文命。”
《世本•帝系篇》载:“鲧娶有辛氏女,谓之女志,是生高密。”东汉史学家宋衷云:“高密,禹所封国。”
《汉书•古今人表》说:“鲧妃,有辛女。”有莘氏的名号,古史有不同的记录。因莘字,可通作辛。故有莘氏即有辛氏。
《吴越春秋•越王无余外传》说:“鲧娶于有莘氏之女‘而产高密,家于西羌’。”
《潜夫论•五德志》也说:“修己见流星,意感生白帝文命戎禹。”
…………
引用这些资料首先会让人疑惑的是大禹的母亲不是有莘氏脩己吗?这里先备注一下,首先大禹不是鲧的儿子但同属于颛顼集团,其次脩己是不是有莘氏,有待商榷,至于脩己是不是大禹的母亲已无法考据。不过给大禹的母亲取个名字也无不可,上古时期很多人不知其父,但知其母,所以给禹母取个名字也好理解,不影响历史的判断和分析,再说大禹可能不是一个人,是一个氏族可能性更大。
前文有说到有莘氏是上古时期一个很重要的部落,虽少见于史料记载但不影响其历史地位,正如《庄子•胠箧》中记录的容成氏、大庭氏、伯皇氏 、中央氏 、栗陆氏 、骊畜氏、赫胥氏、尊卢氏等等等等,这些上古氏族极可能是历史中赫赫有名的存在,虽少见于历史资料,但不影响其对中华文明养成所做出的重大贡献。
此时的有莘氏便是活动于河洛地区与河济地区之间的上古大氏族,有鲧来及此处首先便是结盟了有莘氏,不排除有联姻的可能。并由此以进驻的方式入驻中原,活动于嵩山(崇山?)以北一带,考古上的体现便是对王湾三期文化王湾类型的发展做出过积极贡献。
那伯鲧是因为居嵩山一带而有“崇伯”之称吗?非也,详见下文。
交点作业
接上文
本文一直以为(如前述),从洛阳到郑州这段南北交互地带的上古历史痕迹,不能动辄就算到五帝或者见诸于史料的人物或势力头上,比如筑城技术很可能来自炎帝系(城头山等),水利技术很大可能源自江淮地区和太湖流域(良渚)。这些上古遗迹(城池、器物)很多都是由不知名的上古势力留存,文献记载中有代表性的人物(势力)有可能是鸠占鹊巢、后来居上,并在原有基址上进行过拓展和重建。
因此,西北势力代表有鲧在河洛地区仅仅是一个外来的入驻者,他(们)的存在还远不能影响东南文化的内涵,他(们)能做的就是对王湾三期文化王湾类型做出阶段性的历史贡献。在很大程度上说,半月形文化传播带上(以外)的西北势力文化构成有很多是源自东南势力范围的养成,如果给中华文化养成做一个简单的区域划分,那么东南势力是中华文化的发起者和融合者,西北势力则是中华文化的催化者和传播者。
不得不提到一点,有鲧氏能活动在河洛地区与此时东南势力大首领帝尧的默认有莫大的关系,帝尧之所以默认跟其政治理念和做法直接相关,详见后文叙述!盟有莘,驻嵩山,获默认,有鲧氏在河济地区算是有了安身立命之所,曾经的远大抱负和理想有希望了,接下来有鲧便采取措施着手南盟云梦。
南盟云梦
有鲧氏首先联合的是颛顼在古河济地区搞“绝地天通”时,活动于丹水一带的祝融氏,其次是云梦泽地区以西宜昌、常德、恩施一带的土著势力,后有苗民英雄驩头(驩兜)
正如《大荒南经》载:“鲧妻士敬,士敬子曰琰融,生驩头。头人面鸟喙,有翼,食海中鱼,杖翼而行。维宜芑苣,穋是食。有驩头之国。”又如《大荒北经》载:“颛顼生驩头,驩头生苗民,苗民厘姓,食肉。有山名曰章山”。
“驩头”在史料中的出现频率很低,但在长江中游地区是非常有名的存在,驩头至今都是苗民崇拜的英雄偶像,不仅如此,本文认为驩头便是后来助大禹的人面鸟身的“羽人”,同时驩头后支也是百濮中的一支,略过不表!如此推论的依据是,这些可能的活动在考古上可以从王湾三期文化南下寻找到痕迹,其与后石家河文化发生过一些化学反应寻找的一些论据和支撑,具体可参考有关王湾三期文化及后石家河文化的考古发掘和相关论文论述,此处暂略过不表!!!
因为伯鲧南联祝融及云梦泽以西的土著势力,有鲧(颛顼)在江汉地区的实力和影响力逐渐扩大,这才有了后世(非帝尧)尊其为“崇伯”的说法。故,“崇伯”鲧之“崇”并非指的是河南的嵩山,也不是张家界的崇山,而是指有鲧氏的势力从河南嵩山往南一直延伸到张家界,雄张这一带的崇山峻岭之间,是为众部落之长,由此而称“崇伯”。
“南盟云梦”的成功仿佛给了有鲧与虞舜争雄的底气,但其更大的历史作用在于给后来大禹征伐云梦泽以东的樊城堆势力(有苗)打下了坚实基础,且看后文详表。
此处不禁要发问,有鲧(颛顼)势力延伸到江汉地区,他是如何做到跟江汉地区的共工氏(之裔)和平共处的?难道共工氏开始讲道理了?别人闯进自己家,共工氏怎么没点反应?历史原因是多方面的,后文会做详细阐释,提示一下答案就在后石家河文化里。
附注:文中一直有提到的个地理概念,即云梦泽,并坚持和阐释过炎帝系、九黎部落等云梦泽势力就在其周边,文及此处,便以个人理解再做一下云梦泽周边势力的简要区分。以古云梦泽区域为标的,云梦泽之北的江汉地区到南阳盆地为炎帝系(烈山氏)曾经的主要活动区域,云梦泽以西沿长江、清江流域是驩兜(苗民)的主要活动区域,云梦泽以东湘赣地区(樊城堆文化等)是有苗氏的主要活动区域,整个云梦泽地区(长江中游)的上古部落联盟便是九黎部落,其杰出代表就是在长江中、下游地区享有极高历史地位的蚩尤(前文有述)。
以古云梦泽区域为标的,云梦泽之北的江汉地区到南阳盆地为炎帝系(烈山氏)曾经的主要活动区域,云梦泽以西沿长江、清江流域是驩兜(苗民)的主要活动区域,云梦泽以东湘赣地区(樊城堆文化等)是有苗氏的主要活动区域,整个云梦泽地区(长江中游)的上古部落联盟便是九黎部落,其杰出代表就是在长江中、下游地区享有极高历史地位的蚩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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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时代2020 2021-07-31 08:33:16
楼主请教,云梦泽以南地区当如何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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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君提到一个核心问题,云梦泽以南地区是湘水流域,该区域在龙山时代表现没有龙山时代之前和之后那般突出,但完全不能否认该地区在中华历史文化中的坚实地位。
该区域不仅是炎帝文化的重要发源地之一,而且还是和我个人认为的珠江流域文化接触的重要区域,帝舜所葬的苍梧之地,不是苍梧之山,就在这个区域。
后面会做一些论述,请先秦君观效!
在贯通西东之前,伯鲧通过“南盟云梦”先是打通了南北通道,此举在后世典籍中留有更多印记的是“方城夏道”,此道本是炎帝系云梦势力北上河济和河洛地区的天然通道,不是因为有了夏之后才开通的,以“夏道”称之,是因为夏后成为天下共主的宗主后,自北南下的“官道”,由此而入史册典籍为后世所知。其实,“南盟云梦”更大的影响是发生在汉水和丹水流域,其通道便是自关中经商丹盆地到丹水地区,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秦四塞之一的“武关”,另三塞为函谷关、萧关、大散关。“武关”有据可查的资料可追溯到春秋时的“少习关”,战国是改名“武关”,它是春秋战国时期晋楚、秦楚国界的重要交界地。
为什么特地把商丹盆地的“武关”拿出来叙述?
因为此关虽说文字只能追溯到春秋时期,但其真正的使用历史不少于五千年,仰韶文化南下江汉走的是这条道,大溪屈家岭文化北上走的也是这条道,当然另外还有一条南北交互通道是汉水流域(汉中盆地),咱略过不表。这条道可查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帝尧时的丹朱,夏之孟涂,详见后述,文字不可查的历史在考古层面,有如前文特别提出位于丹江一带的青龙泉文化,这是南北文化结合交互的重要地带,也是此道流传的考古力证!
伯鲧“南盟云梦”打通商丹盆地的武关通道,这个做法有个比较有力的文献记载可为参考,即《世本•帝系篇》载:“颛顼娶于滕坟氏,谓之女禄,产伯称,伯称产老童。老童娶于根水氏,谓之骄福,生重黎上天,令黎邛下地(即祝融氏),及吴回(火神)。吴回氏产陆终。陆终娶于鬼方氏之妹,谓之女隤。其长一曰昆吾,二曰参胡,三曰彭祖,四曰会人,五曰曹姓,六曰季连,啱(芈)姓,楚其后也。”
为什么说这段话可为参考?咱们分为前后两部分来剖析下试试,或许隐藏的一些历史脉络会逐渐清晰。
前半部分:颛顼娶于滕坟氏,谓之女禄,产伯称,伯称产老童。老童娶于根水氏,谓之骄福,生重黎上天,令黎邛下地(即祝融氏),及吴回。这部分在前文表述颛顼“绝地天通”一段已有了详细叙述,盖为龙山时代的春秋时期(约4500~4300年),此处略过不表。
后半部分:吴回氏产陆终。陆终娶于鬼方氏之妹,谓之女隤。其长一曰昆吾,二曰参胡,三曰彭祖,四曰会人,五曰曹姓,六曰季连,啱(芈)姓,楚其后也。这一段便是伯鲧(颛顼)打通南北后的历史表现,不论是楚国本身在追祖宗的时候一般都会追到吴回和陆终,后世考据和今人研究也基本承认这个事实。
那看看为什么单单列出陆终娶鬼方氏之妹?鬼方有各种考据,比较公认的结论是王国维的,其在《鬼方昆夷玁狁考》中将“鬼方”(畏方)考据为:鬼方之地,实由宗周之西而包其东北,其活动范围:西自汧、陇,环中国而北,东及太行、常山间。王国维的考据得到了诸多学术大家的认同,如郭沫若、吕振羽、翦伯赞、谭其骧、尚钺等,皆认为鬼方在“今陕北、内蒙及其以北的广泛地区”。
结合本文前面的推述,鬼方氏是谁?就是鬼方,其实就是颛顼集团的一支,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族群的融合慢慢有了不一样的表现,但其主体文化却是未变。陆终娶鬼方氏之妹,此举本身是上古时期联盟普遍适用的一种方式:联姻,这也可以合理解释六子(支系)能成为历史上流传的大势力代表,如昆吾、彭祖、季连(楚)等等。这种叙述手法也符合上古时期的认知、传说和记录的方式。
本文认为,江汉地区与陕北地区的联合正是由于伯鲧打通南北通道而成的,伯鲧时期颛顼势力覆盖了自东北到西北再到汉水、丹水一带,与此时势力从东南往北再往西北到太行一带的以尧舜为代表的东南势力形成了比原来颛顼与共工形成的“小太极”更大的“大太极”模型。素有中州粮仓之称,南北兵家必争之地的南阳盆地便是阴阳结合处的关键区域所在,不论唐虞,还是夏商周,乃至更早时期,该地区一直在历史上表明着存在!
案:龙山时代的战国时期(约4300~4100年),西北势力渗透进了长江中游,其代表为祝融氏、吴回、陆终、昆吾、季连、鬻熊等等,而东南势力也波及到了河东地区,太行一带,代表便是陶唐氏(尧王城)、帝尧(陶寺)、帝舜(饮马渭水)等。
@cdnwpu2019 :
“鬼方氏是谁?就是鬼方,其实就是颛顼集团的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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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豨韦 2021-08-03 09:29:05
净瞎扯!
鬼方,即鬼国,威姓,打仗时长戴独目头盔,西方传说为“一目人”,是少昊氏遗族。
新仙女木事件后,位于黑龙江流域的颛顼南侵,挤压少昊氏生存空间,鬼方被迫由琉球西退至阿尔泰山。是时,9000年前。
《山海经•海内北经》:“鬼國在貳負之尸北,為物人面而一目。一曰貳負神在其東,為物人面蛇身。 ”
一目国,也见《海外北经》。《大荒北经》亦载:“有人一目,當面中生。一曰是威姓,少昊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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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这位朋友的点评,虽然不太了解万年前的新仙女木事件对人类历史发展究竟起到了多大影响,但鬼方要说到了9000年前,个人对此不敢苟同。至于《山海经》的内容,我个人也在引用并做了一些分析,我们大家都要谨慎考证和采用,不否认其中可能隐藏的历史真实,但需要更多的考古和文献资料做印证,个人觉得一味奉其为史实并不是理智的做法。关于《山海经》的由来我个人也有些见解,本来要在另外那古蜀史说帖中的 开明卷 论述的,但被这帖耽搁了。待这帖完毕后,会做相应的论述,届时请朋友多多指教。
关于您提到的“一目国”,刚好我也对此有些见解,在后文我会做一些论述,届时也请朋友多多指教,一起来看看“一目国”可能应该是什么样。
@潇湘子XIN 2021-08-03 14:26:18
楼主您好,照您的思路来看是不是说蜀 唐 虞 夏 这些朝代是不是都是存在的?传统的理解和记录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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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兄,首先要明确的是蜀 唐 虞 夏并不是一个朝代,而是一个时代的代表势力,在秦汉以前都很难说是朝代,但可以说是时代,每个时代的每个区域都有代表势力,蜀 唐 虞 夏不过是各时代里较为突出留下足够多的痕迹罢了,为后世记忆和推崇以致体现在了文献典籍里,没有留在文献典籍里的诸多大势力也是很多很多的,比如良渚文化,三星堆文化,盘龙城文化等等。
传统记载的理解和记录有地域性,取向性等做法则是肯定的,周(郑)之书,晋之乘,楚之梼杌,鲁之春秋,赵之世本,魏之竹书......后来的就更多了,上古的神话很模糊,传说很多,每个地方每个史官都有自己的解读,包括今人站在不同的立场对同一件事有不同的解读是一样的。因此要解开传统文献典籍中出现的自相抵牾、移花接木等做法,需要以考古为基础,文献为参考,一点点剖析。
人类历史上,唯有中华历史记录是最久远的,最通畅的,最完整的,考古体现更是不用提,这个观点我有表达过,至于两河流域、尼罗河流域、印度河流域等可能存在的远古文化不能轻易否定,但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个长度和高度是存疑的。不过我们觉得当下我们的重心应该是把自己的事做好,把自己的故事讲好!
距今4100年左右,伯鲧南盟云梦的成功为颛顼集团再次回归河洛、河济地区攒下了雄厚的资本,有鲧自此打通东西通道并广泛活动于黄河中游一带,黄帝系颛顼集团与河洛之间的通行障碍被清除。此后,颛顼集团有鲧氏再次与活动在黄河中游地区的炎帝零散势力划地而治,与豫东的有虞集团分庭抗礼。
龙山时代战国时期在《书》、《国语》、《左传》、《史记》等文献典籍里事件记录不少,大都是紧密围绕着尧舜进行的构建,并突出渲染尧舜的贤德之举。那有鲧、共工、驩头、三苗这“四罪”又是怎么回事?其实这所谓四罪跟尧舜本不是一个系统的,皆有后世“期许”的目光内涵。说有鲧一意孤行刚愎自用,说共工前倨后恭花言巧语,说驩头瞎出馊主意,说三苗???坏了!!!典籍上好像没怎么列举三苗罪行,那三苗是怎么评上光荣的“四罪”的?难道三苗的祭祀理念跟唐、虞不一样?又或者三苗思想开了小差倒向了缙云氏(良渚文化)?但这能成为理由吗???
不管理由成不成立,总之三苗被迁了三危,也成了历史上的那个“豆豆”,这就是史实。“三苗”作为响当当的历史失败者,后人也便没有了给其正名的心思,这就是失败者的待遇,历史就这么骨感!文献典籍所载,云梦泽之北的炎帝之后共工被逐幽陵(辽西),云梦泽以东的难兄难弟“三苗”也被迁了三危(流沙),共工、三苗(中华正宗)由此被迫担负起为中华上古文化扩大影响力的历史使命,其中一个杰出代表就是共工之后的夸父(族)。
关于夸父的神话传说很多,有正面评价说其有大志向,也有负面评价说其不自量力,这不是夸父一族的双面性格,而是后世认知的左右两端。
先来看看“夸父逐日”的有关记载:
《山海经•西山经》:“﹝崇吾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禺而文臂,豹虎而善投,名曰举父。” 郭璞 注:“或作夸父。” 袁珂 校注引 郝懿行 云:“﹝举﹞与夸声近,故或作夸父。”
《山海经•海外北经》: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
《山海经•大荒东经》:大荒东北隅中,有山名曰凶犁土丘。应龙处南极,杀蚩尤与夸父,不得复上。故下数旱,旱而为应龙之状,乃得大雨。 《山海经•大荒北经》: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成都载天。有人珥两黄蛇,把两黄蛇,名曰夸父。后土生信,信生夸父。夸父不量力,欲追日景,逮之於禺谷。捋饮河而不足也,将走大泽,未至,死于此。应龙已杀蚩尤,又杀夸父,乃去南方处之,故南方多雨。
《列子•汤问》:夸父不量力,欲追日影,逐之於隅谷之际。渴欲得饮,赴饮河、渭。河、渭不足,将走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尸膏肉所浸,生邓林。邓林弥广数千里焉。
…………………………………………………
为何将传说人物“夸父”列出来单独叙述?
因为“夸父”的传说折射出上古时期对模糊神话传说的传统做法,后世历史认知和文献编修存在意识取向的不确定和认识抵牾。“夸父逐日”的史实素地极可能是长江中游地区的炎帝族系和文化(共工、三苗等)被迫北迁,后又被黄帝系(应龙)驱赶的悲伤故事。明明是被流放、被驱赶的颠沛流离,但经过后世一番模糊和修饰后便有了诸多清新脱俗朗朗上口的解读和传变,如与日竞走,道渴而死,化为邓林,更由此成为中华文化的符号之一。
正是:昔日芳华难寻迹,唯剩今人徒叹息!
说颛顼势力重回中原,“崇伯”鲧雄张嵩山到崇山,有没有什么考古体现呢?
有的,就是阔叶铜矛,此物不仅可以作为西北势力重回中原的力证,还可以成为夏朝存在的铁证!当前对于该类器物学界研究初步结论认为:这类器物是甘青地区齐家文化人群在与更北的塞伊玛一图尔宾诺现象人群接触交流的结果,但并非异域器物的直接输入,而是制作技术的传入(铜矛形制和用途),即为齐家文化人群“仿制” 欧亚草原地区同类器的产物。
迄今所知中国境内散见夹叶阔叶铜矛的数量不少于15 件,其基本形制为:棱脊,矛叶呈前窄后宽的阔叶形,边刃斜直微弧,叶肩圆收,叶底弧收与骹相接;骹管略呈圆筒形,骹口外壁有一环形纽,并附凸弦纹三周,分别是:
1992年青海西宁沈那遗址晚期灰坑出土沈那矛1 件 A型 材质:红铜;
2008 年河南淅川下王岗遗址H 1 8 1下层坑底界面集中出土4件淅川矛,A型,材质:砷青铜,时间:二里头文化期;
1979年河南南阳市博物馆收藏3 件 ,藏品编目号分别为B型 0232号、A型0233号和0234号,材质 红铜;
20世纪50年代入藏陕西历史博物馆收藏A型 1 件, 材质:红铜,藏品编目号为5328;中国国家博物馆收藏1 件,A型,材质不详;
1993年青海大通县文物管理所征集A型1 件,材质:红铜;
山西博物院收藏有B型3 件,1979年拣选,红铜;S3090号,材质不详,另一件:锡青铜;
1989年征集于辽宁朝阳南双庙王八盖子地C型1件,材质不详,时间:齐家文化~二里头文化;
目前这些阔叶铜矛尚无准确的C14测年结果,据考古和学术界多方研究分析认为:这些器物的分布年代大致从前2200~前1500年,从齐家文化到二里头文化。
再来看看崇伯鲧雄张嵩山到崇山,定九州(见《山海经》)后,黄河中游是个怎样的局面?
先将时间退回至龙山时代春秋末期,即前2300年左右,颛顼搞“绝地天通”的宗教改革,共工因而怒触不周山,开启上古大战,双方实力皆大损。两大巨无霸退出中原地区,其余诸多势力和文化在河洛地区再次交汇交融,以王湾三期文化(又叫河南龙山文化)表现为最,考古界以嵩山为界分南北两种类型,嵩山以北以东的郑洛地区为王湾类型,嵩山以南的颍河、汝河流域为煤山类型,以及考古体现出来的多样性。根据陶器反映的文化因素,王湾三期早期文化是以大汶口文化尉迟寺类型为主体,吸收少量庙底沟二期文化谷水河类型、屈家岭文化和石家河文化,以及早期山东龙山文化等因素形成的融合性文化。此处有个很明确的考古体现,东夷势力大汶口文化尉迟寺文化打破与炎帝系的势力平衡后强势介入中原地区,其历史代表便是帝喾(俊)。自前2300年至前2100年近二百年间,在颛顼集团有鲧氏东征西讨南征北战的时候,东南地区也是没闲着,发生了许多大事,详见帝喾(俊)、帝尧、帝舜篇,此处略过不表。
时间来到前2100年前后,在崇伯鲧打通南北贯穿西东后,黄帝系颛顼集团再次在黄河中游地区表明了存在,炎帝势力已经在南北和东西之争后,被流放、驱逐或外迁以致变得愈发孱弱和分散,早已无法与西来的颛顼势力及东边的有虞势力相抗衡。此时,中原地区及周边存在着不少大势力或大部落是肯定的,但表现最为突出的莫过于颛顼集团的有鲧氏和东夷集团的有虞氏。
也许是有鲧氏过于执着昔日的光辉,或许是有虞氏善于经营力图西进,也不排除陶寺的帝尧与江淮的虞舜东西联合,夹击雄心勃勃的有鲧氏…………总之,崇伯鲧终究是与有虞氏火星撞了地球,过程不得而知,结局倒是明了,伯鲧“毁族”,被殛杀于羽山。有如,《国语•晋语八》载:“昔者鲧违帝命,殛之于羽山,化为黄能以入于羽渊。”《左传》昭公七年云:“昔尧殛鲧于羽山,其神化为黄能以入于羽渊。”
伯鲧身死道陨,带来的影响是什么?
东南地区:有虞氏如日中天,有虞时代到来,历史上称之为“虞朝”!在“虞朝”之前,还有个时代代表“唐朝”,暂略过不表,见后文叙述。
西北地区:颛顼集团前期积累的优势在伯鲧身死后,形势变得愈发严峻,以老虎山文化为代表的草原游牧势力从未消停,陕晋之北、岱海地区时有争端。雪上加霜的是,因为伯鲧的一意孤行导致众多诸侯开始心生不满愈发离心离德,颛顼的权力中枢玄宫制定的精神契约所带来的约束力也愈发微弱。
如果说颛顼筑城三仞于朔方是万众一心众志成城,那此时的光景可谓是危机四伏四面楚歌。更为尴尬的是,颛顼旗未倒,玄宫祀犹在,牙璋也没丢,但能号令的对象要么不能用,要么不敢用。
选来选去,最后选了谁?
他就是藏、青、甘三地交界的泛宗日文化区(西羌),学于西王母(国)的大禹(族)。那大禹一来就被委以重任,接过伯鲧大旗了吗?完全没有,大禹是久经考验,一点点做大做强,才入主玄宫的。关于大禹的出身,与有鲧的关系前文已有交待,大禹不是鲧的儿子,他也不懂水利技术,但他机谋善断行事果敢,既能行军打仗也善思想工作。至于大禹“共主天下”后有没有主导过水利工程,或者发布这样的命令,我想应该是有的,详见后文叙述。
@听轩知雨 2021-08-05 10:21:46
楼主您好,夏朝真的存在吗?大禹跟夏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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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兄台你好,这个问题前面有回答过的,夏朝可能没有,但夏时代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有的,或许当下对夏的存在方式理解有偏差或不到位。
历史上不仅有夏,还有颛顼、帝俊、陶唐,还有虞时代,我们的神话和传说也不全是编的,只是有片段丢失和后世史料编纂的局限,三皇不好说,五帝时代极大概率是有的。
大禹跟夏的关系相当于努尔哈赤和清的关系,说有关系两个的国号都不一样,说没关系清它确确实实是由努尔哈赤来的,不过是皇太极把“后金”改为了“清”。
所以大禹在中国历史上的定位一直摇摆不定,或许是神,或许是人,其实他是人(族群),只是在不同时代和集团的位置不一样,后世认知不全罢了。
请看后文的详细论述!
【摘】七十八年,帝陟。(《史记/ 五帝本纪》集解、《类聚》九、《御览》七十九引《帝王世纪》:「颛顼在位七十八年。」)
【解】:七十八年,非实数,仅为参考,不表!帝陟,不是颛顼大帝羽化成仙,而是代指颛顼时代的结束。玄宫不是选了大禹(族)撑旗吗,怎么就结束了?如此便是上古史料记录难以克服的困难所在,因为以儒家思想(周公)编排的五帝是前后相续一脉相承的,颛顼必须得先崩帝喾才能续的上来,否则整个“帝系”就会罗列不清,也因为这样的做法导致后世出现“剪不断理还乱”式的各种考辨和考证,直至烤糊。
殊不知,帝喾(俊)跟颛顼并不是一个系统,五帝也好,十帝也罢,彼此或有从属依附关系但难说有血亲关联。
案:颛顼支系和颛顼做法一直都存在,但颛顼时代确实终止过一段时间,然而终止颛顼时代的不是帝喾、不是尧舜,也不是大禹,而是夏启,详见后文叙述!
【摘】术器作乱,辛侯灭之。(《海内经》:「共工生术器。术器首方颠,是复土壤,以处江水。」《周语》注:「贾侍中云:『共工,诸侯,炎帝之后,姜姓也。颛顼氏衰,共工氏侵陵诸侯,与高辛氏争而王也。』或云:『共工,尧时诸侯,为高辛所灭。』昭谓言为高辛所灭,安得为尧诸侯,又尧时共工,与此异也。」(王国)维案:此条实据《海内经》与《周语》注为之。)
【解】王国维在给该案做注解的时候发现了矛盾不合之处,但又无法合理解释其差异,找不到原因,只能提出问题以待后解。这就是古时梳理史料的思想和做法局限所在。首先炎帝共工、东夷帝尧、黄帝颛顼三者本身是并行存在的,分属不同地域集团。彼此关系可不是尊卑有序,其乐融融。那这一条应该怎么解释才更为合理呢?个人以为这一条放在“颛顼篇”里或许不合适,应该放在帝喾(俊)篇里。这项做一个彼时背景的介绍,“术器作乱,辛侯灭之”放在后面叙述。
首先把时间退回到4300年前的颛顼集团和共工集团大战,这场战争是开启龙山世代战国时期的标志,颛顼退回陕甘之地,共工也是元气大伤,考古文化体现便是屈家岭文化败落,石家河文化慢慢崛起。炎帝系术器集团就是石家河文化的代表,石家河文化表现在4300年前后达到顶峰,这便是“术器首方颠”的原因。这里解释一下什么是“首方颠”?
首,顾名思义是指头,方颠因其意指不明,有人将其解释为底部四方而顶端尖直的建筑物,也就是金字塔,西方文化植入之深可见一斑,同时也折射出我们传统文化的匮乏和缺失。方颠根本不是什么金字塔,而是指术器头带下方后直立的帽,具体可参考明朝的无翅官帽。退一步说,即便想不到官帽,至少可以想象一下黑白无常的造型嘛。就算想不到勾魂摄魄的黑白无常,也可以想一个俗语“戴高帽”,有这样久远的传统和习俗,怎么就跑去了埃及找金字塔?
“方颠”后来演变为民间常见的一种便帽,在东晋时起慢慢变成官帽,即乌纱帽!官员头戴乌纱帽起源于东晋,但作为正式“官服”的一个组成部分,却始于隋朝,兴盛于唐朝,到宋朝时加上了双翅,乌纱帽按照官阶在材质和式样上是有区别的。明朝以后,乌纱帽才正式成为做官为宦的代名词。
由此可见,“方颠”本是长江中游地区典型的“神龛”分布式巫鬼文化体现,下方为地上颠为天,家为巫史以通民神,术器首方颠,是为众巫(如十巫)之长,有如《山海经•大荒西经》载: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丰沮。玉门,日月所入。有灵山,巫咸、巫即、巫朌、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罗十巫,从此升降,百药爰在。
案:本文以为,《竹书》里的“术器”应该与《左传》中的“句龙”为同一存在:
《左传•昭公二十九年》:“ 共工氏 有子曰句龙,为后土。”
《晋书•天文志上》:“弧南六星为天社,昔共工氏之子句龙 ,能平水土,故祀以配社,其精为星。”
《国语 - 鲁语上》:“共工氏之霸九州也,其子曰后土,能平九土,故祀以为社。”
前有共工霸九州,后有句龙平九土(术器首方颠),炎帝系再次崛起云梦雄伯九州,后世奉句龙(术器)为社神“后土”,合情合理!